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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陽光晴子]村姑芭比【麻辣鬥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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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31 01:11:41
  第九章

  桃園中正國際機場的大廳內,一名俊秀斯文的男人悶悶不樂的看著入境大廳上方的電視屏幕,一邊以眼角餘光瞪著一副小鳥依人窩在他懷中的小女人。

  真是倒了八輩子的楣,讓他謝剛翊沾上了狄詩韻,甩都甩不掉!

  終於,他看到好友與私人特助出來了,他直覺的放開懷中的狄詩韻,但她硬要貼著他一起走,他也只能壓抑那股不滿,往前走。

  賀天航跟碧昂斯也已看到他,往他們走過來,「看來她就是狄詩韻了。」

  賀天航看著這名如夢如詩,像是不食人間煙火的女孩,怎麼看都跟好友吐了好幾個月苦水的女孩聯想不起來。

  「你好,你一定是剛翊的好朋友賀天航,而妳是他的私人特肋碧昂斯。」狄詩韻以流利的法文跟兩人交談。

  兩人一臉驚訝的看向謝剛翊。

  「不用驚訝,她是個語言天才,精通八國語言,雖然才十九歲。」

  唉,老牛不該吃嫩草,謝剛翊後悔莫及。

  「走吧,車子在外面了。」他指指大門方向,露出袖口的手腕處有一個很清楚的齒痕。

  賀天航頓了一下,突然明白一笑,「野貓?」

  謝剛翊苦笑點頭,但一看到狄詩韻射了兩道冷光過來,他僵笑一聲,擁著她先往前走。

  四人搭車離開機場,只是,一進入台北市區,賀天航卻想單獨下車,他以法文對著碧昂斯道:「我想去見一個人,碧昂斯,妳知道我姑媽住哪裡,妳看是要先去那裡還是……」

  「你是要去會佳人吧?」碧昂斯語多失落,但兩人早有共識,只是床伴,不談感情,這些年來一直如此,然而,她總以為有那麼一天可以等到他的愛……

  賀天航沒有應話,而是逕自下車,隨即招了一輛出租車前往奧克賽女子學院。

  由於剛好是下課時間,不少名貴轎車都已在校門口等著,幾個穿著西裝的年輕男子手上甚至還捧著花束。

  賀天航直接進入校區,一些學生看到他先是愣了一下,隨即興奮的向前與他擁抱,不久,得到消息的學生們一波波的湧上來將他團團圍住,又擁抱、又獻吻,而這也剛好是妮妮看到他時的畫面。

  她星眸半瞇,可見怒火。哼,左擁右抱,好不快哉嘛!

  「呃--擁抱只是一種國際禮儀嘛,妮妮。」身旁的兩名好友看她臉色變了,連忙出言安撫。

  「是啊!」妮妮沒好氣的應了一聲,卻大步的往那個臭男人的身邊走過去,本以為雙手沒空的他會看不見她,但她顯然錯了!

  「這不是許久不見,那個俗不可耐的村姑嗎?」

  聞言,她急急煞住腳步,惡狠狠的瞪著排開一群學生走近她的賀天航。

  其實,他的眸中正閃爍著一抹讚賞之光,因為她看來真的不一樣了,束成馬尾的長髮搭配了一件白色針織短外套,裡面罩了一件黑色小洋裝,這讓她看來甜美可人、氣質一流。

  不過,生氣中的妮妮是看不到他眸中的讚賞,何況,自從他在校慶缺席後,她就告訴自己,她不需要這種言而無信、老是欺騙她的男人的肯定!不需要!不需要!

  她轉身就走,連跟他多說一句話都嫌浪費時間。

  但賀天航可不打算讓她將自己視為無形,他一手拉住她的手臂,直接將她帶往執行長室。

  「幹什麼?放開我。」

  「陪我走一趟執行長室。」

  「沒空,外面有好多男孩子在等我。」

  「等妳?」他的表情微微變了。

  「是,你以為我這個村姑的行情很差嗎?!」她氣呼呼的甩掉他的手,轉身又往大門走。

  賀天航看著她緊繃的背影,在心中暗歎一聲,看來她還在生他的氣呢。

  「呃--賀執行長,其實妮妮是很高興見到你的……」

  「君琳,不能當『抓耙仔』,妮妮會生氣的!」何莎莎連忙阻止歐君琳的長舌,再拉著她去追妮妮。

  賀天航不知該說什麼?再跟一些同學們打招呼後,他來到執行長室,「姑媽。」

  賀德芙正忙著辦公,聽到侄子的聲音還嚇一跳,她抬頭看他,隨即笑開嘴,「怎麼沒有通知我你要回來?」

  「有差嗎?」他笑著跟她擁抱。

  「看到妮妮了?」她相信這一點對他比較重要。

  「嗯,不過,她看來很光火。」

  「那當然,校慶時最期待的人沒來,一切的努力都白費了。」

  「碧昂斯也來了。」

  她一愣,「你怎麼把她也帶來了?我還以為你這趟回來是要跟妮妮好好談一場戀愛的。」

  他勾起嘴角一笑,「姑媽怎麼會這麼想?」

  她開玩笑的瞪他一眼,「我是你姑媽,這段日子你在法國忙得不可開交,卻還想知道妮妮的情形,若依你以前的想法,她是女人,是只屬於人生娛樂的那部份,但你對她的關心可遠遠超過娛樂範圍了。」

