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年一度的西洋情人節即將到來的前夕，走在街上總可以看到很多商店推出情人節的禮物特惠，打開電視機也三五不時就能看到各式各樣的廠商猛打的電視廣告。
許致家也開始煩惱了起來，這是她跟于弘凱在一起的第一個情人節，她應該送給他什麼東西呢？
雖然沒有聽到他對她有任何表示，但她知道他不可能忘記的，一定是想給她一個驚喜，所以才會這樣保密到家什麼都不提。
那她呢？應該送給他什麼禮物才好？
在等待于弘凱來她家接她的空檔時間裡，許致家的手機響了起來，她拿起手機一看，嚇得差點把手機給摔出去。原本以為林信宏終於放棄找她了，沒想到偶爾他還是會打電話來騷擾她。
最近，只要于弘凱在她身邊，她便會把手機關掉，要是他們決定待在家裡的話，她也會先把家裡的家用電話插頭給拔掉，這麼做的原因當然就是怕林信宏再打電話來騷擾她。
按了拒接鍵之後，許致家氣鼓鼓地瞪著手機，現在又不能關機，待會兒要是于弘凱打來找不到的話，他又要著急了。
唔！真想乾脆把號碼換掉算了。許致家煩悶地想著。
就在這一刻，她突然想到自己可以送給于弘凱什麼樣的情人節禮物了。
就在此時，手機又響了起來。看了看手機屏幕，又是林信宏打來的，許致家看也不看地就按了拒接鍵。
「真是的！他到底要打來鬧幾次啊？」靠躺在床沿，許致家歎氣地看著時間。「都已經中午了，弘凱怎麼還不來？說好要一起去世貿看國際書展的，現在才趕去那裡的話，一定很多人了，到時擠都擠死了……」
手機又響了起來，許致家悶著氣順勢想按下拒接鍵時，早一步看到了來電的人是于弘凱，差一點就切斷了他的來電。
「喂？弘凱，你怎麼還不來？我等好久了喔！」
「不好意思啦！剛剛要出門的時候，我二哥拜託我打電話給他女朋友，因為他們吵架了，所以要我當傳話人……」于弘凱簡單向她解釋著自已晚出門的原因。「一直到剛剛才把他們的事處理完，現在我就去找妳，妳再多等我一會兒好不好？」
「不好。」許致家看了看時間。等他再拐到她家來接她，然後再出發去世貿，搞不好都已經兩點了，還逛什麼書展。
「對不起啦！妳不要生我的氣嘛！對不起！我下次不敢了……」于弘凱連聲道歉。
「你別過來接我了，那樣會浪費好多時間，我們直接在市政府站的捷運出口碰面好不好？」
「也好，距離差不多，應該不會再讓妳等了，那我們現在就一起出發囉！」
她沒真的生氣，于弘凱開心不已。
「嗯！那待會兒見囉！」許致家拿起手提包，結束通話後就馬上出門。
搭上捷運往市府站的方向前進，她完全沒注意身後跟著一個面色鐵青的男人。
林信宏不動聲色地跟在她身後，心裡頭不曉得在算計著什麼，盯著她的眼神也莫測高深地散發著肅殺之氣。
到達市府站，許致家從容地順著人潮往外走，排隊通過開口時，她左右張望了一下，想要找尋于弘凱的身影，沒料到竟然在身後不遠的地方看見了林信宏。
「家，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妳為什麼不接我的電話？！」林信宏將她逼到牆腳邊，臉上的表情非常恐怖。「我一直打給妳，為什麼妳不接聽我的電話？」
「你幹什麼？別過來！再過來的話，我要叫救命了！」上回在校園裡被他追著跑的恐怖記憶她還沒忘記，今天在人來人往的捷運站裡，難道他還想要再丟臉一次嗎？
