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清晨，繆綺萱又是整晚失眠，所以早早地就到沙灘上走著。
昨天她很晚才到這裡，來不及看海，而且聽說漲潮了不適合到沙灘上，現在這個時候太陽還在迷霧之中，卻很明顯可以發現已經退潮了。
她脫掉鞋子走在沙灘上，看著浩瀚無垠的大海，太陽正從地平線的位置慢慢向上移動，她從來沒有在海邊看過日出，現在總算是見識到了。
她拉了一下身上的披肩，清晨的海風還是很涼，披散著的頭髮隨風飄著，陽光還很微弱，讓大海顯得有些灰黑，就像她現在的心情一樣。
昨天毅然決然地從藺家出來，雖然經過藺奶奶同意，但她突然覺得自己是不是太勇敢了。
自己真的能那麼輕易地放下對藺遠韜的感情嗎？很顯然不行，藺奶奶說會幫她處理這些事情，但她現在覺得應該沒有希望了，隨著黎明的到來，一切或許都得重新開始。
那個男人不管是藺奶奶逼問還是強迫，他還是會堅持自己的想法和做法，就算暫時妥協，也還是會想辦法扳回一城，她自己就是一個例子，他已經成功將她逼走了。
「如果我是白薇就好了，得到你的愛是那麼幸福的一件事，不過也感謝你給我一段短暫但美好的回憶。」
話音剛落，繆綺萱卻聽到了一個聲音，「萱萱！」
繆綺萱一愣，馬上回頭看向聲音的來源，看到藺遠韜正站在距離自己不遠的地方。
藺遠?輕皸眉頭，表情非常不滿地看著她。
「你、你怎麼會知道……」她訝異地看著他。
繆綺萱不敢相信他會出現在這裡，是奶奶告訴他的嗎？很顯然是的，她只把自己的行蹤告訴了藺奶奶。
藺遠韜走近她，用帶著怒火的眼神緊盯著她。
繆綺萱突然覺得很害怕，他為什麼那麼生氣？他為什麼會來這裡？是奶奶要他一定要找到自己，帶自己回去嗎？奶奶威脅他了嗎？奶奶答應過不會強求他的，她違約了嗎？
「你很喜歡這裡？」他看了一下四周，只不過是一片海而已，為什麼要跑到那麼遠的地方來？害他昨晚連夜趕過來，都還來不及休息，就是為了找到她。
剛剛要不是有人看到她走過來，自己可能又要撲空了，這個女人真壞，怎麼可以用這樣的方法離開他呢？
「為什麼一個人跑妾這裡來？」他站在她身邊，低頭看著她，而她正看著大海。
「沒什麼，突然想來看看海而已。」她淡淡地回答，反正他又不在乎。
藺遠韜抓住她的手臂，讓她看著他，「你明知道我不是問這個。」
她表現出不解的樣子，「那你是問什麼？」
「為什麼離開藺家？」藺遠韜嚴肅地問，他實在笑不出來了。
繆綺萱掙脫他的手，看向大海，「藺家本來就不是我該待的地方。
「什麼！」她現在才說那不是她該待的地方，那她為什麼不早點醒悟，這樣他就不會愛上她了。
「我嫁進藺家的時候，你不是不願意嗎？而且你也不把我當妻子，既然我是個外人，又有什麼資格待在藺家？」繆綺萱的心抽痛著，目光看向遠方，努力地抑制著眼淚，她不能那麼輕易地哭，他不會同情她的。
「誰把你當外人了，你難道就不能改掉你胡思亂想的毛病嗎？」藺遠韜生氣地說。
繆綺萱想要回嘴，她什麼時候胡思亂想了？他難道不承認他做過那樣的事？但是到嘴邊的話還是被自己硬生生壓下，現在說這些又有什麼用？
「沒話說了吧，笨蛋女人，誰讓你走了？你居然趁我不在的時候偷偷跑掉，既然都嫁進來了，就別想那麼輕易地離開。」
