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你真的不知道他在哪？」
大喜之日，六月新娘穿著奢華的白紗禮服，美得讓人目不轉睛。
偏偏她雙手扠腰，一臉猙獰，怒瞪著站在她面前的新郎。
「不知道。」尉明宇無奈的咧咧嘴，「知道也不告訴你。」
今天是他們的結婚之日，而且就要上禮車了，她怎麼又開始鬧場了？
「就算我不結婚了，你也不講？」楊梵倫斜眼瞪他。他敢不娶，她就亂刀砍死他！
「這是他拜託我的，別逼我了。」尉明宇微笑著上前溫柔地箍住她，「你敢不嫁給我，我就把你關起來，娶不娶你就不是那麼重要了。」
呃，其實對他們兩個而言，這個婚只是結給長輩們看的啦！
「唉唷……你就說嘛……你知不知道千千還是沒放棄找尉允中？她滿腦子想的都是他耶！每次看到我，都哭著求我問你。
我看，下次我叫她自己來哭給你看，看你會不會那麼死沒良心不幫她。」
都幾個月過去了，原本他們以為千千會走出陰霆，很快的又找到下一個心愛的男人，她一向都有這種電力，但是，拿著號碼牌在等的男人多的是，她大小姐卻是看都不看一眼，嘴裡唯一喊的男人，只有尉允中那個死沒良心的傢伙。
「我弟弟有他的想法嘛！他自以為這麼做是對千千好，偏偏他又很頑固外加叛逆，我怎麼勸，他都不肯聽。」
他不是沒勸過，只是他的弟弟有自己的意見，雖然聽起來是歪理，他還是很堅持。
「他在哪個單位？我自己去找他。」怪的就是連她們請徵信社都找不到他。
「不用了，他不想讓人知道。」其實，他遠在天邊、又近在眼前，只是梁千千沒注意到而已。
「真是氣死人了！」楊梵倫氣得踢他一腳。
「好了，新娘子別生氣，妝會花掉唷！」尉明宇一邊揉著痛處，一邊還要安慰她。
門口有人在催他們上禮車。
「好了，我們要上車了。」他伸手拉她，楊梵倫卻用力甩開。
「他真不是人耶！連哥哥結婚，他都不出現。」反正她看那個男人不順眼啦！
「他今天要當班。」而且，就是為了他們的婚禮。
「噢！我就說你一定知道他在哪，你給我說！」楊梵倫用力逼問。
「上車囉！」已經等不及的他，一把將她抱起，一路衝下來，看見在旁候著的伴娘，他笑著對她們打招呼：「嗨，斐心，還有千千。」
「嗨。」梁千千想要追問他尉允中的事，「你……」
「時辰到了，快上車、快上車，伴娘也趕快上車囉！」
外頭又有人喊叫，急著把楊梵倫送上車，尉明宇也顧不得她了。
「梵倫答應會幫你問到，你不要急，嗯？」陪著梁千千坐同一輛車的趙斐心，輕拍一臉沮喪的她。
「我怎麼能不急？他就像是蒸發了似的，也不管我會不會想他、會不會傷心難過，他怎麼可以這麼狠心？我以為他是愛我的。」很多人都叫她要放下，可是她就是辦不到啊！
「我想，他是愛你的，他只是不知道怎麼告訴你吧……」趙斐心一臉愧意。
「告訴我什麼？」有什麼她不知道的事嗎？
「或許你差點被殺了那時候，我說錯了話。我說你會被卓勝軒抓走，還差點被殺死，都是他的錯……或許我刺激到他了。」
「你這樣對他說！？」梁千千瞪著好友，又急又氣。
如果她早一點知道，或許還來得及跟尉允中解釋啊……
「那時候我著急嘛，一時情緒激動之下就……對不起，千千，是我不對。」她無話可說，就是她的錯。
梁千千沉默了一會，苦笑著搖頭。
「不是你的問題。如果他真的很愛我，就應該會守在我身邊，捨不得離開我才對啊！可是，他選擇離開，就表示他不夠愛我。」
「可是，你還是很愛他，對不對？」
「嗯，就算要等一輩子，我都會等。」她的心意不會改了。
以前的她很容易陷入情網，但是現在的她變堅強了，很清楚自己要的是什麼，她相信只要等待，總有一天老天爺會同情她，給她她想要的。
「千千……」她何時開始變得這麼頑固？
