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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淺野薰]絕版總裁(寵妻總裁幫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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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6-6 00:18:00
第九章

  揮別唐奶奶逝去的傷痛,時光在一天一天的平凡生活中流去。

  下過雨的夜空有種澄澈的微涼,呼吸也帶著涼意,是夜,辛炙濤獨坐黑暗的客廳裡,光潔的玻璃窗倒映著他神色木然的臉孔。

  他腦海中不斷想著今天與戈戰討論的案子——

  「這個案子有些棘手,還是不接的好。」戈戰說道。

  「用來取代汽油的『生技能源研發』配方,是中科院的新發明,關係全球的經濟命脈,萬一落入不法分子手中,將影響世界各國的經濟發展,事關重大……」

  戈戰打斷他的話,「就因為事關重大,所以我們先弄清楚再決定接不接這個案子。」

  聽出了蹊蹺,辛炙濤挑眉等著下文。

  戈戰吸了一口氣,半晌才又開口,「我剛接獲線報,據說是負責人中了美人計,才使『生技能源研發』配方失竊,傳言越來越盛,
    甚至有人將矛頭指向我們,懷疑這事與環宇保全有關。」

  「怎麼說?」

  「因為作案手法與過去某個名噪一時的案子雷同,而且作案成員是一男一女。」

  「一男一女?!」辛炙濤眉一擰,銳利的目光掃來。

  戈戰又說:「但並沒有證據!而中科院找上我們協助調查;是信任我們的專業與實力,也可能是相信傳言,將問題扔回給我們解決。」

  好半晌!他才冷聲開口,「我會處理的。」

  這時,屋內大門打開,打斷他的思緒。只見他那新婚剛滿兩個月的嬌妻,手裡挽著大袋小袋進門。

  「回來了?」他突然開口。

  「啊!」勤勤正想開燈,卻被無聲無息走到背後的辛炙濤嚇著了,手裡的袋子掉落一地。

  「怎麼不開燈?」勤勤打開燈想撿起袋子,卻發現他正瞪著她,一聲不吭,大手叉在腰上。

  老天,他板著臉的樣子挺嚇人的。

  「你別這樣嚇人好不好?」勤勤雙手攀在他的肩抱怨。

  「嚇人?」他語氣冰冷的問:「我可是你的丈夫,怎麼,你連我都怕嗎?」

  「我才不怕你!」她倔強地回道。

  他的雙手抵在她兩側,令她動彈不得,意有所指的問:「你緊張什麼?還是你做了什麼虧心事?」

  「奇怪,你到底想說什麼?」

  辛炙濤不答反問:「你去哪了?」

  「和聶榮吃飯。」

  「吃到這麼晚?」

  「聊天嘛!」

  「聊什麼?」

  她不滿他那種審問的態度,故意回道:「不能說。」

  「說!」他的隱忍中透露出一絲慍怒。

  那冷硬的語氣與怒意不只讓她莫名其妙,也激得她有些不悅,忍不住瞟了他一眼,賭氣回道:「神經!」然後掙脫他,逕自從他身邊走了過去。

  辛炙濤卻一把抓住她的手腕,額上隱隱浮現青筋,灼亮的眼直視著她。

  「你做什麼?!快放開我!」勤勤向來吃軟不吃硬,雖對他的粗魯感到驚愕,卻不甘示弱,用力推他、甩他。

  然而,他對她的抗拒視若無睹,鐵青著臉硬把她拉到書房,只見她專用的筆記型電腦已被開啟。

  他將她逼近螢幕,一字一句的質問,「這些是什麼?」

  勤勤倏地一僵,臉色難看極了,「你……你偷看我的東西?你怎麼可以背地裡偵查我?」

  「我很慶幸自己偷看到了,告訴我,你又做了什麼?」他指著螢幕上幾封已開啟的電子郵件,問道:「這是你收的電子郵件?」

  「是。」

  「解釋。」他冷聲說道。

  「解釋什麼?」她仰起蒼白又氣憤的小臉望著他。

  「為什麼會有這些電子郵件?你接了這個案子?」

  「沒……有!」

  「沒有?!」辛炙濤拉開抽屜,取出一份文件扔在她面前,「你的銀行帳戶裡多了一筆三千萬鉅款,怎麼來的?」

  勤勤看了一眼,抬頭瞪著他,「所以你就認定這個案子是我做的?」

  「不是嗎?」他鐵青著臉,抓著她手腕的力道越來越重。

  這就是她的丈夫?他們充滿猜忌、試探,以及不信任!

  是他不信任她!根本不——

  勤勤用力推開他,忍住眼裡的淚,忿忿地說:「好,你聽好,就是我偷的,怎樣?」

  辛炙濤臉色更沉了,「你忘了曾經答應過奶奶什麼?」

  他以為,她真的改了。

  他以為,她真的收心了。

  他以為,她真的不會再去扒竊了。

  但,這個任性驕蠻的女人至今惡性不改!

  提到奶奶,勤勤僵硬的撇開臉,咬著唇忍下哀泣。

  「你把那些『貨』給誰了?恐怖分子、黑道集團?快說!」辛炙濤搖晃著她的雙臂,執意要問出答案。

  辛炙濤的人生充滿理想、抱負。以維護社會治安、打擊違法活動為己任,一向是罪惡的剋星、正義的化身,創下的英勇事跡無數,
    所以他絕不能讓這些東西落入壞人手中。從小在他心目中所建立的平等正義價值觀,自始至終屹立不搖,他希望他所愛的人也與他一樣。

  「不、知、道!就算知道也不能洩露,你能拿我怎樣?」她該死的哪有什麼「貨」。

  她的挑釁將他的怒火挑燃到最高點,認為她是恣意妄為慣了,才會這麼不辨是非。

  他氣得揮手將桌上的電腦一摔,瞬間發出巨大撞擊聲,碎片飛散開來落了一地。

  從未看過他如此震怒,她被他這模樣嚇著了,往後退縮,抱住自己的肩膀顫抖,小聲地說:「你就是不相信我。」

  「不然!這筆鉅款你要如何解釋?」

  說什麼他會愛她一輩子、會保護著她、會好好珍惜她、會陪她談戀愛、她會很幸福?