「你當初不是不願意娶我嗎，為什麼現在又不准我離開？」繆綺萱不解地看著他，他知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他難道不知道這樣她又會燃起希望嗎？但是她很害怕，她害怕得到了之後又會被他收回，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她不想一次又一次傷心。
藺遠韜啞口無言，他當初是說過，但現在不是了，本來想對她說愛，但到嘴邊卻又不敢說出口，明明在其他人面前都能夠坦然地說出口，在她面前卻不行。
「那個時候是那個時候，現在是現在，你也說過絕對不會離開、不會離婚，你現在在做什麼？莫名其妙走掉就行了嗎？」
緣綺萱眼睛一酸，把頭轉開，她哪是莫名其妙，明明是他根本不愛自己，她才會離開的，他以為她想嗎？
「你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我現在都說要離婚了，你還要這樣傷害我嗎？我受夠了，我主動離開難道還不行嗎？你還要我怎樣？」她的心彷彿崩塌了一般，根本就沒辦法呼吸。
藺遠韜聽到她的話裡帶著哽咽，站到她的面前，發現她已經哭成淚人了，他知道是自己傷害了她，他現在就是來求她諒解的，為什麼她不肯聽他解釋呢？
「對不起，我知道是我傷害了你，我們回去好嗎？」
繆綺萱卻不想聽這種話，「晚了，我現在很後悔，如果我當初沒有跟你表白的話，就不會發生之後的事情，也不會讓我們兩人那麼痛苦。」
現在說後悔？藺遠韜更生氣了，她把他當成什麼？
「你知道我愛了你那麼多年，一直得不到回應有多難受嗎？我到了二十歲才和你成為好朋友，直到二十五歲才敢跟你表白，那個時候我已經作好打算了，我知道你會拒絕，我當時就在想，如果自己一直把喜歡你這件事放在心裡，那我一輩子都嫁不出去了，所以我想要瘋狂一次，只有被你狠狠拒絕，我才能去見相親對象。」
藺遠韜愕然，她當時打著這樣的主意？
「但是說出來之後我就後悔了，我寧願我們是一輩子的朋友，也不希望你不理我，我去找你是想跟你解釋我是開玩笑的，但你見到我就逃了，你知道我當時多生氣、多傷心嗎？我知道我做錯了，不該在奶奶面前提我喜歡你的事情，但那個時候我無法控制自己的情緒，而我也沒想到奶奶會直接讓我們兩人結婚。」
她經歷的這些他都不知道，他又怎麼會理解她的心，繆綺萱難過地看著他。
「結婚之後我還帶著憧憬，以為事情已成定局，你總會對我有感情，但是你又再一次傷害了我，白薇的出現讓我知道我是錯的，我以為自己可以不管你們，但事實上我做不到。
每一次我以為你喜歡上我的時候，白薇的出現總是會將我打入地獄，總是讓我清楚地記起你愛的人不是我，是白薇，每一次你給了我希望，同時又給了我絕望。」繆綺萱在這時已經泣不成聲。
藺遠韜把她的話全部聽完，才知道自己真的將她傷得非常深，一個謊言就讓她倍受煎
熬，他現在才知道自己真的很該死，居然讓她變得那麼痛苦，他把她抱入懷中，緊緊地不肯放手……
「對不起，我錯了。」
錯了，現在道歉有用嗎？能換來他的愛嗎？他和白薇在一起這件事，她已經接受而且離開了，這還不夠嗎？繆綺萱趴在他的身上哭著。
「其實我和白薇一點關係都沒有。」他解釋說。
什麼？她抬起頭看向他，他現在是在狡辯嗎？什麼叫一點關係都沒有？她明明就聽到他們在宴會時說的話，而且他也承認自己喜歡白薇，前天還在白薇家過夜，還可以說什麼關係都沒有？
