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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唐瑄]卿卿吾狼【五色組之青狼】[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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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17 00:12:39
  第九章
  
  有生以來第一次,他覺得自己儒弱、膽怯。青狼每接近桑可琪一步,心口上的傷痕就多一條。
  
  可琪對他一心一意的信任,讓他不知訝高興還是憂慮。她明明知道他以前對湘湘的迷戀,但在湘湘故意挑撥下,她竟然──唉!如果連湘湘這招都沒用,他真的不曉得該怎麼辦。原以為可琪是個柔順的女孩子,沒想到她的個性不是普通的固執,真傷腦筋。
  
  「青狼。」桑可琪高興地蹲在院子裡拔草,看到青狼英竣挺拔的身影出現,她的心兒無法抑制地狂跳不止。他好像越發英挺了,她好愛他。
  
  他該如何在不傷害她的情況下趕她走?事情已有突破性的發展,他們也已經發現陳老大的行踩,以經驗推測,這幾天將會有事情發生,送走可琪已是迫在眉睫。
  
  「我要妳離開──這裡。」但願他冷冰冰的口吻可以發揮效果。
  
  「為什麼?」青狼的目光閃爍不定。桑可琪笑著起身移近他,「別想試驗我的心哦!」
  
  「我和湘湘要訂婚了。」他只好豁出去了。
  
  青狼無情的話刺痛了她的心,桑可琪心中一片冰冷,笑容再也掛不住,「別開玩笑了。」
  
  「可琪,我很抱歉,經過這些日子和湘湘相處,我發現──我愛的人是──」他背著手繞到她身後,不敢看見她的傷心。
  
  「湘湘。」她綿若無力地低喃。「你曾愛邊我嗎?」地想知道的只有這個。
  
  「我──我不曾。」他殘忍的否認。
  
  「轉過頭看我,我要你當著我的面說。」她始終不肯相信青狼愛的是湘湘。
  
  青狼閉上眼深吸了口氣,才轉身冷冰冰地望著她,「我不曾愛過妳,我愛的是湘湘,一直是湘湘。」
  
  「為什麼!」她虛弱地問道,支撐不住地蹲下身子,環手把胸,彷彿氣溫一下子降到冰點。天啊!他竟然只為了趕她走而捏造謊言,她到底有多脆弱,讓青狼不惜扮演負心漢的角色來逼她走,難道她的外表真的柔弱到不堪一擊嗎?
  
  青狼收回他已經伸出去的手,忍住抱她的念頭,一切以她的安全為重,「對不起。」
  
  他的聲音裡明明滿是痛苦,他也不想這麼做的,不是嗎?
  
  「別說抱歉,告訴我『雲天盟』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仰起臉,希冀他能坦白。
  
  「有事我們會處理,妳不用管。」他拒絕了她的關心,十分訝異她居然會察覺到他有事瞞她。
  
  「青狼,你能不能把我當成是個可以談心的女人,而不是只能生活在你羽翼下的蠢娃娃?!」她生氣地叫道,全身浴在烈火之中。
  
  「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我希望妳今天就走,丹茹和阿川等下會來接妳。」他決絕地回拒了她的請求,重創了桑可琪的心。
  
  不,她不能這麼輕易放棄,青狼是她愛之如命的人啊!
  
  「青狼,我──」她低聲懇求道。
  
  「妳留在這裡只會礙手礙腳,知道嗎?」他的冷漠已經瀕臨瓦解,可琪再不走,他就會前功盡棄。
  
  他冰冷、絕情的語氣,猶似千刀,地無力抵抗,只能任其宰割。
  
  「你很可惡,你知道嗎?」她直起身,憤恨地甩他一巴掌,然後她哭了。
  
  「我很抱歉。」除了這句話,他想不起來還有哪句話可以說。他已經不能再有任何感釁了,暫時封閉自己對他、對可琪都好。有一天可琪會明白一切的,等到風平浪靜以後,她一定會原諒他。
  
  「我不會原諒你這麼對我。」她眼中燃燒著怒火,看到他僵硬如石雕的身軀輕輕地晃了一下。「永遠不會。」她很高興她的話能嚇住他。如果他真的重視她,就應該把一切都告訴她,而不該只是一味地將她推棘他的黑暗面,好像那會污染了她。
  
  「可琪。」青狼突然拉住轉身要走的桑可琪,她的誓言讓他害怕她會從此遠棘他。
  
  「告訴我──告訴我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好不好?」她哭著技人他懷裡,央求道。
  
  青狼緊緊且珍惜似地摟了她一下,才推開她,「有一天妳會瞭解的。」
  
  「如果你現在不告訴我,我就逃離你遠遠的,從此不再見你。」她半帶恐嚇半要求地挪近他。
  
  他將她的怒容盡收心底,「湘湘快來了。」
  
  桑可琪的背脊僵得又百又硬。他的意思還是要她走。
  
  「最後一次問妳,到底是什麼事?」她冷著瞼,連心都逐漸冰封了。
  
  「沒事。」青狼依舊不肯透露。
  
  「好,把紀念給我。」她死心地別開眼眸,不再看他。她要帶著紀念走離他遠遠的,永遠不要再看到他。
  
  「不!」他突然失聲大叫,為她決裂般的神情驚然。他不能讓她帶走紀念,他看得出可琪有多愛那隻小狗,也許──也許以後他能用紀念來喚回她的原諒,所以她絕不能帶走紀念。
  
  「紀念是我的,難道我連要牠的權利都沒有嗎?」他還要傷她幾次才肯罷手?!
  