梁千千望著窗外，努力克制自己的情緒，逼回眼眶裡的淚水。她今天化了美美的妝，是好友的伴娘，絕對不能哭……
「咦，那個人……司機，快停車！」突地，她急喚著開車的司機。
司機嚇了一大跳，猛地踩下煞車。
「什麼事啊？」司機和趙斐心都是一臉驚魂未定的模樣，後面的禮車也差點煞車不及撞了上來。
「尉允中。」梁千千指著在路中間指揮交通的交通警察。
剛才他的臉轉向這邊時，她看到了那張她一輩子都忘不了的臉。
她怎麼都沒想到他會在路口指揮交通，否則她就會每天坐著車，在大街上到處找尋他的身影了。
「看錯了吧？」趙斐心傻眼。
聽說，尉允中是警界中的菁英兼異類，又還有哥哥當靠山，他還不至於淪落到指揮交通吧？
「不對，真的是他！」梁千千推開車門向外衝，她要過去確定！
他怎麼真的在指揮交通？他明明就是高階警官啊……難道是因為她？
想起那時叔叔說的話，她才恍然大悟。原來這一切早就已經有征兆了，只是她遲鈍得沒有發覺。
她好蠢哪！
＊＊＊
今天的交通真亂！
明明是星期六，又不是上班日，怎麼還這麼塞？大家都閒著沒事，擠在今天上午出門嗎？
一輛敞篷黑頭車掠過他眼前，他的心臟隨之一緊。
是她要經過了吧！
他當然知道他的哥哥今天結婚，不過他已經告知他不會出席，他知道身為新娘好友的梁千千一定會在，他不想讓幾個月的痛苦煎熬化成灰燼。
他知道她不好受，他的哥哥一直告訴他她的情況，他曾經心軟、想要放棄自己的堅持，但是有一回，他看見她和卓元智的車子經過，從她臉上自信的笑容，他知道她過得很好，那就是他要她過的生活。
她每天要從住處到公司，也都會經過這個路口，他站在這裡，期待的就是每天早晚都能夠在路中間，看到她的車子經過，他就心滿意足了。
「尉允中！」清脆響亮的聲音在吵雜的街頭清晰可聞。
「是妳。」尉允中瞪著朝他走近的女子。
她穿著一身雪白小禮服，以前的短髮已經變成及肩的浪漫卷髮，她就像個天上掉下來的仙子，在混亂的街頭，她美得讓人窒息。
真的是他！梁千千想對他怒吼、捶打他，但是最後只深深歎了口氣：「你還真難找啊！」
兩人對望許久，直到喇叭聲大作，他才回過神。
「小姐，你們的車子擋在路中間，請馬上移開。」她就這樣跳下車，整個車隊因此而卡在街頭，原本就已經亂成一團的交通，現在更是動彈不得。
「你告訴我，為什麼離開我，我就走。」好不容易找到他，她才不會輕易放過他！
「我現在正在執行勤務。」他咬牙，看東看西，就是不看她。
街頭上突然上演天使與交警對話的戲碼，原本性急的台灣人們，全都忘了趕時間，好奇地望著這一幕。
梁千千可不打算放棄。「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你到底愛不愛我？」
「曾經愛過，可是都過去了。我現在已經有一個心愛的女朋友，我們就要結婚了。」他以為她一輩子都不會發現，看來，他自己請命在這個路口站崗，是大大的錯誤。
「你騙人。」說謊時也先注意一下自己的表情嘛！他真的想就這樣把她忽略掉？她可沒這麼容易打發！
「沒有，難道你要我跪下對天發誓？」他指著不遠處已經下車的新郎，「車子得馬上移走。」
「你……」他能不能不要裝不熟？
眼神總算回到她臉上，他苦笑，「我們過去或許有段很美好的時光，但是都已經過去了。你忘了我，好嗎？」
「忘了你……你知不知道很難？」她笑得更苦。
「對不起。」
「我不想聽你說對不起。說點別的！」她的火氣被激起了。
「大小姐，你現在身著華服、乘坐名車，身價高達十位數字；而我只是一個小小的交通警察，你要我高攀你？我想，我沒這個能耐擺平你，我不是牛郎。」尉允中擺起臭臉，急著讓她離開。
