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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果麗]笨男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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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6 09:44:5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倫敦


  陸露一如往常起了個大早,在天空還覆著一層淡淡的薄霧中漫出了公寓大門,一路走來海德公的一處側門,從側門進入了公園褚,開始了她一早的慢跑運動。

  她戴著耳機,將外界所有的聲音阻隔。

  跟她一樣早起到公園裡跑步的人偶爾從她身旁越向前去,有的自她對面迎來,但那都吸引不了她的目光,她只是跑步,一直、一直專心地跑步。

  回來這熟悉不過的城市已經第三個星期了,但陸露卻一直過著不熟悉的生活。

  當她第一天下了飛機踏上了這片土地,迎面而來的是她的雙親,是甄可人通知他們來接機的,也將她所面臨的情況一一詳實地告知了他們。世上沒有一對正常的父母親是不為自己的孩子擔心的,他們自然也不例外。

  母親在她下飛機前早已安排了人手住進她的屋裡,更在屋外四處派人盯哨,只要有陌生人出現,便馬上通報調查來人身分。

  而父親也安排了兩名貼身保鏢在她身邊待命著,甚至還有一組人馬二十四小時後援,全以她的安全為主要待命工作。

  她感著著甄可人完全不保留的關心,也感謝著父母親對她的愛護及著急心情。所以,她會盡可能地忍耐著這一切的不便。

  不止是為了她自己,更是為了他人的安全考量,她及家人都決定不將她已回到英國的消息傳出去,而她更是不停地變換住所,在同一處地點從不住超過五天以上的時間。

  今天,正是她住在公園旁公寓的第五天,下一個住所父親早已為她安排好了,只等著她跑結束後便可立即動身前往。

  但她做了一件她這三星期以來最想做的事情──

  她把兩名保鏢給遣退了,但正式的雇主是她父親,而他不意外地馬上得知了這個消息,並來電關心。

  當然,在做出這樣的舉動之前,她早早擬好了一套完美的說詞,甚至和另一家保全公司套好,成功地告訴父親,先前他所派給她的保鏢讓她十分不滿意,所以她自行找了她所屬意的新保鏢,要他安心,也別再為此事費心,她會每天乖乖地按時打電話向他報平安。

  而她取得了父親的信賴,所以自今早開始,她身旁不再有令人不自在的保鏢身影存在。但這只是第一步,下一步她要說服母親讓她搬回自己熟悉的住所,前讓四周盯哨的人繼續他們的工作,直到她的威脅完全解除為止。

  不過截至目前為止,三個星期的時間已過去了,她這方一直是安全且全無異狀出現,她打過電話給甄可人,也確定了店裡不再接收到任何不明的包裹郵件,這說明了什麼?

  這說明了那人或許只是一時惡作劇想嚇嚇人罷了,這個可能性隨著日不斷流逝逐漸地升高,但也可能是他極有耐心地在等待著機會,所以陸露只打算撤走隨身保鏢,她學過好一陣子的防身術,相信她自己可以應付這情況的。

  淡淡的霧氣消失在草皮上,公園裡的人又多了一些,跑步的人也增加了,一切都看似正常。

  陸露跑過草皮間的步道,一路向著湖邊跑去。

  突然,有個黑髮的東方人自她對面迎向了她,對方也是來晨跑的。視線只是不經意地一飄,那人明明就跟她心底想著的身影完全不同,但由於也是東方人,還是教她一剎那地失了神。他……不會再來找她了吧?

  「呃……對不起。」一時的閃神,陸露居然不小心以肩撞到對向另一名同是慢跑的人,她第一個反應便是拉下耳機開口向對方道歉。

  「沒關係。」被她撞到的那人輕聲地回應,目光飛快地掃了她一眼。

  陸露沒仔細細看對方,只是拿起耳機打算動新戴上繼續跑步,但一個轉身,剛才被她撞到的人喊住了她。

  「嘿!」對方出聲的同時,手裡的動作便是往揹在腰間的腰包裡一摸。「妳不認得我了?」

  說時遲、那時快,當陸露正式看清對方的容貌後,僅只展現出了一秒的怔愣,就足要要她的命了。

  那人摸出腰包裡的東西,不是別的,正好就是他寄給她的刀,一模一樣的同款短刀。

  「嗚……」陸露發出悶哼,明明身旁有著蟲鳴鳥叫聲響,但為何她耳裡還是清晰地傳來利刃刺進她體內的聲音呢?

  「沒關係,我認得妳就好了。」那人陰森地在她耳邊說道。

  不,她認得他,是那個傢伙!

