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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寄秋]完封女王【不婚大丈夫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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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23 00:15:17
  第九章

  「辛苦各位了,這些時日多謝你們為我未婚夫奔波勞碌,小小薄禮不成敬意,望請笑納。」

  有禮且溫柔,端雅秀婉,周蓉玉給人的第一印象是善良又可親的小女人,宜室宜家,萬中選一的媳婦人選。

  大家吃著日本炭燒薄餅,一邊羨慕李清昭的好福氣,祖上積德覓得良緣,一邊又數落他不惜福,有了這麼漂亮的未婚妻還招惹其他女人,實在可惡至極。

  而且那肚子看來也五個多月了,都快當爸爸了還不安分,桃花一朵開過一朵。

  這種愛拈花惹草的男人不值得辯護,讓他關到頭髮長虱子算了,看能不能大徹大悟,回歸家庭,做個愛妻愛子的好男人。

  只是當他們內心評論的當頭,最貪吃的文鼎豐律師突然表情一變,抱著肚子往廁所跑。

  如果只有他腸胃不舒服,算是意外,可是第二個、第三個、第四個幾乎每一個吃過薄餅的人都搶著跑廁所,律師事務所空前的鬧人荒,紛紛請病假掛急診。

  而這一天是攸關李清昭有罪無罪的開庭日,他的辯護律師有無出席關鍵影響甚大。

  「……根據徐宏文醫生的證詞,我的當事人當時根本毫無行兇的能力,他胃中被驗出少許的抗憂鬱藥,而這一類的藥通常有安眠鎮靜的作用,加上酒精的催化,試問一個昏睡過去的人如何持刀殺人……

  「我的當事人沒有精神方面的病史,也從未服用抗憂鬱藥,他體內的藥物顯然是有人設計,在此我懇求庭上徹查他身邊所有患有憂鬱癥的親友,查出真兇,還他清白……」

  徐宏文,腸胃科的權威,他的證詞證實了李清昭是無辜的,在紅酒的催化下,他的自主能力深受藥物影響,斷無可能有力氣殺人,而且是一刀深及肺腑,透背而出。

  再則,死者遇刺後竟無任何反應,也不合乎常理,雖然一刀刺得深也不致立刻斃命,在死前一定會因為痛而掙扎想逃,但是何綵鳳的屍體是正面仰上,沒有移動現象,像是睡著了,只是胸口插了一把刀。

  太多的疑點歸納出一個結論,李清昭並非犯案之人。

  「杜……杜律師,我先去上個廁所。」滿臉慘白的喬綠溪捂著肚子,急得快哭了。

  「去去去。」打贏了官司,杜希櫻臉上並無喜色,她以平常心收拾著文件。

  「是。」喬綠溪飛快地奔向法庭左側的女廁。

  而剛從男廁回來的孫立橋則是兩腿虛軟,一副快站不直的樣子。「杜律師,你為什麼沒事?」

  沒錯,事務所上下只有兩個人倖免於難,一個是不愛吃甜食的那幻天,一個是她。

  「你沒聽過美人相忌嗎?我一向不吃敢與我比美的女人拿來的東西,尤其是那種溫婉賢淑的女人,那是我生平一大忌諱。」正好和她相反的類型,她一看生厭。

  「你不會告她吧為她一直道歉一直哭,說薄餅是她日本友人所贈,她之前吃過也沒問題,怎知送到我們手中卻被下了藥。」他小聲地替人求情。

  吃了同樣的東西,一個人腹痛可能是腸胃敏感,兩個人以上是巧合,三個人一起發痛,那就不是單純的食品過期。

  一票人都拉個沒完,就算他們不在意,醫院也會主動調查是吃了什麼而引發腹瀉嘔吐,繼而查出餅上有毒。

  還好人數眾多,大家分一分也沒幾片,吃得不多癥狀輕微,僅腸間不適而已。

  「你相信?」她停下手邊動作,笑意盈盈。

  「她沒理由害我們呀,我們是救了她未婚夫的大功臣,她感激都來不及,哪會心存惡念。」她哭得楚楚可憐,我見猶憐,鐵石心腸的人見了也會不捨。

  杜希櫻笑得很假地用捲起的文件拍拍他臉頰。「果然是菜鳥呀!心思真單純,人心險惡對你來說還是太複雜。」

  「呃!什麼意思?」他是不是被罵笨了?