  薑還是老的辣,果然瞞不過姑媽的眼睛,但是--「她怒火未消,還有碧昂斯可能是察覺到什麼,故意跟來的。」

  她笑了笑,「沒關係,我會跟她談談,對了,晚上就由我幫你們洗塵,再邀至豪跟妮妮過來如何?」

  他點頭,希望晚上見面時,妮妮不會像只刺蝟。

  *

  皓月當空時,賀天航的希望落空了。

  妮妮是不是像只刺蝟他不知道,因為她根本不肯來姑媽這兒,僅由老管家陪倪至豪同來。

  「我真不知道那娃兒在拗什麼?小小年紀那麼頑固!」坐在餐桌上的倪至豪也很不滿,德芙邀請的就是他們兩人嘛,這娃兒耍什麼脾氣。

  「果然是姓倪的,血液中天生就有超強的頑固因子。」賀德芙出言打趣。

  倪至豪聽懂她的弦外之音,臉上略顯尷尬。

  「那依姑媽對倪家人的『熟識度』,妮妮會氣多久?」

  賀天航出言幫倪至豪調侃回去,立即引來姑媽的一記大白眼,「好哇,為了一個心上人居然揶揄我!」

  賀德芙故意裝出一張不悅的臉,卻見聽不懂中文的碧昂斯枯坐一旁,她連忙改口以法文道:「抱歉,碧昂斯,我忽略妳了。」

  「沒關係,我一直聽到『妮妮』,她就是天航在乎的女孩嗎?」碧昂斯好奇的問。

  賀德芙看向侄子,但他只是笑。

  碧昂斯一臉失落,「看來是真的了,但我還是想親眼看看是誰有那麼大的能耐,可以讓天航那一顆不羈的心停泊。」

  「妮妮是個很棒的女孩,但天航想將他的心送給她,人家要不要卻還是個未知數呢。」賀德芙將話說得這麼白,自然是希望她也認識了好多年的碧昂斯能自行打退堂鼓。

  慧黠的碧昂斯聽明白了,但女人天生就多了一份癡,總想確定自己真的沒機會了,才會死心。

  賀德芙見以法文交談也是顧此失彼,畢竟倪至豪不會說法文,遂以流利的英文道:「大家就用英文交談吧,不然總有人被忽略了。」

  眾人點頭後,她看看倪至豪,再看著侄子,將剛剛被岔開的話題再帶了回來,「總之,倪家人都是得罪不來的,但若對象是女人,情況可能會更糟。」

  「例如?」賀天航很好奇。

  「例如閉門羹會讓你吃到撐!」

  此言一出,倪至豪的老臉漲得更紅,這年輕時兩人交往,賀德芙個性爽朗,他個性較拗,兩人只要一吵架,他可以一個多月都不理她,讓她去唱獨腳戲。

  賀天航看著笑得燦爛的姑媽還有一臉困窘的倪至豪,倒沒想太多,既然妮妮不來,就由他去找她。

  「對不起,我想出去。」

  眾人都明白少了妮妮,他是坐不住的,也就沒有勉強,只有碧昂斯,眸中總是多了股落寞。

  賀天航開車直奔倪家豪宅,一按門鈴,王毅來開門,請他進客廳後,指指樓上,壓低聲音道:「老爺出門前就拗了一陣子,晚餐也沒吃。」

  「那把晚餐交給我吧,我勸她吃。」

  「好。」

  他也疼那女娃兒,晚餐都還溫熱著呢!王毅很快的從廚房拿來給他,「她的房間在二樓右轉第二間。」

  他笑笑點頭,手上端著海鮮炒麵、鮮蚵湯往樓上走,這一幕感覺很熟悉,是了,那是他們第一次見面時,他狩獵美人的誘餌……

  他露齒一笑,來到房間門口,「叩叩叩!」

  「我真的不餓嘛,管家。」

  門裡傳來她略顯煩躁的聲音,他勾起嘴角一笑,直接開門進去,「妳不餓,但我餓了,想吃甜點。」

  驚聞他的聲音,趴在床上的妮妮立即起身,一見到他,她馬上氣沖沖的跳下床,「誰准你進來的?」

  「很多人,不過,先吃吧,為了我沒胃口或餓肚子都划不來吧?」他指著他放在圓桌上的食物。

  瞪著他那張英俊的容顏,再想到兩人之問的恩怨情仇,她的火氣愈燒愈旺,「出去,我真的不想見到你。」

  「妮妮--」

  「請你不要叫得這麼親熱,我們之間一點關係都沒有。」

  他看著美麗動人的她,很想將她抱在懷裡,好好訴說自己的歉意及愛意,但他上前一步,她卻退後一步,活像他是個色狼,一股無力感立即湧上。

  「妮妮,難道我們不能像對成年人一樣,好好談一談?」

  「不行,我只有十七歲,再加上我智能不足又白目,才會認識一個不該認識的人,所以在沒有監護人的情形下,我最好別跟一個像狐狸的花心男人談。」她沒好氣的拒絕了,也不介意調侃自己來反諷究竟是誰差勁。

