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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倪淨]戀戀不解情[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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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4-9 00:47:56
  第八章
  
  白心如以為自己產生幻覺了,姐姐不是一大早去大陸了嗎?怎麼她跟朋友唱歌半夜回家姐姐也在家了。
  
  「姐?」
  
  抽抽噎噎的啜泣聲傳來,她姐在哭,而且是哭得好不傷心。
  
  「嗯?」
  
  「你不是去大陸找姐夫了嗎?」
  
  有人探親這麼快就結束了嗎?
  
  不是會有纏綿的畫面嗎?
  
  不然也要共度一夜良宵嘛,這樣早去晚歸,不是很奇怪?
  
  「我跟他結束了。」
  
  又結束了?
  
  不會吧?
  
  不過才十二個小時經過,又是另一個劇情了。
  
  「姐,發生什麼事了?」
  
  「他騙我,他真的騙我!」再也忍不住,白心憐撲倒在妹妹懷裡大哭,她以為一切都會風平浪靜,以為他們真的和好了,原來是她太天真了。
  
  她好傻!
  
  「姐,你不要哭,先跟我說怎麼了?」
  
  「他跟李安妮真的有曖昧!」
  
  啊?「你確定?」
  
  「是我親眼目睹的還會有錯嗎?」原來那些消息都不是空穴來風,而是真有那麼回事,她卻傻得一心相信他。
  
  難怪他不找她去大陸,那裡都有李安妮了,他怎麼可能還要她去!
  
  「姐,我想你可能是誤會姐夫了?」哪有這麼巧合的。「姐夫呢?他怎麼沒回來?」
  
  「他抱著李安妮都沒空了,哪有心情理我!」
  
  這麼慘,還被目睹擁抱畫面,那真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了。
  
  江仲起連夜趕回台灣。
  
  他奔回家裡,等待他的只有一室漆黑,江仲起心驚的進屋,開燈後發現房裡多了老婆的東西,在他離開後,她已搬回家了。
  
  可現在她人呢?
  
  江仲起驅車再趕去岳父家,狼狽的模樣教人不忍多責備,是白心如來應門的。
  
  「你姐呢?」
  
  「姐夫,你這回真的有點太過份了。」虧她平時還那麼尊重他,也幫他看著姐姐別被其它人追走,他卻有了第三者。
  
  「我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心憐的事,那只是個誤會。」他現在只急著要知道老婆人在哪裡?
  
  「算了,你們的事自己處理吧。」她真的無能為力,頭一次見姐姐那麼傷心。
  
  「她在房裡嗎?」
  
  「嗯,她哭得好傷心,應該是受了不小的打擊。」
  
  房間裡,還傳來輕輕的抽噎聲,江仲起在床上找到她的身影。
  
  心疼的他快步上前,想要好好安撫她難過的心,「心憐。」
  
  白心憐驀然回首,只見他高大的身影在自己眼前,她氣得拿起枕頭丟他,「你走開,再也不要來了。」
  
  他任她哭、任她槌打、任她咬,他只在意她哭得像個淚人兒的模樣,教他心生不捨。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
  
  打得累了,她索性用推的,「你出去,我不要再見到你了。」
  
  江仲起見她哭腫眼,「為什麼不跟我說你要去上海,我可以去接你。」
  
  「哼,你有時間嗎?」他的手才伸出,白心憐馬上揮開,「不要拿你的髒手碰我!」
  
  「李安妮今天去公司全是因為公事,你不要想太多。」
  
  公事?兩個人都摟抱在一起了還說是公事,虧他說得出口。
  
  「回家了。」因為她,大陸的交接他只做了一半,剩下的只有交給仲生了。
  
  「我不會跟你走。」
  
  「心憐,不要再要脾氣了,我真的很累了。」忙了那麼多天,又連夜趕回台灣,他的體力已經消耗怠盡。
  
  「那你就回去啊,我要住在這裡。」
  
  江仲起火大了,失去耐心的他狂吼;「你到底要不要相信我?」
  
  他等著她的回答,「心憐,回答我!」
  
  白心憐二話不說,轉頭就給他一巴掌,「我再也不會相信你了!」
  
  被打得臉頰起了紅印,他的眼眸轉冷,而後嘴唇抿緊,「那等你什麼時候想通,就什麼時候回家!」
  
  江仲起轉身往房門走去,臨走時還不住說:「我不會再來接你了,如果你要回家,就自己回去。」
  
  他該安慰她的,他該體諒她生氣的原因,但他更失望,她竟然連給他解釋的機會都沒有,就這麼相信了,她愛他的不是嗎?
  
