第九章
與葉映嵐見面她早有預感，但沒料到會如此地快。
“坐吧！”葉映嵐招呼著白茉莉。“謝謝。”
很美麗的一個女子，只是稍嫌瘦弱，有點弱不禁風的感覺，這是白茉莉對她的第一印象。這麼樣的一個柔弱女子，怎麼會做出那麼無情的事？不過也許她的評斷有誤，人嘛，總是不能只看表面。
“你是棠棠的親生母親對吧？說吧，有什麼事情？”白茉莉啜了口水果茶。對方訝異了下，隨即露出讚賞的表情。
“真不簡單，不愧是劭看上的人。”葉映嵐挑眉。
“彼此，你也不賴不是嗎？有勇氣正面迎戰。”白茉莉客氣地說著。
“看來，你會這麼問，是因為你已做好準備了是嗎？”
“沒做好準備又如何？做好準備又如何？反正你一定會來找我，那麼，我又何必擔心什麼？”白茉莉聳肩。
“那好，我要奕劭和棠棠。”葉映嵐的美眸漾著決心。“他們本來就是屬於我的，雖然知道這樣對你很過意不去，但趁你還沒嫁給奕劭時，去尋找屬於你自己的幸福，不要巴著別人的老公和小孩不放。”
白茉莉的眼中閃過一抹訝然，旋即又平復。
“嘖嘖！沒想到你沒外表看來這麼柔弱。”她不怒反笑。“不過你不覺得你說了反話嗎？我只是撿別人不要的東西，這又犯法了嗎？”
“才……才不是！我沒有不要他們！”葉映嵐氣惱。“我只是……我只是有某些原因，不得不先暫時離開他們，我沒有不要他們！”
“三年，有什麼原因必須拋夫棄子三年？”白茉莉絲毫不客氣。
似乎是說到她的痛處，只見葉映嵐有幾分激動。
“你懂什麼？！不懂就不要亂說！”她也是有苦衷的，怎能如此指責她？！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出了什麼問題，但如果是因誤會而離開數月，我覺得還情有可原，然而你一躲卻躲三年，這不是冷靜，而是逃避。”一個大男人帶著小孩三年，是多麼辛苦？更何況這其中還要隱瞞小孩母親的下落，想到龍奕劭所受的苦，白茉莉就忍不住心痛。
白茉莉字字銳利的言詞刺痛了葉映嵐的心。
“反正我已經事先警告過你了，屬於我的，我會拿回來！再見！”
惱羞成怒的她拿起包包離開，完全不給白茉莉任何開口的機會。
話不投機半句多，本來想和平談判的白茉莉不由得感歎。
當然她並沒有告訴龍奕劭今天的事，不過，她知道沒多久就會傳到他耳中了！果不其然，她才回到公寓，馬上就有訪客過來。
“我沒想到她竟然跑去與你談判！還好吧？她有沒有對你怎麼樣？”龍奕劭有著自責。
“她跑去跟你說的？”白茉莉讚歎她的效率是如此地快，才一天而已，不，正確地說，是幾個小時後。
“如果是用說的還好，差一點沒掀了辦公桌。”他苦笑。
他從沒見過那麼歇斯底裏的葉映嵐，她的行為令他十分不解。
她不是狠心地拋棄了他們，又為何表現得沒有他們就不行？
這三年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你辛苦了！”她撫了撫那憔悴的臉。“要面對公司的事，又要煩惱私事。”
“我沒事。”他拉下白茉莉的手親吻了下。“我知道她並沒如外表上的柔弱，我怕她讓你難堪，告訴我，你有沒有怎麼樣？”
“沒有，我若怎麼樣，還會在這裏嗎？”她無奈地笑。
“我不是指外表，而是你的內心。”他暗啞地說道，摟住了她。
她順勢靠上他的懷中。“如果已千瘡百孔了，你修得好它嗎？畢竟我算是你們的第三者，怎麼樣都站不住腳。”
“不，你說錯了！”他反駁。“對我而言，她才是第三者。現在的她，除了是棠棠的親生母親之外，其餘的，什麼也不是！我根本一點都不愛她！”哀莫大於心死，也許就是此刻他的最佳註解吧。
可她好歹曾是你的妻子！不過白茉莉不想說這種煞風景的話，加深他的愧疚。
“只要你不放棄我，我就永遠都不會放棄你。”她起下誓言。
