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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季葒]愛得過火【世紀狂戀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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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3 01:04:09
第九章

  半年後——

  正式執掌「宇宙保全」已有半年之久,而川介浩司離開也已經半年了。這半年來,斐若彤一直拚命工作來遺忘傷痛,以忙碌來麻痺自己的心——

  「斐若彤,你等著,既然你那麼想把我推給別的女人,那麼我會。在最短的時間內讓你如願以償。」

  川介浩司那晚臨去前那句威脅的話,總是會不經意的跳進她的腦海,影響她的情緒……

  站在窗前向外眺望,斐若彤習慣性的從精緻的金質煙盒裡取出一根煙點燃,她修長纖細的手指優雅的把煙就口,吸了一口。

  之後,淡施胭脂的唇,吐納出一小口白色的煙霧,透過裊裊煙霧,她的眼神變得迷離而傷感。

  「總裁,有您的訪客,訪客是前任總裁川介先生。」

  突地,秘書的報告聲阻去了斐若彤沉重的獨思。她沒有表情的淡漠臉龐閃過一道震驚。

  他出現了!撇下她離開了半年,川介浩司就像從空氣中消失了一樣,從沒給過她半點訊息。

  為何在半年後的今天,突然主動和她聯繫?是來實現他那晚所說的話嗎?

  「請他進來。」斐若彤優雅地捻熄煙,花了幾秒鐘平復震驚而緊張的情緒之後,她對著內線下達命令。

  約一分鐘,川介浩司推開厚重的門,立在門邊,他的目光快速的梭巡了寬敞的室內一眼,所有的裝潢擺設都沒有變過,只有總裁那張大辦公桌的主人易了主。

  他看見辦公桌上那只水晶煙灰缸,上面有幾根煙頭。他的眉心忍不住略略擰起。

  她竟然抽煙?

  管她的,他們都已經形同陌路了,他何必多事去探測她這些私事;川介浩司迅速揮卻腦海裡的憂心。

  「川介先生,好久不見。」斐若彤美麗的星眸迎上川介浩司,他的瀟灑和俊逸一如往昔,臉上那冷冷的神情依舊。

  分別了半年,她不知該用什麼態度來面對他,只好以疏離又客氣的語氣當開端。

  「好久不見,恭喜你坐上這個位置。」

  川介浩司也客套地和她寒暄。他把視線落在她的身上,她的幹練精明不變,華麗如昔,倒是人清瘦了些。

  「對我而言,這個位置並沒有任何意義。」斐若彤聽不出他話裡的涵義,聽不出他的心思,更聽不出他的情緒。

  「是嗎?我以為打敗男人,把男人玩弄在股掌之間是你最得意的事。」川介浩司撇唇冷笑。

  她和斐家人聯合欺騙他的事,讓他對她恨之入骨,所有的愛在頃刻間消失殆盡。

  「如果你是這樣看待我,那麼我得告訴你,你對我的瞭解並不深。」他是來尋釁的,斐若彤在心中下了悲哀的結論。

  「我承認我瞭解你下深,和你相識三年,我竟然不知道在你那正經嚴肅的面且下,竟然是放浪形骸的個性。」

  他指責她玩弄、欺瞞他的事實。

  倨傲的斐若彤被他的話惹怒了,他對她如此嚴重的誤解讓她感到受傷、感到寒心。

  「川介先生,你今天是專程來討論我的個性的嗎?」她的心因為他的譴責感到痛苦。

  「哦,這並不是我的來意。」看著她的眼神愈趨冷漠,川介浩司打住了話。「我是來邀請你參加我的婚宴。」他終於講出他此行的目的。

  婚宴!縱使她已預料到會有這一天,但這兩個字仍把斐若彤的冷靜炸毀。

  沒想到僅是半年,他就實現了他當初的誓言,然後挾著強大的威力來打擊她的心。

  「你……的婚宴?」她沉靜的表情在一秒間內急速起了變化。她神情驚駭,語氣震驚。

  僅是短短一句話,他便成功地擊垮了她的堅強。

  驕傲如她,絕不肯讓他看見她的半分的情緒。

  側過身,她把震驚和驚駭隱藏住,不願讓他看見。

  「是的,我的婚宴。這不是你夢寐以求的嗎?你一直處心積慮要把我推給別的女人,如今我將結婚,你應該高興才對啊!」看不見她反彈的情緒,他感到很憤怒。

  他是來尋釁的,想擊垮她的驕傲和冷靜。但……她似乎無動於衷。

  「我是很高興啊!」斐若彤難受地感到心一緊,這並不是她想要的結果。但這時再試圖挽回又有何用,他心中對她的誤解已經根深柢固了。「恭喜你,請問你的婚宴在何時舉行?如果我有空的話,一定撥冗赴宴。」

  恭喜他!這句話凌遲著她的心。背著他,半掩的星眸裡淨是川介浩司看不見的哀怨和悵然。

  事到如今,她心中殘存的期待全數落空了,只能徹底的放棄這段感情了,他既注定不屬於她,她又何必強求呢?

