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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Arsh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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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榎宮祐]遊戲人生 - 玩家兄妹似乎要征服幻想世界了[已完結]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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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15 02:52:02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2)

所有人回到大廳之後所看到的。

大概是一直在等待著的,擠滿了大廳的大量觀眾。

然後當然就是擺在王座前的小桌子和一對椅子。

至於擺在桌子上的東西——

「國際象棋棋盤……?」

這次——輪到了空感到疑惑。

設置了森精種<Elf>巧詐的遊戲……

雖然考慮了各種各樣遊戲的可能性——但是國際象棋還是超出了預料。

為什麼——國際象棋,到底要如何施以巧詐呢。

對於事態朝預想之外的方向發展而難以擺脫擔憂的空。

柯拉米只是坐在對面的椅子上,用毫無感情的聲音說明道。

「對,就是國際象棋。但是這個——可不是普通的國際象棋哦。」

她那麼說完之後取出一個小箱子,將裡面的棋子全部傾倒在了棋盤上。

——接著。

三十二個,黑白各十六個的棋子像是在棋盤上滑動一樣,自行地開始定位。

簡直就像——沒錯——

「沒錯,這個是『棋子擁有意識』的國際象棋……」

就像是讀出了空的思考一樣,柯拉米這樣回答。

「棋子會自由的行動,不過,只要下達命令的話,棋子就會按照命令列動。」

「原來如此。來這手啊。」

——還真是讓她帶來了棘手的遊戲。

空在心裡圍繞著可能會出現的巧詐內容展開了思考並砸了一下舌。

「……怎麼辦?白。」

如果是普通的國際象棋。那麼白就一定能夠獲勝。

但是說那到底也只限于普通的國際象棋。

而且毫無疑問對方在裡面設置了某種魔法,並且會以此施以巧詐。

「……不要緊……國際象棋的話……不會輸。」

那麼說著,白堅決地向前踏出一步。

——但是在那之前,空確認道。

「呐,這個在中途交換選手也沒關係的吧?」

「「——?」」

感到驚訝的是柯拉米和白。

「不好意思,這邊是二人一組的參賽者。而且,那邊還是你單方面熟悉的遊戲對吧~~?就連內部的各個角落,沒錯吧?」

空一邊用手擺弄著手機一邊說道。

就像要揣測他的意圖一樣,柯拉米窺視著空的雙眼。

可是,空的雙眼中看不出一絲領悟了什麼的色彩。

——那種蠢材是無法作為『  』片翼的。

「——請隨意。」

不知是在意著空手中的手機,亦或者是因為什麼都無法看透到而有所警戒。

柯拉米沒好氣地吐出這樣一句話——可是。

「……哥是說,白會,輸……?」

發出預想之外抗議聲的——是本來作為另一隻翅膀的妹妹。

「白你激動過頭了。要是普通國際象棋的話,你輸掉的可能性就萬分之一都沒有。」

「……嗯」

白理所當然地點著頭。

那是空發自內心的實話,不可能會輸的。

——可是。

「這不是普通的國際象棋——“既然那傢伙都那麼說了”。」

「……」

「別忘了,我們兩個人就是一個人,,兩個人一起才是『  』。OK?」

「……對,不起。我會,注意的……」

「很好!那麼,儘管大鬧一場吧!」

這樣說完我摸了摸白的頭——然後在太耳邊小聲地低語道。

「——直到我看穿巧詐,找到破解方法為止。不斷向勝利邁進吧。」

白點了點頭,慢慢地走向桌子。

白在那張對於幼小的自己來說略顯矮小的椅子上輕輕地正座下來。

「話已經說完了?——那麼就開始吧,讓你們先手也沒關係哦。」

「……——」

對於明顯的挑釁,白一瞬間皺了皺眉。

對於把國際象棋說成『和畫井字遊戲沒有區別』的白。

這句話就等同于把勝利拱手相讓。

要說為什麼的話,因為國際象棋在原理上只要雙方一直都選擇最佳的一部,那麼一定是『先手必勝』的。

落到後手的時候,在對方只有一次失誤的情況下才能達成『平手』。

「……兵B2B4。」

伴隨著白有點被惹得不高興的一句話,比賽開始了。

這是一面並不需要用手移動棋子,只要用聲音發出指示,棋子會自行行動的象棋盤。

遵從規則,只有在第一次移動的時候兵可以向前兩格。

——可是,柯拉米說過。

『棋子擁有意識』。

因此意味著棋子並不只是自行聽令行動——

不顧空的這份思慮,柯拉米平靜地小聲說道。

「兵七,“前進”。」

瞬間——那名被指名的士兵,

——向前移動了了三格。

「「「啊!?」」」

空發出驚訝地聲音,觀眾也一片騷動。

「這就是“擁有著意識的棋子”——我不是這麼說過了嗎?」

臉上浮現出淡淡的微笑,柯拉米如此說道。

「棋子會反映出棋手的『領袖魅力』『統帥能力』,『指導能力』……以及『作為王的資質』而採取行動——你們不覺得這是與決定王者的戰鬥無比相應的遊戲嗎?」

「——」

空咋了一下舌——可是,並沒有慌張。

「……兵D2D3。」

白只是淡然又冷靜地繼續著比賽。

「哎呀,這樣好嗎?還這樣不緊不慢的樣子。」

……但是,對於已經投入遊戲的白來說,挑釁類的行為是無法起作用的。

不能忘記,儘管有哥哥的輔助。

白所擁有的壓倒性集中力。

連神都能打敗。

……同時,也是事實。

對著繼續以犯規的方式控制著棋子的柯拉米,她沒有表現出一絲動搖。

白在暫時沒有任何意外之下,不斷控制著棋子——

「……不會吧。」

那麼嘀咕著的,是在空身旁觀察著比賽的斯蒂芙。

但是,那肯定也是在城內的任何一個人都抱有的感想吧。

控制著幾乎無法預測的棋子的柯拉米——。

到底用了何種手段,才能將她逼入絕路呢。

一片騷動的大廳之中。

白用神靈附體般的指揮,持續與打破常識行動的棋子對應著。

這份已經可以稱得上明鏡止水的,超人的冷靜程度。

「好,好厲害……這可是把幾乎無視規則行動著的對手壓制住了啊?」

「是啊。」

然而,空還是繼續冷靜地觀察著狀況。

「情況也並不值得那麼吃驚。」

「誒?」

「以將棋來說——雖然不知道這個世界有沒有。如果是超一流棋手的話,即使不用飛車角金銀桂香這十枚棋子——也就是只用王和步就能將對手徹底完封……即使或多或少違反規則,達人和中級者之間的實力差距也不是這麼容易被追上的。」

空這樣說道。

「——可是。」

空正在擔心著某件事情。

要是如柯拉米所說的一樣,『擁有著意識的棋子』是這場遊戲的關鍵的話。

那麼——這份擔心很快就會變成現實。

「兵5,前進。」

雖然白這樣對棋子下達指示——

可是,棋子沒有動。

「……誒?」

終於,到了這個地步之後,白的表情中第一次浮現出疑惑。

而與同樣疑惑著的斯蒂芙形成對比的。

「——果然,是這樣的啊」

是應驗了自己的預想而咂舌的空。

也就是說。

這副國際象棋的關鍵,並不是只要有領袖魅力棋子就可以無視規則行動。

真正的關鍵,其實是應該是「領袖魅力不足的話棋子就不會行動」。

如果棋子是現實中「士兵」,通常最先無法使用的戰略就是——

「無法棄子。」

——通常情況下,沒有會心甘情願為大局送死的士兵。

那是只有在擁有絕對的指揮系統、命令系統——以及幾近瘋狂的士氣之下才有可能使用的戰術、

然後,一旦『棄子』遭到封印——

「——」

白咬著指甲,進入了開始以來的第一次長考。

……沒錯——戰術被大幅限制住了。

但是,露出淡淡微笑的柯拉米旗下的士兵們則有條不紊,依然繼續行動著。

……原本處於優勢的白沒有多久就被逼入困境。

——戰況一口氣惡化。

士氣低落的棋子開始更加頻繁地無視命令,白也因此開始焦躁起來。

而指揮官的急躁自然也傳染到了士兵身上,形成了惡性循環——

……事態落到這個地步之後就已經束手無策了。

「……唔。」

大概自己也有自覺了吧——事到如今,白的勝算已經消失了。

但是——已經足夠了。

把勝負完全交到白手上,自己只是徹底地在一旁觀察戰況。

那雙如死人一般的雙眼,充滿自嘲的態度,無論怎麼看都不可能存在領袖魅力。

柯拉米棋子的行動已經把她巧詐的真相說得十二分清楚了。

——將手放在妹妹的肩膀上,空說到。

「白,交棒了。」

「…………」

低垂著頭的妹妹因為那頭長長的白髮遮住了眼睛,所以看不到她的表情。

但是,依然可以窺見她眼角閃過的淚珠。

——這也是當然了吧。

『  』是不容許失敗的……

更何況在國際象棋這個領域上——妹妹從未有過一次失敗。

「…………哥……對,不起。」

「——怎麼了?」

「…………輸掉……了……對……不起……」

那麼說著,白將臉埋進了哥哥的胸口。

空輕輕抱住白的頭,說道。

「啊?你說什麼呢,還沒輸呢吧。」

「…………」

「——兩個人一起才是『空白』——直到我輸了為止,還不算失敗的哦」

白抬起頭看向那麼說著的空。

他臉上展露出來的表情中,帶著一如既往的不遜——以及絕對不會輸的自信。

「而且,這並不是國際象棋——在這種遊戲上,你可是從沒贏過我吧?」

「……誒?」

「總之你就看著吧——這個遊戲是我的擅長領域。」

哦那個空說著輕輕拭去了妹妹流海下的眼睛裡溢出的淚水。

雖然白低著頭而無法看到表情,但是可以看出她依然還處於消沉中。

雖然在催促之下妹妹打算從椅子上起身——不過這時候哥哥阻止了她。

「真是個愛哭鬼呢。中途放棄比賽的小孩子和認為還能從這種狀態下捲土重來的樂天派哥哥……的確你們似乎也有王的資質。但那只不過是愚王的資質罷了。」

仿佛沒有把說出這句話的柯拉米放在眼裡。

空一把抱起正要起身的妹妹。

「……?」

白因為突然被抱了起來而驚訝地縮起身體。

——抱起了即便考慮到十一歲這樣的年齡也依然輕過了頭的妹妹。也將輕過頭的妹妹抬了起來

空把她放在了坐在桌子上的自己的膝蓋上。

「……?」

「我不是說過兩個人一起才是『  』嘛,給我在這坐好。接下來……在我失去冷靜的時候就幫我一把吧。」

沒在意發愣的妹妹,空開口說道。

空臉上戴著一副笑容,但是又散發出深不可測的可怕氣氛對柯拉米斟酌起措辭。

「喲,Bitch。」

「——你那是……在說我嗎?」

「接下來,我會把你,連同你用自己身上所有能稱得上洞的地方從森精種<Elf>手上換來的巧詐一起幹掉,所以好好給我想想謝罪的臺詞吧——惹哭我妹妹的代價可是很高的哦,你這淫婦。」

可是表情微微抽搐的柯拉米無視了空的這段話。

接著,空面對著棋盤,

深深地吸了口氣——然後

「通·告·全·軍————!」

不必說坐在膝蓋上的妹妹了。

用甚至讓城堡大廳裡的所有人都捂起耳朵,連牆壁都發出震顫的聲音,空大喊道。

「對於在這場戰鬥中立下戰功的傢伙——我以國王的許可權,賜予你和喜歡的女人來一發的權利!」

——。

說完這句話,一股如海底般的寂靜籠罩住整個城堡內部……

這份靜寂所意味的——是疑問,輕蔑,吃驚。

但是,毫不在意這些的空又繼續說道。

「除此之外!在最前線戰鬥的將士們,如果這場戰鬥勝利的話,我不僅會免除各位今後的兵役,而且還會免除你們終生的納稅義務!並且由國家保證你們的保障金!所以——各位處男啊!你們還不想死吧!那些有家人有愛人等著自己凱旋的人啊——所有人給我活著回來吧!」

對於這段粗俗至極的演說,城內更加變得鴉雀無聲。

——但是。

國際象棋的棋盤上。

「唔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噢!!」

——響徹了一聲雄叫。

在呈現鮮明對比的城內,演說還遠遠沒有結束。

「全軍將士們啊!請聽好我說的話!這場戰鬥——是決定我們艾爾齊亞,也是人類最後堡壘的這座都市會落入誰手中的戰鬥!是足以左右人類未來命運的戰鬥!所以都把耳朵豎高點,把眼睛擦亮點,這個國家國王的寶座——」

突然,空伸手指向他的對戰對手——指向柯拉米喊道。

「交給這種像死人一樣頭腦簡單的淫婦真的好嗎!」

「什——」

然後,不顧說不出話來的柯拉米,然後抬起妹妹無精打采而耷拉著的頭。

撥開前發,將那張臉展現出來。

在那一頭白化的純白長髮下,人們看到的是潔白如雪的肌膚。

同時還有如紅寶石一般,仿佛能魅惑人心的鮮紅色——可是又帶著悲傷的雙瞳。

「如果我們勝利的話,她就將成為女王!沒錯,正式這位一直為諸位著想,為了給諸位帶來勝利甚至捨棄自我地指揮戰鬥,因為被諸位批判為『冷酷無情』而在心底默默流淚的她!我只問一次——」

