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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靖修仙傳第三百三十二章歸去來兮 
 
青門派宗主臉色微微一變,驚道:“你怎么會知道此事的?” 
 
其實青門派宗主多少也知道一些鬼派的事情,但是前輩們流傳下來的典籍實在是太過陳雜,歷經這么多年,肯定也是損失了很多,青門派宗主看的也是一知半解的。但他心中卻是明白,青門派之所以在此建派,就是為了守護這九峰。 
 
韓靖輕易說出了其中的奧秘,怎么不讓青門派宗主驚訝呢。 
 
以目前的形勢來看,青門派已經岌岌可危,表面看上去,青門派擁有萬名弟子,但是這些弟子,大都是普通的練氣期弟子。青門派一貫的做法就是,除非資質極高,比如雷情兒那種資質,可以加以培養,其他的練氣期弟子,就是讓他們自生自滅。這些人,每個月分到幾塊靈石,但是為青門派付出的卻遠遠多于這幾塊靈石。 
 
青門派的上層,正是用這些低階弟子的努力而支撐的。除了各大長老的姻親、后人,以及各個家族的弟子,大部分的練氣期弟子,想進入到筑基期都是十分困難的事情。而那些得到足夠靈石和丹藥的人,資質并不見得有多好,所以青門派的練氣期弟子雖然多,但是筑基期的修士卻是十分少。這樣一來,進入金丹期的修士就更少了。 
 
數千年的積累,數千年的沉淀。青門派已經有些腐朽了,慢慢的走上了下坡路。 
 
青門派宗主心中明白,但這也是他無力改變的現在,但是他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青門派落入到鬼派的手中。至少不能從他的手中落入鬼派的手中。 
 
“多謝道友賜教。”青門派宗主拱拱手說道:“鬼派居心不良,已有多年。如今青門派動蕩之時,老夫厚著顏面,請求道友多幫青門派一分。” 
 
云鶴真人滿臉煞氣,心中實在想不明白,青門派宗主此番作為是為何。虞長老被韓靖的靈獸重傷,而姬長老生死未卜,青門派宗主不先問罪,現在似乎有些討好起韓靖來了。 
 
“云鶴,你先帶兩位長老回去調息。應該休息數日就無大礙了。”青門派宗主說道。 
 
“宗主,可是……”云鶴真人兩眼冒火似的盯著韓靖。 
 
青門派宗主拱拱手道:“韓道友,若是不嫌棄,請到青門峰一敘。” 
 
韓靖思慮一番,鬼派的入侵,不僅僅關系到青門派的萬年基業,很有可能會引起大劫難。真靈上仙雖然沒有明說,但是韓靖也能猜測出來了。 
 
韓靖也跟真靈上仙和青蛟討論一番。畢竟兩人壽元悠久,見多識廣。 
 
真靈上仙說道:“鬼派的行動,應該會在不幾日之后。按照我的估算,血煞寶劍已經被林玉樹溶于身體之內,到那個時候,人劍合一。林玉樹的元神,將被永遠封存在血煞寶劍之內,不能轉世輪回了。” 
 
“這血煞寶劍,當真是極為Yin毒的魔器。”韓靖說道:“不知道有沒有破除之法?林玉樹跟我也有些交情。” 
 
真靈上仙嘆息道:“別無他法。一旦修煉血煞寶劍的魔功,就再也沒有解脫之路。除非你現在殺死他,他還有可能再入輪回。” 
 
韓靖搖搖頭,殺死林玉樹,他實在是做不出來。輕嘆一口氣說道:“既然他自己選擇的這條路,就讓他自己走下去吧。青蛟前輩,我想問一下關于青門派九峰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這九峰,雖然沒有什么聯系,但是卻設置了一套極強的護山大陣。而陣眼,則是在三千里以外的地方?” 
 
“這么遠?這是什么陣法?” 
 