  「婚禮訂在下個月初,地點在京都,我的出生地。我和我的妻子很期盼你的蒞臨。」

  他遞出一張精緻典雅的請帖給她。

  他邀請她參加他的婚宴,是故意要折磨她的心,看她受傷讓他感到快意,以平復他曾受斐家人、受她玩弄的受傷的心。

  「我會赴約的。」深深地吸了一口氣,略略平復心中的痛楚,她堅強地整理好自己紛亂的情緒,重新面對他。接過請帖,她抬眸平靜地瞥了他一眼。「請你轉達給你的妻子知悉,我會帶著我誠摯的祝福赴宴。」

  她打開請帖,他和他的妻子穿著傳統日本服飾甜蜜的合照,狠狠地刺痛著她的心。

  誠摯的祝福?這句話讓川介浩司險些發狂。

  他來找她尋釁,是要撕去她冷靜的外表,看她痛苦地祈求他回心轉意,他要痛快地報復她,像她玩弄他一樣,把這些恥辱加倍還給她!

  但他錯了,她冷靜而不在乎的表現,讓他感到憤怒,憤怒在他心中形成另一場危險風暴。

  「我會把你將赴宴的消息轉達給那溫婉嫻淑的妻子知道。」這句話,川介浩司很不甘心地從齒縫中擠出來。「不打擾你辦公了,我要走了,下個月京都見。」

  他必須即刻離開,因為她臉上那滿不在乎的冷靜神情讓他發狂,再多待一秒鐘,他可能會失去理性,甩她一巴掌。

  「很抱歉,我很忙,無法送你下樓,我請秘書小姐送。」斐若彤說。

  「不必麻煩,我自個兒走就行了。」川介浩司心中惱怒下已,他冷冷地瞥她一眼,隨後腳跟一轉,瀟灑地跨步離去。

  看著川介浩司昂藏健壯的背影,斐若彤所有偽裝出來的冷靜全部崩潰。

  她顫抖地打開煙盒,取出一根煙,將它點燃,深深地吸了一口。

  她還能說什麼?當初是她親手將他推入地獄的。

  斐若彤仰起頭,無語問蒼天。

  ****

  京都

  川介家族在京都也頗有聲望,所以這個婚禮舉辦得十分隆重而盛大。

  舉行這場慶祝宴會的地點就在川介家宅,大宅是由三棟平房所構成,深院內,草木扶疏、垂柳飄揚於小池邊,圍牆邊大樹蒼翠茂密,經過悉心照料的花圃裡,盛開的桔梗花美不勝收。

  這場婚宴完全以傳統的方式舉行,所以斐若彤入境隨俗,也特別訂做了一套淺紫色的素雅和服。她把及肩的長髮綰到腦後,梳了一個漂亮的髻,美麗無瑕的臉龐上亦略施脂粉。

  進到川介大宅,送上禮金後,斐若彤沒有在大廳裡逗留,她離開祝賀的人群,漫步於深院中。

  雖然她並末親自參加在梨合神社所舉辦的婚禮,但從盛裝赴宴的客人和講究的排場看來,這場婚禮絕對是神聖又莊嚴的。

  一對相愛的情人,一個神聖的婚禮,一場熱鬧的慶祝宴!斐若彤思及請帖上那張川介浩司和他妻子甜蜜的合照,她的心就隱隱作痛了起來。

  她心如刀割,因為她深愛著他,但他已經是屬於另一個女人所有的了。

  這輩子他再也不可能屬於她了,曾有的那份愛戀只能深埋心中。她能徹底將他遺忘嗎?這……她做不到,因為她對他的愛是那麼深刻,這份愛在香嵐溪溪畔那片火紅的落葉和潺潺溪流的見證下,已經深植她的心了,教她如何遺忘?

  斐若彤蹲在小池邊,淒然地望著清澈的水面。水面被微風拂動,映出了一張被吹皺的漂亮容顏,半掩的美眸下,是痛苦的神情……

  ****

  她如約前來了,是帶著誠摯的祝福來的嗎?該死的她,如果她再表現出一絲絲不在乎的模樣,他會當場把她給掐昏。

  在斐若彤那美麗的身影一踏人大宅後,川介浩司的一雙眸就鎖在她的身上。

  她身穿一襲淺紫色的典雅和服,頭髮梳成髻,露出了漂亮白皙的玉頸。她很出眾,很美,美得令人驚艷,美得令他屏息。

  他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跟隨著她,隨她移往大廳,然後又信步踱出庭院,當她那美麗的身影停留在池邊,他的視線也跟著落在池畔。

  她靜靜地蹲在那兒,他凝望著她,她的神情很沉靜,眸子半掩,讓他看不見她沈靜面容下的情緒。

  「念織,麻煩你了。」川介浩司轉頭向一旁的新娘子低語,她點點頭,然後挽著川介浩司的手臂,和他一同前往。

  他們來到斐若彤的面前,兩人十分親熱。

  「斐小姐你好。」川介浩司低沉渾厚的嗓音打斷了斐若彤苦澀又傷感的思緒。

  斐若彤聞聲,迅速地站起身來。她回首,迎上川介浩司那雙深邃的黑瞳。

  「川介先生、夫人,恭喜你們。很抱歉我來遲了,沒有趕上你們的結婚典禮。」她彎身行禮,把苦澀的情緒隱藏在心底。

  「你能在百忙中撥冗來參加我和念織的婚禮,我們已經很高興了。」川介浩司以一雙黯然的眸探測著她,他從她身上竟看不見一絲哀愁和妒嫉。

  看著他和新婚妻子親密相擁的模樣,她真的無動於衷嗎?