  騙人!騙人!全是編派愛情的謊言,他根本是在騙她!她還留在他身邊有什麼意義?

  也不知哪來的力氣,勤勤猛地揚手朝他臉上揮去。

  見到他臉上瞬間浮現鮮紅的五指印,勤勤氣憤的臉漸漸凝聚不知所措和些微的不安。

  上帝!她是怎麼回事啊?

  「是你逼我的!」她倔傲的咬著牙,轉頭看向窗外,硬生生把眼底那抹酸楚淚水逼回去,「我這輩子做過最後悔的事,就是嫁給你!」

  暈黃的燈光映照在辛炙濤陰沉的臉上,他緩緩回道.「說得好,彼此彼此。」

  說完,他不願意面對哭泣的她,把她留在屋內,逕自轉身離去。

  北投溫泉會館一

  聶榮浸浴在暖暖氤氳霧氣之中,一旁還有美女作伴,在優遊自在之際,他倏然被人從池子中揪起,還順帶把美女撞入水裡。

  「媽的……呃!」聶榮摸不著頭緒,轉身一看,立即愣住改口說:「姊、姊夫,你也來玩啊?勤勤咧?」

  美女從水中爬起,正想發脾氣,卻被眼前辛炙濤的氣勢震住,立刻縮回池子裡去。

  辛炙濤瞪著他,把一份文件舉到他眼前,一字一句的問:「這件案子。是不是你們做的?」

  「哇靠!」聶榮看了一眼,嘻皮笑臉說:「道上的傳言你也相信?!不會吧?沒根據的話,用膝蓋想也知道不是真的,昨晚勤勤和我還在聊這件事呢!」

  「是或不是?」辛炙濤沉聲再問。

  這回,聶榮直視著他眼睛,嚴肅回答,「不是。」

  辛炙濤又取出一份文,「這要怎麼解釋?」

  「三千萬……美金?!中了樂透大獎啦!」聶榮突然一愣,瞪著辛炙濤,「你以為這是勤勤的酬勞?你……你是這樣質問她的?
    笨蛋,我們的酬勞從不會匯入一般帳戶,而是匯入瑞士銀行的保密戶頭裡。」

  聞言,辛炙濤臉色稍稍一變。

  根據經驗,他深深明白,他們幹這一行多是違法行為,一切交易都極為隱密,聶榮說的話不假,只是剛才他氣急攻心,完全失去冷靜思考的能力,
    真是應了一句話——事不關己!關己則亂。

  「那會是誰匯入這筆鉅款?」辛炙濤喃喃自語。

  「還用問,肯定是想對勤勤不利的人。」聶榮左顧右盼,追問道:「勤勤人呢?」

  這倒提醒了辛炙濤,急忙撥了手機,「喂,聰叔,你立刻去我家看住勤勤,別讓她離開家裡。」

  「哦,你們吵架了?你慘了,她很難搞定的。」聶榮有些幸災樂禍,轉身要回去抱美女,卻又被辛炙濤拖住。

  「幫我查這筆鉅款來源。」

  「什麼?這很難的耶,就像洗錢一樣,多洗幾次,根本不知道源頭在哪,再說人家有心嫁禍,也不會讓你知道錢真正由誰匯出。」聶榮感到為難。

  辛炙濤不肯放棄,「凡走過必留下痕跡,抽絲剝繭的查,一定會查到蛛絲馬跡,何況你不是最擅長入侵電腦嗎?」

  「好吧!我只好犧牲假期了。」聶榮取過大浴巾,撇下美女,陪辛炙濤一起回套房。

  聶榮回房取出筆記型電腦,開始操作,電腦是經過他改裝,程式也是按他自己需求而寫的,功能極為卓越。他先竊入銀行存戶資料,
    查看一切紀錄,然後又撥了幾通電話查證。

  二十分鐘後,聶榮宣佈結果,「錢是從日本匯出的,他們侵入她的銀行帳戶,存入三千萬鉅款,製造假象,事實上這只是一筆虛擬的鉅款,只在帳面上看得到。」

  「你們在日本有仇人?」辛炙濤問道。

  聶榮聳聳肩,「明裡沒有,暗地裡也許有很多,我們這一行,什麼時候擋了人財路,或者得罪不該得罪的人都很難說。不過,上次勤勤在日本被綁,
    肯定是衝著她的,對方先以生意為誘餌,再伺機擄走她,那夥人很可能跟這次的傳言、鉅款有關聯。」

  「謝了。」辛炙濤轉身告辭。

  此刻,他眼眸中的痛如煙霧般迅速消散,隨之而起的是焦急與愧疚,他必須以最快速度趕回去!

  果然,一踏入屋內,辛炙濤驟然抽一口氣,因為裡頭滿目瘡痍,有如颱風掃過,所有東西倒的倒、塌的塌、破的破、壞的壞,
    聰叔正指揮著傭人清掃一地的碎裂物品。

  不用想也知道這是誰的傑作,她個子那麼纖瘦,要搞成這場面,恐怕得花很大的力氣吧!

  「呃……少爺,少奶奶走了。」聰叔上前報告。

  辛炙濤神情痛苦地揉揉太陽穴,劈頭就問:「你為什麼不攔住她?」

  聰叔的表情比他更痛苦,「我也想啊!」

  唉,他不是不想攔,而是根本攔不住!