梁千千氣憤的握緊雙拳，「你還真知道怎麼傷人。是那些錢對吧？如果沒有那些錢，你會不會比較喜歡我一點？」
「和那個一點關係都沒有。」他又要怎麼跟她解釋？她若是知道，他只是不想再害她因為他的工作而受傷害，她一定又要生氣、又要任性了。
梁千千看著他，他的拒絕讓她不知所措，只能站在原地發楞。
「你一定要這麼狠心嗎？」趙斐心看不下去，過來助陣。
「對不起。」他能說的還是只有這一句。「還有，把她帶走，拜托。」
趙斐心不懂他為什麼要這麼絕情，千千都站在他面前了，他卻還是不給她一點回應，他真的很……混帳！
「我們走吧！這種沒出息的傢伙，連愛你的勇氣都沒有，不值得你愛！我叫我老公幫你介紹幾個有為青年，忘了他吧！他擺明著不甩你了，別在大家面前丟臉，嗯？」趙斐心拉走六神無主的梁千千，還回頭狠瞪了尉允中一眼。
死男人，總有一天你會得到報應！
＊＊＊
半夜十二點，門鈴大作，尉允中睡眼惺忪地起床開門，但是，門外站的人卻讓他吃驚不已。
「局……局長！？」
「為什麼要離開她？」他不是局長，是小傑，尉允中一聽聲音就知道了。
「她現在有家人照顧，再也不孤單了，她……不再需要我了。」
「那是你說的。你曾經聽過她怎麼說嗎？她不要金錢，她只想當個普通人。不，更正，她只想要做你喜歡的女人。」小傑氣得在他面前來回踱步。
「我是喜歡她啊。」這點他沒有絲毫猶豫。
「可是你卻傷害她！」小傑指著他大吼。「你知道多少個夜裡，我都坐在床邊看她哭，可是卻一點安慰她的辦法都沒有。」
「你又纏著她了？」尉允中瞪他。
「還不是因為你離開她啦！你答應過我會好好照顧她的，結果呢？你這個食言而肥的小人！」他也有話說。
「我認為那樣對她好。」
「一點都不好！如果你怕她因為你是個警察而碰上危險，你就不會為她改變嗎？這世界上只有「警察」這個工作可以讓你開心？
你去鏡子前面看看你自己，一張死魚臉！」小傑不客氣的伸手捏他削瘦的臉頰。喜歡就喜歡嘛！還顧東顧西的，那樣只會壞事。
尉允中沉默不語。
「說話啊！」小傑不放過他，大聲追問。
「讓我好好想想。」煩死了，這個小鬼。
「你還要再想啊！你到底要讓她度過幾個哭泣的晚上？你到底愛不愛她？」
「我愛！我愛她！就是愛她，才以為這樣做最好。可是，才離開她一天，我就知道我錯了，錯的徹底！」今天她站在街頭，紅著眼眶質問他時，他的心痛得幾乎沒辦法呼吸，他就知道他徹底被她打敗了。
他幾乎就要抱住她了，可是，他拚命阻止自己。他甚至有點恨趙斐心，竟然帶走千千，他還想多看她幾眼啊……
小傑看著他的痛苦，歎了口氣，「可憐的愚蠢男人……」
「滾出去。」
「我話還沒說完。」
「你已經說的夠清楚了。請你讓我獨自想一想。」尉允中直接抓著他，把他丟出門外。
小傑可沒打算就這樣放過他。
「你再不回心轉意，我就每天都來煩你，直到你浪子回頭，或是被我煩死為止！」
夠了！別再來了，他幾乎承受不住了。他想她，好想好想她……
＊＊＊
卓元智冷冷看著坐在他對面，看來堅決又有點瘋狂的尉允中，嘴角淡淡一抽。
「所以……你現在又要見千千了？」
「對，我想跟她好好談談。」尉允中知道他要見梁千千，就應該找卓元智。
他考慮了幾天後，非常確定自己要的就是她，既然放不下她，那就認命接受吧！
為了她，他或許可以有一些改變，即使那些改變太過劇烈，那又如何？
尉明宇說的其實也沒錯，他可以做更多的事，只當個交通警察，太浪費了。放著他心愛的女人不理不睬，更是白癡行為！
「在你拋棄她的幾個月之後，你又要見她？」卓元智不知道是該感謝他終於想通了，還是把他一腳踢出去。他比較喜歡後者，但是想著侄女下半輩子的幸福，他只得忍下了。
「我的心曾經搖擺過，但是，現在我已經很確定我要的是什麼。」他在卓元智的眼裡看見鬆了一口氣的表情，這種表情這兩天他在好多人的臉上看見。