他費盡心思地改變了她，讓她重獲生命，如果她受不了這點小挫折而拋下他，讓他自己一個人度過，那不是太沒良心了？
所以現在該換她來解救他了！
也許當第三者是很可惡的，但她是真心愛他的！
她願意陪他一起度過這個難關。
豔陽下，一名俊帥與一名平凡的男子佇立在戶外電視的廣告牆前。
盯著廣告中那名彷若天使的模特兒，就見平凡男子皺了皺眉。
“糟糕，這裏的路不太熟。”
“要問個路嗎？”俊帥男似乎對平凡男很恭敬。
“也好。”
“對不起，請問旭日的總公司怎麼走？”俊帥男隨便抓了一個路人詢問。
“從這裏過一條街。右轉就有指示牌了。”路人好奇的問：“請問兩位先生是要去找旭日談生意嗎？真不愧是聰明人，旭日的口碑非常好呢！”
“謝謝提醒！”平凡男子笑了笑，率先開口。“不過我們不是去找旭日談生意的，而是要去找人，找旭日的總裁龍奕劭。”已經過了一個星期了，也是他給她的最後期限。
也許，該他出馬了！
周末假期，是每個人所期待的日子。本來該是一家三口和樂融融的野餐，卻有一名不速之客在後面伺機而動。
“爹地、媽眯，棠棠覺得怪怪的耶！”小女孩皺起了臉。
龍奕劭知道女兒也感覺到了。但他就是不想讓女兒有機會發問。
“沒什麼，大概是對我們好奇的人吧！棠棠不用管那麼多。”
“哦。”小女孩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白茉莉知道龍奕劭是不想讓棠棠跟葉映嵐接觸，但母子是連心的，即使葉映嵐拋夫棄子是事實，可終究是自己懷胎十月辛辛苦苦生下來的小孩，他們怎麼有權利禁止一個母親與女兒相見呢？
這麼一想，她筆直地朝那躲在樹叢後的人影走去，在葉映嵐還沒反應過來時，白茉莉開口說道：“跟了一個多小時，一定又累又餓了吧！過來一起用餐吧！”
“不需要你的憐憫。”葉映嵐當然不想接受“情敵”的好意。
一半也是因為自己的女兒居然跟“情敵”那麼要好，怎麼樣她都不甘心。
“這不是憐憫。是給你的機會。”白茉莉聳聳肩。“要不然，奕劭一定不會讓你見女兒的。快點吧，若錯失機會，下次我想他就不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了！”她可以感受到龍奕劭對她射來不解又無奈的眼光，但站在女人的立場，她於心不忍。
葉映嵐才不相信她會那麼好心！不過她卻有點心動……
“還是媽咪做的三明治最好吃……啊！”棠棠連忙捂住嘴，擔心地看著茉莉。
“不要緊！”白茉莉不介意地笑。“這位阿姨不是外人，是媽咪的好朋友。“
“哦！”棠棠綻開笑容，繼續開心地吃著三明治。
白茉莉察覺到葉映嵐的眼神有抹酸澀，她歎口氣。
“這不是示威，不想要她改口只是想彌補你對她的虧欠。”她拿了一罐飲料給葉映嵐，低聲解釋著：“你不知道她期待這句話已經期待多久了！不論在學校還是出來玩，看見別人有‘媽咪’可喊，她很難過。”
“我……”葉映嵐發覺自己的眼淚不覺浮上眼眶。
“阿姨你怎麼了？”一張小臉驀地在眼前放大，滿是關心的神色。
“沒什麼沒什麼！”她連忙以手背抹去淚水，微笑以對。
“你叫棠棠是吧？你好乖哦！媽……不，是阿姨可以抱抱你嗎？”她顫抖地問著。
棠棠抬頭看了父親一眼，征詢父親的意見。
從那位阿姨一加入，她就感到父親非常地不高興，盡管對這位阿姨有種莫名的親切感，但害怕父親會生氣，所以不敢隨便點頭答應。
才這麼想時，隨即被白茉莉推推身子。
“沒關係，你爹地沒有意見！”她捂住龍奕劭欲開口的嘴。“棠棠，你先跟阿姨一起吃，媽咪有事跟你爹地說哦！”隨後拉著龍奕劭走人一旁的樹林裏。
“不諒解對吧？”白茉莉雙手環胸。
“茉莉！”龍奕劭歎了口氣。“你不知道你這樣做，無疑是讓她們母女倆感情越來越好嗎？到時你哪有勝算可以贏過這場仗？”看著遠處葉映嵐與棠棠在一起和樂融融的模樣，他就非常不安。