  當他接了少爺的電話,就馬上趕過來,那時候少奶奶正在發脾氣、摔東西,他不敢吭一聲,忍痛看著她邊咒罵邊搞破壞,接著提著一隻行李箱要出走。

  「呃,少奶奶——」

  「聰叔是要攔我?還是又要軟禁我?」她像吃了炸藥般,隨時能把擋路者炸死。

  「不……不!當然不是。」他不知道小夫妻在鬧啥,只能拚命勸道:「少奶奶要不要冷靜點……」

  不必了!她的世界被辛炙濤搞得天翻地覆,教她如何還能保持冷靜?

  「閃開!」她怒火中燒的明眸筆直的瞪著聰叔。

  大管家就是大管家,善於危機處理,眼見勤勤在氣頭上,聽不進任何勸說,於是念頭疾轉,決定暫時先穩下她的脾氣再說。

  「少奶奶要去哪,我送你去。」他一臉恭敬地主動接過勤勤的行李箱,親自送她去飯店,至少等少爺回來!問起少奶奶的行蹤,也可以有個交代。
     春天旅館——夜裡,勤勤在寬廣的床上輾轉反側,所有空間都是她的,不會被人吻醒、不會被抱得好悶……可怎麼搞的?翻來翻去她就是睡不著。

  打開電視,沒有一個節目是好看的:看書嘛,只看到每個字都在跳舞:打電話給顏歡,唉——她反而向她哭訴與戈戰鬧僵了,害她心情雪上加霜,
    忍不住流了一整晚眼淚。

  唉!天亮了,她要做什麼?

  做什麼都好,她必須找些事情來做,才不會胡思亂想到發瘋。

  叩叩!

  有人輕輕敲門,開門只見一個身穿旅館制服的端莊女子,漾著美麗的笑容說:「辛太太起來了嗎?辛先生叫我來問一聲,辛太太可否賞臉跟他一起吃早餐。」

  辛炙濤來邀她吃早餐?!他知道她住在這並不奇怪,反正聰叔一定會說的,但邀她吃早餐,這是表示什麼?

  這麼快他就發現錯怪她、弄清楚她是被冤枉的?

  然而,她氣還沒消,也不想這麼快原諒他。

  勤勤慵懶的往沙發一躺,假裝一臉不明白的問:「請告訴我,小姐,你是誰?辛先生又是誰?」

  「我是春天旅館的公關經理,敝姓甄,辛先生是我們的老闆。」

  「你說辛先生是春天旅館的老闆?!」這答案出乎勤勤意料之外。

  「是的,春天旅館隸屬寰宇保全集團。」甄經理回道。

  哦!她懂了,打從第一次住進這裡,就等於落入他的手掌心,難怪過去他對她的行蹤瞭若指掌,還在她的房間裡自由進出,原來這根本是他的地盤。

  「哦一原來如此,這也是辛先生要你說給我聽的,要我知道自己插翅難飛,是吧——」 「我們昨晚不知道是辛太太大駕光臨,服務不周之處請多包涵。」
     甄經理仍然滿臉笑容,好像完全聽不出她的椰愉,往門外招招手,一名服務生捧著一大籃白色鮮花進來,頓時滿室生香。

  「這又是你們辛先生送的吧?」不送還好。看到這些花就讓她想起舊仇新恨。

  「是的。」甄經理試探地問:「辛太太準備梳洗吃早餐了嗎?」

  「沒胃口。」她氣都氣飽,哪吃得下。

  甄經理非常專業,還有著無窮無盡的耐心,又問:「請問我該怎麼回覆辛先生?」

  勤勤氣沖沖的看著那籃花,「叫他去吃砒霜好了。」

  「是。」甄經理照單全收,接著又指揮服務生把餐車推進來,「辛先生說如果你不想出去吃,就請在房裡慢用。」

  「不吃!推出去。」哼!老套,什麼都先預算好她的反應,非逼著她接受不可,她才不領情。

  服務生看了看甄經理的眼色,隨即乖乖退了出去。

  到了中午,勤勤換了衣服出去。

  可是,當她走出房門便嚇了一跳,走廊上站了二十名壯漢,全是一式黑西裝、黑皮鞋,像站衛兵似的守著。

  每個轉角處的服務生一見到勤勤。都會向她鞠躬,然後疾步去向辛炙濤通風報信。

  不用說,這誇張場面全是辛炙濤的安排,看在旁人眼中,如此被重視一定很感動吧?

  但勤勤歎了口氣,望著其中一名壯漢詢問,「你們在幹什麼?」

  「報告,辛先生包下三層樓,每層樓派駐二十名保全,以確保辛太太的安全。」壯漢目不斜視地回答。

  保什麼安全,用六十個保全團團圍住她,監視才是真的!

  不久,辛炙濤便迎了出來。

  他迫不及待打量她,清麗動人的面容有點憔悴,一雙大眼睛微微浮腫,眼神渙散憂鬱,教他一陣心疼,活至三十歲,他從沒那麼討厭過自己。

  「餓了吧?我叫廚房準備了你愛吃的菜。」他低笑著,親密地摟著她的腰。

  她故意冷哼一聲,「我認識你嗎?」

  他深深注視著她,柔聲問道:「還在生我的氣?」

  「少來!我自己出去吃。」要她這麼輕易就原諒他,門都沒有。

  「別跟我這麼見外。」說完,他低頭偷吻她的粉頰。

  哪來的無賴啊!居然敢當眾調戲她!