「為什麼妳不聽我解釋？家，我們倆是最登對的情侶，不是嗎？怎麼可以因為一個小小的錯誤就分開？」林信宏自言自語地述說著，一手揣住她的手臂，拖著她往手扶梯的方向走。「跟我走，我不會再讓妳跟那個男人見面約會了…
…」
「你放開我！到底要我講幾次你才會懂？林信宏，我們已經分手了，而且是你把我甩掉的，記得嗎？」其實許致家也不想成為眾所注目的焦點，要是軟言軟語可以勸退他的話，她願意在這個人來人往的地方稍微妥協一下。
「那是因為妳不肯答應我的要求……」林信宏大聲地抗辯著。「妳不肯答應我，為什麼妳不肯答應我？我這麼愛妳，也這麼地渴望妳，為什麼妳要一直、一直拒絕我？」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應該用你和外面的女人之間的關係來威脅我啊！
我就是受不了你這一點……」許致家此時也顧不了這麼多了，再鬧下去她真的要崩潰了。「讓開。我不想再看到你，我也不想再聽你的解釋，已經發生的事是沒辦法讓它消失的，我們之間已經結束了。」
林信宏依然擋著她，不讓她走。「家，求妳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不會再這樣對妳了，再給我一次機會，好不好？」
許致家不再響應他，慌忙地想要掙開他的箝制。她這輩子都不想再跟他有任何牽扯了。然而，試了幾次都甩不開她，她決定放開嗓門大喊救命。
「救──」
然而，在她第一聲尖叫才要逸出口時，嘴巴就被林信宏給摀住了，他掐住她的喉嚨不讓她發出聲音，然後傾身吻住她的唇，讓身旁的路人以為他們只是一對正在吵嘴的小情侶。
她用力扭動身子，無奈就是掙不開他蠻力的控制。
已經在出口處等很久的于弘凱不放心地回到地下捷運站，剛走下幾步台階便好見他們激情擁吻的這一幕。
一連串心碎的聲音讓他差一點失去站立的力氣。為什麼偏偏要讓他看到這難堪到極點的一幕呢？難道過去這幾個月以來，她和他之間的相處記憶都只是他一相情願的遊戲嗎？
于弘凱站在中間的階佛上，愣愣地望著眼前這一幕。
掙不開林信宏蠻力的束縛，許致家只好改變策略，她乾脆放鬆緊繃的身體，環起手抱著他的背脊，直到他以為她終於順服於他而鬆懈的那一刻，才用盡全力推開他。
「救命啊！」一推開他，她便大聲喊叫，路人的視線紛紛往她身上集中過來。「救命啊！」
聽到她的求救聲，于弘凱突然間清醒，他奔下樓梯跑到她的身邊，抱著驚魂未定的她。
「致家，妳還好嗎？」見她不斷用手背擦拭唇瓣，于弘凱這才知道自己好象誤會她了。
「他……他……」許致家一見到于弘凱就在身邊，激動地哭了出來。「他強吻我……」
于弘凱將她顫抖不已的身子移到身後，挺起胸膛面對著眼前怒氣衝天的林信宏。
「信宏學長，請你以後不要再來糾纏她，你們已經分手了！」
「這是我跟她之間的事，你管不著！」林信宏瞧了他好幾眼之後，終於記起他的名字。「好啊！于弘凱是吧？是誰准你跟我的女朋友約會的？我不准你們兩個在一起！」
「你……」于弘凱正想跟他對沖的時候，許致家攔住了他。
「弘凱，我們走，別理他，跟他講不通的……」許致家扯著他的手臂轉身就走。「我們快走！」