  是的,她很該死,從她那掛著淺笑的臉上,他看見了她滿心滿懷誠摯的祝福之意。

  「哪裡,這是應該的。」斐若彤艱澀地吐出話來。

  沒有足夠的勇氣再面對川介浩司那雙俊朗的黑眸,她把視線轉向他的新婚妻子。

  她比照片更美幾分,溫柔婉約,氣質出眾,一看就知她絕對是出自名門,是個大家閨秀。

  「斐小姐,你穿本國的傳統服飾真是好看。」和野念織打破了靜默,主動向斐若彤攀談。

  「和野小姐你過獎了,你出眾的氣質才能把這和服的美襯托出來。」斐若彤淺笑著回道。「你很美,和川介先生很相配、很登對。」她由衷地說,心中有欣羨,也有悲哀。

  和野念織微微挑眉,她在心中偷笑。

  「是嗎?我和川介很相配?」她小心地覷了一眼川介浩司一眼,他臉上本來就不太放鬆的線條,這下子更緊繃了。

  「再相配不過了。」斐若彤又說。

  他與和野念織相配?看來這個女人對他根本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存在。她這的無情無心,讓他根本無法報復她。

  「念織不只美,性情更溫柔婉約,她是我這輩子最愛的女人了。」怒意在川介浩司的心中肆虐,他刻意撇過首,親密地對和野念織勾唇輕笑。「念織,在我所交往過的女人當中,你是最令我心動、最令我渴望的。」

  他深情款款地向和野念織告白,無視於斐若彤在場。他執起和野念織纖白的柔荑,在她的手背印上一個吻。

  「川介,別這樣,斐小姐在這兒。」和野念織揚唇不自在地笑著。對於川介浩司突如其來的深情告白,她可無力負荷。

  因為她和川介浩司根本不是夫妻,她如何能面對他的款款情衷。

  她是這場婚宴的新娘子沒錯,但新郎並不是川介浩司,她的夫婿是川介浩司的弟弟——川介德志。

  「別在意她。」川介浩司冷冷低哼,大手往和野念織的腰肢一攬,欺上唇,打算在斐若彤的面前演一場火熱的吻戲。

  「你們……感情真好,將來……一定會很幸福的。」看著他倆新婚燕爾的甜蜜模樣,斐若彤的心幾乎要碎成片片。「我不打擾你們,我先進大廳去了。」

  在川介浩司的唇欺上和野念織的櫻唇前一秒,她終於欠身離去。她無法面對他倆這般親密的模樣,她不得不承認,她的心充滿了嫉妒和哀淒。

  「川介浩司,你給我放開她。你演戲也得有個限度,別對我親愛的老婆動手動腳的。」

  在斐若彤轉身的瞬間,一道嚴厲的吼聲忽然從一旁傳來。她錯愕地循聲望向吼叫的男人,卻被他和川介浩司相似的身形和長相給嚇掉了魂魄。

  「你……和他……」斐若彤萬分訝然地來回瞪視川介浩司和那名奇怪的男人。

  老天,他們是如此相像!

  「斐小姐你好,我是川介浩司的弟弟川介德志,川介浩司懷中那名美麗的女人,就是我的新娘子。」川介德志很有禮貌地向斐若彤做了簡短的自我介紹。

  「你是川介浩司的弟弟?她是你的新娘子?」

  斐若彤驚呼出聲。她的視線和川介浩司交集,只見他擰著眉,不快地撇開臉,不想面對她的窺測。

  「是的,我是川介德志的新娘子,不是川介浩司心愛的女人,他找我來是為了配合他演戲的……」和野念織替斐若彤解去了疑惑。

  但她還沒說完下文,就被川介浩司厲聲截斷。

  「念織,你別多嘴!」川介浩司沉聲低喝。

  「川介浩司,有本事對你的女人吼叫,別把怒氣出在我老婆身上!」川介德志馬上替和野念織出頭,他從川介浩司的身旁把和野念織扯回懷中。

  「她不是我的女人,她和我毫無瓜葛。」川介浩司從齒縫中逼出話來。

  「既然毫無瓜葛,何苦想這種詭計來報復她。」川介德志拆穿了他的計謀,「你想報復她,代表你心裡很在乎她,你還愛著她。」他以旁觀者的態度來分析川介浩司心中矛盾的感情。

  川介德志的話說中了川介浩司的心事,川介浩司的臉閃過一絲狼狽,他腳跟一轉,立即打算離開。

  「大哥,你不能走,你該留下來和斐小姐把話說清楚。」川介德志喝住了川介浩司的腳步。

  「是啊,你們該好好談談。」和野念織也加入勸說的行列。

  川介浩司的腳步遲疑了,他猶豫著該不該離去。

  川介德志無奈地站在一旁,望著這對歡喜冤家,忍不住拍拍川介浩司的肩。

  「我和念織進去了,這兒留給你們。」話畢,他便挽著和野念織離開了。

  川介浩司怔在原地。

  為何他要離去的腳步遲疑了,是因為川介德志說中了他的心事……他還愛她?

  不!不可能,在斐家的人那樣算計他之後,在他的感情被她徹底玩弄之後,他對她已經連最後一絲的愛都沒有了。

  他想出這個詭計騙她,只是想報復她而已,除此之外,沒有別的意圖了。

  川介浩司心中篤定的如是想著,他沒有回首面對斐若彤,他的目光落在飄動的垂柳上,黑瞳裡儘是茫然而矛盾的情緒……

  而站在一旁的斐若彤呢?

