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看著徵信社剛剛送來的資料，柳老夫人的眉頭越鎖越深，自從她派司機跟蹤柳之俊，得知他忙著跟某個女人談戀愛後，她就立刻找徵信社調查這個女孩子的底細，原本她還安慰自己，說不定他挑了一個好對象，以後她用不著再為他的婚事傷腦筋了，可是事實證明，她果然不能對他抱太大的期望。
真是的，事情怎麼會這麼巧合？這個小於誰家的女兒不挑，偏偏看中呂美姬的女兒，這個女人可是社交圈中人人皆知的壞女人，而且傳言她的女兒還是她從老闆那裡偷來的種。
她是不可能接受一個私生女當她的孫媳婦，所以，她得想個辦法讓他們兩個分開，可是，現在她應該怎麼做？當然，她可以直接去找這個丫頭，花筆錢打發掉，不過這麼一來，如果驚動那個小子就麻煩了，走到這一步棋是下下之策，那還有什麼方法？
起身走到落地窗邊，柳老夫人來來回回踱著步……
對了，她怎麼沒有想到呢？如果她先下手為強，幫他把終身大事定了，一旦消息上了報，他也只能乖乖接受安排，不過，這就要慎選對象了，而且是一個他不敢輕舉妄動的對象。
一想到孫媳婦的人選，紀曼如很自然的浮上她的腦海，這兩個孩子是青梅竹馬，從小感情就很好，結成夫妻是最適合不過了，而且之俊想否認這個消息，他也不能不顧慮曼如的感受……這個計劃實在太完美了！
不過，她總是得先問過曼如的意思，這個應該不難，曼如從小就喜歡跟在之俊屁股後面打轉，她當然是喜歡他的。
剛剛想到人，紀曼如就來了，「柳奶奶，之俊哥哥在家嗎？」
「他一早就出去了。」走回沙發坐下，柳老夫人不著痕跡的把資料收進大茶几上面的牛皮紙袋，然後招了招手，「曼如，你過來坐，奶奶正好有事找你。」
走到沙發坐下，紀曼如撒嬌的勾住她的手，「柳奶奶有什麼事情找我？」
「你有沒有男朋友？」
「柳奶奶，我年紀還小，我想再多讀點書。」其實她已經二十四歲了，可是她又不想讓人家知道她有心上人，所以這是最好的藉口。
「結婚以後還是可以讀書啊。」
「呃i…是啊。」老實說，她聽得糊里糊塗，完全搞不清楚狀況。
「對了，柳奶奶都還沒問你想暍什麼？果汁好嗎？」柳老夫人隨即招來傭人準備茶點，等到餅乾和果汁送來了，她才閒聊似的導入主題，「你覺得之俊哥哥怎麼樣？」
「他很優秀啊。」這是直覺反應。
聞言，柳老夫人開心的笑了，她就知道沒有人不喜歡她的寶貝孫子。「如果當老公怎麼樣？」
「當老公……呃，當然是一件很好的事。」平心而論，之俊哥哥是一個比較適合當情人的男人，他根本一點定性也沒有，這種人當老公實在缺乏安全感，不過，她怎麼能狠心傷害老人家的心？柳奶奶最疼之俊哥哥了，就算之俊哥哥有一卡車的缺點，她老人家也會覺得他完美無缺。
「如果是當你的老公呢？」
「什麼？」下巴差一點掉到地上，她有沒有聽錯？
「柳奶奶很喜歡你，你當柳奶奶的孫媳婦好嗎？」
「……」怎麼辦？她完全不知道該如何反應。
「你不想當柳家的媳婦嗎？」
「不是，我當然很樂意，可是，之俊哥哥老是嫌我這裡不好那裡不好，不知道他有沒有這個意願。」如果她一口回絕，柳奶奶一定會很難過，她還是把責任推給之俊哥哥，她相信他絕對不會答應這門親事。
「你放心，他一定會答應，這件事情就包在柳奶奶身上。」
紀曼如傻眼了，天啊！這是什麼情況？這不會是玩真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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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一個相當陰沉的早上，外面刮著陣陣的颱風雨，不知道為什麼，柳之俊總覺得心神不寧，好像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似的。
進了辦公室不到一個小時，林東浩的電話來了，這個傢伙從來不會在這個時候打電話給他，可想而知一定是很重要的事，不過，他萬萬沒想到會是這麼荒謬可笑的事。
