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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沈韋]轟趴魔人【愛上魔人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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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7 00:09:41
  第九章
  
  看著一張張親密合照,遭受刻意隱瞞的記憶藉由照片來補足,望著照片中帶著滿足笑容的年輕人,衛少商感到些許陌生。
  
  每一張照片,他總是深情款款待她,或摟、或抱、或親、或吻,一一說明他們甜蜜的情感。走過山、走過水,一同到白河去看她最愛的荷,每一張照片藉由她的說明變得更為鮮明。
  
  說謊的人始終不是她,所有被她珍藏的照片都成了鐵證,再多的謊言都改變不了的事實。
  
  不知是急於尋回記憶或是其他原因,他天天都到醫院看花藜,聽著她解說每張照片的背景,在她不注意時望著她發呆。
  
  她是個好女孩,不管外界怎麼謠傳她的惡行,就這些時日的相處,他發現她和外傳的相差甚遠,並沒有一堆壞習慣與不良嗜好,她擁有的是一顆敏感、易受傷害的心,不論旁人怎麼批評她,總是佯裝不在意,事實上她所受到的傷害甚深。
  
  他為她感到不平,也更加憐惜她。
  
  來醫院看她的人不多,除了常碰上面的泰哥和阿聖外,就再也沒遇過其他人。他曾私下問過看護,所得到的結果和他所看到的相吻合,就連最為親密的父母也只來看過她一次,便又匆匆離去,倒是她的哥哥有來過幾次,只是沒和他碰上面,看來花豹和她的感情不錯,比她的父母對她要好。
  
  他無法想像她的父母為何會待她如此涼薄?她與親人間的情感和他家相差甚大,使得他不得不想,當她傷心難過時,究竟有誰能聽她訴苦?
  
  「這張是我們在海 邊拍的。」花藜指著照片道。
  
  這些照片是她托哥哥從家裡帶來給她的,她急著想要少商恢復記憶,他們曾經愛得那樣深,她怎能忍受他忘了一切?所以她想盡辦法非要他記起不可。
  
  衛少商靜靜看著照片中兩個親密相擁的戀人,看著陌生的照片,很像在看另外一個也叫衛少商的人的生活與感情。
  
  他曾在家裡尋找以前的舊照片,從小到大,每個階段的照片都讓家人保留了下來,卻找不到半張有她的照片。
  
  他問過少陽那些照片的去處,少陽回他一句:「燒掉了。」當場令他心涼!幸好她將照片保留了下來,不管他對這些照片有沒有感覺,這終究是屬於他的過去。
  
  「你看這張,這是我們去賞花的照片。」花藜見他沒啥反應,並不氣餒,再指了張背景萬紫千紅的照片給他看。
  
  照片中年輕的衛少商調皮的親吻花藜的臉頰,教現在的衛少商忍不住揚起嘴角。相片裡的他看起來是那樣快樂,那樣的笑容好久不曾出現在他的臉上過,看著照片,不用猜即可知道當時的他開心得很,一切只因身邊有她。
  
  其實每一張照片皆不需要她特別解說,就無聲的透露出一個強烈的訊息──他們是一對相愛甚深的情侶,視彼此為生命中的唯一。
  
  那時的他們約莫認定這世間沒有任何人、事、物能拆散得了他們,任誰也想不到一場車禍改變了他們的篤定。
  
  他失去了記憶,連帶的教她失去了深愛她的男人,儘管這並非他所願,但面對她,他是愧疚萬分的。
  
  他讓她失去了笑容,失去了愛,多想看見她再笑得像照片中的人兒一樣燦爛無憂;她現在雖然還是會笑,但是她的笑容已和從前不同,總是摻雜著苦澀與憂愁,並非真正的開心。
  
  「妳將照片保存得很好。」在以為被他無情拋下後,她還能將照片保留下來,讓他推斷出,她真的是很愛他!她的付出教他動容。
  
  「這些照片一直是我的寶貝。」她從沒想過要毀了這些照片,就連最傷心、最絕望的時刻都不曾那麼想。她想過,他不愛她沒有關係,至少她能保留下他愛她時的照片,就算要說她是自我欺騙也無所謂,起碼她可以讓自己不那麼難受。
  
  聞言,衛少商陷入沈默。
  
  花藜淡笑。「呵!你感到為難了?」她如何不知他的難處?她再怎麼心急、再怎麼焦慮都沒有用,僅能靜待他下決定。
  
  「不論看了多少照片,對於過去,我的記憶始終是一片空白。」極有可能窮其一生,他都無法記起。
  
  這個問題他和醫師已討論過不下數百次,在確定能否恢復記憶是個未知數時,他便決定重新開始,照著他的方式過生活,不再苦苦追尋。
  
  「我明白了。」花藜咬著下唇瓣,將相本合上。「不管你願不願意,失去的就是失去了。」她不會再強迫他恢復記憶。
  
  得知從前的他的的確確愛過她,沒有謊言,這已能撫慰遭受過巨創的芳心。
  
  她的不強求讓衛少商不至於有太大壓力,令他輕鬆多了。
  
  不可否認,他是喜歡陪伴在她身邊,可一想到她渴望他恢復記憶,就會令他不由自主備感壓力;她的諒解,更能讓他深刻感受到從前會喜歡上她並不是沒有理由的。
  
  「其實你能來看我,我已經很開心了。」花藜要自己別太貪心,他來看她是她從前作夢都想不到的事,現下他來了,她該高興才是,而不是拿著以前的事來煩他。
  
  「我很樂意過來。」至今,他仍無法說出確切的感覺,但他很喜歡看到她,好似看到她所有煩惱便可拋去,肩上沉重的壓力也消失無蹤,因此他天天都過來,帶著她喜愛的香水百合,聽她輕軟的說話嗓音,看她思考時嬌俏的模樣,胸臆間便充滿了滿足感!真讓他這麼看她一輩子,他想他也不會感到厭倦。
  
  她自嘲一笑。「你就是這麼善良,知道沒什麼人陪我,便特地過來陪我。」他的出現已成了她每天最期待的事,每次愈接近他要出現的時間,她便愈緊張,很怕他會突然有事,或是覺得再也沒必要來看她。
  
  她等他等得好焦慮,隨著時間分分秒秒走動,更顯煩躁!他不會出現的想法一個個冒出,直到他捧著花出現,所有負面的想法才徹底消失,她才能如釋重負的朝他綻放笑靨。
  
  「我想妳的其他朋友都忙,所以沒辦法過來看妳,過幾天等他們忙完就會出現了。」衛少商好心的幫她找了借口。
  
  「他們不會來的。」她幽幽道。
  
  「妳怎麼會這麼想?」他希望她的想法能樂觀些。
  
  「他們叫什麼名字我都不記得了,你說,他們有可能會出現嗎?」她不在意那些記不得名字的朋友會不會來看她,連她的母親都只來看過她一次,更何況是那群不怎麼熟的朋友。「不過也無所謂,我就快要康復出院了。」
  
  衛少商的心,酸酸痛痛的,她的家人、她的朋友以及他皆待她冷淡無情,這些年,這麼纖弱的她是如何撐過來的?
  
  「不要同情我。」她低喝,不愛瞧見他眼底浮現的同情。她要的不是他的同情,況且她過得很好,沒有任何地方值得人同情。
  
  「我並沒有同情妳。」衛少商不希望她誤會,他是感到憐惜,並非同情。
  
  花藜低著頭不願看他,怕看見他就會忍不住想投入他的懷抱。每次他一來,她都要拚命告訴自己,現在的他並不是從前的他,她不可任性的對他撒嬌,妄想得到他的呵護,他什麼都記不得了,她那麼做只會讓他感到困擾。
  
  所以她拚命克制,要自己別對他宣洩愛意,最好是將他當成朋友一樣,這樣對兩人都好。可是她沒辦法控制得很好,老是忘了他失去記憶,老是不自覺的想依靠他,這樣是不對的!況且她的問題本來就存在,並非失去他才出現。
  
  「我真的不在意。」她輕喃著再次強調。
  
  連父母都不夠愛她、關心她了,怎能要求朋友愛她、關心她?
  
  「我知道妳不在意。」明明是那麼的脆弱,偏偏要故作堅強,這樣的她實在教他放不下,心底響起無數次歎息。
  
  何為愛情?就算是忙得天昏地暗,仍會不期然想起對方?想她開不開心,一個人待在醫院會不會感到寂寞?有沒有按時吃飯?有沒有好好休息?有沒有舒服點?
  
  還得想著晚點到醫院看她時,要跟她聊些什麼,怎麼逗她開心、怎麼哄她吃飯、怎麼輕聲細語叮囑她好好休息……他常想怎麼待她才是最好。
  
  她明明就是個好女孩,可圍在她身邊的人不是為了她的錢就是另有所圖,少有真正喜歡她而與她相交的,而真正待她好的人更是少之又少,她卻一點也不在意。
  
  旁人敷衍待她,她同樣不交出真心,像個孩子虛應故事,圖的是一時的歡樂。
  
  她所得到的除了空虛還是空虛,他想改變她的現狀,竟不知該由何處開始著手。
  
  「別沈著一張臉,我很好。」她輕推了推他,要他別想太多,這麼多年來她一個人不也過得很好?再這麼繼續下去,同樣不成問題的。
  
  「妳現在最想要的是什麼?」他想努力達成她的心願,再看她笑開懷。
  
  「沒有,我目前沒有什麼想要的。」她搖了搖頭,始終說不出心底的渴望;她多期盼他能回到她身邊,可這要求目前對他而言是強求,她無法提出。
  
  假如她能再任性一點,不顧他人感受,她會要求他別離去,從今爾後心底唯有她的存在;可這話她說不出口,她不要他有一絲絲的勉強與為難,倘若他真選擇了她,她要的是他的真心,而非歉疚與想彌補她。
  
  衛少商不勉強她說,其實不用問也知道她要的是什麼,只是目前他給不起,但問題也不能一直懸在那邊不去處理,終是要有解決的方法。
  
  「我們來聊些輕鬆愉快的事吧!」見他愁眉不展,花藜提議道。
  
  「好。」為了不使她一起發愁,衛少商同意她的提議。
  
  「告訴我你在瑞士求學的趣事好嗎?」他車禍痊癒之後,便申請到瑞士就讀飯店管理,那是她所不曾參與的生活,她想聽聽他都做了些什麼?開心嗎?
  
  對於他的家人特意拆散,她無法去責怪任何人,若真正要責怪,也只能怪自己,要不是為了與她私奔,他根本就不會出車禍,不會受到那樣大的傷害,假如當年他們選擇了其他方法,事情的發展絕對是截然不同。
  
  選錯了路,這萬般苦楚就必須她自個兒品嚐。
  
  衛少商很樂意為她講述在瑞士求學時的生活點滴,每一件、每一樁悄悄拉近兩人的距離,使兩顆曾經分離的心再次聚攏。
  
  ***
  
  陳家寶再次奉父母之命前來醫院探視花藜,百般不願的帶了一束紅玫瑰出現。
  
  他的時間可是很寶貴的,還有許多大事等著他去做,來看花藜不過是浪費時間罷了,若非父母要他做做樣子,他真是懶得來。
  
  光想到小女友得知他要到醫院看花藜,一張俏嘴嘟得半天高,就教他心疼;和女友在一起要比來看花藜有趣得多了,真不曉得老頭在想些什麼,要他這麼委屈。
  
  「藜藜,我來看妳了,開心嗎?意外嗎?」陳家寶揚起好大的笑容討好問,夠犧牲了,給足了老頭面子。
  
  花藜冷眼睨看著他,陳家寶的出現並未讓她感到開心,但也沒有不悅,合該說陳家寶出現得剛好,她有話要對他說,他來,正好省去了她的麻煩。
  
  「花很漂亮吧!這可是我特地為妳挑選的。」陳家寶直接將插放在她床頭旁的香水百合拔起,看也不看就打算把花扔在地上,將自己帶來的玫瑰花插進花瓶。
  
  「我的花。」花藜眼明手快從陳家寶手中搶救回香水百合,不悅的瞪著陳家寶。這人有夠沒禮貌,連問都不問一聲,就擅自作主將她的花給扔了。
  
  「不過是一束花,瞧妳緊張的。」陳家寶認為她太大驚小怪,一束不值錢的花有何好緊張的?無聊。
  
  「這不是普通的一束花。」花藜沒好氣地回他。
  
  「我怎麼看都覺得它再普通不過。」陳家寶認定她是在耍脾氣,可基於未來他們會結婚,為免婚後被她踩到頭頂,他當然得展現男人的威嚴,否定她的說法。
  
  「在我心底,它一點都不普通。」緊緊將花護在心口,不許陳家寶隨意誣蔑。
  
  「好!隨便妳怎麼說。」陳家寶舉雙手投降,懶得跟她辯,他不是來跟她吵架的,不想為了一束花破壞他的好心情。
  
  花藜將陳家寶帶來的紅玫瑰自花瓶中取出,交給默不作聲的看護,再將懷中的香水百合小心翼翼插上。
  
  她珍視香水百合的態度猶如愛惜無價之寶,教陳家寶看了心底很不是滋味!不論他怎麼看都覺得他帶來的玫瑰花要比香水百合漂亮千百倍,真不知她懂不懂得欣賞。
  
  「把我帶來的花插得漂亮點。」心底很是不爽,口氣自然很惡劣的命令著看護。
  
  「好的。」看護不好得罪他,乖乖的應聲,心頭想的是,紅玫瑰早就包裝得好好的,她再怎麼插也比不上花店的手藝吧?
  