  「沒有。」他斷然地道。
  
  「你!」他的爽朗、他的大方、他捉弄似的和善哪裡去了?這個殘忍的人不是她所認識的青狼,她恨他。
  
  「可琪。」齊丹茹傻憨的笑容劃破了他們之間的緊繃,桑可琪跑向她,快似急箭,她甚至是看到青狼情不自禁伸出的手。
  
  「丹茹,我們走,拜託別問我有什麼事。」她衝過齊丹茹身邊時,拉著她一起往門外跑眼淚在眸中盤旋許久,始終不曾流出。
  
  立於蒼弩之中,青狼一下子頹喪了。
  
  「可琪!可琪!可琪──」拜然,他發狂地朝著人去杳然的院子大叫,嚇得襬花瓣離飛落。風吹樹梢的『颯颯』聲,似可憐、似同情地環繞著發了狂的他。
  
  「她一下午都這樣嗎!」汪水熏瞪著坐在吧檯前高腳椅上,不發一語卻傷心欲絕的桑可琪,頻皺眉頭。
  
  「是啊!可琪好可怕,一句話也波說。」齊丹茹束手無策地聳聳肩,「不知道青狼大哥到底對她怎麼了?」
  
  「妳今天不做生意嗎?」汪水熏突然發現已過了營業時間,而她邊沒有營業的打算。
  
  「不了,可琪心情不好,我沒心情。」她垂頭喪氣。
  
  「她心情不好,妳就不做生意了?!」汪水熏不可思議地佩服她的拔刀相助,「既然不做生意,妳招我來幹嘛!」
  
  「妳真沒良心,可琪為妳受了傷,妳怎麼這麼無情?!」齊丹茹又開始翻舊帳了。
  
  她會到這裡當服務生,還不是天天被她曉以大義的結果。汪水熏無奈極了。
  
  「好了,妳想我怎麼做?」汪水熏煩躁地撐著下巴,等待她的指示。
  
  「我以為妳會替可琪報仇哩!那天在快餐店,妳不是一副很想扁青狼大哥的樣子嗎!」
  
  「妳的意思是要我去──不,不幹!」地想也沒想就回絕。
  
  「水熏,妳真的非常無情無義哦!想想看,可琪──」
  
  汪水熏不耐煩地把邊來不及吃的麵包,塞住她喋喋不休的嘴巴,壯烈的犧牲了晚餐。
  
  「要我揍人得有時間、地點和情緒來配合,現在我沒心情,妳別再煩我了。」她意帶警告地指著她。
  
  「唔──」齊丹茹拿下麵包,順便咬了一口,「水熏,麵包很好吃,妳在哪裡真的?」
  
  她興奮地拉著她的手。
  
  「真是服了妳。」汪水熏哭笑不得地望著她。這算什麼朋友8妳忘了妳的摯友還在水深火熱之中嗎?」
  
  被她這麼一提醒,齊丹茹馬上胃口全失地放下麵包,「對哦!我真自私。」
  
  「去把酒拿出來。」汪水熏若有所思地望了桑可琪羸弱的背影一眼,吩咐道。
  
  「要灌醉可琪嗎?」齊丹茹的反應出人意料的快。「這個主意不錯,我馬上去拿。」她勿匆起身,衝向吧檯。
  
  真不可愛!汪水熏接近桑可琪時在心裡直罵。有什麼不痛快就罵出來嘛,何必苦著個臉,讓人看了難過?
  
  「妳總是這樣。」她一屁股坐在桑可琪旁邊,毫不掩飾她的不順眼,「有事就說啊!」
  
  「水熏。」桑可琪若無其事地迎向她的審視。其實水熏和丹茹的對話,她全聽見了,只是此刻她沒心情去應付她們的關心,她需要好好想一想。
  
  「來,這些夠不夠?」齊丹茹一次拿了四瓶酒。「可琪,這些酒可以灌醉妳哦!」她邀功似的微笑。
  
  呆瓜!她邊真不是普通的少根筋。汪水熏瞪著天花板暗咒。
  
  「謝謝妳們。」桑可琪強忍著淚水,不想讓自己的事影響了她們。
  
  「別裝了,想哭就哭,何必憋成這樣?」汪水熏乾脆拿過酒杯,倒滿一杯給她,「把這些酒喝掉,就會很好哭了。」想來想去,她實在想不出好詞安慰她了。總不能落井下石吧!
  
  「什麼叫很好哭啊!」齊丹茹從吧檯內傾邊身子,雙手撐在平台上,好奇地問。
  
  汪水熏老羞成怒地推開她的臉,把滿滿的一杯酒放在桑可琪面前。「喝掉!」
  
  桑可琪望著琥珀色的液體發呆,「我不想喝酒。」以她多年的調酒經驗,一聞就知道這瓶酒的酒精濃度高得嚇人。
  
  「不喝可以,妳把所有的事情都說出來。」汪水熏擺出大姊大的架式,二話不說的給了她另一個選擇。
  
  「是不是青狼大哥真的移情別戀了!」齊丹茹從吧檯另一邊爬了過來。
  
  「不是。」她忍住傷心,矢口否認。說出來她們也不會憧的,她們和青狼一樣,一直當她是個易碎的洋娃娃,根本不瞭解她有多希望被平等對待。
  
  「什麼都不是。好,妳陪我喝酒。」汪水熏的熱血被挑了起來,她抽出杯子,又倒了滿滿一杯,一口氣就灌完。「好──咳──該妳喝了。」她的臉蛋馬上又紅又臊,熱氣從胃直燃燒上喉嚨,愴得她頻咳嗽。
  
  「水熏──」桑可琪輕輕地替她拍背,「別逞強了,我真的沒事。」她的心已經被層層冰霜包攏。
  
  齊丹茹同情地看著她愴得火紅的臉蛋,「不會喝邊裝模作樣。」
  
  「誰不會喝,我只是喝太快。」她邊咳邊反駁。
  
  「嘴硬。」齊丹茹嘟噥著。
  
  「妳!」汪水熏氣憤地瞪著齊丹茹,「妳拿這麼烈的酒,想害死人啊!」
  
  「哪有多烈,酒精濃度不過四二%而已。」地無辜地拿起瓶子嗅嗅,「味道似乎不錯哩!」
  
  四二%!還而已。江水熏一陣暈眩,差點被她氣死。
  
  「妳如果夠朋友就陪可琪喝一杯。」汪水熏支著下巴,帶著醺然的醉意鼓吹她。
  
  「當然好!」齊丹茹馬上興致勃勃地拿起酒杯,有樣學樣,也一口乾盡滿滿一杯且面不改色。「很好喝啊!」她意猶未盡地品嚐著口中的氣味。
  
  「丹茹是千杯不醉的,難道妳不知道嗎!」她們都已經喝了,她再不喝就過分矯情了,何況如果酒精能暫時麻痺她椎心刺骨的痛苦,她很樂意配合她們。
  
  「妳看,可琪的酒量都比妳好,她喝完後也沒有咳嗽。」齊丹茹得意洋洋地睨著汪水熏紅通通的臉蛋,笑得極為開心。
  
  汪水熏被她激怒了,「我的血液循環好,臉紅不代表我醉了。」她賭氣地替她們又各斟了滿滿一杯,「拚拚看才知道誰醉得快。」
  
  「好啊!」齊丹茹拿起杯子,笑容滿面,「可琪也來,我們乾杯。」
  
  「鏗!」隨著一聲清脆的撞擊聲,三個女孩真的一杯按著一杯地直灌酒,約莫半小時以後,個個醉意醺然,其中尤以桑可琪醉得最厲害。
  
  「可琪,可琪。」汪水熏其實只喝了三杯就停手,她會喝酒只是為了誘引桑可琪跟著喝,既然目的已經達到,那麼她就沒有爛醉的理由了。只不過,她的視線開始晃動,眼皮也不聽使喚她直塌下。
  