青蛟道:“這陣法,因該是上古流傳下來的。專門壓制什么東西的。我也曾經跟隨青門派前任宗主多年,這些事情自然了解的很。不過從青門派建派至此,從來沒有開啟過護山大陣。青門派前任宗主意外身亡,這大陣的操縱之法,不知道現任宗主清除不清楚。我以為,開啟大陣之后,足以抵擋鬼派的入侵。” 
 
“多謝前輩提點。”青蛟居然知道這些秘密,實在是難得。 
 
青蛟又道:“開啟的方法,你千萬不能告訴青門派宗主。早年我也跟此人打過些交道,此人Yin險狡詐,若是他知道護山大陣的使用方法,或許會用來對付你。” 
 
韓靖點點,輕輕牽著雷情兒得手,對青門派宗主說道:“既然宗主邀請,在下盛情難卻,請” 
 
短短幾十日,雷情兒居然進階到了筑基后期。青門派宗主也是感到大為驚訝,兩人修為的快速提升,讓青門派宗主不敢輕視這名剛剛進入金丹初期的修士。 
 
此人身后,或許有什么高人提點。 
 
青門峰的掌門密室,是一間極為隱秘的暗室,只有歷代的掌門才知道開啟之法。而能進入掌門密室的,也都是青門派本派的長老。 
 
今日的青門派卻有所不同,因為這里面,竟然出現了一名筑基后期的修士,這是青門派建派以來,能夠進入的第一名金丹期以下的修士。 
 
這人就是雷情兒了。 
 
韓靖和雷情兒受到青門派宗主的邀請,來到這青門派最神秘的地方,掌門密室。 
 
青門派宗主親手奉上兩杯香茗,恭敬的說道:“兩位道友,也曾經是青門派的修士。不過以后去向何方,總歸與青門派有些淵源。如今青門派面臨大劫難,兩位道友不能坐視不理。” 
 
韓靖開口道:“青門派對我的恩情,我已經的全部歸還了。至于情兒,也不算欠你們什么。我此次來,不過是因為不像看到青門山淪為鬼派的地盤。若是他們開啟陣法,恐怕數十萬里之內的民眾都面臨大劫難。” 
 
“道友說的是,道友宅心仁厚,一看就是向善之人,以后定然能夠飛升靈界。”青門派宗主不遺余力的說一些奉承的話。 
 
就連雷情兒也聽不下去了。她沒想到以前高高在上的青門派宗主,竟然會如此說話。 
 
青蛟冷笑一聲,暗暗對韓靖說道:“韓小友,可別對他的外在蒙騙了。相比修煉,此人最擅長的就是溜須拍馬。數百年前,我已經領教過了,你就當此人放屁是了,不用放在心上。” 
 
韓靖冷聲道:“宗主若是有此慧眼,也不會在三十年前,一拳險些將我打死。” 
 
青門派宗主訕訕的笑了幾下,十分尷尬。 
 
韓靖語調一轉,說道:“好了,閑話少說,我此次來,也是為了抵擋住鬼派。鬼派金丹期修士應該不少,單單是青門派,無法抵抗。我想問問,青門派還有沒有其他的底牌,若是宗主到了現在這個地步,還是虛言騙我,在下掉頭就走。” 
 
“最后的底牌”青門派宗主思慮一番說道:“青門派并沒有什么底牌了,能依靠的也就是我們這幾個老家伙而已。三十余年前,護山深受逃脫,鄭長老前去追捕,不幸身亡,與他同去的數十名筑基期弟子,僅僅生還數人。從那時,青門派的實力就一落千丈。而就在剛才,虞長老和姬長老也身受重傷。如今就剩下我和云鶴真人。云鶴不過是金丹初期,恐怕連林玉樹都抵擋不住。至于我,最多跟鬼谷子打個平手。鬼派現在若是進攻,恐怕難以抵擋。” 
 
韓靖沉思不語。 
 
青門派宗主想了想又說道:“派中還有不少極品的法寶,道友剛剛進階金丹期,應該沒什么趁手的法寶,不如取寶庫中選取幾件。” 
 
青門派范圍內修煉氛圍,比之辰中大陸,不知低了幾個層次。萬晚晴從典當行中隨便拿兩件,也比青門派的法寶好的多。這次離開晚晴更是拿了十幾件金丹期的極品法寶贈給韓靖。 
 
不過韓靖也只是隨意丟到靈果之中。連韓靖也沒有想到,此次進階如此之快,這也多虧了雷情兒的幫助。 
 
“法寶就算了,我并不缺。”韓靖沉聲說道:“我聽一位前輩說,青門派九峰之間,有一道護山大陣,可是道友卻只字未提。” 
 
“護山大陣?”青門派宗主臉色一變,許久才開口道:“護山大陣,我并不清楚。” 
 
韓靖冷聲道:“護山大陣,乃是青門派歷任宗主口頭傳承的,你居然不知道?既然道友如此沒有誠意,在下先告辭了。” 
 