  她無法消化方才發生的一切。

  他欺騙她,這……意味著什麼?莫非真如川介德志所說,他是想報復她,其實他的心裡很在乎她,還愛著她?

  是這樣嗎?斐若彤已經死了的心,又重新燃起了一絲希望。

  面對川介浩司高大的背影,斐若彤抑著內心的狂喜等待著。她等著他轉回身來,等他親口對她說出一切。

  時間在指間緩緩流逝,五分鐘、十分鐘、二十分鐘過去了,斐若彤的等待從殷切變為惶恐。

  漸漸的,她心中的那抹希望,漸漸冷卻,漸漸逝去。

  「浩司,請你開口說話,好嗎?」扯掉驕傲,這是她最後的期待了。

  川介浩司的身體僵了一下。

  「你希望我說些什麼?說我在乎你,我還愛著你?還是請你離開,別再出現在我的面前?」他緩緩地轉過身來面對她,他的眸底儘是複雜難懂的矛盾情緒。

  「不管你想說什麼,我希望我聽見的是你的真心話。」她的目光和他緊緊糾纏。

  「請你離開吧!這輩子我和你們善於算計的斐家人,是不可能再有任何瓜葛了。」他回答,被斐家算計的憤怒全部聚集在斐若彤身上。

  不再了!這句話把斐若彤最後的一絲期待擊潰;她是斐家人,一個被斐家摒棄,卻又得為斐家承受過錯的人。

  她為何總是得承受譴責,只因為她身體裡一半的血液是低賤、污穢的,所以她就必須來承擔這樣不堪的後果?

  「我明白了。」斐若彤的心在顫抖,身體也在顫抖,但她的神情卻是堅強無比,硬把脆弱偽裝在面具下。「謝謝你告訴我,更謝謝你曾帶給我這段美好的戀情,從現在起,我會徹底把你從心中忘記,我們從此不再有交集了。」

  她說道,強忍著內心的酸澀,露出一抹淺淺的笑,她在心中決定,從現在起,要將他從生命中抹去。

  她這番話充滿感情,川介浩司不禁迷惘了。

  「你……在意我嗎?」

  遲疑了半晌,他終於開口問她。他從她那堅強的外表下看見了一絲脆弱和不捨。他看錯了嗎?她不是根本就不在乎他嗎?

  「你這個問題太多餘了,反正我們從此將不再有任何瓜葛了。」斐若彤垂下眼睫,她把對他的最後一絲眷戀從心中剔除。「再見,麻煩你向新郎和新娘致歉,我要回飯店,不參加他們的婚宴了。」

  她給他最後一抹笑容,那笑容帶著徹底的心碎。她轉過身子,踩著優雅又從容的步伐離去。

  「若彤——」

  川介浩司低喊,在她轉身離去的剎那,他驚惶地感覺到——她這次離去,將會完全從他的生命中消失。

  他的心突然被惶恐和不安佔據……

  「若彤——」他萬般懊悔地追上去,但斐若彤並沒有因他的呼喚而停下腳步。

  她繼續往前走,她已徹底將他遺忘,遺忘在火紅色的香嵐溪溪畔……

  ****

  斐若彤額抵著車窗。她緊閉上眼扉,任混亂的情緒在千瘡百孔的心中肆虐、流竄。

  幹練精明的外表是她保護自己的手段,堅強淡漠的武裝下,她的心其實是脆弱而不堪一擊的。

  努力地偽裝了二十六年,今天,她卻感到疲累不堪。

  這樣的偽裝好累人,她想扯掉這層假面具。

  不要,也不必再偽裝了,反正……反正沒人會在乎她了。

  斐家人視她如敞屣,用最不堪的嘲諷把她轟出斐家大門;而川介浩司又把斐家耍弄他的一切罪過歸咎在她身上,讓她背負違背感情的罪名。

  全部的人都把譴責放在她身上,在她身上冠上天大的罪名,然後一腳把她給踢開,拋棄她。

  她好痛苦,她不想再繼續走完人生;這樣可怕的念頭,在斐若彤最脆弱的時候駕馭了她的理智。

  茫茫然地回到下榻的飯店,無意識的卸除粉妝、沖洗身體,斐若彤換上一身清爽的白色綿質短衫褲,沒有擦乾髮絲,便躺下床休息。緊閉上了眼,紛亂的情緒讓她遲遲無法入眠。

  她一直有靠安眠藥入睡的習慣,今晚也不例外。

  習慣性的,她從放在床頭的皮包中摸索出一瓶藥罐,拿出幾顆安眠藥,吞了下去。

  半晌,藥效發作了,她腦海中紛亂的情緒漸漸平復,她沉沉地入睡了。

  好困呵!斐若彤打個懶懶的哈欠,她翻過身,臉上緊繃的憂鬱線條逐漸放鬆。

  如果能就此長眠不起,不知該有多好,她就不必再去承擔被愛人拋棄的痛苦,被家人譏誚的諷刺言詞……

  如果,能這樣睡上一輩子,她不知會多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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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3-12-23 01:04:34
第十章

  當川介浩司接到飯店的通知時,他幾乎快承受不住。

  他心中不祥的預感果然應驗了,斐若彤竟然選擇輕生,欲從此了斷自己的生命!

