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隔天一早，元秀嫣一走出家門，後面就黏上一個高大的人影。
「嫣嫣，你不要生氣了好不好？」
元秀嫣沒有理會他，逕自走著自己的路。只要到巷口之後，她就可以拉住秀珠稍微擋一下，不用跟他單獨相處。
「嫣嫣，你生氣的話就罵我啊，打我也行，不管你想要怎樣都可以，就是不要不理我，好不好？」
元秀嫣還是不領情，悶哼一聲後加快了腳步往巷口的幸福早餐店走去。
「早安，孫媽，秀珠下來了沒？」
「咦？嫣嫣、雅俊，早啊，我們家秀珠剛剛已經出門啦！」
「已經出門了？」元秀嫣看了看手錶，校車還要五分鐘左右才會到，秀珠這麼早出門做什麼？
「秀珠說她今天不坐校車，剛剛好像有個騎機車的男孩子在外面等她，把她給載走了。」
「喔，孫媽，那我們去上學了。」劉雅俊拿了今天的早餐後便扯住元秀嫣的手往外走去。「孫媽再見。」
因為孫媽一直盯著他們，元秀嫣不好意思在長輩面前跟劉雅俊鬧彆扭，免得街頭巷尾又有什麼奇怪的流言傳出來。
但是走出幸福早餐店之後就不用顧忌了，元秀嫣恨恨地甩開他的手。「放開啦！」
「嫣嫣，不要生氣了嘛！」
元秀嫣瞪著他，他只會這樣裝裝樣子地哄她，答應過她的事情卻每次都做不到。昨天他明明說了只做一次，但昨天晚上他到底做了幾次？她都不好意思替他數了。
「你這個說話不算話的臭小狗，我才不要理你！」
「好，我是小狗，我願意當你的小狗，只要你不生氣就好。」劉雅俊知道她不喜歡太過招搖，湊在她的耳畔旁低聲汪汪汪地叫了三聲。
「你以為這樣我就會原諒你嗎？」
「那你想要怎麼處罰我？說吧！」劉雅俊不以為意，他知道她只是嘴硬不好意思承認昨天晚上她其實有舒服到——後來的那兩次，他都有聽見她控制不住的呻吟聲，而且她緊緊攀著他的身軀不停顫抖的模樣，光是回想起來他就幾乎又要控制不住起反應了。
不行、不行，現在不能想這些，得快點把她哄到開心才行。「嫣嫣，你說看看啊！不管你說什麼，我都照做。」
「好啊，那就不准跟我講話一個禮拜。」元秀嫣朝他哼了一聲。
「一個禮拜？那怎麼行！」一天不跟她說話他都會憋死的，怎麼可能捱過七天？這個懲罰也太嚴苛了吧！
「你剛剛才說不管我說什麼你都照做，下一秒你就馬上反悔。」元秀嫣開始數落他，從小時候的那件事情開始，到最近發生的這些事情為止，他每一次都說話不算話。「我已經不想相信你說的任何話了。」
「嫣嫣，可不可以打個折？」劉雅俊半彎著身子向她求饒。「處罰改成一天就好？好不好嘛！」
「五天。」
「嫣嫣，一天啦！」
「再討價還價，我就永遠不理你了。」
「嫣嫣……」劉雅俊不敢再討價還價，但他還是用自己的方法盧她：「嫣嫣，你好狠心吶！真的要我五天不跟你講話嗎？」
「你很煩耶！不要鬧我，從現在開始執行不要跟我說話的處罰。」
「等等。」劉雅俊打了個響指，問道：「嫣嫣，處罰是你訂的，那時間應該由我來選吧？」
元秀嫣斜著眼瞪他。「不管什麼時候開始都一樣，五天就是五天！」絶對不會再減少的。
「那你同意讓我決定處罰從什麼時候開羅？這樣子很公平，對吧？」劉雅俊嘿嘿笑著宣佈：「那我就選在我們兩個都八十歲的那年，再來執行這個處罰。」