  「我、我跟你本來就……沒什麼,不要碰我!」勤勤狠狠一瞪,又羞又氣的差點說不出話來,可惡的是,他竟還一臉笑容。

  辛炙濤直直看進她眼底,「你得了失憶症嗎?我們已經結婚了,如果我不能碰你,那就更沒有人可以碰你了。」

  「你!」她氣得想甩他巴掌,但是對上他深情注視的眼神,竟然下不了手。

  他單手握住她停下的手,往胸膛上用力擱,「我太魯莽錯怪了你,的確是我的不對,要罵要打都隨你,但不要拒絕我。」

  這不公平!她就算是再忿怒,只怕也打不下去。

  瞬間,她悲哀的知道,自己不是打不倒這個男人,而是打不倒自己的心意,因為這個男人早已侵佔她的所有,包括她的心。

  「混帳東西,滾開!」她甩開他的手,同時哭喊出聲。

  「除非我死。」他回答得很乾脆。

  她說不過他,怒氣沖沖轉身往前走。

  「勤勤——」

  「別叫我!」她頭也不回的怒吼。

  「該死,你給我停下來,休想離開我!」辛炙濤深吸一口氣,有生以來第一次被氣得眼前發黑,他大步疾追拉住她。

  「我要走要留,你管、不、著!」她的火氣再度燒了起來,忿怒的用手指猛戡他的胸膛。

  聞言,辛炙濤心中一沉,像被一把鐵錘重重打在胸口上,潛藏的霸道瞬問被怒氣激發出來。

  「你是我的妻子,就得乖乖留在我身旁!」他嘶聲說道,出手如閃電般,一把將她扛起。

  「你這王八蛋,放開我!該死的——」勤勤氣急敗壞的掙扎,猛槌他的背,用力扭動身子,卻怎麼也掙不開腰上的鐵臂。

  「等你給我回房裡去,我再考慮。」他眉宇之間堆疊起層層陰驚,自己一向引以為豪的冷靜,竟然讓這小女人的幾句話破壞殆盡。

  她身手不如他、力氣不如他,完全只能隨他擺佈!但卻不肯輕易就範,忿怒尖叫指控道:「救人啊!這該死的強盜搶人,聽到沒有?哪個人來救……」

  現場保全和服務生們無不為之側目,辛炙濤臉色鐵青,一反平常的溫文儒雅,當著部屬和看熱鬧的人面前!強橫地扛著一個女人走進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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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6-6 00:18:41
第十章

  十天後——

  深夜,辛炙濤在辦公室裡與偵查部組員們討論「生技能源研發」的案子,相較於他的臉色深沉、目光炯炯,一票與會組員可就累垮了,
    因為一連十天幾乎不眠不休的辦案偵查,搞得人仰馬翻,彷彿這世界已是滄海桑田。

  只有辛炙濤一點都不覺得累,還日以繼夜的鞭策自己,親自處理這個案子,每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

  他之所以會變成這樣,全是因為十天前勤勤失蹤了。

  辛炙濤相信這無法無天的女人確實會不告而別,但是!她是在六十名訓練有素的保全眼皮底下失蹤的,至今杳無音訊,甚至動用了所有關係找她,
    她依然如泡沫般在空氣中消失無蹤。

  當日她是如何逃過保全的崗哨?或者根本是被人有計劃的擄走了?這教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心慌,他只有朝「生技能源研發」案的方向追查,
    日復日、夜繼夜的找尋勤勤的蹤影。

  唉,再這樣下去,他肯定自己會瘋掉。

  辛炙濤站起來走走,喝了兩口又黑又濃的咖啡,開口道:「今天哪一位查到新的線索,立刻報告。」

  「是我,總裁。」一名高瘦的青年回道。

  那是表現不俗的新進員工,名叫秦棠。

  辛炙濤坐在桌上,居高臨下地俯視他,示意他報告。

  「根據調查,日本黑幫曾經委託唐奶奶偷取『生技能源研發』的配方晶片,但唐奶奶認為『生技能源研發』配方是造福人類的發明,
    不是黑幫的賺錢工具而斷然拒絕,所以上次綁架唐勤勤,就是那些黑幫所為。」

  辛炙濤點點頭,除了對他辦事能力欣賞之外,總覺得自己對他有一股異常的好感。

  記得初見到這個俊美的年輕人,自己說不上來為何視線會不自主跟隨他的身影,老是被他吸引。就因為妻子神秘失蹤,所以心裡有著恐懼不安,
    以至於潛意識想找個代替品?

  這念頭教他嚇白了臉。他是怎麼了?就算要找代替品,也不該找個男的吧?!他想不出原因,只是沒來由的被秦棠影響!有時還會莫名的心跳加速。慘了,慘了!

  當初他見到勤勤就是這樣的感覺,可他怎會為一個男人心動?!

  他曾經仔細查過人事檔,秦棠的背景來歷都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他自己——天啊,他瘋了!

  辛炙濤將思緒拉回,飛快的道:「所以『慾望』寶石只是個陷阱。」

  「沒錯,他們原本想綁架唐勤勤,威脅唐奶奶答應偷取『生技能源研發』的配方品片,結果卻被總裁破壞他們的計劃。」秦棠加以分析。

  「那麼,他們侵入她的銀行帳戶,存入三千萬鉅款製造假象,目的又是什麼?」一名幹部問。

  秦棠回道:「目的就是要唐勤勤離開總裁,她一離開總裁就等於失去了保護。」

  另一名幹部說道:「照這麼說,這些人是挺熟悉總裁的脾氣,才會『對症下藥』了。但那配方晶片不是已經得手了,他們這麼大費周章,又為了什麼?」

  笑了笑,轉而問辛炙濤,「總裁記不記得六年前那個中南美洲頭號大毒梟?」

  辛炙濤臉色一僵,「由我們協助警方逮捕入獄的美洲豹霍克?!」

  「沒錯!三個月前他逃獄成功了。警方顧及顏面,一直秘而不宣。」秦棠說得斬釘截鐵。

  辛炙濤臉色一沉,驀地想到,如果勤勤的失蹤與霍克有關,那麼勤勤豈不命在旦夕?