說罷,韓靖站起身來,就要向外走去。 
 
“道友且慢聽我細細道來。”青門派宗主滿臉焦急之色,道:“不過兩位道友,得保證不把這個秘密說出去。” 
 
青門派宗主又嘆了一口氣說道:“如今這個情況,就算是說出去,也沒什么大礙了,在下心中也有些懊悔了。” 
 
“好,我答應你。”韓靖點點頭,重新坐了回去。 
 
青門派宗主閉上眼睛,沉思許久才說道:“其實我這個宗主之位,并不是世代相傳的。我設計害死了上任宗主,才得以上位。所以護山大陣的使用方法,在下并不清楚。這也是因為我,護山獸青蛟才會叛離,損失了兩名金丹期修士,更重要的是,那數十名筑基后期修士若是不死,現在應該有人可以進階金丹期了。青門派又有護大陣的輔助,如何會怕區區鬼派。” 
 
“宗主很坦誠,那我們可以繼續談下去了。”韓靖確定了青門派宗主并不清楚護山大陣的使用方法,心中已經暗暗有了主意。 
 
青門派宗主繼續說道:“前任掌門身隕之后,我上位成為青門派宗主,而鄭長老則是得到了青門派的鎮派之寶,青冥盾。而激發青門九峰大陣的關鍵所在,就是青冥盾。鄭長老身亡之后,我曾經仔細尋找,甚至剖開了青蛟的肚子,依然沒有找到青冥盾,就算我知道護山大陣的使用方法,也無法啟動。” 
 
“轟”外面傳來一陣極大的聲音。 
 
“我們去看看。”青門派宗主起身向外走去。 
 
韓靖和雷情兒連忙跟上。 
 
走到外面一看,青門峰的上空,漂浮著一個巨大的飛行法器。 
 
不過比之天老怪的差的遠了,但是在青門山范圍內,這也算是少見的寶物了,至少青門派也沒有如此龐大的飛行法器。 
 
飛行法器前面開了一個口子,數十名黑衣道人御劍魚貫而出。 
 
為首的正是鬼谷子。 
 
鬼谷子一概那日的表情,冷聲道:“青門派宗主聽令,所有筑基期以上修士自行離去,練氣期弟子留下,從現在開始,青門派改名為鬼派。只要按照鬼派的典籍修煉,我保證你們在三十年內筑基,甚至修煉到筑基后期。林玉樹就是你們的榜樣。三十年前,林玉樹不過是一名練氣期二層的普通弟子,三十年后,卻已然是金丹期修士。是問你們青門派,當做寶貝,費盡了無數靈丹妙藥的雷情兒,有沒有達到金丹期?” 
 
鬼谷子此聲極大,青門峰人人都能聽的清楚。 
 
眾人抬頭望去,三十余名金丹期修士并排而立。 
 
鬼派的數千年的隱忍,竟然有三十余名金丹期修士。 
 
人人心中都清楚,青門派此次恐怕是要滅門了。不過幸好,鬼派將所有的練氣期弟子留下了。眾人心中也是暗暗期待,或許成為鬼派的一員,自己真能修煉到金丹期呢。 
 
“韓道友”青門派宗主輕嘆一口氣,說道:“罷了,三十多名金丹期修士,根本不是我們可以抵擋了,鬼谷子那日來提親是假,實則是來探聽我們青門派的虛實的。” 
 
“韓道友”鬼谷子一眼就看到韓靖,道:“韓道友竟然修煉到了金丹期,果然也是天資縱橫之輩,老夫欣賞的很,若是道友有興趣,不如加入鬼派,一但加入,青門派九峰,隨你任選一峰修煉,就是青門派也無所謂。” 
 
韓靖微微一笑說道:“鬼道友也太看得起在下了,在下何德何能,受如此大的恩惠。道友就不怕其他的道友有意見嗎?”、 
 
鬼谷子看看兩邊的金丹期修士,笑道:“以道友的慧根,還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嗎?只要你加入鬼派,對你有百益而無一害。” 
 
韓靖傳音給青門派宗主道:“你拖延數個時辰,我去開啟護山大陣,一旦護山大陣開啟,你就進入掌門密室操縱大陣,正好將鬼派一網打盡。不要多說,也不要多問。” 
 