  見看護乖乖聽從他的命令,陳家寶得意的笑著。女人嘛,就該像她一樣,男人說什麼就該遵從,硬要強出頭唱反調,惹得男人不快,屆時倒楣的是自己。
  
  花藜將衛少商帶來的香水百合插放擺好,確定陳家寶不會再動香水百合的主意,這才安心躺好。
  
  陳家寶覺得無聊四下打量,看見滿室鮮花,尤以香水百合最多,也開放得最為清雅、美麗,滿室生香,他搔了搔頭,後知後覺地發現原來香水百合是她最喜歡的花。
  
  他好像帶錯花來探病了,但無所謂,反正她的喜好與他無關,他來探病她就該偷笑了。上回他給了她五分鐘,今天再給老頭多點面子,停留個十分鐘好了。
  
  在陳家寶心底早就認定花藜是非嫁他不可,他肯娶她是她的榮幸,她最好別跟他拿喬,否則他一個心情不好不娶她,她可就欲哭無淚了。
  
  「我有話想跟你說。」早說比晚說好,既然她已經下了決定,就不該遲疑,不然事情真會無法收拾。她衷心期望陳家寶是個講道理的人,別讓事情變得太難解決。
  
  陳家寶得意望著她。「哦?妳說。」她想說什麼?我愛你,你好有男子氣概,你是我的夢中情人,你是天上地下絕無僅有的絕世大帥哥?隨便什麼都好,能讓他龍心大悅的就是好話。
  
  她深吸口氣後說:「我不能嫁給你。」
  
  「對,我知道我很優……幹!妳剛剛他媽的說了什麼?!」本來還樂陶陶想享受她的稱讚,萬萬想不到她竟敢說不能嫁他?!她是瘋了不成。
  
  「我不能嫁你。」陳家寶的怒火與不滿早在她意料之中,是以她並沒有被他的惡形惡狀給嚇著。
  
  陳家寶開始拿出討債時火爆兇惡的嘴臉。「幹!妳他媽的真帶種,居然敢說不嫁我?!妳是吞了熊心豹子膽是不是?」她以為她在跟誰說話?道上兄弟們見到他陳家寶都得喊他一聲寶哥啊!她竟然說不嫁他?只有他能說不娶她,她懂不懂規矩?
  
  「我不喜歡你,為什麼要嫁給你?」她不動火氣以平常心道。
  
  「幹!妳以為我就喜歡妳嗎?我還不是他媽的委屈自己娶妳?」陳家寶危險的瞇著眼瞪她。「我不管妳是發了什麼瘋,總之妳嫁我是嫁定了,道上的兄弟都知道我要娶妳,如果沒娶到,妳要我往後怎麼在道上混?妳不要臉我還要臉,妳最好給我打消不嫁我的念頭。」她最好別再說出惹火他的話來,不然他鐵定給她好看。
  
  「我們都不必自我委屈,我是不可能嫁給你的。」她對陳家寶沒有任何感覺,所以陳家寶的話傷不了她。
  
  「妳還真敢講。」陳家寶氣炸了!假如她是男人,早被他舉打腳踢,直接送進黃泉了,豈容得了她在此囂張?
  
  「我不過是說出真心話。」花藜無懼的望著他。
  
  「那個男人是誰?是那個叫泰哥的律師?」假如不是為了別的男人,她絕對不敢違逆她父母的意思,所以他要找出那個男人,然後將他大卸八塊!教那男人以後招子放亮點,明白他陳家寶的女人是動不得的。
  
  「這事和泰哥無關。」不想害無辜的泰哥受牽連,她澄清道。
  
  「哼!不是他還會有誰?」火啊!氣啊!陳家寶恨不得馬上揪出那個野男人好好懲戒一番。
  
  他開始四處尋找蛛絲馬跡,非找出她偷人的端倪來不可。
  
  看護被他怒氣沖沖的模樣駭著了,嚇得連句話都不敢說。
  
  陳家寶找啊找、看啊看,看來看去,除了一大堆的花還會有什麼?
  
  對了!花!香水百合,這麼多香水百合從何而來?
  
  「妳說,這些花是誰送的?」陳家寶逼問著花藜,是誰這麼瞭解她的喜好?
  
  花藜噤聲不語。
  
  「好,妳不說,那換妳說。」陳家寶見問花藜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改盤問看護。
  
  「我……我……」看護嚇死了,她當然知道花是誰送的,只是她不敢說出來,可陳家寶看起來兇惡得猶如地獄來的惡鬼,她哪有膽子瞞他!
  
  「王太太,這裡沒妳的事,妳先出去吧。」看出王太太被嚇壞了,花藜不願王太太說出少商的名字,忙要她出去。
  
  「好。」王太太猶如剛獲得免死金牌一面,忙不迭的快速離開。
  
  「想護著那個男人?」果然被他猜中,真有那麼個男人存在。
  
  花藜揚高下巴瞪著他,一副不怕他的模樣。
  
  「沒關係,我會找出他來,妳休想我會成全妳,我一定要娶妳!」先前對娶她一事他還沒這麼堅持,但一得知她心底有別的男人,他說什麼都嚥不下這口氣!
  
  想和那個男人雙棲雙宿?門兒都沒有!
  
  陳家寶嗜血得想快點找出那個男人,最好將那個男人凌遲一番,好教她明白,背著他偷人是沒有好下場的。
  
  「陳家寶,我警告你別輕舉妄動!」她低喝,眸中寫滿警告。
  
  「我就是輕舉妄動妳想怎樣?」陳家寶挑釁地看著她,知道她拿他莫可奈何。他在道上混那麼久了,豈會輕易被個女人給嚇著?
  
  「你如果敢傷害他,我不會放過你。」雖然她不會耍狠,但假如陳家寶敢傷害少商,她絕對會用盡一切方法教陳家寶悔不當初。
  
  「哈!真是好笑!好!我就等著看妳怎麼不放過我。」陳家寶沒將她的威脅放在心上,反而當成是個笑話,仰頭輕蔑大笑。
  
  花藜氣得渾身顫抖,死命瞪著陳家寶,想保護衛少商不受傷害的決心湧上心頭,她不能讓少商受到一絲一毫的傷害,否則她一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
  
  「花藜,這是妳自找的,誰教妳不安分等著當我的新娘,要是妳的情人有什麼淒慘的下場,妳只能怪妳自己。」他話說得夠明瞭,她是個聰明人,不會不懂。
  
  陳家寶快意的看著她臉色慘白,心底產生一股報復的快感。
  
  不管他喜不喜歡花藜,在他認定了會娶她後,就不容許她背著他有另一個男人,這純粹是面子作祟,就這麼簡單。
  
  「這是我和你的事,沒必要將不相干的人扯下水。」她要陳家寶理智點,再怎麼說,她都還沒有嫁給他,甚至沒跟他交往過,他若是為了面子而傷害少商,未免太沒氣度。
  
  「誰說與他不相干?妳沒讓我好過,我也不會讓妳好過。」陳家寶陰鷙的對著她冷笑。
  
  什麼給老頭面子,全都是狗屁!這女人根本就不識好歹,當他是縮頭烏龜,以為說要解除婚約,他就會笑笑放人嗎?
  
  媽的!他會讓她知道這樁婚事是由誰作主,容不得她說不!
  
  花藜心一駭,清楚發現陳家寶陰暗的一面。這就是她父母要她嫁的人?只要稍一不順他心,他就想使出不當的手段來達成目的,威逼也好,暴力相向也好,只要能達成他的目的就是好方法,這樣的人如何能嫁?
  
  「不要用這樣的眼神看我,別忘了,我可是妳老頭親自挑選的女婿,是妳老頭和我老頭決定我們該結婚的。」陳家寶惡意道,他就是要她怕他,看她往後還敢不敢背著他偷人。
  
  花藜驚喘,不樂於聽見他的提醒,父親可明瞭陳家寶嗜血的個性?
  
  「我是個怎樣的人,妳家老頭清楚得很,不信的話妳可以親自問他。」像是看出她的疑問,陳家寶好心代為解惑。
  
  她無法懷疑他所說的話,父親和陳家寶的父親交情一直很好,不可能不曉得陳家寶的個性,可為了父親的個人利益,她是可以被犧牲的……
  
  究竟在父親心裡是怎麼看待她的?一項私人物品?平時好好照顧、由著她任意妄為,一旦時機成熟,便可將她當成貨品賣給出價最高的買主?
  
  難道她的幸福在父親眼底是那樣微不足道?就算陳家寶不會善待她,想必父親也是不會在意。她為此發現感到心寒不已。
  
  「妳也別急著嫌棄我,說到底,妳家老頭和我是半斤八兩,妳配我不也正剛好?」陳家寶故意傷害她,非將她傷得鮮血淋漓不可,若非她是他要娶的女人,再加上得看她老頭的面子,她早被他揍得鼻青臉腫,哪還能坐在床上和他槓?
  
  「你無恥!」她恨恨罵了聲。
  
  父親是個怎樣的人,從小到大,她一直不願去想,也不管父親在外頭的作為,而今她卻不得不想,父親真的和陳家寶一樣是個殘酷的人嗎?
  
  她富裕生活的背後是多少人的痛苦所累積出來的?而今她也要為這樣的生活付出代價了?
  
  她的父親終於要以她的痛苦去累積更龐大的財富。
  
  陳家寶笑得好得意。「隨妳怎麼說。」她愈是生氣,愈是罵他,他就愈高興,這表示他戳中她的弱點,擊得她潰不成軍!想和他鬥,她早得很。
  
  陳家寶的話擊潰了她的自信心,她不僅開始自我懷疑,也懷疑起父母對她到底有沒有愛?難道她就這麼不討人喜愛?
  
  「妳還是乖乖認命吧。」眼看著她垂頭喪氣的模樣,陳家寶笑得更加開心,要她放棄與命運對抗,不論她怎麼抵抗都沒有用,因為他才是掌控她命運的男人!
  
  認命?不!她不認命,好不容易少商回到她身邊,她怎麼能認命?她怎麼甘心認命?不論未來會如何發展,這一回她將不屈服,她要抗爭到底!
  
  堅毅的雙眸凝望著陳家寶,無聲告訴對方,她不會敗在他的暴力與威脅之下,她會勇敢站起,與他對抗,直到勝利來臨為止。
  
  她那不服輸的眼神讓陳家寶大感興趣。
  
  有趣!實在是太有趣了,她竟妄想挑戰他?!很好!他會讓她知道什麼是徹底慘敗,屆時,他會等她哭著回來求他。
  
  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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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7 00:10:07
  第十章
  
  屋漏偏逢連夜雨,正是花藜目前的最佳寫照。
  
  送走了陳家寶這個張狂的惡人之後,緊接著出現的人是江如幽。
  
  江如幽臉上帶著審判意味出現在醫院,她瞪著床上的花藜,恨不得一雙利眸能將花藜的臉給瞪出個窟窿來!以前,她不喜歡花藜,現在,她更是恨透花藜。
  
  前陣子她還在開心衛少商與她密集約會,甚至口頭向她求婚,興奮的等待婚禮到來,結果他的人卻突然像空氣一樣自她的生命中消失,她再也等不到他的電話,主動打電話找他也被三言兩語打發掉,教不知情況的她心慌意亂,不曉得自己是哪裡做錯,惹得他不開心。
  
  他的消失幾乎要將她給逼瘋,她在家裡坐也不是、站也不是,就是想不出個所以然來,沒辦法之餘,唯有搬救兵,請教少陽究竟她是哪裡不好,使得少商對她不理不睬?
  
  經由少陽解釋後,她這才明白原來少商是到醫院探望花藜,原來他們真的曾經是一對戀人,因為少商喪失了記憶才會分開。
  
  她聽了當場整顆心都涼透了,一道寒氣自腳底升起。
  
  她不敢去想少商會如何做選擇,可少陽給了她信心,少陽說少商忘了過去所有事,這些年和少商交往的人是她,並非花藜,握有勝算的人是她,不是被遺忘的花藜,她該擁有奪回少商的自信心,而非自亂陣腳,讓花藜從中介入。
  
  少陽說得對,少商是屬於她的,花藜已是過去式,憑什麼與她搶?
  