  「根據我的線索,唐奶奶拒絕偷取『生技能源研發』配方晶片,日本黑幫便找上剛逃獄的霍克合作,而霍克欣然答應了,因為他要找你報仇!」
     秦棠盯著辛炙濤說。

  這番話不但令其餘組員驚訝,更有人提出質疑,「小秦,你打哪聽來的,這些消息到底准不准?」

  「家父家兄皆出身警界,我也是警察學校畢業的,自然有我的消息來源。」秦棠冷哼,對同仁的質疑不以為然。

  辛炙濤相信他說的,依種種跡象看來,霍克是衝著他報仇來的,當初霍克被逮時!就曾揚言誓報此仇!

  「總裁現在才緊張?未免太遲了。」秦棠嘴唇上揚!卻毫無笑意,說的話擺明是嘲諷上司。

  是太遲了,他不信任她,才導致她身陷險境。辛炙濤握緊拳頭,強壓住湧上心頭的那股痛楚,吩咐道:「從現在開始,我們兵分兩路,一路仍然追尋唐勤勤的下落,
    另一路搜查霍克的行蹤。」

  「總裁,其實你只要集中火力搜查霍克的行蹤就可以了。」秦棠冷冷一笑。

  「你認為唐勤勤已經落入霍克手中?」辛炙濤慎重的問。

  秦棠搖了搖頭,歎了一口氣,「那我可不知道,但根據我對女人的瞭解!如果她不願意見你。你找她也沒用,不如集中火力搜查霍克,
    盡快解除這枚『不定時炸彈』。」

  辛炙濤臉色一變,猛地往桌上一槌,難得的失去冷靜。

  該死的秦棠說得對極了,即使解決了霍克這枚「不定時炸彈」,要是勤勤氣不消,豈不永遠都不會出現?這個念頭真令他寢食難安!

  又過了五天。

  霍克這枚「不定時炸彈」仍然沒有下落,世界那麼大,他會躲在哪個角落,一時間實在很難得知。

  深夜十一點多,可憐的組員們有的在外奔波,有的埋首在各類情報資料中,繼續抽絲剝繭。

  一名組員拿著電話進來找辛炙濤,神色異常凝重,「辛總裁,有人自稱是美洲豹霍克,正在線上,他說要跟你談一談。」

  辛炙濤黑眸微微瞇起,接過電話就聽見一個低沉的男聲說——

  「辛先生,好久不見了,我特地來台灣找你!而且很幸運的先找到了辛太太。

  來,打個招呼……」

  接著一陣女人的叫罵聲和呻吟聲清楚的傳來,辛炙濤全身緊繃,他認得這個聲音。

  「你想怎樣?」他用力收緊拳頭,只差沒把話筒捏碎。

  「我想看看你能在多少時間內,找到你心愛的女人!如果六個小時之後你還找不到,我就砍下她漂亮的手或耳朵送給你,讓你慢慢拼湊回去。」
     霍克平淡的語氣裡暗藏著冷血變態。

  「不、許、碰、她!」強烈怒氣幾乎從胸臆爆發,他將怒氣全灌進這四個字裡,保持驚人的冷靜。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了,現在你只剩下五小時五十五分了。」霍克冷冷的說完。立刻收線。

  「總裁,追蹤到訊號地點了!」剛才的組員進來報告。

  「在哪裡?」辛炙濤猛地抬起頭來,一絲希望從心底升起。

  組員看他一眼,回道:「在秦棠的住處。」

  「該死!秦棠人呢?」辛炙濤低咒一聲,反覆深呼吸重拾冷靜。

  「已經兩天不見人影。」組員回道。

  真的該死,他太輕忽了!