「你這個傢伙太不夠意思了，這麼大的事情也沒有說一聲，你準備直接丟紅色炸彈給我嗎？」林東浩沒好氣的道。
「你在說什麼？」揉了揉太陽穴，他覺得頭好痛哦！
「都這種時候了還在裝傻，算了，我不跟你計較，恭喜你要結婚了！」
「嗄？」他又沒有向香寧求婚，而且東浩也不知道他們兩個交往的事。
厚！「你不要再裝模作樣了，你的好消息都上報了。」
上報？皺著眉，那股不安的感覺在他胸口激盪下已，「你可以說清楚一點嗎？」
似乎察覺到事情不太對勁了，林東浩收起取笑的心情，態度轉為嚴肅，「報紙上說柳家和紀家即將聯姻，你會在近日內迎娶紀曼如，你不會不知道吧！」
頓了一下，他不死心的問：「你有沒有看錯？」
「現在，我們全公司傳得沸沸揚揚，每個人都在猜測報上寫的柳之俊是不是不久之前在倉管部門送貨的同事，還好報上沒有你的照片。」
看樣子，這件事情是假不了了，問題是……冷靜下來，深呼吸一口氣，雖然心裡有譜了，他還是要親口求證，「報上有沒有說這是誰發佈的新聞？」
「你奶奶，怎麼了？難道你不知道這件事情？」
「我是不知道。」
「你奶奶真的沒有徵求你的同意？」
「如果她徵求過我的同意，你現在就不會看到這麼荒謬的新聞。」
「你別生氣，我想柳奶奶也是因為擔心你的終身大事，你遲遲不肯交女朋友，她當然會著急，紀曼如不是你的青梅竹馬嗎？反正你也沒有固定的女朋友，你就把她列入對像考慮看看嘛。」
等等，奶奶不可能無端引發這樣的事，她應該很清楚他的性子，他是不可能乖乖就範，除非她有逼不得已的原因……
「之俊，你還在嗎？」
「我不跟你說了，我有事情趕著出去處理，還有，我已經有一個想娶回家的女人，而且你還認識她，我們改天再聊了。」
一結束通話，他立刻放下手邊的工作，顧不得待會兒有個很重要的會議，他一心只想盡快弄清楚這是怎麼一回事，衝出辦公室一路飆車回到家，這時候柳老夫人正心情愉快的坐在客廳整理她的盆栽。
「現在你不是應該在公司嗎？」柳老夫人沉著得好像什麼事也不知道似的。
「奶奶，報紙上的新聞是怎麼回事？」他可沒有閒工夫拐彎抹角。
輕蹙著眉，她有些惱怒的說：「真是的，你的性子為什麼這麼急躁？有什麼事情晚上回來再說，用得著特地回來一趟嗎？」
「奶奶，我想碰到這樣的事情沒有人會沉得住氣，柳紀兩家聯姻的消息是不是您提供給報社的？這到底是什麼意思？」
既然躲不掉了，那就正面迎戰，「你已經看到新聞了，那你應該很清楚。」
「我不清楚，我根本不想娶曼如當老婆。」
「曼買如有什麼不好？我覺得她很可愛啊。」
奇怪，那個丫頭哪一點可愛？她只是個任性的小麻煩，他想，除了邵亦陽，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一個男人受得了她。
「曼如或許沒有什麼不好，可是我不愛她，而且她也不愛我。」
「曼如怎麼會不愛你？她已經答應嫁給你了。」
別開玩笑了，這怎麼可能？那個丫頭從小就很喜歡亦陽，她還說這個世界上只有亦陽像個男人……算了，這不重要！「我不答應，我已經有心上人了。」
一急，柳老夫人脫口道：「我反對你跟那個女孩子在一起。」
略微一頓，他眼睛微微一瞇，「您已經知道了。」
事情不應該是這樣子發展，可是已經說了，她也沒辦法閃避了。
「對，我還知道那個女孩子的母親是江氏航運總裁的情婦，我們柳家怎麼可能跟這樣的人結為親家？」
江氏航運……他想起來了，難怪他覺得呂美姬很面熟，香寧舉手投足之間有她的風采，他現在終於明白她為什麼對「包養」這麼厭惡。
「奶奶，我不管她母親是誰，我愛的人是她，我想要娶的人也是她。」
柳老夫人激動得抱住胸口，「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唇角冷冷的上揚，他實在不想說得這麼明白，可是，他現在沒有閒情逸致看她演戲，「奶奶，您的身子很硬朗，我想您還受得了這點刺激。」
「可惡！你這個臭小子，我真的會被你活活氣死！」
「我希望奶奶立刻發稿澄清報上的新聞。」
「不可能，這件事情攸關兩家的顏面，怎麼可以收回來？」