「————你們這群傢伙這樣也算得上是男人嗎————!」

說完這句話,空立刻對士兵下達指示。

「通知士兵7號隊!敵人正在從前線侵入!原地等待的話只會陷入膠著,在此期間可是會遭到側面進攻而被幹掉的——『給我發起速攻繞到敵人背後去!』——先下手為強!」

仿佛呼應著他的呼喊。

士兵前進了兩格,緊接著更進一步繞到了敵人士兵的背後——將其擊碎。

「什——怎麼可能!?」

對著狼狽的柯拉米,空嗤笑著說道。

「哎呀哎呀?這不是你那邊幹過的事情嘛,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地方嗎?」

「——唔。」

但是,坐在空膝蓋上的妹妹念叨起來。

「……但是,如果是真正的戰爭……這樣士兵就會陷入疲憊…………一段時間內,無法行動。」

「沒錯,就是那樣——騎兵2號隊!可別讓士兵7號隊所開闢的活路白白浪費!無論如何都要給我守護住為你們打開道路的“勇者”!」

然後,空沒等輪到對方的回合就立刻進一步宣告道。

「另外站在那邊的王和女王!也就是代表我們兩個的你們立刻給我奔赴前線!」

——對於這一連串徹底無視國際象棋常識的指示,不用說觀眾了,甚至連白都睜大了雙眼。

不過說到底——

「給,給我等一下!無視我的回合是要做什麼——!」

——對著如此提出抗議的柯拉米,空只是露出了像是在可憐路邊野狗的眼神。

「啊?你是笨蛋嗎?哪裡有會在真正的戰爭中等待對手回合的蠢貨啊?」

而且說起來棋子正在行動。

也就是說,命令已經被正確接受了。

「既然這麼在意回合的話,只要比我快一步發出命令不就可以了嘛,愚蠢的小姐♥」

空像呼吸一樣自然地以「要是有意見的話就對這個棋盤說」的口氣說出了這種似乎有道理似乎又不講道理的歪理。

但是——事實上棋子在動。

也就是說那並沒有不正當,因此——

「唔——步兵部隊,輪流向前進!給我築起防禦!!」

柯拉米對抗著急忙下達指示。

但是空一瞬間就抓住了她的漏洞。

「哈哈!看啊,那副讓可憐的士兵們築起牆壁擋在陣前,而自己卻躲在後面的那副膽小鬼姿態!」

摻雜著十分誇張的手勢,空繼續用高超的演技喊道。

「命令士兵在前線戰鬥,自己卻傲慢的坐在後方算哪門子的王和女王啊!王和女王——也就是支配者可是為人民指明道路之人!——高傲的騎士,主教,城堡們啊,全員跟我上!現在正是展現你們符合稱號力量的時刻!援護前線的步兵們,“給我沖啊”!」

——污蔑對手的戰略,反過來鼓舞士氣。

被現實視界中的『宣傳戰略』所鼓舞的棋子們全都迅速行動了起來。

接著,空再次向柯拉米——以及她所率領的棋子們說道。

「哼——用森精種<Elf>的魔法,強制只提高自軍的士氣——如果放在真正的戰爭中就是『洗腦魔法』——我應該這樣說吧?」

「——唔」

柯拉米的表情中閃過些許動搖。

從以為不會被他猜出這個真相這一點來看,自己實在過於小看空這個男人了。

「原來如此,的確是很難證明,而且在這個遊戲會中能把局面推向對自己絕對有利的情況。對方越是象棋的名手,就越無法推測出棋子的動向,並且因為無法使用棄子戰術而招來混亂……」

說著,將手放在妹妹的頭上。

「但是你,犯了個嚴重的錯誤。」

然後,再次開始了高亢的演講。

「古往今來,利用暴政令自軍將士聽從命令的王從來沒有被稱為賢王過,因為任何人都只會為正義而戰——而且,這個世界上的絕對正義就只有一個!」

就連平時總是無精打采半睜著眼睛的妹妹。

都不禁因為這一連串令人驚訝的行動張大了眼睛。

看到她那張臉——那張雙眼清楚地睜開,令所有見者著迷的美少女的臉。

「這可是在女王的駕前啊!既然你們這群傢伙是男人,就別讓那雙眼睛流下淚水!」

——似乎是在回應般。

從棋盤上,再一次發出了讓桌子也為之一震的雄叫。

「——沒錯……可愛,就是這個世界唯一不變的正義」

抱住膝蓋上的妹妹,空無畏地如此斷言道。

只有棋盤上的棋子和他呼應,與城內產生了強烈的溫度差——但是,並不用在意。

生活在這個世界,不知戰爭為何物的人們不可能會知道。

——男人拼上性命戰鬥的目的,無論在哪個世界都一樣。

那就是,為了心愛的人。

也是為了獲得讓心愛之人為自己傾心的榮耀。

如果要說的露骨一點。

——那就是為了性愛……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目的了……

「——士兵5號隊!給我摧毀敵人的騎士!」

被柯拉米命令的兵卒襲擊己方的騎士——但是。

單手抱住妹妹從椅子上起身的空振臂高呼道。

「大名鼎鼎的騎士們啊,由我在女王承認之下授予騎士稱號的你們豈能被區區雜兵幹掉!以女王之名和你們的稱號,我絕不允許你們輕易戰死沙場!敵人不過是一介雜兵,除了背後偷襲之外別無可懼!掉轉部隊向後迎擊,給我維持住戰線——儘管用你們手中的利劍與堅盾開出一條活路吧!」

隨著這一段話,本來處於奇襲優勢之下的敵人士兵不要說擊敗我方的騎士了——

甚至反而遭到擊潰。

「「——哈啊啊啊啊啊啊啊!?」」

不僅只有柯拉米,以斯蒂芙為首,城內的每個人都這樣叫了起來。

可是就連這樣的聲音也沒有傳入空耳中。

他猶如置身於真正的戰場一般繼續大喊著。

「堅持得好,堅持得漂亮,我引以為傲的騎士們啊!這才不愧為人民的利劍——但是,現在就請收起你們的劍,安心地養精蓄銳吧!我以我的名義發誓,必將賜予你們與在這場戰役中的活躍相應的嘉獎!」

於是這些騎士——本不過是顆棋子的騎士。

向著空——不……向著『王』轉過身來。

行了個禮之後——一下子從盤面上消失,移動到了桌上的一角。

——對於國際象棋中原本不可能發生的的『同歸於盡』現象。

無言以對的柯拉米只是被空以嘲笑的口吻教訓道。

「哼哼,蠢貨。能夠再現真實戰爭的國際象棋?和無論是文明還是大戰略都從未輸過的我為敵,你以為在這種簡化而成的遊戲中能贏過我嗎?」

沒錯——這並不是國際象棋。

而是戰略遊戲。

可以維持士氣的魔法——原來如此,的確是相當有利的魔法呢。

但是那種東西的價值不過和社會制度或世界遺產所產生的能力修正差不多罷了。

而且——對於那些修正的弱點,這邊根本就瞭若指掌。

也就是,過度依靠那種修正效果的遊戲方式——

只要看穿對手遊戲方式的話——

就已經,不可能會輸了。

「士兵3號隊!現在正是好機會——給我幹掉敵人的主教!」

在空帶著確信,以將死敵人的氣勢喊出命令之下,棋子忠實地採取了行動。

但是,在主教的跟前兒——

——士兵染上了黑色。

「「「————什麼!?」」」

觀眾發出驚愕的聲音,但是那已經成了見怪不怪的光景了。

但是,事到如今第一次——那副光景中也包括了空自己。

對於看到空那副表情而明確意識到這個情況在他『意料之外』的柯拉米。

只是露出了淡淡的陰險笑容,這樣說道。

「洗腦——你的確使用了很有趣的表達方式呢。不過既然是洗腦的話,這種事情也當然可以做到哦。」

準備開始攻擊的棋子,再次強制被染成了黑色。

『強制洗腦』——

這個情況就意味著自己的一切攻擊都遭到了封印。

……不妙。

————不妙。

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不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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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狀態︰ 離線
12
發表於 2014-5-15 02:52:30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3)

雖然沒有從表情上顯露出來,但是空注意到自己犯下了了致命的失誤。

敵人巧詐的真相是『維持瘋狂的士氣』——自己武斷地下定了這個結論!

——就在幾天前還一副了不起的樣子對斯蒂芙指出的錯誤,沒想到到頭來自己也重蹈覆轍了!

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失敗了!

這可是明顯的失策——!

也就是敵人被逼上絕路,已經不再顧慮體面的時候……

也就是在敗色濃厚的時候,以暴露使用魔法的覺悟——已經無力回天的情況下背負作弊被發現的風險使出巧詐的可能性!

(為什麼沒有想到這一點——我這個蠢貨!)

「——全軍,立刻後退!敵軍要使用洗腦魔法了!不要靠近!」

因為空壓倒性的統帥力,就連本應無法後退的棋子也開始一齊後退起來,可是。

「哼哼,想成為戰王?竟然讓王親自殿后,有點耍帥過頭了哦。」

在看到進入優勢而高喊起來的柯拉米的指揮下,王——也就是空的眼前。

敵人的皇后逼近而來。

「皇后!去給我取下敵王的首級! Checkmate!」

「……哥。」

大廳再度陷入騷動,連白都感覺到了危機而發出聲音。

但是——對著迫近的棋子,空勇敢地說道。

「——女王啊,希望你能放下手中的劍……因為——你是如此美麗」

…………

「「「——啊?」」」

觀眾也好,柯拉米也好,就連白也啞然了。

激情的,熱情的空對著棋子——女王開始了勸說。

「啊——女王啊,不知您是以自己的意志來侍奉那位王,還是其中有什麼隱情——但是我懇求您,懇求您質問自己的真心。那位王真的是值得你侍奉的王嗎?」

宛如一流的舞臺演員。

空以稀世的花花公子一般甜美的聲音,不斷說出唯美的臺詞。

正所謂立於戰場之中的年輕又英俊的王。

「將士兵、人民洗腦為自己的劍,自己的道具——不僅如此,甚至把您推上戰場的前線,而自己躲在最深處瑟瑟發抖的那位王,真的有讓您將您的美麗,您的寶劍為他奉獻的價值嗎?女王啊,因為坎坷的命運而以敵人之身在此對峙的美麗女王啊,請您收起您的劍,看一看周圍的景象——您的子民,您應該守護之人——您的王!到底身在何處!」

——哢鐺地一聲。

發出了仿佛利劍落地的聲音。

——這一次,黑色的皇后逐漸染成了白色。

因為這幅景象而啞然的觀眾們早已經發不出聲音。

大廳中只剩下語塞的柯拉米和空輕輕笑起來的聲音。

「————什——」

「呵呵,戀愛模擬遊戲可是我為數不多的比妹妹更擅長的遊戲之一啊。」

「——你,你這個……」

對著咬牙切齒的柯拉米,觀眾像是放心般松了一口氣。

既然空做了和敵人同樣的事情,那麼狀況就回到了勢均力敵的狀態——看上去應該是這樣吧。

——但是不一樣。

完全不一樣。

這邊——不過是限於空和敵人的女王才能做到的事情。

但是柯拉米那邊——雖然還沒有正確把握真相,但是恐怕可以對任何棋子進行洗腦。

這邊的一切攻擊依然遭到全面禁止的狀態下——敵人卻可以繼續展開肆無忌憚的攻擊。

等待著自己的——就只有『敗北』兩個字。

(——要怎麼做。要怎麼做要怎麼做,空·童貞十八歲——!)

空已經為了不讓浮現在表情上的從容笑容瓦解而使出了渾身解數。

全心全意地尋找起能突破現在這個情況的方法。

不對——正確來說已經找到了。

(方法的話——有。雖然有……但是對方會上鉤嗎!?)

——就只有聽天由命了。

如果能成功的話就暫且渡過一劫。

但是,一旦失手就會急轉直下——到時候可就真的連最後一絲勝機都完全失去了。

對於賭博的風險來說回報實在太短暫了——真的該行動嗎?

在腦垂體激素的作用下就連時間仿佛都遭到了壓縮,而空就在這份感覺中飛速地思考著。

但是,這時候白作出了行動……

用她那雙嬌小的手——輕輕地包住了哥哥的臉。

「————什……?」

對於臉頰突然感覺到的溫暖感,空不禁嚇了一跳。

但是,白徑直窺視著空的雙眼,小聲地說道。

「……哥,說過……失去,冷靜的話,就幫忙。」

「————」

「……兩個人才是……『  』……」

是啊……

「——啊啊,是啊,的確是這樣啊……」

「沒,事的。」

——你認為,會上鉤嗎?

