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他們一路糾纏回到了段翊的居所。
一進門,段翊就把甯馨兒抵在門板上,火熱的唇兇狠霸道地吻上她,狠狠地咬著她。
“唔……”狂熱的悸動從腳底竄上來.朝全身擴散.甯馨兒的雙腿頓時變得酥軟,如果不是被他有力的雙臂摟抱,她早已癱軟在地板上。
段翊粗暴地揉搓著她的身體,粗魯野蠻地吻著她的唇、臉頰和頸項,那種被撕咬的感覺有點痛.卻有著熊熊燃燒的欲火刺激.
“不,喬……”甯馨兒擔心被喬看到。
“放心,他今天不在。”段翊的大手撩起她的外套探進去,隔著內衣愛撫她的椒乳。“是誰准許你離開的?女人,不要一再試圖挑戰我的耐性,一次次的逃跑很好玩嗎?”
“才不是……啊……”
她哪里有挑戰他的耐性?根本是他不對!
段翊低頭隔著衣服咬她的乳尖,讓她痛癢地呻吟出聲,試圖掙扎想逃,卻被他死命壓制住
“如果是另外一個女人敢這樣做,我早把她扔到大西洋了。”
他摟住她纖細的腰,猛然把她舉起來,嚇得甯馨兒尖叫小己。
把她扛在自己的肩膀上一路扛到臥室,很狠地將她扔到大床上,段翊重新壓了上去,抓住她的後腦勺激吻著,啃咬吸吮她的唇瓣,“該死的女人,我到底該拿你怎麼辦?”
愛我。
甯馨兒的心裏這樣呼喊著,可是嘴巴被堵得死死的.根本說不出話來。 “我想要你.想得快發瘋了。”他的手開始褪去她的衣裳,當他摩擦到她的腿問時.一陣痙攣讓甯馨兒羞恥地發現自己也欲火焚身。
“你也想要我.是不是?”
敏銳地發覺她的異常,段翊眼神邪魅地盯著她。
她羞怯難安地伸手去捂他的雙眼,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種可恥的模樣。可是當他的手碰觸到她的胸前,她便舒服地顫抖。
“啊……”
段翊的手指摩擦著乳尖,那裏很快便硬挺,當他將手伸向她兩腿之間的幽谷,更是讓她神經質般的戰慄不已。
當段翊終於挺身而人時,甯馨兒不由自主地發出甜美銷魂的喘息。
愛?
還是不愛?
在段翊這樣強力而決絕的擁抱之中,她已經分不清這些,甚至意識開始模糊,覺得愛與不愛都沒有關係了。
她再也離不開這熾熱的體溫,這個溫暖的懷抱吧?
段翊狂野地吻著她,抱著她前後搖動,不時吸吮著她的椒乳,她意識模糊地呻吟,痛苦與快感混合成一股莫名的喜悅。
她被快感沖昏頭,緊緊地抱住他,即使身體好像快要爆炸。
段翊吻著她.迷亂貪婪地攫取她的丁香小舌.只覺得快感越來越激烈。
”翊……”寗馨兒的心緊縮成一團,在全身興奮的狀況下,她突然好想大哭一場。
她那似泣的嗚咽讓原本一直情欲高亢的段翊不禁愣住,甚至連埋進她體內的欲望也忘記了插送的動作。
他怔忡地望著甯馨兒潮濕而晶瑩的眼睛,那仍然充滿倔強,卻又讓人無比憐惜的眼神,正痛楚地望著自己,似乎有萬語千言濃縮其中,渴望說出。
莫名的情緒突然從段翊的心頭上流過。
他俯下身子,在甯馨兒慌亂的注視下,舌尖舔過她已經腫脹,因此顯得更加鮮豔誘人的唇瓣,隨即迅速侵入她因為吃驚而微啟的嘴內,用力地吸吮。