是嗎？手一攤，他無所謂的說：「如果奶奶硬是要我娶一個不愛的女人，我會收拾行李回美國，而且永遠不回來。」
難以置信的瞪大眼睛，柳老夫人氣得全身發抖，「你威脅我？」
歎了聲氣，柳之俊的口氣變得溫柔，「我並不想惹奶奶生氣，可是，這是奶奶逼我的，我不能讓奶奶來決定我的幸福，這對我太不公平了。」
沉吟了半晌，柳老夫人很無奈的讓步，「這樣子好了，你可以不要娶曼如，但是你也不可以娶那個女孩子，如何？」
揉了揉太陽穴，他不得不同意老人家真的很「番」，有理說不清！「奶奶，我的決定已經說得很清楚了，這件事沒得商量，我給奶奶一個禮拜的時間處理，您自己看著辦，我回公司了。」
天啊！怎麼會這樣子？她瞭解那個小子的脾氣，他是說到做到，萬一他真的跑到美國再也不回來……現在，她應該怎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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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的第六感告訴她，他一定出了什麼事情。
每次用餐，他總是不安分的盯著她，害她老是不知道自己吃了什麼，最後非要嘀咕個幾句，他才會知道收斂一點，可是今天他真的很守規矩，她反而有一種強烈的失落感，這是不是很可笑？不過，如果問題這麼單純，她倒也不會奇怪，她感到不安是因為他魂不守舍，好像遇到什麼麻煩似。
輕聲一歎，周香寧放下刀叉，「你是不是遇到什麼不開心的事？」
怔怔的抬起頭來，柳之俊顯得心不在焉，「什麼事？」
「這要問你啊。」
「問我？」
她忍不住皺眉了，「你今天的反應很遲鈍哦！」
傻呼呼的一笑，他輕鬆的道：「對不起，我今天腦子沒帶出門。」
狀似傷腦筋的搖了搖頭，她像在訓話的說：「哪有人家出門不帶腦子？你知道這樣於有多危險嗎？」
「我下次一定會記得帶出門。」他煞有其事的敬禮。
「不過，我比較關心今天的事，」她的眼神隨即轉為哀怨，「雖然我這個人有點迷糊，可是，我又不是腦袋裝稻草的笨蛋，遇到問題，我也可以幫忙出主意，你有心事不告訴我，我會很難過。」
「我有心事嗎？」
「你沒有心事嗎？」
他用手指輕輕彈了一下她的鼻子，「我現在是世界上最幸福的男人，每天早卜睜開眼睛我都開心得想唱歌，我怎麼可能有心事？」
「甜言蜜語。」不過，她卻情不自禁的笑開了嘴。
沉默了下來，他柔情蜜意的看著她，覺得自己一天比一天更愛這個女人。
「你、你幹麼一直看著我？」她感覺自己的身體因為他的凝視熱呼呼的，現友她的臉一定紅得像關公一樣。
「我喜歡看你，我還想一輩子把你綁在身邊。」為了她，他勢必跟奶奶抗爭列底，當然，他可以乾脆的丟下這裡的一切帶她飛到美國生活，可是這太委屈她了，他希望她風風光光的嫁進柳家，他相信她一定因為她母親的關係受了不少傷害，他不要她一輩子活在這種陰影下……唉！現在說這些都還太早，當務之急是得讓奶肯收回放出去的消息。
嬌軀微微一顫，她卻裝傻的說：「我又不是皮帶。」
爽朗的哈哈大笑，她總是有辦法讓他的心情變得很愉快。
「有這麼好笑嗎？」她一臉無辜的噘著嘴。
「你很可愛。」
噘著嘴，她很苦惱的說：「可愛是不是表示我很幼稚？」
「別開玩笑了，沒有人會說你幼稚。」因為她太有女人味了。
「對了，我媽咪今天要回來，你以後不可以去我家喝咖啡了。」其實，她真正的意思是——他不能在她那裡過夜了，因為他每次都是假藉暍咖啡的名義賴在那裡不肯離開。
這些日子她把心思全部擺在他身上，都沒有注意到媽咪並沒有按照預計的時陰回來，直到昨天接到媽咪準備搭機返台的電話，媽咪驚訝的說她怎麼連一通抱怨的電話都沒有，她才察覺已經慢了半個月，現在媽咪肯定在猜測她失常的原因。
「你不準備把我介紹給你媽咪認識嗎？」
「過一陣子好了，事情發生得那麼快，我媽咪肯定嚇壞了。」她擔心媽咪嫌莢他的身家背景不好，自己最好先找機會跟媽咪溝通一下。
「如果她看到我，一定會誇讚你有眼光。」
「你對自己倒是挺有信心的嘛！」