對於哥哥無言的這道疑問,妹妹只是輕輕地,但是又堅定地。

……點了一下頭。

——沒錯,白——這位天才少女——這位讓我引以為傲的妹妹可是以純粹符合國際象棋規則的行動,一度在無視規則行動的對手面前取得了優勢。

要做到這種事,除了已經看穿那名對手——柯拉米要控制的棋子之外是不可能的。

在心理戰和爾虞我詐之中遠遠不及哥哥的妹妹——雖然本該如此。

再一次,空對自己說道。

——不要忘了。

我的妹妹——可是曾經連神都擊敗過。

就是這樣的妹妹憑藉純粹的招數預判斷定了對手會上鉤。

那麼自己應該做的就只有相信妹妹,並且以此為前提建立作戰計畫!

這時候——肩膀依然在顫抖的柯拉米命令道。

「——騎士!給我把倒戈向敵人的皇后斬殺掉!」

————上鉤了…………

完全掉入陷阱中了。

被命令的黑色騎士猶如在糾葛般震顫著——。

染上了白色。

「為——為什麼……你,你做了什麼!?」

——就是這個。

這個就是唯一的活路。

柯拉米如果真的在為人類種<Imanity>而戰的話就絕對無法原諒,也就是她對背叛的反應。

而且,他事到如今依然對這邊也用了巧詐這件事深信不疑……

這個——就是抓住僅存勝機的第一步。

啊啊,妹啊,你真的太了不起了。

撫摸著妹妹的頭對她傳達這份想法之後,妹妹像是貓咪般,似乎很舒服似的眯起了雙眼。

然後,仿佛已經一切盡在掌握一般,空臉上露出傲慢的微笑說道。

「王啊,愚蠢的王啊。命令臣子殺害女王……實在是一道不該發出的旨意啊。稍稍冷靜下頭腦如何呢?那雙因憤怒而顫抖的肩膀——並不應該讓人民看到啊。」

「你這個——叛徒……!」

柯拉米現在依然一心把空當成出賣人類,向他國換取巧詐技術的背叛者。

那副臉上已經看不到之前那股如死人一般的無力感,也感覺不到任何責任感,剩下的僅僅只有無盡的憤怒。

與其相對比的,是空傲慢、無謂、從容的表情。

……任誰也無法從這之中察覺出來吧。

現在這一刻,空正承受著心臟仿佛要迸裂的脈動,全力開動思考。

空在頭腦裡回想著自己從猜謎遊戲和歷史遊戲等遊戲中得到的知識。

回憶著自己已知範圍內的一切戰爭,對現狀加以模擬。

——對,情況毫無好轉。

這種手段是無法重複使用的。

不過是讓敵人開始疑心暗鬼的一時性應急手段罷了。

一旦對方突然翻臉發動進攻,一切就會化作泡影,就是這樣仿佛走在危險的鋼絲上一般。

那麼——只有找出不戰鬥也能獲勝的方法——

(不戰而勝?)

————

——就那樣。

在眼下等同於必敗的戰況之中。

在空的頭腦裡面,終於閃過了一絲光明。

「——白。軍隊的指揮就交給你了。能夠在“不被敵人洗腦”的範圍內展開周旋嗎?」

「……輕而,易舉。」

妹妹完全沒有過問其中的理由,只是乾脆地敬了一禮之後接下了全軍的指揮。

——這一次,依然是聽天由命的賭博。

只不過,這次的賭博一旦成功將通向必勝。

能在這種狀況下勝利的方法——只有『兩個』。

在空擁有的全部知識之內能夠不戰而勝的方法——那就是。

「女王啊——」

把發號施令的任務交給妹妹,空開始和成為了己方的原·敵女王對話道。

「對於您——以及因為仰慕您而放下手中劍的高傲騎士們,自己的子民們——我實在無法開口說請你們刀劍相向的話來。現在的戰況,情勢……任誰都能明白已經進入了無益的爭鬥——您所侍奉的王——已經成為了狂亂漩渦的中心。」

然後,在秒針跳動一次的時間內。

空在腦內搜索過了成千上萬條詞句之後,開始了一生中最大的賭博<演說>。

「您的子民是屬於您自己的——能夠取代亂心的狂王引導人民的,我認為除了您以外已經別無人選——不知您是否也這樣想呢?」

空的演講。以及他的意圖。

在城內的每一個人,就連柯拉米在內都沒能理解。

所以城內陷入一片寂靜——就像之前已經發生過多次的那樣。

會發生何種超出想像的事情——所有人都在沉默地等待著。

而且——最終能否得到回應這份期待的結果。

曾經是黑色的女王——如今變為白色的女王。

——這一次又染成了紅色。

然後像是追隨她一般,幾乎所有處在前線的黑色棋子也紛紛染上紅色。

「——————啊!?」

發出尖叫的,只有柯拉米一個人。

恐怕,其他觀眾沒有一個人能理解到底發生了什麼吧。

但是,聽到空接下來的演說之後——人們終於理解了狀況。

「你們能夠站出來真是太好了,值得尊敬又勇敢的女王啊!戰勝了洗腦,選擇追隨女王的正義之士們啊!我不會說出讓你們斬殺自己的同胞!而且你們的同胞們應該也不想和你們互相廝殺才對!但是,對於那位狂王通過不斷洗腦來剝奪人民自由意志的獨裁統治,能夠為其畫上休止符的沒有其他人,就只有你們而已!」

沒錯,那就是引發內亂——促使第三股勢力出現。

「我所追求的並不是鮮血!而是任何人都在追求的目標——沒錯,我所追求的是『和平』!希望雙方能夠放下手中的劍,我不容許各位繼續像這樣無謂地揮灑鮮血!」

聽了這段演講之後,紅色女王身邊染上紅色的棋子不斷地增加。

——對於傷害敵人或許不會有所躊躇。

但是。

「——這,這傢伙,沒關係!給我把背叛者全部殺掉!」

無法理解這一切的目的,只是一味激昂起來的柯拉米再一次——踏入了陷阱。

「愚蠢的王啊,你再一次失策了。從古至今,以『武力鎮壓』對抗叛亂——從來都是最糟糕的處置。」

——即使對於傷害敵人沒有躊躇。

對於共同戰鬥過的同伴——即便他們中了洗腦魔法,也不會輕易加以斬殺。

沒錯,空這樣說完,被柯拉米命令的棋子們也逐個染成了紅色。

「——什……這傢伙……是怎麼回事,到底用了什麼方法!」

不惜利用森精種<Elf>的力量也要守護人類的柯拉米。

她的那份感情,那份因為對背叛而失去控制的感情正在奪走她的冷靜。而另一方。

「……全軍,協助,紅色女王的軍隊……展開包圍……任何人,都不准死。」

白根據空的意圖作出正確的指揮,同時紅色的棋子也採取了很有戰術的行動。

實際上沒什麼大不了的。

只不過是以柯拉米部隊的攻擊難以奏效的紅色女王軍為盾牌而已。

但是,這些行動全都被花言巧語所掩蓋,創造出了控制紅色女王旗下的棋子,雙方的攻擊都無法起作用的狀態。

——其結果。

「————你們……這群賣國賊!」

柯拉米咬牙切齒地狠狠咒駡著。

沒錯——結果就是戰況膠著了起來。

「——呐,狂亂的王,不對,是『洗腦王』啊,你知道嗎?」

仿佛從最初就瞄準了這一點似的,空笑著對她說了起來。

「現實的戰爭啊——並不一定非要討伐王才能取得勝利哦?好了,你已經沒有勝算了。已經已經是雙方無法出手的狀態了——『投降』吧。」

誘發內亂從而分散對方國力,然後站在佔據壓倒性優勢的位置選擇『講和』。

這種手段——就是空所知道的其中一個「不戰而勝」的方法。

在觀眾眼裡看來,恐怕會認為這一切都是從最初開始就設計好的吧。

對於這場精彩至極的逆轉劇,城內一下子沸騰起來,狂熱的呼喊響徹了整個大廳。

——只有一個人除外。

沒錯——只有柯拉米,用仿佛把人射穿的視線死死盯著空。

令人不快地笑著。

「呵呵……呵呵呵……別太小看我了——我是不會交出這個國家的!」

那是發自一位真正狂王的嗤笑。

帶著足以讓人聲鼎沸的城內一口氣安靜下來的恐怖氣質,柯拉米命令道。

「通告全軍,給我拼上性命把敵王的首級給我砍下來……你們只要聽從我的命令列事就足夠了——給我前進,把所有背叛者斬盡殺絕!」

對於空——對於人類種<Imanity>來說是無法感知的。

但是,洗腦魔法恐怕被進一步強化了吧。

一片死寂的可怕黑色軍隊開始了行進。

無論是紅色的棋子還是白色的棋子。

黑色的棋子們纏繞著沒有躊躇殲滅一切的殺氣,他們肅殺的行軍姿態不禁讓城內的人倒吸一口氣。

「……哥,弱小敵人的……退路被切斷,就會,變成這樣。」

儘管就連妹妹都滲出些許冷汗來指摘自己。

但是空依然以笑臉回應。

「我知道——所以才那麼做。」

哢嚓——

突然,一道這樣的聲音在毫無徵兆之下響起。

黑色的國王,也就是柯拉米的國王。

——開始發出龜裂。

「——誒——什,什麼?」

柯拉米一副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一樣的茫然表情,注視著龜裂不斷擴大的黑色國王。

空淡淡地對她說道。

「你這位不斷持續暴政,恐怖支配以及洗腦的獨裁者——肯定感到很不可思議吧?」

這個結果——就是空所知道的第二個「不戰而勝」的方法。

「如果不斷勝利的話當然沒問題,但是只要出現一次失敗,這種當權者的“末路”都會像按下印章的檔一樣被確定下來,無論在哪個世界都是這樣。」

……也就是。

「從古至今,這樣的王都會落得在最後關頭,被連士兵都不是的什麼人暗殺的結局。」

——那是在歷史上已經重複上演過無數次的,空所在世界的真實歷史。

也就是說,不斷擴大洗腦,甚至不顧體面。

始終扮演著『暴君』的角色,最終被逼入窮途末路的時候。

身為『狂王』的所作所為所導致的——『自滅』

緊接著,面對碎裂的黑王慢慢崩解的景象。

城內的任何一個人,就連柯拉米在內都只能呆呆注視著的時候。

「不好意思啊,我們所生活的世界可不像這邊的世界一樣美好呢。」

取得勝利之後,空和白從椅子上起身。

「——在爭奪和廝殺這種事情上,我們可是遠遠比你們熟練的老手了。」

然後,深深地歎了一口氣。

與白輕輕地擊掌慶祝之後,空望向遠處。

自己曾經生活過的世界。

像是在眺望無盡的遠方一樣眯起雙眼。

「這就是停留在遊戲中嗎?這裡真是個美好的世界啊……」

……這樣自言自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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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發表於 2014-5-15 02:53:58 |只看該作者
第三章 (4)

「好,好厲害……」

——異常壓倒性的精彩勝利。

在能讓整個城堡為之一震的歡呼聲中這樣低語的,是斯蒂芙。

恐怕發出歡聲的觀眾們還沒理解到事情的真相吧。

但是只有斯蒂芙已經理解了。

不過這並不意味著她理解了空他們兩個人的戰術和所有臺詞的意義。

因為自己不可能知道他們的世界到底是怎樣的。

但是。

那個人——柯拉米擁有森精種<Elf>這一強力的後盾。

就在剛剛所展開的那場決鬥中,使用了編入他們巧詐魔法的遊戲。

而他們兩人從正面挑戰並打敗了對手。只有這一事實自己能夠理解。

那也就是說——儘管是間接的。

但還是擁有以作為世界最大國家的艾爾文·格魯多為對手,從正面將其擊敗了的意義。

意味著讓驅使魔法的種族見識到,區區人類也能從他們手上取得勝利。

那是在斯蒂芙所知的歷史上連一次都沒有過的壯舉。

所以——

「……他們真的,是人類嗎?」

畏懼——心中甚至萌生了意思恐懼的斯蒂芙這樣低語著。

與沸騰起來的城內截然相反,敗北的柯拉米只是低頭保持著沉默。

他們連看都沒看她一眼就颯爽地離開了桌子。

對於這對朝自己走來的兄妹——

斯蒂芙在一瞬間甚至不知道自己該如何是好。

——因為這也沒辦法吧?