  都怪她剛才一時失了神,沒能馬上反應認出他,現在說什麼都來不及了。

  「呃……」痛苦的聲音再次吐出她的口。

  那人將深入陸露體內的短刀使勁地拔出,這一回他提高短刀,再次刺入的目標將是她的心口。

  但他沒料想到結實挨了一刀的陸露,居然還有力氣抬起手擋下他的手勁,所以這一刀只有刀鋒些許地刺入她的皮膚,並沒有馬上要了她的命。

  好痛!她直覺一股無法忍受的巨大痛楚正在侵蝕著她的四肢百骸,甚至開始攻佔她的神智。

  不可以,她不能就這麼被打倒,公園裡四處都有人,她必須引人主意才有得救的機會。

  所以……再痛她都要忍,忍不了就會要了她的命……

  腹部上的傷口,讓她感受不到胸口上那尖脫的刺痛感正在逐漸地擴張,但他手勁比她大,她知道刀鋒已部分沒入她的皮膚下,她無法反擊,只好讓自己退開。

  她以為自己還有體力可以支撐著雙腳,不讓自己倒下,而她退後了,卻也踉蹌地跌落在步道上。

  在她跌落的同時,步道後正在慢跑的幾個人看見了,除去她的身影遮掩,一把沾滿鮮血的刀落在眾人的眼底,有人大喊著:「你做什麼?」

  緊接著,後頭的人開始朝著陸露狂奔而去,周邊不遠的人也開始注意到不對勁,然後尖叫聲開始響起。

  倒在步道上的陸露腹部染血,一整片的觸目驚心,鮮紅的色澤正快速地渲染,甚至染到步道上。

  尖銳的劇痛已蔓延至全身上下,倒在冰冷步道上的她已無法分辨那疼痛從哪開始,只感覺到自己的身體被一股冷意給完全籠罩。

  她好痛,也很想閉眼睡覺,冀望著這一睡,所有的痛苦都能因此而遠離。

  然而,那張陌生又猙獰扭曲的臉龐就懸在她的上方,遮去了她視線的光影,並笑著對她說:「我們天堂見。」

  接著,刺眼的光線回到了陸露的瞳孔中,一個像是碰撞的聲音響起,她耳邊傳來更多的尖叫及吵雜的叫喊聲。

  「小姐、小姐……」

  「誰來幫幫忙呀!」

  「快幫她先止血……」

  好心幫忙的路人們,有人忙拍著她的臉頰。「別睡呀!快睜開眼。」

  陸露的視線在這時早已模糊不清,耳邊的吵雜聲似乎開始一一遠離了她。

  睜開了眼又如何呢?她什麼都看不清了,就讓她睡吧!睡了她就不痛了。

  還有,誰要跟那可惡的傢伙天堂見了?

  他的罪會讓他下地獄,而她自然是上天堂……他們絕不會再見……

  ※※LW※※

  艾莉森說對了一件事,他愛陸露,而他確實是一個對愛毫無所物的笨蛋。

  不用對著鏡子做出艾莉森說的那一套,在分別一個多月後的現在,他就已明白自己真正的心意。不為別的,就只因為在這一次的分別後,她的身影漸漸地鮮明,她就活在他的腦海及心底。

  情感究竟是在何時被她給侵佔的,在台灣一同生活的那段日子?還是在更早以前?他自己也沒有答案,但那都已不重要,最重要的是,他想跟她繼續在一起,一直在一起。

  所以,他在最短的時間內將所有的事情全都處理完畢。

  他讓大衛.克萊德的人生跌到了最谷底,並讓他永遠沒有翻身的機會,那是他該得的;至於艾莉森的部分,他花了時間仔細觀察著她,確認了她是真的走出了這段情,而不只為一時的安撫而演戲給眾人看後,他才完全放心。

  現在,他要開始解決自己的問題。

  想起最後一回兩人相處的情況,她那時的表情分明是受了傷,他很後悔,當初若能早早發現自己也愛著她的事實,今天他就不需要擔心任何可能了。

  他試著去推想她的個性,在受傷的情況下會有什麼反應呢?好幾個可能閃過他的腦海。

  但唯一,也是最大的可能,便是她會選擇放棄他。

  她是堅強又獨立自主的女人,但通常擁有這樣特質的人,也代表著理性,理性的人多為拿得起放得下,他就怕決定了,或根本已經放下他。

  他必須有個答案,再去選擇他該怎麼做,怎麼去面對她。

  以一個完全的新姿態去追求她?還是依仗著她對他仍存在的愛意,不勞而獲地去擁有她?

  不論是前者還是後者,只要能讓她繼續愛他都好。

  有了篤定的答案,也看清了自己的真心後,倪尚順毫不遲疑地撥出電話。

  現在這時間她人應該是在屋裡隨意地幹些雜事,也可能在畫畫吧!他想。

  但是,電話那頭並未接通。他不死心地又重複撥出了幾回,得到的結果不變,於是他改撥出另一組號碼,而電話的那一頭果真如他所想的,很快便接通了。

  「你好。」接起電話的並不是戚小晴,取代她那活力熱情聲音的是畢雷震那股清冷的男音。

  倪尚順沒聽過這聲音,或許剛好正是其他兩名他所不認識的刺青師,所以他並沒有熟稔地打招呼,而是客氣有禮地問:「你好,請問陸露在嗎?」

  「她最近不接受預約,休長假。」畢雷震當電話那頭的人是一般想預約刺青的客人,仍是冷淡地說著。

  前些日子店裡幾乎要鬧空了,而他本是唯一留守的人,雖然昨天所有人都飛回來台灣了,但今天卻也只有甄可人來陪伴他。

  「休長假?」倪尚順的聲音疑惑著。

  難道真是放棄了?