  「妮妮--」

  她下理他,而是直接越過他要步出房間,他想也沒想的直接扣住她的手臂,沒想到她反應更大,突然大叫,「老管家,快上來,他要非禮我了。」

  「妳--」

  王毅急急忙忙的上來,一見兩人氣呼呼的,便知道有人亂說話了,「妮妮……」

  「老管家,請送客,我想睡了。」

  賀天航看著身體緊繃、背對著自己的妮妮,再看看跟他使眼色要他先離開的老管家,無奈下,也只能點頭,先行離開了。

  他原想隔天再找她談的,但別說是第二天,而是接下來的十幾天,他天天都吃了道閉門羹。

  他到學校找她,她視而不見,姑媽硬要她跟他打聲招呼,她心不甘情不願的順從了,但卻是,「你好,歐吉桑。」

  語畢,她轉身就走。

  他到她家找她,她借口身體不適拒絕見面,卻可以打扮得漂漂亮亮的跟什麼羅傑的舞蹈助教、何友翰、還有一堆記不起來的少東出遊,連下課時間,也由這些人排班載她回家或出遊。

  他悶了夠多天了,今天,著實忍不住了,在校門口擋住了正要坐進一輛加長型勞斯萊斯轎車的妮妮,他壓抑著一肚子火的問:「妳要鬧到什麼時候?」

  「我鬧什麼?請你走開。」

  「沒鬧?妳這陣子不是天天身體欠安,怎麼天天都有節目?!」

  她撇撇嘴角,「這位Uncle,我身體欠安是我的事,我要跟誰出去又干你什麼事?還是你這頭老牛也想吃嫩草?」

  這話聽來可真刺耳,他黑眸微瞇,「若是與那些十幾、二十出頭的男孩相比,我的年紀是大了點,但論外貌、財富、體力,我可絕不輸那些少年郎。」

  她突地燦然一笑,「是啊,因為你被女人使用過度,所以某個地方的敏感度較鈍,體力自然就好,但是拿機器來做比喻,你的折舊率就高,要不了多久,你就變成破銅爛鐵了!」

  「妳--」

  「可我不需要一個使用率高的機器,一個忠誠度高的性伴侶,我比較不必擔心會得AIDS,我的人生太美好了,正值花樣年華,絕不能讓一個三十二歲的歐吉桑給毀了,再見!」

  她巧笑倩兮的越過他,坐進轎車內,示意車子可以開了。

  瞪著那奔馳而去的車影,他臭著一張俊顏回到自己車內,開車下山。

  若不是法國那兒有好消息傳來,說一些旅遊聯盟將陸續在法柏舉辦活動,可提高不少住房率,否則他哪有心情、哪有時間讓她任性。

  不過,由他耕耘,卻由其它毛頭小子來撿現成,這心裡怎麼也不痛快!

  想想過去,是他將妮妮這個鄉下村姑變成現代芭比的,成果當然應該由他享用才是。

  只是,兩人結下的梁子不少,舊仇加新恨,小美人的火氣就是不歇!

  端視目前的情形,「男追女隔層山」這句話已經應驗在他身上,而且還是太行、王屋兩座大山!

  看來他得發揮愚公移山的精神,才能要回屬於他的一顆心。

  然而,他的好朋友顯然有不一樣的建議--

  深夜的台北仍然熱鬧,PUB林立的中山北路更是人潮洶湧,其中,一家名為「羅吉斯」的PUB內,一桌位於窗戶邊的兩人座突然傳來比音樂還要大聲的爆笑聲,「哈哈哈……天,你這麼一個正值黃金歲月,頭腦靈敏、性感英俊的黃金單身漢,居然被那個女娃兒說成快轉不動的作廢機器?!」

  謝剛翊哈哈大笑,但坐在他對面的賀天航此時的怒火是熄滅了,因為妮妮說的絕不是事實。

  瞧瞧這間PUB裡的女客,有多少人是將目光放在他跟謝剛翊這對俊男身上。

  「好朋友,你不該這麼不在乎,這對你、對我都是最大的侮辱!」

  「我姑媽說,不讓倪家人氣消,你做什麼也沒用。」

  「聽來你是要讓她繼續『糟蹋』你!」因為那女娃兒老是喊他歐吉桑、Uncle。

  他聳肩,「反正不痛不癢。」至少她還願意理他呢。

  「不,我才不會就這麼認輸,我若像你這樣,我今天還可以跟你在這兒喝酒、看美眉?」

  說到這兒,謝剛翊可得意了,誓不妥協的他終於將那個野蠻女友給氣得搭機返美了,這會兒他不僅耳根清淨,想要哪個馬子就釣哪一個。

  賀天航看著好友,拿起啤酒喝了一口,思索著……

  「女人都寵不得的,雖然我實在不希望成為我們這群外貌協會中唯一的倖存者,可我知道心丟了就丟了,勸不回的,所以,」謝剛翊那張俊秀的臉有著無奈,「我教你一招,很管用的……」他嘰嘰咕咕的說了方法後,看到好友眉毛揚起,一臉笑意。

  「是可以試試。」雖然時間很晚了,但賀天航還是打了電話給姑媽,請她明天幫幫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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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0-31 01:12:14
  第十章

  第二天,天空萬里無雲,陽光耀眼,但坐在教室裡上課的妮妮心情始終低落,心坎上就像罩了朵烏雲。

  她悶悶的翻閱著課本,每翻一頁,課本上就浮現一張討厭的俊顏--

  她咬著下唇,那個陰魂不散的傢伙怎麼了?

  每天一早總會出現在她家門外的,今天卻沒瞧見人。

  還是--她的眸光一黯,她昨天對他說的話太重了,他自尊心受創,不來了?!