  「你不是女人,不懂女人的心情,哪個女人能接受未來的老公有多名情婦,除非她不愛他,是別有所圖的假面夫妻。」一旦愛了就會有嫉妒,眼底容不下一粒沙子。

  「她看起來不像不愛她的未婚夫……」兩人還牽著手,你儂我儂地互餵水果。

  「如果愛了那更糟,有些女人的報復心很強,寧可玉石俱焚也要對方付出慘痛代價,補償自己所受的傷害。」

  「咦!杜律師,你說的人跟你好像……噢!好痛……」嚴禁職場暴力。

  她笑笑地收回揍人的粉拳,眼角往上吊。「孫大橋,最近吃得很營養,皮肥肉厚的,讓我不幫你磨去一層皮都過意不去。」

  「學姊,你不要老是動粗,好男人都被你嚇跑了。」這麼粗暴,有誰受得了。

  「有個夏桐月就沒跑不是嗎?」她甜甜地笑了,眼含殺氣。

  「可是你一直對他那麼兇,難保他哪天想開了,就跟別的女人跑了……」嚇!

  怎麼突然感覺好冷,由腳底板涼到頭頂?

  想開了,跟別的女人跑……

  杜希櫻臉上倏地蒙上一片陰霾,心情顯得不是非常愉快,她一言不發地將所有資料堆在學弟手上,轉身就走。

  「學……杜律師,你要去哪裡?」他說錯什麼了嗎為她臉色不對。

  「回事務所。」阿月真的會因為她不肯愛他而另擇所愛嗎?像她父親一樣捨棄家庭,只為追尋他所謂的真愛。

  「喔!回事務所……等等,不用等小喬嗎?」她還在蹲馬桶,為腸子裡的穢物舉行告別式。

  「她不知道路嗎?要不要找只導盲犬帶她回家?」她甩頭就走,髮絲如瀑。

  杜希櫻從不等人,她眼前只有一條陽光大道,金光燦燦的烈陽灑落點點金沙,渲染了她水漾眸子,輝映出鑽石光芒。

  習慣勝訴的她沒接受任何人的道賀,多餘的感謝也不會讓她牆上多一面獎牌,她享受著這種勝利後的孤單。

  「請問你是杜希櫻杜律師嗎?」

  一道甜柔嗓音忽地傳來,站在法院門口的杜希櫻停下腳步,側過身望向聲音來源,一位穿著國中制服的小女生氣喘呼呼地跑過來。

  「我是,妳找我有事?」很可愛的女孩,笑起來很甜。

  「果然是妳!我沒找錯人,有人托我送了個蛋糕給你,祝你生日快樂。」她端起十二吋大蛋糕,笑咪咪地往前一送。

  「咦!我的生日……」還沒到。

  「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你生日快樂……祝妳生日快……」

  沒等她說完,小女生已迫不及待的高唱生日快樂歌,歌聲清亮又帶了點嬌嫩,不少人因此會心一笑的圍靠過來。

  可是杜希櫻覺得很不對勁,腦中發出警訊,怎會有人平白無故地在法院前送她蛋糕,實在非常可疑。

  但是小女生的笑容太甜美了,她遲疑了下沒喊停,心想不過是四句的生日快樂歌,聽她唱完也就沒事了,何必讓小女生的笑臉垮下?