兩人奔到出口外之後，迅速欄了一輛出租車，將迫在他們身後的林信宏給遠遠拋在腦後……
☆ ☆ ☆
「為什麼不告訴我？之前妳就是為了他的事情在煩惱，對不對？」
兩人依偎在一起坐在于弘凱的房間裡面；瞞著在廚房研究料理的老媽，他將許致家俏聲偷渡到自已的房間裡。
見她難過地低著頭不肯說話，他抱著她輕吻著她的唇角。
「妳在想些什麼呢？致家，我不會贊心術，沒辦法知道妳現在到底在想什麼，但著是跟我們之間有關係的事，我希望妳能告訴我，不管是什麼事。我都希望妳親口告訴我，別再一個人煩惱了。」
許致家依戀著他的唇，她轉了個身緊緊攀住他的脖子，與他纏綿地擁吻著。
「期末考那段期間，他開始來找我，說他已經跟學妹分手了，說他恨本就沒有忘記我，想要跟我復合……」
于弘凱抱著她，靜靜地聽她述說自己的心情。
「我沒有答應他，我跟他說，我已經不愛他了，我沒辦法原諒他的所作所為帶給我的傷害，但他一直纏著我，不但在校園裡面追著我跑，甚至還鬧到校門口的警衛室去了，他都不肯放過我……」
想到那天在校園裡的追逐，許致家還心有餘悸。
「後來他就一直打電話騷擾我，要我再給他一次機會……」
「所以那天妳才會把手機和家裡的電話都關掉？」于弘凱沒想到竟然會發生這麼嚴重的事，而他還一個人在胡思亂想，沒有適時地給她安慰。「對不起，是我不好，是我沒辦法在妳身邊保護妳……」
許致家搖搖頭，偎在他懷中要他停止自責。「是我不好才對，我應該把事情告訴你的，但我跟你講過不想再提起有關他的話題，我也很怕你誤會我跟他還有牽扯，所以才沒有告訴你……」
「他已經完完全合消失了嗎？」于弘凱的大掌撫在她的心口上，輕聲地問著她，「在妳的心裡，還有他的影子存在嗎？」
她抬起眼凝視著他，不知該如何表達自己心裡澎湃洶湧的想法。一味否決過去是沒有意義的，她和林信宏是曾經有過甜蜜快樂的時光，但現在她的心中已然有一個更在乎的人了。
她的沉默，又將于弘凱逼進了死穴。為什麼不回答呢？于弘凱萬分期待著她能夠給她一個肯定的答案，然而她卻只是無聲地凝視著他。
「唉！」他低歎一聲。知道他還沒進入她的心裡，是一件讓人很挫敗的事，看來他只有繼續努力了。
「弘凱，我沒辦法忘記他。」許致家決定好好跟他剖析自己的內心。「他在我過往記憶中佔有很大一個部分，雖然我已經不愛他了，但他和我在一起時曾經有過的甜酸苦辣我不可能忘得掉的。」
于弘凱很訝異她突如其來的表白，血且捉住了一個重點──她已經不愛林信宏了。
「曾經有一個學妹告訴我，要走出舊戀情的傷痛，就必須找一個新的對象與他一起創造出更美、更好的回憶，這樣就不會一直沉溺在逝去的戀情之中不可自拔。」她輕吻著他的唇角，一字一句清楚明白地講給他聽，「跟你在一起，讓我擁有了很多美好的回憶，我雖然沒辦法完全忘記他，但我已經找到一個更在乎的人了。」
于弘凱驚喜地望著她。
「那就是你！弘凱，跟你在一起，我覺得很安心，你源源不絕的愛意已經將我團團包圍住，驅逐了我心中曾經有過的傷痛……」
「妳的意思是……」于弘凱傻傻地問。
「我喜歡你！」她抱住他，將自己的一片真心奉獻給他。
「真的？致家，妳是說真的嗎？」他將她壓倒在床上，情不自禁地纏吻著她的唇。「妳喜歡我？妳真的喜歡我？」
「嗯！」原來告白是一件這麼快樂的事。許致家再次品嚐到兩情相悅的感覺，喜悅的眼淚不由自主滑落眼眶。