  浮浮躁躁的上了兩堂課,她根本不知道教授說了些什麼。

  「徐教授,對不起,我有事請妮妮幫忙……」教室外,賀德芙跟上課的徐教授點點頭,隨即將妮妮叫出教室外,兩人並肩走到樓梯間,她才將家裡的鑰匙」兩張千元鈔票及一盒感冒退燒藥交給她。

  「這是?」她不明白。

  賀德芙一臉憂心,「天航剛剛打電話到辦公室給我,說是頭疼,發燒人不舒服,我要他去看醫生,他說連起床都難,我到保健室拿藥想帶去給他,但待會兒又要開會,妳可不可以幫我跑一趟?」

  「這……他還有一個法國助理跟在身邊,不是?」那個法國美女有幾次跟在他身邊,她是見過的。

  賀德芙點點頭,「嗯,但聽天航說,碧昂斯今天有事跟朋友出去了,我試著聯絡,但也找不到她,」她握著她的手,輕歎一聲,「聽著,妮妮,我知道妳跟他之間還有誤會在……」

  「我不想聽這個。」妮妮馬上打斷她的話,知道每個人都想幫他說話。

  「那好,我就不提,但就算單純的去幫我一個忙行嗎?妳搭出租車去。」

  雖然很不想,但人家都這麼說了,她不去反而不近人情,無奈地,她點點頭,搭了出租車直奔海邊別墅。

  只是,下了車站在門口,她卻猶豫了,這會不會是假情報?

  因為她不理他,所以他請他姑媽幫忙將她拐來?!

  但若是真的呢?

  放心不下,妮妮還是拿了鑰匙開門,客廳裡靜悄悄的,她走到他的房門前轉開門把後,開門一看,裡面好暗,厚重的窗簾全都放下,而床上的人蓋著厚重的被子……

  終於來了!賀天航發現好友教的這一招實在很折騰人,他等得滿身大汗。

  看到她將窗簾一一拉開,讓陽光照進來後,轉身走近他時,他連忙閉上眼睛。

  「賀天航,你……是真的還假的感冒了?」

  離他約兩步遠,她小心翼翼的、慢慢的拉開他身上厚重的冬被,就怕他突然將她拉上床。

  但他沒有任何動作,而隨著被子愈拉愈多,他身上裸露的部份也愈來愈多,在被子被拉到僅蓋到他的腰下一、兩公分時,雖然還沒看到重要部位,但她可不敢再拉了,她確定他是光溜溜的。

  賀天航實在沒想到她這麼精,懂得保持安全距離,也想到了他可能是裝的,但即便如此,這戲還是要繼續演下去。

  「好冷……好冷……」他突然發出囈語,身子也微微顫抖。

  看他俊臉上滿面紅光、渾身汗,好像不是假的,她心裡一急,連忙上前,一摸他的臉跟肩膀,隨即倒抽了口涼氣,「天啊,你全身發燙,你還喊冷!」這會不會是燒過頭了?!

  「好冷……真的好冷……」他低低囈語,冷不防地,一把將她攬入懷中,抱得緊緊的,「好冷,好冷……」

  「你……放開我!」她一愣,氣得想推開他,但一見他的黑眸仍閉著,神情痛楚,並不像是想佔她便宜。

  「你--賀天航,你的身體好燙,你先放開我,我去擰個毛巾幫你擦身體,你才會舒服些。」

  他的身體當然燙,在她開門進來的那一刻,他才將包裹著自己的電毯塞到床底下,只是好不容易才可以再將她擁在懷中,要他放開,他哪捨得?

  「賀天航,你醒醒,你要放開我,我才能照顧你啊!」

  聽出她聲音裡的關切,他的心暖呼呼的,他微睜開眼眸,痦著聲音開口,「是、是妮妮?」

  「是啦,你快放開我,你發高燒了,我去拿藥……」話還沒說完,他便攫取了她的唇,她一怔,櫻唇微啟。

  賀天航沒有錯失這個機會,壓抑了太久的熱情在瞬間引爆,他探舌而入,狂野又溫柔的吸吮,讓隱忍已久的慾火得以藉由這個吻得到些舒緩及滿足,但沸騰的慾火愈燒愈旺,這個吻也愈來愈炙烈,妮妮被吻得心蕩神馳,幾乎忘了她是誰了……

  「叮咚!叮咚!」殺風景的門鈴聲響起。

  她身子一僵,理智回籠,直覺的想掙脫他的懷抱,但賀天航卻不願放開她,心裡詛咒是哪個人那麼不識相,這時候來搗亂?!

  然而,她還是用力的推開了他,拭了拭被吻得紅腫的唇,將掉在一旁的藥塞給他,「看來你還有力氣嘛,自己倒水去吃!」

  氣沖沖的走出房間去開門,她氣他,但更氣自己,她怎麼能那麼容易就屈服?!而且,為什麼臉紅心跳?

  但那股前所未有的電流流竄過她的身體時,她真的無力招架啊!