  如果連信任都沒有,夫妻在一起也沒有意思了。
  
  就這樣,江仲起走了,走出白心憐的房間,而後她趴在床上哭得更大聲,以前他不管再生氣,再發火,都會先安撫她的情緒,他會在意她哭泣,會在意她難過,可這一次,他竟然這樣就走掉了。
  
  他好過份……
  
  汪之宇以為自己看錯了,好友此時正在看得不會是離婚證書。
  
  可上頭大字寫得清楚,還有白心憐的簽字,怎麼看就是離婚證書。
  
  「我以為你已經把它撕了。」他倚坐在好友辦公桌前,難得他這麼空閒。
  
  江仲起扯了抹苦笑,順手將東西收進抽屜。
  
  「真決定要走?」江仲起大陸的事已告一段落,目前台灣的業績穩定成長,他打算單槍匹馬赴歐美開發市場。
  
  「行程都安排好了。」他的辦公室也清空了,接下來有一年的時間他都會在國外,回台灣的時間並不多。
  
  汪之宇暗歎,「那我也只能祝你一路順風。」知道上次白心憐的大陸行出了烏龍,竟然誤會江仲起與李安妮之間的曖昧,早知道那時他就該先行告知,也不會出這麼大的紕漏,也不會鬧得兩人一個遠走,一個留下。
  
  古人說好事多磨,怎麼這一對磨了一年還沒磨出結果,當初結婚時,不到半年的戀情說進禮堂就進禮堂,可後續接踵而來的麻煩一件接一件,棘手到令人頭痛。
  
  「謝啦。」
  
  「什麼時候動身?」
  
  「後天。」
  
  「那有沒有跟心憐提了?」
  
  想必她還沒得知這個消息,聽說她家人一聽是江仲起的電話,全都直接掛斷,怕惹她傷心,而白心憐也沒回家,看來倆人的問題真的很難收尾了。
  
  只能說,愛得愈深,愈在意,因為在意所以才會低不下頭,都怕自己成了這場情感的受害者。
  
  一個指證歷歷,一個大喊冤枉,清官都難斷家務事。
  
  「沒有。」他的口氣有些冷淡,不似過往。
  
  想到老婆,忍不住的心裡還是會有漣漪,也不免揪緊,一個多月不見她,他想她想得緊,卻不願回頭找她。
  
  「那要不要跟她說?」
  
  「不用了,反正她也不在乎。」
  
  「真的不用?」
  
  「她連家都不回了,還會在意我要不要走嗎?」他為她回到台灣,又為了她離開台灣,命運真會造化人。
  
  「那可說不定,緊要關頭才見真情,電視都這麼演的。」
  
  江仲起還是搖頭,「不用了,她若是想知道,會有人跟她說的。」而那時他應該在某個國家才對。
  
  「真的不肯再低頭一次?」反正一年都過了,怎麼最後一次卻不肯了。
  
  「我累了。」
  
  「那如果你老婆回來找你,你走不走?」
  
  江仲起沒有回答,只是繼續整理剩下的文件,明天這裡將會是間空蕩蕩的辦公室,什麼都不剩,屬於他的他帶走,不屬於他的他都分散出去了。
  
  而家裡,他也請清潔公司幫忙收拾,大部份的東西都整理打包。
  
  「很難。」
  
  這句很難挺耐人尋味的,不知是他不走很難,還是白心憐找上門很難。
  
  「走吧,去喝一杯。」
  
  白心憐的辦公室裡死氣沉沉,自從她回來上班後,臉上就少了笑容,天天如行屍走肉的上下班。
  
  已經一個月了,江仲起沒再找她,連通電話都沒有,他真打定主意不理她了。
  
  那天她回台灣後,第二天,江仲生越洋電話告訴她,李安妮那天是為了要跟江仲起告別才去的,因為江仲起已經結束大陸所有工作,現在的他只負責台灣業務,上次是最後一趟去大陸,他想多花時間陪她,所以他最後還是放棄了大陸的事業。
  
  而她呢?
  