  「水熏,妳不喝了嗎?」齊丹茹果然如桑可琪所言,有千杯不醉的好酒量。
  
  「噓!」汪水熏比比爐醉如泥,趴在吧檯上喃喃自語,一會兒笑、一會兒生氣的桑可琪。
  
  「我──我恨他。」桑可琪掘著瞼,小手一拍,醉意茫然地喝道。
  
  「恨誰!」汪水熏頻頻甩頭,希望能甩掉些酒意。
  
  「青──青狼──」桑可琪端起又迅速斟滿酒的杯子狂飲。
  
  「想不想哭?」如果和青狼有關,那就應該是情海生波了。既然事關感情,那麼她就沒有插手的餘地,也沒那個必要。汪水熏歪著頭打量她,手指不停地敲著檯面。可琪的淚水數度在眼眶打轉,都被她故做堅強她便逼了回去。壓抑個什麼勁嘛!搞不憧她。
  
  「不──不想。」桑可琪不雅地打了個酒裡插A繼而大笑,「反──反正妳們──都認為我很柔──柔弱──我──我不哭──好──好像很──掃興──不是嗎?」她才不要哭,她不是脆弱的洋娃娃,絕不是,她要證明給所有人看。
  
  「她醉了。」齊丹茹突然說。
  
  汪水熏狠狠地瞟她一眼,非常明確地暗示她別多話。都已經醉成這樣了,還不哭,桑可琪實在是──「丹茹,把吉他拿給我。」
  
  「她不哭,所以妳要把她砸哭嗎?」齊丹茹擔心地看著汪水熏,.「她不哭就算了,可琪本來就不愛哭嘛!就像象不能飛一樣,妳總不能因為小飛象看多了,就以為像一定會飛而硬逼她飛吧!」
  
  這是什麼爛比喻!汪水熏在心裡暗罵。
  
  「我不會砸她,去拿來。」再不拿來,妳就等著被砸了。
  
  齊丹茹不想反駁,可是汪水熏眼露凶光,狠狠地警告她照辦即可,不必再說。所以她只好屈服在淫威之下,乖乖地進去拿齊丹毅留在這裡的吉他。
  
  「喏。」齊丹茹把吉他和彈片拿給她。
  
  汪水熏只接過吉他,彈片卻置之不理。
  
  「青──青狼──我──好──愛你哦!」桑可琪突然大叫的百起身,喊完後很快又趴在桌上;翻來覆去,一會兒笑,一會兒生氣。
  
  「嚇我一跳。」齊丹茹拍拍胸脯壓驚,「喂,水熏,要砸快砸,可琪好像快發瘋了。」
  
  她扯著低頭調音的人。
  
  「嘖,酒品真差。」汪水熏也被嚇了一跳。「好,別出聲,我要唱歌了。」她不怎麼自在地說道,並刻意避開齊丹茹驚訝的眼神。
  
  「可琪、可琪,快醒裡,台中的歌後要唱歌了。」齊丹茹換邊猛烈地搖晃桑可琪。「快點啦,水熏的歌聲很好聽,妳快點醒來啦!」她非常興奮。
  
  「哦!好──」桑可琪努力地撐起身子,給足了汪水熏面子,大力地鼓掌叫好。
  
  這兩個瘋子!江水熏哭笑不得地看著齊丹茹也跟著起裡面兩人手舞足蹈地大吼大叫,她不禁後悔自己膛了這淌渾水。
  
  汪水熏手一撫,輕輕柔柔、十足感性地唱了其實我早應該瞭解妳的溫柔是一種慈悲但是我怎麼也學不會如何不被情網包圍桑可琪被她的歌聲瞬間點醒,淚水撲簌簌地流了出來。水熏是故意的,她是故意刺激她的。
  
  但我還深深的沉醉在快樂痛苦的邊緣「水熏,妳的歌聲真動人,可琪好感動哪!」齊丹茹看到淚流滿面的好友,趕緊揮揮手,汪水熏抬頭看桑可琪一眼,淡淡一笑,懶得向丹茹解釋,只是繼續唱著你溫柔的慈悲讓我不知該如何面對再也不能給我任何安慰再也阻擋不了我的淚──「別唱了,我求求妳──」桑可琪哭著水道。
  
  汪水熏低沉的歌聲被她痛苦的淚顏打斷。「對不起,我想妳哭一哭,或許會好一點,這首歌是我所聽過最悲苦的歌,所以──」沒想到她會哭得一發不可收拾。江水熏有點槐疚地囁嚅道。
  
  「嗚──」桑可琪把頭頂在江水熏的肚子,放聲大哭,哭出她積了一天的雞過和傷痛,「我不想──哭,真的──不想哭──」她哭得聲音都沙啞了。汪水熏手足無捂,不知該擁抱她,還是推開她。
  