  她深深的吸了口長氣,打開門,沒想到站在門外的人居然是倪姿茵。

  「咦?妳怎麼在這裡?現在不是上課時間?」

  「那妳又為什麼來這裡?」由於她的態度不好,妮妮也沒好氣的反問。

  她優雅的聳聳肩,「我聽到一個學妹說賀天航回國一陣子了,我剛好經過這裡,想說進來跟他敘敘舊。」

  「敘舊?!好!」她退開,讓她進來,打算將那個剛剛佔她便宜的男人留給她。

  「既然我們老情人要敘舊,妳這個外人恐怕不太適合再留在這裡吧?」倪姿茵自認跟她八字不合,在一起,倒霉的都是她居多,還是不要處在同一個屋簷下較妥。

  「不適合?哪裡不適合?」妮妮火冒三丈的再反問她。

  她本想離開的,但自願離開跟被下逐客令,兩者大不同,「我就挑明說吧,如果妳想上床,他這會兒發高燒的癱在床上,有沒有能力跟妳共赴雲雨之樂,我不知道,但房間病菌滿天飛,如果妳還有興趣,妳就去吧。」

  房間內的賀天航一聽來人是倪姿茵,真想將她吼出去,但理智告訴他,還是先將她趕離比較實際。

  他先咳了幾聲,再來個不大下小的呻吟聲,「嗯……好冷……好冷……我想吐……嘔……嘔……」

  光聽那虛弱無力的聲音,還有--吐?!倪姿茵眉頭一皺,抿抿唇,看了手錶一眼,再瞥妮妮一眼,「算了,我臨時想起我還有事要辦,我先走了。」

  看她走那麼快,妮妮一臉不屑,但再聽到裡面的男人還在乾嘔,她的火氣更旺,以他剛剛擁抱她的力道,還有這哀號聲呻吟了好一會兒還不停看來,她知道她真的被騙了!

  她氣沖沖的進去,劈頭就吼,「別再裝病了。」

  他沉眉鎖眼的看著她,「妮妮……我沒有……我真的很難過……我好冷……」

  「冷是嗎?!好啊,我就去弄些熱水來幫你擦身體。」她很快的到浴室拿了條毛巾在他的身上又搓又揉,力道不小,簡直將他的肉當成陳年牛皮在刷洗。

  但痛歸痛,隨著她小手經過的每一吋肌膚一路往下時,他實在沒有辦法克制胯下間的悸動,而她也注意到了。

  「我以為生病的男人比較虛弱。」她冷冷的說。

  「理論上如此,但男人的某個地方顯然不懼病毒。」

  他伸手要將她擁入懷中,但美人兒居然怒塞給他一個枕頭,再將那條毛巾直接甩在他的俊臉上,「賀天航,你的詭計被揭穿了,你還演得下去,你真是夠了,你到底要騙我幾次?!」

  妮妮怒氣沖沖的跑了出去,賀天航趕忙追上去,但一到門口,只能無奈的看著她怒不可遏的往大馬路奔去。

  雖然近來遛鳥俠風行,但他還不打算成為其中之一,然而急急穿好衣服,再開車出去找人時,那條人車鮮少的馬路已不見佳人身影。

  他歎息一聲,坐在車內,拿起手機分別打電話給姑媽跟好友,宣佈失敗了。

  姑媽還好心安慰他,但好友卻罵得直接,「你這笨蛋,那麼好用的方法,怎麼會失敗?!」

  他將倪姿茵壞事的事略述一遍。

  「那好吧,只剩最後一招了。」

  他蹙眉,「還有最後一招?」

  「師父教徒弟,誰沒預留一手?但咱們是好朋友,就不計較了,你聽著……」

  聽完好友的建議,賀天航有些擔心,這等於是激將法,「不會有反效果?」

  「不會,這招在我釣棘手的馬子時,是屢試不爽,手到擒來。」

  他想了想,好吧,也只能再試一試了,於是他跟謝剛翊掛了電話後,又改撥給碧昂斯……

  第二天開始,他跟碧昂斯出雙入對,成為人人稱羨的一對俊男美女外,也努力的去忽視那個還不願降服在他的愛情裡的女孩。

  時序來到冬天,但今天對倪至豪而言,是個很特別、很陽光的日子。

  律師團剛剛通知他,他的離婚官司已經判決下來,李明玉敗訴,拿不到分文的贍養費外,還得將中飽私囊的錢歸還給他。

  不過,就這部份,倪至豪決定不追回,就這麼結束就好。

  而一場慶祝是絕對必要的,但妮妮對伯父硬要將場地搬到賀德芙的海邊別墅,有點小小的不滿。

  因為,從那件裝病事件後,伯父跟賀德芙都成了賀天航的發聲筒,甚至還不諱言的希望她跟他好好的配成對,要她別再鬧彆扭了。

  但究竟是誰在鬧彆扭?!

  是賀天航一騙再騙,把她當傻瓜要,她才會怒火未歇的嘛,可最近呢?他變成一副毫不在乎的鬼樣子,又叫她如何消氣?

  她知道他一定是懶了、累了,覺得她無趣了,所以才不再對她糾纏不清,反而跟著碧昂斯出雙入對,還故意在她的視線裡晃來晃去。

  挑釁意味濃,意思更清楚,那就是她不當他的女人也沒差別,還有別的女人樂於遞補!

  哼,他根本不在乎自己!不然,他應該會跟她一樣,打翻醋罈子,吃不下、睡不好,更不想跟那些男性友人出去。

  然而,猜到今晚他一定會帶碧昂斯過來,所以她也邀何友翰同行。

  這會兒,海灘別墅的餐廳裡,一張長木桌上,伯父跟賀德芙坐一起,賀天航跟碧昂斯坐一起,她跟何友翰坐一起,三對男女剛好坐成門字形。

  看看伯父跟賀德芙這一對,兩人凝睇的眸中儘是溫柔。

  再看看賀天航那一對,兩人以法文交談有說有笑,碧昂斯甚至還餵他吃東西!