「蛤？！八十歲的那年？」他們能不能活到那個時候都是個未知數！元秀嫣氣呼呼地瞪著他：「劉雅俊，你怎麼可以這樣投機取巧？」
「你剛剛同意了啊，處罰時間讓我決定的，現在換你想要反悔啊？」劉雅俊嘿嘿嘿地直笑著，她要是敢點頭的話，就要換他處罰她了。
「你根本就是強辭奪理！」元秀嫣決定自己來實行這個處罰，反正她本來就氣到不想理他了。
此時校車剛好抵達，她故意比較慢才上車，並隨便選了個已經有人佔據窗邊位置的座位坐下，然後就開始閉目養神，看都不看那個杵在走道上目瞪口呆瞪著自己的劉雅俊。
「嫣嫣，到後面去坐啦！」
劉雅俊扯著她的手，但她硬是不起來，直到後面上車的同學都在催促著他快點移動，他才不情不願地往後面的空位處走去。
但是當這個站的學生全都上車之後，劉雅俊又跑回去站在元秀嫣旁邊，不斷扯著她的手。
「嫣嫣，到後面去坐啦！」
劉雅俊不停哀求著，那聲音就像被主人拋棄的小狗般，令聽到的人感到十分地不忍。
求到後來，反而是坐在元秀嫣身旁的那個人受不了了。「學長，這個位置讓給你坐。」
「學妹，謝謝你啊！」劉雅俊朝那個識相的學妹投去戚激的一笑，然後就跨步擠進靠窗的位置去。
元秀嫣再也沒辦法裝睡了，她轉頭不敢置信地瞪著他，劉雅俊卻朝她無辜地笑著：「幸好學妹願意讓座，真是個好孩子。」
「你這個無賴！」她低聲罵著。看樣子劉雅俊就算已經死會了，還是能夠迷倒一大堆的少女啊！
「嘿嘿，要不要讓你見識看看真正的無賴是怎樣的？」劉雅俊湊過去想要吻她，卻被她一巴掌給拍開。看樣子她存心要抵抗了，力氣大得咧！
不過他不在乎，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風流。只是被嫣嫣打了一巴掌而已，這種程度的抵抗他是願意忍受的。
這時候校車又停了下來，一群學生魚貫上車。劉雅俊原本還想繼續挑逗元秀嫣，但是他突然看到一個不應該出現在車上的人。
「王小胖，你怎麼在這裡？」
王榮光走過來向他們道了聲早，說道：「我都是在這個站上車的啊！」
「不是啦。我的意思是，你不是那個騎機車把孫小胖給載走的人嗎？」
「我要到明年六月才滿十八歲，沒有駕照，不可以騎機車吧？」王榮光原本滿臉的笑容瞬間黯淡了下來。「所以秀珠今天不坐校車啊……」
「我的媽呀！」劉雅俊和元秀嫣交換了一個視線，那個孫小胖真是不得了啊，竟然敢腳踏兩條船！「王小胖，你跟孫小胖不是相處得很好嗎？怎麼會慘遭他人橫刀奪愛？」
「我們的確相處得很好。」王榮光後知後覺地問道：「咦，我被刖人橫刀奪愛了嗎？」
「那不然你覺得那個人為什麼要載走孫小胖啊？總不會是載去賣掉吧？」
「我也不知道……」
「唉唷，你真是沒救了。」劉雅俊揮了揮手要他先通過，並說：「等到了學校之後，我再去幫你確認看看情況到底是怎樣。」
「喔，謝謝你。」王榮光聽話地往校車後方走去。一直以來他上車之後都是直接坐到孫秀珠身旁的，現在她不在車上，他突然間不知道該坐哪裡才好了。
「嫣嫣，你那個閨密真是好樣的啊！竟敢腳踏兩條船。除了王小胖之外，還有誰對她有意思啊？」
「你這樣說是在瞧不起秀珠嗎？」元秀嫣暫時放下他們之間的恩怨，為孫秀珠辯護：「事情還沒有搞清楚，你就這樣中傷她，看樣子你果然是劉家人啊！」
「等一下，我們現在在講孫小胖的事情，你幹嘛又翻那些陳年舊帳？」
