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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季雨涼]鄰家哥哥是惡狼[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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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22 00:26:38
第九章

對藍覓的話,夏承斌是這樣理解的,「你做到了我要求的,我就做你的女人」。

於是他立刻又燃起了鬥志,眼看勝利的曙光就在眼前,還等什麼!

可是雖然有了希望,但取得成功的道路還是崎嶇無比、艱澀難行的。

聽藍覓一條一條的把條件列出來之後,夏承斌忍不住想,那兩個女人是來坑自己的吧?她們到底給藍覓灌了什麼東西,讓她想到這些條件!

要是能做到條件上所要求的,他就可以從狼王府退休了!

不過他雖然對藍覓比較沒脾氣,但老滑頭的本質還是在的,太虧本的買賣他也不會做,於是他也提出了自己的條件,「我會完成所有的條件,但前提是,妳要聽我的話,當然,我不會提出讓妳刪除條件這類的要求,我的要求一定都是合理的、為妳好的,如果我提要求時妳有異議,也可以找朋友來評判,妳覺得怎麼樣?」

藍覓現在孤身一人,哪裡找來什麼朋友?所以合理不合理,還不是由夏承斌自己來定。

打好了如意算盤,他等著藍覓的回答。

藍覓思考了好一會兒,最終滿臉凝重的一點頭,「好。」

於是夏承斌在紙下附上了自己提出的那一條,接著簽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後他兩指壓著紙張一轉,推給藍覓,她接過原子筆,在他下面規規矩矩的寫上自己的名字,就此,合約完成。

簽訂合約的第二天,藍覓就出去把合約裱了起來,然後掛在客廳裡。

夏承斌看見之後,又是哭笑不得,又是膽顫心驚。

這麼鄭重其事,看來不做是不行了,可這些條件,也太……

合約第一條,每天早晨醒來之後,給甲方一個甜美的微笑。

甜……美……打爛夏承斌的臉,他也不可能擺出符合這個形容詞的笑容吧?

於是從第一條開始,夏承斌就遇到了難關,整整一個星期,藍覓都覺得他的笑容不夠甜美,次次判定他不合格,這確實也不是藍覓刁難他,而是夏承斌擺出來的笑容實在太隨心所欲了,他比較擅長的是那種陰笑、冷笑、皮笑肉不笑,而面對藍覓時,經常是溫柔的笑。

但是甜美嘛……

就在他愁眉不展的時候,「親友團」們又不請自來了,肯定是艾佐和葉景心通風報信。

葉景心爽快的笑,「這有什麼了?哪個女人不會甜美?這個我和艾佐可以教你嘛。」

夏承斌哼笑,「沒有妳們,她還想不出這招。」

葉景心雙手插腰,一瞪眼,「喂!」她雙腿分開,擺出一副要摔人的架勢。

夏承斌頓時想起這女人的潑辣模樣,想當初雷少決和宿臣這兩個人物可都被她不留情的揍過,尤其是混世魔王宿臣都被她教育得服服貼貼,可見這女人的厲害,於是夏承斌決定還是不冒這個險,下意識的退了一步,「笑吧,妳們笑。」