  誰知小女生最後一個「樂」尚未唱出口,手上的蛋糕便像天女散花一般爆開。

  首當其衝是她和一臉錯愕的國中女生,爆炸的威力十分強大,兩人的臉上、身上和手臂儘是艷紅鮮血。

  靠近他倆的旁觀者或多或少受了點傷,驚惶失措地向四周逃開。

  「杜律師、杜律師,你有沒有事……嚇!妳在流血……」慢一步出來的喬綠溪快步跑至,眼淚快掉出來地扶起全身是血的上司。

  「先……先看看那個孩子,她……沒事吧?」她眼前一片血霧,看不真切。

  喬綠溪忍住不哭,轉頭看了一眼。「法警過去了,她好像暈了。」

  「傷呢?會不會很嚴重,她還有……呼吸嗎?」她幾乎不敢問。

  喬綠溪搖著頭,不想回答。「杜律師,你傷得很重,先顧著自己好嗎?」

  「大喬呢?我記得他跟在我身後。」她胸口忽地一陣抽痛,差點喘不過氣。

  聽到她的叫喚,跛著腳的孫立橋石扣一拐的走近。「撞到腳而己,不礙事。」

  她一聽,安心的笑了。「不要通知阿月,我怕他擔心。」

  「可是……」不告訴他行嗎為他會拆了他們的骨頭。

  「還有,救她,全力搶救,那孩子的醫藥醫藥費,我出……」一股腥甜味往上湧,她猛地嘔出一口血。

  「杜律師……」

  沒聽到耳邊傳來的聲音,杜希櫻眼皮漸漸沉重,越來越重,她心想,好累,不想再睜開眼,她要好好地睡場長覺。

  伴隨喔咿喔咿的響笛聲,救護車來了,載走重傷昏迷的國中女生,而後被搬上車的是失去知覺的杜希櫻,她全身癱軟地任人搬動,只有傷處的血不斷流出。

  外科手術室,好幾袋血又送進去,初步診斷肝臟破裂,肋骨斷了三根,脾臟也有震傷現象……

  外傷部分更嚴重,因為炸開的火藥直接接觸人體,現在還看不出燒傷程度,等過個三、五天才知道藥物治療有無生效,萬一細菌感染,免疫系統稍差的,引起併發癥甚至可能致命。

  不過孫立橋、喬綠溪沒遵守她的意思。萬一是遺言……呸!呸!呸!不吉利,總之,他們在第一時間把事情告訴夏桐月,不敢有所隱瞞。

  畢竟兩人的感情不是一朝一夕,外人也看得出他們之間的羈絆有多深,即使不言明也知其深濃,愛得不能失去彼此。

  「等一下!還在開刀,不能進去,你想幹什麼?」一隻手臂及時地拉住暴沖的男人。

  「她在裡面……」她一個人,沒人陪伴。

  夏桐月的手是顫抖的,眼中有著驚慌和恐懼,以及不願相信的憤怒,厚實的背抵在牆面,兩眼眨也不眨地盯著「手術中」的燈號。

  他可以忍受她的無理取鬧,包容她惡作劇後的小小得意,甚至,她不愛他也無妨,他不強求了,只要她囂張輕狂地站在他面前,笑著說:你又被騙了。

  他心甘情願當她一輩子的奴隸。

  可是,時間為什麼過得這麼慢?讓他備受煎熬的心有如刀割,一波痛過一波,似要將他逼瘋。

  「她是九命怪貓,生命力強悍得很,沒有什麼能將她擊倒,別為她落淚,她心眼很壞,等她醒後會笑你的。」刑幻天笑著安慰他,自己卻偷偷鼻酸。

  他哭了嗎?

  夏桐月伸手輕觸冰涼面頰,指腹上的濕潤是他無聲的淚水。

  杜希櫻,你好樣的,竟然讓我為你流淚,你最好安然無恙地回到我身邊,否則我絕饒不了你。

  「這次的爆炸事件警方已經介入調查,公然在法院門口挑戰公權力,根本是不知死活……」

  刑幻天叨叨絮絮說了老半天,夏桐月一句話也聽不進去,腦子裡是一片空白,他眼神空洞彷彿是丟失魂魄的空殼,找不到歸處。

  等待是磨人的,一分一秒的流逝都像在凌遲人的意志,漫長得使人窒悶,連愛嘮叨的男人也難得的沉默。

  也許只有一小時,卻似過了一年,心是糾結的,停滯在無可預知的這一刻。

  驀地,燈瘋了。

  醫護人員魚貫走出,最後出來的是主刀醫生。

  「暫時脫離危險,先觀察三天,病情若無惡化便可轉至普通病房。」

  簡短的幾句話卻讓人有活過來的感覺,兩個男人同時鬆了口氣,狼狽地淚流滿面。

  「呼!好痛……」是被卡車輾過嗎?連呼吸都會痛。

  「別動,你開完刀,傷口還在收口。」一隻男人的手制止她的動作,以棉花棒沾水濕潤她乾裂唇瓣。

  「夏小月?」她出現幻覺了嗎?