  「她不在台灣了嗎?」就算不在台灣,至少他也要問到她人在何處才行。

  「她打算休一段很長的假,若你打算找她刺青,請你半年後再打電話來試著預約吧!」畢雷震嘴上雖是說了半年的時間,但他仍不認為那時候她的身體狀況適合工作。

  「不,我不是要刺青的客人,我是她的朋友,我想找她,但她的電話打不通。」對方說話聲調雖然沒有起伏,但倪尚順感覺得出對方打算就這麼打發了他,甚至結束通話,所以他趕緊說道。

  倪尚順說完,電話的另一頭卻沉默了。

  霎時,他以為對方不相信他的話,所以並不打算理會,因為陸露也算是刺青界的名人,想以朋友為藉口攀關係的人肯定不少,這點他能理解,但他真的不是呀!

  「可人或小晴在嗎?」還能喊出其他人的名字,這下總可以相信他了吧?

  三秒後,電話那一頭不再沉默,接著響起了倪尚順所認識的輕柔嗓音。

  「請問你是?」甄可人剛才接收到畢雷震眼神的示意,這才走入櫃檯後接手了話筒。

  「可人,陸露人呢?」呼!終於換人接電話了。

  「陸露……」

  甄可人那明顯遲疑的聲音,傳入了倪尚順的耳裡,他心底有疑惑,而耐心也一點一滴地消失中。

  怎麼,難不成她聯合了所有人開始抵制他?想找到她人還得過五關斬六將?

  「你不也在英國,怎會向我問起陸露的下落呢?」甄可人直覺地回答。他之所以知道倪尚順人在英國,是因為她才剛自英國返回台灣,她在英國見過好幾回他上報的新聞,不外乎是他跟艾莉森.海格的緋聞。

  陸露那件意外就發生在知名的公園裡,甚至還上了報紙頭條新聞,他沒看見嗎?

  甄可人的回應讓倪尚順偏頭蹙眉。她的意思是陸露人也在英國,而他該知道她的去處?但是……

  「我真不知她人上哪去了,而且她電話怎麼也打不通,妳有其他可以聯絡得上她的方式嗎?」還是直接上她家去找她更快一點?

  「你找她有什麼事嗎?」

  「嗯,我有重要的事情要找她。」說愛她算是重要了吧?

  「方便告訴我嗎?我可以替你轉達,再請她自行跟你聯絡。」甄可人的語氣略顯生疏,有意拉開與他之間的距離。

  現在她不確定陸露怎麼打算處理感情的問題,她只知道在出事的那段時間裡,他正忙著跟其他女人傳緋聞,而陸露卻在跟死神搏鬥。

  「那好吧,若有跟她聯絡,再請妳告訴她我正在找她。」碰了個軟釘子,倪尚順心下也有了決定,決定一結束通話後馬上殺去陸露家找人。

  她是個戀愛的人,若她真的回國了,肯定會住在家裡。

  「我會的。」

  「謝謝妳,再見。」倪尚順嘴上雖是客氣有禮地道了謝,但心底卻是老大不開心。

  要陸露主動聯絡他?想都別想!當她還愛著他時,她都不曾這麼做過了,更何況是在這不明確的情況下呢?

  倪尚順拿起車鑰匙,朝著陸露的住處出發。

  一路上,他腦子裡轉的全是在見了她之後一心想吐出的話語。而當他的車來到她家的大門前,他再次撥打她的電話號碼,確定還是無法聯絡上她,他這才拿出她家的鑰匙,打算先進屋再說。

  但他尚未動作,幾個不知從哪冒出來,身穿黑色制服的保安人員,一一將他團團圍住。

  那些人看見他手裡的鑰匙,表情上也有些意外,但帶頭的人還是朝著倪尚順說:「先生,你不能進去。」

  「為什麼?」倪尚順挑起眉,冷聲問道。

  「這是我們的工作。」除了屋主之外,任何人都得經過通報才能進這屋裡。

  「我是她朋友,我甚至有鑰匙。」看見了沒?他將手上的鑰匙高舉晃了晃。

  「不好意思,我們還是不能讓你進去。」其實保全人員早認出了他的身分,但雇主的命令就是命令,不能因為他是名人而打破。

  「那好,你通知裡頭的人開車不就成了?」倪尚順拉下了臉,咬牙說道。

  「不好意思,現在屋主出去了,你必須等她回來。」明知他就是大名鼎鼎的Ni,但他們負責安全維護,不能因為他是某某人就放行。

  倪尚順瞪著那名開口拒絕他的保全人員,那人的表情寫著抱歉。

  必須等她回來?也就是說……她會回來就是了?那好,等就等!