「為什麼要哭呢？妳是不是後悔喜歡上我？」于弘凱輕柔地吻去她臉上的淚水。
許致家搖搖頭，幸福的微笑綻放在她瑰麗的唇邊。
「我還以為我永遠等不到這一天了呢！」于弘凱也開始向她陳述自已內心的掙扎。「在妳還為失去的戀情而傷心難過的那段時間，我並不在乎自己只是妳一個打發時間或是療傷的工具，但時間久了，我還是希望能夠看到妳走出那段過去，迎向有我在等待著妳的未來。」
于弘凱輕點著她挺俏的鼻尖。「妳讓我等了好久，不過，就算等再久都是值得的。」
「人家才沒有把你當作打發時間或是療傷的工具咧！」許致家不滿地抗議著。
「是嗎？那是誰主動誘惑我，要我……」他的翻舊帳行為馬上就被她的熱吻給終緒掉。
兩人忘情地交換著甜蜜的深吻，直到胸中的空氣都用罄為止。
「不准你再講以前的事了，不然我就不理你了……」許致家撒嬌地要求著他。
抱在一起的兩人情緒漸漸激昂起來，正當于弘凱的手要竄進她衣服底下愛撫她的重要時刻，房門被人用力打了開來。
「兒子，妳不是說要跟女朋友去看書展的嗎？怎麼這麼快就回來啦？」
于母葉彬彬的闖入，讓床上一雙男女倏地分了開來。
「哦！原來你把人家帶回來啦？真是的！也不跟媽介紹一下就把人家小姐帶到房間裡來了！」葉彬彬也不好意思繼續逗留在兒子房裡。「待會兒下來跟大家一起吃晚飯啊！」
直到葉彬彬的腳步聲消失為止，許致家還傻愣愣地僅在于弘凱的身邊。
「怎麼辦？」她很怕自己隨便的行為會被于弘凱的母親給討厭。嗚……早知道就不要來他家了啦！
「什麼怎麼辦？」于弘凱不解地問她。
「你媽媽……」許致家不安地戳著他的胸膛。「你媽媽會不會討厭我啊？」
「怎麼會？妳不要胡思亂想啦！」于弘凱好笑地拍著她的臉頰。「妳是我最喜歡的女孩子，我媽疼妳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會討厭妳？」
「真的嗎？」許致家的不安並沒有因為他這一句話就消失，對這個新的家庭一無所知的她，會有恐懼是很正常的。
「等會兒介紹妳給他們認識之後，妳就會知道了，我的家人們都很好相處的，妳放心，有我在，沒人敢欺負妳的。」
☆ ☆ ☆
有于弘凱在，大家當然都不會欺負許致家，因為大家欺負的目標都是他。
晚餐桌上，許致家第一次在于家人的面前曝光，當天在于母葉彬彬的通風報信之下，不但于家人全員到齊，就連于弘凱兩位哥哥的女朋友也都出現在餐桌邊，一同歡迎她。
「你這小子，何德何能可以交到這麼漂亮的女朋友？而且也不趕快帶回家來讓大家認識一下？竟然把人家藏這麼久才帶回來？」
于家老大于弘進和老二于弘遠開始聯手將于弘凱從小大到發生的糗事一一講給許致家聽，不管于弘凱臉漲得多紅，不管他如何哀求，他們兄弟倆還是滔滔不絕地將他的陳年往事一件件翻了出來，當作笑話提供給大家作為歡笑來源。
一整個晚上，許致家都在歡笑聲度過，不只他們兄弟倆愛爆料，就連于氏夫婦都講了好幾個于弘凱小時候鬧的大笑話。
被當作大家消這的對象，于弘凱雖然很不甘願，不過看到許致家笑得開心，他也只好摸摸鼻子認了。
結束愉快的晚餐，于弘凱獨排眾議地趕緊將許致家帶開，免得他在她心目中好不容易建立起來的形象，在家人綸流的洩底之餘毀了個精光。