「我沒有翻舊帳，只是有感而發。」
劉雅俊有些氣惱，但是現在跟她吵這個，只會讓他們之間的關係更僵而已。他昨天已經因為說話不算話惹她生氣了，再加上現在這一條的話，他真的會吃不完兜著走。
見他賭氣不講話了，元秀嫣低喃道：「等會兒我會找秀珠問問，事情還沒搞清楚之前，你可別亂說話。」
「是、是，我閉上嘴不說話就是了。」劉雅俊地嗆了這麼一句回去。
元秀嫣聽了之後，比剛剛更加生氣了。
雖然是她要他別跟自己講話的，但是現在他是在跟她賭氣，跟她提出來的懲罰無關，而且，他以前都可以那樣毫不留情地誤會她家的人，現在只是被她酸了一句，犯得著這樣生氣嗎？
午休時間，孫秀珠回過頭看著教室後方，劉雅俊竟然又開始和那群迷戀他的女孩子一起用餐，而坐在她身旁的元秀嫣也是一臉的寒霜。
「嫣嫣，你們又吵架羅？」孫秀珠吶吶地問道：「該不會是因為我的關係吧？」
聽王榮光說，早上他們兩個在校車上為了她到底是不是腳踏兩條船的事吵了一架，她覺得有點對不起嫣嫣。
今天早上，國中時曾經跟她同班、替她解決不少早餐的吳孝天突然來找她，聊了一下近況後他說要載她到學校來，她從來沒有坐過那種尾巴翹得高高的重型機車，基於好奇威作祟，她就坐上吳孝天的機車了。
沒想到這件事竟然會變成嫣嫣和俊俊之間的吵架原因，她真的覺得好對不起嫣嫣喔！「王榮光，你還不快點去把俊俊叫過來！」
這個蠢蛋，竟然還靜靜地坐在一邊吃他的飯，他是沒發現這裡波濤洶湧的狀況嗎？
「我剛剛有邀他一起過來啊！可是他說不要。」
王榮光朝教室後方不停窺探著這邊的劉雅俊招了招手，但是他一看到他的手勢就馬上轉過頭，跟旁邊的女生說說笑笑地聊起天來。
「看吧！他不理我。」
孫秀珠簡直想用頭鎚來對付他了。「我的意思是你給我過去把他抓過來！
你雖然比他矮，但是體格比他魁梧很多，把他拎過來應該沒問題吧？」
「拎？」王榮光低聲嘀咕道：「他拎我還差不多……」
「還不快點去？！」孫秀珠命令著他，心想自己非要把俊俊抓過來讓他跟嫣嫣和好不可。
王榮光領命站起身，但是這時元秀嫣卻開口了。
「王小胖，坐下，吃你的飯吧！」
「可是……」王榮光偷眼瞧著孫秀珠，她說的命令，他最好還是照著去做會比較好。
「坐下。」元秀嫣瞪著他，「他如果不想過來，那就不要勉強他。」哼，最好是永遠都不要過來這裡糾纏她，她還樂得清靜呢！
「嫣嫣，你這樣賭氣是不行的啦！你看看那邊……」孫秀珠將她的臉往後扳去，指著一個畫著淡妝的女孩子，道：「那個女生是誰你還記得嗎？」
元秀嫣搖搖頭，那些喜歡俊俊的女生，她一張臉都不願意記住。
「那是黎璋薇啊，以前曾經跟我們同班過的國小和國中同學。她是念觀光餐飲科的，跟我們不在同一個校區。」他們這所學校是地區性綜合高中，有分技職科目和普通高中部，雖然校區是隔開來的，但其實也只是隔壁棟大樓的差距而已。
「咦？」黎璋薇，她記得這個女生。元秀嫣這回終於用心看了那個女生一眼。
瓜子臉，長鬈髮，公主頭的造型就跟小時候沒什麼兩樣，可是她現在豐乳纖腰，細長的雙腿在制服裙下方直直地竄出，不管哪個角度觀察，都是超級美人兒一枚。
黎璋薇笑得好甜、好愉悅，這樣子的美人，和俊俊那樣帥氣的男生擺在一起，看起來就像一幅美麗的圖畫般，教人捨不得移開視線。