“我並不是上帝，我也會有喜怒哀樂，看到她們那麼好，我同樣會嫉妒啊，但是……”她看著他，眼中有抹不忍。“你不覺得本是母女，明明近在眼前，卻被硬生生地分離，對她、對棠棠，都很不公平，不是嗎？”
她也會擔心，擔心這場仗未開打就先輸給血濃於水的親情！但如果她因為一己之私而狠心地拆散她們，那麼良心終究會不安的。
總歸一句：心軟！
“不，我只是……我只是……”他背過身，驀然失了聲音。
看著那孤寂的身影，白茉莉突然覺得好心疼。
“只是害怕失去棠棠對不對？”她從後面抱住他，將臉頰貼上他寬闊的背，語帶不捨。“我明白你的心情，然而當你越想緊抓住一樣東西，就越容易失去它。”這道理他怎麼會不明白？
只是一想到不是失去女兒，就是失去茉莉，他根本無法冷靜下來！
“我知道。”他歎，轉過身摟住她。“對不起，我太意氣用事了！”
“別擔心！”她伸手撫了撫他緊聚的眉。“不如就靜觀其變吧！選擇權不在我們的身上。而在棠棠的手中。”
如果棠棠決定要她的親生媽媽，她會退出成全他們的。
緣若真已盡。就不需再強求。
“別說這種喪氣話！”他生氣。
“好好好。不說了！我會打起精神來奪得棠棠的心的！”她笑。
“想不出來就別硬撐了，看你好像很累的樣子，要不要休息一下？”
看著那撐額沉思的模樣，劉善名勸了句。
“不必，工作比較重要！”龍奕劭打起精神批閱文件。
“誰跟你說工作？”他沒好氣地翻翻白眼，不怕死地抽離上司手上的文件，不理會後者瞪來的冷眸。“我是說腦袋啦！你不覺得你最近蒼老了很多嗎？這是用腦過度的下場，拜托你別想了，休息一下好不好？”也許是他太雞婆，但他的工作就是幫助上司，自然也包含注意上司的身體。
知道劉善名是關心他，也就無法再對他發脾氣。
“抱歉，讓你擔心了，我沒事的。”龍奕劭說道。
“我可不想服侍一個快要過勞死的上司。”他沒好氣地說。“很多事情想不出來就不要硬想，順其自然地發展不是很好嗎？何苦累垮自己做個笨蛋呢？”
“可是有很多事，不是擱在那裏不解決就沒事了！”
龍奕劭的眼眸黯淡了下。
“拖越久。對兩方、甚至是三方的傷害會更大！”劉善名當然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不過他也不想去詢問而增加上司的困擾。
“拜託，其實很多事都是自己加諸在自己身上的壓力，天底下有什麼事情不能解決的？攤開來說不就好了嗎？”他翻自眼。
“如果困難的事情能那麼容易解決，就不叫困難。”
“算了算了，還是說不過你！”劉善名揮揮手。
這外表冷漠的總裁看似不擅言詞，可說實在的，堪稱舌燦蓮花的他也辯不過。
“對了！瞧我忘的……”劉善名敲敲頭。“我忘了跟你說，前幾天有兩名，不對，嚴格來說是一名男子來找你。”
會是誰？龍奕劭皺起眉，思索著男子的身分。
“怪了，怎麼最近常有陌生男女來找你呀！”劉善名揶揄著。“總裁是不是又樹立了不少敵人？”
“有也是你幫我樹立的。”
“……”沒說話沒事，一說話就遭殃。
還是不要開口比較好，專心工作吧！劉善名歎息。
“表妹，你最近有點奇怪耶！”雷呈堯皺眉。
“哪裏奇怪？我很正常啊！”白茉莉說道。
正常？如果正常的話，就不會在他好不容易休假的時候找他出來……看到前方那曲折的軌道，他驀地瞪大雙眼！
“哇！不要不要！”不！又想吐了！“天啊！啊啊啊啊——”一趟驚險刺激的雲霄飛車終於抵達終點，也讓雷呈堯手腳發軟地癱在一旁。
他很怕這種東西，但偏偏又拒絕不了表妹的要求！
“沒辦法，我找不到人，只好找表哥了！”她一臉高興。“好舒服哦！接下來要玩什麼呢？海盜船？飛天潛艇？狂飆飛碟？擎天飛梭……”
“不不不！不要了！”她每說一項，就讓雷呈堯寒意直竄腦門。
“先休息一下好不好？表哥舉白旗投降了！”再玩下去，連小命都沒了！