  愈看愈郁卒,他為什麼不乾脆滾回法國去,讓她落個清閒?

  身旁的何友翰也夾了一塊龍蝦肉給她,她跟他點了一下頭,但眼神卻凶巴巴的,讓何友翰忍不住又暗吞了一口口水。

  本以為她今天邀他來,兩人會有新的進展,但看來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

  妮妮噘著唇,嚥下那口龍蝦,又看到碧昂斯拿起自己的酒杯先服侍賀天航喝了一口,接著又拿起湯匙勺了口湯,小心吹了吹,送到他口中。

  妮妮黑眸半瞇,櫻唇抿成了一直線,瞧他一張俊臉笑咪咪的,她真的有股想將那鍋熱湯潑向他的衝動。

  好,他愛吃是吧?

  她突然站起身,用自己的筷子將桌上一大堆菜全夾到賀天航的碗裡,虛假的笑道:「吃吧吃吧,叫你身邊的美人用力的餵你吃吧!」最好吃死你!

  扔下筷子,她粗魯的推開椅子,轉身就往外跑,這一路跑到沙灘,悶悶不樂的看著夜色中翻滾的白浪。

  何友翰追了過來,但因為不是她心裡想的那個人,她還是臭著一張粉臉坐在沙灘上。

  屋內,賀天航看著飯菜迭得像座小山高的碗,緩緩的露出一抹得逞的笑容。

  「看來有人撐不下去了。」碧昂斯看著他道。

  他微微一笑,「那還得謝謝妳的幫忙。」

  「沒什麼,我自己也很享受,雖然……」她沒有說,如果兩人不是演戲,那該有多好。

  賀天航起身就想往外走,但碧昂斯也跟著起身。

  「不用了,戲可以結束了。」

  她知道,應該不必演了,但是--

  「別忘了,你還欠我一個吻,一個幫忙的吻。」

  這是她跟他要的,找人演戲總要酬勞,可她不要錢、珠寶、華服,只要一個結束眷戀、一個說再見的吻。

  他凝睇著她,知道她對自己的感情,但愛情沒有誰先來後到的問題,它只會在不知不覺中去敲開你的心門,讓你知道什麼叫心有所屬……

  兩人相偕往沙灘走去。

  倪至豪看著兩人的身影,羨慕的道:「天航是個幸福的人,有兩個女孩深愛著他。」

  賀德芙微微一笑,「你也不差啊,有一個老女人終於想通了,自由再美也美不過與一個相知相愛的男人共度晨昏,只是她臉皮薄,得等老男人開口,她才敢說出那句晚了十多年的『Yes』f!」

  他怔怔的看著她,「妳--妳真的願意?!」

  她點頭,「嗯,套句妮妮的話,我們實在沒有多少時間可以好好陪伴彼此了,又何必浪費光陰呢?」

  倪至豪緩緩笑開了嘴,伸手緊緊的握住她的,也再次握住了他已經遺失了十多年的幸福。

  沙灘上,妮妮注意到另一對討人厭的俊男美女再次進入自己的視線範圍。

  雖然他們離她有一點點遠,兩人的表情在星光下也顯得模糊,不過,兩人的身體語言可清楚了--賀天航正俯身親吻碧昂斯。

  妮妮的喉間酸澀,難過得直想掉淚,但有個背對那對戀人的白目人居然還說起白癡話。

  「妮妮,我總覺得妳像天上的星星一樣遙遠,永遠摘不到、碰不著……」

  何友翰說著浪漫指數滿分的話,心想她一定會感動非常。

  「星星怎麼會碰不著?有流星啊,哦,它掉到地上就叫殞石了,等你找到一顆後,再來找我吧。」

  這一席殺風景的話讓何友翰的下巴差點沒掉下來,只能呆呆的看著美人兒轉身就走。

  妮妮邊定,眼角餘光還是不由自主的直瞄向那對吻得難分難捨的男女。

  唉,女人心為什麼這麼奇怪?一開始印象還不壞的男人竟愈來愈讓人討厭,但一開始結下樑子的人,竟像倒吃甘蔗般,愈看愈順眼,甚至心動,在人家不理睬時,反而更愛他了!

  她是不是太自虐?!

  心情鬱悶,她只想離開,於是沿著馬路開始往前走,想著是否乾脆回到秘魯,成為爹地的考古隊員算了。

  伯父有賀德芙陪伴,不會老沒伴,至於那始終叫人搞不清楚的利盛集團,她只知道是高科技產業,營收驚人。

  雖然她曾去參觀過生產線,也學著跟伯父開會、看文件,但若以她此時的「功力」而言,要當利盛的掌舵手還是太吃力了。

  其實伯父也不老,不到五十歲,近一期的健康檢查更顯示出身體健康,要再經營利盛一、二十年也沒問題!

  思緒百轉的她沒有注意到一輛黑色轎車始終以極緩慢的速度跟在她身後,她只是一直往前走。

  突地,一滴水珠滴落臉頰,接著一滴一滴的從天而降,她停下腳步,抬頭看著下起濛濛細雨的天空,這也才注意身後竟然停著一輛車。

  她好奇的一手遮著雨看過去,一見坐在駕駛座的人是賀天航後,她撇撇嘴角,轉身繼續往前走。

  賀天航將車子往前開,搖下車窗,溫柔的道:「下雨了,妮妮,上車吧。」

  她看也不看他一眼,「不用!你不去讓人伺候,不去吻你的大美人,跟上來做啥?」

  他露齒一笑,「我以為妳想取代碧昂斯的位置。」

  「我?哈!作你的春秋大夢!」說什麼嘛,一點都讓人開心不起來。

  賀天航繼續跟在她身邊,「上車再說吧,妳都淋濕了。」

  「干你什麼事?」而且這雨又不大!