堂堂正正地戰勝了操縱魔法這種絕對性巧詐的敵人之後,甚至連對勝利感到喜悅的樣子都沒有。

——“對於『  』來說不存在敗北”……

對於仿佛在證明這句話一般,勝利之後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站在眼前的兩個人,自己到底該說些什麼才好呢。

但是——完全不清楚斯蒂芙心裡的這份糾葛,空一副輕佻的口氣說道。

「——這樣就行了嗎?」

「…………誒?」

「你的爺爺——前任國王是一位愚王,這種評價不會再留給後世了,對吧?」

「————啊……」

「如果讓沒有任何後盾,而且是人類最強的『  <我們>』當上國王的話——他就會被稱為賢王了。」

「……這樣,艾爾齊亞……就不會滅亡了,太好了,是吧……斯蒂芙。」

雖然為他們的話而迷茫、煩惱。

而且又再次回想起了他們對自己的所作所為。

但是面對不僅能將這一切彌補甚至還能有所回報的結果。

斯蒂芙任憑淚水一顆接一顆地從眼睛裡滾落,率直地這樣開口說道。

「謝謝……真的——很感謝你們……」

雖然混合著些許嗚咽,連自己都覺得聲音難以辨識。

但是,白拼命踮起腳,輕輕地撫摸起斯蒂芙的頭。

至此,斯蒂芬妮·朵拉已經再也無法抑制淚水從眼中湧出。

——這時候。

「……呐」

柯拉米不經意間漏出地一絲低語,被城內鼎沸的歡呼聲輕易地掩蓋了。

但是,這句話卻清楚地傳入了空、白以及斯蒂芙三個人的耳中。

「請告訴我吧……你們到底是用了什麼樣的騙術。」

冷冷地這樣呢喃著的柯拉米以銳利的眼神盯著空,繼續說道。

「啊,你們說得沒錯。我的確借助了森精種<Elf>的力量,並且將其當作讓人類倖存下去的唯一手段。不過這一切都被你們徹底破壞了。回答我,你們到底是什麼哪裡的間諜?你們不會想說自己只是區區人類就打敗了森精種<Elf>的魔法吧!」

柯拉米對著在自己眼中無異於出賣人類種<Imanity>的可憎敵人空質問著。

而看著用滿懷憎恨的視線瞪過來的柯拉米,斯蒂芙倒吸了一口氣————但是這對兄妹,

「我們就是打算那麼說,而且也是事實。」

「……有什麼,問題?」

在歡聲沸騰的城內,因為空再次走向柯拉米而讓聲浪沉靜下來。

「其實吧,如果你能證明你所說的,為了人類種<Imanity>著想才借用森精種<Elf>力量的事情屬實的話,我真心認為那至少不是一個糟糕的戰略,為此讓我放棄比賽也不是不可以。」

「既然那樣——!」

「但是,我看不下去你的想法!」

空這次並沒有用演技,而是真正用蔑視的眼神俯視著柯拉米。

「“利用森精種<Elf>作為踏板”的話還姑且不提,但如果是“如果沒有森精種<Elf>大人的庇護就無法生存”這種認識的話,實在過於作賤自己得讓人嗤之以鼻。」

「——那種事,歷史,還有現狀不是已經證明了那就是人類種<Imanity>的極限嗎!」

對著言外之意是你們明明也使用了騙術,竟然還有臉教訓我的柯拉米。

「那不過是留下這段歷史的傢伙能達到的極限,才不是我們的極限啊……」

空壞心眼地這樣說完,露出了個笑容……

「對於人類有人類自己的做法。逼入——多虧了你直到最後都對我們也使用了巧詐深信這件事不疑,我們才能取得勝利。」

聽了那句話,柯拉米倒吸了口氣,又重新回顧起這場對戰的經過。

雖然自己的注意力完全集中在了如何暴露他們的巧詐上,但是如果……

如果,他們從最開始就沒有用巧詐的話會如何?

「那種事……不可能……區區人類——是無法與魔法對抗的……才對」

「願意這麼想是你的自由,而那就是的極限了。」

然後空眯起雙眼。

「不管對手是森精種<Elf>——還是神,『  』的字典裡都沒有敗北兩個字。」

說著——像是自己的自尊遭到踐踏一般。

抓住柯拉米的下巴,剝去了蓋在她臉上的黑色面紗。

直視著那雙眼睛,空第一次讓些許怒氣寄宿在了他的雙眼之中——說道。

「少給我——小看人類了啊!」

……只有這一句話。

使得城內的所有人都沉默了。

宛如銘刻於心般在心中迴響著。

宛如將名為『最下等種族』的自卑之鎖切斷。

宛如永久的黑暗中射入了一絲光芒。

——宛如靜謐的希望之火,在人們心中點燃。

——然後,從柯拉米的口中也漏出了聲音。

「嗚——」

「……嗚?」

「嗚哇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哇啊!怎麼回事!?」

突然,柯拉米一下子坐在地板上放聲大哭起來。

對於在為如何應對而困擾之前先嚇得退了一步的空——恐怕沒有任何人能加以責難吧。

「哇啊啊啊啊啊啊笨蛋——白癡——!為了得到……森精種<Elf>的力量,嗚嗚,明,明明是沒用的手續,我到底締結了多少麻煩的契約……你這傢伙,你這傢伙啊啊啊啊,才沒有小看呢~~~我可是認真的啦————嗚啊啊啊啊啊…………」

對著不斷滾下豆大淚珠,張嘴大哭起來的柯拉米,在場的所有人都陷入啞然。

這到底是從身上所肩負的重荷下解放出來導致的反作用呢,還是說這就是她本來的性格呢——

但是,大哭的小孩子最棘手這一點似乎在那個世界都是共通的。

「……哥……把女孩,子……弄哭了……」

「誒,等下,是我不對嗎!?」

「嗚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白癡……笨蛋……去死啦……」

在場的觀眾雖然直到剛剛還為勝利而沸騰

但是現在,只能遠遠地注視輕輕嗚咽著咒駡空的柯拉米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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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
發表於 2014-5-15 02:54:50 |只看該作者
第四章 (1)
國王<GrandMaster>
柯拉米一邊大哭一邊痛駡著白癡,笨蛋。

我絕對不會承認的!絕對要揭發你們啊————!

直到最後都在大吵大鬧的柯拉米逃跑似的離開之後。

「哎呀哎呀……人類自己對人類過小評價是要怎麼樣啊……」

隨著空有些困擾的這一句話,城內再一次被喝彩充滿。

——絲毫不可挑剔的勝利。

無論在誰的嚴重都不會懷疑,完美展現出作為人類之王希望的勝利。

大廳被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包裹,一名年老的高官手持王冠走了過來。

「那麼,空大人——是吧?」

「沒錯。」

「那麼就由您即位為艾爾齊亞的新國王,不知可否?」

「不行。」

接著他抱住妹妹,笑著說道。

「我們兩個人一起才是『空白』——所以國王是我們兩個。」

這是在剛剛的國際象棋對決中也說過的一句話。

觀眾的聲音隨著這句話更加高亢——為了新的國王與小小的女王表示祝賀。

——但是。

「——很遺憾,那樣是不行的。」

「——誒?」

聽到高官的這句話,眾人的歡呼聲戛然而止。

「啊?誒,為什麼?」

「十之盟約中規定了必須推選出『全權代理人』。所以不能由兩個人擔任。」

在喧鬧起來的大廳中,空和白面面相覷起來。

一副為難的樣子陷入沉思,撓了撓頭,皺了皺眉……接著空說道。

「……唉,那個,這樣吧,在任務分擔上這是我的工作,當作這樣可以嗎?」

「…………唔。」

放開輕輕嘟囔著的妹妹,空重新轉身面向高官。

「那麼重新宣佈——咳咳,在此,空大人將加冕為第二百零五代艾爾齊亞國王——有異論者請示意!不然的話就保持沉默——」

——但是,無法保持沉默,打斷這句話舉起手來的那個人。

「……嗯。」

一頭雪白的白髮。

劉海下面依稀可見有一雙如紅寶石一般赤色雙瞳的少女——準確的說。

「誒?白?」

「……我有,異議。」

「呃,那個,妹啊,這算咋回事?」

「……哥,如果,當上王……會建立,後宮。」

「————————————啊?」

仿佛在懷疑自己耳朵的空不禁發出反問,可是白對此只是帶著快要哭出來的表情說道。

「……那樣,的話……白……就沒有……必要了。」

完全無視周圍目瞪口呆的觀眾,空陷入了從未有過的狼狽之中。

「等!給,給我等等,那種事怎麼可能啊!我和白兩個人是一組的不是嘛!說到底不過是在名義上由我坐上國王的位置,不要白了這種事——」

「……但是,國王是……哥……白是……附屬品。如果,只能由一個人……擔任的話——」

輕輕用手抹去淚水的雙眼中,已經不再泛出淚光。

「……那麼王——是白。」

感情淡薄的妹妹那雙眼睛裡,正寄宿著明確的戰意。

對於緊緊盯著哥哥,作出開展宣言的白——

「——啊?」

接下她這道視線的空再一次變了臉色。

「喂喂喂……MySister。你會開玩笑還真是新鮮啊,太陽從西邊出來了嗎?」

雖然表面上還是採取了一如往常的那種輕佻言行。

但是聲音中包含的感情中卻有著明確的敵意。

「像你這樣的傾國美少女倒是當上王給我看看啊。你是在太過率直了。肯定會被不知道傢伙用滿嘴花言巧語騙倒的——所以你要當國王什麼的,哥哥我可絕對不允許!」

雖然空嘴上說著疼妹妹到不能再疼的臺詞和妹妹相對。

但是在這段能明顯看出溺愛的話背後,他的眼睛裡沒有一絲笑意。

「……不行,不會,讓哥,當上國王——絕對。」

「——那好啊。哥哥我也不能認同你當國王呢,絕對的。」

兩人的實現互相交錯,互相碰撞。

甚至破解了森精種<Elf>的巧詐,取得了人類最強稱號的兩個人。

他們的視線既不屬於一對相親相愛的兄妹,也不屬於兩人一組的玩家『空白』。

而是作為長年以來的對手,憑藉互相的氣魄,碰撞出眩目的火花……

「那,那個……既然這樣,就請二位再次進行最終決戰,這樣子不知意下如何?」

要介入這兩個人之間恐怕需要莫大的勇氣吧。

聽到高官一副滿帶歉意的確認之辭。

「啊,正好啊。」

「……沒有,問題。」

兩個人即刻作出回答。

一刻都沒有別開視線的狀態下,下達了宣戰通告。

「妹啊,我可不會手下留情哦。今天一定要把你徹底制服。」

「……哥,才是……覺悟吧……今天,我會拿出,真本事。」

——————………………

——就這樣。

三天一下子就過去了。

不眠不休地連續進行了無數遊戲之後,散亂著各種物品的大廳中央。

兄妹二人雙雙撲倒在地板上。

「……呐……差不多……可以給我認輸了吧。」

「……哥,才是……快,放棄吧。」

以連續取得兩勝為條件開始的無數遊戲。

終於——達到了500戰158勝158負184平的階段。

——不幸的是,別說在這個地方了,就算兩個人在他們『原本的世界』。

甚至被奉為都市傳說的『  』——這兩個人的對戰成績也未曾有人知曉。

和兩個人共同名義的『  』不同。

作為喜歡遊戲的一對兄妹來說在理所當然不過的,就是兩個人之間的對戰。

其戰績為——

3526744戰1170080勝1170080負1186584平——

……迄今為止,他們兩個人之間一次都沒有決出過勝者,也沒有決出過敗者。

當然不可能知道其中的真相,只是等待著加冕儀式的城內觀眾們早就已經各自回家去了。

——然後再次聚集,再次回家不斷反復,最終人數也隨著日期的推移而逐漸減少。

在城裡工作的人員就這樣在大廳中隨意地倒頭大睡——就連勉強維持著意識,手持王冠的高官和斯蒂芙兩個人,差不多也到了開始看到幻覺的漫長時間之後。

年老的高官的臉上開始在時不時露出詭異的微笑,然後又回復平常表情之間迴圈起來。

而斯蒂芙也嘴上念叨著「啊,蝴蝶~」,一邊帶著空虛的微笑一邊無力地把手伸向虛空之中。

——那麼,接下來要進行什麼遊戲呢……空在一片朦朧的頭腦中思考起這種問題。

但是一道突然閃過腦海的疑問讓他停下了動作。

「——呐……為什麼國王必須要由一個人擔任才行啊?」

「……誒?」

被這一句話從幻覺世界中拉回來的高官和斯蒂芙作出了反應。

空在脫口而出的違和感之下,從口袋裡取出了手機。

重新看過一遍記錄下來的【十之盟約】之後,空這樣說道。

「『十之盟約』第七條,對於集團之間的爭端,由雙方的全權代理人來進行……」

這裡的意思是,集團——也就是國家、種族間的戰爭要由決出的代表來進行。

——雖然如此。

空像是在反復咀嚼,仔細回味地這樣念叨著。

他重新讀了一遍後輕輕開口複述了一次。確認了一下自己能想到的地方是不是存在矛盾。

接著,他輕聲呢喃道。

「——無論哪裡都沒有明確說出『一個人』不是嗎?」

「「「「——————」」」」

——就這樣。

以「噩夢的三日」為名被後人不斷傳誦,甚至被吟游詩人所歌頌的激鬥落下了帷幕。

但是,因為實在過於漫長。

所以就再次割愛吧……

■■■

…………————

「……那,真的穿這個就可以了嗎?」

「可以啦。從古至今,王者以豪華絢爛的衣裝包裹自己往往都是為了掩飾自己內在的膚淺,或者是為了讓自己看上去肥大的自我滿足而已吧。王不僅是國民的榜樣,更應該是他們的目標——所以人民的敬愛是要由自己來爭取的。」