  倪尚順回到車上,倒了車,將車停在對面的樹蔭下,然後便開始了等待。

  幾個保全人員見狀,沒有做出驅趕的動作,全都默默地退回工作崗位上。

  倪尚順隔著一條馬路的距離,大眼直瞪著那扇沉默的大門,等待著它的主人來開啟。

  ※※LW※※

  公園、跑步、刀子、疼痛、尖叫……

  清醒的瞬間,所有記憶全都回流到陸露的腦海中。

  她什麼都記得,而第一個反應便是想狠狠地罵髒話,她罵了嗎?她不知道,因為很快地,她的世界又教一片黑暗所籠罩。

  當她再度睜開眼,已是三天後的事了。

  當時,一堆人出現在她的眼前。

  她的家人,還有該待在台灣的好友們,也像是變魔術似地一下子全在她眼前了,那一瞬間,她腦子混亂不清,以為自己還待在台灣呢!

  那段時間除了躺在床上讓她痛苦以外,事件後續急轉直下的結果也令她吃驚意外,唯一能慶幸的是,一切都結束了,等她傷養好了以後,她又可以過著正常沒有干擾的生活了。

  現在一切就只等她的傷完全地康復了。

  「真的不考慮我的提議嗎?」金恩停下車,不死地側過臉再問陸露一回。

  他不希望她一個人獨居,就算不打算搬回家,至少也別自己一個人住得離大家那遠,近一些他也才好照應。

  「我可以照顧自己,更何況那人也不在了,沒人會再騷擾我了。」陸露笑著搖頭。這些年來她自己把自己照顧得很好,這一回純粹是意外,況且,世上哪來那麼多神經病都只想攻擊她?這只是意外的單一事件罷了,她的生活沒有必要為此而改變什麼。

  「唉,妳現在這樣子怎麼教人不擔心呢?妳就不能偶爾溫馴聽話一點,別讓我們這些愛妳的家人擔心?」金恩忍不住抬起手摸了摸陸絡那明顯消瘦的臉龐。

  「呵,我要是乖乖地聽話,變得溫馴又溫柔,那時你們不擔心才奇怪!」不改變的她才是她,也表示這件意外並沒有在她心底留下任何陰影,她只當自己正巧走霉運,碰上了倒楣事。

  「只是害得大家擔心又費事,也害得你婚禮不得不延期,真是對不起你了。」她之所以回英國,主要就是參加這小子的婚禮,沒想到會發生了這樣的意外。

  「這事妳別放在心上,吉娜也說了,她要等妳康復才要舉行婚禮,妳對她來說太重要了,沒有妳出席,她也不想結婚,我也是。」金恩真誠地說著。

  雖然他們是完全沒有血緣關係的姊弟,父母都是彼此再婚的對象,但這個姊姊在他心中的地位太重要了──不僅是因為吉娜是她的首席徒弟,兩人也是藉由她才熟悉相戀的;更因為有這個姊姊,他的人生才沒偏離正軌。

  當他還是個十四歲的小毛頭時,不知怎地突然交上了一些壞朋友,青少年的叛逆,讓他成了家人眼中的頭痛人物,更老是做出一些離經叛道的壞事,惹得母親傷心落淚,而那時十八歲的姊姊知道了,特地跑回家裡一趟。

  兩人見了面,他得到的不是一卡車的大道理,而是一拳比一拳硬的拳頭。

  他還牢牢記得在被痛扁了一頓之後,這個姊姊只冷冷地扔下幾句話,說他翅膀都還沒長硬就學人家飛,等他下回能夠還擊她的時候,他想做什麼都不會有人阻止,也歡迎他回頭痛扁她一頓。

  然而,等他有那個能力回扁她的時候,他的叛逆期也過了。

  若當時的他沒被狠狠扁一頓,現在肯定是在蹲苦牢吧?哪還有機會等著娶老婆呢?

  「唉!」陸露無耐地嘆了口氣,聽金恩這麼一說,心底又是高興,又是對他們抱歉的,於是她展開雙臂,給了他一個擁抱。

  金恩得到一個擁抱,自然地在陸露臉頰上回予一記親吻。

  「先回屋裡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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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8-6 09:45:1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她主動伸手抱別的男人?!那男人還親了她?最重要的是,她一直都開心地笑著,一點勉強也沒有。

  倪尚順坐在車裡,將停在他車身斜前方的車內狀態看得一清二楚,而他得到的是打翻的一缸子醋,酸呀……

  見那男人下了車,倪尚順也跟著下了車。

  但緊接著,他看見男人從車裡拿出了輪椅,為陸露打開車門,抱著她坐上了輪椅。

  怎麼回事?