  她想了又想,決定來找花藜談判,順便教導花藜張大眼看清事實。
  
  「妳就是扮小可憐來博取少商同情是吧?」江如幽一開口便是攻擊,她討厭花藜那張楚楚可憐的蒼白臉孔,這就是花藜擅長使用的花招吧?刻意裝可憐來讓所有人同情她,可惜她江如幽不是笨蛋,不會輕易上當。
  
  「妳來做什麼?」花藜不答反問,關於江如幽沒營養的問題,她不認為有回答的必要。
  
  「我來看妳怎麼扮可憐裝病誘騙少商呀。」江如幽嘴角噙著笑諷刺她,事實上,她多想拿手中的皮包狂打花藜,最好打掉花藜的虛假,打得花藜再也不敢妄想接近少商。
  
  「我並沒有裝玻」
  
  「呵!好好笑呀,這是我今年聽過最好笑的笑話了,妳如果沒有裝病,何必躺在醫院?我知道是妳硬要少商天天來看妳的,是嗎?妳的臉皮也夠厚的了,少商並不屬於妳,妳憑什麼要求少商過來看妳?」江如幽步步逼近,非要讓花藜無地自容不可。
  
  「少商是個成年人,他想怎麼做是他的自由,壓根兒不用我逼迫他。」花藜挺起胸膛面對江如幽。
  
  「瞧妳滿口謊言,真是不要臉!我一看到妳的臉孔就作嘔,妳如果真是病得很嚴重,怎麼不就這麼死了算了?妳不是有很多男朋友嗎?以妳濫交的程度,怎麼有臉面對少商?妳是怎麼騙他的?說那些人都不是妳的男友?說妳並不濫交?哈!不管妳怎麼說,都改變不了妳很爛這個事實。」
  
  一想到少商就要被花藜搶走,江如幽便心如刀割,說出來的話更是不堪入耳。
  
  「我是不是濫交並不用向妳報告,我是不是很爛也與妳無關,如何面對少商更不用妳擔心。」江如幽罵她的話很難聽,可傷不了她半分,她是很固執的,當她決定做一件事,不論旁人怎麼說她、罵她,都無法改變她的決定。
  
  現在她決定要再愛少商,江如幽惡意的攻擊也就傷不了她;不是心底在乎的人,不管用怎樣惡劣的態度或言詞都傷害不到她。
  
  江如幽氣急敗壞瞪著花藜。「妳還真敢說。」怎麼會這樣?花藜應該要躲在角落啜泣才是,花藜愈是不在意她的辱罵,就讓她的火氣更旺。
  
  「我不過是說出實情。」相較於江如幽青白交錯的臉色,她顯得氣定神閒多了。
  
  「妳若是識相就離開少商,他不是妳能接近的人,況且我們要訂婚了。」江如幽深吸口氣,要自己放寬心,別上了花藜的當,花藜只是佯裝不受她的話影響,事實上她一定傷到花藜了。
  
  「你們是要訂婚了,但還沒訂婚。」花藜指出事實。
  
  「怎麼?難不成妳想跟我搶?」江如幽氣死了!花藜真的是太不要臉了,居然想跟她搶男人?!花藜憑什麼?少商是她的!永遠都是她的!
  
  「少商不是物品,所以我不會跟妳搶。」花藜淡然道。
  
  「不然呢?妳是什麼意思?」江如幽被團團怒火包圍,一口氣梗在心口正待噴射而出。
  
  「假如他愛我,他就會回到我身邊,他不會娶妳的。」她在賭那萬分之一的可能性,祈禱他會再愛她。
  
  「哈!妳是在癡人說夢!現在他是我的男朋友,他根本就不愛妳,我勸妳別再作白日夢了。」這正是江如幽最怕發生的事,儘管少陽再三保證少商不會恢復記憶,可少陽畢竟不是醫生,怎說得準?她怕少商會恢復記憶,重拾對花藜的愛,那她就真的沒有任何勝算了。
  
  「未來的事,誰說得準?」將希望放眼未來,她鎮定得彷彿已瞧見未來的發展。
  
  「未來的事我很清楚,少商會與我結婚生子,而妳則是滾回妳的蛇窩跟妳那黑心的父母生活!哦,抱歉,我忘了妳就要嫁人了,對方叫陳家寶是嗎?聽說他與妳父親連成一氣,哈!你們果然很相配,虻本就該跟鼠配成一對,最好別妄想飛上枝頭,別忘了,蛇是不會飛的,小心跌個半死,得不償失!」江如幽竭盡所能詆毀她。
  
  花藜雙手緊握成拳,無法反駁江如幽,因為她說的是事實,她的父母做過許多不好的事,容不得她反駁。
  
  「怎麼?我拆了妳的底讓妳不高興?妳父母是什麼角色全台灣都知道,妳以為衛家的人真能接受有這樣惡名昭彰的親家?老實告訴妳,我才是衛家上下所認定的二媳婦兒,妳什麼都不是!」江如幽抬出對她最有利的衛家人,只要他們支持她,她就無所畏懼,因為少商會聽從父母的決定才是。
  
  「我無法改變我的父母,可是我愛少商,這點也是妳無法改變的。」愛是她最堅定的信念,任何人都動搖不了。
  
  「愛?妳的愛值多少?妳真以為少商會在意?我告訴妳,在少商眼底妳的愛一文不值,光是妳的父母就足以教人打退堂鼓了,妳還想怎麼著?」江如幽最為不滿的是花藜說愛少商,但是她對少商的愛絕不比花藜少,且目前最有資格愛少商的人除了她以外,再無其他,花藜最好別來湊熱鬧。
  
  「妳不是少商,無法代他回答。」
  
  「雖然我不是少商,可是以我和他的關係,我夠資格來代他回答了。」江如幽不忘以准未婚妻的立場來擊退花藜。
  
  「在我心底,妳永遠都不具有這資格。」簡單的話語打擊了江如幽的自信心。
  
  啪!花藜踩到江如幽的痛腳,讓她想也不多想便用力甩了花藜一耳光!這樣也好,反正打從她一知道花藜和少商的關係後,她便想痛宰花藜了。
  
  花藜輕撫著火辣疼痛的左頰,清晰的五指印立刻浮上白嫩的臉頰,江如幽突然動手的確是她始料未及的。
  
  「離開少商,否則下一次,將不是一巴掌就可了事。」江如幽放著狠話。
  
  「除非是少商主動離開,否則我不會再離開他。」
  
  「妳這個不知羞恥的賤女人!」聽見花藜無意離開少商,江如幽怒火攻心,幾乎要吐血,一張朱唇立刻惡言咒罵花藜,平日良好的教養早就讓她拋諸腦後。
  
  「除了無意義的謾罵與動手打人之外,妳還會什麼?」花藜眉也不挑,對她的辱罵全然沒動怒。
  
  「沒想到妳這麼牙尖嘴利,可不管妳的牙再利,少商都還是會回到我身邊,我勸妳最好打消妳的癡心妄想!」明明穩佔上風的人該是她,可為何她會覺得自己輸得好慘?
  
  「如果真是如此,今天妳就不會來了。」江如幽未免當她是三歲小孩那樣好騙?她相信少商定是做了什麼教江如幽不安的事,不然江如幽不會前來興師問罪。
  
  「花藜,妳很得意是嗎?」江如幽恨不得再狠狠甩她一耳光,可為免再落花藜話柄,唯有隱忍下來。
  
  「我並沒有得意。」
  
  「哼!妳想騙誰?花藜,我不管妳是用了什麼手段迷惑少商,總而言之,我絕對會把他搶回來,不會讓他再上妳的惡當!」江如幽對她宣示,少商是屬於她的,不管花藜從前和少商有多相愛,都已成了過去,她才是屬於少商的未來。
  
  花藜冷冷睇望著她,不在意她的宣示。
  
  瞧見花藜無動於衷,江如幽的心火愈燒愈熾,快要將她整個人焚燬!眼看著她的夢想就要達成,幸福的未來就在觸手可及之處,偏偏在這緊要關頭蹦出個花藜來,這算什麼?!
  
  她不禁猜想,衛少商在想什麼?又有何打算?被犧牲掉的人該是花藜,畢竟他的記憶不再有花藜,既然已經遺忘,當然也就無須再憶起,而她──江如幽比花藜要優秀太多,也更為適合他,少商是個聰明人,不會做出愚蠢的選擇不是嗎?
  
  她不斷說服自己安心,別再胡思亂想,否則她那不受控制的大腦一定會將事情往更壞的一面飛馳而去。
  
  該是理直氣壯的江如幽面對花藜時,氣勢明顯的矮了對方一大截,明明是她比較佔優勢,可卻不住猜想,當年少商和花藜是如何交往?他們在一起都做了些什麼?少商待花藜的態度和待她是否相同?
  
  天!她妒忌得快要發瘋了!深怕少商對花藜比對她更好,怕少商愛花藜比愛她更多……說穿了,她對自身並沒有太大的自信,之所以缺乏自信全因衛少商,他對她的態度太撲朔迷離、不冷不熱,他的親吻常令她感覺像是禮貌性的親吻,讓她不得不懷疑,他究竟喜不喜歡她?有沒有愛過她?
  
  自尊使江如幽無法開口詢問花藜到底和少商有多親密,僅能任由妒意啃蝕她的心。
  
  就在兩個女人僵持不下時,衛少商正好帶著一束清雅的香水百合進來。
  
  他見江如幽也在場,愣了下。
  
  江如幽看見他帶著香水百合出現,再見花藜的病房裡放眼望去儘是香水百合,心底的妒意更加深。
  
  「你沒想到我會在這裡吧?」江如幽再也扮演不了溫柔好情人,尖銳問道。
  
  「是沒想到。」衛少商並未驚慌,仍不慌不忙將花送至花藜懷中,見到她左頰上清晰可見的五指印時,心,立刻因刺痛而產生了怒火。
  
  「謝謝。」花藜接過花輕聲道謝。
  
  「妳打她?」怒火燒起,他轉身責問江如幽。
  
  「我是打了她,又如何?」他那責問的眼神與口吻讓江如幽難受得很,想不到他竟然為花藜感到心疼,受盡委屈的人明明是她,不是花藜啊!
  
  「妳如果有任何問題大可針對我,我不希望妳傷害她。」衛少商不喜歡有人找花藜麻煩,更加不樂見有人惡意傷害她。
  
  「你不希望?少商,在你眼底究竟誰比較重要?是她還是我?」江如幽要抓狂了,他是她的男朋友,居然當著她的面護著另一個女人?!這算什麼?
  
  衛少商凜著臉不出聲,他的不回答比回答更教江如幽心傷,答案已經清楚寫在衛少商那張不捨又憐惜的臉龐上,他為何連騙她都不肯?
  
  「你不是喪失記憶了嗎?你不是已經忘了她嗎?還是你也忘了你的身邊還有個我?」江如幽氣憤大嚷。什麼狗屁喪失記憶?!他的眼神分明說明他對花藜依戀不已,他不曾用這樣的眼神看過她,她這個女朋友當得比路人甲還要不如。
  
  「……」衛少商無法說出違心之論,這些日子他的確是忽略了江如幽的感受,一心只想好好陪伴花藜,他承認,這件事他處理得不夠好。
  
  「為什麼不說話?說你沒忘了我呀!」他的沈默引起江如幽更多的不滿。
  
  江如幽的痛苦是她造成的,花藜於心有愧,卻沒同情江如幽的意思,因為愛情是不能同情退讓的,她可以理解江如幽仇視她的理由,因為她們愛上同一個男人,她同時相信少商能將事情處理好,是以她並不打算介入。
  
  「我很抱歉。」除了抱歉,衛少商無法給江如幽滿意的答覆。
  
  「我不要你的抱歉!少商,我愛你,我對你的愛絕對不會比她少,你能明瞭嗎?」她一直都是全心全意深愛著他,也確信他們之間不會有第三者介入,可作夢也想不到,他竟是因為喪失記憶才和她交往的?那麼她與花藜究竟誰才是第三者?
  
  「如幽,我明白妳對我的感情,我也以為我們可以在一起,但是現在事情變得不再一樣了。」他的心無法一分為二,誰在他心中佔有份量,他早就知道,不過是沒說出口罷了。
  
  他不想傷害江如幽,卻還是傷害到她了,可他無法再自我欺騙,或是維持現狀享盡齊人之福,那對誰都不公平,也與他的個性不符。
  
  「她到底有哪點比我好?被你家人認同的人是我不是她!你該選擇的人是我不是她!難道你要為了她而與家人交惡?值得嗎?」她是如此成熟優雅識大體,有哪點不如花藜?衛少商曉不曉得他在做什麼?!
  