韓靖說罷,御出飛行法器,跟雷情兒進入之后,向西處遁去。 
 
一眨眼的功夫,已經去了數百丈。 
 
“好快的遁速。”鬼谷子驚道,隨意更是驚訝的說道:“不好,此人怕是要幫青門派.雖然可能Xing極低,但是不能不防,林玉樹,你遁速最快,先行趕過去,我隨后就到。你們都在這里,不得隨意離開。” 
 
鬼谷子和林玉樹兩人,急追而去。不過他們的遁速實在太慢,被韓靖遠遠的甩在后面。 
 
“韓靖,咱們這是去做什么?”雷情兒問道。 
 
“到了你就知道了。”韓靖笑笑并不作答。 
 
不多時,兩人乘坐飛行法器來到一處不算隱秘的山洞之前。這是青門山內常常遇到的一處小丘陵。只有百余丈高,上面稀稀拉拉的生長著幾根樹木。 
 
看上去,與其他地方,并沒有多少區別。不過青蛟卻是認定,此處就是護山大陣的陣眼之處,至于為什么離得這么遠,青蛟也不知道,因為這座大陣,從來沒有人開啟過。 
 
韓靖收了飛行法器,拿出青冥盾,輕輕往石壁上一扣,石壁竟然轟然開啟了。 
 
韓靖心中暗道這陣法布置也太過稀松平常了。 
 
青蛟說道:“不要小看了這陣法,若是你沒有青冥盾,就算是金丹期修士也難以打開這處禁止,而里面的禁止開啟也是需要青冥盾,但是我從來沒有進來過,對里面的情形也不太了解。只能看你自己的了。” 
 
韓靖慢慢向里面走去,這洞穴十分寬廣,并沒有放置什么東西。只有在正中,有一個隆起的架子。 
 
韓靖讓雷情兒在外面等候,自己則進入洞中,將青冥盾放了上去。 
 
青冥盾放上去之后,整個山脈微微震動一下。青冥盾被一股紅色之光包圍著。慢慢的沉入到地底下。 
 
整個山脈晃動的更加劇烈了。韓靖也很難發現其他異樣的地方,趕緊向外逃出去。 
 
走到洞口之外后,韓靖卻猛然發現雷情兒不見了。 
 
剛才進入洞內的時候,韓靖怕有什么兇險,讓雷情兒在外等候,卻不想,這一轉眼的功夫,雷情兒卻不見了。 
 
韓靖左右環視一番,發現雷情兒竟然在林玉樹的手中。 
 
林玉樹雙目赤紅,不知道用了什么禁止制住了雷情兒,雷情兒根本無法動彈。 
 
“林玉樹,你想做什么?”韓靖怒道。對于林玉樹,韓靖多少也算是有些恩情,若是沒有韓靖,林玉樹怕是也活不到今天。 
 
“呵呵……是韓靖嗎?”林玉樹的聲音,跟前些日子已經有些不一樣了。現在的聲音,有些虛無飄渺,似乎是從什么遙遠的地方傳過來得。 
 
“韓靖……好久不見了。最近還好嗎?” 
 
“林玉樹,你怎么了?”韓靖明顯察覺到了林玉樹的不一樣,似乎被什么人控制了。前些日子,林玉樹還是跟普通人無異,跟韓靖比斗時,故意放韓靖一馬。而現在林玉樹,卻像是換了一個人。 
 
“你走吧,雷情兒我留下了。走吧,不要再回來了。” 
 
“嗖”一道黑影閃過。 
 
鬼谷子趕了過來。先是仔細打量了林玉樹一番,才輕輕松了一口氣,道:“韓靖,我本不想殺你,但是你居然開啟青門派的護山大陣。說出破陣的方法,我饒你Xing命。” 
 
“我并不知道破陣的方法。”韓靖冷道。 
 
鬼谷子冷冷一笑說道:“我沒有想到,失蹤了數十年的青冥盾,竟然會在你身上,而且你竟然也知道青門派護山大陣的陣眼在這里。老夫對你越來越感興趣了。不過以你的修為,還不是老夫的對手,拜入鬼派,享盡榮華富貴,抑或是取之不盡的靈石丹藥,或者是死,你可以兩者選擇其中之一。” 
 
鬼谷子看著遠處升起的淡淡青光,眉頭一皺,大喝一聲,一把黑色的鐮刀從Ti內拔了出來,鐮刀之上,還沾染著鬼谷子的鮮血。揮手就砍了過來。 
 
“看我攝取了你的元神,看看你到底還知道什么秘密。” 
 