  眼前突然轉變的影象,讓倪尚順一時無法完全吸收消化,向前的腳步還為此頓了下,但隨即他便快步向眼奔跑,來到兩人的眼前。

  「妳……發生了什麼事了?」倪尚順震驚地望著陸露,這才發現自己的掌心是濕的,滾出喉嚨的聲音也是酸澀的。

  他蹲到陸露身前,一把握住她的手。

  她的樣子看來好虛弱,像是生了場大病。

  倪尚順的出現著實造成了不小的衝擊,陸露沒料到會在這樣的情況下與他碰上,只能呆愣地直望著他。

  「為什麼不說話?」

  要……她說什麼?

  「這位是?」金恩當然認得出這男人是誰,他想問的是他與陸露之間的關係。

  「一個朋友。」除了這個介紹之外,她也沒別的說法了。「有話進屋再聊吧!」

  一同進到了屋裡,陸露馬上喚來這段時間裡身為她個人專屬的護理員梅莉,將她帶回房裡洗澡,把兩個大男人撇在身後大眼瞪小眼。

  她在逃避,而且兩個男人都明白,卻也沒有阻止。

  「你好,我是她的弟弟,我叫金恩。」金恩笑著朝倪尚順伸出友誼的手。

  「倪尚順。」他本能地伸出手回握,可惜此時的他一點都笑不出來。

  他們之間才多久沒見面?他怎麼會變成這虛弱的模樣呢?

  「她……生病了?還是受了傷?」

  「一點意外。」金恩嘴上及臉上的表情都表現得十分清淡。

  都坐在輪椅上了還叫一點?!

  倪尚順望著金恩,明確地把情緒表現在臉上,要他也看見。

  「好吧,是一個大意外。」看著倪尚順對著他緊著眉,金恩心底大約也明白了些什麼,那麼就不需要更多的試探了,到此為止。

  於是,金恩開始向倪尚順大約地說明事件的前因後果。

  「那天,露露被他刺傷後,或許他認為她已活不了,而他行凶後又有太多的目擊者,他甚至沒有逃跑。」金恩指著自己的左胸口。「他把曾經刺入她體內的刀放在這裡,然後筆直地向前倒去,當場就死忘了。所幸當時先為露露止了血,她這才撿回了一條命。」

  「後來警方循線查出了他的身分,那人叫作摩根.坎斯柏,在大學時曾與她修了同一個教授的課。當時的他是個十分安靜內向的人,所以常遭同學們的欺負,而露露曾在他遭受欺負時無心地幫了他一回,這也是他之所以找上她的主因。這些事那人全寫在日記上,而且他屋裡全都是針對露露的相關剪報,以及他偷拍下來的相片,但事後我們問過她,她對這個人的名字及事情完全沒印象。」

  那間凌亂的屋子裡,不止有陸露的相片及資料,還有幾名女孩的,其中幾人都已報了失蹤人口,警方判斷那些人都沒有她的好運氣,可能早就不在這世上了。

  倪尚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聽見了什麼,那些像是在電影情節中才會出現的事件,居然活生生地上演在她身上,而他差一點就要失去她了。

  差一點……

  思及此,倪尚順克制不住心中的震駭,冷汗居然就這自他額角滑落,嘴唇也白了。

  「當我們一得到警方的通知趕到了醫院,全以為就要失去她了,還好她沒讓我們失望,她撐了過來。」

  「她究竟傷得如何?」剛才她的手是冷的。

  「那一刀刺得很深,所幸沒有傷到重要器官。」金恩指著自己的左腹,接著手指再往上移,最後停留在心臟的位置上。「第一刀他只令她痛苦,第二刀才是想要她的命。」

  聞言,倪尚順幾乎可以感覺到自己體內的血液變得冰冷,並且開始逆流。

  一股巨大的疼痛及憤怒掩蓋了他的理智,他開始低咒著,卻又忍不住為她而痛。

  金恩任由著倪尚順低聲罵著各國髒話,因為他能明白他的心情。若今天換作是他心愛的吉娜遇上了這可怕的遭遇,而他又不能在身旁陪伴著,他想,他的反應或許會更激烈。

  「刺中她的第二刀並沒有太過深入,她該是有反抗,所以那道傷口並沒有大礙,但腹部的傷口太深,只是走路就讓她疼痛不已,所以才要她暫時坐輪椅,等傷口癒合狀況好一些,就沒有大礙了。」

  好了,現在所有的狀況他都交代清楚了,換他了。

  「聽說知名的艾莉森.海格是你的……」

  「妹妹,同父異母的妹妹。」倪尚順抬眼金恩對望著,眸光不曾閃爍。

  「露露說你跟她是朋友?」

  「不止是朋友,我愛她,我要留下來陪她,我想我是有這個資格的。」語畢,他拿出陸露親手給他的鑰匙。

  看見了鑰匙,金恩有些意外,但他隨即展開笑容對倪尚順說:「她若想走路,別特意阻止她,但也別讓她走太久,就請你多多照顧她了。」

  ※※LW※※

  洗完了澡,陸露並不打算現身去面對那個男人,所以她直接上床休息,也在閉上眼後不知不覺地沉入夢鄉。

  元氣大傷後,她得虛弱嗜睡,而且本來淺眠的她,只要一入睡竟意外地深沉,就連身旁該是無人的床位,突地陷下、有了溫度她都無所覺。

  「唉……」

  有人在她耳邊嘆氣是嗎?不,她在睡覺,肯定是作夢了,就跟在醫院裡一樣,只要一閉上眼她便開始作夢。

  「妳現在這樣子哪是陸露,妳不是。」他的陸露不會虛弱得像隨時會飛走,他要回原本的那個她。

  耳邊又傳來了聲音,那聲音是她熟悉的男人。怎麼,她又夢見他了?入睡前總在心頭上千叮萬囑自己別再作夢想他了,怎麼他又自己來入夢了呢?