  「如幽,妳很優秀,是個好女孩,並沒有比藜藜差。但愛情是沒有道理可講的,失憶前的我愛著藜藜,現在的我仍深受她吸引,愛她彷彿呼吸般簡單,我的生命中永遠都少不了她。」說這話時,衛少商深情的凝望著花藜,更多的情感盡在不言中。
  
  花藜同樣深情款款凝視著他,無限愛意傳達進他眼底,這時兩人的心靈是交會的,對方的想法不用明說,即可心領神會。
  
  江如幽看著這一幕,心底湧現更多的酸楚,這樣的默契、這樣的凝視是少商不曾給予她的,她輸得好慘!
  
  不!還沒有輸,還不算輸,衛長風喜歡她,衛少陽也喜歡她,只要衛長風對少商施加壓力,不信少商會違抗!對!她有強大的後盾,花藜贏不了她的。
  
  「不!少商,你不能愛她!她根本就配不上你,你忘了她不再是你所認識的那個花藜了嗎?你仔細想想有關她的那些不堪入耳的傳言,真和她在一起,你也會成為眾人的笑柄。」她搬出可怕的流言想要遏止少商對花藜的感情。
  
  「我不在乎謠言怎麼談論,藜藜是個什麼樣的女孩,我清楚得很。」再多的謠言都影響不了他對花藜的觀感,她就是她,是愛玩、愛笑、愛鬧的花藜也好,是寂寞、脆弱、孤獨的花藜也罷,全都是他割捨不下的藜藜。
  
  「你瘋了!居然肯為了她不顧一切?!」江如幽不敢置信地拔高聲音,這實在是太荒謬了。
  
  「事實好像正是如此。」大掌將身後的小手握得更緊。
  
  「我真不敢相信,她不過是個……是個賤人!」江如幽氣到口不擇言。
  
  「如幽,我說過,妳有意見全衝著我來,別辱罵藜藜。」衛少商當場臉色大變,神色不悅的要江如幽謹言慎行。
  
  「少商,你這麼護著她,難道怕我會吃了她不成?」他愈是這樣,她就愈想傷害花藜!她得不到的,全讓花藜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要她如何不恨?
  
  「我只是不希望妳辱罵藜藜,錯的人是我,妳大可罵我。」衛少商就事論事,說到底,花藜也是無辜的受害者,沒必要遭受尖銳的言語攻擊。
  
  「你明知道我愛你,我又怎麼可能罵你?」江如幽覺得好笑,反正他護花藜護定了是嗎?沒關係,她會向他證明,她對他的愛只會比花藜多,絕不會少。
  
  就在江如幽不甘心的爭論不休時,又有人進到花藜的病房。
  
  「好精彩啊!簡直比連續劇還好看。」去而復返的陳家寶出現,本來他是打算離開醫院,隨即又想到花藜暗地裡交往的男人極有可能會出現,所以他放棄去找小女友的念頭,留下來守株待兔,果真讓他當場逮個正著,讓他不由得佩服自己的聰明才智。
  
  「陳家寶?!」花藜錯愕地瞪著陳家寶。
  
  衛少商聽花藜說出來訪者的姓名後,知道眼前的人就是花藜要嫁的人,雖然他與陳家寶不曾有過交集,可光憑第一眼印象,他已給陳家寶打了負分。
  
  「哈!這下可精彩了。」江如幽當然也知道來者何人,她與陳家寶是兩個要被拋棄的人,不過光看陳家寶的表情即可知道,陳家寶也很不爽事情的發展。
  
  花藜想到了先前陳家寶的威脅,她害怕陳家寶會傷害少商,所以密切注意著陳家寶的舉動。
  
  「這麼護著這個小白臉?怕我會傷害他?」陳家寶喜歡看花藜害怕的模樣,就像只無助的小白兔,讓人更想傷害凌虐。
  
  「陳先生,我請你管好你的未婚妻,別放任她引誘別人的未婚夫。」江如幽深信陳家寶與她站在同一陣線,主動要求道。
  
  「沒問題。」陳家寶同意她的看法。
  
  「我們並沒有訂婚,所以他不是我的未婚夫。」花藜糾正他們錯誤的說法。
  
  「可是我已經把妳當成是我的未婚妻了。」陳家寶一臉同情地看著她,要她最好接受事實。
  
  衛少商低沈著聲說:「藜藜不會嫁給你。」陳家寶一看就是個不學無術的小混混,嫁給這樣的人哪可能得到幸福?他不管花藜的父母是基於什麼理由決定將她嫁給陳家寶,他都絕不贊同。
  
  「嗤!這事能由你這個小白臉決定嗎?媽的!你最好識相的跪地跟我道歉,然後給我滾出去,再也別接近花藜!聽見了沒?」陳家寶撂狠話,要他招子放亮點,看清楚他得罪的是誰。
  
  「你在說什麼瘋話?!明明是花藜不知羞恥貼上來,為何要少商道歉?」江如幽首先發難,為衛少商抱屈。
  
  「閉嘴!這裡沒妳說話的分!」陳家寶大聲要她住口,不然他是不介意以暴力來使女人住口。
  
  「如幽和這件事無關,你別為難她。」衛少商見陳家寶似乎要動手,挺身阻攔,及時攔下陳家寶的拳頭,沒有人該接受他人暴力相向。
  
  「少商,我就知道你不會不管我。」見衛少商出手擋下陳家寶的拳頭,江如幽開心地躲在衛少商身後,以勝利者的姿態睨了花藜一眼。
  
  花藜不在意江如幽得意的姿態,她明瞭衛少商的個性,他是不會容許旁人在他面前使用暴力,會幫江如幽也是很自然的,並不是因為愛著江如幽。
  
  陳家寶高揚的拳頭讓衛少商給制住,面子掛不住的他脹紅了臉,掙脫衛少商的箝制,低咒道:「媽的,你這小白臉還挺帶種的,想在女人面前逞英雄?」
  
  向來都是他陳家寶給人難看,何時輪到別人來讓他難看了?!這小子根本是不知死活,也不出去打聽打聽他陳家寶是什麼樣的狠角色。
  
  「我這不是逞英雄,是看不慣你的作為。」衛少商沒想過要當英雄,是陳家寶太過囂張,讓他看不過去。
  
  「哼!你看不慣我?我還看不慣你咧!」陳家寶啐了口。
  
  衛少商擋在江如幽和花藜身前的模樣,教陳家寶看了著實不滿!怎麼他們看他的樣子像是在看小混混?要搞清楚,他陳家寶不是小混混,而是大哥,手下有一堆兄弟,隨便他一Call,就會有一群兄弟殺出替他教訓這小子了,他們竟然還不知死活?!待會兒他會讓他們看看他的厲害,呿!
  
  「對女人動手動腳並非男子漢所為。」衛少商認為所有事用講的就行,不需要暴力相向,暴力是解決不了問題的。
  
  「幹!聽你一大堆屁話,聽得我頭皮發麻,你說夠了沒?」陳家寶最討厭人家跟他說教,尤其是像衛少商這種人,讓他一見就討厭,恨不得一拳打掉衛少商的溫文儒雅,最好是打得他跪地求饒哭爺爺告奶奶的,看他往後還敢不敢對人說教。
  
  「這裡有女生在場,說粗話並不得體。」衛少商希望陳家寶能注重修辭,尊重一下在場的女性。
  
  「靠!你真的很愛說教耶!本大爺愛罵髒話就罵髒話,關你屁事。」他以為他是學校的教官呀?靠!就算他是學生,也不鳥教官了,豈會鳥他的連篇廢話?!
  
  「要不要罵髒話的確是你的自由,但是現場有其他人在,你就該尊重其他人,不該製造語言垃圾。」衛少商一派好好先生的模樣勸他及早修身養性。
  
  「哇靠!你真的是愈說愈多!我不管她們怎麼想,我愛罵就罵,況且花藜那賤……」陳家寶向來只在乎自己開心就好,從不管其他人,至於花藜早被他視為私人所有物,他愛怎麼抱怨、詆毀她,都是應該。
  
  「我實在很討厭使用暴力。」衛少商喃喃自語,沒讓陳家寶把話說完,一記凶狠的右勾拳直接襲上陳家寶那張囂張的臉孔,將所有的辱罵一併打掉。
  
  陳家寶沒料到他會來這一招,整個人被打歪跌坐在地,他撫著熱辣生疼的臉頰,瞪著衛少商。
  
  「媽的!」靠!他以為衛少商是個軟趴趴的白面書生,頂多說些大道理,沒想到他打起人來是這樣痛,他的牙不曉得有沒有被打斷,痛得他齜牙咧嘴。
  
  靠!什麼討厭使用暴力?剛剛那一拳難道不叫暴力嗎?他更加痛恨衛少商。
  
  「別再任意辱罵、傷害別人。」人的容忍度是有限的,他現在已到達極限,無法再繼續容忍陳家寶囂張的態度。
  
  「靠!你竟然敢打我?!你是活得不耐煩了是嗎?」陳家寶恨不得當場宰了衛少商!就這麼隨隨便便被打倒在地,這事若傳了出去,他豈不是成了道上的大笑話?
  
  陳家寶立刻從地上跳起,還以一拳,可衛少商早有防範擋了下來,且迅速退了開來,令陳家寶的身軀快速往前衝去,整個人煞不住腳的栽在花籃裡,弄得全身花花草草,一身濕答答,好不狼狽。
  
  花藜見陳家寶栽了個大跟頭,差點笑了出來,江如幽則驚呼出聲。
  
  滿面的花瓣使陳家寶怒火更熾,他氣得火冒三丈,對衛少商的怨恨更為加深!他一定要報復,讓衛少商再也笑不出來。
  
  他恨恨的自花海中爬起,雙眸含恨瞪著花藜,見她為心上人開心,激起他更多的陰沈情緒。
  
  媽的,他真的火了!他要殺了衛少商,毀了這對狗男女,要他們以後再也笑不出來!陳家寶陰沈的眼瞳現出殺機,眼尖的瞥見擱放在一旁桌上的水果刀,他想也沒想地就直接拿起衝向衛少商。
  
  「呀──少商!」江如幽被陳家寶手中的水果刀嚇得一顆心幾乎要跳出心口,她怕得躲在衛少商身後,埋頭尖叫。
  
  「不!」花藜同樣驚叫出聲。
  
  她不能讓少商受傷,她沒忘記他曾說他出過一次大車禍,那次車禍令他失去了記憶,若這回他再受傷,她不曉得會不會再失去他……不!她不能失去他,她已經失去過一次了,而那後果是她所不能承受的,她要保護他,不許任何人傷害他!
  
  想都沒多想,也沒想到以他俐落的身手可以躲得過陳家寶的襲擊,失去他的恐懼太深、太令她害怕,她未加思考便衝到他身前為他擋下這一刀。
  
  衛少商俐落閃了開來,萬萬都沒想到花藜會傻得為他擋下這一刀,尖銳冰冷的水果刀結結實實刺入她的心口,衛少商登時如墜入冰窖之中,心口宛如被狠狠刺中一刀,陣陣寒意由腳底冷上來,痛得他不住全身發顫。
  
  「藜藜……」雪白的睡衣渲染出一朵朵紅花,是那樣刺目、那樣椎心,他瞪著還插在她心口的尖刀,喘不過氣來。
  
  「少商……」花藜全身發冷地軟倒下來。
  
  衛少商眼明手快扶住她往後軟倒的嬌軀,以免她撞傷了自己。
  
  「我告訴過自己,我要保護你,不再讓你受到傷害……」儘管她痛得一說話就疼得不得了,她還是想跟他說說話。
  
  「妳真傻,我皮粗肉厚,這一刀對我而言不算什麼,但是妳……妳……」她是如此嬌弱,他真怕這一刀會……天!為何要這麼折磨他?!
  