  「妳很堅強,是我逼哭妳的,對不起。」她尷尬地解釋她的有意,但酒醉的桑可琪一心只想將心裡的委屈哭出來,根本不在意她是否有意。
  
  「我也好想哭。」齊丹茹看桑可琪哭得柔腸寸斷,眼眶跟著發紅。
  
  「噢!拜託,人家是失意,妳瞎湊什麼熱鬧嘛!」一個淚人兒就已經夠多了,她可沒心力再應付一個。
  
  「我真的好想哭嘛!」說完,她就真的哭得淒淒慘慘、淚汪汪了。
  
  見她真的說哭就哭,亂成一團的汪水熏差點破口大罵。
  
  感覺告訴他,今天晚上就是韋之平和他攤牌的時刻。
  
  「韋老。」他一掃陰鬱,擁著韋湘湘熱烈地和韋之平握手。
  
  「看你們的感情是越來越好囉!」韋之平笑呵呵地拍拍他的臂膀。「湘湘這丫頭前幾天還告訴我,你有意上門提親,是不是有這回事?」
  
  青狼尾隨他走進韋家豪華的客廳,爽朗地漫應一聲,「陳老大來了嗎?」自從早上可琪傷心欲絕地走了以後,他就決定不再繼續演戲了。他要速戰速決,然後把可琪昆回來。
  
  「青狼。」韋湘湘一愕,措手不及。韋之平的臉色也為之一變。
  
  「很聰明嘛!」陳老大從摟上走下來,手裡拿著愴。
  
  「爸,你不是說陳老大已經被你殺了?」韋湘湘雖然旱有心理準備,在親眼目睹事實後仍然不敢置倍,「爸,你怎麼可以騙我!」她尖叫。
  
  「湘湘,妳先到房裡,爸爸以後再把一切都說給妳聽。」韋之平當她是二歲小孩一樣地哄著。
  
  「媽呢?」她不相信連她摯愛的母親也牽人這場陰謀。
  
  「爸叫她回妳外婆家玩幾天,不然妳去找媽媽好不好?」他伸手將她拉離青狼身邊,「動手。」一拉過她,他就使了個眼色。
  
  韋湘湘見更多拿槍的人從屋裡出來,愴口一致對著青狼,分明要置他於死地,她尖叫地掙開韋之早的桎梏,衝到青狼前面擋著。
  
  「住手!」韋之平緊張地大喊。
  
  「湘湘,妳別管,我不會有事的。」青狼推著她,要她返到一旁。
  
  「韋老,你再不把女兒拖開,我就動手了。」陳老大陰狠地威脅韋之平。
  
  「你敢!」韋之平大喝,「你要是敢傷我女兒一根汗毛,就別想活著離開韋家。」他揚起手,示意他的手下將槍口指向陳老大那夥人。
  
  「試試看,大家試試看。」陳老大瘋狂地大笑,手槍一舉就猛射韋湘湘,幸好青狼及時護著她閃躲到柱子後方,她才得以生還。
  
  「你──」韋之平沒想到他真的對湘湘開愴,從懷裡掏出手愴,但他還來不及開槍,雙方就交戰了起來,一時間流彈四竄,哀嚎聲連連。
  
  「爸!」韋湘湘大叫。
  
  「別去,陳老大的精神狀態本來就不好,是妳爸爸看錯了人。」他早料到陳老大這種自視甚高的人不會甘心屈於韋之平之下,只是沒想到他會提早窩裡反。
  
  「可是──」韋湘湘回頭看到他背後的人時,眼眸頓時蹬得好大。
  
  「起來。」一把冷愴指著青狼的頭,陳老大殘酷地大笑,抽出懷裡的刀往他腹部一送,鮮血頃刻閒流了出來。
  
  韋湘湘見狀,立刻放聲尖叫,青狼為免她惹怒陳老大,立刻大拳一迭,擊昏了她。
  
  他面容不曾稍改地昂起身軀,「好久不見了,人渣,不是聽說你被閻王招去做女婿了嗎?」
  
  陳老大轉動刀柄,病態地獰笑,「托你們的福,閻王特准我回來替弟弟討回公道。」他抽出刀子,又狠狠地捅了青狼一刀,「我要慢慢地折磨你,哈哈哈──」他仰頭大笑。
  
  青狼見狀,趁他狂笑的時候,雙手勒住他的喉嚨,「別動,我有絕對的把握在三分鐘內結束你的生命。」
  
  「是嗎?」韋之平把槍抵在他頭上沉吟,「陳老大,這小子竟然真的被我們給騙了。」
  
  他得意的和一班兄弟大笑。
  
  「你以為我真的那麼笨嗎?」青狼無著鮮血直流、劇痛不已的腹部,笑得十分詭異。
  
  他的話聲才落,另一陣槍聲響起,屋內的所有人閃躲不及,全都中彈倒地。
  
  藍虎帶著『雲天盟』的人,衝進韋家。「喂,你好像傷得不輕。」他扶起青狼,擔憂的替他拔起刀子,「是不是陳老大那病態幹的?」
  
  「如果你能先送我去醫院,我會十分感謝。」青狼忍著痛,沒好氣地靠著他。
  
  「不!」韋湘湘醒來一看到滿地申吟的人,立刻大叫。
  
  「湘湘,別怕,你爸爸只是受了點傷,沒事的。」青狼安撫她。
  
  「是啊!她可有事了。」藍虎來不及阻止陳老大,韋湘湘已經落人他的手中。
  
  「這個女人聽說是妳的愛人,對不對!」陳老大抓著她,槍緊緊地抵著她的太陽穴,做困獸掙扎。
  
  「我必須說你猜錯了,湘湘並不是我的愛人。」青狼老實地答。「你抓地做人質,對我來說並沒有差別,可是對你的合夥人可就過意不去了。」
  
  被制住的韋之平心焦地咆哮,「陳老大,放──放開我女兒,她真的不是青狼喜歡的人,妳不是也知道嗎?」現在的韋之平只是個教女心切的父親,再也不是曾經叱裡的一代梟雄。
  
  「這樣更好,我早就想宰了你。」陳老大陰險她笑著。「你女兒這麼漂亮──」他意有所指地摸著韋湘湘光滑的手臂。
  
  「不!爸爸救我。」韋湘湘嚇得頻發抖。陳老大的觸摸讓她嗦心至極。
  
  「放了她,你想殺就殺我,我絕不會抵抗的。」韋之平「咚!」一聲,當場下跪。「求你可憐我就這麼一個乖女兒,放了她。」他磕頭了。
  
  「大家別亂動。」青狼下令。
  
  「對,別亂動。」陳老大伸出舌頭,邪氣地瞇起眼睛。
  
  青狼看得出他真的想殺了韋之平,在陳老大開槍的同時撲向韋之平,並大叫!「藍虎!」
  
  藍虎利落地跳上沙發,翻過椅背,自陳老大手中踢走了韋湘湘,並狠狠地賞了陳老大好幾拳。
  
  「藍虎大哥|」阿川慌忙的叫聲阻止他的拳擊練習。
  
  藍虎把陳老大推給手下,又按原路線跳回青狼身邊。這傢伙怎麼趴在老傢伙身上一動也不動,他該不會真的中彈了吧?藍虎趕快翻過他一看,慘了!
  
  「藍虎大哥。」阿川難得見識大場面,正興奮得難以自持,沒想到他敬愛的青狼大哥卻發生這種慘事。
  
  「爸!」韋湘湘爬了過來,一看到韋之平身上滿是鮮血,不禁慘叫。
  
  「我沒事,中彈的是青狼。」韋之平涕淚縱橫,沒想到身中數刀的青狼禽捨身救己。
  
  「是啊!青狼被你們這家子害慘了。」藍虎和阿川抬起青狼,飛快地往外衝。但願來得及。
  
  「可──可琪──別──別走──」青狼神志不清地囈語。
  
  「去把小東西找回來吧!這傢伙已經不能沒有她了。」藍虎和阿川將青狼抬上車後,這麼對阿川吩咐著。從頭到尾他就反對青狼這麼對待桑可琪,要不是他被自己的想像蒙蔽了雙眼,他就會發現桑可琪的堅強非常人可及。現在好了,用計把人家趕走才思念的要命,有個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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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17 00:13:17
  第十章
  
  天啊!那鈴聲刺耳的差點震破她的頭。桑可琪甩著脹痛欲裂的腦袋,一嘴的苦澀,喉嚨幹得像被火舌肆虐過。這就是宿醉的痛苦。
  
  這裡是──她小心翼翼地推開壓在她身上的齊丹茹。地依稀記得昨晚她和丹茹抱著水熏痛哭,後來水熏招出租車帶她們回她住的套房,再然後她們三個瘋女人有的哭、有的咆哮,鬧到很晚──鈴、鈴──門鈴聲急急的再度響起。
  