  「少說話,多休息,別逼我把你的手腳都綁起來。」他現在很沖,而且相當不理智。

  「你在生氣,為什麼?」她應該沒惹出什麼令他發火的麻煩吧?

  黑眸微瞇,盯得她不安。「你認為不讓我知道你受傷,我會很高興嗎?」

  「啊!」她心慌地一呼。

  昏迷前的記憶一下子回籠,她想起撒滿彩色巧克力米的雪白蛋糕,香草的味道還在鼻尖流竄,直到它轟的一聲在眼前爆開。

  藍天綠地在瞬間顛倒了,她身體好痛,視線越來越模糊,她覺得自己像一顆被高高拋起的綵球,沒聽到歡呼聲就重重落地。

  光影,暗影,來回交錯。

  很累很累的疲憊,幾乎抽光她的氣力,她想,若能好好地睡一覺該有多好。

  「想起來了,看來腦子沒撞壞,還能用你那天下無敵的三寸不爛之舌繼續荼毒眾生。」他替她調整病床,讓她舒服的靠坐,表情很臭,舉止卻是呈強烈對比的溫柔。

  「阿月,對不起。」她小聲地道歉。

  「傷的是你的身體,跟我對不起做什麼,我不痛不癢,沒有感覺。」他看也不看她一眼,專心調整點滴的流速。

  眼睡一垂,她裝出求饒的小女孩表情。「我錯了嘛!我只是不想讓你擔心。」

  一直以來,都是她在麻煩他,她想讓他輕鬆一下,她不是他的責任。

  「發生這種事我會不知情嗎?電視一打開儘是在插播這則新聞,地面滿是你的血……」他重重地吸口氣,平復心底的激動。「看看妳現在的樣子,你知道我有多心疼、多不捨,多想代替你躺在醫院裡。」

  但他什麼也不能做,只能在病房外守著,一天固定會面三次,要求醫生在她點滴裡加入鎮靜劑,讓她安穩地睡過最難熬的前三天。

  因為她怕疼,他捨不得她疼,睡著就不疼了,這是他唯一能為她做的事。

  杜希櫻紅了眼眶,輕輕移動手臂想握住他的手。「別不理我嘛!我又不是故意的。」

  夏桐月本來想撥開她的手,給她一次教訓,可是一瞧見她可憐兮兮的模樣,就狠不下心。「你敢說你沒有直捕蛇窩,把毒蛇逼出巢穴?」

  「我……我是警民合作……」她心虛地不敢大聲反駁,聲音低得如同蚊蚋。

  「預謀殺人是為財,拿不到錢本就會怨你從中作梗,加上兇嫌有毒癮,你把光碟資料破譯成冊交給警方,無疑是斷他貨源,他不找你拚命才有鬼。」吸毒的人毫無理性可言。

  她抽了抽鼻子,輕握他厚實溫暖的大掌。「我很任性嘛!你又不是今天才認識我。」

  「所以我活該忍受你的任性,時時刻刻擔心你的安危?」他作勢要抽於,她連忙霸道的拉緊。

  「阿月是我的煞車板,你要一直待在我身邊,要是我衝過頭,你要拉住我。」她變相地承認自己不能沒有他。

  他冷然的臉色稍霽。「我也有錯,是我把你寵壞了。」

  「是咩!是咩!不能全怪我,我也是仗著有你當靠山才敢膽大妄為……」他是最大的幫兇。

  「杜希櫻,你有在反省嗎?」他和緩的神情又是一沉。

  吐了吐舌,她乾笑地眨眨眼。「有啦!我想過要少惹些麻煩,這次受傷的人多不多麼那個國中女生……」

  夏桐月低頭吻住她喋喋不休的唇。「先顧好你自己。」

  「可是……」她放不下心。

  「小喬無事,大喬輕傷,其他人傷得不重,送蛋糕給你的女孩是蛋糕店老闆的女兒,有人付了五千塊連同現成的蛋糕,委託蛋糕店的人唱生日快樂歌,小女生自告奮勇,付款方式和蛋糕是郵寄的,本人並未出面。」他一口氣說完。