「……就,是這樣……的歪理……」

「嗯,不過說到底,其實是因為這身打扮最能讓我平靜下來啊。」

「唉……總之我明白了。但是發行什麼的,這些細節之處還請仔細打理一下。」

艾爾齊亞首都——王城前大廣場。

那是從城堡的陽臺走出來之後就可以看到的,仿佛威尼斯聖馬可廣場一般廣大的廣場。

現在,這片廣場已經被數不盡的人埋沒殆盡。

多大數萬——數十萬名人類正聚集於此。

為了聆聽新國王的演講,甚至連從廣場延伸出去的道路上都擠滿了人。

表現出了對被稱為愚王的先代國王的失望。

表現出了人們想要緊緊抓住這一縷人類種<Imanity>在絕望深淵中冒出的希望。

表現出了對正面將森精種<Elf>的間諜——也就是將魔法擊敗的那對兄妹的好奇。

在彙集了全人類期待的視線所集中的城堡陽臺上——

有兩道人影走了出來。

那是一對男女。

身穿寫有「I ♥人類」字樣的T恤和牛仔褲。

眼睛下面有厚重黑眼圈的黑髮青年。

一頭陽春白雪般的白色長髮和雪白的肌膚。

一雙寶石般赤色雙眸的水手服少女。

兩個人頭上的王冠正彰顯出他們各自王與女王的身份。

——只不過。

青年把女性用的王冠強行彎折起來,當作臂章一般戴在了手臂上。

而少女則是用男性的王冠把長長的前發向上束了起來——

兩個人各自作出了能夠輕易想像出斯蒂芙在他們更衣時會發出何種慘叫的打扮。

對於這副過於隨行的打扮。

在眼下一片呆然的國民面前,青年——也就是空開口說道。

「啊——……嗯,嗯~呃,各位好。」

「……哥,正在,緊張。真難得。」

「——少囉嗦。你很清楚咱們倆的人群恐懼症彼此彼此吧。平時不過是在抑制著啦。」

白避開民眾的視線,輕輕握住了這副樣子的哥哥的手。

「……」

無聲地,像是在說「那麼現在也抑制下」。

像是在說就和一直以來一樣——從今以後也會一樣。

「——敬愛的國民們——不,各位“人類種<Imanity>同胞”們!」

仿佛汲取了妹妹的一直,哥哥以一副解除了緊張的表情大聲說道。

手撐在裝有擴音器的陽臺扶手上。

但是他卻以令人不禁認為根本就不需要擴音器的凜然聲音,力量十足地大聲喊道。

「我等人類種<Imanity>……在『十之盟約』約束下沒有了戰爭的這個世界中不斷持續著失敗,到現在已經只剩下最後的國家·最後的都市了——這到底是為什麼!」

聽到這句唐突而來的質問,群眾們陷入了疑惑。

——因為先王的失策——因為無法使用魔法

心中懷著各自不同的答案,等待著空接下來的話語。

「是先王的失敗嗎?是位於第十六位<最下位>的種族嗎?是無法使用魔法嗎?是最劣等的種族嗎?是我們只有無力地走向毀滅的命運嗎!?——都不是!」

堅決的否定令空氣,令群眾為止一震。

緊緊握拳,絲毫沒有掩飾自己情緒的空用更洪亮的聲音喊道。

「曾經,在古老的神之大戰之中,眾神,魔族——森精種<Elf>、獸人種<Werebeast>等眾多種族的戰爭中,我們勇敢地戰鬥,並且頑強地生存了下來!曾經這片大陸的全部土地都被我們人類的國家所佔據,那是為什麼!」

以這幾天在斯蒂芙的圖書館裡閱覽的歷史為根據。

空發問道。

「是因為我等是擅長使用暴力的種族嗎!還是因為我等是特化了戰鬥的種族嗎!?」

台下的所有聽眾紛紛互相對視起來。

「不像森精種<Elf>那樣能使用豐富多彩的魔法,也不具備獸人種<Werebeast>一樣強健的身體能力,更沒有天翼種<Flügel>那樣漫長的壽命——就是這樣的我們,曾經支配了這片大陸的我們難道特化了戰爭的能力嗎?——斷然不是!!」

沒錯,這是任何人都明白的事實。同時也是疑問。

——那麼,為什麼?

「我們之所以能夠戰鬥並且倖存下來,原因就在於我們是“弱者”!」

「無論哪個時代,哪個世界,強者打磨利齒,弱者歷練智慧!我等為什麼如今會被比如絕境——除了因為在『十之盟約』的約定下,強者不再打磨利齒而開始了歷練智慧沒有其他理由!」

「本應是我等弱者專利的計謀、戰略、戰術,以及生存下來的力量!也被那些強者握在了手上!我們的武器被強者奪走之後,淪落到要以相同的武器和強者為對手——於是乎就造成了這副慘狀!」

被點明了這份令人絕望的狀況之後,廣場陷入一片寂靜。

聚集至此的民眾被回信、絕望、不安定乾淨所籠罩。

歎息著看了他們一圈之後,空這樣說道。

「——各位請回答我,因為低頭不語。」

剛剛激昂地揮舞拳頭,高亢地發表演說的空突然用平靜的聲音說了起來。

「讓我來重複一遍,我等是弱者。沒錯,無論今日——還是過去都是如此——」

不知是誰,突然注意到了什麼。

等待其慢慢傳播開來只有,空再次高聲喊道。

「——沒錯……一切都沒有改變過不是嗎!」

「強者模仿弱者揮舞他們的武器是無法發揮其本領的!要問為什麼的話,弱者的武器如果究其本質——那就是因為弱小得達到了卑屈的程度而產生的懦弱!」

……仿佛搶先在民眾感到疑問之前加以解答一般。

「因為懦弱而鍛煉眼睛、耳朵以及思考,將生存這件事『學會』的正是我們人類種<Imanity>!」

……從絕望之中漸漸看到希望。

「人類種<Imanity>無法使用魔法,甚至連察知都無法做到——但是因為懦弱,我等擁有從魔法之中逃開的智慧,還有將其看破的智慧!我等沒有超常的感覺。單純因為懦弱,才擁有從『學習』和『經驗』之中創造出來的,連預知未來都未曾達到過的智慧!」

……只會高唱樂觀之辭之人是樂觀主義者。

……只會傾吐絕望之辭之人是悲觀主義者。

「我再重複第三次!我等是弱者,是無論在哪個世界,都能狠狠咬住那些以為自己是強者而沾沾自喜之人喉嚨的——值得榮耀的『弱者』!」

……正因為身在絕望的深淵中,身在沒有一絲光亮的黑暗中。

「我和我妹妹在此宣言,我們將加冕為二百零五代艾爾齊亞國王、女王。」

……能夠點燃希望之火的人才能引導大眾。

「我再次宣言,我等二人將以弱者的方式生存下去,將以弱者的方式戰鬥下去,同時將以弱者的方式將強者屠殺殆盡!就像曾經的歷史一樣——從現在開始的未來也會如此!」

……因此人沒將其留下的足跡當作路標。

「承認吧!我等,是最弱的種族!」

「歷史無論多少次都會捲土重來——能夠將臃腫不堪的強者啃食殆盡的沒有其他人!」

……就是這樣。

「自豪吧!我等正是人類種<Imanity>——我等正是最不具天分之人!正因為不具備任何能力而生——才可以成就任何可能——這就是最弱的種族!」

……『王』誕生了。

歡呼——不,是咆哮。

廣場,天空都因其震動。

既像是怒號又像是勝利歡呼的這陣呼聲。

到底是對臺上那兩個人的期待呢?

又或者——是被逼入絕境的他們露出獠牙的靈魂呐喊呢?

對於這幅景象,空和妹妹互相交換了一下眼神。

……點了一下頭。

確認妹妹露出一副樂在其中的微笑點了一下頭之後,空開始了最後的演說。

他大大張開雙臂,像是對大千世界充滿好奇的小孩子一般純粹。

卻有帶著猶如身經百戰的策士及戰士一般的狂妄。

空——新的『人類指望』臉上綻放出天真爛漫又高傲自大的笑容說道。

「——來吧,讓我們開始遊戲吧!」

「已經受夠各種苦難了吧。已經表現得過剩卑屈了吧。已經品嘗過足以讓人厭倦的辛酸了吧……已經足夠了吧?讓你們久等了啊,人類種<Imanity>的同胞們。」

以令人產生他甚至連天空都能掌握在手的強勁力道,伸手揮向地平線的方向。

接著——緊緊握起拳頭。

「現在這個瞬間!我們艾爾齊亞——對全世界的所有國家發出宣戰佈告!」

「點燃反擊的狼煙吧!我等的國境線,就老實地還回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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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2)

包圍在撼天動地的巨大歡呼聲之中。

迎接著退場的兩個人,斯蒂芙叫住了他們。

「你,你——你!到,到底都說了什麼啊——!?」

「哇啊~到底要慌張成什麼樣子啊斯蒂芙,嚇死我了。」

「……斯蒂芙,很噁心……」

面對陷入狂亂之中大喊大叫起來的斯蒂芙,這對兄妹對她的毫不講理不禁退避三舍。

但是斯蒂芙並沒有甘休。

「這樣子讓我怎麼能冷靜啊!?對於才剛剛結束加冕儀式,內政還完全沒有處理的現在這個艾爾齊亞來說,怎麼可能有和其他國家互相對抗的準備啊!你打算毀滅這個國家嗎!?」

斯蒂芙抱住頭,嘴裡不斷詛咒著竟然相信這對欺詐師兄妹的愚蠢自己。

但是,或許是漸漸感到習慣了。

以甚至能窺見駕輕就熟之感的動作,空歎了一口氣說道。

「唉……我說啊——我不是跟你說過要學會懷疑別人嗎?」

「——誒?」

斯蒂芙一下子停下了動作,凝視起空的樣子。

「森精種<Elf>那些傢伙——記得是艾爾文·格魯多是吧?利用柯拉米,對她提供支援想要奪取成果的國家,可能覺得自己會被連魔法都無法使用的單純人類從正面擊敗嗎?」

「——這,這是什麼意思?」

「你忘了嗎?我們可是已經讓他們認為這邊是『得到了其他國家支援的人類』哦。至少為柯拉米提供支援的傢伙應該會這樣報告,而且其他國家應該也同樣會這樣認為才對。」

對於哥哥的話,妹妹像是提供補充似的繼續說道。

「……整個世界,都認為……某個國家的間諜,支配了艾爾齊亞。」

哥哥點了一下頭之後進一步繼續道。

「可是,他們不知道到底是那個國家。不知道是哪個國家間諜控制的,不知道是哪個國家傀儡的國家突然向全世界發出了宣戰佈告的話,一定會招來這樣的想法吧——『將艾爾齊亞當作傀儡支配的什麼人有了展開攻勢的打算』。」

「————啊!」

在這個世界之中,遭到挑戰的一側有對遊戲內容的決定權。

也就是說,完全不顧主動出擊會極為不利的因素,依然對全世界發佈了宣戰佈告。

而且,把擊破了艾爾文·格魯多的間諜這一事實也考慮進來的話——

「某個國家·種族得到了甚至能擊破森精種<Elf>們的王牌,所以一定會加以警戒對吧?」

「……所以說。」

「整個世界將陷入一片疑心暗鬼之中。」

「……就是為了這個,特意作出了宣戰佈告。」

「但是什麼都不做,就是這麼回事♪」

面對笑著說出這些話的兄妹,斯蒂芙頓時無言以對。

「『十之盟約』第五條,接受挑戰的一方對遊戲的內容有決定權。遭到宣戰的所有國家應該都會一邊警戒著我們……一邊為了確定我們背後根本不存在的國家而展開行動吧。趁著整個世界都在全力打探我們這邊底細的時候,我們就趁此機會找出漏洞,並且不斷穩固自己的地盤。」

對著一邊不懷好意地笑著一邊轉過身去的空的背影,斯蒂芙問道。

「那,那麼……你所說的奪回領土什麼的……都是騙人的嗎?」

對此微微感到遺憾這件事讓斯蒂芙自己也吃了一驚。

這到底是因為被空的演說感化所產生的一時性的攻擊性呢?

還是說——

「——呐,斯蒂芙。我和妹妹討論過之後考慮了一下——說要不要回到原來的世界。」

「——誒?」

「實際上根本連想都不用想。答案當然是『NO』——捨棄這種有趣的世界,回到原來世界能得到的回報是,完全沒有。」

「……特別是……對於白們,來說」

「就是這回事了。那麼」

啪的拍了一下手,空說道。

「我們是人類。人類種<Imanity>唯一的國家就只有這個艾爾齊亞。所以,為了防止失去這個地方,總而言之就先把坐穩王座當作目標了——但是?」

妹妹和哥哥。兩個人對視了一眼之後,一副愉快的樣子笑了起來。

「呐,妹啊。」

「……嗯。」

「敵人會使用魔法,會使用超能力,而我們無法使用。壓倒性的不利,壓倒性的Handicap,僅存的領土就只有一座都市,狀況可以說令人絕望。但是,賭上『  』的名號,絕不容許任何一次失敗——你認為如何?」

妹妹那張缺乏表情的臉上,露出了小孩子氣的笑容,接著短短地回答了一句話。

「……最棒啦——」

「沒錯啊~♪」

斯蒂芙以看著貨真價實來自異世界的——位置的什麼東西的眼神,注視著這兩個人的一來一往。

特意將令人絕望的狀況整理出來,結果脫口而出的詞竟然是『最棒了』?