  想到這裡,白心憐就無心上班,手上的公文被她擱在一邊。
  
  她不知道江仲起最近好不好?
  
  她的家當都在他那邊,她拉不下臉去搬回來,重點是她知道是自己誤會江仲起後,她的氣早消了,也知道自己不該那麼衝動,不該不相信他就直接跑掉。
  
  江仲生說,那天為了趕回台灣,因為擔心她,江仲起在機場等到半夜才有機位,他馬不停蹄的追著她回來,想到這裡,她忍不住又哭了。
  
  「白小姐?」
  
  「什麼事?」略帶哭腔的問。
  
  「有人找你。」
  
  「我不舒服不見。」
  
  「可是……。」
  
  秘書不死心,繼續杵在那裡,「還有事嗎?」她的口氣或許不好,也可能冷了些,但她真的提不起勁,所有的事對她而言都不重要了,她最在意的老公沒了,還有什麼值得她開心的。
  
  「汪先生找你。」
  
  秘書小姐對汪之宇的印象很好,很欣賞他的幽默感,跟江仲起相比,不知好上多少倍。
  
  汪之宇?他怎麼會來?
  
  「他人呢?」
  
  汪之宇已經站在門口還是一派的瀟灑,臉上的笑容依舊親切,「願意見我嗎?」
  
  秘書關門後,汪之宇認真的看著眼前的白心憐,她瘦了,精神也不好,更重要的是她笑得比哭還難看,完全沒有掩飾情緒。
  
  「你怎麼會來?」
  
  她跟江仲起不見面後,與汪之宇也少有接觸,有些訝異他會來找她。
  
  當然是當和事佬了,要不是看好友眼中的落寞,他也不會這麼大費周章的撥空前來,為得是想試最後一次,在江仲起離開前,起碼他要知道白心憐真心的心意。
  
  「來跟你談仲起。」
  
  提到他,本就黯然的臉色更蒼白,「我跟他沒什麼好談的了。」
  
  「他要走了。」
  
  呃?白心憐慌張的抬頭,望著汪之宇,緊張道:「他要去哪裡?」不是才回台灣嗎?又要去哪裡?
  
  「不清楚,應該是去療傷。」
  
  「他沒事療什麼傷?」
  
  「療情傷啊,你都不要他,他心裡痛苦,所以要出去走走散散心。」
  
  「我……。」她知道是自己誤會他,從頭到尾,江仲起的心思只有工作及她。
  
  「我聽說他台灣的工作也辭了,明天就出國了。」
  
  「明天就走?」他怎麼可以說走就走,連提都沒提,他到底有沒有把她放在心上!
  
  這一刻白心憐坐不住了,她在辦公室裡來來回回走著,「他要去很久嗎?」
  
  「聽說最少一年,正確時間是多久我沒多問。」
  
  一年?一年耶!
  
  上次是一年,這次又要去一年!
  
  「我那天看他拿離婚證書……。」汪之宇繼續說:「我以為……。」
  
  離婚證書!他要離婚嗎?
  
  「不可以!」
  
  白心憐不顧形象,拿了皮包就往外衝,後頭的汪之宇好整以閒的坐在沙發上,完全不介意被人這麼置之不理。
  
  門碰的一聲撞上牆壁,白心憐走了,而後秘書小姐緊張的進來,「汪先生,白小姐她……。」
  
  「沒關係,她沒事。」汪之宇給秘書一個好看的笑容,害她臉紅的不敢看他。「有沒有咖啡?」
  
  「有。」
  
  「那可以幫我泡一杯嗎?」既然人家夫妻要談情,他就不好去當電燈泡,相信這一次應該不會再出差錯了。
  
  「好,我馬上去。」
  
  秘書小姐輕快的走出辦公室,看著她窈窕背影,汪之宇很難聯想江仲起之前怎麼將她形容成沒人要的老女人,又醜又作怪。
  
  看來,他眼中除了自己老婆,再也容不下其它美麗生物了。
  
  他要走了!
  