  雖是閉著眼,但陸露的眉卻是緊蹙的。

  「別皺著眉,若是作了惡夢就醒來,醒來看帥哥就會有好心情的,我就在妳這裡任由妳看,讓你看到煩、看到膩。」長指輕撫上她的眉心,像是要為她撫平那上頭的皺折。

  帥哥?她夢裡哪來的帥哥?只有那個男人的聲音而已。

  倪尚順眷戀的眸光不停地在她身上來回流連,即便知道她所遭遇的可怕事情,還為此差點賠上一條命,他心底仍是抗拒著自己去想像,因為他為她感到痛,她令他不捨地感到心痛;更痛恨自己在她最痛苦的時候,無法在她身旁陪伴。

  陸露的眼珠在眼皮底下轉動著。見狀,他知道她就快醒了。

  「嘿,醒來,我在等妳呢!」他等著向她告白呢!

  再次聽見耳邊的聲音,由於太過立體了,一點都不像是平時他在夢裡的聲音,所以這回她果真睜開了眼。

  「嗨!」

  陸露眨著眼,再眨著眼,但他的身影並未隨著她眨眼的動作而消失,所以這不是夢?

  是啊,她想起來了,他主動來找她,是她睡迷糊了,才會忘了這件事。

  「你怎麼還沒回去?」剛從睡夢中醒來,她的喉嚨有些乾,聲音略微沙啞。

  她受傷的事,相信金恩都已向他說過了,那他還留下來做什麼?是想把話說清楚嗎?

  「我來了就沒打算回去,沒人告訴妳嗎?」倪尚順試著輕鬆地把話說出,不讓她看見心底為她痛的痛。

  這樣的回答,換來的是陸露一記瞪眼。

  她無語地瞪著側躺在自己身旁的男人,他的態度將她的思緒給搞混了,她完全猜不出他的打算,她一點都不喜歡這樣混沌不清的感覺,想與她徹底分開就直說,她不會不接受的。

  但他一身輕鬆的態度,她不喜歡,那感覺好假,她一點都不愛他在自己面前作戲。

  於是,她又再度閉上了眼,不打算理會他。

  「嘿!嘿……」倪尚順刮著她的臉頰。

  陸露乾脆撇過臉,拒絕理睬,企圖磨光他的耐性。

  倪尚順不死心地繼續刮著她的臉頰,但仍是得不到回應。

  於是乎,他再底下頭,將唇瓣抵在她耳際旁,吐出了那三個字。

  「什麼?!啊……」她被他吐出的那三個字給嚇到了,一時忘了自己身上的傷口,一個大動作扯動了腹部,痛得她捂著肚子直哀叫。

  而倪尚順也被她嚇著了,馬上從床上彈起,不敢輕易觸碰她,只能緊張無比地看著她直問:「怎麼了?妳哪裡痛……肚子的傷口是嗎?」

  扯動了傷口,陸露小臉都白了,但一旁為她而緊張的男人臉色卻比她更白。

  「要不要叫醫生?要不要……要不要我……」

  「閉嘴。」他好吵!

  陸露試著放輕呼吸,等待疼痛漸漸散去。

  「好,我閉嘴。妳感覺如何?」

  「感覺如何?」陸露瞪著他,他現在是在問她對那三個字感覺如何,還是在問她身體狀況如何?

  「還很痛嗎?我能幫妳什麼?」發現她正冒著冷汗,倪尚順抬起手想為她擦拭,卻在她一再的瞪視下收回了手。

  她正在拒絕他,他知道。

  從她的眼神裡,他看見了她傳達給他的訊息,旅是他柔聲地接著繼續說:「我沒在玩妳,我是認真的,我愛妳,而這個事實我在前些日子裡才發現,請原諒我的遲鈍。」

  她仍是瞪著他,沒說話。

  「我不是一個愛笑的人,但到了妳面前,我總是會自然而然地笑著。一直以來我沒有去深想這個問題,但當我仔細地思考後,我愛妳這個事實便浮現了。」

  「你不是真的愛我,那只是一瞬間的迷惑,是你的錯覺罷了。」他不是個會被愛相縛的男人,單身的自由才是他永遠的最愛。「你跟我在台灣住,才會這麼以為,再過一陣子你就會愛不了情感的束縛而逃走。」

  既然他早知道了她的情感落在他身上,那她也沒什麼好顧忌的,把話直接說開了,對彼此都好。

  「不,妳錯了。妳不是我,妳無法憑著自己的想法去認定我該是如何,其實我並不討厭這被緊緊縛住的感覺,我倒是擔心妳不想抓著我才是真的。」聽了她自以為是的說法,他心底有些惱。

  「告訴我,妳願意緊緊抓牢我嗎?」

  ※※LW※※

  昨天他沒有得到想要的答案,她選擇了沉默。

  倪尚順也沒有逼她,現在的她比他更需要安全感。

  以往,他只是盡情地飛馳,從來就不知道真愛近在咫尺教他一再錯過,他浪費了太多的時間,所以接下來的日子他不打算再繼續浪費下去了。

  他要速戰速決!

