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由於實在是累過頭，杜千絲一倒下去睡，起來時已經是看晚間娛樂新聞的時間了。
「肚子餓！」這隻貓居然來跟她搶搖控器？真是太大膽了！她她她……她一定要趕快把遙控器讓給肚子餓，趕快逃！
「喏！」正當杜千絲要逃跑時，她的救星出現，輕而易舉地把她被肚子餓搶走的遙控器物歸原主。
「謝謝。」杜千絲感動地超想親他一下。「我最喜歡拿著遙控器無意識地亂轉了。」
「我知道。」衛襲天老早將她的脾胃摸得清清楚楚。
「你真好。」杜千絲感覺在他身邊，就有著難以言喻的幸福。還想跟他說些什麼時，她的注意力被百變主播給拉了過去。
惡男的情絲停止拍攝，劉維漠決定出國進修……百變主播還似笑非笑地說著搞不好幕後有超級大黑手在掌控這一切。
「怎麼會這樣？」杜千絲看得一愣一愣，完全沒有想到竟然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你不喜歡？」衛襲天不答反問。
「當然喜歡啊！」杜千絲點了點頭。「但是，但是……」她腦中好像有什麼糾纏在一塊兒的絲還沒解開。
「但是什麼？」街襲天追問道。
杜千絲凝向他關注的眼神，知道哪裡不怎麼對勁了。「你的問法怎麼好家這件事是你策畫的？你才是那個幕後的黑手？」
「被你發現了。」衛襲天裝出一副作賊心虛的模樣。
「你是說？」杜千絲瞪大美眸。她不會亂猜還給猜到了吧？如果能掌控這一切，那他究竟是怎麼樣的人物？
「是我做的，沒錯。」衛襲天坦承道。「他欺負我的女人，我不會讓他太好過。」
「但是，你……」她怎麼突然問覺得自己好像掉進了重重迷霧之中。「你不是一名保鑣而已，何來這麼大的能耐？」
「我是你的保鑣沒錯，你一輩子的保鑣。」衛襲天面露微笑。「誰說我不能有這種能耐？」
「不對。」杜千絲搖著頭，開始將以前許多破碎的片段組合而起。「你可以開那個沒人能打得開的門，你可以把車輕易開走……一個保鑣可以做到這種地步？不僅如此，現在還可以把一個導演給扳倒？不，事情不會那麼簡單，你不單是一個保鑣。」
「那你覺得我是什麼？」衛襲天不打算隱瞞她，但是，讓她猜，也是他的樂趣之一。
杜千絲拿出自己寫言情小說的作者直覺，打量著他。「我倒覺得，你比較像是一個神偷，而且是那種背景很強，卻喜歡偷東西的神偷。」
完全正確！街襲天差點想為她鼓起掌來。
「聽過四大惡人沒有？」衛襲天唇泛淺笑，並沒有立刻回應她的猜測。
「好像聽過。」這個詞昨天那個劉維漢好像也提過。「不過，是做什麼的？殺、淫、擄、掠？」
衛襲天裝出一副苦瓜臉。「千絲，你這樣說，我會很想哭！」
「我只是平凡小老百姓，不知道那個究竟是在做什麼啊！」她依稀記得四大惡人是什麼很厲害的傢伙，但那又不關她的事。
「等等，你該不會是那個殺淫擄掠的四個人中的一個，所以才反應那麼激動吧？」她熊熊想到。
「不是殺淫擄掠，是偷拐搶騙！」街襲天糾正道。「請注意，是偷拐搶騙，別再搞錯了。」
他還是沒有回答地，他究竟是不是裡頭的人。「你該不會就是四人惡人裡頭的偷吧？」．
她總覺得，以他的功夫來說，應該是跟那個偷脫不了關係的。
「沒錯。」街襲天點點頭，微笑承認。「我就是那個偷！」
「那……」杜千絲的小腦袋瓜開始轉著。「你該不會是把寶物都偷到手，然後拿去賣，才會有錢有勢到可以扳到劉維漢的吧？」
衛襲天搖搖頭。「偷只是我的興趣和嗜好，雖然後來變成了我的職業之一，但我並不以此維生。」