  「我不會有事的,呵!你現在抱著我的感覺好好……少商,你好久、好久沒這麼抱著我了。」她不傻!真的不傻!如果事情重來一遍,她仍會毫不猶豫選擇撲身救他。
  
  她整個人冷得感覺不到半點溫度,可他的懷抱卻是她最為依戀的港灣,就在今日,這座港灣再次為她開啟,她好開心。
  
  「傻瓜,我永遠都會這麼抱著妳的。」衛少商親吻了下她的太陽穴,要她別胡思亂想。
  
  江如幽看傻了眼,剛才一片混亂,她都不曉得該怎麼辦,直覺就是躲到衛少商身後,結果花藜卻是擋在衛少商身前,這一突發事件讓她們對衛少商的愛立見分曉──她輸了。
  
  「活該!誰教妳要護著這個小白臉!」刺傷了人的陳家寶非但不反省,還覺得他刺對了,這一刀算是給她警告也是教訓,他陳家寶可不是隨隨便便讓人說解除婚約就解除婚約的。
  
  出了口惡氣,陳家寶心底舒坦不已,隨即又想到自己剛行兇,雖然花藜目前尚未掛掉,不過此地不宜久留。
  
  陳家寶摸了摸鼻子,連忙離開現場,他可沒等警察捉他的興致,先跑為上。
  
  江如幽沒膽攔陳家寶,怕他一個不開心,又是一刀刺來,那她豈不是會倒楣受傷?是以她眼睜睜看著行兇後的陳家寶揚長離去。
  
  衛少商緊緊抱著花藜,控制不住的熱淚在臉上肆虐,他緊緊的抱著她,深怕她的生命會自此從他的懷抱中消失。
  
  他從未如此擔心害怕過,可此刻他卻怕得不得了,深怕無法將她緊緊抓牢。
  
  「藜藜,Myprincess,妳不會有事的,妳絕對不會有事的。」他絕望低喃。
  
  聽見他叫她Myprincess,她驚喜地瞠大眼望著他,雖已無氣力說話,可冰冷的小手虛弱地仍想緊握住他的大掌。
  
  他終於這麼叫她了,可知她等了好久、好久,連作夢都會夢見他這麼叫她……
  
  他是她的少商,一直都是她深愛的衛少商,蒼白的嘴角噙著夢幻般的笑靨,沉重的眼皮總算安心合上。
  
  「不──」見她合上眼皮,衛少商痛徹心肺的抱著她跪倒在地,崩潰地自心底發出沈痛的嘶喊。
  
  老天!千萬別這麼待他!別讓他最心愛的人離他而去,千萬不要!不要!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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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7 00:11:10
  第十一章
  
  手術房的燈號亮著,守在外頭的人心力交瘁,就怕手術結束後,得到的會是壞消息。
  
  「謝謝妳。」守候良久,衛少商以乾啞的聲音衷心向江如幽道謝。
  
  花藜受傷令他慌了手腳,整個人反應不過來,只曉得緊緊抱著她,不讓她自懷中消失,全然忘了按緊急呼叫鈴找醫生護士過來急救,是江如幽及時反應過來,幫他按了緊急呼叫鈴,才不至於讓花藜失血過多。
  
  江如幽揚著苦澀的笑容。「你不用跟我道謝,那是我應該做的。」她是討厭花藜,可沒有討厭到希望花藜從這世界消失,當時少商既失措又無助,他那彷彿失去希望、失去一切的表情教她心酸!她不要他難過,所以做了最正確的決定,忍著心酸幫他按下緊急呼叫鈴。
  
  少商的表情已說明了一切,他深愛著花藜,根本沒有她能介入的空間,再者,他悲傷的淚水軟化了她強硬的心房,要她如何不成全他們?
  
  「不管怎麼說,我都要謝謝妳救藜藜。」衛少商對江如幽深感愧疚,他欠她的實在太多,她的深情,他無法償還。
  
  「都說了不用跟我客氣。」江如幽笑得很不自然,反倒很想痛快大哭一場!擁有再強力的後盾支持又如何?衛少商的心根本就不在她身上,再爭也是白爭。
  
  她的堅持讓衛少商僅能以微笑代替萬般謝意。
  
  「這手術還要很久才會結束,你要不要先去用餐,我先在這幫你看著。」江如幽不忍見他不吃不喝,怕手術尚未結束,他已經累壞了。
  
  幫花藜動手術的醫療團隊,是衛少商動用關係特別請來國內最好的外科醫生親自操刀,手術房內還有內科、神經科的權威醫生從旁協助會診,有了這麼多名醫為花藜動手術,應是不會有問題,只是衛少商情急關心,在沒確定花藜安然無恙之前,是無法放心的。
  
  「沒關係,我不餓。」衛少商謝絕她的好意,在藜藜生死未卜之際他不能離開。
  
  此刻,他們兩人僅有一牆之隔,卻宛如隔著一片海,碰觸不到她,感受不到她的體溫,能給予的唯有精神上的鼓勵與不斷的祈禱,期望她能逃過此次劫難。
  
  江如幽不好勉強他,長歎了口氣。
  
  花藜受了重傷在鬼門關前掙扎,她卻還是妒忌得要命,少商對花藜的喜愛騙不了人,她不禁想,假若今天受傷的人是她,少商也會同等的關心她嗎?
  
  看著衛少商憔悴的臉龐,她知道是自己癡心妄想。倘若是她受了傷,少商是會關心她,可絕不會像現在這樣生不如死、魂不附體,終究還是有差別的,她與花藜在少商心中的差別是天與地、雲與泥。
  
  「她真的很愛你。」一想到花藜為衛少商擋刀,她的心就更為酸楚。如果事情重來一次,她是否有勇氣做出同樣的事?
  
  「嗯,她從以前就是這樣傻。」衛少商的眼眶濕濕熱熱燙燙的,低沈的嗓音帶著哽咽。
  
  「以前?」江如幽這時才發現他有著細微的變化,和她所認識的衛少商有點不同,情感豐沛許多,整個人似乎更為鮮活,沒之前的冷冷清清。
  
  「是的,在藜藜受傷那一刻,過去的些許零星片段突然浮現,不是很完整,卻能讓我記起當時有多愛她。」他愛她愛到心都擰了,不敢想像如果真失去了她,他該怎麼辦?被留下來的他,可有活下去的勇氣?
  
  他們曾經那樣快樂,那樣相愛,認為這世間沒有任何人、事、物拆散得了他們倆,結果一場車禍改變了一切,他在無意間傷害了最心愛的女人,一想到她所受的傷害,他的心便痛得要淌出血來。
  
  聽見他恢復了些許記憶,江如幽失望地整張臉垮下,再也笑不出來。他的記憶回復了,她還留在這裡幹麼?不如大大方方祝福他們,至少也保留了自尊。
  
  「我祝福你們。」江如幽輕喃。
  
  「謝謝。」衛少商明白此刻她要的不是安慰、不是同情,因此除了謝謝二字外,他並未多說什麼,不願給江如幽不實際的期待。
  
  江如幽扯了扯嘴角,笑不出來,連聲再見都說不出,咬著唇轉身離去。
  
  衛少商沒有留她,目送她離去,感激她的成全。
  
  走廊的另一端奔進一道精壯身影,泰哥接到看護的通知,立刻放下手邊工作飛車趕來,合該算他有先見之明,要看護有任何問題一定要通知他。
  
  泰哥一見到衛少商,二話不說,迎頭就是給他一拳。若不是為了救衛少商,花藜根本不會受傷!一想到花藜為了衛少商受了多少苦,他就恨不得痛扁衛少商一頓。
  
  衛少商不閃不躲,咬牙接下泰哥這一拳,如鐵拳般的拳頭將他整個臉打斜一邊。
  
  周圍的護士與看護見著全驚呼出聲,泰哥臉上奔騰的怒火讓四周靜悄悄,大夥兒連氣都不敢喘一聲。
  
  那一拳打破了衛少商的嘴角,鮮血似淚慢慢流淌,衛少商以手背抹去嘴角鮮血。
  
  「我真該阻止藜藜與你接近!她跟你在一起就沒好事發生。」泰哥忿怒的雙手緊握成拳,抖著聲指責衛少商。
  
  花藜將青春及一生的愛戀全獻給了衛少商,而衛少商帶給她什麼?除了痛苦還是痛苦,這回莫非連命都要賠上?
  
  「是我沒盡到保護她的責任。」泰哥的指責並沒有錯,藜藜是被他害慘了!這是他人生中最大的失誤,他明明就在她身邊,卻沒能保護到她,使得她身受重傷。
  
  「你真有臉講。」泰哥恨不得當場將衛少商的頭扭下當球踢。
  
  「但是我愛她,我對她的愛絕不比你少。」記起的零星片段中,有關泰哥暗戀藜藜一事一併憶起,要不是藜藜一直不曉得泰哥對她的情意,他後來還介入搶走了藜藜,藜藜是很有可能接受泰哥的情意的。
  
  「你知道了?」前陣子泰哥由花藜口中得知,他喪失了記憶,這也說明了他為何會對藜藜那樣冷淡。
  
  「嗯,我記起了一些片段。」泰哥的眼始終不曾從藜藜身上離去,除非他是瞎了眼,就算沒恢復記憶,還是可看出泰哥滿腔的情意。
  
  「你真該永遠都恢復不了記憶。」
  
  「如果我沒恢復,你就會將藜藜奪走。」他們是旗鼓相當的兩個男人,若非愛上同一個女人,是極有可能成為好朋友的,但藜藜介於他們之間,使得他們無法敞開胸懷去欣賞對方,一直以來,他們都視對方為肉中刺、眼中釘。
  
  「沒錯,我正是有此打算。」泰哥早已想好,他不會眼睜睜看著藜藜嫁給陳家寶,他會帶她離開,遠離陳家寶那個小癟三,遠離衛少商這個負心漢!他會帶給她快樂,不管她何時心情恢復,他都願意等她。
  
  誰知人算不如天算,衛少商再次出現在醫院,且天天報到,讓藜藜心花怒放,再加上衛少商喪失了記憶,使得藜藜認為她還是有希望的,願意繼續等待,一如他站在暗處等待她一般。
  
  看著她開心述說衛少商到醫院看她的情景,他是心如刀割,儘管一顆心被傷透了,可他無法破壞她的欣喜,也無法告訴她,他愛她好久、好久了,僅能以好朋友的身份陪她一起開心。
  
  「我不會讓你那麼做,不管我有沒有恢復記憶,愛藜藜的心始終不變,她一直都在我心裡。」衛少商慶幸一切都還來得及,遺憾尚未造成,他完全不敢想像假如他娶了江如幽,而藜藜被泰哥帶走,任他海角天涯都遍尋不著,那會是個怎麼可怕的情景!就算是世界末日都不會比這更慘、更苦、更痛。
  
  他愛花藜,很愛、很愛!因為愛她,他可以拋棄手中的一切;因為愛她,他可以付出生命。打從他第一眼見到她起,她就成了他生命中不可或缺的重要元素,他著了魔似的追求她,不顧家人反對,執意與她共度一生,全因他瘋狂的深愛著她。
  
  在認定了這份愛之後,他說什麼都不會退讓。
  
  「哼!」泰哥冷哼一聲,沒再動手打衛少商。
  
  剛剛那一拳是沒能發洩多年來對衛少商的怒火,但目前藜藜正面臨生死關頭,他沒心情動拳腳;假若藜藜真出了事,他會要衛少商跟著陪葬,絕不讓衛少商好過!
  
  「你放心,如果藜藜真的……我會給你一個滿意的交代。」這一瞬間,衛少商與泰哥的心靈彷彿是相通的,泰哥在想些什麼,衛少商清楚得很。
  
  泰哥看了衛少商一眼,沒答話。雖然他不欣賞衛少商,不過他知道衛少商是個言出必行的男人,不會隨口胡謅,他的沈默算是信了衛少商。
  
  一旁的看護見他們的氣氛非常凝重,擔心得連氣都不敢用力喘。
  
  早上明明好好的,直到陳家寶出現,威脅她說要知道衛先生的名字,當時花小姐要她離開一會兒,誰知她順著花小姐的意走開,到別間房和其他看護聊天,再回來時已見花小姐胸口插了把水果刀,渾身是血地昏迷在衛先生懷裡。
  
  她當場被嚇得魂飛魄散,花小姐受了重傷失去意識,衛先生則淚流滿面,死命抱著花小姐不放,要不是趕來的醫護人員合力將衛先生緊抱著花小姐的雙臂拉開,真沒人有辦法叫衛先生放手。
  
  後來她才由另一位江小姐口中得知行兇的人是陳家寶,警方已去抓逃走的陳家寶。真的是太可怕了,本來她見到陳家寶就覺得他不適合花小姐,心底還直為花小姐抱屈,要花小姐嫁給像他那樣的人,簡直是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現下牛糞還沒娶鮮花,就先將鮮花殺成重傷,這怎麼得了?
  
  看護不住在心底嘀咕,暗暗祈禱花藜能平安無事。
  
  可怕的靜默籠罩在他們之間,沒有人有再開口說話的慾望,他們緊盯著手術房緊閉的門扉,為裡頭的人兒祈禱。
  
  長廊的一端再次響起急促的跑步聲,花豹跌跌撞撞跑到手術房外,一張臉白得像張紙。
  
  「藜藜……藜藜她沒事吧?」花豹也是接到看護的通知趕過來,一路上他嚇得快要昏過去,尤其是聽見行兇的人是陳家寶後,更是氣到想吐血。
  
  老頭和老媽到底在想什麼?居然要把藜藜嫁給那個敗類?!當下他氣急敗壞的打電話給老頭,炮轟一頓,也不管老頭會有什麼反應,反正他就是氣炸了,要是藜藜就這麼走了,老頭和老媽全要負責!
  