“好吧！”白茉莉只好妥協，與他一同到休息區休息。
“說真的，你怎麼了？”
恢復元氣後，雷呈堯彷若撿回一條命似的，終於有力氣開口詢問。
“表哥放心啦，我沒事。只是有點闊，想找人來瘋一瘋。”她笑。
“別想瞞過表哥，你以為表哥不知道嗎？”他皺眉。“雖然表哥不像你大表哥那樣了解你，可是你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都逃不過表哥的眼。”
“看來，我遇到克蟑殺蟲劑了！”她吐舌。
“真是的，你又不是小強！”他失笑。
她笑了笑，隨後歎了口氣，眼神染上無奈。
“事實上，我也很想效法小強有頑強的精神，但是不知道為什麼，總覺得有點累了！也許我根本就不該認識他，如果沒有認識他，我就可以過我平淡的日子，他也可以一家團聚，這樣不是很好嗎？”
她本來不該漟人這渾水的，現在還給他們一家三口好好相處，不是很好嗎？只是不知道為什麼，她的心很痛、很悶。
對於龍家最近的事，雷呈堯多少也由白茉莉口中得知一些，雖不是很清楚詳細的內情，但這已足夠了解表妹的無奈了！一個身為第三者的無奈！
“話不能這麼說，每一個相遇的緣分，都有它特殊的意義，如果你沒遇到龍奕劭，你的日子雖然平淡但卻會少了精采，如果龍奕劭沒遇見你，他也不懂快樂的滋味，所以這種事情不是看表面就可以下定論的。”他摟著表妹，給她安慰。
“我們常在事後想著，如果事情這樣就好了，但，一來，時間不可能倒流，這只是無意義的想法；二來，事情不可能事事如願。這也只是逃避的作法。既然如此為何不勇於面對一切呢？真正超脫世俗看透一切的人，不是擁有洞燭機先的能力，而是有一顆勇於面對的心。”
“噗！”白茉莉噗哧一笑。“表哥又拿公司的那一套在訓人了！”
“我說真的啦！”他翻翻白眼。
要是下屬像她這樣，肯定早被他罰寫悔過書。
“好嘛，我知道了！我會盡量保有一顆勇於面對的心。”
“這樣就對了！”他讚賞。“表妹是一個聰明的人，知道輕重，所以也用不著表哥再提醒，但可別又想當鴕鳥了，別忘了，姑媽、姑丈還在等你們的婚禮昵！”
不消說，這一樁婚姻白氏夫婦是百分百的讚成，也早在準備申，只不過最近白茉莉宣布要暫緩訂婚日期，讓他們有幾分錯愕又失望。
“沒辦法，事情不先解決不行。”婚可以以後結，但這事可不能拖。
看著表妹已有那份信心和勇氣了，雷呈堯非常地高興。
“嗯，那就好了！表哥可不想老是被你拖出來玩命……”
“表哥，你在嘀咕什麼？”
“沒有沒有！只是覺得今天天氣好好哦！”
“那休息夠了吧？我們再來玩。心情舒暢之下，覺得特別愉快呢！”
“不要啊……”哀號聲馬上響起。
“媽咪，為什麼你最近都不來找棠棠，也不來接棠棠？是不是不愛棠棠了！”一開門，迎上一雙漾著淚珠、扁著小嘴的身影，白茉莉訝然地挑眉。
看著門外無奈的老陳，她馬上明了，隨即歎了口氣。“進來吧！”
“我待在門外就好了，茉莉小姐麻煩你安撫棠棠吧！”老陳一臉無奈樣。
畢竟這不是他這管家所能管的範圍，還是不要漟渾水的好。
“來。”她將棠棠抱在懷中安慰著。“媽咪不是不愛棠棠，只是媽咪最近有點忙，要幫你雷叔叔一些事情，所以沒辦法過去找你玩，但媽咪很想棠棠喔！”
“真的嗎？”棠棠開心地說著，旋即又扁著小嘴。“可是，為什麼雷叔叔要那麼壞，搶走我的媽咪，我以後不跟雷叔叔玩了！”
唉，隨口扯謊的下場，就是害了另一個人，只好又趕快圓謊。
“就像你爹地一樣，如果你爹地的老板叫你爹地做什麼，你爹地也一定要做，不然的話，你爹地就沒有工作，也就不能買好吃的東西給棠棠吃了！”她舉例。
“雷叔叔是媽咪的老板，所以老板說的話，媽咪一定要聽，不要怪你雷叔叔好不好？雷叔叔還跟媽咪說他很喜歡棠棠耶！”
“真的嗎？那棠棠下次再教雷叔叔新的遊戲好了！”小女孩一臉期待。