「職業之一？」杜千絲聽出了他的話中有話。
「沒錯。」衛襲天開口說了好幾家世界之名的拍賣公司。「這些你聽過嗎？千絲？」
「當然聽過。」杜千絲點頭如搗蒜。「你該不會是想告訴我，這都是你旗下的公司吧？」
「千絲，你真聰明。」衛襲天笑中泛著讚賞。「我確實以此營生。」
「啊？！」杜千絲被自己的瞎猜而又猜對給嚇到。「你……你你你……天哪！」她難以接受這樣的事實。
「我知道你聽到這件事，一定會很震驚。」衛襲天一副瞭若指掌的模樣。「不過，沒關係，習慣就好。」
「什麼習慣就好？」杜千絲杏眼圓睜，還是無法接受那種想像中的大人物跑到自己身邊來跟自己談戀愛的事實。
「你只能習慣，千絲。」衛襲天扯唇微笑著。「因為我們要在一起。」衛襲天執起她的掌，輕吻著。
杜千絲如遭雷擊，腦中有瞬間的混亂。「為什麼要到陽明山我們家來？你分明不是保鑣。」
「我那不知名的上級在我要去度假的時候來了一道指令，所以我來。」衛襲天仍是淡笑。「到現在，我還在等他下一道指令，我根本不知道
他要我來這裡做什麼？」他一副很無車的樣子。
「所以，你本來是要來辦完事情就要走的？」杜千絲揚聲詢問道。隨著事情一樁樁接曉，心裡的複雜情緒愈來愈高張。
「對。」衛襲天點著頭，沒有否認。
「所以，我只是你意外碰到的娛樂品？就像度假時有叮能會有的伴遊女郎？」杜千絲幾乎是顫著聲問道。
「千絲，你想太多了。」衛襲天吻了吻她細嫩的粉頰。「計畫永遠跟不上變化，意外碰到的這個人，我想跟她過一輩子。」
「可是我不想跟你過一輩子。」杜千絲突然覺得他們活在不同的世界裡，無端端感到悲傷。
「千絲。」衛襲天知道她心情不好，開始裝可憐。「嗚，我真的猜對了，你從一開始就只是想玩弄我。」
「誰說我一開始就想玩弄你？」杜千絲速速反駁。
「嗚，那我知道，你是知道我很有錢之後，就想玩弄我！」衛襲天扮豬吃老虎。
「我哪會知道你有錢，就想玩弄你？」杜千絲只是覺得兩人的條件天差地別。他，實在太優秀……
「你明明就是，還說不想跟我過—輩子。」衛襲天一臉哭喪的表情。「我知道，你一定覺得有錢人太市儈，所以不想要我，對不對？」
「哪有？」杜千絲連忙搖頭。「你不要亂想。」她因為他那比苦瓜更苦的臉而著急起來了。
「那我知道，你一定是因為我是小偷，覺得跟我在一起很不榮耀，所以不想要我，對不對？」衛襲天繼續哭號。
「才不是這樣。」杜千絲連忙哄著他。「你不要一直亂想了，好不好？衛。」
「我才沒有亂想。」衛襲天以控訴的眼光瞅著她瞧。「你自己說你不要跟我在一起過一輩子的。」
「這……」她頓時不知道該從何解釋起她的心情，只是依稀有種是她自己想太多的感覺萌生而出。
「我知道，你難以啟齒。」衛襲天還是那張苦臉。「因為你雖然想玩弄我，可是又覺得我很可憐，對不對？嗚……我不需要你同情，如果你不要我，我會默默地走開，回到那個沒有你的水深火熱的世界……」
他開始有些覺得自己當初沒有投身演藝界，是好萊塢的大損失了。
「不，你別走！」杜千絲看他起身就要走，下意識地就拉回他。「我不要你走！」
「你明明不要我，為什麼又要我留下來？」衛襲天一臉悲傷。「我還是別那麼自討沒趣地留下吧！」
「我哪有不要你？」情急之下，杜千絲終於喊出自己的內心話。
「你自己說的啊。」衛襲天把地方纔的話搬出來。「你說你不要跟我過一輩子。」
「那是、那是……」杜千絲囁囁喘嚅的。「那是因為，我想我們或許不適合。」她解釋道。