臥室內飄散著情欲,淫糜的味道正蔓延開來,越來越急促的喘息仿佛野獸喉嚨間的低吼,床上互相糾纏的起伏蠕動早已經分不清彼此。
段翊抽動的速度逐漸加快,隨即交疊的身體不約而同的一陣痙攣,兩個人幾乎同時達到高潮。
“翊,我愛……”
“不許說!”在高潮中,甯馨兒忘我地要將愛語沖口而出時,卻被段翊低頭用嘴唇封住。
段翊深邃的目光幽幽地望著她,隨即在她耳邊威脅地低喃:“不許說,只要不說,我們就永遠在一起。”
☆ ☆ ☆
就這樣,甯馨兒又回到了段翊身邊。
每一次的逃離,他都會把她綁回來,搶回來鎖在他身邊,每逃一次,甯馨兒心底的傷就加重一分,每回來一次,她對段翊刻骨的愛就加深幾許。
她試圖掩埋自己心底的不安,極力維持和段翊的微妙平衡,這使得他們之間的關係顯得親密而曖昧。
他們依然每晚沉淪於做愛的快感中,即使沒做到最後一步,也一定會有親吻與愛撫。
段翊像是誨人不倦的老師,教導著她愛撫的技巧,開拓著她身體的每一寸疆土,讓她領悟前所未有的快樂高潮。
如果不去深思兩人的未來,甯馨兒相信自己會是世界上最滿足的女人。
段翊這樣英俊富有,如此寵愛她,她還有什麼好抱怨的呢?
就連喬都搬出去住了,說是不能再打擾他們的恩愛,寗馨兒不由得有些害羞。
現在的段翊,就像正處於發情期的猛獸,經常不顧一切地壓倒她,沙發、餐廳裏、在浴室中,隨時隨地的愛撫親熱,先前被喬不小心撞到了好幾次。
幸好,喬的新居就在樓下,他依然會來做飯,滿足地伺候著段翊。
甯馨兒希望這種,日子永遠持續下去,她蓄意去磨滅心中的不安。
但是這樣的她就像掩耳盜鈴的賊,不安與不滿就像那鈴聲,依然持續地響著,並且聲音越來越大。
☆ ☆ ☆
這天,段翊因為有個晚宴應酬要晚回來,他提前一天告訴甯馨兒。
和喬一起吃過晚餐,喬因為要溫習功課回他自己的房子,只剩下甯馨兒一人在家。
甯馨兒想看書,現在她的大部分時間都被段翊霸佔著,學習時間變得很少。
可是她發現自己根本無法集中精神,只好把課本扔到一邊,打開電視,坐在沙發上試圖打發時間等待段翊的回來。
電視幾台節目相仿,新聞,娛樂,電視劇……她無聊地轉著台。
倏然在晚問九點的新聞播報中。出現了一個眼熟的人,甯馨兒原本昏昏欲睡,在聽到Lucy的名字時,陡然睜大了眼。
電視上那個風情萬種的女子是有過一面之緣的Lucy。
記者採訪了她一些關於財經方面的問題之後,忽然話題一轉,“Lucy小姐,聽說石油大王Steve先生一直在向你求婚,真有此事嗎?”
甯馨兒啞然一笑,真是的,現在的記者都這麼八卦嗎?連財經記者都問起八卦紼聞了。
小過,甯馨兒倒也可以理解,Lucy是紐約上流社會罕見的社交之花,除了她驚人的美貌和龐大豪奢的家庭背景之外,她本人也是個商業天才,雖然出身歐洲,卻在紐約混得如魚得水。
像Lucy這樣的女人,自然有許多人關注她的感情大事。
“是的,Steve走個非常幽默有趣的人,正如大部分的美國人給我的印象一樣,非常好。”Lucy微微一笑,嫵媚動人,“可惜,我們並不合適。而且,我已經有了愛人,我們非常相愛。”
“哦?可以冒昧地請問那位幸運的男子是誰嗎?”