「怎麼可能，藺遠韜，你就算想解釋，也要找高一點的理由。」繆綺萱擦著自己的淚水，企圖讓自己不那麼狼狽。
藺遠韜也幫她擦著淚水，「傻瓜，我跟她真的沒有關係，我們只是朋友，這一切我都可以解釋。」只要她肯乖乖地聽。
繆綺萱是安靜下來聽他說話了，但她卻緊皴著眉頭，因為她不敢保證這個男人會不會說謊騙她。
「其實你在宴會那天看到的那一幕，是我故意叫白薇陪我演的。」藺遠韜覺得她聽完之後一定會很生氣。
「什麼！」繆綺萱果然瞪大眼睛看著他。
「我想逼你跟我離婚，才會想出這樣的辦法，我沒想到這個謊言會一直存在你的心裡，我以為之後我對你那麼好，你就會明白那並不重要，但是沒想到……」
繆綺萱不敢相信，她根本就沒有什麼情敵，白薇也不是他的愛人，全都是假的嗎？
「藺遠韜，你好狠，居然想出這種辦法逼我走。」這就是她愛的男人嗎？他真是太過分了。
他也知道自己當時一定是瘋了才會想出那種辦法，本來白薇還阻止過他，但他當時完全聽不進去。
「我知道，我現在真的很後悔，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跟白薇真的是清白的。
清白？不可能！繆綺萱更加不相信他說的話了。
「不，就算那是演戲，前幾天你不是接了白薇的電話就出去了嗎？還一個晚上都不回來，到現在連一句解釋都沒有。」
藺遠韜覺得無奈，他是想解釋的，是她自己跑了。
「我昨晚回家就想告訴你，但是你卻走了，讓我怎麼說？」
「那是我以為你……」不要我了……繆綺萱生氣地別開臉。
他連忙安撫她，「對不起嘛，我知道我一直都沒告訴你，讓你產生誤會了，前天晚上白薇的確有找我，還告訴我一個消息，她說她懷孕了。」
什麼！繆綺萱馬上生氣地推開他，他居然還跟白薇有了孩子，那他還說什麼沒有關係，他是不是把她當傻子啊？
「你聽我說，我還沒說完。」藺遠韜把她抱回來，堅決不讓她離開自己半步。
還有什麼好說的，前天他還在她母親面前說要跟她生一個孩子，結果下一秒就有人告訴他自己懷孕了，認識他十幾年，怎麼現在才知道他那麼可惡？
「她肚子裡的孩子不是我的，是捷的。」
繆綺萱本來還打算掙扎的手停住了，她真懷疑自己聽錯了，「白薇懷了捷哥的孩子？」怎麼可能？
「千真萬確，白薇親口說的，在參加宴會那晚，大家都在找你，結果事情結束之後，他們兩人跑去喝酒就出事了，捷什麼都不知道，白薇很緊張地找我求救，讓我想辦法。」繆綺萱終於知道藺遠韜走的時候，說的那句「很複雜」是什麼意思了。
「白薇想要孩子，但又擔心捷知道之後會要她拿掉孩子，我就提議讓他們試試看，誰知道白薇是行動派，要我馬上幫她把東西搬到捷家，她要和捷同居。
我幫她搬東西搬累了，就在捷家住了一個晚上，你白天問我的時候，我也打算之後跟你說的，你就是沉不住氣，這本來就是別人的事，我跟你說那麼多做什麼，我管好我自己面的事就不錯了。」
他的意思擺明了是氣她亂生氣，但他的所作所為就是會讓她覺得生氣啊，如果一開始就告訴自己他和白薇沒關係，那她就不會亂猜了。
繆綺萱稍稍冷靜下來，也不說話，有些彆扭的不知道該看什麼地方。
「現在知道錯怪我了吧。」藺遠韜還是很擔心她心裡不舒服，畢竟這本來就是一個謊言，一個謊言就在她的心裡繞了那麼久，不管是誰都會不舒服的。
「是你先騙我的，你知道你的謊言害我多痛苦嗎？你害我一直覺得自己是插足別人感情的壞女人，你讓我變得不像我自己，變得好卑微，連我都討厭我自己了。」如果不是他的謊言，她就不用那麼傷心了。