  他真的要丟下她了!
  
  不可以!
  
  他不可以不要她!
  
  她都自責一個月了,他不可以走!
  
  白心憐搭著出租車,坐在車子裡拚命的催著司機快些。
  
  「小姐,不是我不快,而是前面塞車了。」整條大馬路全是車子,白心憐看得心亂。
  
  「那我用走的。」
  
  「小姐,這裡是高架橋,很危險,你再等一下。」司機先生很好心的提醒,「你先不要急。」
  
  怎麼可以不急,江仲起都要走了,她要趕快去見他!
  
  「這錢給你,不用找了。」她拿了千元大鈔,「你可以跟我說這個地址要往哪個方向嗎?」目前的位置她沒來過,分不清東南西北。
  
  「這裡開車差不多五分鐘,走路可能要半個鐘頭。」
  
  「那我走了。」
  
  「小姐,你要去應徵工作嗎?」通常會這麼急的,都是那些要去公司面試的人。
  
  「不是,我要去找人。」
  
  「是男朋友嗎?那就不用急了,如果他真的有心跟你在一起,他就會等你,如果他不等你,那你就不用浪費時間了。」外頭太陽很大,怕她曬昏的司機繼續說。
  
  「他不是我男朋友,是我老公!」
  
  她碰的一聲關上車門,拿著皮包,踩著三吋高跟鞋,小心的在路肩行走。
  
  儘管明天就要離開,江仲起還是來公司交代其它事宜,正當他與員工父談時,會議室外出現騷動。
  
  「怎麼回事?」平時安靜的辦公室,怎麼這會兒突然如此吵雜,江仲起問著其中一位員工。
  
  「我出去看看。」
  
  一分鐘後,那員工再次進到會議室,神情緊張,「總經理!」
  
  「外頭怎麼了?」
  
  「是總經理夫人,她來找你了。」
  
  員工才說完,江仲起已經不見人影了。
  
  江仲起看著多日不見的老婆,她全身濕淋淋二,高跟鞋拿在手上,皮包勾在手臂,盤起的頭髮落下少許的髮絲,還不時滴水,這樣的狼狽,教他愣住。
  
  她怎麼了?
  
  外頭下雨了嗎?
  
  剛才進來時明明是好天氣,陽光大的刺目。
  
  本來,白心憐早打定主意,見到他時一定要勇敢的衝進他懷裡,可是真見到面了,她卻只是呆呆的站在那裡,動都不動的連頭都不敢抬起看他。
  
  明明陽光很大的,怎麼知道她走了不到十分鐘就開始打雷,天色轉暗,接著就下起大雷雨,不過五分鐘的雷雨,竟然讓她全身濕透,而且還踩壞了一雙高跟鞋,連她整齊的髮型都淋亂了,她覺得自己現在的樣子跟瘋女沒什麼差別。
  
  如果可以,她很想轉身逃跑,她不要這樣跟江仲起見面。
  
  可是她的腳像是生根了,動不了。
  
  「心憐!」
  
  她怎麼把自己搞成這樣的?她是掉到水池裡了還是被水潑了?
  
  被他一喊,白心憐頓時自憐的感到委屈,眼淚不聽話的開始落下,一滴又一滴的,接著她哭了。
  
  當著所有工作人員的面,白心憐抽抽噎噎的哭了。
  
  她這一哭,驚了一旁的員工,也嚇壞了江仲起,「跟我來。」
  
  她邊哭邊被他牽著走進會議室,「你們先出去。」
  
  直到辦公室裡只有他們兩人時,江仲起才拿起桌上的面紙小心的幫她擦拭水滴,還拿了自己的西裝外套幫她披在身上。
  
  「哇……!」
  
  她放聲大哭,江仲起拉她坐下,緊張的問:「怎麼了?是不是有人欺負你?」
  
  她搖頭,然後又點頭,看得他一頭霧水,「有?誰?」
  
  「江仲起!」哀怨的眼裡還有淚珠,江仲起本是輕撥她的頭髮,被她一說,抬起頭,錯愕的望著她.
  