葉景心「切」了一聲,一招手,「坐過來。」

夏承斌聞言,在他們對面的電視櫃上坐下,認真的看著葉景心和艾佐。

旁邊的雷少城推了推雷少決,「老三,他這樣盯著我們老婆看不好吧?」

雷少決想了想,平靜道:「助人為樂。」

雷少城長長的「哦」了一聲,點頭。

廖遠康叫了叫面無表情的郝寧,「我們兩個人單身,為什麼還要來?」

郝寧聳肩,「雷少城是我老闆,我來工作的。」

廖遠康搔了搔頭,「那我呢?」

郝寧很快就為他想了一個理由,「監視犯罪集團頭目。」

另一邊,葉景心和艾佐也開始了教學工作,艾佐負責笑,葉景心負責解說。

葉景心說明,「看清楚,唇的弧度不要太大,眼睛微微瞇起,眼角和唇角最好能勾成弧線。」

夏承斌聞言照做。

葉景心挑剔道:「你這兩邊的弧明顯不對稱嘛,重來!」

夏承斌又重新笑了一遍。

葉景心不悅地說:「夏先生,我還真看不出來你的五官居然可以擠成這樣。」

夏承斌唇角一抽,繼續笑。

葉景心摸了摸下巴,問:「艾艾,妳覺得賣萌可以代替甜美嗎?」

一直維持著模範笑容的艾佐揉了揉臉,「賣萌和恐怖是同一個意思。」

在夏承斌理智的弦即將斷裂的時候,男人們之中冒出了一聲笑,就此一發不可收拾,他們一個一個接連破功,最後笑倒在沙發上,雷少城更是把眼淚都笑了出來。

夏承斌立即站起來,咬牙切齒的看了他們一會兒,然後憤然離去,五分鐘後,他拿著日本軍刀從樓上衝下來,「都別跑,讓我劈了你們!」

親友團大驚,咻的一聲就從公寓裡消失了。

夏承斌一直追到了門外,站在路中央大叫,「混蛋!」

路對面的公寓主人正在拿報紙,看他的瘋狂舉動忍不住瞠目結舌。

夏承斌攥著刀,唰的看過去,然後面目猙獰的齜牙,像狼一樣惡狠狠的看著他。

那男人拿著報紙也咻的消失了。

夏承斌提著刀回到公寓,路上狠狠的砍了周邊的矮灌木幾下才稍稍消火,經他們這麼一鬧,他算是看清了,自己這輩子都不可能擺出甜美的表情,所以只能拿出殺手鑭了,騙,接著騙!於是當晚,夏承斌對藍覓提出了一個要求。

「我笑不出來,是因為狀態不好。」

「這跟狀態有關係?」藍覓不明白。

「條件裡說了,是早晨要甜美的笑,而妳每天見到我都已經是中午了。」說到這,他忍不住補充,「覓覓,雖然現在是放假,但妳也不能天天都賴床,早睡早起有益於身體健康,而且我偶爾還可以陪妳出去晨跑、吃早餐……」

「這是你說話的重點嗎?」

「當然不是。」夏承斌扯回話題,「所以我覺得,妳應該和我一起睡,我可以在第一時間笑。」

「可是……」藍覓有些猶豫。

「妳也不想我一直都糾結在這一條上吧?如果不這樣,我可能會!直笑不好,那麼我們的合約就會無限延期,耽誤的也是妳的時間,對不對?更何況,我們早就睡過了,再睡在一起又會怎樣?」

他騙完,便等待著藍覓的答覆。

不出她所料,藍覓同意了,不過要住她那。

當晚夏承斌就抱著被子來到了她的房間,彼時藍覓正坐著床上看書,一見他進來了,往床下一看,「你就睡這裡。」

夏承斌提高了聲調,「妳讓我睡地上?」

藍覓垂著眼,「不想睡可以出去住啊,反正那麼多女人想和你開房間。」

夏承斌詫異,她竟然還在糾結這個問題,也意識到自己似乎一直忘記和她好好解釋一下了,「妳看見的那些女人,我一個都沒有碰。」

他沿著床邊坐下,大手按在藍覓的膝上,「那時候我不敢碰妳,但又特別……所以就想,或許找個女人就好了,可我嘗試了很久,才發現除了妳以外,我不想再碰任何女人了,妳如果不相信,我可以把那些女人都叫來,妳來問問,我到底有沒有碰過她們。」

真是的,他為此不只一次被她們懷疑有「問題」。

藍覓詫異的神色散去,似乎是相信了,「我才不見她們呢……」

夏承斌偷看了她一眼,歎氣,「那時我覺得自己比妳大這麼多,配不上妳。」

藍覓聽他憂鬱的口氣,猶豫的看了他一眼。

夏承斌再接再厲,「我馬上就三十三歲了,體力也不行,睡地板什麼的……」

藍覓又別過頭去,「不喜歡你就回房間去住,笑不出來就一直笑,反正我等得起。」

夏承斌拿她沒辦法,默默想著,好吧,妳贏了。

遇到了藍覓以後,夏承斌的底線就越來越低、越來越低,可是什麼事一旦開了頭,就很難停止,已經改變這麼多了,再退讓一下又怎樣呢?就在這種無下限的退讓之中,夏承斌的人格也變得越來越……甜美了。