  「吵死人了。」齊丹茹抱怨地鑽進棉被裡,一顆頭蒙得緊緊的。
  
  鈴聲持續響著,趴在地毯上睡得香甜的汪水熏也被鈴聲催醒,她詛咒了一聲,抬眼看了下手錶,一看之下,詛咒聲就更大了。她氣憤的雙手抱著頭,一躍而起衝向門口。
  
  「幹什麼,現在是清晨三點不到,你神經──」她拉開鐵門大罵,一看到門口狠狠不堪的人,她的咒罵漸漸消失了。
  
  桑可琪坐在床邊揉著太陽穴,對她的睡品不敢恭維地輕歎了口氣。
  
  「可琪有沒有在這裡?」阿川找了桑可琪一整夜,差點把全台中都給翻遍了。
  
  「有啊!」汪水熏一把鐵門打開,阿川就急急地衝進屋,活像裡面失火了,他是消防人員似的。
  
  「可琪,快跟我走。」一見到他找了一夜的人,阿川激動得差點哭出來。他大手將她一抓,就匆匆忙忙地往外跑。
  
  「怎麼了?阿川,你的臉色很難看。」桑可琪一邊揉著頭,一邊問道,心跳直不祥地加快。
  
  「青狼大哥受重傷了。」阿川紅了眼,大吼。
  
  桑可琪眼前一黑,雙腿一軟就要倒下,幸而汪水熏手快地扶住她,「什麼時候的事情?」她拉著虛軟的桑可琪,也跟著阿川一起跑。
  
  「昨晚。」阿川沒心情說太多,現在最重要的是青狼大哥的安危。
  
  「他不會有事的。」桑可琪突然擺脫了汪水熏的扶持,堅強她笑道。「我知道他不會的。」說完,她奮力地向前衝,急著趕到青狼的身邊。
  
  望著一夕之間變了個樣的桑可琪,阿川和汪水熏都呆了。他們不知道的是,桑可琪的個性本來就不是他們所想的那般柔弱。
  
  「對不起,真的對不起。」韋湘湘一看到桑可琪,立刻抱著她痛哭。
  
  桑可琪紊亂的心,因為她過度激動的情緒而停止跳動。
  
  「他──他──」她喉頭一窒,問不出口。手術室的燈還亮著,這應該表示藍虎還在搶救青狼,不是嗎?
  
  「青狼大哥沒事吧?」阿川也被韋湘湘的反應嚇著。
  
  「不知道,藍虎還在救他。」韋湘湘埋在桑可琪肩上哭著。「可琪,對不起,青狼若不是為了救我爸爸,他就不會受重傷。」
  
  「哼!」汪水熏靠在牆上冷眼輕哼,青狼大概就是為了這個女人拋棄可琪的。
  
  青狼是為了救韋湘湘的爸爸才──所以,他真的還愛著湘湘。她冷了心,徹徹底底地冰凍自己殘餘的感情。
  
  韋湘湘感受到她突來的冰冷,訝異地抬頭看她,一看,她就知道桑可琪誤會丁。
  
  「我和青狼絕不是妳想的那樣。實際上青狼昏迷時,直叫妳別走。」反正也是等待,她乾脆把一切都告訴可琪,免得她誤會越深。
  
  青狼昏迷時還帖記著她──淚水不爭氣地湧上眼眶,桑可琪背過身去,不願讓人家發現她的儒弱。「我──我想知道所──所有的事。」她不斷地清喉嚨,淚水也不斷湧上,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韋湘湘把事情的經過說了一遍讓她知道,當她說完所有的經過時,時鐘已經指向五點鐘。
  
  「──他為了保護妳,才會逼走妳的,其實青狼真的很受妳。」
  
  「湘湘,愛一個人就得愛他的全部,妳能瞭解我的感受嗎?」她已經說不出來自己是快樂還是悲哀了。青狼為了愛她,所以把一切的醜陋全摒除在他的世界外,獨自承擔,但這樣的愛情絕不是地想要的。「我相倍如果是妳,一定也不願妳所愛的人這麼做,對不對!」她轉回身,冷靜地看著她。
  
  桑可琪好像下了什麼重大的決心,她的表情平靜得教人看不出她在想些什麼。韋湘湘開始擔心自己弄巧成拙了。
  
  「我──我──」
  
  「我很高興自己想通了一件事。」桑可琪走到手術室前,巴望著。
  
  「什麼事!」汪水熏也被她的態度搞迷糊了。她到底想幹什麼?表情拎得像冰一樣。
  
  「以後你們就會知道了。」她的聲音悠悠地蕩了出來。
  
  「知道什麼?」藍虎從手術室走出來,笑容滿面。
  
  桑可琪的冷靜一見到藍虎便一掃而光,她抓著藍虎,緊張的憂心如焚,「青狼沒事吧?」
  
  「沒事,妳沒看我笑得很開心嗎?」他拍拍她。「進去陪陪他。」
  
  「可以嗎?」她顫著聲音。
  
  「我這醫生百無禁忌──」
  
  桑可琪等不及他說完,便急忙衝進加護室。
  
  幽暗的燈光,潔淨的空間,一看到躺在病床上,總是生龍活虎、此刻卻像了無生息的青狼,她卻步了。他的臉色好蒼白,藍虎不會是騙她的吧!
  
  一步步遲疑地接近,每走近青狼一步,她的心就死去一次。多想再看到他笑語如珠的歡顏,他這副病懨懨的樣子,她看得心好痛、好痛。
  
  「青狼,我是可琪,你聽到了嗎?」她偎著他安睡的臉頰,一次次低喚,淚水慢慢地流到他臉上。「我很氣你,你知道嗎?」聽到他規律而微弱的鼻息,她仍不放心地探著他的心跳,總算──她安心了。
  
  她用手輕輕地搬著他俊挺的五官,愛不釋手,眼中全是迷戀和深情。
  
  「想知道我為什麼氣你嗎?我氣妳不肯好好保重自己,我氣你把一切事情藏在心裡不讓我知道,我氣妳不重視我的感受──」她傷心地哭訴,「可是我又那麼愛你。從第一次見到你,我就好喜歡你了,當你告訴我你對湘湘的感情時,我更是一發不可收抬地變上了你。你總是以為我脆弱的像個剛出生的嬰兒,隨便一碰就會受傷,禁不起傷害。但我不是,我不是啊!」她摟著他痛痛快快她哭泣。
  
  「為什麼你要把我和湘湘的個性重迭?或許你愛的還是湘湘而你不自覺。你在不知不覺中拿我和湘湘比較,你知不知道?」她摸著他被她的淚水弄濕的臉頰,情不自禁地吻著,「我是桑可琪,不是韋湘湘,不是你心目中易受傷害的韋湘湘。為什麼你要這樣對我?妳不知道我好愛你嗎?」她盡情地大哭。
  