  「現在還不知道藜藜的情形,手術尚未結束。」衛少商低聲解釋。花家上下真正關心藜藜的唯有花豹,他知道藜藜和花豹感情不錯,是以他不想花豹擔心,對花豹解釋著藜藜的情況。
  
  「你……你、你……藜藜真會被你給害死!」花豹手指抖啊抖的指著衛少商,他有滿肚子的髒話要罵,一時間氣昏了頭無法痛快罵衛少商,口吃個不停。
  
  「對不起,全是我的錯。」衛少商沈痛的向花豹致歉。
  
  「我早該叫藜藜遠離你,偏偏她愛你愛得要死!現下可好,出了事了。」花豹雙掌抱著頭猛踹牆,不知如何是好。向來他只會闖禍,出了事有老頭、老媽在後面替他擦屁股,現在藜藜出了事,他竟不知該怎麼辦,實在是愧當她的哥哥。
  
  衛少商默默無言讓花豹指著他的鼻子叫罵。
  
  「我真不曉得藜藜是愛上你哪一點,為了你連寶貴的性命都不要?你不理她,她就變得癡癡傻傻,成天魂不守舍,實在是太不值得了。」花豹用力的罵、努力的罵,不斷的為妹妹感到不值,像藜藜的條件這麼好,多得是追求她、真心喜歡她的人,她誰不挑,偏偏要挑上衛少商這個倒楣鬼。
  
  以前衛少商自己倒大楣出車禍也就算了,現在還連累了藜藜,將霉運帶給藜藜,要他如何不氣?
  
  花豹連珠炮般將衛少商批評得一無是處,衛少商由著花豹痛罵,沒有半句否認。
  
  目前的他根本不在意旁人如何斥責,他唯一關心的是藜藜的安危,如果可以,他情願此刻躺在裡頭與死神搏鬥的人是他,而非藜藜。
  
  花豹罵了一長串,罵到口乾舌燥,將衛少商形容成大瘟神,這才停下來喘口氣。
  
  見衛少商乖乖的任他罵,真是讓他罵得有點無趣,再想到藜藜人還在手術房裡接受急救,他就再也提不起勁來,整個人像洩了氣的皮球一樣,抹了抹疲累的臉,突然道:「我家老頭和老媽也不曉得會不會趕過來。」
  
  出了這麼大的事,老頭和老媽應該不會不過來吧?
  
  泰哥對花信瑞和花太太不予置評。
  
  「他們對藜藜的感情真那麼薄弱?」衛少商無法相信藜藜的父母會對她那樣無情,她已是在生死交關的邊緣,他們有可能不來看她嗎?他們有可能不緊張嗎?
  
  「他們認為還有更重要的事需要他們去處理。」花豹累了,為妹妹感到心疼與不平。父母對藜藜的態度不能說壞也不能說好,只是很淡薄,一切以利益為考量,在藜藜對他們的事業有絕大幫助時,他們會將藜藜當寶來疼,若藜藜阻礙到他們的利益,那麼在他們心裡,藜藜就只會是根無用的小草。
  
  「什麼是更重要的事?」衛少商不以為在這緊要關頭會有什麼事比藜藜的生死更重要。
  
  「老頭會先打電話向陳家寶的老頭道歉,然後兩個老狐狸開始想辦法怎麼幫陳家寶脫罪,至於老媽嘛,大概也是在一旁幫忙出餿主意。」對於家中兩老,他並不抱持太大的信心,老頭和老媽一定是急於鞏固好和陳家的情誼,不讓這件事損傷雙方利益。
  
  老頭想進軍政壇想瘋了,想錢也想瘋了,誰都可以犧牲掉,或許要不了多久,他就是下一個被犧牲的目標。
  
  「金錢對他們而言真的比女兒的死活還重要?」衛少商沒想到花信瑞與花夫人如此愛錢,為了錢什麼都可以不要。
  
  藜藜是他們的親生女兒,是被他們選定的女婿所傷,結果他們非但不怪罪對方,竟還忙著與對方家長重修舊好,且想辦法為兇手開脫?!這算什麼?
  
  衛少商低咒著,為花藜大感委屈的拳頭一一落在無辜的白牆上。
  
  花豹眼看著他一拳接一拳猛力擊牆,將白牆染上一朵朵觸目驚心的紅花,看得膽戰心驚,不敢再多說,就怕他會突然抓狂,想抓個人痛揍一頓,而他最擔心的就是自己會成為那個可憐的倒楣鬼。
  
  「陳家寶有膽傷害藜藜,就要有膽承受那後果,任何人都休想為他脫罪!」衛少商低咆,他不會讓傷害藜藜的人逍遙法外,他會讓陳家寶付出應有的代價,至於陳家,他也不會放過!
  
  「很好。」泰哥也不打算讓陳家寶逍遙好過,衛少商打算怎麼做他不管,他也有他的法子整治陳家寶,陳家寶別妄想能逃得過法律制裁。
  
  花豹被他們兩人肅殺的表情給駭著,連忙舉起雙手表明他的立常「對,你們說的都對,我舉雙手贊成!」他們兩個人要怎麼做他全都沒意見,反正陳家寶那個混帳死有餘辜,他絕不會替陳家寶求情。
  
  不過他倒是有點同情陳家寶,得罪了兩個為愛抓狂的男人,至於陳家寶和陳家上下會有怎樣的下場嘛……他就不多問了,等著睜大眼看就是了。
  
  花豹不由得暗自慶幸他不是個太糟的哥哥,不然這兩個男人的怒焰,絕對會將他整個人燃燒殆盡,幸好!幸好!
  
  ***
  
  當花藜虛弱的睜開沉重的眼皮時,便見衛少商守在病床旁,她虛軟的對他一笑。
  
  「妳醒了,痛不痛?」在她昏迷時,衛少商始終握牢她的手,絲毫不敢放掉,他必須感受到她的體溫,才能確定她還留在他身邊。
  
  花藜秀眉輕蹙,受傷的胸口隱隱傳來刺痛,教她不由自主痛喘了聲。
  
  「我叫醫生過來。」甫聽見她細微的痛呼聲,衛少商忙著要按下緊急呼叫鈴。
  
  「少商,不用了,我不礙事的。」她乾澀著聲阻止,一點小疼痛她還忍得祝
  
  「妳確定?」衛少商仍覺得應該讓醫生過來幫她徹底檢查一遍,他才能放心。
  
  「嗯。」她輕頷首,不敢出現太大的動作,以免再次扯痛了傷口。
  
  「如果還覺得痛一定要告訴我。」衛少商擔心她不肯說,叮嚀自己要隨時注意她的表情變化,好隨時通知醫生到來。
  
  「好。」她說話的聲音虛弱不已,連講幾個簡單的字句都得費上許多氣力,才剛醒來,眼皮沉重得又要垂下,是她硬撐著不合眼,才有辦法和少商交談。
  
  衛少商溫柔的輕撫她的發,雙眸一刻也未自蒼白的嬌顏上離開。
  
  一直沒被花藜發現的泰哥,沈默看著她和衛少商的互動,心頭嘗到了苦澀滋味。
  
  花藜輕輕一笑,疲累的眼這才發現站在一旁的泰哥,她開心地朝泰哥綻放笑顏。「泰哥……」
  
  「傻藜藜,妳差點連命都丟了。」泰哥心疼的責備道。陳家寶若再刺準一點,就正中她的心臟了,可知她的命是在鬼門關前撿回來的?
  
  「呵。」她傻呼呼的對泰哥笑了笑。
  
  「以後不論發生什麼事,都別再做傻事了。」泰哥不希望她再傻傻的為衛少商犧牲奉獻,不值得的,她的命要比衛少商寶貴太多、太多。
  
  「對不起,讓你們擔心了。」見他們倆皆是一臉憔悴,她很是抱歉,他們平時都很忙,今天卻為了她丟下手邊的工作來照顧她,讓她除了感激外還有感動。
  
  「妳快些好起來,我們就不會擔心了。」衛少商怕她著涼,幫她將滑下肩頭的被子拉好。
  
  「藜藜,妳好好休息,我先回去了。」泰哥不願當大電燈泡,亦不願看他們心靈交流容不下他,既然已確定她沒事,該是他退場的時候了。
  
  「嗯,謝謝你,泰哥。」
  
  「我送你。」衛少商示意看護好好照顧花藜。
  
  這回看護不敢馬虎,領命守在花藜身邊。
  
  聽說陳家寶被警方以最快的速度逮捕,她不曉得衛先生和那個泰哥用了什麼辦法,陳家寶立刻被收押,連交保都不行,讓陳家人氣得直跳腳。
  
  惡人終會有惡報,看護對陳家寶無法交保一事一點也不同情,甚至覺得大快人心!面對惡人有時也該要施以非常手段,才有辦法懲治的。
  
  「也好。」泰哥和衛少商一道出去。
  
  花藜見他們倆離開病房,疲累的眼皮沉重閉上,再次進入夢鄉。
  
  衛少商陪著泰哥到停車場,一路上兩人無言,沿途風景吸引不了他們的目光,各自陷入沈思。
  
  來到黑色跑車旁,泰哥定定看著衛少商。
  
  「好好照顧她,如果讓我知道你讓她受了丁點委屈,我不會放過你,而且我會想盡一切辦法將藜藜搶過來。」泰哥警告衛少商最好將他的話當真。
  
  之所以沒明著跟衛少商爭奪藜藜,就是不想讓她為難。他愛她,因此尊重她的抉擇,但這已是最大讓步,假如衛少商膽敢虧待藜藜,他會不擇手段為藜藜討回公道,一如他對陳家寶使出的手段,絕不心慈手軟。
  
  「你放心,我會好好照顧她,不會有給你帶走藜藜的機會。」衛少商向泰哥承諾,他會好好待藜藜,絕不會再讓藜藜受委屈,或受到一絲傷害。
  
  「最好是如此。」眼見為憑,從今爾後他會仔細觀察衛少商,只要衛少商出了一丁點的差錯,他絕不會客氣。
  
  衛少商的眼眸無比堅定,許下了男人間的承諾。
  
  「你家人那邊,你可想好方法讓他們接受藜藜了?」泰哥關心問道,深怕花藜真和衛少商在一起,會再次遭到他家人的惡意排擠。
  
  「我不再是當年那個二十出頭的毛頭小子,不會再讓任何人傷害我最心愛的人。」贊成也好,反對也罷,這輩子他是非花藜不娶,任何人都影響不了他的決定。
  
  「很好,那我就等著看你怎麼做。」這回,藜藜應當是可以過得很幸福、快樂,再也不用他擔心了,是他功成身退的時候了嗎?
  