「哦？」卓元智可沒那麼好說話，還在等他說服自己。
「我會保護她，不會讓她受到危險、傷害。」他還要給她更多，他不但要補償她過去的，還要給她一輩子。
「以你一個小小的交通警察的身份嗎？」卓元智挑眉。
「別酸我了。」他翻白眼。
「千千是集團未來的接班人，現在則是我的秘書，你覺得以你一名小警察的身份，配得上她嗎？」
「她要的不是榮華富貴、錦衣玉食。」他懂卓元智的意思，但是他要強調這點。
事實上，這是男人與男人之間的戰爭，他們都在等對方開口，看誰撐得久。
卓元智聳肩，「她幾乎每天都跟我生活在一起，我很清楚她的想法，但是，就和你希望她好一樣，我也希望她的下半輩子不會吃虧受苦。」而且……
「你覺得當她一邊掌控著公司時，你要她怎麼對別人說，她的另一半是個小警察？」
「她不介意。」他瞭解千千，她要的是心愛的男人，而不是那些虛名。
「但是，旁人的流言蜚語會傷害她。你自己應該很清楚這件事，你不也就是想要逃避那些，才會躲起來的？」
卓元智曾經相信尉允中是兄弟鬩牆的戰敗者，但幾次與他們兄弟交手之後，他發現尉允中只是叛逆了點罷了。
「哼！」討厭的老傢伙。
「我知道你是真心喜歡千千，可是，你不覺得你該為她犧牲什麼嗎？」卓元智最後還是先開口了。
「她對現在的工作很感興趣，但是，有太多的人不喜歡突然出現的她，他們想盡辦法要欺負她。而我不可能保護她一輩子，她缺少一個在身邊保護她的人。」
好吧，既然老人家已經開口，他就給人家一個下台階囉！
「不知道貴公司缺不缺員工？」
「有個總經理特助的職缺，你必須和我的秘書一起工作，不知道你感不感興趣？」卓元智挑眉問道。
尉允中咧嘴一笑。「當然了。」
＊＊＊
「今天會有一個新的工作夥伴，是我的助理，他是個生手，你要教導他許多事，他可是我特別挑選的。」卓元智對梁千千吩咐今天的工作。
「噢，我知道了。」為什麼突然又多一個助理？梁千千心裡滿是疑惑。
「他現在應該已經在會客室裡等著了，你先去跟他打個招呼，帶他熟悉環境吧！」說完，卓元智就低頭工作，不像平時還會多幾句噓寒問暖。
「是。」梁千千滿肚子疑惑地走到會客室，裡面坐著的男人穿著一身深色西裝，高健的體格看得出他是經常運動的人，他的臉……
當那人轉過頭對她微笑時，她驚恐地大叫：「怎麼是你！？」
「嗨。」尉允中等了幾天，就是在等她這張受驚的臉。
「你……走錯地方了吧！請你離開。」梁千千收起驚訝，板著臉向後退。
不久前，他才又狠狠地傷了她一回，現在她怎麼都沒辦法接受他。
「我沒有走錯地方，我就是總經理特助。」尉允中起身走向她。
「別鬧了！」她是在作夢吧？她才勸著自己放棄，別再幻想他會回到她身邊，他就這麼突然的跳了出來，她要怎麼辦？
她一定是還在作夢，他不可能會出現的啊！
看著她的不解茫然和掙扎，尉允中知道這一切都是他給她的苦。
「我是認真的。我已經不再是警察了，現在是個期待開創事業第二春的無助男人，急需你的幫助。」
「不要這樣，我已經被你傷透了心，那天明明是喜事，我卻哭了一整天。」想起那天的事，她又紅了眼眶。
「對不起。」尉允中捧起她的臉，輕聲道歉，他的道歉卻又引發了她的怒火。
「又是對不起？我不要你說對不起！」她退開他，憤怒地瞪著他。她不要只會道歉的男人。
「那你想要我說什麼？」尉允中不急著逼她，微笑著再縮短他們的距離，他要把她抱緊，讓她再也不害怕擔心。
「我……」她什麼都不要，只要他的愛。但是現在，她什麼都說不出口。
她不說，尉允中也懂。
「你要我說，我愛你……水遠都不會離開你？你放心，你不用說，我現在正打算這麼做。」
呆了一會，梁千千猛地回神，嘲弄地扭起嘴角。