「你不覺得自己很有眼光嗎？」她笑而不言，如果她再誇讚他，他就飛上天了。他抗議的皺著眉，「你不要只是笑，回答我啊。」
「我可以向你保證，我會盡快讓你和我媽咪見面。」雖然答非所問，可是他的目的算是達到了，他也不想挑剔了，「一個禮拜？」
「一個禮拜太趕了，一個月？」
眼睛微微一瞇，他懷疑她在玩拖延戰術，「你在敷衍我是不是？」
「我媽咪很忙，我這個女兒想跟她吃頓飯、逛個街都很困難了，一個月的時間比較好安排嘛！」
歪著頭想了想，他妥協了，「好吧，我相信你，我等你的好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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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報上的新聞，紀曼如當然嚇到了，事情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面對家人的詢問，她一概推說那是柳奶奶的意思，可是經過一天的沉澱和思考，她的心情平靜下來了，因為這是她干載難逢的好機會，她正好可以利用這個新聞試探邵亦陽的態度，而且，她確信柳之俊不會同意這門親事，她根本用不著太過擔心。
所以，她一大早就帶著報紙急匆匆的來到邵陽科技，因為一心急著向邵亦陽挑釁，她完全沒有注意到周香寧變了一個模樣。
「你是不是應該恭喜我？」她驕傲的抬起下巴看著邵亦陽。
傷腦筋的搖了搖頭，他實在拿這個丫頭一點辦法也沒有，「你的性子能不能不要這麼急躁？沒頭沒尾的，我怎麼知道你有什麼好消息？」
氣勢瞬間消了一半，她微皺著眉，「你沒有看昨天的報紙嗎？」
「我想應該有吧。」因為最近忙著新產品的發表會，他看報紙都只挑一些重要的新聞，而且除了財經類的報紙外，其他的就免了。
「那你沒有看到我的新聞嗎？」
「你鬧了什麼新聞？」
鬧？她不悅的嘟著嘴，「你很瞧不起我哦！」
「請問是什麼大新聞讓你特地來這裡找我？」
「你自己看好了。」打開皮包取出摺疊成方塊的報紙，她慎重其事的送到他面前，然後好整以暇的瞅著他。
莞爾一笑，他慢條斯理的將報紙攤開來，看見她已經用紅筆將她的新聞圈起來。
其實看到標題，他就知道發生什麼事，可是，他還是很有耐心的把這則新聞從頭到尾看了一遍。
遲遲不見他的回應，她按捺不住的問：「你有什麼話要說？」
「你是來向我要一句恭喜的嗎？」他還是跟平常一樣沉穩，臉上沒有任何明顯的表情。
「你當然要恭喜我，可是，你沒有其他的話要說嗎？」
想了想，他點了點頭，「我是有話要說，怎麼會有這種不實的傳言？」
「你是什麼意思？難道你認為這篇報導是記者亂掰的嗎？」
將報紙扔到一旁，他的態度顯得滿不在乎，「之俊知道這件事情嗎？」
「他怎麼可能不知道？」柳奶奶當然會問過之俊哥哥的意思，不過，她倒是沒想到一件事，之俊哥哥老是嫌她任性沒規炬，又怎麼會答應這門親事？
「是嗎？我還以為他有心上人了。」他近乎自言自語的說。
「什麼？」
「沒什麼，你最好打個電話向之俊確認。」
他幹麼一直潑她冷水，難道他……「你好像很不希望我嫁給之俊哥哥哦！」
「這種事又不是我能決定的，我沒有任何想法。」
什麼嘛，他根本一點都不在乎她！抬起下巴，她高傲的說：「我和之俊哥哥會結婚，之俊哥哥一定會邀請你當他的伴郎。」
這時候內線電話響起，他按下通話鍵，周香寧提醒他開會的時間到了。
「小公主，我沒有時間陪你了，對了，你離開的時候別忘了把報紙帶走。」他整理一下桌上的東西，然後拿趄一疊資料起身走出辦公室。
瞪著他離去的身影，紀曼如氣得大口大口的吐著氣，真是的，她到底來這裡幹什麼？自取其辱嗎？
拿起桌上的報紙，她用力揉成一團直接投進垃圾筒，不過，她投擲的技術太爛了，報紙掉在一旁的地上，不過她沒有心情走過去撿起來丟進垃圾筒，反正有人會收拾，然後她便氣沖沖的離開了。
過了一會兒，周香寧將收發室剛剛送上來的信件拿進總經理辦公室，信件往辦公桌一放，她很自然的看看四周有沒有什麼要收拾的地方，像是招待客人茶水用過的紙杯之類的，然後她就看到地上那張被蹂躪的報紙，她走過去撿起來準備丟進垃圾筒，可是目光不經意瞥見紅色的標記，她好奇的湊近閱讀……