「你再這樣賭氣下去的話，萬一俊俊又被她給搶走，你後悔都來不及。」孫秀珠恐嚇著。劉雅俊可是曾經被搶走的喔！她就不信嫣嫣會無所謂。嫣嫣好不容易跟俊俊和好，應該要好好交往下去修成正果才對。
哪知元秀嫣不看還好，一看到這幅畫面之後，她對自己的自信心完全蕩到了谷底。「他們倆看起來真是登對。」這就是大家說的金童玉女吧？
那曾經屬於她和俊俊的封號，她已經沒有資格用了，現在的她只是一個平凡又普通的女孩子，俊俊配給她真是浪費了。
「嫣嫣，你在說什麼啦？」孫秀珠連忙伸手撫摸著她的額頭：「沒有發燒啊！嫣嫣，你真的沒事吧？」
該不會是氣到神智錯亂，開始胡言亂語了吧？
「王榮光，你還不快點去把俊俊給架過來！」
「喔。」王榮光連忙放下筷子往教室後面跑去。
他還沒有把人給拎回來，元秀嫣卻先一步起身離開教室。
劉雅俊其實一直在注意他們這邊的狀況，聽到孫小胖在替元秀嫣涮量額頭溫度時，他就開始擔心了，後來看到元秀嫣不發一語又往教室外走出去，那股在他心中一直無法忘懷的恐懼感又揚了起來。
不行，不可以這樣，她是不是又要不告而別了？
他不是故意要惹她生氣的，他只是……劉雅俊突然間丟下筷子和便當，跟著也衝了出去，在樓梯間就截住了元秀嫣，他把往下走的元秀嫣轉而往上拉，往頂樓的方向走去。
通往頂樓的門上了鎖，沒有鑰匙是打不開的，所以三樓通往頂樓的樓梯間平時幾乎不會有人走上來。他拉著元秀嫣，要她在階梯上坐下來，他們需要好好地談一下。
元秀嫣一直沒說話，也沒有反抗，只是頭垂得低低的，不肯抬起頭看他。
「你……又哭羅？」劉雅俊拉了拉她的手，想要低下頭查看她的表情。
她只是紅了眼眶，並沒有真的哭出來。元秀嫣避開他的查看將臉轉到另一邊去，但是馬上被他給抱住，他的雙臂從後方伸過來，緊緊地箝制住她。她還以為他會馬上解釋那些女生的事情，可是他卻一直沒有說話。
他們從一大早就開始吵架，一直到現在，她的心情轉了好幾個彎，現在他這樣抱著她卻一直不說話，到底是想怎樣？
「……對不起。」
隔了好些時間後，劉雅俊突然低聲地說了這麼一句。
原本只是任由他摟抱著的元秀嫣，突然伸出手攀住他的手臂，然後就忍不住開始哭了起來。
果然在有人安慰的時候，情緒會傾泄得愈快。
「我的度量太小，被你那樣一激就生氣了。你說得很對，我的確該罵，在還沒有搞清楚事情是怎樣之前，不該擅自批評孫小胖，我向你道歉，等一下也會向他們兩個道歉的。」
元秀嫣轉頭邊哭邊瞪著他道：「還有別的事要解釋嗎？」
「還有什麼？」今天他們在吵的不就是這個而已嗎？
「黎璋薇，你不跟我解釋一下嗎？」元秀嫣從以前就一直好嫉妒她，剛剛看到他們倆坐在一起談天說笑的畫面，她都快被醋意給淹沒了。
「喔，璋薇來找我是為了問我一些事情……」
說起來真巧，這也跟孫小胖有關係，原來黎璋薇上了高中之後喜歡上吳孝天，今天早上她看見孫小胖搭他的機車到學校來，她覺得很在意，所以就來問他那兩人之間是不是有什麼關係。
解釋完黎璋薇的事情之後，劉雅俊突然感到一股奇妙的開心感：「嫣嫣，你是在吃醋，對吧？」
「誰要吃你的醋！」元秀嫣氣惱地推了他一下。
瞧他璋薇、璋薇的，叫得好親密啊！她的確是吃醋了，就為了這種小事。
劉雅俊笑著將她抱得更緊，嘆道：「你這個口是心非的傢伙……承認跟我有關係的那些感覺有那麼難嗎？」