對著完全摸不著頭腦的斯蒂芙,空轉過身來。

「那麼,關於你剛剛的那個問題嘛,斯蒂芙。」

「——是,是?」

在發呆之中突然被搭話的斯蒂芙不禁連聲音都變了調。

「關於奪回國境線的事情。老實說,那是騙人的。」

「————誒?」

空這樣說著取出了手機。

打開了計畫列表,在『成為國王』這一向上打上了記號。

接著輸入了新的目標。也就是——

「『最終目標』——總而言之,就先定為征服世界吧☆」

「————什麼——!?」

奪回國境線——跳過了奪回大陸——一下子說到世界政府的空這一句話。

自己在一天裡到底要被他嚇到多少次才夠呢,斯蒂芙在這雙重想法之下漏出了聲音。

輕快轉過身的空,跟在他身後的白。

突然被他們兩個拋下的斯蒂芙突然回過神來,急忙追了過去。

「誒,那,那個,真真,真的是認真的嗎!?」

「對於『空白』來說不允許第一位之外的名詞。不管是爭國豪賭還是什麼,只要是玩遊戲,那麼目標就只有『唯一的頂點』——這就是我們的原則。」

「……嗯。」

——事情發展到這一步的時候。

斯蒂芬妮·朵拉才注意到自己依然過於小瞧了這對兄妹。

或許。

可能。

真的。

這兩個人——

——能夠成為拯救人類的『救世主』?

注視著不斷遠去的空的背影,胸中傳來一次激烈的鼓動。

被緊緊抓住的胸口——只不過,在那之中早已沒有了厭惡感。

挽回了祖父的名譽。

從正面擊敗了魔法。

拯救了熱愛的祖國——艾爾齊亞。

甚至宣言要奪回領土。

對著那副讓自己相信他真的能夠做到的背影。

感到討厭的理由。

對於斯蒂芬妮·朵拉來說,最終還是沒能再找到。

■■■

——艾爾齊亞王國,首都艾爾齊亞,中央區域一號地區……

也就是,艾爾齊亞王城,國王寢室。

撲倒在讓人不禁詫異到底打算讓多少人一起就寢的巨型大床上的艾爾齊亞國王。

就在幾天前,還不過只是個Neet遊戲廢人的男人——空(十八歲處男)。

「——從狹窄的遊戲放,到破破爛爛的旅館,再到斯蒂芙的大宅,最後終於到了國王的寢室——是嗎。」

對於自己連鰤魚都無法相比的脫胎換骨發出苦笑的空手上拿著一本書。

夜晚的黑暗之中,被月亮發出的暗淡光芒微微照亮的那本書的題目是——《十六種族<Exceed>的生態》

實現停留在其中一頁上的空正沉浸於思考之中。

「——天翼種<Flügel>……是嗎。感覺那群傢伙能被拉到同一戰線上啊……」

書本上這樣寫著——天翼種<Flügel>。

在過去的大戰中,作為眾神的尖兵被創造出來的,能在空中翱翔的戰鬥種族。

結下『十之盟約』以後,儘管其戰鬥能力實際上遭到了封印,不過通過活用他們漫長的壽命與高度的魔法適應性,在漂浮於天空之中的巨大幻想種<Fantasma>——『Avend Haze』的背後,建造了貨真價實的天空都市,將那裡作為自己唯一的領土,從不參與爭國豪賭。

但是,或許是因為漫長的壽命吧,他們擁有很強的求知欲,所以會為了從世界上的各個種族手上收集『知識』——也就是收集書本而參加遊戲。

「感覺會掌握不少關於魔法的知識,而且可以用自己手上『異世界的知識』作為誘餌。」

如果能想辦法與這個種族加以接觸的話,找出能夠和魔法相對抗的策略也就指日可待了——

——咚,咚。

就在思考著這些問題的時候,傳來了一陣很有禮貌的敲門聲。

或許是既視感吧,感覺似乎在幾天前遇到過同樣事情的空回答道。

「我在,你是哪位?」

「是斯蒂芬妮·朵拉……我可以進來嗎?」

「——啊?請進。」

對著小心翼翼推開國王寢室那扇沉重房門走進來的斯蒂芙,空說道。

「我說啊,你那語氣和態度是怎麼回事啊。隨意地進來不就好了嘛。」

「不……那個,冷靜地考慮一下的話,空——陛下現在已經是艾爾齊亞的國王——」

「唉——真難受!」

空大聲打斷了斯蒂芙的話。

「太難受了,而且好麻煩!和原來一樣就行啦,那麼,什麼事?」

在電氣依然沒有被發現的艾爾齊亞。

照亮國王寢室的就只有由昏暗的蠟燭組成的吊燈,還有淡淡的月光。

在這種微弱光線的照耀下,無法窺見表情的斯蒂芙就這樣無聲地佇立在房間中央。

「那個——空……」

「嗯?」

「為了讓我為你奉獻,所以那時候才命令我『迷上你』,對吧。」

「誒——啊~……」

「在空成為了艾爾齊亞國王的現在——我已經,那個……」

就在雲層散開的這一刻,月光突然明亮了起來。斯蒂芙臉上的表情也隨之顯現。

——她表現臉上的,是不安。

「那個……也就是說,自己已經沒有用了,所以請我解除那個【盟約】,是嗎?」

「不,不是,不是那個意思。」

——就算在遊戲中擁有超一流的水準,但終究還是十八歲處男。

對於他完全相差十萬八千里的判斷,斯蒂芙急忙作出訂正。

「我,我希望——你能……告訴我。為,為什麼,那個,你的要求,不像你妹妹說的那樣——『成為我的東西吧』,而是『迷上我吧』……」

「……那個……」

那是有企圖的。

也就是發自空內心低俗的願望,同時也是失誤。

空思考著是不是該老實說出這些理由的時候。

一道預料之外的提問突然投向自己。

「那個——讓我迷上你……那個,是對我,抱有那種感情,是嗎?」

…………誒?

「如,如果真的是那樣的話……那個,我——能奉獻的東西,就只有……」

說著,她慢慢走向床邊,帶著一副滿臉不安卻又羞得通紅的表情。

將裙子——輕輕提了起來,然後像是懇願一般說道。

「就只剩下這個,而已了——」

——等等。

————等等,空·童貞十八歲。

現在,你可是被指摘出了絕對不能逃避的問題啊。

原來如此……斯蒂芙從客觀上來看,的確是相當高水準的美少女。

被這樣的美少女喜歡上的話,作為健全男孩子肯定會自然而然的產生這種想法吧。

但是——讓她迷上自己,是為什麼呢?

——一見鍾情?

不,這個還說不準。

雖然試著捫心自問,但是要說是不是對斯蒂芙抱有戀愛的感情——

不——說到底。

(唉——?戀愛感情,到底是什麼感情?)

——這時候,空觸及到了作為不受歡迎男人的極限。

「……這個……是,這樣的……」

哢嚓一聲。

一道聲音隨著閃光燈同時響起。

從床鋪對面悄悄探出頭來的——是單手拿著手機的白。

「呀,呀啊啊啊啊啊啊!」

斯蒂芙注意到白也在同一房間之後,慌張地把裙子放了下來。

——但是,她本應該注意到這都是理所當然的事情。

只要會想起旅館中的事情——就能知道空不可能一個人獨處。

「……代替,為童貞的……極限……煩惱的,哥——白來,說明。」

「白小姐……被十一歲的妹妹這樣說的話,可是很隨意地就給哥哥造成了打擊啊。」

但是無視哥哥的這句抗議,白把剛剛拍下來的那張照片。

也就是斯蒂芙撩起裙子露出內褲的照片展示出來。

「……這個。」

「——誒?」

「……哥,對斯蒂芙……說,迷上我……的理由。」

對著一臉不明所以的斯蒂芙——另外還有空。

像是要讓這兩個人徹底明白似的,白簡明扼要地進行了說明。

「……哥,對原來的世界……還有,一件……掛念的,事情。」

「……這個世界,之中——沒有……『點心』。」

「「——————啊?」」

斯蒂芙和空兩個人同時發出詫異的驚叫。

只不過,各自的意義不同。

空是對這過於直截了當的指摘提出抗議。

而斯蒂芙——

「點心……?是,指什麼?」

則是提出了這樣純樸的疑問。白一邊擺弄著手機,一邊作答。

「……自慰,時候……用來想像的東西……照片·視頻等等……都包括在內。在進行自慰的時候利用的……那類……東西被稱為——『點心』……」

「自……慰?」

對著依然不明白的斯蒂芙,白依然面無表情地,

緩緩將手握住——然後上下動了動。

「——————什————」

斯蒂芙的臉以仿佛能夠聽見砰地一聲的勢頭漲得通紅,緊接著白進一步。

在手機上重放出視頻,並且展示給她看。

——手機上播放著的,是斯蒂芙為白洗頭髮的,兩個人入浴時的視頻。

「……這個……就是斯蒂芙的……『存在意義』。」

斯蒂芙紅透了的臉先是變得慘白,接著深深低下頭不住地顫抖起來。

——也就是說,任誰都可以,是嗎。

———單純出於性欲,才開口所求的,是嗎。

————而且,就連妹妹的裸體也,那個,當作那種事情的物件,是嗎!?

「無——無恥~~~~~」

大喊著從房間裡沖出去的斯蒂芙——空只能傻傻地目送她離開。

之後,對一副事不關己的態度重新回到床邊開始看書的白問道。

「——我說啊,我可沒想到那麼那麼讓人噁心的程度哦?」

「……不過是,要譯……」

「根本就是超譯的錯用吧……而且剛剛那個,是之前洗澡的動畫吧?你不是說了『這個出局』之後連我都沒給看嗎——難道說,你是故意像讓斯蒂芙討厭我?」

「……白,十一歲……太複雜的事情,聽不,懂。」

「你還真是只有在這種對自己不利的時候表現得像個小孩子啊……」

「……剛剛的,照片,不要了……嗎?」

「啊,對不起導演。我要。」

——可是。

實際——戀愛感情和性欲之間的不同到底在哪裡呢?

對於沉浸於這種,對十八歲處男來說過於沉重的哲學思考的空。

以不會讓他聽見的細小聲音,白——沒有血緣關係的妹妹念叨著。

「……還有,七年……」

——雖然有女孩子在精神上更早熟的說法。

但是……至少僅限於現在這個情況之中的話,這是不容動搖的事實。

————…………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真是的,啊——————夠了啦——————!」

另一方面,斯蒂芙怒氣衝衝地穿過走廊。

對於自己單純被當作自慰用寵物——也並非如此。

而是對於被這樣說了之後感到受傷的自己,憤怒地大吼著。

「啊啊啊啊啊啊真是的,果然這份感情是錯覺,都是盟約的錯——這根本就是詛咒嘛!」

——但是斯蒂芙沒有注意到這些事情。

「那種猴子!蘿莉控!怎麼可能會喜歡上嘛!這果然都是盟約的錯!」

——讓空『解除盟約』——也就是。

提出再一次舉行遊戲,讓他說出『別迷上我』這種解決辦法。

將這種方案完全無視,甚至完全忘到了腦後的事實。

還有其所表示的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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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15 02:55:55 |只看該作者
終章
——艾爾齊亞王城,謁見大廳。