  他怎麼會這麼大意,竟讓一個新進員工參與這件案子?這樣做無疑是將內部運作洩露給敵人。

  辛炙濤從櫃子裡取出一件插滿短刀的背心穿上,想要盡快趕過去。

  組員知道辛炙濤救妻心切,神色擔憂地說:「辛總裁,對方有恃無恐的保持通話,顯然不怕被追蹤,現在趕去他們早就走了,是不是要通知戈總裁?」

  「我先過去看看有沒有線索,你們隨後到。」說著,他抓了車鑰匙就走。

  三十分鐘之後,當辛炙濤趕到秦棠住處時,果然早已人去樓空,現場似乎很平靜,沒有打鬥掙扎的跡象,他展開現場搜查,務必在短時間內找到新線索。

  當他走進房間,才剛踏進房門,一個拳頭就迎面擊來,辛炙濤側身閃過,正準備回擊,對方大叫一聲——

  「姊夫,是我!」

  辛炙濤定睛一看,詫異道:「聶榮?!你怎會來這裡?」

  「我接到勤勤的求救電話就趕來了。」

  「她被綁前和你連絡過?她說了什麼?」辛炙濤心頭一凜,追問道。

  「時間很匆促!大概只有十來秒的時間,她只來得及告訴我到這裡找這個東西。」聶榮出示剛剛尋獲的一隻物件。

  辛炙濤拿起來端詳,「這是微電腦追蹤器,難道說她被綁前就知道有人要不利於她,所以事先準備好,讓我們追蹤救人?」

  兩人互望一眼,不禁振奮起來,相互握著手,眉宇問的擔慮頓時放鬆不少。

  兩個小時後,一輛廂型車在暗夜山區中行駛,靜悄悄的停在山拗處,車內的人們遠望著高處的一棟樓房。

  「情況怎樣?」辛炙濤知道即將面對的是惡名昭彰的大毒梟,而且妻子仍在他手裡,不敢有絲毫大意。

  兩名組員從暗處走出來,指著那棟樓房說:「我們繞到後山林子偵察,四周圍都有人守著,還有一個洋鬼子和幾個日本人進出。」

  「那洋鬼子剃光了頭髮和鬍子,面容卻沒變多少,就是霍克。」另一組員報備道。

  辛炙濤擔心地追問:「有沒有看見唐勤勤?」

  「沒看見,屋裡的門窗簾全都拉上了。而且戒備森嚴,無法太靠近。」

  「好,回車上籌策營救計劃。」辛炙濤下令。

  「可是,總裁,你確定人質就在這屋裡?」組員有些狐疑。

  坐在車內操控電腦的聶榮篤定地回答,「追蹤器的訊號越接近這裡就越強,是這棟房子不會錯的。」

  這時組員輕聲報告,「戈總裁帶隊來了。」

  戈戰大步跨過來,拍拍夥伴的肩,給予無言的支持,「隊伍已經整裝待發,我們在天亮前開始行動。」

  「你帶人解決外面的守衛,我進去救人和對付霍克,為了避免打草驚蛇,必須先派一個人潛進去接應。」

  「我去!」聶榮自告奮勇,「偷偷摸摸的功夫我最在行。」

  於是,眾人決定拂曉出擊,殺得對方措手不及。

  屋內,日露凶光的霍克一跛一跛的走向勤勤。

  他手裡拿著一把鋒利的外科手術刀,在她面前揮了兩下,「我還以為唐勤勤有三頭六臂,原來也是個花瓶,輕易就被我抓到了,可見傳言得打折扣。」

  「該死的洋鬼子,你要是聰明的話,最好現在就放我回去,否則我老公會把你大卸八塊!」勤勤下巴揚得高高的,虛張聲勢的吼道。

  「是嗎?唉,他三兩下就被我挑撥離間,現在我把你大卸八塊比較快吧!」霍克手中銀光一閃,在她胸前劃出一道淺淺血痕,
    「放心,我暫時不會殺你,因為我答應辛炙濤,每過六個小時就切下你的手、腳、耳朵給他,直到他找到你為止。」

  「你這個變態!只會抓一個手無寸鐵的女人做要脅,算什麼男人!」勤勤冷著小臉看他,要不是雙手雙腿被綁在椅子上,她還真想一腳踹過去。
    心裡不停咒罵,搞什麼鬼,他們還不快點來?

  「你看看我這條腿!」他一把抓住她的頭髮,指著自己的腿說:「我在獄中被打斷了腿,還不准就醫,今天才會不良於行。」

  勤勤忍住頭皮的疼痛,呻吟出聲,「那也是你們國家監獄太不講人權,關我什麼事?」

  「要不是當年你老公多管閒事,害我被捕入獄,我也不會瘸了一條腿!」接著,霍克鬆開她,慢條斯理的戴上白手套,靠過來拍拍她的小臉,
      問道:「告訴我,辛炙濤最喜歡你身上哪個部位?耳朵、嘴巴,還是眼睛、鼻子?」

  聞言,勤勤心裡直發毛,不禁臉色蒼白,側著臉盡量往另一個方向縮。

  「嘖嘖,別怕。」霍克又靠近她耳邊說道:「我這個人最守信用了,距離約定時間還有一小時二十分三十六秒,等時間到我才會動手。」

  勤勤在心裡哀歎,只好使用激將法!「你也放心,他很快就找來了,你可別怕到等不及先動手。」

  話才說完,樓下便傳來一陣騷動。

  「搞什麼鬼?」霍克皺起眉頭,忿怒的看向門口。

  勤勤得意地笑道:「辛炙濤找來了!」

  就知道他一定會來,他說過——永遠都不會放棄她的。

  「不可能!」霍克一臉不敢置信,全台灣大大小小山區要搜完也得花上個把月時間,更別說在短時間內精準的找到他。

  「世上沒有不可能的事,你知道為什麼輕易就抓到我這個『花瓶』嗎?當然是故意讓你抓的嘍,不這樣我們怎能把你一網打盡,所以別小看『花瓶』。」
    她又動了動腳踝,「我的鞋跟有追蹤器。」

  霍克恍然大悟,但他沒時間計較了,因為短短的十幾秒內,屋外的打鬥聲此起彼落,守在門外那些人的鼓噪聲全轉為慘叫,他不得不出去看個究竟。

  勤勤好不容易鬆了口氣,下一秒背後卻被人扯了一下。她驚駭的扭頭往後邊瞧,赫然發現聶榮就躲在椅子後面。

  「噓——」聶榮動手解開她身上的繩索。

  「炙濤呢?」她重獲自由,第一件事就是要跑出去找辛炙濤。

  聶榮一把拉住她。「你別去,姊夫很安全,他要我先帶你回車上等。」

  「你別管,我要去看看。」她仍然不放心,急忙追出去查看。

  等她跑到樓梯口時,就看到霍克的人馬被戈戰帶領的組員打得鼻青臉腫,一個個被重重的摔在地上。

  然而,好像還有不少的人馬陸續加入戰局,想以人多取勝。霍克的勢力確實不容小覷。

  另~端,樓下的辛炙濤和霍克,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彼此的氣勢都強悍得令人戰慄。

  霍克身後十幾個手下,也感受到這股駭人的氣勢!在疑惑與恐懼的氣氛下,只能緊盯著辛炙濤,以防他下一步有什麼動作。

  其中一人沉不住氣,兇惡地朝辛炙濤出擊,凌厲的拳頭卻在半途被攔下,他奮力掙扎著!發現被一股陰柔的力道鉗住,他驚訝地張大嘴看著辛炙濤,
    辛炙濤隨即露出一抹冷笑,手掌毫不費力地翻轉半圈,那名手下霎時驚駭慘叫,手腕已經被他折斷。