不過美人在側,以他的作風,不幹點什麼簡直天理不容,而且他沒有說謊,自從遇見藍覓後,他根本就不再接觸其他女人了。

可是藍覓總不讓他碰,於是他憋得相當難受,所以深夜過半,藍覓熟睡的時候,夏承斌偷偷摸摸的潛上了她的床。

房間裡開著冷氣,藍覓穿了一條白色睡裙,身上只搭了一條絲被,夏承斌一黏上來,藍覓立刻就難受的嚶嚀了起來,用手肘推他,「好熱……走開。」

夏承斌安撫的吻了吻她的後頸,大手輕鬆的掀開睡裙,探到了她的兩腿之間,然後當藍覓再度喊熱的時候,曖昧的說:「可是妳身上好涼,摸起來好舒服……不過,這裡好熱。」他撥開了藍覓的內褲,探進去,粗糙的指很有耐性的在細縫外劃來劃去。

藍覓被他從後面摟住,根本動彈不得,只能任由他一隻手臂摟著自己、一隻手在下面搗亂,他熾熱的唇也在她的耳邊打轉,不吸吮也不啃咬,和下面慢條斯理磨蹭的手指一樣,給人一種隔靴搔癢的感覺,藍覓漸漸的熱了起來,從裡到外,皮膚上覆上了一層細汗。

夏承斌笑起來,「怎麼全身都濕了?」

藍覓懊惱的沉吟了一聲,把頭埋到了枕頭裡。

夏承斌不再折磨她了,手指輕輕撥開細縫,愛撫濕潤的花核,唇舌也湊過來,封住了她的小嘴,開始霸道的進攻,藍覓就這樣側著頭、攏著雙腿、弓著嬌軀、雙手抓著他在自己體內橫衝直撞的手指,然後在越來越激烈的挺進之中洩了他滿手的愛液。

夏承斌抽出手指含在唇中,然後湊過去吻住藍覓,「嘗嘗,都是妳的呢。」

之後便是一夜繾綣,臨近破曉方歇。

藍覓在累極之中睡過去,夏承斌則是抱著她露出了得意的笑容。

此後夏承斌便以「方便微笑」為由,大剌剌的入駐了藍覓的房間,無論如何都趕不走。

藍覓受不了他夜夜的折騰,便在某個清晨,看見他抽搐的甜美微笑之後,有違良心的說出了一句:「合格了,你很甜美!」之後這才把夏承斌從房間裡趕走。

第一回合就此結束。

最後的贏家似乎是既沒微笑成功,又佔足了便宜的夏承斌。

合約第二條,請乙方為環保出力,每日騎車出行,直至甲方滿意。

如果說第一條是在家裡丟人,那麼第二條就人丟到外面去了。

雖然為了藍覓,夏承斌空出了很多時間,能在家裡做的工作一般都在家裡做,但他還是有很多夜店、酒吧、KTV需要打理,偶爾也必須去巡視一次,如果讓堂堂的御人騎著腳踏車去巡視的話……夏承斌摀住了臉,「就不可以換一條嗎?」

「沒得商量。」藍覓否決。

夏承斌顫抖的歎了一口氣,「那麼我要沒有前後車籃的那種。」

自此,司機放假了,幾輛車也停進了車庫,夏承斌開始了他的環保低碳生活。

給足了司機封口費以後,夏承斌決定這件事絕不能再讓其他人知道了,於是他在幾處需要巡視的地方附近都找到了隱蔽的停車地點,需要來工作的時候,他就悄悄的把車鎖在遠處,然後若無其事的走進去,如果有人問「車呢」,那他就說讓司機先走了,當然,夏承斌的威信還在,如果不是必要的話,沒人願意去跟他提這種無聊的問題。

打好了如意算盤,夏承斌開始行動了。

於是每天清晨人們都會看到這樣一個奇怪的景象,某成年男子穿著昂貴的手工剪裁西裝,頭髮一絲不苟的梳到腦後,表情冷酷地在騎……腳踏車,雖然不是天天都有,但時間長了,這無疑也成為了一道風景,一傳十、十傳百,許多人都知道了這條路上總會出現這麼一個怪咖帥哥,有些閒極無聊的人還會特意出來逛逛,看能不能遇到這個人。

藍覓在艾佐和葉景心的建議下制定了這個合約,但沒想到他真會做。

剛開始那段時間,在夏承斌出門的時候,藍覓還會偷偷跟上,本來心裡料定他會在某個拐彎處坐上轎車的,可是她坐著出租車跟了好久好久,卻只看他西裝筆挺的騎著一輛自行車,直到拐進需要巡視的酒吧不遠處的巷子裡,再出現時,又變成了那個氣質凜冽、表情森寒的夏承斌。