現在正有兩個人坐在唯一的王座上埋頭於DSP的遊戲。

黑髮,將女性用王冠戴在手臂上,身穿『I♥人類』T恤與牛仔褲的青年。

雪白的肌膚與秀髮,用男性王冠把頭髮束到一起,有著一雙赤紅瞳孔的水手服少女。

實不相瞞——他們兩個就是這個國家的國王——空,以及女王——白。

「所以說啊,既然是限定裸裝的玩兒法就不要陷阱流了好吧。」

「……效率,優先。」

「追求效率的話限定裸裝不就完全沒有意義了嘛,全力以赴啦,全力以赴!」

「……單單,浪費時間,一點也,不有趣。」

「說這個的話直接就完蛋了吧……那來玩兒別的遊戲嗎?」

雖然兩個人將大量遊戲帶來了這個世界。

但是那些已經全部,文如其實的全是些已經玩到了極致的遊戲。

也就是說,到底能不能用來打發時間都讓人有所懷疑。

而兩個人會像現在這樣打發無聊時間是有理由的。那就是——

「換,換好衣服了哦……」

聽到這個聲音,兩個人瞬間乾脆俐落的將DSP休眠,接著取出了手機。

隨聲音出現的,是相貌充滿氣質的紅發美少女——只不過。

她身上穿著在不會達到過剩——不會覺得太過分的程度之下,露出度很高的女僕裝。

斯蒂芬妮·朵拉……是先王的血脈,也就是曾經的王族——而現在……

對著滿臉通紅地出現在這裡的斯蒂芙,空說道。

「嗯?這是會讓你滿臉通紅的露出度嗎?」

「……內褲,沒讓她,穿……」

「能,能不能不要特意說出來!?」

斯蒂芙大叫起來。

——沒錯。兩名國王現在正在摸索著十八禁的界限。

單單憑『那樣子,哥,會更高興』這一句,斯蒂芙就得知了自己同樣無法違逆白的話。

宛如愛的努力——不,應該說已然成為了只屬於他們兩個的玩具才對吧。

她不禁自虐地抬頭望向天花板。

「啊,簡直就是一副二次元畫像,明顯沒有穿的演出。」

「……嗯……但是,還不夠,呢。」

「是啊,導演。畢竟沒辦法像二次元一樣靜止,實在沒辦法那樣稱心如意啊。」

「……讓她,解開?」

「嗯——斯蒂芙。能不能以不會看到乳頭和陰部的程度,適當地解開點?」

「不要說陰部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那麼,走光。」

「NO。因為沒穿,所以那樣就出局了,導演。」

「……沒,關係……就想到,會有這種事——貼好了,創可貼。」

「唔…………唔……不,等等……誒?我認為,算出局哦?」

「……那麼,面積小的,泳裝也……出局?」

「——的,的確。但是導演,那樣的話全裸只貼創可貼不也可以了嘛。」

「……唔……全年齡,好難。」

——將後背靠在了王座上,空小聲嘟囔道。

「可是我想啊,無論怎樣讓她以勉強OK的打扮拍攝視頻,實際上沒機會擼的話不就只能無謂地堆積起來嗎……」

但是很敏銳地聽到這句話的白說道。

「……白……不介意,請隨意。」

「哥哥我啊,可是沒有暴露癖的哦?」

「……我,不會看的……沒關係……在家,也是這樣的。」

「恩?不,等等等等,我可是看好趁你睡著了的時候才做的啊?」

「……有小動作的話……會醒。」

「你——一直都是醒著的嗎!?」

空雙手捂住了那張羞得通紅的臉。

「不要啊——人家已經嫁不出去了啦——!」

「……白會娶你,沒問題。」

妹妹輕輕地拍了拍他的肩膀表示安慰。

「我·說·啊——」

「如果說你已經嫁不出去了的話,被要求做出這種打扮的我要怎麼辦啊!」

一旁肩膀不住顫抖著的斯蒂芙大叫起來,接著忍無可忍了似的繼續說道。

「不如說,把加冕手續·繼承工作全丟給我一個人,就這樣連續通宵三天之後被叫出來,結果事情就是這個嗎!你們還真是高貴啊!」

「……白們,是王……王…高貴。」

緊接著于說出正經意見的白,空也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繼續道。

「連續通宵三天的話我們也是一樣哦。就算再繼續兩天也遊刃有餘。」

「你們那邊不過是在玩遊戲吧!?」

「沒錯,遊戲。這個世界的,王的工作。」

「唔……」

沒錯——以遊戲決定一切——就連國境線也以此決定的這個世界之中。

遊戲水準高強就是作為王的條件,同時也可以被稱為鍛煉。

「哎呀,光是玩遊戲就算好好工作了什麼的,這裡還真是天堂啊。」

對著一副找到了理想鄉的樣子這麼說的空,斯蒂芙叫道。

「才不算好好工作了啊!倒是好好給我處理內政啦!」

「那麼……繼承工作都完成了嗎?」

「是的,就在剛才,被叫到這裡之前!」

「這可真是久等了。畢竟我是玩兒文明系列的時候會一口氣處理內政的類型呢。」

說完這句話,空把白推到一邊從王座上站了起來。

「那麼——能不能把各位大臣都找來呢?」

■■■

在聚集到大議事堂的眾位大臣面前。

空和白走到臺上——

但是他們打斷了所有報告,首先開口說道。

「我有話必須說在前頭。」

環視了一遍所有人的臉之後,空——人類的王重新作出指示。

「就如各位所知的,現在人類種<Imanity>正利於絕境。即使能夠發出攻勢,卻沒有能夠注意背後的餘力。所以為了在這裡斷絕後顧之憂——我們來進行猜拳。」

他張開手高舉過頭。

面對著注視著自己的大臣們,高聲說道。

「以『從今以後,嚴禁一切虛假報告,以及選擇性·隨意性傳達情報等視同于說謊的行為』為賭注……【以盟約為誓】和我進行比試並故意輸給我。」

將記載於盟約中的『絕對遵守』規則,以虛假比賽的形式反過來加以利用。

——以一副好奇為什麼連這種程度的事情都沒有先到的表情,空這樣說道。

「那麼各位,請把我們兩個人肩上正擔負著全人類命運這件事牢牢銘記於心之後,和我進行猜拳吧——我會出剪刀,你們全員都出布,故意輸給我來證明自己的忠誠吧。另外,對於小看我們兄妹的觀察力和記憶力,不接受虛假比賽,拒絕契約之人,我勸你趁現在退出。」

——對那些從一開始就打算假裝輸掉並違反契約之人作出牽制之後,空高舉著手——

「【以盟約為誓】」

『——【以盟約為誓】!』

以這個契約進行猜拳。

就這樣——雙方交換了契約。

「……那麼首先是農業大臣——報告。」

「是——我國的糧食現在正面臨極為深刻的問題。」

接下來農業形態,管理方法,稅金的分配等說明。

空聽完了這些之後,輕輕地點了一下頭。

「我已經清楚了……那麼就去實踐我接下來告訴你們的事情吧。」

「……是。」

「關於農業——我們要導入輪作式農業。」

「——是,什麼意思?」

「在每一片牧場上,按照冬季小麥→蕪菁·甜菜等根葉類作物→夏季大麥·黑麥→苜蓿等能夠恢復肥力的牧草的順序迴圈耕作。雖然穀物的收成會減少,但是根葉類或豆類的收成會增加。特別是導入了蕪菁這類作物,飼料不足的問題就能夠得到解決。在冬季冬季飼養家畜也就可以實現了。同時由於家畜的堆肥和牧草對土壤肥力的恢復作用,休耕也可以廢止了。」

流暢地,仿佛理所當然的事情一般。

面對提出讓在場任何一個人都不禁懷疑自己耳朵的意見的王,所有人都只能為之愕然。

更進一步——

「另外,為此集中起來的勞動力和使得分散開的耕地集中到特定的地區這兩點是關鍵之處。雖然可以想到會導致中小型農家失業,不過可以是糧食的生產量提高四倍以上。所以給我放在最優先位置。」

就連隨之而來的結果都指摘了出來。

「預,預算要怎麼辦呢?」

「命令銀行發行國債然後大量購買——不過,關於這件事情就交給經濟大臣了。」

「——遵,遵命。」

「接下來,有必要處理這個政策所導致的失業問題呢。經濟大臣、工業大臣來報告——」

————…………

就像這樣,王接連不斷地提出了將一切問題從根本上加以改革的方法。

短短四個小時的會議結束的時候。

大臣們甚至在私下中紛紛談論起這位『人類史上最偉大的賢王』來。

……空一邊擺動著手上的平板電腦,一邊說道。

「哎呀——像個白癡一樣把學習猜謎遊戲用的專門書籍裝進來真是太正確了啊。」

平板電腦裡面——裝有超過四萬冊專業書籍。

除了數學、化學、天文學、物理學、工學之外,還有醫學、歷史書甚至戰術書。

就連某維琪老師的所有資料都被全部抽出並保存起來——也就是說,人類在二十一世紀初所擁有的大部分知識都裝在裡面。

「……哥,果然,耍詐……那個,作弊。」

和平常一樣半睜著眼的白這樣指出來之後,空只是皺了一下眉頭,說道。

「在這種存在魔法什麼什麼這種官方作弊的世界,能不能別因為多多少少傳授一點異世界的技術就被叫做作弊玩家啊?而且安定內政是當務之急。」

……雖然如此,引入過於先進的未來技術也會引發預想之外影響。

老實說,雖然很想儘快將『電氣工學』引入這個世界……

「至少能做出攝像頭和麥克風的話,應該能稍稍和魔法相對抗吧。」

現在這種只有兩支收不到信號的手機的現狀實在讓人心裡沒底。

果然當下還是要找出和天翼種<Flügel>取得聯繫的方法——

——突然,依然穿著那身暴露女僕裝的斯蒂芙不聲不響地走進了大議事堂。

也就是——依然穿著被白和空要求之後又遭到放置的那副打扮。

「……空——不。陛、陛下……有客人來訪。」

「——你,竟然就以這副打扮去接待客人了嗎?真是勇者啊。」

「……斯蒂芙,了不起。」

「如果可以換衣服的話你到是說清楚啦!嗚啊啊啊啊啊!」

空因為斯蒂芙大哭起來而塞住耳朵揮了揮手。

「啊——好啦好啦,抱歉,那麼就快去端正儀錶吧。真是的,這可是會被質問國家品性的啊。」

「會被質問的可是你腦子裡的東西啦!」

但是,並沒有等待斯蒂芙的帶領,就有一道聲音在大議事堂中響起。

「啊哈哈哈哈,看起來變成了很有趣的情況啊。」

空和白,斯蒂芙,以及眾位大臣們齊聚一堂的大議事堂中。

喀噠,喀噠——走進來一位少年。

對於那副面孔,空和白都有印象。

不可能看錯。

那個時候——從電腦螢幕中伸出手——把自己二人拉入這個世界的——

「……喲,這不是那為自稱神明大人嘛。有何貴幹?」

「真過分啊。那可不是自稱,而是貨真價實的神明大人。」

笑著撓了撓頭,少年說道。

「說起來我還沒自我介紹過呢啊——」

「——『TET』……這就是我的名字。請多指教咯,『  』先生。」

忽地——

在少年報上名號的瞬間,整個空間的氣氛都為之一變。

這或許是神之名所擁有的影響力吧。

除了白和空之外的所有人頓時毛孔賁張,瞬間噴出了大量冷汗。

大臣們一副沒了血色的表情,而斯蒂芙則是仿佛隨時都會癱倒一般發抖著。

但是,一副對他們完全不加留意的樣子。

「怎麼樣啊,我的世界。是否感到滿意呢?」

「是啊,真是不錯的品位啊。真想讓我們那邊的旁觀主義者也好好仿效一下呢。」

「……沒錯沒錯。」

對於這樣開起玩笑的空和白。

在場的所有人都品嘗到了仿佛心臟被捏碎的心情。

——站在眼前的是唯一神——『TET』。

他可是擁有能夠憑自己心情任意將世界摸消並重新創造之許可權的人物。

但是,那位神明大人似乎完全沒有感到在意似的擺出一副笑臉。

「那真是再好不過了。那麼……似乎總算是度過了人類種的存亡危機呢。」

「是啊,就和你所希望的一樣。」

所有人都露出了一副訝異的表情。

「偶然在離自己最近的城市裡,偶然在人類最後的國家中,偶然正在舉行國王選舉戰……這種事,你不會說出『這只是單純的偶然』這種不識趣的話吧。」

面對大膽說出這句話的空,神似乎心情舒暢地笑著說道。

「啊哈哈……但是請你不要誤會。我基本上也是旁觀主義者哦。絕不會去幫助特定的種族——只不過嘛,只有這一次,我必須承認自己確實摻雜了些許私情。」

少年——神像是有些鬧情緒一般,一副百般無聊的樣子踢了踢地板,接著說道。

「還記得我說過的話嗎……那句——“一切都以遊戲來決定的世界”。」

——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汲取了這句話背後含義的空先一步說道。

「……原來如此。就連唯一神的寶座,也要用遊戲來決定是嗎?」

「——什——」

——除了一副佩服樣子的白之外,在場的所有人都啞然失聲。

接著唯一,TET露出了十分愉快的笑容,他說道。

「正確♪特意設定出【十六種族<Exceed>】也是為了這個目的哦。」

瞬間————空頭腦裡的所有線索全都接到了一起。

十六種族——地平線彼方的棋盤——據說住在那裡的神。

國際象棋中一方所擁有的棋子——十六個。也就是說。

「……制服了全部的種族,就你能得到向你——也就是『向神挑戰的權利』嗎?」

愉快地笑了笑,TET答道。

「你頭腦的轉動速度真是值得誇獎呢。這可真是完全無法想像才剛從異世界穿越過來的適應性啊。」

「那還真是承蒙誇獎♪」

「就如你說的。但是難得我特意『賭上神之座』來尋求勝負,可是已經無可奈何地度過了幾千年無聊得不能再無聊的歲月呢。所以,就在我遊蕩於各個異世界的時候聽到了你們『  』的傳聞。」

樂在其中又興致勃勃的看了一眼空和白,神這樣說道。

「傳說在一切遊戲中必然立於頂點,甚至化為都市傳說的遊戲玩家。」

對著笑著這樣說的神明,空桀驁不馴地說道。

「我說神明大人啊,我可以笑嗎?」

「嗯?」

「是知道了我們的事情之後才把我們叫到了這個世界。那是意味著——你知道“在一切遊戲中立於頂點”正是我們——『  』的原則嗎?」

「嗯,當然。」

接著,同樣還以無所畏懼的笑容,神明說道。

「正因為如此。我認為——你們一定會來取得對我的挑戰權。」

在場的所有人都愣住了。

這句話——意味著超越了世界最大的國家——序列第七位的森精種<Elf>。

甚至還要向序列第一位的神靈種<OldDeus>或幻想種< Fantasma>刀劍相向。

也就是——將【十六種族<Exceed>】制服,支配的意義。

那已經不僅僅是停留在征服世界的程度上就可以解決的事情了——

「……呐,神明大人,我再問一遍。我可以笑嗎?」

「你,沒忘了自己曾經一度輸給過我們吧?」

——這一次,這裡的全員都不禁懷疑起自己的耳朵。

———神,輸了?