  「我?」
  
  他多久沒見她了,怎麼會欺負她?
  
  「就是你!」
  
  他沉默不語,只是安靜的幫她把頭發放下,手指梳著她的長髮,「怎麼會來?」
  
  「我想你。」
  
  江仲起身子一僵,還是不作聲的幫她將淚水擦乾,不去看她哭紅的眼睛。
  
  怕她冷,江仲起泡了茶給她,「先喝茶。」將茶杯交到她手裡,想要暖和她冰涼的手心。
  
  「不要!」
  
  「心憐,你這樣會感冒。」
  
  「感冒就感冒,反正又沒有人在意。」雙手伸到背後,怎麼都不肯接過杯子。
  
  「你……。」他想斥責她,卻又打住。
  
  「本來就是了。」
  
  見他的冷淡,白心憐又想哭了,「你不要我了。」想到這裡,不禁悲從中來。
  
  「是你不要我了才對。」
  
  「我哪有!」
  
  江仲起拿著茶杯餵她喝,真的怕她感冒了,而自己明天走後,沒人可以照顧她了。
  
  「為什麼全身弄濕了。」
  
  「大雷雨啊。」
  
  「你怎麼來的?」就算下雨,也不可能會淋成落湯雞的模樣。
  
  「走路。」
  
  「走路?」看著她手裡的高跟鞋,江仲起幾乎要咆哮了,「你幹嘛走路來?」
  
  「因為塞車。」如果知道會下雨,她才不會那麼笨得下車走路。
  
  「那你不能坐在車上等嗎?」拿走她的鞋子皮包,江仲起蹲下身子檢查她的腳底,怕她磨破皮了.
  
  等了好半響,沒聽到她出聲,江仲起再問:「為什麼下車走路?」都起水泡了,還整片腳底通紅,一定很痛。
  
  「……」
  
  「心憐?」
  
  以為又有水珠滴下,江仲起抬頭才發現她滿臉淚水,「我怕你走了,我會來不及。」伸手擦著淚水,但淚水卻像止不住的拚命滑下,她哭得身子顫抖。
  
  江仲起眼裡寫著複雜的神色,他不知道她的想法,只能猜測她來這裡是為了見他,然後呢?
  
  「你怕來不及什麼?」
  
  「我討厭你,討厭……。」伸手拍打他的肩膀,哭得好不傷心,「你怎麼可以走,你怎麼可以又丟下我走了。」
  
  江仲起起身坐在辦公椅上,並且順手拉她坐在腿上,輕輕摟著她,「那你要我怎麼做?」他的聲音也暗啞了,透露些許的挫敗感。
  
  「你要去哪裡?」
  
  「先去美國,接著再去加拿大,然後是其它國家.」
  
  「那你可不可以等我。」她想要起身,慌張的伸手要拿皮包。
  
  「你要去哪裡?」
  
  「我要去找旅行社,我要去辦簽證,然後再買機票,你要等我。」他去哪裡,她也要跟,再也不跟他分開了。
  
  如果一年裡,都是他在低頭,都是他在挽回,那這一次就換她吧,她要陪他,不管他去哪裡,她都要陪在身邊。
  
  「你要跟我走?」
  
  「不可以嗎?」
  
  仰頭與他相望,那眼中有著期盼,晶瑩的淚水在眼裡打轉,好像他若說不可以時,即會奪眶而出。
  
  「我不是去玩的,我可能去一年,可能要跑很多國家,可能會很累,也沒有太多時間陪你,可能……。」
  
  他的話被白心憐的吻給止住了,她吻住他的唇,眼淚落在臉頰,她的舌頭探入他口中,主動與他糾纏。
  
  「我只要有你就夠了。」在他耳邊,她哽咽的輕說著,一張臉都哭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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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4-9 00:49:04
  第九章
  