  以十萬火急的速度,他飛快趕往斐若彤下榻的飯店。

  「告訴我,她住幾號房?」一進到大廳,揪住一名服務人員的衣領,他大聲地吼叫。

  「先生,請你、你說清楚,你要找哪一位客人。」服務生被嚇著了,他害怕地問。

  「我找斐若彤,此次來參加川介家婚宴的客人之一,飯店經理通知我,她出了狀況。」這次由外地前來參加婚宴的賓客,一律被安排在這家飯店,所以他才會知道斐若彤輕生的消息。

  「她住一O二七號房,不過現在已被緊急送到市立醫院去了。」

  川介浩司甩開服務生,火速轉身衝出飯店,跳上車子,把油門踩到底,車子立即以風馳電掣的速度往市立醫院駛去。

  ****

  白色的房間、白色的床單、白色的窗戶、白色的衣服、蒼白無血色的容顏……

  她怎麼會輕生?她是他見過最堅強、最冷靜倨傲的女人,這樣無知的手段,不可能發生在她身上才對。

  老天!他一定傷她傷得很重,要不然如她這般驕傲的女子,怎會用這種方式來了斷生命。

  川介浩司僵直地站在病床前,他紅著一雙眼,目光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斐若彤的臉。美麗的臉龐,如今脆弱得令人心疼。

  在獲知她輕生消息的剎那,他恍然領悟,他對她的愛根本從來沒有停止過。他是愛她太深,所以才會如此恨她、怨她。

  在趕來的路上,他原以為已經遠離她的一顆心,竟然為她的安危惶恐、焦急。他怕失去她,怕這顆心從此再找不到歸屬了。

  他愛她,一路上,他一直在心中吶喊著。他不再在意、怨懟她曾經對他的欺瞞蒙騙,他已徹底原諒了她,只求能喚回她脆弱的生命。

  「若彤,你醒醒啊!求你,快醒來……」

  惶恐的等待煎熬著、凌遲著川介浩司的心。他跪在她的床邊,溫熱的大手握著她冰冷的小手,他在耳邊呼喊著她,用最深情的語氣。

  但斐若彤完全沒有聽見他呼喚的聲音,她仍沉睡著,她雙眼緊閉,呼呼微弱。

  「若彤,我不准你離開我,絕對不准。」斐若彤一直陷於昏迷狀態,他的呼喚根本起不了任何作用。

  喚不醒她,他絕不死心!川介浩司緊緊握住她的手,跪在她的床前,不斷地低喊……

  ****

  從來沒有這放鬆過、快樂過——

  她好喜歡沉睡中的世界,她多想就此長眠,她不要張開眼去面對那無情而冷冽的現實生活。

  「若彤,你醒醒——」

  有人在喚她,是誰?

  斐若彤快樂地站在夢的頂端,循著呼喚聲左右張望。她想看清楚是誰在呼喚她。

  「斐若彤,不准你離開我!」

  他一直喚她,不死心的。

  奸熟悉的聲音,斐若彤在腦海努力地思索著。

  她想起來了!這聲音是……是川介浩司。

  他怎會用如此深情的聲音呼喚她,他不是不要她了?他曾撂下無情的話,他說從此不再和她有任何瓜葛了啊!

  瞬間,斐若彤費力地張開眸,她的眼神空洞茫然,望著陌生的四周。一時之間,她不知自己身在何處。

  「感謝老天,若彤,你醒了,你終於醒了。」在斐若彤張眸的剎那問,川介浩司所有的憂心焦慮都被驚喜代替。他俯身欺近她的臉龐,用最溫柔、最憐惜的目光凝視她。

  「我們不是分手了嗎?你為何還會出現在這裡?」眨眨空洞的雙眼,在數秒之後,斐若彤回復了薄弱的意識,他的出現令她感到震驚。

  「我能不出現嗎?你用偏激的手段折磨自己,也折磨我,害我的一顆心差點停止跳動,我來這兒就是等著要找你算帳的。」川介浩司激動地對她低吼,他差點失去她!他差點失去她了啊!

  「你找我算帳?」斐若彤皺眉,搞下清楚他話裡的意思。「斐家人算計你的事情,你非得要全算到我頭上來嗎?」她的聲音是孱弱而破碎的。

  「管他的斐家人!你更可惡!你不只是和斐家人聯合來算計我,你還企圖以結束生命來折磨我!」

  他的吼聲愈來愈大,那些曾有的怨懟、懷恨,早已被拋到九霄雲外去了。他此刻在意憤怒的是她吞安眠藥輕生的事實。

  她折磨他?她可惡?

  這又是一項新罪名!她何時又招惹他了,她絲毫不記得啊!

  「川介先生,請你說清楚,我實在聽不懂你的話。」斐若彤無力地說,她感覺自己已全身虛脫,找不到一絲多餘的力氣和他抗衡。

  「你聽不懂?你這天殺的女人,你敢輕生就別伯面對我的怒氣。」他焦慮的俊顏欺近她嬌弱的美顏,他如狂獅狂吼般的怒氣噴旋在她的臉上。

  輕生?「我並沒有……」斐若彤忽然清醒過來,她記起她在睡前似乎是多服了幾顆安眠藥。

  「你沒有?敢做不敢當?」他瞇細了眸瞪視著她。

  「我是不小心誤服了過量藥物,可並沒有輕生的念頭。」他幹嘛那麼生氣,斐若彤不明白。

  「就因為你這不小心的舉動,你差點把我嚇死了,你知道嗎?」他的情緒好激動。

  「幸好沒嚇死你,要不然我恐怕又要多背負一條不堪的罪名了。」她淒然地說著,內心實在不明白他為何如此激動。「川介先生,請你離開這裡,我好累,沒有力氣和你再周旋下去了。」她下了逐客令。

  他動怒的俊顏讓她害怕,她嬌弱地無法用相等的怒氣來反駁他,更沒有力氣去細想他激動的情緒所為何來。

  天知道!她現在是個病人啊!