————輸給了站在這裡的,單純的人類?

但是TET只是輕輕一笑。

「呵呵,雖然你們應該已經十分理解了,不過我還是要強調一下,這個世界中的“遊戲”可是和你們世界中的網路象棋次元不同哦?的確,我在『普通的國際象棋』之中輸給了你們兄妹——正因為如此,我才把你們召喚到了這裡。但是……下一次我可不會輸了哦?」

這時候,空和白,兄妹兩人似乎同時明白了什麼似的。

互相看了一下對方的臉色,笑道。

「——神明大人啊。」

但是神明大人——親切地回應了他們。

「叫我TET就可以了哦。有什麼事嗎?」

「那,TET啊——你,還從來沒輸過吧?」

就這一句話。

TET臉上無畏的笑容出現了變化。

「遊戲之神——第一次遇到了敗北。他對此感到無比悔恨,悔恨得無法忍受。於是就把我們召喚到了這個世界——為了“下一次以這邊的規則”取勝。我說的對嗎?」

「呵呵……真有趣呢。為什麼你們會這樣想?」

臉上的笑容依然沒有動搖,TET問道。

「因為那種心情,我們可是再清楚不過了。『  』不曾有過失敗——但是,我們兩個互為對手的時候,已經體驗過無數失敗了。」

「……但是,絕不允許,贏了就跑。」

「結果就是,天生之才的妹妹在遊戲本身上得到了特化。」

「……哥,盡是卑鄙的小手段……越來越,厲害。」

「喂,不要說什麼卑鄙的小手段啊。耍花招也是遊戲的一部分吧。」

「……巧詐,很卑鄙。」

「只要不暴露就沒問題啦!這邊的世界不也是這樣嗎!?」

面對這對兄妹的你來我往。

心情舒暢得大笑起來的TET讓兄妹之外的所有人不禁縮起身子。

「啊哈哈哈哈。嗯,果然把你們召喚來是正確的呢。沒錯,絕不容許贏了就跑。下一次就是我的勝利——把你們召喚過來也是因為這樣的理由哦。感到失望了嗎?」

「為什麼?不如說正因為不是拯救人類這種高尚的理由,反而讓我們感到安心了呢。所以說,清閒的神明大人啊今天就只是為了來說這些話才特意降臨的嗎?」

「不,我是來向你們道謝的。」

「你們——人類種<Imanity>雖然是間接的,但還是擊敗了艾爾文·格魯多,而且很順利的按照你們的計畫讓世界陷入了猜疑。東部聯合似乎對於你們所展示出來的『手機』在意的不得了,想知道那到底是那個國家的技術想得連覺都睡不著呢。你覺得如何呢?同樣的,無異于好奇心集合體的Avand Haze似乎也對擊敗了埃爾溫·格魯多的技術深感興趣哦。至於艾爾文·格魯多,也正在為確定擊敗自己的技術到底出自那個國家而忙得熱火朝天呢。如果被他們知道自己沒有被使用巧詐而是被從正面擊破的話——哈哈,他們可是一定會把你們抓來解刨研究呢。」

對於這樣親切的為自己提供情報的TET提供,空有些詫異地問道。

「你不是說過,不會幫助特定的種族嗎?」

「嗯,所以說這是謝禮哦。作為幫我為這個無聊的世界重新取回熱情的謝禮,我才為你們提供這些情報。因為這是第一次,同時也是最後一次,所以還請有意義地加以利用哦。」

這樣笑著說完,TET轉身頭也不回地走了出去。

「那麼,如果我繼續這樣一直呆在這裡的話,似乎大家就沒辦法放鬆下來呢,所以我差不多該告辭了呢。BYEBYE♪」

對著說出這句話之後準備離開的神,空和白出聲說道。

「喂,TET!」

「恩?」

「感謝你讓我們重獲新生啦。的確——這裡才是我們應該在的世界。」

「……謝謝你,神明大人。」

接著,這一次是他們三個人異口同聲地說道。

「「「……不久的將來——讓我們在棋盤上見。」」」

——就這樣,仿佛溶解到空氣中一般,TET消失了蹤影。

在場的眾位這才像是被允許呼吸了一般,以難以言喻的心情徹底松了一口氣。

——不知是否聽說過這樣的傳說呢?

「呼……真是位有趣的神明啊。」

「……還想,和他……玩遊戲。」

——在所有遊戲排行榜中立下不破的記錄,獨佔鰲頭的玩家。

——那位玩家從某一天開始,悄然失去了消息。

——逐漸加速的『都市傳說』——最終成為了『神話』。

「那,那,那位大人——就是,唯,唯,唯一神大人嗎!?」

「國,國王啊!您,您戰勝了神這件事是真的嗎!」

「不,比起這種事,東部聯合已經採取行動了這一點更不妙,對於現在的我們——」

「在那之前應該是艾爾文·格魯多吧!如果王和女王個人被盯上了的話——」

——那麼,、那個從世界中失去消息並成為神話的故事……

——將會轉移到名為『迪斯伯德』的舞臺之上,續寫它的後續。

「啊啊——吵死啦!別給我同時說話!」

「……哥。」

「啊,我知道啦——」

對著並列在場的所有人。

超然地登上高臺。

腳踩著中央的會議桌,張開雙臂的空說道。

——雖然是定型文。

——但是也有樣式美。所以就以這個詞來開始吧。

——『很久很久以前——』

「好了——讓我們開始遊戲吧。目標,就定為打到神明大人好了♪」

——那麼,這段嶄新的神話,就從現在開始講起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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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5-15 02:56:18 |只看該作者
後記
呼~~~~~~~就是這個就是這個!

早就想寫一次看看了了啊——這個“後記”!

初次見面,因為一直都是“負責插畫的一方”,所以想著能有朝一日站在作者的位置寫後記,而今天終於得以實現了——在下就是作者兼插畫家的榎宮祐。

那個,我本職其實是漫畫家。啊,是的,嗯……現在休刊了……

因為患上了稍稍有點麻煩的病,所以就暫時停下了負擔較大的漫畫。

而且多虧了『天魔黑兔』(富士見Fantasia文庫)的功勞,比起漫畫家的身份來說,感覺作為插畫家的名氣似乎更高的樣子……甚至如今把手伸向了小說領域,我的本職到底是……

不,不過嘛,漫畫『也』在畫哦!

話題拉回來,這部《Nogame,No life》就是我小說出道的作品。

是原本用來做漫畫的原作。

而且還並非是為了自己畫,而是提供——也就是作為原作者創作出來的。

根據預定要負責作畫的老師的希望,

「雖然很喜歡奇幻故事,但是討厭戰鬥!」

於是,對戰鬥漫畫的麻煩辛苦有切身體會的我就應該滿足這個願望!

於是就想到了「那麼,乾脆就設定一個戰鬥“從根本上做不到”的幻想世界!」

將我除了睡眠和工作的時間之外,全部投入其中的「遊戲」組合進去!

『就連國境線也用遊戲決定的實際——爭國豪賭!』

就在這一逆轉的想法和興趣全開之下試著做了出來。

不過嘛~遺憾的是這個計畫沒能得以實現。

想著希望有一天能夠將其賦以形式,於是就寫下了情節和設定。

這時候,因為突如其來的身體狀況不良,導致不得不停下漫畫的工作。

因為在醫院裡Super清閒,而且嚴禁攜帶遊戲,這樣子簡直就像——

——神說……命運不允許你在這裡休筆<死去>。{譯注:NETA全能之神}

……呃,不會很過時吧。應該還行,不能放棄啊。

就是這樣,躺在病床上的那段時間裡,我將情節改成大幅改成了小說用<最好的>的樣子。

以現在這個形式——啊,說起來責編這樣說過來著——

「因為有根據後記來決定是否要買的人,所以給我好好宣傳。」

難麼,這樣的感覺如何呢!

No game,No life

只有遊戲水準可取的兄妹

兩名廢人被丟到的地方是

被禁止了戰爭,而以遊戲決定一切的世界

包括性命——甚至國境線都已賭注來決定的世界。

敵人——是能夠使用魔法和超能力的【十六種族】。

『賭上吧……你的一切。』——妹妹——白11歲/交流障礙/家裡蹲

『不行——人類種要戰勝森精種的魔法是不可能的啊!』——斯蒂芬妮·朵拉 18歲/大部分情況的受害者/王族(?)

——而人類,無法使用。

絕望的逆境,最糟的狀況——但是

轟動全美!

AntiBattle·GameBattleFantasy!

你<作者>到底能不能挺過連續的衝擊<截稿日>呢!

『人類種要在這個世界中生存下去……就只有這種辦法……』——柯拉米????

『別……小瞧人類啦!』——哥哥——空18歲/無職處男/Neet

作者——榎宮祐 笨蛋/變態/截稿恐怖症

好了——本篇就是這種感覺的。(逼真)

雖然也有好萊塢電影一般預告欺詐的可能性?

從後記開始閱讀的各位,就算為了確認真偽,也希望能夠讓您選擇閱讀♪

按順序讀到最後的讀者——那個,嗯,這個嘛。

如果讓你覺得這是大賣到足以漫畫化的話就會由自己來畫的Flag,那麼還請見諒——

「榎宮老師榎宮老師。」

——誒?啊,是的,有什麼事嗎?編輯S先生。

「要我去打聽一下漫畫化的事情嗎?畢竟榎宮老師有作為漫畫家的實績——」

啊哈哈,抱歉,關於這件事嘛,因為電話離得太遠了所以我聽不清楚。

「不如說,明明才說過『因為身體狀況不好沒辦法畫漫畫,所以才試著寫負擔較小的小說』,結果卻在卷末畫了這種漫畫到底是想怎樣啊?」

這不是你讓我畫的嗎!

「誒?我只是提出了『作者和插畫是同一人,而且還在做漫畫家的情況幾乎沒有先例,所以請好好利用這一點做一下宣傳』的願望而已啊?」

——從這句話裡還能得出『畫漫畫』之外的意思嗎?

「我可沒明說啊?」

唔。

在我眼中,責任編輯的形象一瞬間仿佛和主人公重合到了一起。

斯蒂芬妮的憎惡,或許應該更強化一下呢☆

啊,對了。

同月發售的,鏡貴也先生的作品

《天魔黑兔》第十卷「在校庭中微笑的魔女」也是有我負責的!

那邊我也超認真的哦,寫作是非讀作務必請各位拜讀!{譯注:日文的務必寫作是非}

……呼,那麼,寫下這篇後記的現在。

一切都還沒有結束。

不如說,現在——我正身在巴西。

因為前一頁也提到過的“身體上的問題”,我暫時返回了自己祖國。

或則說,這部《Nogame,No life》的正文和插畫。

還有前面提到的天魔黑兔新刊的插畫也是,幾乎都是在這裡,也就是在巴西創作完成的。

——裝滿了包含液晶顯示幕和電腦在內大量包裹的大型行李箱。

「旅行的目的是?」

為了治病。

「這大量的器材是?」

工作用的。

……總之,因為關稅而出現糾紛的情況恐怕不難想像了吧。

——呐,很像騙人的吧。我可是病人哦。

一邊在地球的另一頭進行治療,一邊被兩家出版社催搞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恕我直說,榎宮老師。」

啊?有什麼事嗎?責任編輯抖S先生。

「不,我其實是M——富士見文庫也好,MF<我們>也好都已經好好確認過日程表了哦?」

我可沒有點頭承認的印象啊!

「不,就算被你這樣說……」

說到底啊,大晦日的CM前一天臘月已經進入最後衝刺的時候,從電話裡聽到日程表什麼的當然會隨隨便便應付過去的吧!

「不,那個,那應該是榎宮老師不——」

責任編輯S先生的抖S行徑暫且不提。

真不愧是鏡貴也老師的前任編輯·凱薩琳的繼承者啊……那絕對是奇襲吧。

瞄準這邊心不在焉的狀態——…………

那麼……這個程度可以吧?

「————那個,到底在說什麼事呢?」

延·長·期·限♥

「呃——信號似乎有點不好呢,剛剛沒聽清楚——」

不過啊,為了調整頁數而把正文削減了八頁,可是在回到日本的當天卻突然說出「忘了把十頁黑白插畫的部分算進去了」的情況到底是怎麼回事啊。

「……那個,不能當作沒發生過嗎?」

如果校對把這裡去掉的話我就說出來哦?

「此次因為我,責任編輯S的失誤而給您添了麻煩,甚至連善後工作都交到了榎宮大人身上,此次失態、疏忽,務必請您原諒。」

——很好,既然完美地報了一箭之仇。

那麼就在此,衷心地希望能夠在下一卷再見。

「啊,對了。榎宮老師,第二卷的原稿到底什麼時候可以完成?誒?榎宮老師——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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