  眾人不約而同一怔,想不透跟前的男人怎會有那麼可怕的力量?彷彿海浪般源源不絕的湧來。

  辛炙濤卸下優雅的面具,展露潛藏的實力,每一個接近他的敵人,不是被狼狽的扔在地上,就是哀嚎著飛到牆上.再摔跌下來。

  屋外打鬥聲更加激烈。猛地聽見戈戰咬牙切齒大吼一聲——

  「歡歡!你該死的來做什麼?」

  「我帶了三百多個兄弟來助陣啊!」一個清脆嬌媚的聲音響起,只見一名清新脫俗的女人出現,跟在她身後的是一大票手拿棍棒槍械的男人。

  「誰要你來?給我回去——」 「你——」顏歡一跺腳,氣道:「我來救勤勤,關你屁事!」

  霍克雖然聽不懂他們的對話,但眼見對方的後援強大,才知道自己太過大意!

  以為辛炙濤沒有美國警力的協助!根本沒有能耐跟他抗衡,誰知他不但迅速找到他的藏身處,而且戰鬥力驚人。

  他悄悄從腰間拔出一把槍!企圖瞄準辛炙濤。

  辛炙濤早就注意到了,也迅速在懷裡摸了一把短刀應戰。

  「不-——」在樓梯的那端.傳來勤勤激動的喊聲,聶榮還來不及反應拉住她的瞬間,她已經奮不顧身飛奔而下,撲向辛炙濤。

  「去死吧!看你的女人怎麼死—一」霍克喊叫著,模樣十分瘋狂,槍口突然改而朝向勤勤。

  「勤勤!」辛炙濤被他們的舉動嚇得魂飛魄散,完全沒有思考時間,本能的縱身一躍迎上勤勤,以自己的背保護她。

  聶榮、戈戰和顏歡只能眼睜睜看著兩人撞在一起,隨之而來的槍聲,撞擊落地的響聲,全在一瞬間響起。

  唯一露出笑容的是霍克,不論誰中了槍他都是贏家.說時遲那時快,一旁的戈戰直撲霍克,踢飛他手中的槍,不讓他有機會再開第二槍,
    其他人接著一擁而上,制伏他的手下,而顏歡的人海戰術也很快控制住場面。

  「好多血、好多血啊……」勤勤扶起辛炙濤,發現自己的手染上大量鮮血,觸目驚心……

  「你有沒有受傷?」他目光急切,眼中只有她,只顧慮她的安危。

  「我沒事。」她急哭了,全身顫抖,「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傻?」

  「傻的是你,竟然以身誘敵。」他額上冒冷汗,不時逸出幾聲痛苦的低吟。

  勤勤伸出手,想要查看他背後的傷口,他卻痛苦叫道:「不!好痛……」

  「好!別說這麼多,我們立刻去醫院。」她不敢再動他的傷口,緊閉著雙跟。

  顏歡上前要幫忙,卻被戈戰搖搖頭拉住她。

  「別打擾人家。」

  「可是……」她不能見死不救。

  「你又幫不了什麼忙,去叫你那票兄弟解散,警察馬上就來了。」戈戰堅持把她拖出去,讓兩人獨處。

  「我就快死了……」辛炙濤虛弱的聲音讓人揪得心發疼。

  「不會,我不准你死,聽見沒有!炙濤……」她緊抱著他,心痛得幾乎無法呼吸。

  「你別再生我的氣,好不好?」他低喃著,緊閉著雙眼喘息。

  她泣不成聲地猛搖頭,不知該怎麼面對這種情況。

  她的確是氣他,但是卻更愛他。此時此刻,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愛得比想像中更深,她根本無法忍受失去他的痛苦。

  「你會回到我身邊嗎?」

  「嗯……我哪都不去,永遠陪在你身邊,我愛你……我真的好愛你。」她敞開心扉承諾著,淚水如珍珠般串流而下。

  「你說話要算話呀!」辛炙濤伸臂拉下她的脖子,熱烈地吻上她的唇。

  勤勤不可思議地問:「你……你沒事?!」

  「我有穿防彈衣。」他拉開上衣露出厚厚的防彈衣。

  「那這些血跡……」

  他站了起來,笑道:「是別人留在地上的。」

  「該死的,竟然拿這種事情來開玩笑!你把我嚇個半死……」她情緒一旦鬆懈下來,反而嚎啕大哭起來。

  「別哭了,是我不好,我道歉。」他趕緊把她抱在懷裡安慰。

  「你……好壞!」她猛地抬頭抽氣,而後摀住嘴,臉色蒼白的轉身扶住牆嘔吐起來。

  辛炙濤斂容,「怎麼突然噁心起來了?」

  她激烈的嘔吐之後,轉頭眼神凶狠地瞪住他,「都是你害的!」

  他覺得莫名其妙,忙著看她週身,「你受傷了?」

  勤勤用力槌他,「我有了啦!」

  「有什麼……」辛炙濤驀然反應過來,樂得怔住,隨即又捏了好幾把冷汗,指著她問:「這麼說……你知道自己已經懷孕卻沒告訴我?」

  此時,她又聞到他身上的血腥味,難過得胸口煩悶,難耐嘔吐的感覺,捂著嘴點了一下頭。

  「你知道自己懷孕了,竟然還敢冒險!我真該給你一頓好打。」他凶狠地說道,脫下沾了血的背心才將她拉到身前抱著。

  「你生氣了啊!」她不太確定的眨眨眼,仰頭看他。

  「對,我生氣了,但理智告訴我要保持冷靜,不要生氣。」他的眼神卻蘊著怒意,看來一時半刻很難消氣。

  「對對對!你冷靜、你豁達,不會生氣的。」她撒嬌地親親他的臉。

  「可是,我已經氣到不能冷靜了,我決定……要把你……」要把她怎樣,看來他自己也沒個譜,只好繼續吻她。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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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匿名  發表於 2013-6-6 00:19:03
尾聲