  「別讓我用妳最不喜歡的方式逼妳上車。」他的臉上雖然帶著笑,但口氣中的堅定可讓她忽視不來。

  她猛地停下腳步,倏地轉身,雙手環胸的瞪著他。

  他也看著她,可是眸中卻有一抹讓人心動的溫柔,讓她挺想投降的。

  「妳再不上來,我可不介意用扛的了。」

  好吧,他說威脅話了,識時務者為俊傑嘛,她抿抿唇,開車門上車。

  捫心自問,她很想坐到他身邊的,只是拉不下臉……

  他將車窗升起後,將車子向前開,妮妮因為淋了雨,這會兒又坐在開著冷氣的車內,有點涼,她搓搓有些濕漉的袖子,嘀咕一聲,「好冷喔。」

  他突然將車子停靠在路邊,按下停車閃燈後,湊近她,讓溫暖的鼻息吹上她的臉頰,溫柔的道:「我來給妳溫暖。」

  「呃--不用了。」她吶吶的拒絕了。他這麼溫柔她還會怕呢!

  但不用是她說的,他還是略微霸道的將她帶入他的懷中,一雙邪魅動人的黑眸直勾勾的盯著她的紅唇看,看得她臉紅心跳,可他又故意沒做什麼動作。

  簡直是折騰人!

  她氣呼呼的掙脫他的懷抱,坐回自己的位子,心中再暗罵他一聲,他吻碧昂斯就那麼主動,對她就突然變君子?!

  她雙手環胸,悶悶不樂的開口,「送我到可以喝酒的地方,你就可以走了。」

  他挑眉,「妳要喝酒?!」

  「不行嗎?那我下車。」

  「不,我載妳去。」

  他開車載她到台北近郊的一家PUB,車子一停妥,她立即開門下車,推門進入酒吧後就在吧檯坐下。

  他跟在她身後,在她右邊的高腳椅坐下。

  「請我喝一杯酒。」因為她這會兒才記起來,她忘了把皮包帶出來了。

  「喝酒澆愁?妳有什麼愁?」他故意問她。

  「你請是不請?不請,應該有多男人樂意請我。」

  妮妮這話並不誇張,因為她一走進來就吸引了不少男客的目光。

  雖然頭髮、身上都濕了,但她那張粉雕細琢的臉蛋美麗動人,而那件罩衫式的克什米爾毛線外套穿在她身上,貴氣中又帶了點俏皮的優雅,相當迷人。

  賀天航也知道她所言不假,環視裡面的客人,有不少人正虎視眈眈的等著他將這個位子空出來。

  他露齒一笑,看著酒保,「請給她一杯……」

  「伏特加。」她逕自接下話道。

  他跟酒保點點頭,一杯伏特加立即送到她面前。

  只是賀天航沒想到,在接下來的時間裡,妮妮居然是以牛飲方式來喝酒,一杯接一杯,他不得不阻止,「別這麼喝,妳會醉的!」

  她會醉才怪!

  以往她就常喝一些部落民族私釀的酒,那些酒精濃度都高得嚇人,但因為她爹地、媽咪都在一些高海拔的山上考古,氣溫往往在零下幾十度,所以喝酒也是維持體溫的好方法,所以,她的酒量一流,要醉很難。

  見她還是一杯接著一杯下肚,賀天航這才發現她的酒量可能比他還好,因為幾杯烈酒喝下來,她那雙棕眸依然清徹,臉上也只有兩團誘人的淡淡粉紅。

  不過,有人顯然想來個借酒裝瘋。

  「我醉了,背我。」妮妮的眼神在瞬間變得迷濛,但裝得不夠像。

  「什麼?!」他裝傻。

  「背我,不然,我就待在這兒,看今晚誰願意收留我!」她突然轉頭對著裡面的客人大喊。

  不意外的,不少人迅速起身,但一接觸到賀天航那雙冷冽的黑眸,又紛紛回座。

  「嘻嘻嘻……背我……」妮妮巧笑倩兮的靠向他,裝迷糊的將臉貼靠在他溫暖的脖頸間。

  「背妳去哪裡?」

  「你帶我去哪兒,我就去哪裡。」

  「妳不擔心我對妳怎麼樣?妳不是說我老牛別想吃嫩草?」

  她的眼睛突然浮上一層淚光,「你是因為這樣,才不敢佔我便宜?」

  「妳希望我佔妳便宜?」

  她臉兒一紅,雙手圈住他的脖子,耍賴不肯回答,「背我。」

  賀天航笑了笑,還真的付了帳,背著她走出PUB,外頭雨已經停了。

  妮妮知道這樣的畫面對別人來說可能很突兀,但她不在乎,她覺得好溫暖,她將臉頰貼靠在他寬厚的背上,雙手圈著他的脖子,在呼吸間,用力吸取他身上的氣味,而他,看不到她此時的表情--