藍覓關上了車窗,若有所思的看著前面。

司機透過後視鏡看了她一眼,「小姐,在這裡下車?」

藍覓回神,說:「不了,原路返回吧。」

夏承斌真的做了,甜美微笑、環保低碳,這些奇怪的要求,就算是以前的阿承哥也不一定會對她百依百順的做,可這個已經被歲月磨礪得冷酷、陰暗的夏承斌卻一一照做了。

藍覓雖然喜歡夏承斌,卻始終對他缺少了一份信任感,即使他之前無數次強調,他現在的女人只有她一個,而她看見的那些他也一個都沒有碰,但藍覓卻不相信,因為她膽小,她寧願只做他的妹妹。

藍覓有些失神的回到公寓裡,抬眼看了看裱在牆上的條約。

阿承哥……你真的也是,喜歡我的嗎?

藍覓不想再為難夏承斌了,她決定讓第二條就此結束,就當她已經滿意。

但就在她開口之前,一直將保密工作做得很好的夏承斌還是露餡了,那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午後,夏承斌騎車拐進了巷子,然後翻身下車,準備鎖車時,身後傳來了疑惑驚恐的詢問聲,「夏先生?」

親近的手下會稱呼他為老大,不親近的就會稱呼他為夏先生。

聽到這個詢問,夏承斌手一抖,車鎖噹啷一聲掉到了地上。

他的手按在車座上,緩了好一會兒的神才極為緩慢的轉過身來,他的臉一點一點的曝露在陽光之下,映射在對方不斷擴大的瞳仁之中。

那人張大了嘴巴,見鬼一樣看著夏承斌,然後在某個瞬間忽然回神,立即閉上了嘴,連連後退幾步,「不好意思,我認錯人了。」說完,就飛快的離開了。

夏承斌站在原地,抬起手,緩緩的、緩緩的摀住了自己的臉。

第二回合結束。

雖然藍覓破例讓他過關,但他在手下面前丟盡了臉,所以這回合,夏承斌完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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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合約第三條,在企業內部實行人性化管理,不准以血腥、殘忍、暴力的手段對待下屬。

有了這一條規範的存在,所以看見夏承斌糗樣的人才保住了命。

而之所以第二回合夏承斌敗得這麼慘,全都得怪一直住院的廖淳!如果他還在,那麼巡視的工作可以分他一半,夏承斌也不至於騎了這麼多次的腳踏車。

而在第三回合開始,廖淳出院了,並且在藍覓的指派下,在此回合中擔任了十分重要的角色,因為是否苛待下屬,是需要有人監督的,藍覓無法參與他工作的事,但廖淳卻可在醫院聽說了夏承斌最近被整的事之後,廖淳對藍覓的崇拜更是如滔滔江水綿延不絕,並且以他的眼色,已經很明白的看出了現在誰才能作主、誰才是老大,於是廖淳痛快的答應了這份工作。

與他相比,夏承斌就不是那麼高興了,臭著臉說:「為什麼偏偏是他?」

藍覓不假思索,「因為他大嘴巴。」

夏承斌無奈,「好吧,但是,這次妳也要答應我的條件。」

藍覓癟了癟嘴,「什麼條件?」

夏承斌表示,「不准叫他廖哥哥,當然,什麼雷哥哥、郝哥哥也不行。」

藍覓不解的問:「為什麼?」

夏承斌說:「妳說我的妹妹只有一個,可是妳為什麼要有這麼多哥哥?」

藍覓覺得他說的有理,「好吧,我答應。」

夏承斌的條件還沒提完,「現在天氣也不這麼熱了,妳就不要穿得這麼少出去閒逛了。」

在藍覓正準備張口反駁的時候,他又說:「妳現在放假,出去也就是去葉景心那打工,而那家店位於信義路,是我的地盤,妳穿得這麼少,引來不必要的麻煩,就要由我來收拾,而我收拾的時候,免不了就用到了我的手下,既然妳要求我善待他們,那麼就不要給他們找工作做。」