「你看，在我傻傻地覺得我們再適合不過的時候，你竟然在心裡覺得我們不適合，而且沒有告訴我……」衛襲天控訴道。
「你太有錢。」杜千絲明白地道出這一點。「而我很窮。」
「你看，你明明就覺得我財大氣粗，對不對？」街襲天質疑著她。
「我沒有。」杜千絲繼續說道：「你也太厲害。」
「你看，你現在又諷刺我從事的行業是小偷，你以為我聽不出來嗎？」衛襲天苦澀地說道。
「我沒有、我真的沒有，無論你是怎麼樣的人，我都要你，就算你是囚犯也一樣。」杜千絲終於吼出聲來，飛奔到他懷裡。
衛襲天裝出一副不可置信的模樣。「你是說真的？」他宛若漫畫裡的超級美少男般地問著她。
「我當然是說真的。」杜千絲對他點了點頭。
「確定沒有騙我？」衛襲天還是一臉不敢輕信。「我好怕這一秒鐘的美好會瞬間消逝掉。」
老天請原諒他吧，為了要偷到她的心，他只好無所不用其極了！不過，他發現自己還真的挺有天賦的就是。
看來，他還真是多才多藝啊！
「確定。」杜千絲拚命地點頭。「我要你，我要跟你在一起一輩子。」她對他許下了她的諾言。
兩人相擁在一塊兒，眼裡儘是對彼此的濃情。
「喵、喵、喵。」彷彿不甘心看見兩人這麼恩愛，肚子餓連忙奔到女主人腳邊喵嗚。
「啊——」杜千絲又開始有如受驚的老鼠般，亂叫亂跳了。
一隻大掌這時輕巧地拎走小貓。「沒事了，千絲。」
他真是太好了！總是在各個時候適時出現，適時成為她的英雄。
賴在他的懷裡，杜千絲感覺到無比幸福。這個男人，是她的，一輩子都是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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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杜千絲凝起秀眉。「我發現我好像被你耍了。」終於，在劉維漢事件過了數天之後，她猛地想起其中有誤。
「我哪有耍你？」街襲天不知道她哪根筋不對，怎麼會突然想到這個。
「有哇。」杜千絲指責他。「上次那個飛車事件，你明明可以不要躲警察的，對不對？」
搞不好就連警察都是他叫來的！
「對。」衛襲天在心裡暗笑。她總算發現了。
「那你怎麼可以騙我？」杜千絲剎那間有嚴重被耍的感覺，差點沒指著他鼻端破口大罵。
「我騙你？」衛襲天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冤枉啊！我可是一點都沒有想要騙你的意思。」
「可是你明明就是騙我。」杜千絲就是這麼認定。「你害我在那裡死命拉著你跑，又一直一直擔心，很過分耶！」
糟糕，全被她發現了！
「我是很想跟你說，但是真的找不到機會。」衛襲天一派正經地說道。「而且我也很擔心劉維漠會不會有幫手，所以才決定先瞞你，先帶你走再說！」
「是這樣嗎？」杜千絲一臉懷疑，以相當不置信的目光瞅著他瞧。
「我怎麼會騙你呢？」衛襲天話說得太順，忘記自己先前早巳隱瞞過她一大堆事。
「什麼你怎麼會騙我？你明明騙過我很多次啊！至少你身份的事就
是。」杜千絲一想到這件事，心裡還是頗有疙瘩。「所以，搞不好你這件事情也是在騙我也說不定。」
「我沒有騙你。」慘了，自己說的謊，不知道怎麼圓才好。
「明明就有。」杜千絲硬是不放過他。
「沒有。」衛襲天仍舊為自己辯駁著。
「有。」杜千絲也還是立場堅定。
兩個人很難得地僵持不下。