“嗯，當然可以啊！你雷叔叔一定會很高興的。”
“對了，棠棠覺得葉阿姨怎麼樣？”她出其不意地問著。
“葉阿姨很好啊！會帶棠棠去玩，會買好吃的東西給棠棠吃，還會念故事給棠棠聽呢！”提到葉映嵐，棠棠開心地笑。“而且阿姨抱棠棠時，棠棠都有一種……嗯，這個棠棠不會說。”
“是不是很熟悉很熟悉的感覺？很像曾經有被抱過對不對？”
“對，就是這樣！雖然棠棠不知道為什麼會有這樣的感覺……”她皺皺小臉。
果然，四歲前的記憶，還是有點印象的。
“那麼，你喜歡葉阿姨，還是喜歡媽咪？”白茉莉問。
棠棠注意到白茉莉並沒有生氣的表情，於是她也就放下心說實話。
“棠棠真的很想說喜歡媽咪，可是爹地教棠棠不可以說謊。”她也很困擾。
“葉阿姨給棠棠真正的媽咪的感覺，可是媽咪給棠棠很快樂很快樂的感覺，所以棠棠可不可以兩個都喜歡？”
“棠棠太貪心羅！”白茉莉失笑。
愛情的世界，容不下第三者，這個她沒辦法說明。
“棠棠也知道，可是就是沒辦法選一個嘛！”小女孩嘟著嘴。
“那麼，你有告訴過你爹地嗎？”
“沒有！”說到這個，棠棠馬上洩了氣。“爹地不要喜歡葉阿姨，只要我跟葉阿姨在一起，爹地就很生氣，而且最近爹地不高興，所以棠棠不想去煩爹地。”
“你爹地只是工作忙，不是對棠棠生氣。”她連忙安慰，隨後眼眸黯淡了下。
原以為這是一個好方法，可以讓他們一家三口真正相處，以厘清是否適合，但現在才知道自己錯了！
她已在無形之間造成龍奕劭和棠棠的疏離，還有自己地位的不保。
看來，真的要做一個了斷了！
很難得的，是白茉莉主動聯絡葉映嵐。
“我不明白你那麼做是想要什麼？”葉映嵐開門見山地說道：“如果增加我們一家三口相處的時間，只是為了要我感激你而自動退讓，這是不可能的！”
“沒要什麼，只是做一個試驗罷了！”她聳肩。
“我不管你在試驗什麼，反正無效了！”葉映嵐一臉自信滿滿。“我相信你應該也已經由棠棠那裏得知她對我這個正牌媽咪的感覺了吧！告訴你，母女這種血濃於水的親情是斬不斷的，你越這麼做，只是越將自己推向可悲的命運。”
“多謝提醒，我已有自知之明，不勞費心解說。”白茉莉仍舊老神在在。
看來激動只會顯得自己更加沒品，葉映嵐似乎有比較冷靜下來，不過仍卸除不了那一臉“刺蝟表情”——不能怪她，女兒要被搶走，有哪個母親能不像刺蝟？
“那麼，你究竟找我出來做什麼？”她十分不解白茉莉的意圖。
“你愛奕劭嗎？”
雖不解她為什麼突然轉換話題，但葉映嵐仍舊從容以對。“當然愛，要不然我為什麼要這麼費盡心思地讓我們一家三口團聚？你問這不是廢話？”
“可以愛到為了他，而放棄一切？”
“當然！”
“不會再拋夫棄子？”
“失去一次，已經足夠……你究竟想說什麼！”葉映嵐咬牙。
白茉莉無法分辨她話中的可信度，只能姑且相信了。
“罷了！你們過去是怎麼樣的是是非非，我不明白，但希望你能說話算話，不要再讓他們父女倆難過，如果你沒有遵守這一個承諾，我永遠都不會原諒你。”
“那麼說，你是要退讓？”葉映嵐一臉不敢置信。
“不是退讓，這叫成全，你說錯了！”白茉莉笑了。“是他讓我重獲生命，是他帶給我無數的希望，雖然這是一場悲劇的愛情，但我享受到過程，至少那段時間裏我擁有精采的生命，也擁有快樂；雖然結局不是自己想要的，不過我已經很滿足了！若我還不知足地破壞一個家庭，那麼我會有報應的。”三段愛情注定以悲劇收場，也許她不會再談戀愛了！
“你……”葉映嵐突然覺得心裏有莫名的愧疚。
“不用再說了，我愛他，我希望他快樂。”
灑脫地揮揮手，白茉莉消失在她的視線下，留下惆悵的葉映嵐。 |
匿名
發表於 2013-2-17 22:10: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