  衛少商朝泰哥頷首,兩個男人不再多說什麼,泰哥直接上車開車離去,衛少商則轉身回到花藜身邊。
  
  風吹蕭蕭,兩個男人,一個在明,一個在暗,守護著他們最心愛的女人。
  
  ***
  
  當花藜再次睜開眼時,夜幕已然低垂,陪伴她的是昏暗微弱的燈光,以及滿臉鬍渣的衛少商。
  
  她的手輕輕動了下,撫向他那未經修飾的外表,感受扎人的鬍渣在掌心的刺麻,嘴角浮現一抹嬌羞的微笑。
  
  細微的舉動驚醒了靠在病床邊打瞌睡的衛少商,他一臉睡眼惺忪的望著她。
  
  「妳醒了。」見她醒來,他立即振作精神,以棉花棒沾濕她的唇瓣。
  
  「我吵醒你了。」她不該碰他的,他看起來是那麼疲累,且睡得那麼熟,可她偏就控制不了心底的渴望,想摸摸他。
  
  「沒關係,我不累。」衛少商咧嘴一笑,歡迎她將他吵醒。
  
  花藜輕輕一笑,有他守在她身邊,痛楚顯得如此微不足道。
  
  「況且,我喜歡妳碰觸我的感覺。記得我曾跟妳說過,我希望妳永遠這樣溫柔的撫摸我,讓我得以自睡夢中清醒,迎接每個嶄新的一天。」他笑著重述過去說過的枕邊細語。
  
  花藜不敢置信地瞠大眼,看著他眼底熟悉的熾熱情感,她的心為此滾滾沸騰。
  
  「還記得我最愛用滿臉的鬍渣在被窩中鬧妳嗎?」想起甜蜜的過往,他笑得好溫柔、好醉人。
  
  花藜明燦的眼眸泛起一層薄霧,喉頭哽咽,令她說不出話來。
  
  「藜藜,Myprincess,別哭,可知妳的淚比一顆顆晶燦無瑕的鑽石都要珍貴,妳每流一滴淚就傷我一次心,我的心已為妳的淚千瘡百孔。」他俯身親吻掉她的淚珠,無比珍惜。
  
  他的動作、他的話語惹來更多淚珠,她哭得無法自己。
  
  老天!他記起來了!這些話全是從前他們倆私下相處時,他曾對她說過的,除了他們兩人以外,沒有人會知道,他一定是記起來了。
  
  她開心地顧不得身上的傷口,雙臂激動地勾住他的頸項。
  
  「少商,你記起來了!記起來了!」她激動地不住嚷嚷。
  
  「小心妳的傷!」他驚呼,要她動作別太大,免得拉扯到傷口。
  
  「你真的想起來了對不?」花藜才不管會不會扯動傷口,她只知道要好好抱著他,訴說她的喜悅。
  
  「是的,我想起了一些片段。」衛少商拿她莫可奈何地寵溺笑道,以不碰到她傷口的方式輕摟著她。
  
  「我好高興。」她又哭又笑,如釋重負的淚水抹淌在他的心口,刺痛著他的心。
  
  「我也好開心,終於記起了對妳的愛、對妳的戀以及對妳的癡。」愛著她的衛少商才算是完整的衛少商,沒有兩人相愛記憶的衛少商,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他。
  
  她的血換回他的記憶,不再讓他空虛茫然度日,雖是如此,可他仍不願他的記憶得用她的鮮血來換取,如果可以選擇,他會選擇一個不傷害她的方法來恢復記憶。
  
  「呵,我喜歡你抱著我的感覺,好喜歡!好喜歡!」這個懷抱終於又屬於她,熟悉的味道再次回到她的生命中,上天並沒有遺棄她!
  
  「傻瓜,我會就這麼抱著妳,就算妳厭倦地大喊救命,我都不會鬆手。」他親吻著她的髮,寵溺道。
  
  從以前,他就是這麼寵她、愛她,毫無理性的一直深愛迷戀著她。
  
  「對你我永遠都不會厭倦。」她嘟著唇,小聲抗議。
  
  「那正好,因為我對妳也是如此。」衛少商笑得彷彿已得到全世界,覺得好滿足。
  
  花藜笑得心滿意足,水燦明眸柔情萬千地凝視著心愛的男人。
  
  衛少商自口袋取出她還給他的海水藍寶石古董項鏈,再次為她戴上。「今後不許妳再取下,不論發生任何事,都不許取下,明白嗎?」他霸道地命令她。
  
  「我以為這輩子再也無法戴上它了。」撫著古董項鏈,好生依戀,當她取下它還給他時,心疼得很,而今它終於又回到她的頸上。
  
  「傻瓜,除妳以外,這世間沒有任何一個女人能戴上它。」他衛少商的妻子唯有花藜,除她以外,他誰都不要!從前是這樣,現在是這樣,以後也是如此,永恆不變。
  
  他要娶她為妻的意念強烈傳達給她,她笑得更加迷人,彷彿是一壇上好的陳年甘邑,深深迷醉了他。
  
  衛少商沈醉在她的女性魅力當中,滿足地歎了口氣,輕摟著她,與她一併躺在她的病床上,捨不得鬆手。
  
  姑且讓他拋開所有理智警告,讓他好好抱著她,感受她倚在他懷中的觸感。
  
  「妳變得好瘦、好瘦。」瘦得他快要感覺不到她的存在,他皺著眉抱怨。
  
  「沒有呀。」她吐了吐舌頭,心虛地低聲道。
  
  「說謊!我光以雙臂就能感覺得出妳瘦了許多,等妳出院之後,我非得每餐逼妳吃三大碗飯不可。」他點了點她的俏鼻。
  
  「嘻,那我就要你幫我吃。」她噘著唇,輕咬了下他的食指,開始賴皮。
  
  「哎喲!好痛!」他故意裝疼逗她。「這回我可不會心軟再幫妳吃了,我會變成嚴厲的教頭每天盯妳。」緊接著以兇惡的口吻嚇她。
  
  可惜眼底的溫柔太過醉人,根本騙不了她也嚇不了她,只惹得她不斷格格嬌笑,更往他溫暖的懷裡鑽去。
  
  「少商,我喜歡你這麼抱著我,這讓我回想到從前。」從前她總愛膩在他的懷中,需索他的溫柔與熱情。
  
  「我也喜歡這麼抱著妳。」更多的記憶回籠,眼底的情意更加深厚醉人。
  
  有他在身邊,她什麼都不用怕,她感到好安心、好滿足,過去曾有過的傷心到了現在全都變得微不足道。
  
  「花豹回去幫妳打包行李了。」他低聲告訴她花豹目前正著手進行的事。
  
  「我哥為什麼要幫我打包行李?」她不懂,不過是住個院,需要那麼大費周章嗎?
  
  「出院後,妳不用回花家住了,妳要搬來和我住在一塊兒。」在她昏睡時,衛少商已自作主張幫她決定了一切。
  
  她父母對她的態度他一一看在眼底,他們曾來過醫院,因為藜藜尚在昏睡中,他怕他們會吵到藜藜而沒讓他們進房,他們便氣急敗壞在病房外罵了一堆,全是對她的不諒解,只一味怪她破壞了和陳家的情誼,同時也怪他不該出現破了他們的局,卻沒人關心她才剛動完一場大手術,他們也沒問起她的情況如何,只是不住抱怨,所以他當下代藜藜決定是她離家的時候了。
  
  他冷著臉對花家父母稟明藜藜不會再回花家,花家夫婦自然又氣又怒!可藜藜已是成年人,況且他也不願藜藜再成為他們手中的棋子,任他們擺佈,而花家父母也自知理虧,儘管心底不滿,卻也不敢再說什麼,唯有含怒離去。
  
  花豹對他果決的決定佩服得瞇了眼,就差沒當場鼓掌叫好,接著便以行動表示對衛少商的支持,立刻回家幫妹妹打包行李,好讓妹妹能跟心上人雙棲雙宿。
  
  「他們一定氣壞了。」花藜神色黯然。
  
  「不要在意他們的態度,藜藜,妳該在意的人是我,妳可願意搬來和我住在一起?」衛少商執起她的手,徵求她的意見。
  
  花藜望著他,憶起了他出車禍前,他們所做的約定。
  
  「我要妳嫁給我,成為我衛少商的妻子,讓我愛妳、保護妳、照顧妳好嗎?」他正式向她求婚,再次實踐多年前的渴望與約定。
  
  「我願意,我願意。」她用力點頭,急切的給他明確的答案,不怕他會取笑她。
  
  成為他的妻子一直是她的希望,她豈會猶豫不決?她的父母不夠愛她沒關係,有一個男人是以生命來愛著她,她還奢求些什麼?
  
  「好個不害羞的小新娘。」他逗著她玩。
  
  「嘻!因為對象是我最、最深愛的你,我哪有時間害羞?不快點答應,你跑了怎麼辦?」她回以多年前的答話。
  
  兩人一應一答重現當年甜蜜情景。
  
  衛少商笑揚了唇,心口盈滿滿足,他緊緊擁著她,迎頭給她一記熱情如火的親吻。
  
  花藜合上眼承接他的吻,盼了多年的唇終於再吻上她的唇,溫暖彼此心房,撫平所有傷痛,兩顆心再次交會融合。
  
  此時,無聲勝有聲。
  
  被一對有情人忽略已久的看護,悄悄的躺在她的小床上擤著鼻子,感動地偷偷流淚。
  
  這樣才對嘛!有情人是要終成眷屬的。
  
  嗚!她好感動,真的好感動,嗚──嗚──嗚──
  
  她要克制住!千萬要克制住!不然會打擾到衛先生與花小姐的,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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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7 00:11:26
  最初
  
  校樹青青,炙熱的驕陽以幾乎要將人烤成肉乾的熱度肆虐大地,可再高的熱度都擊倒不了活潑奔放的莘莘學子。
  
  衛少商拿著幾本書抄近路走校內機車停放處,往研究所教室步行而去,三三兩兩正在停放機車的學弟妹們見他出現,全熱情的揚聲呼喊跟他打招呼。
  
  熾熱的陽光照得他半瞇起迷人的眼瞳,對於學弟妹們的招呼,他笑著回應。
  
  衛少商是T大校園的名人,打從他以榜首考進T大,迷人俊挺的外貌就讓他成為校園內的焦點,再加上他友善、具有責任感的特質,更讓他成為學校裡眾多女學生暗戀的對象。
  
  大學四年,他對誰都好,沒有哪個女孩子成為他身邊最特別的人,教所有卯足勁要吸引他注意的女孩子們為之氣結。
  
  莫非是她們不夠努力?長得不夠漂亮?不夠吸引人?不然衛少商怎麼會對她們的大獻慇勤視若無睹?
  
  每個人都不住猜想,究竟怎樣的女孩才是他所喜歡的?
  
  不管他喜歡什麼類型的女孩,不管他有沒有喜歡的人,圍繞在他身邊的女生只有增加,從未減少過,每個人皆抱著一絲希望,只要衛少商一天沒正式表明有心上人,那麼就人人都有機會成為他的女朋友。
  
  在他進了T大的企管研究所就讀後,向他請教課業的女學生更多了,他的光彩讓其他的男學生相形失色,良好的家世更令他擁有渾然天成的貴族氣息,翩翩風度要人如何不傾心?
  
  今天他難得出現在機車停放處,見到他的女學生連忙整理頭髮,朝他綻放出自認為最美麗迷人的笑靨,對上天祈求,他的目光能多停留在自己身上幾秒,假若能長達幾分鐘就更完美了。
  
  可惜衛少商給所有人的注意力是相同的,沒有誰比誰多的問題,教誰也不必羨慕誰,誰也不必妒忌誰。
  
  就在衛少商帶著女同學們失望的目光要離開機車停放處時,一陣囂張的排氣管聲由遠而近傳來,引起他的好奇心回頭望。
  
  只見一輛重型機車囂張出現,以帥氣十足的姿勢將車完美騎到地上畫好的機車格,坐在騎士後頭的是個頭戴安全帽的長髮少女。
  
  機車甫停好,便見她開心地跳下摩托車、摘下安全帽,甩了下悶了半個多小時的長髮,姣好的櫻唇揚起清脆的笑聲。
  
  長相帥氣的騎士接過她手中的安全帽,跟著笑揚了唇。
  
  衛少商的眼,在見到騎士後頭的那個女孩後,就再也無法移開。
  
  她的笑聲絲絲甜甜沁入心脾,甜美的臉龐彷彿是夏日一道消暑聖品,登時讓籠罩四周的暑氣消失盡無。
  
  他的眼再也無法自她的臉移開,深深的為她著迷。
  
  「泰哥,你今天飆得好快,居然把那輛黑色的跑車遠遠甩開。」甜美的女孩以清亮的聲音說道。
  
  「要不是後頭載妳,我可以給那輛跑車更加難看。」泰哥年輕的臉龐有著輕狂的自信。
  
  「哈!哈!」女孩嬌笑著認同泰哥有那個能力讓跑車的車主非常難看。
  
  兩個人旁若無人的嘻笑談天,女孩年輕的臉龐粉撲撲的像春天初綻放的花朵,嬌美得令人見了想摘攫私藏。
  
  衛少商像著了魔似的,直盯著她看,毫不保留眼底的欣賞。
  
  她的笑聲清清靈靈,她的嗓音輕輕軟軟,像串音符竄入他心,她整個人像尊漂亮的洋娃娃,漂亮卻不死板,又充滿生命活力,於初見到她的這一瞬間,衛少商的心發出撲通巨響,告訴他──他要她!
  
  這世間再也沒有別的女人能像她一樣,在一瞬間奪去他的呼吸,她說話的表情美得奪魂攝魄,多希望此刻她說話的對象是他……突然間,他強烈的嫉妒那個能讓她擁有這種表情的男人。
  
  可不管她是否已名花有主,他都要定她了!
  