  混亂的局面交由警方接手後。戈戰不放心的說:「奇怪,怎會完全沒有秦棠的蹤影?」

  「再派人手去找,以絕後患。」辛炙濤叮嚀道。

  「咳咳……」勤勤卻說:「其實沒必要找這個人。」

  「為什麼?」戈戰瞪她一眼。

  她回瞪一記,神秘一笑,「因為你們找不到的。」

  一抹靈光閃過辛炙濤腦海,他頓時瞪大雙眼看著她,握拳的指節因為過度用力而喀喀作響。

  顏歡嚇了一跳,「辛大哥,你幹麼呀?」

  「你這女人……為什麼要喬裝成男的躲在我身邊?」辛炙濤氣得無以復加,隆隆的忿怒雷電在腦子裡轟然乍響。世界上找不到秦棠這個人,
    不,應該說!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有這號人物,自始至終都是勤勤喬裝的。

  辛炙濤放下心頭大石,因為困擾他的美男子,原來就是他美麗的嬌妻,幸好!否則他會為自己的性向煩惱死!

  「誰教你不肯相信我,所以我只好易容成旅館服務生,逃過保全的盯哨,然後叫聶榮幫我捏造學歷和身份,環宇應徵,再藉由環宇的資源把罪魁禍首揪出來。」
    「唐勤勤——你、你……不守信用,你說不會告訴姊夫的。」聶榮氣惱地指著勤勤,後悔自己又再錯信了這女人。

  辛炙濤怒瞪著他,「原來你早就知道她的下落,卻瞞著我?」

  「我、我……」對上他掃來的恐怖目光,聶榮聰明的選擇走為上策。

  其餘三人仔細端詳勤勤,雪膚、長髮、電眼、紅唇,活脫脫一個嬌媚女子,怎能變身男人瞞過眾人耳目?顏歡雙眼一亮,大感興趣,
   拉著勤勤央求道:「勤勤,你還會易容術,好厲害哦,教我!教我!我要學……」「你不必學!」戈戰立刻將她拖走,還不忘狠瞪著辛炙濤,
   「管好你的女人,別把她寵壞了!」

  就說不能讓這兩個女人在一起,尤其勤勤的鬼點子特多!肯定會教壤顏歡,說不定以後她們三不五時就喬扮男裝出去鬧事。

  勤勤笑咪咪的朝顏歡搖手!「這是我們唐家的絕技之一,不外傳的。」

  辛炙濤也提出警告,「以後不准你再女扮男裝。」

  「為什麼?讓你沒面子啊!別這樣小器嘛,你不讓我偷東西,我就什麼也偷不著,總要讓我扳回一城才甘心嘛。」她故意取笑道。
    想她裝扮成男人待在他身邊十幾天,他都沒有察覺,心裡一定超不爽。

  「誰說你什麼也偷不著,你偷了我的心!還有,你簡直該死到家了,扮什麼男人,竟然將所有的美麗隱藏起來。」他的聲音低啞,訴說的同時,
     炙熱的唇落在她臉龐,沿著她的粉頸,緩緩地往下吮吻。

  「真的,連你也甘拜下風?」她摸摸平坦的小腹,輕聲說:「孩子,媽咪做你的師父,教你『家傳絕技』哦!」

  聞言,辛炙濤垮下雙肩,一臉無奈,看來往後他的煩惱可多了。

  幾天後。

  戈戰剛從夢中醒來,不悅地發現身旁空蕩蕩的,起身穿著四角褲走到客廳,冷冷地問:「你在做什麼?」

  顏歡原本坐在沙發上發呆,聽到他的聲音,轉過頭來,一臉悵然若失,「啊!你不是睡著了嗎?」

  「誰教你偷偷下床,我當然睡不著了。」他渾身散發危險的訊息和力量,朝她逼近。

  「我起來想些事情。」她仍然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那恍惚的表情令他心頭一緊,「想什麼事?」

  「我想什麼又不關你的事。」她又陷入沉默,似乎在深思著什麼難解問題。

  戈戰瞇起眼睛,看她分明是有什麼事欲蓋彌彰,「快說,你心裡藏了什麼東西?」不料,她臉色頓沉的站了起來,「你什麼時候開始想知道我心裡藏了什麼?」

  「呃!」他一時語塞,只見她走出門外,急忙拉住她,「歡歡,你上哪去?」

  顏歡甩掉他的手,冷冷地說:「都說不關你的事了,放手!」

  戈戰很不高興,一把將她拉進懷裡,「少來,你以為你敵得過我的力氣嗎?快說!」「你以為你是誰?」她抬膝往他胯下一屆,立刻教他鬆了筘制。

  痛他可以忍,但大男人自尊心受到極大的傷害!也受了極度的震撼,不由得粗聲暴氣問:「你從哪學來的?」

  「這招是勤勤教我的。」顏歡冷冷說完後轉身就走。

  看她突然說走就走,戈戰慌忙套上長褲,跌跌撞撞追出門外。「歡歡!等等我,別走!」

  顏歡緩緩轉過臉,「我想通了,我不想被人說我愛你愛到沒出息。」

  「誰說的?」他發誓要把那個人給宰了。

  「勤勤說的,所以我不會再纏著你,你自由了。」拋下這句話,她頭也不回毅然決然的走了。

  媽的,又是那個唯恐天下不亂的女人亂說話……唉,這筆帳以後再算!

  顏歡真的要走?她不再愛他了嗎?那個百般遷就他的小女人,真的不愛他了?

  戈戰惶恐地想,前所未有的恐懼席捲而來,宛如被一道閃電劈中,他僵在原地進退兩難……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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