韓靖左躲右閃,連忙應對幾下。韓靖現在擔心的就是雷情兒了。林玉樹已經不是以前的林玉樹了,若是韓靖突然占得上風,林玉樹出手要挾,韓靖也無計可施。現在鬼谷子占據上風,他們倒也暫時不會利用雷情兒威脅韓靖。 
 
韓靖一邊躲閃,一邊跟青蛟和真靈上仙商量此事的解決之法。但是兩人都對從林玉樹的手中奪取雷情兒沒有什么把握。 
 
韓靖正在暗暗焦急之時,突然發現有一道白色的虛影閃過。 
 
這道虛影極快,像一陣風一樣刮過。雷情兒竟然隨著這道風,脫離了林玉樹的限制。 
 
而林玉樹雙手抱頭,似乎極為痛苦。 
 
鬼谷子也發現了林玉樹的異樣,大叫不好。 
 
也不在追擊韓靖,連忙返身,攜了林玉樹就想離開。 
 
韓靖看到雷情兒依然脫離了林玉樹的制服。哪里會輕易放鬼谷子離開。九道靈氣之劍,瞬間擊中鬼谷子。早已在地上埋伏許久的銀色靈蜂也紛紛攀爬到了鬼谷子的身上,吞噬著他的血Rou。 
 
韓靖并不戀戰,急忙向雷情兒跑去。 
 
雷情兒躺在地上,并不動彈。韓靖連忙破除雷情兒的禁止,急切的說道:“情兒,你沒事吧。” 
 
“我沒事。”雷情兒四處打量一番,好像在尋找什么。 
 
“不必找了,我就在這里。” 
 
韓靖大驚失色,不知道這聲音是從何處而來的。 
 
雷情兒左側的虛空之中,慢慢顯露出一具人形。這是一個女Xing的軀體,白衣白裙。衣服不食人間煙火的模樣。她的左臂之上,被劃破一個大口子,汩汩的鮮血涌出。這道傷口,似乎不是尋常的利器所傷,傷口之處已經變得烏黑了。 
 
韓靖也知道,是此人救了雷情兒。不及多說,連忙取出各種丹藥,給此人服下。不過傷勢并未有所好轉。 
 
韓靖不及多想,直接拿出一瓶靈蜂王漿,滴在這女子的傷口上。傷口竟然慢慢的愈合了,韓靖暗暗松了一口氣。 
 
韓靖拱拱手說道:“多謝道友搭救愛侶。不知道道友貴姓,在下日后定當大報。” 
 
那女子微微一笑說道:“其實應當是我感謝道友才是,若是沒有道友的救助,在下早已命隕御獸峰了。” 
 
“此話怎講?”韓靖倒是有些不明白了。 
 
那女子說道:“道友還記得三十多年前你在御獸峰救助的那只白狐,那就是小女子了。” 
 
韓靖這才想起,三十年前,有一顆別龐鵜之血侵染了的丹藥,韓靖喂了一只受傷的白狐。難道這女子竟然是那白狐所化? 
 
“道友竟然能修煉成了人形,真是可喜可賀。”韓靖說道:“最近青門派混亂,道友若是不嫌棄,在下倒是有個去處。道友可以在哪里修煉直到恢復如初。” 
 
“那就聽從道友安排。” 
 
韓靖一揮手,將白狐收入到靈果之中,里面的靈氣十分充沛,想必她肯定會流連忘返。 
 
雷情兒不好意思的說道:“今天又是我拖累你了。” 
 
韓靖撫摸一下雷情兒的面龐說道:“是我的不對,以后咱們永遠也不要分開了。” 
 