終於，衛襲天率先軟化。「那你說，我要怎麼做，你才會相信我？」
沒辦法，事情是他做出來的，他當初也在心裡偷笑過了，那現在他負起責任倒也沒有錯。
而且，他是很有把握，她不會為難她的。他早就已經把她的脾氣摸得清清楚楚了。
偶爾讓讓她，也是很不錯的。總不能都只有他在玩她吧！他還算是很有良心的！
「怎麼做？」想不出來的杜千絲，正開始絞盡腦汁地在想著她希望他怎麼做來讓她相信的同時，突地望見方才忘記關上的電視正在播出故
宮文化巡禮，看到了故宮的明星玉，她霎時靈機一動。
「我要那個。」纖手點向電視的停格介紹。
書面上所展現出來的是故宮最知名的一塊玉石，一眼望上去就如同真正的白菜的玉石。
「喔？」衛襲天凝眸望著螢幕上的翡翠色的玉石。「你確定你要那個？」他給予她猶豫的機會。
「對啊。」杜千絲點點頭。「你去弄來，我就永遠都不會質疑你。」她刻意刁難他。
反正，她也正想見見他的功夫究竟有多強。
「問題是……」衛襲天唇邊泛上詭異的笑。「你怎麼不質疑它？」他指了指正細部放大的玉石。
「啊？你的意思是——」他怎麼笑得那麼狡詐？「你該不會早就偷了它」吧？」杜千絲驚呼。
「只不過是借回家擺擺而已。」衛襲天笑得很無辜。「我一點也沒有想把它據為已有，真的。我只不過是借了之後，有點懶得再把它放回去。」
「那這樣多不好玩啊！」杜千絲才不要他去偷回一個贗品。「那我要王羲之的《快雪時晴帖》。」
眼角瞥到電視上正在介紹，她隨口就說了出來。
「不好意思。」衛襲天跟她說抱歉。「那次我去故宮的時候，一併把它給借回家裡擺了。」
「啊？」杜千絲這下真覺得無趣至極。「那我要王羲之的《蘭亭集序》。」她這回乾脆放棄電視，隨口說了個寶物。
「啊？」衛襲天登時傻眼。「《蘭亭集序》不是跟唐太宗一起埋到陵寢裡頭了嗎？」
她該不會是想讓他從偷地上的東西，偷到地下去吧？還要去盜墓？天哪！他又不是土撥鼠。
「我不管。」杜千絲難得耍任性。「我就是要《蘭亭集序》，除了交出《蘭亭集序》之外，沒有什麼辦法能讓我相信你。」
「《蘭亭集序》？要我去偷死人的東西，好像真的不是很好耶！」衛襲天一臉為難。「千絲，搞不好我真的去偷了，會被什麼惡煞邪靈附身，你樂意見到這種事發生嗎？」
「呃……」他說的好像也沒有錯。「這代價的確有一點高，這樣好啦，你幫我去弄來康熙摹寫的《蘭亭集序》就好。」
要康熙版的嗎？咦，這個好像老早就躺在他家裡頭了耶！
衛襲天心裡偷笑著，表面上卻還佯裝憂慮。「可是康熙摹寫的早就不知道到哪裡去了！」
「我已經降低標準了，沒得商議。」杜千絲冷硬地說道。「反正你是知名拍賣公司的幕後大黑手，你消息靈通嘛！」
「我……」衛襲天一副無力至極的模樣。
杜千絲對他客套地笑著。「快去給我弄來，之前的事，我就不跟你計較，而且絕對相信你！」
「喔！」衛襲天領命，表面仁愁眉苦臉，內心可樂得要命。
反正他只要這幾天假裝很忙，再變出自己收藏的康熙版《蘭亭集序》給她，那就沒事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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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2-6 00:14:25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