  「我──我要走了,我需要好好地想想,釐清自己的心情。希望你好好保重自己,記得你曾說過欠我一條命嗎?我把它還給你,你要好好的、健健康康的活著。不知道這一別,還有沒有機會見到你,我們共有的一切是那麼美好,假若──假若我們分開這段期間,你決定妳的選擇是湘湘,那麼,我祝福你和湘湘白首偕老。湘湘是個很好的女孩子,我不怪你選擇她,真的不怪你。」她又哭又笑地靠在他身旁,死命而絕望地又親吻了他的俊容一遍,每個吻裡都包含了她對青狼的深情和眷戀。
  
  「別覺得對我愧疚,那是我一生中最美好的回憶,我從不後悔。我愛你,青狼,真的好愛、好愛你。如果你對我有點感情,那就別來找我,讓我好好地過我的生活。紀念是我的,是你留給我的一個紀念,我帶走牠了。」她含著淚輕輕地吻他乾燥的唇,「不管將來你怎麼想我的離去,你怪我無情也好,小心眼也罷,對於我們的懈逅,我無怨亦無悔。只願你記得,曾有個叫桑可琪的女孩深愛著你。 保重了,我的青狼。」她捨不得太快離去,又戀戀不捨她恨著他。
  
  突然,她摸到了口袋裡的巧克力。這本是昨天要送給青狼的,沒想到他會趕她走,更沒想到昨天還活生生的他,今天會傷得這麼重。
  
  他在作夢,一定是在作夢。青狼尋找著那個悲愴的聲音,聽起來好像是可琪,她在哭嗎?而且哭得很傷心。她為什麼要對他說這些話!聽著、聽著,青狼有些慌了,他想否認她所說的話,可是他沒力氣為自己辯駁。可琪──別走,拜託,別走,湘湘不是,她不是──桑可琪發現他不安地動了一下,嘴巴一張一問的像在說些什麼,她貼近想聽清楚。
  
  「湘湘──」他嘴裡吐出的竟是韋湘湘之名。
  
  桑可琪的心碎成萬萬片,他都已經親口說出來了,她還能再說什麼?他昏迷之際念念不忘的仍是湘湘,他已經非常徹底地摧毀了她殘存的希望。
  
  「我愛你。」她把巧克力放在床邊,再一次將他的俊容盡收眼底後,狠狠地抹開淚水,來不及聽完他的話就衝出病房。
  
  「湘湘──不是──我──愛──」青狼想抬起手抓住她,可是他始終辦不到。他恨自己讓可琪傷心。這一定是夢,一定只是夢。
  
  可琪躲了他整整四個月,她到底跑到哪裡去了?青狼呆坐在院子裡,望著手中的狼形巧克力發呆。上面還有可琪寫的字,他看著、看著,眼眶一熱,差點淌出淚來。
  
  原以為那晚只是作夢,沒想到真是可琪在向他告白。她不要他去打擾她,所以不肯回家,搬到外面住;為了怕他到學校找她,她竟然寧願放棄學位,辦了休學。她如果沒辦休學,這個月就畢業了。她為什麼肯犧牲一切來躲他?他不懂,真的不懂她的心。
  
  「又在看了,你整天看這塊巧克力不煩啊!」藍虎看他失魂落魄了幾個月,實在很不順眼。那個往日以笑臉應付一切的浪蕩子哪裡去了?!嘖,韋湘湘不理他時,也沒見他跨過一天臉。
  
  「少來惹我。」他惡言相向,難再保有好風度。
  
  「巧克力是用來吃的,不是用來看的。」藍虎不吃他那套,不怕死地搶走他手中的巧克力。
  
  「還給我。」幾個月的鬱悶積出他一肚子怨氣,只想好好找人打一架。
  
  「情人節快樂──」藍虎拆開錫箔紙,大聲地念道。
  
  青狼用肩膀狠狠地撞向他的腹部,搶回巧克力,「以我現在的情況,你絕不是我的對手別礙我的眼,滾!」
  
  藍虎抱著肚子悶哼一聲,爬起來譏颯道8這麼火爆,難怪小東西躲著不肯見你」老擺張臭瞼給誰看啊?他心情不好,他的心情就好嗎?
  
  青狼怒火一起,小心翼翼地放好巧克力後,腿一揚,手跟著過去,非揍得他鼻青腫不可藍虎也不是省油的燈,他回踢,豁出去做地和他纏鬥。戰火一旦展開,誰也沒有輸的概念,更加沒有和解的意圖。
  
  痛痛快快大幹一場架是青狼所期待、也早就想的,只是一百苦無機會。藍虎眼見時機已到,非常樂意奉陪,再加上青狼的傷已養好,所以他出手一點也不留情,甚至把他已臻成熟的拳擊本領發揮得淋漓盡致,只求發洩心中的抑鬱。就這樣,一場轟轟烈烈的大戰,如火如荼地展開了。
  
  「這兩個笨蛋在幹嘛?」紅狐行經院落,看到這場驚天動地的大戰,納悶地拐了方向,詢問觀戰已久的照豹。
  
  「發洩多餘的精力。」黑豹犀利的眼神閃著森冷。
  
  「青狼是為了桑可琪,藍虎呢?」她著實不解。
  
  「他想被揍。」黑豹俊美的臉龐帶著慣有的陰寒,答得簡潔。
  
  「他是嗎?」紅狐冷艷絕美的臉上,帶著些許訝異。
  
  黑豹雙手環胸,瞇起眼睛冷而厲地看著不分上下、揪打成團的兩人。簡直是在搏命。
  
  「桑可琪的行蹤有繼續隱瞞的必要嗎?」他漫不經心的語氣裡透著不贊成。
  
  紅狐驚愕地經笑著,「我還以為妳對這種事不感興趣,沒想到你比青狼來得厲害。」
  
  她是受藍虎之托隱瞞桑可琪的行蹤讓青狼查不到她的住所的。若不是他已經被桑可琪的離去搞亂了心思,以青狼的聰明,又怎會看不出來破綻?怪就怪青狼把調查的重任全權托給他推心置腹的藍虎,偏偏藍虎又打定生意要讓他吃點苦頭。唉!等青狼知道桑可琪並沒有休學,而且後天就畢業了,不知他會做何感想。
  
  這幾個月他像只困獸,拒絕人家接近,一有人觸及他的傷口,他就張牙舞爪的活像要拆了人家。不知道這個桑可琪長得什麼模樣,居然能教瀟灑爽朗的青狼,變成孤僻的討厭鬼,真想見一見這位偉大的女性,紅狐想著。
  
  「他已經不像青狼了。」黑豹說道。
  
  「他最近的確消沉很多,也失去了他的敏銳。」紅狐同情地望著消瘦得厲害的青狼。
  
  他們優閒的一邊觀戰,一邊評論,誰也沒有出手相助或勸和的意思。百到大戰持續了半個小時後,黑豹對他們的意力之戰失卻觀賞興致,決定結束這場鬧戲。
  
  「青狼,留點體力參加桑可琪的畢業典禮。」他冷冷地丟下話,宣告戰爭結束,人就消失了。
  
  「什麼?!」
  
  戰得正在興頭上的青狼,一聽到黑豹的話,整個人都傻住了。藍虎正好揚起拳頭就要給他一拳,原以為以青狼的身手,閃躲絕不成問題,哪知黑豹會突然拙下這麼一句話,變數來得太快,他收不住勢,只得打了。
  