“當然.他就是D&R聯邦銀行的總裁。”Lucy甜蜜地微笑著,眼睛裏有著戀愛中女人特有的幸福和驕傲。
甯馨兒似乎聽到了心碎成一片片的聲音。
後面記者又說了什麼,她一句也沒聽進耳裏。
一直到段翊回來,她還是有些恍神的,連被他抱上床擁抱著,她都沒有感覺,甚至連自己什麼時候睡著的都不曉得
第二天上課的時候.甯馨兒依然神情恍惚。
課問休息的時候,她的手機突然響起,“喂?”
“馨兒!你快來!嗚,馨兒……”毛青眉在電話那頭痛哭失聲
“毛毛?出了什麼事?你別哭,你在哪里啊?”南馨兒很少見毛青眉哭,更沒聽過她這麼驚慌無助地哭泣。
“我在醫院。嗚……快死掉了,嗚……”
也不等她說完,甯馨兒急忙就朝外跑。
快死掉了?
甯馨兒覺得自己的整個心都快跳出來,老天!毛毛到底又惹了什麼亂子?
拜託!千萬要沒事!千萬要沒事啊!
當她趕到醫院,就看到臉色蒼白的毛青眉站在急診室外,焦急不安地走著。
“毛毛!”甯馨兒沖過去抱住她,“感謝上帝。你沒事!”
“馨兒!”毛青眉一看到她,哭得越發凶了,“不是我,是冠泰,嗚……他快死了,他被人捅了兩刀……”
甯馨兒呆住,“到底怎麼回事?”
經過毛青眉斷斷續續哭訴,甯馨兒才大概明白。
毛青眉是個性烈如火的女子,被未婚夫從婚禮上甩掉後,一直憤怒不已,她衝動地跑去罵了那個男人一頓,結果那個男人的新歡不但甩了她幾個耳光,還命人打了她一頓。
她回到學校,覺得自己窩囊得要命,林冠泰在一旁安慰她,反被她痛駡,她口不擇言地對他說要是他愛她就做給她看,替她去教訓那對狗男女!
林冠泰是個書呆子,可是發起傻氣來簡直要不得,他當真跑去找那兩人,結果被那個女模特兒的保鏢給痛毆一頓,還被那野蠻的黑人保鏢捅了兩刀。
“嗚……他要是死了怎麼辦?”毛青眉哭泣著,“我也不想活了,他這個傻瓜!世界上怎麼會有他這種傻瓜。”
甯馨兒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說:“先等等結果吧,我想學長不會有事的。”
當急診室的紅燈滅了,醫生護士魚貫而出時,毛青眉卻昏倒了。
☆ ☆ ☆
毛青眉在隔壁病房,她因情緒太過緊張導致了昏厥,所以並不嚴重。
只是林冠泰遲遲不醒,才是讓甯馨兒最擔心的。
醫生說刀傷並未致命,但是流血過多,救治又有些延遲,所以很難講他到底能小能撐得過二十四小時。
二十四小時之後,他如果能醒來,那就沒有大礙了。
以前,甯馨兒並沒有仔細觀察過林冠泰,個性淡薄的她.幾乎沒有認真注意過任何一個男生,除了段翊……
林冠泰的五官其實相當端正.但是卻因為過於瘦削而減弱了氣勢.讓他顯得過於文弱。
真想不到,平素沉默靦腆的他,居然會為了毛青眉做這種事,想來他畢竟也是充滿血性的男子漢吧!
甯馨兒輕輕地歎了口氣,見林冠泰的眉頭皺了一下,她急忙緊張地關注著他,“學長?你好點了嗎?”
林冠泰的眼睛依然緊閉著,乾裂的嘴唇動了動。
“渴了是嗎?我馬上給你倒水。”甯馨兒急忙倒了杯開水,用棉花棒沾濕林冠泰的嘴唇。
她做這些事的時候,格外溫柔.對於這個為毛毛不顧一切的男人,她的心裏充滿了感動,只希望他能好起來,也能得到毛毛的愛。
喂完水,甯馨兒在床前坐下,自言自語地說:“學長,請你快醒來吧,你怎麼會這麼傻?就算愛一個人,也不用這麼衝動地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毛毛如果還不知道珍惜你,那她就是世界上最笨的女人了。”
“愛上他了?”