「對不起，一切都是我的錯，別生氣難過了，好嗎？」他捧著她的小臉說，企圖讓她原諒他，「跟我回家吧，我以後不會再讓你難過了。」
回家？就算他們之間沒有白薇也不可能了，繆綺萱這麼想。
「我們還是離婚吧。」她再次開口說。
什麼！他都解釋完了，為什麼還要離婚？
「我都說我和白薇沒有任何關係了，你還在顧忌什麼？」他不懂她到底怎麼想的。
「因為你不愛我，所以我也不想再愛你了。」繆綺萱心痛地看著他，不管有沒有白薇，她都一樣傷透了心，面對一個不愛自己的男人，真的可以過一輩子嗎？
不想再愛了？他震驚地看著她，她知道自己現在在說什麼嗎？她的愛可以消失得這麼快嗎？
「為什麼不愛？你心裡明明就只有我，你根本就不可能不愛。」他很肯定她的心，為什麼她就看不到他的心？
繆綺萱不承認，「我可以不愛，在你用那些方法傷害我之後，我就不想愛了。」
藺遠韜抓住她的肩膀，「你說的是真的嗎？你確定你沒有說假話？你對我的感情那麼
深，怎麼可能說沒有就沒有，你不要自欺欺人。」
繆綺萱難過地說：「我愛你有什麼用？你愛我嗎？如果我不說的話，你會知道我愛你
嗎？連捷哥和安安都看出來了，你為什麼不知道？」
他之前不知道，但這並不代表他現在不懂。
「以前我可以不說，那是因為我們一直以朋友的關係相處，但是結婚後你有愛上我嗎？你只會傷害我，既然你不愛我，我為什麼還要愛你？既然那麼痛苦，我為什麼還要繼續下去？」
原來這就是她的心裡話，原來她真的一點都看不出來。
「你真的一點都看不出我的改變嗎？我不是對你很好嗎？……」藺遠韜不敢相信她真的沒有發現。
「你不是說了嗎？因為你娶了我因為我嫁給你，也因為我們發生了關係，但就是沒有愛。」她堅信他就是沒有愛上她。
責任，她就是這麼認為的？
「繆綺萱，你就是這樣想的？我對你就一點感情都沒有？」藺遠韜激動地問她。繆綺萱覺得他的反應很奇怪，他是什麼意思？
「不……不是嗎？」
「當然不是。」藺遠韜說：「我對你沒有感情的話，會在演完戲之後那麼緊張地去找你？在你說那些話的時候覺得心疼？我是傻子嗎？我知道傷害到你了，才會那麼難受。
要是我真的對你不在乎，為什麼要像笨蛋一樣在乎你和連邦的關係？讓我喝了那麼多酒，最後回去還不小心做錯了事，但那對我來說不是做錯事，是一種醒悟，因為捷的一句話，我知道我把你傷得越深，我自己就越痛。
但當我想要疼你的時候，你卻故意和連邦約好要去看煙火，那個時候你難道看不出我在生氣，看不出來我在吃醋嗎？要是我對你不在乎的話，我才不管你和連邦做什麼，讓你們搞外遇，這樣我也好離婚不是嗎？」藺遠韜越說越生氣，她到底懂不懂？
繆綺萱驚訝地聽著他說的每一句話，他是真的在改變，那個時候他真的很緊張，她卻對他生氣，原來那就是他表達的方式。
「在我對你好的時候，我發現你越來越憂愁，我以為是我對你還不夠好，想要對你更
好，你卻用離開來報答我，當我發現你已經離開的時候，心像被掏空了，奶奶要我放你走，但是你知道嗎？放你走對我來說比死更難受。
為了你，我第一次在奶奶和母親面前承認我喜歡你，也承諾一定會把你帶回去，更在你父母面前下跪，求他們讓我見你，但是我見到你之後，你居然用一句不知道來回應我，那我之前的付出呢，你看不到就算了？早知道是這樣，當初我就不該愛上你。」