  青狼被他擊了一詞重拳,馬上頭昏眼花地倒地。他不甘心地抬起腳重端藍虎,總不能輸得太難看。
  
  「兩位打夠了嗎?」紅狐取笑著癱在地上,因大戰而體力耗盡,急喘著氣的青狼和藍虎。
  
  「剛──剛才──黑豹說的話──是真的嗎?」青狼在紅狐的幫助下,困難地爬了起來。他小心地摸摸滲血的嘴角,眼帶警告地望著她。
  
  「藍虎知道一切,你問他。」紅狐把難題全丟給始作俑者,也走了。
  
  「這些人相當懂得落井下石。」藍虎用手腕遮著臉大笑,絲毫不在意。
  
  「起來。」青狠踢他,「到底是怎麼回事?」他的表情危險之極。
  
  「別踢了,再踢我就折斷你的腳。」藍虎將手移到頭頂上,認真地說。
  
  青狼氣憤地將他提起來,「到底是怎麼回事!」他陰冷的氣息吹拂在藍虎臉上,青筋額暴的臉上是迫切地想知道一切的表情。
  
  「桑可琪後天畢業,這就是一切。」藍虎落落大方地迎上他的殺氣。
  
  「可琪根本沒有休學,你和紅狐甚至黑豹連手騙我。」除了他們,別人也沒有這份能耐欺騙他。
  
  「原來你的腦袋還在啊!」藍虎摔開他的手,譏笑道。
  
  青狼一拳揮得他當場歪了臉,「妳以為妳有權利這麼做!」
  
  藍虎痛得撫著臉頰,反身也賞他一拳,「有。」
  
  「誰給你這種權利?」青狼火大地又擊出一詞漂亮的左勾拳。
  
  「桑可琪。」他可不覺得自己的右勾拳會遜於青狼。藍虎擊中他的左臉時相當滿意,「很好,你現在這個樣子一定能打動她。」現在還看不出來他的臉有多糟,但明天就可以發揮效果了。
  
  「可琪!」提起這個讓他黯然神傷了四個月的名字,青狼死去的心瞬間充滿了活力。
  
  「你什麼時候和她聯絡的?」
  
  「這個問題沒意思,我不想回答。」藍虎意興闌珊地想爬起身,青狼不肯就此作罷,緊抓著他的腳不放。
  
  「告訴我,她恨──不恨我?」青狼吞吞吐吐、艱難地問出他一直害怕知道答案的問題。
  
  這幾個月為了可琪,他不曾好好睡過一覺。每天不到兩小時的睡眠對他而言已是奢侈,只因每次一睡著就會聽到可琪碎不成聲的哭泣,然後他會帶著一身冷汗嚇醒。第一次被驚醒時,他曾因找不到可琪而沮喪的想大哭,接下來的每個夜晚他照樣驚醒,心情益發低落,並沒有因為日子的逝去而逐漸麻木,相反的他時常 暴跳如雷,動不動就想發脾氣。
  
  「不知道。」藍虎不想回答。
  
  「藍虎,求求你告訴我。」青狼紅了眼眶,一點也不在乎被人恥笑。沒有了可琪,他什麼都不在乎了。為了找到她,他已經顧不得什麼面子了。
  
  「她不恨你。」藍虎歎口氣,想起那日與桑可琪在台北見面的一幕。
  
  「藍虎,如果青狼真的非找到我不可,請你告訴他,我不要一部分的他。我要一個能讓我分擔喜樂、憂愁的人,我要的只是平等。他若不能將他的一切都和我分享,請他千萬別來找我,拜託。」
  
  看藍虎的樣子,好像──「她是不是告訴了你什麼!」青狼急促的問話喚回藍虎的思緒。
  
  「試著把她當成大人,別什麼事都瞞著她。」藍虎帶著和他一樣程度的傷,誠懇地說完,拍拍屁股就走了。
  
  他的話讓青狼躺在地上,想了好久、好久──「恭喜妳畢業了。」韋湘湘將一大束香水百合遞給桑可琪。
  
  「謝謝。」桑可琪歪著頭打量她,「湘湘,妳的心情好像平靜多了。」她仍是那麼美,只不過以往她身上帶著的哀怨已經消失,憤世的眼眸也顯得安詳。
  
  「我想我這輩子不會結婚了。」韋湘湘笑笑的說。
  
  「哦!想開了嗎?」她穿著學士服和她漫步在校園裡。韋湘湘的到來,她一點也不訝異。這些日子從藍虎口中得知青狼的概況,如果他沒有加油添醋的話,那她怕是誤解青狼了。
  
  於情於理,她都不該避著他,只是青狼的不信任,仍深深的傷了她。
  
  「妳呢?什麼時候才打算解除對青狼的懲罰?」韋湘湘打趣地逗著她。
  
  「不談他。」桑可琪淡淡地說。
  
  「他今天會來吧!」有情人終成眷屬,真好。韋湘湘欣羨著。
  
  桑可琪低頭踢著石子,「不曉得。」
  
  「青狼真是個好男人,他力保我爸爸的安全,又這麼愛妳,別再躲他了──」韋湘湘拚命地替青狼美言。
  
  「陳老大判刑了嗎?」桑可琪顧左右而言他。
  
  「可琪,妳的心真硬。」看她一副不想多談的模樣,韋湘湘不由得猛歎氣。原想替青狼盡份力,以報答他的救命之恩,哪裡知道可琪連談都不想談。
  
  「姊,你們班要拍團體照了。」遠方有人朝她們這裡直呼。
  
  「是我弟弟,妳要一起來嗎?」桑可琪如釋重負。
  
  「別逃避了,妳不可能這麼快忘記他的。」韋湘湘笑著離開了她的視線。
  
  桑可琪大大地吐了口氣。整理好紊亂的心情後,她快步跑向家人。
  
  其實她一直在等他,可是他沒來,他真的沒來。桑可琪一個人坐在校園的涼亭裡,痛苦萬分地撫著頭。她早該想到藍虎是好意騙她的,沒關係,她不變他,她一點也不想念他。桑可琪忍著淚。
  
  別騙自己了,妳苦不愛他,這幾個月為什麼拚了命地練柔道?桑可琪抹開任意流下的淚水。他不原諒她也是理所當然的事,誰教她在他受重傷的時候拋下他,誰教她串通藍虎欺騙他,誰教她──「小姐──」
  
  桑可琪全身一震。青狼!她抬起頭四處尋找她日夜思念的人。結果,她呆愕地望著亭外那一大串緩緩朝她飄近的氣球山。
  
  「青狼──」她低聲喚道。
  
  「我愛可琪,可琪愛我。」低沉而沙啞的話聲才落,一顆紅色氣球冉冉升空。
  
  「我愛可琪,可琪不愛我。」再次換黃色氣球自由。
  
  「我愛可琪,可琪愛我──」一顆顆氣球,隨著話聲而飄走。氣球後頎健的身軀隨著氣球數量的減少,慢慢露了出來。
  
  澎濟的感情再次席捲了桑可琪小小的心,她得一再地抹開佔著眼眶而模糊了她視線的淚水。那些氣球少說有一百個,這個傻瓜幹嘛買那麼多!
  