「別跟我說話，你真的好討厭！」
「嫣嫣，你一直沒有回應我的告白。」劉雅俊感到很不安，雖然他們已經在交往了，可為什麼他一看到她不發一語走出教室的畫面，還是會害怕得不得了？
或許這就是所謂童年的陰影吧！
「你喜歡我嗎？」他好希望能夠聽到她親口回應。
元秀嫣驚訝地瞪著他。如果不喜歡他的話，昨天晚上她會同意跟他上床嗎？他們都已經交往這麼久了，怎麼現在還在問這個啊？
「你都沒有對我說過喜歡，嫣嫣，我想聽你說。」
「我……」元秀嫣驀地窘紅了臉。
「別害羞，快點講給我聽嘛！」劉雅俊催促著。
人家都說吵架能增進感情，他現在終於體會到其中真意了。在吵完架的和解過程中，總能更加看清楚對方對自己的感覺。
「我……」元秀嫣突然撲進他懷裡去，低聲道：「我喜歡你。」搞不好昨天晚上跟他袒裎相見時都沒有這麼害羞，她整張臉都羞紅了。
「超級喜歡嗎？」劉雅俊想起了小時候的用語，熱情地凝視著她。
元秀嫣也想起來了，小的時候，超級這個形容詞正流行，不管要講什麼，用上「超級」這兩個字就是最高等級。「嗯，超級超級喜歡。」
終於和好了！劉雅俊悄悄湊了過去想要吻她的唇，但是在得逞之前就被她伸手擋了下來。
「嫣嫣？」
「你想幹嘛？」
「當然是親你啊！」劉雅俊嘿嘿直笑。在她如此美好的告白過後，當然要以濃烈到不行的kiss來做ending.
「我還沒有原諒你昨天晚上的說話不算話喔！」
「欵？！」劉雅俊不敢置信地瞪著她：「剛剛不是已經和好了嗎？」
為什麼她又拒絶他啊？
「那是早上吵架的份。」昨天晚上的事情，她可不會輕易原諒他的。
「哪有人這樣的啦？要和好的話就統統一起算啊！」
「我要是不處罰你的話，你下次還會記得要說話算話嗎？」元秀嫣窘紅了臉低聲向他抗議：「要是你每次都那樣想做就做，根本就不顧我的感受，不管怎麼求你你都不肯停下來，以後我哪敢再跟你做那件事！」
「你不知道當你愈是拒絶、愈是懇求我住手，我就愈停不下來嗎？」劉雅俊將男人的劣根性分析給她聽：「你昨天那副可憐兮兮的誘人模樣，看了之後真的讓我想要更加地欺負你嘛！」
「哼，藉口！」元秀嫣氣得雙頰更加艷紅起來。
他怎麼敢說出這種羞死人的話？不過，她心裡其實是高興的，俊俊會這麼說就代表她對他是真的有吸引力的吧？
「是我技巧不夠純熟，放學之後我們再來加緊練習，我保證一定會讓你覺得做愛是件超級舒服的事……」
見他又纏吻過來，元秀嫣抗議地推拒著他的臉。「你想得美！誰要跟你加緊練習啊？」
「當然是你啊！」劉雅俊制住她的雙手，將它們拉到她身後去，然後霸道地吮住她的唇瓣，向她宣佈著：「這次的保證，我保證一定一定會做到的。」
他會不會說到做到，等他努力過後，她應該就會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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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26 10:29:47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