繆綺萱聽著他的話，露出震驚的表情，他說的話都是真的嗎？他真的這樣做了？為了她在眾人面前承認愛她，甚至還向她的父母下跪，這一點也不像高傲的藺遠韜會做的事情。
繆綺萱感動地哭著，她從來不知道他做過那麼多事情，她只顧及到自己的感受，完全沒有看到他的努力，原來他真的愛著自己。
藺遠韜在面對離婚協議書時還沒有現在那麼生氣，現在真的要氣炸了，因為她居然能夠那麼狠心地拒絕一切。
「現在你還打算愛我嗎？」他問她。
繆綺萱看了他很久，眼淚一直都停不下來，她等著他將她抱入懷中，他卻一點表示都沒有。
藺遠韜以為她還是打算不愛，傷心地打算離開的時候，她卻叫住了他，「站住！」
他看向她，只見她上前抱住他緊緊不放。
「對不起！」她早就心軟了，只是怕他不愛自己而已，但現在她已經知道了，他愛她。帶著哭腔的一聲道歉，讓藺遠韜心中的怒火全部都消失了。
「我承認我還愛著你，我根本就沒辦法不愛你，但是你真的讓我太傷心了，我才這樣說的。」
藺遠韜心軟了，但還是故意說：「現在知道錯了？已經晚了。」
「那也是因為你沒有早點告訴我你愛我啊。」這也不能全怪她，還不是因為他不說。藺遠韜的臉頰有點紅，「因為之前用謊言欺騙了你、逼著你走，所以我不敢承認啊，你那麼愛我，我沒有勇氣。」
續綺菅一笑了，最後還是鼓著腮幫子說：「你不早說，那我們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現在說還不晚，起碼我找到你了。」他捧著她的小臉，低頭吻住她的唇，她環上他的脖子，主動加深這個吻。
過了許久他才意猶未盡地放開她，她微笑著輕聲說：「遠韜，我愛你。」
他笑了，也跟著說：「萱萱，我也愛你。」
雖然她是昨天出走的，他卻感覺非常漫長，這個女人真是讓他不好受啊。
「既然你那麼愛我，為什麼還要簽離婚協議書？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有多累，回去之後馬上把那張離婚協議書撕了。」藺遠韜懲罰似的捏著她的鼻子。
離婚協議書？她沒有簽啊。
「我沒有簽離婚協議書啊，奶奶不准我跟你離婚，她說會處理的，要我到外面散心幾天。」她把藺奶奶說的話全部告訴了他。
什麼！她沒有簽字？這個時候藺遠韜才知道自己被騙了。
「該死的，你沒簽字，這一切都是奶奶搞出來的……」害他拚命找人，甚至還跪下來懇求岳父、岳母的原諒，奶奶還真是過分，「她居然騙我，還拿了一張離婚協議書說你已經簽字了，就等我簽字。」
這個時候繆綺萱也明白藺遠韜的意思了，原來他是被藺奶奶算計了，她噗嗤笑了，原來他還有那麼傻的時候。
「不准笑！」他狠狠地瞪著繆綺萱。
「是奶奶幫我報復你。」她感謝起藺奶奶來。
藺遠韜也笑了，這一計讓他被折磨得好慘，「所以以後你不能再離開了，要不然我肯定不會再追。」
「你敢！」繆綺萱才不相信，他剛剛說他愛她，所以他一定捨不得她離開。
「以後我會把你牢牢地鎖在我身邊，你根本就不會有機會離開。」藺遠范緊緊地抱住她。
「好，我也不會離開你。」
兩人在海邊看著太陽漸漸升上高空，他們給了彼此承諾，而這個承諾也會堅守一輩子。 |
匿名
發表於 2013-10-21 00:25:3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