  「誰跟你說我要離婚的?」帶老婆回家換衣服,沖洗過後,江仲起幫她吹乾頭髮,聽到她的話,忍不住揚高音量。
  
  「汪之宇啊。」想到這裡,她又紅了眼眶。「你真的要跟我離婚嗎?」
  
  江仲起寒著臉色,「你想呢?」
  
  「可能是。」
  
  「你……!」
  
  「離婚證書呢?」不用人家提,她自己很有自知之明,她先問。
  
  「撕了。」
  
  那天他整理完所有物品後,在公司就撕了。
  
  「為什麼?」
  
  「我留那張廢紙幹什麼?」每看一次他的心情就惡劣一次。
  
  「你沒有要跟我離婚?」
  
  跪坐在他面前,白心憐拉著他的衣領,「真的沒有嗎?」
  
  「要離我早一年前就離了。」
  
  「害人家白白擔心.」
  
  她推他一把,搶過吹風機自己吹頭髮,腳底的紅腫消了下少,不過長水泡的地方還是會痛。
  
  「之宇是想撮合我們,否則他為什麼去找你?」這點他還看得出來,畢竟是好友,不願見他真走上分手。
  
  「他故意說得很嚴重。」
  
  「如果他不這麼說你會來嗎?」
  
  他都說不去找她回家,而她又遲遲不肯回家,那汪之宇只有用下下策了。
  
  「人家又不是故意不回家的。」
  
  江仲起倒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你還以為我跟李安妮有曖昧?」
  
  白心憐這回很快的搖頭,「我相信你。」
  
  「過來。」朝她伸手,江仲起拉她趴在自己身上。
  
  「你不要生我的氣嘛。」
  
  窩在江仲起懷裡,白心憐雙手緊緊摟住他,抱著他就像是抱著全世界。
  
  「你真的願意跟我走?」
  
  「嗯。」
  
  「不後侮?」
  
  「不會。」
  
  「要一年不能回台灣,你能忍受嗎?」
  
  「可以。」
  
  「這一年裡我會很忙。」
  
  「我知道。」
  
  她才不怕,只有能跟他在一起,去哪裡都好,她不在乎,「可是我要先將英文學好。」她的英文不算差,但也不能說好,如果要在國外這麼久,她最好再好好加強。
  
  「心憐。」
  
  「嗯?」她有點想睡了,今天下午真是災難,才不過入夜她就累得睜不開眼睛。
  
  「我愛你。」
  
  白心憐倏地抬頭,望著眼前英俊的老公,她慶幸當初沒有真離婚,眼淚又滑下了。
  
  「怎麼又哭了?」江仲起幫她把眼淚擦去。
  
  「我也好愛你,可是我又好氣你。」
  
  「我知道。」輕拍她的肩,知道她累了。「快睡。」
  
  「可是我的簽證……。」
  
  「明天再說。」
  
  「那我的機票呢?」她還沒去買。
  
  「明天再說。」此時他的手不老實的探入她睡衣裡,輕輕的撫著她細緻的肌膚。
  
  「那你明天要走嗎?」知道他的意圖,白心憐輕勾起腳在他腿上摩擦,感覺他加快的心速及呼吸。
  
  「你說呢?」
  
  白心憐張著無辜的大眼睛,她的手如法炮製的在他身上輕探,「你要等我。」
  
  他笑了,胸膛起伏的大笑著,而後一個翻身壓上她,「好,我等你。」不管要他等多久,他都會等。
  
  白心憐頑皮的,拉住他挑逗的手,「那我們睡覺吧。」她知道他的熱情被挑起,也知道他想要什麼,她故意吊他胃口。
  
  「你想睡覺?」他全身燥熱,根本睡不著,而這全是她惹的。
  
  白心憐的手輕輕的在他露出的結實胸膛上來回畫著,「你不睡嗎?」
  