  「我不會離開的,這輩子我都要和你周旋到底。」他沒有離開的打算,他的話已明白地告訴她,他要重新擁有她!

  聞言,斐若彤驚駭無比,她心中有驚喜、有忐忑,她思索著他的話,怕自己會錯了意。

  川介浩司看著她臉上掠過的表情,有喜悅,也有驚惶。

  「若彤,我無法放下你,當我聽見你輕生的消息時,我整個人差點瘋掉。」他把內心的情緒全都坦白地告訴了她。

  「你……為我擔憂……」斐若彤不敢置信。前一刻他是那麼冷漠無情,這一刻卻又變得深情溫柔。

  「我擔心死了,怕你會就此離我而去,怕沒有機會向你道歉,我不該把斐家所造成的過錯,全部算在你身上,讓你一人來承擔。」他懊悔下已。

  她驚喜若狂,一顆晶瑩的淚滑下斐若彤蒼白的臉頰。

  「我……在作夢嗎?你怎麼可能會在瞬間改變態度,你不是不想再和我有任何瓜葛了嗎?」她語帶哽咽。

  「若彤,這是真的,這不是夢。」川介浩司捧起她的臉,用最溫柔的輕語對她吐露。「讓我們重新開始吧!讓我們把過去的一切都忘記,把斐家人對我們造成的傷害都拋開,從此留在京都,過屬於我們自己的生活,好嗎?」

  「好……」她心中早就渴望著遠離斐家,只是一直無法拋下親情的包袱了。

  川介浩司憐惜地替她拭去臉頰的淚珠,欺上她美麗的菱唇。

  「哦,我好想念你這種甜蜜又倔強的滋味。」他飢渴地吻著她,喉問逸出一聲滿足。

  斐若彤羞怯地輕笑出聲,任他的唇予取予求。

  火熱的纏吻讓兩人呼吸急促,他把她壓向白色的床上,熱吻的同時,大掌從她露在床單外的腿入侵,急切地往上游移,尋找她腿問柔軟的幽壑。

  斐若彤虛弱的雙手攀上他的肩。

  「浩司,我要……」她祈求他,此刻的心中還有惶恐,深怕下一刻這美好的夢境就會消失。

  川介浩司的手指從底褲邊緣探進她神秘的私處。

  「不行,你的身體太虛弱,無法負荷我的需求。」他的手指往內滑進,以溫柔的力道在她體內下蠱,安撫她的飢渴。

  「我可以的,求你……」斐若彤迷亂地扭著嬌軀。

  「不……」川介浩司粗喘著氣,他的低吼聲充滿壓抑,他此她更渴望結合為一體,他留戀在她體內的手指已感覺到她的濕滑。

  「求你,不要拒絕我,只有如此才能讓我感覺到真實。」她用迷醉的低哺誘惑他,一隻手向他的下腹移去,撫觸他胯問如堅石般的慾望。

  這一碰,川介浩司無法隱忍了,她的挑逗讓他的慾望瀕臨崩潰邊緣。

  他撤出他的手指,在幾秒問快速的解放出自己的慾望,掀開被單,褪去她身上的衣物,他把她置在床緣,把自己置在她勻稱修長的雙腿之間,拉起她的雙腿,把她的腿纏上他的結實的腰。

  一個強而有力的策動,他長軀直人地進入了她。

  「啊——」在結合的剎那,兩人同時喊出心中的渴望。

  ****

  激情過後,川介浩司溫柔地替斐若彤整理奸衣衫,他把她重新置回床上,讓疲累的她休息。

  過度的激情讓斐若彤疲累不堪,她的頭一沾枕,便沉沉入睡。

  川介浩司憐惜地的在她額上印下一個輕吻,替她拉好被單,他才開始整理自己的衣物。

  才剛穿回衣物,突然響起一陣敲門聲。

  「請進。」川介浩司喊道。

  門打開之後,主治醫生和一名護士進到了病房內。

  年輕醫生是川介浩司中學時代的好友,他走近床邊,看見凌亂的床褥和川介浩司身上縐得像鹹菜乾的襯衫西褲,他的眉往上挑,唇往上揚,露出一抹曖昧的笑意。

  「咳……川介兄,病人的身體還很虛弱,實在很不適宜做劇烈的運動。」他很含蓄地說,一旁的俏護士忍不住掩嘴竊笑。

  「我知道,不過我認為適當的運動可以幫助病人恢復的速度。」他正經八百地說。

  「嗯,也對,只要你能把運動量控制得當,確實對病人有幫助。」年輕醫生贊成他的說法。

  拿出聽診器和血壓器,醫生和護士倆忙著替斐若彤檢查身體。

  「她的情況如何?」川介浩司心焦地問。

  「大體上還不錯,不過體力方面顯得過於虛弱,這可能是長期的忙碌和一時過度的劇烈運動所造成的。」檢查完畢,年輕醫生把情況告訴川介浩司。「川介兄,你如果想讓她趕快恢復健康,我建議你這幾天別再……碰她。」他給川介浩司一個良心的建議。