「弘凱，你們家的人真的好有趣喔！」挽著于弘凱的手在人行道上慢慢地走著，許致家很是羨慕他們家和樂融融的氣氛。
由於她父母親工作時間的關係，很少有機會一家人聚集起來共進晚餐，再加上今年兩個弟弟正佰考試的重要關鍵期，根本一天到晚見不到人。雖然同住在一個屋簷下，大家見面的時間卻少得可憐。
「我呀！從小就是他們的玩具，不僅我哥他們愛鬧我，就連我爸我媽都跟著瞎起閱，讓妳看笑話了！」于弘凱故意板著臉問她，「妳的下巴有沒有很酸啊？肚於有沒有很疼啊？整個晚上都在笑，你們真是太過分了……」
看到他的表情，許致家更是止不住臉上的笑意。「好了啦！你就別生氣了嘛！我給你受傷的自尊心好好秀秀喔！」她狂笑地跌進他懷裡，意思、意思地給了他好幾個啄吻。
「這樣怎麼夠？我受傷很深耶！」于弘凱不滿足地調皮的輕吻，硬是抱住她結結實實地吻了個夠本。「要這樣子才能夠治療我受傷的自尊心！」
「討厭，在大街上耶！有很多人在看啦！」許致家拍打著他的胸膛，不喜歡這樣免費表演給路人看。
「有什麼關係？就讓他們看啊！」于弘凱倒是不介意這一點。「看在我被欺負這麼慘的份上，妳只能好好安慰我囉！」
二月街頭的寒風不斷在他們身邊呼嘯，相擁在一起的兩人渾然不覺外在的寒冷，只因他們的心都暖呼呼的。
「哦！我知道了。」許致家像發現什麼大事似地阻擋著他的唇。「你就是因為在家裡被兩個哥哥欺負得這麼慘，所以才會把悶氣出在德日學弟身上對不對？我知道你好喜歡欺負他的。」
「有嗎？我有欺負德日嗎？是誰跟妳打小報告？」于弘凱大刺剌地笑著。
「德日那傢伙是不是吃了熊心豹子膽？竟然敢越級跟妳告我的狀？」
「你看、你看！你呀！果然是于大哥和于二哥的親弟弟，愛欺負人的習慣簡直是一模一樣嘛！」許致家指著他的臉嘲笑著他。「德日學弟真可憐，一直到進大學了，還要被你欺壓……」
「什麼嘛！欺負他是給他面子耶！我愛欺負他也是因為他總是傻傻的讓我欺負嘛！」
于弘凱從沒想過這一點，現在被她指出來，還真的像是有那麼一回事。搞了半天原來德日是他的下線受氣包呀！哦！那個可憐的傢伙，回台中後再好好地欺負他吧！哈哈哈……
「你呀！這麼愛欺負德日學弟，小心有一天會有報應喔！」許致家告誡著他。
「不會啦！德日那傢伙哪敢對我有任何不敬？我可是他最尊敬的學長喔！」
兩人在路邊嘻嘻鬧鬧地逗留了好久、好久，根本捨不得這麼快分開，情人間的夜晚正漫長呢！
☆ ☆ ☆
同樣身在台北，回家過寒假的溫德日，走在大街上時突然不自禁地打起一陣冷顫。
「唔！怎麼這麼冷啊……」溫德日推開家門，朝裡頭一屋子正熱熱鬧鬧吃火鍋的家人們狂喊了一聲，「米血、青菜和啤酒我買回來了……」
沒有人理他。
餐桌上圍著火鍋大咬著美食的家人們，竟然沒一個人願意理會剛從寒風中歸來的他。
無言地將東西放在桌上，溫德日一個人默默回到自己的房間裡去。
還是回台中去吧！雖然還要兩個多星期才開學，但他記得阿龍學長要到動物醫院打工，情人節過後應該會提前回到台中去。
寒冷的台北、寒冷的家，溫德日覺得自己再也待不下去了。
還是台中那個家比較能讓他安心。
打定主意的溫德日，當下便收拾好行李，坐當夜的火車下台中。 |
匿名
發表於 2014-1-24 00:35:0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