  「咦?那個女生應該就是外文系的新生花藜吧。」一旁的男學生有人認出她來,低聲討論。
  
  「應該是她,和法律系的嚴泰在一起的女生,除她以外別無他人。」認出了外號叫泰哥的嚴泰,就不會錯認美麗的花藜。
  
  打從花藜進T大的外文系就讀,她美麗嬌俏、毫不造作的模樣已深深擄獲一干男同學的心,他們不只私下封她為外文系的系花,甚至還覺得T大的校花也非她莫屬。
  
  不曉得她會不會出來競選T大下屆校花?如果她出來,他們鐵定投她一票。
  
  花藜?她叫花藜?衛少商悄悄記下她的名字。
  
  她的名字很是熟悉,曾聽同學討論過她,知道她進入外文系就讀時引起一陣不小的旋風,直到今日見到她本人,他終於瞭解她之所以會造成旋風的原因,她美得朝氣蓬勃而不呆板,難怪大家會喜歡她。
  
  衛少商看著她笑,不由自主的也跟著她笑。
  
  站在她身前的泰哥,視線正好對上衛少商,一發現衛少商毫不隱瞞的欣賞,即刻眼神不善地瞪著衛少商。
  
  敵手出現!
  
  兩個男人相互敵視地望著對方,皆為嬌俏的可人兒。
  
  花藜見泰哥表情不對勁,好奇問:「怎了?」順著泰哥的目光望去,她看見了站在不遠處對著她笑的衛少商,他的笑容與眼眸裡坦率的喜愛登時教她酡紅了臉。
  
  他是誰?為何要這麼對她笑?
  
  她的心無端被他的笑容所牽引,她的心因他露骨的喜愛而慢慢升騰,直到發熱、發燙……
  
  炙熱的太陽高掛,烤得人頭昏腦脹,眼冒金星之際,名為愛情的花朵正悄然綻放。
  
  【全書完】
匿名
狀態︰ 離線
15
匿名  發表於 2014-1-7 00:12:10
  成熟又嫵媚的小女人──沈韋記者狗仔
  
  作品宜古宜今的沈韋,文字典雅細膩,外型成熟嫵媚,每當寫完一個新系列時,最喜歡去不同的國家看美麗的風景,順便好好shopping一番,而且還會大方的帶回精緻小禮送給從來不用催稿的小編(因為她總是自動自發提前交稿),真是讓狗仔羨慕又嫉妒呀!
  
  所以這次狗仔一和沈韋約定好採訪時間後,就決定要當面問問她,下次出國可不可以帶狗仔一起去呀?不管是要去遙遠的撒哈拉探險,還是要到最近的香港購物,狗仔都想當跟屁蟲啦~~
  
  
  【沈韋的小檔案
  
  筆名:沈韋
  
  性別:女(我敢發四,不!是誓,我真的有胸部!不要再懷疑偶了~~)
  
  生日:一月二十四日
  
  星座:水瓶座
  
  血型:O型
  
  身高:號稱一六三(不曉得有沒有再長高耶!我猜有吧!自我催眠中)
  
  體重:冬天是儲存脂肪的時候,等我體內多餘的脂肪消耗光了,再來回答你。啥?你說現在是春天?要知道小小的春天仍不足以消耗過多的脂肪,等炙熱的夏天來臨再來問我吧!
  
  個性:當然是溫柔婉約、天真無邪、熱情善良……族繁不及備載。(誰?是誰說以上皆屬謊言?給我站出來!當心我放狗咬你!)
  
  怪癖:怪癖?什麼是怪癖?這兩個字怎麼能套用在我身上咧,你想太多了,絕對沒有!打死都不認!
  
  嗜好:跟狗狗說話,這樣算不算?
  
  專長:琴棋書畫樣樣不通,打字行不行呀?其實我真正的專長是記性差!常常會忘了自己正要做什麼、說過什麼話。(哈!哈!跟人比記性差,這個我可是很有自信能坐上第一名的寶座滴!)
  
  名言:什麼是名言?(再次陷入癡呆狀ing)
  
  口頭禪:什麼?什麼?
  
  外貌特徵:照鏡子時不會嚇到自己,出門去也不會嚇到路人,更不會惹狗討厭,算是長得粉~~正常。
  
  畢業學校:我的學校呀,說了你也不曉得,CCC,還是別說了。
  
  
  【沈韋的喜歡】
  
  最喜歡的人:最?只能一個嗎?可是韋是很貪心的,喜歡的人有好多、好多,家人啦、朋友啦、親人啦!還有最最重要的COCO,我每天都要跟牠說上好幾遍我愛你呢!
  
  最喜歡的地方:嚴格說來,應該是我家吧!在家裡自由又自在,沒有任何拘束,穿得再醜、頭髮再亂都不會有人管我,像這樣好的地方,很難再找到第二個了。
  
  最喜歡的顏色:天空澄淨的藍,愛琴海深幽的藍,我都很喜歡!美得教人心醉。
  
  最喜歡的運動:逛街shopping,這是我每個月都要做的基本運動,一不做就會渾身不自在、嚴重失落,連工作都提不起勁。
  
  最喜歡的消遣:玩玩線上遊戲,扮演另一個不同的角色。(笑ing)
  
  最喜歡的飲料:奶茶類!其實甜的飲料我都滿喜歡,但是不能太甜就是。
  
  最喜歡的藝人:劉德華、奧蘭多布魯、妮可基嫚(為何華仔會這麼帥呢?他真的是我心目中的白馬王子呢!奧蘭多布魯也帥到不行,他演的精靈王子著實把我給電昏了!妮可基嫚總是那麼會打扮,美麗無邪,實在是美得讓人妒忌!)
  
  最喜歡的作品:還沒出現,因為每一部都有喜歡和不喜歡的地方,希望以後能出現一部最喜歡的作品。
  
  最喜歡的國家:義大利、捷克、土耳其、日本,我喜歡的國家太多嘍!很難挑出一個最喜歡的耶!(果然,更加證實了韋是很貪心的這句話,呵!呵!再偷偷跟大家透露一個小秘密,土耳其真的很適合女孩子前往,在那裡妳會覺得自己很受歡迎,會有很多男生跑來告訴妳,他愛妳,妳好漂亮之類的,充分的滿足了女生的虛榮心!那裡的男生真的是太、太熱情,也太會說些女孩子愛聽的甜言蜜語了。)
  
  最喜歡的小零嘴:餅乾類。韋通常都是邊寫稿邊吃零食,不吃零食會覺得怪怪滴,腦筋完全無法思考。
  
  最喜歡的打扮風格:喜歡穿浪漫的服裝,如蠶絲製或雪紡紗類的,穿起來很舒服、輕軟的衣服是我的最愛。
  
  最喜歡的異性類型:陽光!因為我太懶得接近陽光,所以需要個陽光男孩來做為互補。
  
  最喜歡遊蕩的地方:新光三越~~我的最愛。
  
  最喜歡的休閒活動:到住家附近的7-11閒晃。
  
  最喜歡的衣服品牌:BCBG、ANNASUI、MORGAN、BAITER。
  
  最喜歡的電視節目:料理東西軍,我常在看的時候拚命想:天啊!我該如何抉擇?豬排蓋飯看起來很好吃,牛丼也很贊!怎麼辦?我要選哪一個?如果選錯了要怎麼辦?(其實不怎麼辦,因為不論韋怎麼選,都是看得到而吃不到,三宅先生、關口先生,偶也要吃啦!泣ing~~)
  
  無聊時最喜歡:搽指甲油!韋非常喜歡搽指甲油,尤其是夏天時,手指甲和腳趾甲一定要通通搽上指甲油才行,依照心情和衣著變換顏色。
  
  最喜歡的鞋子:NINEWEST與ENZOANGIOLINI。(為什麼你們的鞋子都將子美咧?每季都讓我的荷包大失血~~)
  
  
  【沈韋的秘密訪問】
  
  Q:對愛情的看法?
  
  Ans:愛情該是兩情相悅,沒有勉強,沒有不甘。
  
  Q:對生活的看法?
  
  Ans:快樂最為重要,自己要過得快樂,但是絕不能帶給別人困擾與不快樂。
  
  Q:寫作的動力?
  
  Ans:旅行!只要一計劃好要上哪兒玩,我就會產生寫作的動力,我努力寫!我用力寫!我寫!寫!寫!
  
  Q:看異性先看哪裡?
  
  Ans:眼睛!不管是異性或同性,韋都很羨慕有一雙漂亮眼睛的人呢!(我也想要擁有一雙大眼睛!)
  
  Q:為什麼會想要寫愛情小說呢?
  
  Ans:因為剛好看到人家在徵稿,一時興起就寫了,然後獲錄取,從此就以寫作為生~~(粉無趣吧?其實我可以掰個很浪漫的理由的,不過怕占太多版面,唯有作罷。)
  
  Q:聽過最荒唐的減肥法是?
  
  Ans:纏膠帶減肥法吧!這樣子能減肥?好像怪怪的。
  
  Q:什麼時候是感覺最快樂的時候?
  
  Ans:買到喜歡的東西、得到他人的讚美……很多啦!其實我算是個滿容易感到快樂的人。
  
  Q:生活中最怕被他人問到的問題是?
  
  Ans:妳是做什麼的?我不曉得為何常常會有人問人家的工作耶!因為我是那種不會問人家是在做什麼的人,可能因為本身不愛人家問,所以就不會去問人家。之所以不喜歡人家這麼問我,是因為一講我在寫作,對方就會直接說:「那妳一定很浪漫,一定很愛幻想,一定很不切實際,一定……」然後再以到動物園看猴子的表情看我,當場讓我覺得很怪異。其實我很正常,和普通人一樣,真的!我保證!我絕對不是從動物園偷溜出來的猴子!
  
  Q:最喜歡什麼動物?最討厭的呢?原因是?
  
  Ans:我最喜歡狗了,從小就喜歡,養了COCO之後,更是愛狗狗。最討厭的是蛇與毛毛蟲,我覺得蛇和毛毛蟲很噁心,它們的外型足以教我頭皮發麻,如果要我摸或抓,我大概會嚇得臉色發白,直接求饒。
  
  Q:寫作時有沒有奇怪的癖好呢?
  
  Ans:我會一邊喝茶、吃零食,聽著音樂寫稿。這算是奇怪的癖好嗎?好像不算。
  
  Q:寫不出稿子、遇到瓶頸的時候會做的事?
  
  Ans:那就丟下稿子,玩玩線上遊戲或是到外頭逛逛shopping,等心情變好了,再回來繼續開工。
  
  Q:對自己的寫作有何堅持與期許?
  
  Ans:寫出自己喜歡和讀者會喜歡的東西。Y(^_^)Y~~~~
  
  Q:當一個專職作家會不會很有壓力?
  
  Ans:不會呀,因為我喜歡這份工作,我的家人也很支持我,他們早已習慣我成天在家裡晃過來晃過去了,呵!COCO也是,牠一天不看我晃過來晃過去,還會生氣呢!
  
  Q:除了寫作之外,妳還想從事什麼工作?
  
  Ans:我想去咖啡館煮煮咖啡(雖然我不喝)或是當賣內衣的專櫃小姐,將子我就可以買到最新、最可愛、最漂亮的內衣了。
  
  Q:在愛人與被愛之間,妳選擇哪一邊?
  
  Ans:兩者我都要,想要愛人,也要被愛,呵!(我是很需要大量的愛的~~)
  
  Q:如果有來世,妳希望變成男人?還是女人?
  
  Ans:都不想要,當人太辛苦了。如果來世可以選擇的話,當一棵樹、一朵花、一株草或是一片雲都行,就是不要當人。
  
  Q:覺得世界上最偉大的發明是?最想要有哪種的發明?
  
  Ans:有好多哦!像電啦!像棉棉啦!(這個超重要的,想像一下,如果沒有棉棉,那該如何是好?)我最想要的發明就是哆啦A夢的任意門,假如我有任意門,今天想到香榭大道喝杯咖啡,打開任意門就可以很悠閒的坐在香榭大道上喝咖啡,想到米蘭shopping就到米蘭shopping,想坐在布拉格廣場發呆就可以坐在天文鐘下發呆,或是到威尼斯看看滿地的鴿子,多好!(老天爺啊!快給我任意門吧!有了任意門,我根本不用帶龐大的行李箱,就可以輕簡出門了。)
  
  Q:有人愛得轟轟烈烈,有人傾向細水長流,妳較偏好哪一種呢?
  
  Ans:我~~都~~要~~(大聲高喊),當愛得轟轟烈烈過後,可以來個細水長流,兩相交換,才不會太無聊。
  
  Q:趕稿時難免會精神不濟,妳有什麼讓自己振作清醒的獨家小偏方嗎?
  
  Ans:趕稿?沒趕過。@@~~(我將子講會不會被揍?)假如精神不濟的話,我當然就是去睡啦!不會想要讓自己清醒耶!
  
  Q:在小說裡可以不顧現實的大談兒女之情,那妳認為愛情與麵包何者重要?
  
  Ans:一樣重要,有了愛情也要有麵包,兩者缺一不可,如此的愛情才有辦法長久。
  
  Q:最後,有什麼話想對讀者說嗎?
  
  Ans:請各位大大繼續支持韋喲!韋會更加努力滴!CC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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