  「我知道。」川介浩司懊惱地回道。對於自己方才過度的需索感到自責。「她可以出院嗎?我是說……想把她帶回家中休養。」

  「當然可以,不過你最好和她分房睡,免得又把持不住,累著了她。」年輕的醫生揶揄他,俏護士聞言又掩嘴竊笑。

  「多謝你的提醒,你還真不是普通的多事。」

  川介浩司白了他和俏護士一眼。

  「替病人的健康著想,是醫生的職責。」年輕的醫生聳聳肩回道。「好了,別淨顧著笑,把東西收好,我們去下一個病房巡視。」轉過身,他笑著提醒俏護士。

  俏護士迅速地收好東西,她跟在醫生後面,往隔璧七O三號病房走去。

  「希望下一個病房的病人別這虛弱才好。」她低聲地咕噥。

  年輕醫生抿嘴笑著說:「應該不會吧,我記得七O三號房的病人是個相撲選手,他不過是扭傷了腳而已。」

  ****

  斐若彤倚著門框,目光望著後院的一草一木——

  坐在後院的迴廊上,可以看見花園中盛開的桔梗花,那淡紫色的花海,真是美麗。

  「該啟程了。」川介浩司沉穩的腳步聲停止於她的身後,把她帶回家中休養了四天,她的身體已經大致恢復,氣色也紅潤了許多。

  「你真的要跟我同行?我不過是回去整理行囊而已。」斐若彤回眸仰望著他,他那一身正式的裝束說明——他也要跟她同行回芝加哥。

  「當然,我擔心你的身體。還有,我要和你一起面對斐家的人。」他坐在她的身邊,大手握住斐若彤白嫩的柔荑。

  「你憂心過度了,我不必再面對斐家人了,我想到哪裡,做什麼事,是我的自由,斐家人沒有權利管了。」斐若彤把頭靠在他的寬肩上,她歎了一口氣。

  「怎麼說?」川介浩司皺眉。

  「你離開的那天,斐家捲起了一場大風暴,而我就是被撻伐的目標。那晚,我被轟出了斐家大門。」斐若彤扯出一抹苦澀的笑。

  川介浩司聞言,心一窒。「她們是怎麼對待你的?」

  「她們能怎麼待我,不就是用尖刻的話把我傷得體無完膚。」斐若彤決定將她們動手的事情抹去。否則他會更自責的。

  「她們真是該死,而我,該被你千刀萬剮,我竟然撇下你,讓你獨自面對這場風暴!」川介浩司激動地擁她入懷,他心如刀割,對自己那晚撇下她,留她獨自面對斐家人的欺侮,他的心充滿自責。

  「別這說,其實這樣的結果並不糟,能離開斐家,對我來說也是一種解脫。」斐若彤反過來安慰他,她眷戀地棲息在他的懷中。

  「你可以更有尊嚴地離開斐家,而不是在這種情況之下。一切都是我的錯,是我害了你,讓你來承受這種不堪的指責,我真是該死!真是可惡,竟然無法好好保護你,我……我真是最糟糕的護衛。」川介浩司把她擁得更緊,神情痛苦而激切。