“啊”林玉樹的吼聲震天。 
 
鬼谷子受到韓靖不輕的傷害,想要帶走有些狂亂的林玉樹,顯然不是那么容易。 
 
林玉樹身上并沒有受到什么傷害,不過他的手臂之上,卻有許多鮮血,正是那只白狐的血液。 
 
林玉樹的突然狂亂,似乎跟白狐有很大的關系。 
 
韓靖和雷情兒遠遠望著這一切。 
 
林玉樹突然把出血煞寶劍,數百丈之內,都能嗅到濃濃的血腥氣息了。 
 
林玉樹大吼著,揮舞著手中的血煞寶劍,陣陣劍氣,將樹木砍倒在地上。 
 
“林玉樹,你要干什么。”鬼谷子大聲喝道。 
 
林玉樹眼中的赤紅之光,更加刺目。 
 
“我要殺了你了”林玉樹一劍直接刺入到鬼谷子的胸口正中。 
 
鬼谷子的胸口,鮮血噴涌而出。血煞寶劍,將所有的血液,一飲而盡。林玉樹重重的跪倒在地上,看著鬼谷子的生命的流逝。 
 
鬼谷子不敢相信的看著林玉樹,他沒有想到,自己一手調教出來的徒弟,竟然會取走自己得Xing命,最重要的,最關鍵的血煞寶劍,還沒有完成。 
 
鬼谷子的眼睛,久久無法閉合,他不懂,也不明白,自己醞釀了數百年,竟然突然如此毀于一旦。只差最后一步。 
 
韓靖和雷情兒在遠處漠然的看著林玉樹。 
 
林玉樹就那么保持跪著的姿勢。一個時辰,兩個時辰。天慢慢的黑了,又亮了。 
 
林玉樹從地上爬了起來。 
 
眼中的赤紅色,似乎有些淡薄了。 
 
“韓靖……這些年你還好嗎?”林玉樹輕聲說道。 
 
韓靖向前踏上一步,說道:“還好。” 
 
林玉樹手持血煞寶劍,身上被映照一片血紅之色,淡淡說道:“我突然想喝酒,想喝很多酒,想跟你一起喝酒。” 
 
“哈哈哈……”林玉樹仰天長笑。 
 
突然,血煞寶劍刺入到林玉樹的胸口之中。 
 
血煞寶劍貪婪的吞噬著林玉樹的血液。 
 
“哈哈哈哈……美酒……韓靖……干了” 
 
“韓靖,這些年還好嗎?” 
 
“韓靖,對不起……” 
 
風輕輕的吹過,幾件破爛的道袍隨風吹起。 
 
什么都沒有。什么都沒有了。只有一柄血紅色的寶劍,深深的Cha入到泥土之中。 
 
血煞寶劍帶走了鬼谷子,也帶走了林玉樹。 
 
韓靖眼睛微微有些濕潤。 
 
韓靖從懷中,取出一瓶靈峰蜜釀造的瓊漿,一飲而盡,又取出一瓶,灑在地上,心中默念:“孫渺然,林玉樹,一路走好。” 
 
真靈上仙說道:“這柄血煞寶劍不能丟,此物必須收好。” 
 
“讓我來。”青蛟將血煞寶劍卷入到靈果之中,直接丟到烈焰柱中。 
 
“情兒,咱們走吧。”韓靖輕聲說道。 
 
鬼谷子已死,血煞寶劍又被韓靖收走,鬼派的愿望定然落空了。韓靖對青門派并沒有太多的感情,而且青門派護山大陣開啟,擊退強敵也沒有什么問題。 
 
韓靖和雷情兒,直接踏上飛行法器,奔向青門城。 
 
熟悉的九連峰,一閃而過,不多時,兩人已經來到青門城附近,為了不引起太多的轟動,兩人還是步行進入。 
 
比之三十年前,青門城似乎沒有太多的變化。 
 
韓靖跟隨雷情兒走到一處有些偏僻的巷子里。哪里有一處狹小的院落。 
 
雷情兒說道:“二十余年前,我曾經來過一次。不過我父親說他此生爭名奪利,已經不再想那些事情了,所以才選了這么一處院落定居。” 
 
兩人推開虛掩的房門,走了進去。 
 
“狗子,是狗子嗎?”房內傳來蒼老的聲音。 
 
“爹,是我”雷情兒眼眶有些紅潤。 
 
“情兒,情兒”沙啞的聲音里,帶著一絲驚喜。 
 
雷情兒和韓靖連忙走了進去。 
 
這是一件極為昏暗的小房子,雖然外面日頭高照,但是里面卻是如同傍晚一樣。 
 
一名白發老者有氣無力的躺在床上,身上披著一張破舊的被子。在床的一側,有一張滿是油灰的桌子。上面零散的放著一些吃食,不過似乎放的時間太久了,已經干硬的有些灰白了。 
 
“爹孩兒不孝”雷情兒撲了過去,痛苦起來。 
 
雷猛伸出顫顫巍巍的手,輕輕撫摸雷情兒的頭說道:“情兒,你都這么大了,還哭鼻子。人有生老病死,這是不能避免的。而你們可以跳出生死的輪回成為仙人。韓靖,是韓靖吧。” 
 
“雷叔,是我。”韓靖伏下身子,大聲說道,以防雷猛聽不到。 
 
“你們兩個,好好修煉,我們雷家也出仙人了。咳……咳……”雷猛太高興了,險些喘不上氣來。 
 
韓靖取出一滴靈峰王漿,給雷猛飲下,雷猛稍稍有些好轉。臉色開始紅潤起來。 
 
韓靖又拿出一顆金丹期修士用的丹藥,此丹也是呼延穆煉制的,凡人服下雖然沒什么大用,但也可以延續幾年的壽元。韓靖能做的,也就這么多了。 
 
“你們干什么?” 
 