  青狼數不清自己重複了幾遍。他現在只想快點看到可琪的小臉,所以他努力地加快腳步,越念越快。終於,只剩兩個了。
  
  「我愛可琪,可琪愛我。」放掉藍色的氣球後,桑可琪狠狠地倒抽了一口氣,青狼的瞼真可怕,難道他又和人打架了?不僅僅是可怕,老天,他還好憔悴。
  
  青狼可憐兮兮地抓著刻意留下的綠色氣球,可憐地哀鳴著,「可憐的我,可琪不愛我。」他垮著瞼,祈求地望著桑可琪。她的頭髮長了,臉蛋越來越美了,美得讓他神魂顛倒。
  
  「可琪愛你,可琪愛你。」桑可琪伸直雙手,哭著投進他寬闊而發顫的懷裡。
  
  青狼放掉手中最後一顆氣球,略微顫抖地摟住她。
  
  「真的嗎?」他很擔心。
  
  「真的。」她大力地點頭,像要證明自己對他的心。
  
  「別再一聲不響地走了。」他死命地擁抱她,管不了身上的傷,拚命地哀求著。
  
  「對不起。」她埋在他的懷裡,瘖裡憐a道歉。
  
  「可琪,對不起,我不是故意趕妳──」
  
  「別說了,藍虎已經全都告訴我了。我們重新開始,從起點開始。」桑可琪又哭又笑地親著他消瘦的臉頰,心有不捨,「藍虎把我的話帶給你了嗎!」
  
  青狼深情地凝視她,眨眼笑著,「是關於妳已經長大的事嗎?」可琪真的沒生他的氣,他懸得老高的心終於可以放下了。
  
  他恢復了笑容真好。前些日子藍虎把他形容得好可怕,彷彿他是只冷酷無情的野狼,見人就撲殺。
  
  「我們之間發展得太順利。」桑可琪亮晶晶的笑容,摻雜著一絲詭異。青狼發現自己不太喜歡她這種算計的眸光,人令人不安了。
  
  「別告訴我,妳已經餚膩了我。我可是會很傷心的。」他故做西子捧心狀。
  
  「不可能,這輩子都不可能的。」她雙手環著他,輕輕地承諾。
  
  「那麼──」她想幹什麼?
  
  「我剛才已經說過了,我們從頭開始,從一般的情侶做起。我想和你去看電影、逛街──」
  
  她興奮地教著。
  
  「噢,拜託,這種事多無聊啊!」青狼馬上反對。
  
  桑可琪不悅地蹬了他一眼,「不行也得行,我讓你追三年,這期閒我們只能做一般的情侶,不得越過雷池一步。最重要的是我們平等,誰也不能隱瞞誰任何事。」
  
  今天才知道她居然是個女霸王。青狼心裡百發噱,臉上卻十分苦惱。
  
  「三年!連碰都不能碰妳。」他愛看她雙頰嫣紅的俏模樣,窮他一生也不厭倦。他早就開竅了,可琪沒有他想像中那麼柔弱,他得學著把心事和地分享,不然他會再度失去可琪。
  
  「不能碰妳很痛苦能不能打一下折?」
  
  「噓!小聲點,這裡是校園。」她羞報地址著他。「不二價。」她堅持道。
  
  「有什麼關係,誰知道草叢裡暗藏多少春光啊!」青狼大剌剌她笑著。「真的不能通融嗎?」三年!唉,著實漫長。
  
  眼見草叢裡真的有人聞聲跑了出來,桑可琪又羞又氣地頻跳腳。「青狼!」
  
  「文傑。」青狼哈哈大笑,情難自己地偷親了她的紅唇一下。
  
  桑可琪納悶地看著他,「什麼?」
  
  「小生名叫邵文傑,請可琪小姐多多指教了。」他行了個紳士禮。「我想這是個新關係的開始。」他溫柔的眸子緊緊地瞅著她,「我愛妳。」
  
  「我知道。」她笑得好幸福。他終於想起來他從未告訴她,他的真實姓名了。
  
  桑可琪清楚地記得說這句話時,她自信滿滿、帶著滿腔的愛意,因為那時他第一次要求和自己交往,她很感動。現在的青狼也盛滿了愛意,他的心真的是她的了。
  
  「你要假裝不知道才對,這是我們初次見面啊!」他又偷裡她,很滿足這種偷來的吻。
  
  「好。邵文傑先生,我請你去看看電影、喝喝咖啡好嗎?」她勾起他的手問道。
  
  「小姐,妳在釣凱子嗎?」他張大了眼睛。
  
  「對,先生,讓人釣吧!」她大笑。
  
  「考慮、考慮。」他摟著她移向大門。
  
  「我可以保護你。」她憐惜地看著他慘兮兮的臉。
  
  「真的!」青狼誇張地揚高了濃眉。
  
  「是啊!我的柔道相當不錯哦!」她炫耀著。
  
  「好,麻煩妳幫我教訓一下一個叫作藍虎的人。」
  
  「藍虎!」她早該料到的,桑可琪有些詭異地笑著。他居然和親如兄弟的藍虎打架,藍虎的心情一定也不好吧!
  
  青狼橫眉豎眼地瞪著她。「喂喂喂,笑什麼?藍虎的情形也好不到哪兒去。」如果她那種詭異的眼神代表這個意思的話。
  
  「我知道。」桑可琪先是咯咯地笑著,接著一笑不可收抬。
  
  「妳知道什麼!」他摸不著邊。
  
  「因為水熏的關係,所以藍虎心情不好。」
  
  「汪水熏?!」難不成他被藍虎利用了?
  
  「好了啦!那是他們的事,我們別理了。走,我請你看電影。」她強拉著他。說起電影便眉飛色舞,她是個標準的電影迷哪!
  
  青狼抗拒不了她的笑容,只得乖乖地走了。看她這麼熱中,他不曉得自己該不該告訴她,他看電影一向不到十分鐘就立刻陷入昏睡狀態,且屢試不爽。唉!看她笑得那麼甜蜜,只好忍著點了。
  
  三年,一千多個喝咖啡、看電影的無聊日子,還只能待她以禮。唉!漫漫長夜,孤枕難眠哦!他做得到才怪,只好走一步算一步啦──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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