  「我帶了個人來見妳,希望今天可以得到我想要的答案。」在倪尚順身旁的不是別人,正是艾莉森.海格。

  「嗨!妳好。」艾莉森今天一身青春洋溢的輕便打扮,連頭髮都紮起了馬尾,讓她整個人看來十分年輕且清爽,跟電視上的她差距頗大,本人看來更是美麗可人。

  陸露面無表情地朝著艾莉森點了下頭,算是打過了招呼,這才將視線拉到倪尚順身上,眼底有著疑惑。

  他在搞什麼鬼?

  倪尚順給了她神祕的一笑,卻沒有開口解釋任何事。

  陸露狠狠地瞪著他,沒耐心陪他玩下去,她轉動著輪椅,打算回房去。

  一旁的艾莉森見陸露給了他一個冷鍋貼,心底對她的喜愛又多了幾分。

  果然與眾不同,那迷人的酷勁跟傳言中一模一樣呢!

  「咳咳,不好意思。」艾莉森早陸露一步出聲,阻止了她離去的動作。「我再用中文自我介紹一下,我叫倪艾莉。」

  「倪艾莉?」她姓倪?

  瞳眸一縮,冰冷的目光掃向另一名同是姓倪的人身上。

  「是的,倪尚順的妹妹,倪艾莉。」艾莉森笑得好甜。「我可以也喊妳一聲露露嗎?」

  她能說不嗎?

  陸露點了下頭,突然覺得眼前這對男女真是會玩弄人心,明明是兄妹,卻搞得全世界都以為他們是一對戀人,連她也在其中。

  「我今天之所以來,是想找妳聊聊天,順道跟妳說一些有關他的祕密,妳想聽嗎?」艾莉森笑著對陸露說,然後視線有意無意地飄向自己大哥身上,帶著些許的不懷好意。

  「既然是祕密,那表示閒雜人等不必在場,是吧?」陸露說得很輕,目光則落在某個「閒雜人等」身上。

  這會兒他成了閒雜人等了是嗎?好吧,要他當什麼都成,只要能讓她開心都好。

  倪尚順無奈地摸摸鼻子,退出了這個空間,獨自到屋外的花園裡打發時間。

  ※※LW※※

  只不過是要艾莉森向陸露解釋一些事情,好讓她明白其中的關係,給予她想要的安全感罷了,有必要一聊就聊上兩個鐘頭嗎?

  倪尚順被晾在外頭整整兩個小時,還是沒見她倆出現,是怎樣?難不成艾莉森在裡頭不是在幫她追女人,而是扯他後腿?

  長時間不停地來回踱步,他腳下的草皮都被他給踩平了。

  他再給她們十分鐘,若時間一到她們還要繼續聊下去,那麼他要進屋裡搶人兼趕人了。

  不停地對著錶裡的時間,只剩最後的兩分鐘……

  倪尚順直接站在大門前,伸手就要開門,決定放棄那最後的兩分鐘了。

  然而,大手摸上門把的那一瞬間,大門開啟了,艾莉森的笑臉就在眼前。

  「那我先走了哦!改天再來陪妳喝茶聊天。」艾莉森的笑容是給陸露的,可見剛才那兩小時,她們聊得非常愉快。

  「那就這麼說定了。」陸露也愉悅地對著艾莉森笑著,展現出她少有的親切。

  「看來妳比我還受歡迎呢!」倪尚順皮笑肉不笑地對著艾莉森說,也說給陸露聽。

  對,他這是在嫉妒,因為陸露平時很吝嗇給予他笑容的,憑什麼今天才認識的兩人,比起他這個多年交情的還吃香?

  「嘿嘿,哪裡、哪裡!」艾莉森笑著走出大門。今天成功地達成了想要的目的,她可以功成身退了,剩下來就由他個人去努力了。

  沒有第三者在場,倪尚順轉而瞪向看來心情十分愉快的陸露。

  陸露也望向他,並朝著他勾勾手指,唇上的笑意不減。

  原本積在心頭上那股吃味的酸澀感,被她這一勾、這麼一笑,便消失殆盡了,一點殘影也沒有。

  他像個討糖吃的孩子,帶著討好的笑臉靠向她。

  「妳們聊了那麼久,都聊了些什麼?」現在他是真的好奇了。

  「該說的、不該說的,全說了。」

  「那麼,她說了哪些該說的?」

  「她說你是個不懂愛的笨蛋,說絕不對外承認你是她哥哥,太丟人了!」一回想起艾莉森說這話時那認真不過的表情,陸露又想笑了。

  望著她那開心的嘴角,倪尚順也只能無奈地苦笑了。

  這哪是該說的?