臉色越來越難看，她想告訴自己這篇報導的「柳之俊」是另有其人，可是「紀曼如」這三個字說明這位男主角就是她的男朋友。
甩了甩頭，她試著教自己冷靜下來，他要娶紀曼如的消息固然讓她無法招架，可是還有一件事情更令她承受不住——他的身份。
其實，她早就應該懷疑他的身家背景不平凡了，首先是他的言行舉止，接著是讓她得到邵陽科技的面試機會，還有那一次他冒充紀曼如的男朋友，然後是最近買了一部車子，他推說是奶奶用積蓄買的，可是普通人家會買那麼昂貴的車子嗎？總總跡象早就說得很明白，她卻迷迷糊糊沒有仔細思考。
她笨嘛，有眼不識泰山，可是，為什麼他不告訴她？他難道不知道嗎？沒有人喜歡這種被蒙在鼓裡的感覺，這跟欺騙有什麼差別？而她最討厭欺騙。fmxfmxfmxfmxfmxfmxfmxfmx
雖然一個禮拜的時間不過去了七分之一，柳之俊還是很焦躁，萬一奶奶不願意妥協怎麼辦？還有，就算奶奶願意收回放出去的消息，也不見得會接納香寧當她的孫媳婦，說不定她還會找機會搞破壞，這種情況對他來說也是個麻煩。
越想，心情就越亂，邵亦陽正好來電約他出來喝一杯，所以今天他沒有像往常一樣接周香寧下班一起用餐，不過，這一次他可不敢再撒謊了，他老老實實招來，只差沒有說出「邵亦陽」這三個字。
「你怎麼知道我今晚需要一個酒伴？」相同的PUB，相隔快三個月了，他的心情卻截然不同，他不再對四周的面孔有興趣，因為腦海裡唯一清晰的面孔是他心愛的女人。
「小公主今天帶著報紙來找我，老實說，我嚇了一跳，我不相信你會放棄周香寧改選擇小公主。」邵亦陽並不是因為看到周香寧的真面目之後才有這種認知，他一直很清楚之俊受不了那個任性的小公主，更重要的是，經過這段日子的相處，他發現周香寧是一個很有魅力的女人。
「那是奶奶故意放出去的消息。」歎了聲氣，他道出奶奶此舉的用意。
「你有什麼打算？」
「我已經跟奶奶說清楚了，如果她再逼我，我就打包行李回美國，我想她不再亂來了。」
沉吟了半晌，邵亦陽憂心的道：「我知道感情的事不能勉強，可是，你也知小公主很愛面子，如果柳奶奶宣佈取消婚事，她一定會受到很大的傷害。」
失聲一笑，他似笑非笑的瞅著自己的好兄弟，接著搖了搖頭，「真是奇怪，何事情都逃不過你的眼睛，可是，為什麼你獨獨看不透女人的心？」
「這是什麼意思？」
擺了擺手，他現在沒有多餘的心力管他們兩個的事情，他只能搖身一變成為滿智慧的長者給予建議，「人有時候要笨一點，尤其是感情的事情，想太多了反把自己困住了。」
一笑，邵亦陽反過來問：「周香寧知道你的身份了嗎？」
「我一直找不到機會說。」
眉一挑，邵亦陽似笑非笑的道：「你是真的找不到機會，還是擔心她會生氣如果是後者，你根本用不著擔心，她會很高興你是有身份背景的貴公子。」
搖了搖頭，他一點把握也沒有，尤其知道她母親是江氏航運總裁的情婦之後
「這很難說，她不是你想像中的拜金女。」
「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單純的認為每個女人都會希望自己找到好對象，你自己剛剛不是說了，人有時候要笨一點，尤其是感情的事。」
「也對，但願事情真像你說得這麼單純。」
「你最好還是早一點告訴她，萬一她從其他人口中得知就不太好了。」
這倒是，她一定會認為他欺騙她，她對「欺騙」這兩個字好像很反感。「等奶奶的事情告一段落，我就會立刻告訴她。」
「你認為柳奶奶會受你擺佈嗎？」
「奶奶是個很固執的人，她當然不會輕易妥協，不過，我相信最後她還是會讓步。」奶奶最疼他了，她終究會想明白一個道理，他的幸福比什麼都來得重要，只是，這樣的領悟不知道要耗上多久的時間。
「祝你好運，乾杯。」邵亦陽拿起酒杯先乾了。
「祝我好運，乾杯。」他也一口氣把酒喝了。 |
匿名
發表於 2013-3-26 01:23:21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