  她鼓起勇氣,喃喃低語,「還來。」

  「什麼還來?」他低沉富磁性的嗓音有著笑意。

  「把我的感情還來,賀天航……」她可憐兮兮的低喃。

  他眸中的光采更璀亮了,「妳愛我嗎?小鬼。」

  「嗯……很很愛很愛……真的……真的……」

  賀天航什麼都沒說,只是將她背到車內,但她不敢看他,連忙將臉埋在雙膝間。

  他上了車,意外的沒拉她面對他,而是開車上路。

  車子一路往前開,她可以感覺到車子是往山上走的,偷偷的瞄瞄窗外,還真是黑漆漆的山林呢。

  十多分鐘後,車子停下來了,而這裡顯然是一個看夜景的好地方,坐在車內,就可以看到山下的萬家燈火。

  賀天航先將兩人的座位往後打平,再打開天窗,讓躺在座位上的她可以看到那片璀璨星河。

  「妳的肚皮舞跳得很好看。」他突然笑道。

  「咦?」

  她怔怔的看著他俯身遮住了那片星光,挺拔的身軀壓在她身上,一雙熠熠動人的黑眸與她的差距只有咫尺,而他溫熱的呼吸就吹拂著她的臉,看著這張讓她情牽意惹的俊顏,她居然不知該說什麼?

  「妳好折磨人,妳知道嗎?」

  他邊說邊開始輕啄她的紅唇,她喘了一口氣,看到他的眸中閃爍起滾燙慾火。

  「當我看到妳為我跳的那段舞時,我就想這麼做了……」

  他的唇狂野的攫取了她的紅唇,火熱的舌直驅而入,溫熱的手也伸進她的衣服裡,搜尋那片柔軟。

  她只能無助的喘著氣兒,任由他點燃心中的慾火。

  「妮妮,我是無法將妳的感情還給妳的……」他的唇滑過她白皙的脖子,繼續往下印下更多的吻,「因為我也愛妳……我們誰也不欠誰……妮妮……」

  妮妮看著天上的星斗,感受他的手、他的唇在她的身體上印下愛的烙印,雖然賀天航還喃喃的說著什麼碧昂斯是演戲……還有什麼視訊網絡,但被他帶進慾海中的她聽得模模糊糊的……

  反正她不在乎,她知道他愛她就夠了,其它的都不重要。

  三個月後,瓦裡遺址。

  倪至豪跟賀德芙兩人汗流浹背的來到安地斯山上,而前方那一個又一個帳篷群聚的景象也離他們不遠了。

  「真不知道,我們渡蜜月為何來這裡?」

  倪至豪還是有點小抱怨,因為弟弟跟弟妹也沒出席他們的婚禮,說什麼有重大發現,走不開身,真是太沒感情了。

  「別這樣,兄弟那麼多年沒見,走這一趟怎麼說都值得嘛。」

  賀德芙安撫丈夫後,再看看兩人身後,那一對甜蜜蜜的情侶--賀天航跟妮妮。

  在賀天航的幫忙下,一群由利盛集團高階幹部所組成的經營團隊如今已成了利盛集團的掌控中心,十人雖各司其職,但互有牽制,要發生集體貪瀆的情形更是微乎其微,也因為如此,倪至豪才能放心的跟著愛妻來到這個地方。

  他繼續往前走,一邊想著看到弟弟時,該跟他說什麼?

  「哥!」

  「呃--」眨眼間,一個壯碩的身軀就將自己緊緊的抱住,「太好了,哥、嫂子,你們真的來了。」

  倪至豪怔怔的瞪著眼前這名膚色黝黑的男人,他跟記憶中那個文藝氣息濃厚的弟弟實在判若兩人。

  「快來,哥,看看我們的新發現,我正想為它取個名字好做記錄……」倪上晉熱情的拖著哥哥就往挖掘到的一座駱馬形墓穴走去。

  芬雅跟賀德芙則是相見歡,兩人有說有笑,而芬雅對未來的女婿更是滿意,尤其看到賀天航跟女兒之間的濃情蜜意,她更是笑開了嘴。

  看來,女兒的這趟文明世界之行,收穫不少。

  幾個人聊得愉快,但古墓那端卻突地傳來激烈的爭執聲,接著就看到倪至豪吹鬍子瞪眼,氣沖沖的走了過來,拉著妻子的手就說:「走!」

  跟過來的倪士晉也很不開心,「走就走,我那麼好心……」

  「是,你那麼好心的幫那個墓穴取名叫『至豪100號墓穴』,你是要我被埋幾次?!」倪至豪說得咬牙切齒的。

  「哥,這個名字只是一個記錄,它還會出現在我新出版的《世界考古全紀錄》中,全世界的人都看得到你的名字。」這是很大的殊榮。

  「不必!」

  見兩兄弟又吵了起來,其它人反而笑開了嘴。相隔那麼多年,卻可以在這個充滿古文明的遺址中吵架,這其實也是一種幸福!

  一旁的賀天航深情的凝睇著妮妮,溫柔的將她擁入懷中,打算找個地方「炒飯」,將這個一路上不斷誘惑著他的小狐狸好好愛一遍,不過,他突然想起另一個人。

  剛翊本來也是他們的成員之一,但他在機場時就被狄詩韻架走了。

  看來那對男女還有一段未完成的長路要走,但追尋愛情的過程也是一種幸福。

  而他跟妮妮則是另一種幸福,他們將分享彼此的未來,然後再生幾個小蘿蔔頭,喊他們爹地、媽咪,此生足矣……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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