藍覓又覺得夏承斌說的有道理,「好吧……這個我也同意。」

夏承斌首次覺得自己其實是可以去做律師或者辯論家的。

雖然他提的條件都被採納了,但他也要履行自己的承諾,善待下屬。

儘管狼王府已經不是低級的黑幫,它的成員素質也較高,但其中也不乏脾氣火爆的激進份子,這種人你不打,他是不服氣的,總想著自己做老大,所以要讓夏承斌善待下屬,這確實有點難度,但夏承斌還是很努力,效果卻很搞笑。

一次有個手下犯了事,被扭送到他的公寓來,夏承斌坐在沙發上,指間夾著一根煙,居高臨下的睨視著跪著的人,聲音冷漠,「我跟你說過,販毒交易只針對海外,我們自己的人也絕不能沾毒,可是你似乎都忘記了?」

他蹺著二郎腿,微微俯身,伸手抬起他的下巴,目光森寒,「那你肯定也忘記了,我所說的,如果有違背,下場會是如何。」

廖淳站在夏承斌身邊,並沒有阻止。

就在夏承斌準備交代他的下場時,公寓大門被打開了,藍覓提著一袋蔬菜推開了門。

夏承斌的手還卡在那人的脖子上。

數目相對,一陣靜默。

夏承斌收回目光,繼續說:「批評、教育是一定要的。」

藍覓無言。

廖淳無言。

眾手下更是無言。

廖淳帶著那人離開之前,臉色凝重的對夏承斌說:「老大,這人……」

夏承斌點頭,「我知道,你去吧。」

眾人離開後,他走到廚房幫藍覓擇菜,可是一把菜到了他手裡,被兩拔三拔的沒了。

藍覓阻止他的浪費行為,「我自己來就好,最近阿景姐教了我幾道菜。」

夏承斌支著兩隻手,「妳和她很好?」

藍覓低著頭忙著,「是啊,阿景姐很直爽,待人也真誠。」

夏承斌不以為然的抽了抽嘴角,她打人也挺真誠,絲毫不含糊,「妳可別學她的壞脾氣。」

藍覓看了他一眼,「只要你不惹我,我就不發脾氣。」

夏承斌心虛的移開目光,不過片刻後又想,他最近的表現很好,為什麼要心虛?還有,藍覓似乎已經很久沒有叫他阿承哥了,這似乎是個好兆頭,因此夏承斌的心情好起來,忍不住湊上去,從後面抱住了正在洗菜的藍覓,「藍小覓,今天表現不錯,穿了過膝的裙子。」

藍覓掙扎了一下,「走開啦,我在洗菜。」

夏承斌不退反進,一把將她的手從水裡撈出來,將她抱出了廚房。

藍覓被他從後面抱起來,雙腿離地,不停的踢來踢去,「你又要做什麼?我好餓,我要做飯、吃飯啦……」

可是夏承斌完全忽視了她的抗議,把她抱到客廳裡,然後騰出一隻手來,指著裱在牆上的合約說:「看見第二條與第三條之間的附加條款了嗎?」

所謂附加條款就是第二、三條之間,用紅筆擠著寫進去的一行歪歪扭扭的小字,大致意思為,完成第一、二條後,可滾床單一次。

藍覓瞠目,「你什麼時候加上去的?」

夏承斌聳肩,「裱框之前,妳沒注意嗎?」正確的說,是他重新裱框之前。

藍覓還沒來得及回想,就已經被打橫抱起,扔到了臥室的床上,之後發生的事可想而知,即使這段時間以來藍覓穩佔上風,但在床上的時候,她是一點發言權都沒有的,除了呻吟……

夏承斌終於找回了主動權,狠狠的折騰了藍覓幾次,直到她哭著求饒才罷手,將疲軟的她摟在懷裡,大手一下一下的梳理她被汗濡濕的頭髮,只有這個時候,藍覓才會溫順的像個小貓咪。

夏承斌聲音瘖啞,有種吃飽喝足後的慵懶性感,「藍小覓。」

藍覓悶悶的應道:「嗯?」

夏承斌想了想,「今天那個人,我必須嚴懲。」

藍覓的睫毛動了動,等著他說理由。

夏承斌如實道:「雖然狼王府涉獵了販毒,卻嚴格規定不准在國內交易,也不准組織內的人自己吸毒,而今天那個人,他背著我私販大麻、海洛因給酒吧裡墮落無助的高中生,對於這種人,我絕不能手軟。」