  「那她又說了哪些不該說的呢?」

  「都說了是不該說的了,我又怎能告訴你呢?那是我們女人之間的祕密!」她笑得很故意,擺明了就是在玩他。

  「那好,妳可以繼續保守妳們之間的祕密,妳只要告訴我一件事就好。」倪尚順的神情在此刻變得嚴肅、緊繃。「說妳愛我,說妳只想緊緊地抓牢我。」

  陸露笑望著他,卻沒順著他的意,她什麼也沒說。

  等了又等,心臟都快無力了,但就是等不到她的回應。

  這女人真要逼瘋他是嗎?

  「妳不怕我就這麼頭也不回地走出這扇大門嗎?」硬是要逼他使出強硬的態度就是了?

  「腳是你的,我哪能控制?」

  吼……

  「我認輸總行了吧?求妳快說吧!」她明明是愛他的。

  「為什麼是我說,而不是你說呢?」要緊緊抓住一個人是很累的,她想當被抓的那個人,心甘情願的那個人。

  「我愛妳、我愛妳……」吼,這女人何時麼可惡了?

  不行,這樣太危險了,他真要緊緊抓牢她才是。

  一個想法就這麼閃過心頭,倪尚順甚至沒有考慮便脫口而出:「嫁給我,我們結婚吧!」

  「你的程序會不會太快了一點?」陸露臉上的笑容僵化了,她深深懷疑眼前的男人瘋了。

  「可以不要有問題嗎?妳就不能點頭說好嗎?」若不是她身上有傷,他現在就想拉著她進房,將她那個又那個……

  「若你陪我回房去做一件事,或許我會好好考慮一下你的提議。」

  不是吧……那些邪惡念頭才剛閃過他心頭,但她的狀況根本不允許,想要他挑戰高難度是嗎?

  「喂!你那是什麼眼神?你想到哪去了?」陸露瞪著改口道:「你可以不要,我也可以不考慮了。」

  她話尾一落,眼前的男人馬上有了動作,不再廢話。

  「不是這一間啦!是我原本睡的那一間。」陸露指著二樓。

  受傷後,為了方便照顧及進出,她暫時仕在一樓的房間裡,但她仍是習慣自己原本的房間。

  聞言,倪尚順小心翼翼地抱起她,這才帶著她回到二樓的臥房。

  他將她輕放在柔軟的床舖上,等待她下一步的指示。

  「打開衣櫃,將下頭的東西都幫我拿出來。」

  他依言打開衣櫃,入眼的東西卻教他像是受了一記悶拳般難受。

  「一起陪我拆禮物吧!這是我一直想跟你一起做的事。」身後傳來她的聲音。

  「不,別拆了!」倪尚順意外地拒絕了這個請求。

  「為什麼?」陸露望著他的背影,但他就是不願轉身面對她。

  「沒有為什麼,這些東西都不好,妳先睡一下,給我兩小時……不,一小時的時間就夠了,我馬上回來。」語畢,他像旋風般轉出了房間,當真留下她獨自一人。

  陸露沒睡,她一直在等待著。

  一小時之後,他果真如言再次出現在她眼前。

  眼前突然出現一大一小的精美禮盒。他說:「我們一圯拆開吧!」

  倪尚順拿起小禮盒,為她打開包在外頭的包裝,這才把裡層的小黑盒子交到陸露手裡。「把它打開。」

  其實陸露早已猜出盒子裡的東西是什麼,但手上一個動作,看見了那閃亮的鑽戒,她的眼眶還是不爭氣的紅了。

  倪尚順為她將戒指戴上,然後拿起一只戒指交到她手裡,要她也為他戴上。

  當戒指滑入他指間的剎那,倪尚順緊繃的心情這才鬆緩下來,笑容也開始在他臉上蔓延開來。

  「還有這一個,妳自己開。」他將大禮盒推到她面前。

  心裡有個預感,那預感讓露的手不停地顫抖著。

  那禮盒她拆了好久才完成,而一件雪白的婚紗就靜靜地躺在盒內,出現在她眼 

  眼淚落下了。

  「我盡量挑選跟那一件很類似的白紗了,若妳仍是喜歡那一件,再給我一點時間,我會幫妳買到的。」

  原來他是這麼知道的……

  陸露不停地落著淚,倪尚順只好忙著為她擦拭。

  「你少了一樣東西。」她抽抽噎噎地說。

  「好,妳說,我馬上為妳買來,但妳別再哭啊!」老他真的見不得她哭,哭得他心都快碎了。

  「神父。」

  艾莉森說得沒錯,他是個笨蛋。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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