  「浩司,別說了,對我來說,你是把我從牢籠裡救贖出來的救星,在我眼中、在我心中,你是最溫柔的護衛。」

  斐若彤從他的胸膛抬起螓首,她伸出雙手捧起他的臉,用纖柔的手撫去他臉上的自責,用朱唇吻去他眉宇之間的痛苦。

  「若彤——」川介浩司低喊一聲,他拉下她的手,把它置在他的心口上。「你真的這認為嗎?我是你心中最溫柔的護衛?」

  「是的,你並不冷漠,你是最最深情的護衛。」斐若彤紅潤美麗的容顏,綻露出一抹迷人的笑靨。

  「我的冷漠早被你的倔強給融化了。」川介浩司輕擰了一下她的鼻,他把她那美麗的笑靨悉數收進眼底。

  「是啊,當最倔強的女人遇上最冷漠的男人,冰冷都變成了火熱。」斐若彤跪起身來,她把身體貼緊他,雙手主動抱住他的頸項,企圖挑逗他。

  「不行,你的身體承受不了,醫生交代過,不能再累著了你。」

  川介浩司感受到她不良的企圖,正經八百地拒絕她,但身體卻不由自主地想回應她。

  「都四天了,我的身體早就恢復了。」斐若彤不依,將臉埋進他的後頸撒嬌。

  「若彤,我們該啟程了,時間不允許我們親熱。」川介浩司依舊正襟危坐,隱忍得很痛苦。

  「我決定不回去了,這輩子就賴在京都,賴在你懷裡。」斐若彤不搭理他。她故意在他耳上呼著熱氣,探出丁香小舌逗弄著他敏感的耳垂。

  川介浩司頸項的神經線霍地緊繃,那酥麻的感覺從耳垂直達他的四肢百骸,挑逗他男性的慾望。

  「斐若彤,別這樣。」他沉聲低斥,聲音不穩。

  「別怎樣?」斐若彤故意扭曲他的話意。「不能這樣挑逗你,那我改成這樣如何?」

  她把他壓在牆上,大膽地撩高了和服的裙擺,瑩白修長的雙腿跨在他的腰際,她俯下身,朱唇吻上他緊抿的薄唇,粉色小舌劃過他的唇線。

  「哦!你何時變得這狂野了。」對於這種猛烈的攻擊,川介浩司有點招架不住,他的手撫著額,挫敗地低吟。

  「在香嵐溪畔做愛的那一夜,我體內狂野的因子就甦醒了。」她嬌笑地說著。

  她繼續挑逗著他,伸出雙手解開他的領帶、衣扣,唇沿著敞開的地方烙上熱吻。當他的襯衫被她忙碌的雙手褪去,她的吻落在他的肚臍下方時,川介浩司所有的忍耐力終在瞬間潰散。

  他霍地把她壓躺在冰涼的樺木地板上,拿回主導權,昂藏的身軀覆在她的身上。

  「狂野的女人,既然你這渴望我,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讓你快活一番。」他把她那雙不安分的雙手拉高,置在頭頂上,凝視著她,他的眸裡閃耀著危險又熾烈的火光。

  「我最深情的護衛,你儘管放馬過來吧!」斐若彤挑挑眉,她環在他腰間的雙腿挾得更緊。

  這個動作讓川介浩司發出一聲似野獸般的吼聲。

  「女人,我這就來了,接下來的一個鐘頭,我保證讓你呻吟到聲音沙啞。」他扯開褲頭,在解放出慾望的瞬間,一鼓作氣地衝進她的體內,他的堅硬飽滿了她的空虛,她不禁仰首,呻吟出聲。

  兩具交纏的身軀在寬敞的地板上翻滾,後院盛開的桔梗花隨風搖曳著,淺紫色的花瓣在陽光下閃耀著浪漫又深情的風情。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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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匿名  發表於 2013-12-23 01:04:52
尾聲

  冬天,是京都最有禪意的季節。

  雪花把大地染成一片白茫茫,把河道覆成一片霧渺渺,白色的景像是枯淡清寂的,但卻又隱藏著另一種簡樸、淡然之美。

  斐若彤穿著和大地一樣雪白的銀白色和服,她站在庭園裡,抬頭眺望著在一片銀白色裡獨自綻露美麗的臘梅,它是整個冬季裡唯一的一抹酡紅。

  「若彤,該進大廳了,別讓賓客們久等。」川介浩司手中撐著一把紙傘,大步走近斐若彤的身後。他體貼地把傘移至斐若彤的頭頂上,幫她擋去紛飛的細雪。

  「我好累,我可不可以不要參加晚宴,我想回房去休息。」斐若彤將身子微微往後傾,輕靠在川介浩司健壯的胸膛上。

  「不行,今晚是我們的婚宴,你身為主角,怎能缺席呢?」川介浩司單手撐傘,另一手探向她的身前,將她攬緊在自己的身懷中。

  今天是他倆的大喜之日,身為新嫁娘的她,可想而知是累壞了。他知道一整天被繁瑣的結婚儀式折磨,她已經很疲累了,他也心疼不捨,但是卻不能點頭應允她的請求,因為今天他倆是主角,絕不能不出席宴會。

  「唉,好吧,我們這就進大廳去。」斐若彤苦笑著說。她在他懷裡轉身,勾住他的手臂,和他一起往大廳裡走去。

  「等等,在進大廳之前,我有樣東西給你看。」走進迴廊,川介浩司突然頓下腳步。

  「什麼東西?」斐若彤納悶地問。

  川介浩司從懷中取出一份英文報紙,他抖開報紙,把報紙拿給斐若彤看。

  斐若彤低首專注地看著。

  報紙頭版上寫著——

  「斐文納財團」的創始人斐文納,於三天前發佈了和妻於柳雅青離異的消息。他並宣佈,其前妻柳雅青在「斐文納財團」所擁有百分之五十一的股權,已被他全數併購到手,從此柳稚青與其女兒斐若雅與他斐氏家族不再有任何瓜葛……」

  「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斐若彤看完報導,驚訝地抬眸詢問著川介浩司。

  她沒想到她離開芝加哥不過才短短四個月,就發生這大的事情。

  「據我所知,你父親會和你大媽柳雅青離異,是因為她在外面偷男人。」川介浩司回道。

  「大媽她偷人?」這消息讓斐若彤更是驚訝。

  「別太過訝異,接下來還有更駭人聽聞的消息呢。」

  「什麼消息?」斐若彤擰著眉心,她語氣驚惶地問他,柳雅青這則消息已經夠令她訝異了,他竟然還說接下來的消息更駭人聽聞。

  「這則消息是……斐若雅不是你父親的親骨肉,她是柳雅青和她的情夫所生的女兒。」

  天啊!斐若彤下敢置信地瞠大美眸。

  「這事情是誰挖出來的?」她懷疑地問。

  川介浩司俊朗的眉挑得極高,他對她眸中那抹懷疑不以為意。因為這整個事件就是他找人查出來的,並有意的透露給斐文納知道。

  「管他是誰查出來的,最重要的是柳雅青和斐若雅落得如此下場,是我最樂於見到的。」

  川介浩司把她手上的報紙抽走,隨手丟向廊外。他攬住她的腰,將她帶往熱鬧的大廳。

  今晚是他們的新婚大喜之日,這則報導則是他們所收到的最棒的結婚禮物。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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