他俯首,「妳可以算我第三條不合格。」

藍覓的睫毛又顫了顫,心頭有些異樣。

或許阿承哥變了,或許他捲入了黑色組織,但他仍舊是個好人。

藍覓用臉蹭了蹭他的胸口,迷迷糊糊的說:「沒關係,算你合格。」

之後她開始昏昏欲睡,就在快支撐不住前,隱約記得自己說:「不過你的字……好難看哦。」

第三回合結束。

夏承斌既沒有完成條約,又在藍覓心中樹立了良好形象,所以這回合,夏承斌逆襲。

合約第四條,為普及烹飪知識,每週一、三、五由乙方負責買菜,如有特殊情況,可推遲一天。

這條也是比較人性化的,考慮到了夏承斌的工作問題,如果有事情要處理,他也可以在第二天再完成這個任務的。

對他來說,前三條都熬過去了,這條簡直就是小菜一碟,不就是買菜嗎?問價、拿菜、走人,多簡單的程序,不過夏承斌太天真了,他低估了市場從業人員和婆婆媽媽特有的素質,大嗓門與殺價,管你是「玉人」還是「石人」,來了菜市場就是家庭煮夫。

當夏承斌拉著裝菜的手拉車站在市場門口時,心底陡然一冷。

完成了這一步,他是不是真的就可以當一個婆婆媽媽的家庭煮夫了?

一種悲涼感自心底油然而生,但沒等他多愁善感多久,一股人流就從身後湧來,將他捲進了滿是臭魚、爛蝦、破菜葉味道的菜市場裡。

一進入菜市場,夏承斌恍惚有種回到當初的感覺,那時他無依無靠,不得不自力更生,做飯、買菜這種事,他也樣樣嫻熟,雖然這幾年總是在玩刀槍,但當年的記憶還是在的,於是十分鐘後,夏煮夫重生了!

身穿高級衣服的他靈活的穿梭在攤位之間,偶爾還能看見他蹲在菜筐前仔細挑選的認真側影,在喧嘩聲此起彼伏的市場之中,他也不得不拔高了音量,和小販吵吵嚷嚷的講價錢,然後和身邊的婆媽一起批判這家比那家貴了幾塊錢。

將近一個小時之後,夏承斌拉著滿滿的菜車擠出了菜市場,然後長長的吁了一口氣。

數年未進菜市場,卻仍是寶刀未老啊!

悲涼感一掃而光,他和一位媽媽說說笑笑的往外走……

來看熱鬧的「親友團」目瞪口呆的看著這一幕,感覺每人都被雷劈了不只一下。

艾佐輕輕的問:「剛剛他的笑,真是好……甜美。」

看見這種情景不嘲笑簡直不是「親友團」的作風,但怎奈他們受到的驚嚇太大,以致於完全忘記了自己的來意。

不過他們幾個俊男美女站在菜市場附近也著實顯眼,夏承斌一眼就看見了他們,坦蕩蕩的朝他們走過來,然後把手拉車往身前一立,好像拄著國王的手杖一般,霸氣十足,「又是來看熱鬧的?」

眾人一片沉默。

夏承斌認了,「好吧,你們可以嘲笑我了。」

以雷少城為代表的男人們爆發出了參差不齊的笑聲,其中雷少城還破了音。

以葉景心為代表的女人們則在笑過之後湊上去翻看手拉車裡的菜色,然後開始七嘴八舌的和夏承斌討論蔬菜價格的問題。

經過這一次之後,「親友團」算是完全相信了夏承斌追老婆的決心,他做的犧牲比任何人都大,改變的比任何人都多,他很愛那個女人,真的很愛。

而且他的愛霸道而專制,他不僅要留住她,還要掠奪她的心。

而在不知不覺之中,他已經成功了,始終被整、處於劣勢地位的夏承斌也終於有了翻身的機會,這個機會源自九月份的一天。

那天是週三,本該是夏承斌去買菜的日子,但他決定推遲一次,這是他第一次推遲,也是最後一次,因為今天之後,他的奴隸條約就解除了,他恢復自由,也終於抱得美人歸。

當藍覓醒來時,公寓裡空無一人,她覺得渾身疲乏,腰酸又背痛,於是又鑽回被窩躺了一會兒。

照理說,如果這個時候夏承斌在家,肯定會來把她揪出被窩,給她灌輸早睡早起多運動的思想,但今天怎麼都到這個時候還沒有動靜?