  如果不是怕她又哭又吵,江仲起很想好好的動手修理她,他的手開始惡意的撩撥著,扣子被解開了,睡衣底下的白皙肌膚露出,而完美的曲線也盡在眼前。
  
  「你明天真的不走嗎?」
  
  「不走。」
  
  「那明天幾點起床都沒有關係嗎?」她又翻身讓自己置於他身上,半解的睡衣落在腰際,江仲起因為這樣的美景而急喘抽氣,知道她的小腦袋又有了壞念頭,存心要折磨他。
  
  「嗯。」
  
  「那……。」她將他的手拉至兩側,「我們多晚睡都沒有關係囉?」她動手想脫下他的睡衣,「對不對?」
  
  「嗯。」
  
  他由著她,只要她高興,他一切都配合,況且他此時想要她的渴望太強烈了,被她勾起的慾望如果沒有得到疏解,只怕他今晚是睡不著了。
  
  「那睡覺吧。」
  
  「白心憐!」她竟然趴在他身上,就這麼地想要睡了。
  
  「人家好累哦。」
  
  「累?」
  
  他都要被慾火給吞噬了,她敢喊累?江仲起不平的動手解她睡衣。
  
  「對啊,人家今天走了很多路,而且腳還起水泡了。」
  
  「然後呢?」
  
  「腳好酸。」她踢了踢發酸的雙腳,自己則是繼續趴在老公身上,感受他的體溫。
  
  「心憐?」
  
  終於解下她的睡衣,赤裸的她連內衣褲都沒穿,分明是要誘惑他,卻在緊要關頭停止,她是故意要他渴求而死嗎?
  
  「你怎麼可以脫人家的衣服?」
  
  「為什麼不可以?」他不只要脫她的衣服,他還想要更多。
  
  江仲起扭動身子,輕易解下自己的睡衣睡褲,兩人赤裸相貼,他的唇貪婪的吻上老婆的飽滿,「仲起……。」她咬著唇低喊。
  
  「別說話。」不讓她退開,江仲起在她身上點了更多的火花,要她跟自己一樣熱情。
  
  「仲起。」
  
  江仲起索性封住她的唇,不打算再讓她開口,他的吻激烈又強猛,吻得她幾乎要窒息,直到他移開嘴唇時,她早就氣喘吁吁的說不出話來了。
  
  被壓在他身下,江仲起輕地置於她之中,意圖明顯的拉著她的雙腿環上他腰際,白心憐卻又出聲了。
  
  「仲起!」
  
  江仲起沒停住,狂猛地佔有她後,還將她想阻止的雙手給拉至頭頂,嘴唇更是忙碌的吻著她全身。
  
  他的索求狂烈,讓她幾乎無法配合節奏的擺動,直到她適應了,她邊迎合他,邊在他耳邊輕語:「老公。」
  
  「嗯?」他正埋在她胸前。
  
  「這樣不好耶。」
  
  「哪裡不好?」他的動作也更激烈,讓她再次停下話。「嗯?」
  
  「人家……。」她槌他,氣他的粗暴。
  
  因為她的反應,江仲起才緩了動作,擔心的問,「我弄疼你了嗎?」
  
  她搖頭,卻含著哀怨的眼神瞅著他,「人家現在是危險期。」前幾次他們都沒有用保險套,她意外沒懷孕,結婚後他們一直都在避孕,除非江仲起真是急切的不顧一切,否則很安全。
  
  「沒關係。」
  
  「懷孕了怎麼辦?」她不要因為懷孕被留在台灣,白心憐邊說邊想要退開,江仲起知道她的念頭,伸手制住了她。
  
  「那就懷孕。」他不在意多個寶寶加入,反正也該是時候了。
  
  「仲起……!」
  
  江仲起覺得她的擔心不是問題,封住她的唇,吞下她的話,不讓她再繼續,此時此刻他只想要感受她的人,只想要完整的擁有她。
  
  這個夜晚,他真是有心要她累得下不了床,他強勢的不讓她睡覺,在一波情慾消除後,他再燃起另一波,要她承受更多,並且在她搖頭急促喘息,雙手抵在他肩頭要他退出時,他要得更狂猛,明知她能承受不了過多,但她吐出的嬌喘及輕喃使他迷失了理智,一心只想佔有更多的她,不再需要言語,今晚房間裡傳來的只會是彼此的喘息聲。
  