「你想要從商是嗎？你可以回你家的公司，我想，你哥哥很樂意給你一個比總經理特助更高的職位。」她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對抗他，不然她的心已經飛向他了……
「可是，我想要待在你身邊。」他賴定了！
「你還真是善變啊……我不知道該不該相信你。」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我錯在以為遠離你，就是對你最好的事，卻忘了我應該要守護在你身邊。
怕我的工作會影響你，我就換個工作嘛！這樣是最簡單的方式，我卻到現在才想到，讓你吃苦了。」
「我怕又是一場空……拜託，讓我獨處一會，好嗎？」她要徹退了，也要去問問叔叔為什麼要幫他。
「當然……不好。」尉允中嘴角浮起詭異的笑容，似乎在打什麼壞主意。
「你想做什麼？」她知道大事不妙，要逃卻遲了。
「救命……嗚……」她突然被他掩住嘴巴，拖到沙發上壓倒，她真的傻眼了。他瘋了嗎？他們在公共場所耶！
「沒有小傑的打擾，我終於可以好好愛你了。」他才一看見她就興奮了，這麼久的時間，他等的就是她。
「不要……」他真的瘋了！
「妳真的不要？」尉允中故意扭動身體摩擦她，立刻引來她一串呻吟。
「你……把我當成什麼了？」她伸手打他，他笑著避開，惹來她更強的怒火。
「我把你當成我愛的女人，想要愛你是理所當然的。而且，你沒有選擇，一定要接受我的愛。」
「為什麼你說不要我就不要我，說要我就要我，難道我就沒有選擇的權利？你……滾開！」她推開他，逃命似的逃出會客室，外頭一堆等著她的人讓她傻眼。
「嗄？你們怎麼都在這裡？」有叔叔、她的兩個好友，以及尉明宇，他們的表情全都一樣——一臉奸笑。
中、計、了！
「來確定你已經被辣手摧花，要來逼婚的啊！」尉允中從後頭摟住她的腰。
「就是怕你扭扭捏捏的不答應，所以我們來加油助陣。不過，大概是多餘了，尉允中應該搞得定。
別忘了你的淚水，能夠讓你重展笑顏的人只有他一個，就勉強一點接受吧！」楊梵倫微笑說道。
「我是看他不太順眼，不過既然你喜歡的話，我可以勉強接受啦！」而且，尉允中已經當著她的面向天發過誓，她才答應原諒他的。
畢竟，能夠一一向心愛的女人的好友們認錯的男人可不多。她也敗在尉允中的誠意之下了。
梁千千抬頭與他對望，一個不小心眼淚又飆了出來。她轉身緊緊抱住他，終於可以放肆的大喊：「我愛你！」
「嘿！這應該是我的台詞吧？」尉允中逗她。接著表情一整，認真了起來。
「嫁給我好嗎？我想要守護你一輩子，天天都看著你，要你為我生孩子，和我一起變老，好不好？」
「你會不會哪天又突然覺得人生無趣，跑回去街頭指揮交通。」她癟癟嘴，仍舊很在意他那天那樣傷害她。
「指揮交通隨時都可以啊！不一定要當警察才能做嘛！」他聳肩。
「你……」梁千千傻眼，他是開玩笑的吧？
「開玩笑的。」尉允中對她作個鬼臉。「過去我可以任意妄為，但是，現在我有了你，我要做一個可以讓你依靠的男人。」
「這才是我愛的男人。」她充滿濃情蜜意地躲在他懷裡。她好想念這個胸膛唷……
「反正不管我怎樣，你都會愛我吧！」尉允中賊賊的笑著。
「好狂妄……可是這就是你啊……」
兩人的甜言蜜語快把其他人給膩死了，抖落一身雞皮疙瘩後，他們有默契的一起撤退，把時間和空間留給他們兩個人。
聽著梁千千開懷的笑聲，他們知道，尋尋覓覓好幾年的她。終於找到了她的真愛。
祝福她囉…… |
匿名
發表於 2013-11-28 17:59:06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