藍覓爬起來,在二樓、三樓轉了一圈,都沒找到夏承斌,正疑惑著,藍覓想起今天是週三,或許他出去買菜了,於是接下來藍覓開始忙自己的事。

她從衣櫃裡拿出唯一的一條黑色長裙,然後平鋪到床上。

接著去浴室洗漱,又去樓下餐廳自己弄了份簡易早餐,今天她沒什麼胃口,不是因為夏承斌,而是因為這個特殊的日子。

將剩下的早餐扔掉,收拾好了廚房,藍覓又回到房間,輕手輕腳的換上了黑長裙,然後坐在梳妝台前仔仔細細的把長頭髮梳好,烏黑垂直的長髮柔順的被攏到胸前,襯著她線條優美的鎖骨,清純又美麗。

最後她拿出一條黑色髮帶,裝飾在頭髮上。

一切就緒之後時間還早,她從衣櫃裡拿出了兩樣東西,然後坐在床邊。一樣是她父母的照片,一樣是一張超音波照片。

她把父母的照片拿起來,用手指輕輕的摸了摸爸媽的臉,而後一滴眼淚落到了上面。

永安墓陵,位於彩虹鎮近郊。

藍覓給夏承斌留了一張字條,就坐車出發。

過了將近兩個小時終於抵達目的地,一下車,濕潤而靜默的氣息就席捲而來,藍覓站在車前,裙襬因為風而微微擺動。

保鏢想陪她進去,卻被藍覓拒絕了。

這已經不是當初那個把她帶去酒店的保鏢了,那件事之後他就不見了,藍覓也不想問他去了哪裡;現在的這個倒是很盡責聽話,執意要求和藍覓進去,然後站在二十公尺之外。

藍覓無可奈何,只能答應了。

天氣陰霾,看起來霧沉沉的,藍覓抱著雛菊行過山坡上的階梯,又走了將近十分鐘才來到父母的墓碑附近,快到時她讓保鏢停下,然後自己繼續向前走。

快到目的地時,她看見了一個熟悉的身影,他穿著黑色的西裝,正垂首默默的看著墓碑,腳下擺著一束雛菊。

藍覓愣住了,呆呆的走了過去,「夏承斌?」

夏承斌聞言沒有回過頭,而是笑著說:「妳終於肯叫我的名字了。」

原來他推遲條約是為了這個,原來他竟記著父母的忌日……

藍覓哭了,她幾步奔到他背後抱住了他,小臉貼在他寬厚的背脊上,圈著他的小手裡還握著一束雛菊。

夏承斌的身軀微微震動了一下,然後大手攥住了她的小手。

藍覓把眼淚擦到他身上,哽咽的說:「我原諒你了。」

夏承斌握著她的手在顫抖,一言不發。

藍覓不停的流淚,「我喜歡你,從六歲開始就喜歡你,我不要做你的妹妹了……」

夏承斌微微闔目仰頭,一絲濕潤從他眼角沁出。

覓覓,我已經不是說喜歡的年紀了。

覓覓,我愛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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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22 00:27:26
尾聲

一個意外禮物的降臨,為夏承斌扳回了一局,藍覓懷孕了。

於是夏承斌理直氣壯的把讓藍覓做自己的女人這個條件,改成了讓藍覓嫁給他。

但這個消息一經傳出,「親友團」就驚訝不已,其中尤以雷少城最甚,要知道他大哥是費盡心思才讓嫂子懷孕成功的,而他也是努力了好幾次,採用這個方法留住了艾佐,可是夏承斌這個混蛋居然無意間就中頭彩了?

而郝寧和廖遠康想的卻不是這些,眼看幾個朋友都是用這種手段留住老婆的,他倆也忍不住擔心,這難道是懷孕的詛咒?以後別重蹈覆轍才好啊!