  事實證明,一個月之後,兩個人就打道回府了。
  
  不是白心憐水土不服,也不是江仲起改變心意,而是因為白心憐真的懷孕了。
  
  在他們初到美國紐約,才著手參展事宜,白心憐竟然在會場昏了過去。
  
  急得江仲起連忙送她去醫院,直到確定她已有一個月的身孕,江仲起二話不說,直接打包行李回台灣。
  
  「為什麼我們一定要回來?」
  
  她坐在家裡某個乾淨角落,那裡有江仲起準備的果汁還有甜點,她手上還拿著雜誌,嘟嘴朝另一頭忙碌的人低嚷著。
  
  「這還有其它理由嗎?」她竟然連自己懷孕都不知道。
  
  「只是懷孕,我並沒有害喜啊。」
  
  她又不嘔吐,食慾也好,睡眠更是沒話說,一切都很正常,為什麼要取消所有行程,她不懂。
  
  「貧血嚴不嚴重?」
  
  女人懷孕各種症狀都有,偏偏他老婆是貧血,只要過累就會昏倒,在國外只有他一個人,根本照顧不來,索性延遲行程先陪她回台灣。
  
  「還好啊。」
  
  她只是覺得站久時會頭昏眼花,並沒有特別的徵狀。
  
  江仲起正在打掃家裡,向來對居家質量要求極高的他,不能忍受屋子裡滿是灰塵,捨不得老婆勞動,凡事就自己來了。
  
  況且他還有另一個好幫手,汪之宇也被拖來了。
  
  「那我也來幫忙。」她才說完,馬上被人賞了一記白眼,連忙又縮回身子。
  
  汪之宇笑著搖頭,「心憐,你還是坐著就好,否則你再昏倒,那問題就大了。」
  
  以前從不知江仲起這麼容易慌張,老婆才懷孕,他變得更神經兮兮了。
  
  「可是我很無聊。」
  
  「那要不要我找心如來?」
  
  「心如被我爸壓去工廠上班了。」
  
  妹妹放暑假,閒著沒事做,而她爸在她離開工廠後,拉著小女兒繼續努力打拚。
  
  「還是找你秘書如何?她蠻可愛的。」汪之宇對那女秘書印象深刻,特別是她泡的咖啡,更是人間美味。
  
  「不行!」
  
  江仲起頭都沒抬得抗議,他與那女秘書犯沖,見一回吵一回,還是別來得好。
  
  「為什麼?」
  
  那人不說理由,另外兩人不用多想也知道,江仲起對女秘書很感冒。
  
  找不到人,白心憐只有繼續無聊的看著兩個大男人打掃家裡,對於這麼居家一面的江仲起,她頭一次見到,平時的他不入廚房,不做家事,他的大男人有時很霸道,可是現在的他,卻甘願為她犧牲改變,讓她甜在心裡。
  
  看著她的男人為她忙進忙出,白心憐忍不住叫著:「老公!」
  
  「怎麼了?」神情緊張的抬頭看她。
  
  「我愛你。」
  
  濃濃的情意在兩人之間化不開,汪之宇只覺全身雞皮疙瘩掉滿地,「我去抽煙。」他不想當特大電燈泡。
  
  江仲起朝老婆伸手,她一股腦的飛奔向他,「不要跑,你懷孕了。」
  
  沒有甜言蜜語,只有他慌張的喊叫,但白心憐一點都不在意,「人家下次會小心。」撲進老公懷裡,她滿足的緊緊摟著他。
  
  「老公,我愛你。」
  
  「我聽到了。」
  
  「我愛你。」
  
  「嗯。」
  
  「我真的很愛你喔。」
  
  江仲起抬起她下顎,深情的望著她,「我也愛你。」
  
  懷孕後,她更愛纏著他,而他樂得她陪伴,對他而言,事業工作很重要,但心愛的老婆重要過一切。
  
  因為失去過,所以他知道再擁有的可貴。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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