韓靖和雷情兒轉身望過去,一個七八歲大的小孩,站在門口。手中抓了兩個包子。不過這包子不知是因為掉在地上,還是因為這小孩的手太臟,所以變成了烏黑色。 
 
“狗子?來,快來。這是我閨女,我常常跟你說,我那個做神仙的閨女。今天見了,應該信了吧。” 
 
叫做狗子的小孩仔仔細細的打量著雷情兒,又看看韓靖。一言不發。 
 
“爹,你們每天就吃這個?我給你的銀子呢。” 
 
雷猛笑了笑說道:“吃這些就不錯了,爹也沒幾年活頭了。活一天算一天。不過狗子這孩子太可憐了,你們能不能傳授給他們點仙法。” 
 
雷情兒哭的更厲害了。 
 
韓靖沖虎子招招手,讓他過來。輕輕撫摸他的腦袋。沉思片刻說道:“居然有靈根,可以修仙。這里有基礎修煉功法一冊,以及我的部分修煉心得。你自己好生修煉吧,有朝一日,也能成為仙人。” 
 
“多謝師傅”狗子跪在地上,恭敬的說道。 
 
韓靖笑了笑說道:“也罷,我就再受你這么一個徒弟。” 
 
十余日之后,韓靖和雷情兒帶著雷猛,狗子,乘坐飛行法器,前往青牛鎮。當場讓韓靖走了一天一夜的路程,眨眼間的功夫就到了。 
 
韓靖讓雷猛和狗子留在飛行法器中,自己和雷情兒慢慢的走在青牛鎮的大街上。 
 
青牛鎮極小,出現兩個陌生人,足以引來眾人的圍觀。特別是這兩個人,男女都生的十分的俊美。 
 
事實上,韓家早已被人霸占多年。韓靖也不再想回祖宅去了。而是徑直向祠堂走去。讓韓靖意外的是,祠堂沒有破敗,反而經過修葺,里面得燈油香火也是不少。 
 
“你是?”一名仆人打扮的年輕人攔著了韓靖。 
 
“我也算是韓家的本家,過來拜祭一下祖先。” 
 
那你稍等,那年輕人飛也似的離開了。 
 
不過是,一名四十余歲得中年人走了過來。韓靖認出,這也算是韓家支系的人,韓靖離開的時候,他也不過十歲左右。 
 
“你是?”那中年男子有些驚訝的問道。 
 
韓靖說道:“我也姓韓,想拜祭一下祖先。” 
 
那中年男子說道:“實不相瞞,祖先畫像已經多見未見了。自從十年前我接任家主之位以后。也是多方打探,至今沒有消息。” 
 
韓靖輕輕一揮手一卷畫像輕飄飄的飛了出去。慢慢掛在了祠堂的正中。 
 
韓靖恭敬行了大禮之后,轉頭離去。 
 
離開祠堂之后,韓靖又向王叔家走去。一名年輕的漢子,正在奮力的劈著木柴,見韓靖進來,停下手中的活計,擦擦臉色的汗水說道:“兩位可是想要討水喝?里面來吧。” 
 
韓靖看此人的面相跟王叔并無二異,應該是王叔的小孩子,便問道:“請問王貴在這里嗎?” 
 
“我爹三年前就去世了,你們認識我爹?”這漢子也想不出這兩個年輕的后生認識他爹。 
 
韓靖輕輕嘆了一口氣,說道:“情兒咱們走吧。” 
 
“咦,你們掉東西了。”韓靖和雷情兒出門之后,那漢子發現地上有一個小袋子。 
 
打開一看,里面竟然是金燦燦的,還有極為耀眼的珠子。這些金子,足夠王家花幾輩子了。 
 
那漢子連忙追出門去,卻發現,門外,什么人都沒有。那兩人,竟然沒有了蹤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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