至於結婚將近一年還沒有消息的雷少決,默默的歎了一口氣,然後躲到角落憂傷去了。

雷少城憤怒道:「我替我和大哥表達意見,我們不甘心!」

夏承斌一臉囂張,「這是個人質量的問題。」

雷少城不以為然,「你別得意!我可是有兩個女兒了!」

夏承斌悠悠的說:「我也可以有兩個兒子。」

雷少城渾身一震,猛地衝上去,「喂,你可給我聽好了,不准你兒子覬覦我的寶貝女兒!」夏承斌擰眉不高興,「我兒子難道找不到別的女孩嗎?」

雷少城突然變得一臉幸福,「我的女兒們那麼漂亮可愛活潑,哪個男人不喜歡啊!」

於是兩人針對彼此的孩子是否般配展開了激烈的討論。

直到護士疾言厲色的指著他倆,「這是醫院,不准喧嘩,要打出去打!」

雷少城和夏承斌悻悻的閉嘴,瞪了對方一眼,然後忿忿的走回待產室。

這是一間VIP單人待產室,本來是不允許多人探視的,但「親友團」還是有本事溜進來。

藍覓現在已經是九個月了,預產期將近,肚子圓滾滾的抵著被子,藍覓的小臉也有些水腫,現在正倚著床和艾佐、葉景心說話。

夏承斌一進來,先是走到藍覓的床前,「妳說了很久了,口乾不幹?吃點水果吧。」轉念一想,又立刻說:「不不不,水果涼性太大,還是喝溫水。」

「我不是很渴。」藍覓搖頭。

「嘴都乾裂了,乖,喝點。」說著調了溫度適中的水,湊到她唇邊餵她。

藍覓乖乖的抿了幾口,就推開了杯子,夏承斌也不再強迫,將杯子放到桌上,然後整理了一下她倚著的大枕頭。

就在這時候,藍覓忽然低低的驚呼了一聲,然後整個人僵直不動了,夏承斌立刻詢問怎麼了,卻見她瞪大了眼睛,呼吸急促,但身子卻一動不動。

「我……我……我羊水好像破了。」

夏承斌如被雷劈中,片刻後大叫:「是被溫水沖破的嗎?」

「溫水你個頭啊溫水!」葉景心急了,「這就要生了,還不快叫醫生!」

「對對,醫生,醫生!」夏承斌立刻就以光速衝出了待產室。

一旁的郝寧實在看不下去了,走到床邊按下了呼叫器。

藍覓很快就被送進了產房,產房的手術紅燈亮起。

夏承斌在產房外來回踱步,嘴裡唸唸叨叨,「是不是我給她喝溫水的問題?」

葉景心聽他叨念了不下二十遍,忍不住用不耐煩的口氣說:「她已經九個月了,隨時可能生。」

夏承斌像是沒聽到,兀自在走廊裡走來走去、唸唸叨叨。

「親友團」實在忍無可忍了,自然生產起碼要好幾個小時,他們總不能一直聽他囉嗦吧?於是他們給廖遠康使了一個顏色。

對於這項業務廖遠康輕車熟路,不過就是對像壯了些、高了些,於是他大步走過去,摀住了夏承斌的嘴,把他拖回走廊的長椅上。

按理說夏承斌和他對打沒有問題,可他滿腦子想的都是老婆、寶寶、溫水,根本沒心思攻擊他,於是走廊裡終於安靜了,只剩下「唔唔唔」的聲音。

二十三個小時之後,產房的燈才熄滅。

醫生剛走出來,夏承斌就撲了上去,然後撞開醫生衝到了產房。

產房裡血腥味很濃,護士們見他進來大驚,連忙阻止,「你不能進產房!」

夏承斌哪顧得上這些,推開她們直奔手術台上的藍覓,她滿臉都是產後的虛弱蒼白,整個人像是泡在了水裡一樣,都是汗水,他握住她的手,感覺她手中一片冷汗。

藍覓細喘著,乾裂的唇勾出了一抹虛弱的笑容來,「看見……看見寶寶了嗎?」

夏承斌攥著她的手抵在唇邊,「我先來看妳,痛不痛?」

藍覓搖頭,沒有力氣說話了。

夏承斌又拉著她的手抵在眼睛上,「不生了,再也不讓妳生了。」

藍覓覺得手指有些濕,還沒來得及探究他是否流淚時,一個冰冷顫抖的唇瓣已經緊貼了上來。

與此同時,「親友團」在外面圍住了醫生。

葉景心問:「大夫,母子平安嗎?」

雷少城問:「男孩還是女孩?」

醫生回答說:「母子平安,雙胞胎,都是男孩。」

雷少城不禁一顫,啊,真的出現了兩個臭小子來搶他的女兒了!

至於寶貝女兒和臭小子的事,那就是下一個故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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