冰冷的聲音在她背後驀然響起,嚇得甯馨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回過頭,便看到以冷酷眼神看著她的段翊。
“翊?”她愕然,“你怎麼會在這兒?”
“跟我回家。”段翊拉著她朝外走。
“不!”甯馨兒急忙掙脫他的束縛,“我要留在這裏照顧學長,他很危險。”
“有醫生,有護士。他不需要你吧?”段翊的目光益發危險起來
“翊!他是我的學長,我怎麼可以在他最危險的時候離開?況且毛毛的狀態也不好。”南馨兒皺著眉。
“你是覺得他比我更好吧?”段翊快要把她的手腕掐斷,“一個為了女人拼命的英雄,多可歌可泣啊,是不是?你是不是巴不得他愛的人是你?”
腦海裏混亂一片,來不及思索什麼,甯馨兒本能地甩了他一耳光。
“段翊.你不可理喻!”她氣得渾身發抖。
“究竟是誰不可理喻!我中途從宴會上逃出來,只不過是為了早點見到你,而你呢?卻在這裏握著另一個男人的手對他溫柔細語!女人,我現在恨不得掐死你!”
“他是我的學長!他愛的是我的朋友.我對他只有尊敬與友情,你胡說八道什麼?”甯馨兒想不到他胡思亂想起來,簡直比女人更加不可理喻,“你總是在懷疑我,總是在懷疑我!”
從認識段翊以來,所有埋藏在她心裏的不滿讓甯馨兒終於在這一刻爆發出來,她掙扎著想甩開他的大掌。
“你呢?你呢?你自己呢?我可以問心無愧地向上帝發誓,我從頭至尾只有過你一個人,而你呢?你究竟有多少女人?我可以不提那個字,那個你不想聽也絕對不能說的字,可是你能對我忠誠嗎?能夠只有我一人嗎?”
“能!”段翊毫不猶豫地回答。
“你撒謊!”甯馨兒頓時淚流滿面,“昨天我還看到那個女人在電視上發表你們愛的宣言,今天所有的媒體都刊載了你們的風流韻事,整個紐約都在為金童玉女的愛情祝福著,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只有我還傻傻地相信你只有我一個人!段翊,你混蛋!你到現在還在騙我!”
“跟我回家。”段翊原本激動的心情被她這麼一鬧,反而沉澱下來。
“不!‘’
“回去!”
“不!”
“甯馨兒,不要再讓我動粗。”
“你不是一直在對我動粗嗎?你那麼厲害!”甯馨兒激動地顫抖不止,“我受不了了,沒有愛,你為什麼還要囚禁著我?就算是免費的床伴也不能這樣糟蹋吧?”
“你、說、我、糟、蹋、你?”段翊的拳頭開始握緊。
“是!就是!我一再地退讓,可以不要愛、不要名分,不要任何東西和你在一起,我總希望哪怕是床伴,至少自己還是唯一的,這是我最後的一點堅持,可連這個你也粉碎!段翊,我不是玩具,我有感覺,也許有許多女人願意住進你家,做你的情婦,和其他女人分享你,我不行!我死也不要!如果你不能說我是唯一,我死也不會再和你在一起。”
“甯馨兒,你這個貪婪的女人!”
“是!是!是!我貪婪,我從頭到尾也不過渴望得到一份完整的愛,如果這就是貪婪,那我承認自己是世界上最貪婪的人!”
段翊轉身離開,“Lucy是胡說的,她只不過想用這種手段逼迫我罷了,甯馨兒,你口口聲聲抱怨我對你說謊,可是你又何曾信任過我?”
段翊離開了,他那高大的背影顯得那麼孤獨寂寞
你又何曾信任過我?
你又何曾信任過我?
他的話回蕩在她的耳際。
這一刻,甯馨兒只能呆若木雞地看著他遠去的背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