  她怔了下,然後……「阿月,你這樣不行,你把我想知道的事全說了,我要問什麼?」

  「妳,養傷。」他不容置啄的說。

  「無所事事很無聊欸,我手痛腳痛身體痛,胸口癢得受不了,不找些事讓我分心,我會發瘋。」

  「真要我找些事讓你分心?」他問得很輕,以指輕撫她灼傷的臉頰。

  「沒錯,我需要動腦。」好整治敢動她的人。

  「好,我成全妳,妳最好不要尖叫。」他從善如流的起身走向門邊。

  夏桐月不知道這麼做是對是錯,不過她長久以來的心結已經腐蝕她的心,造成她對人性的不信任,間接也危及兩人的感情。

  他不能再縱容她,該面對的還是得面對,她不走出昔日的傷痛,他們永遠不會有未來。

  「誰會尖叫,別小看我,儘管放馬過來……」驟地,喉嚨像是被鎖緊似的發不出半點聲音,她杏目圓睜地瞪著門外的那個人。

  「你們好好聊一聊,我待會再進來。」他眼神複雜地看了心愛女人一眼,不讓自己被她眼底的恐慌絆住。

  「阿月……」留下來。

  後面的三個字梗在喉間,杜希櫻心慌得想逃,她身上每一根神經都在尖叫,既憤怒又無助,想咆哮,卻又喉頭乾澀得無力發聲,她被困在怨懟的網裡脫不了身。

  誰來救救她,她不要待在這裡,不要和那個人面對面,呼吸同樣的空氣,她會窒息而亡。

  「妳是我一生中最大的驕傲,從來沒有不如人,一直都是最好的,我最好的女兒。」

  「你走開,不許靠近我。」她以為自己喊得很大聲,其實虛弱得幾不可聞。

  「不是你的錯,你永遠是值得所有父母驕傲的模範生,實力、才能遠遠在男人之上,是我鬼迷心竅傷害你,讓你失去我最喜歡的燦爛笑容。」她的自信盡毀於他一念之間,他親手毀了自己最疼愛的女兒。

  「你是幻覺,不是真的,我拒絕和假象交談。」她摀住耳朵,蒙住心眼,不聽不看,不去感受。

  看到女兒流露出強烈的排斥,人稱鋼鐵硬漢的杜松濤不免一陣心酸,他欠這孩子實在太多了。「櫻兒,我只是懦弱的男人,不是勇敢的父親,我讓你失望了。」

  當年的他太糊塗了,看到鬢邊白髮一根一根冒出,頓時感到恐慌,不願意接受即將老去的事實。

  而綵鳳的年輕和朝氣正是他亟欲留住的歲月,在她身上他看到無窮盡的未來,以及彷彿回到年少時代的戀愛滋味,體內的雄性優越感熊熊燃起。

  他被迷惑了,一個比女兒大不了幾歲的美麗女子肯委身他這個年過半百的老頭子,他如何不心動?

  一步走錯步步錯,他沉迷在迷幻的女人香裡,渾然忘卻一心待他的溫柔妻子,他的心迷失了,以為人的一生可以重來一遍。

  「滾開,不要來懺悔,我不是上帝,你拋棄了,不要了,別妄想背上十字架贖罪。」她不會原諒他,他不值得被寬恕。

  「我老了,女兒,我不敢奢求你的諒解,只希望你放過自己,那個開朗又熱血的女戰士不該活得憤世嫉俗,你要走出來。」她今天的成就是值得驕傲的,並非憑藉他的光環。

  「走,滾離我的視線,我會比你強,比你發光發亮,比你敢光明正大的賺黑心錢,我不收賄,但是我讓人捧著錢求我,他們知道我很行,可以鑽法律漏洞,我不是兒子,我是惡行惡狀、惹人非議的魔女律師。」杜希櫻握拳道,她不再需要他以她為傲,她要為自己而活。

  「櫻兒……」杜松濤再次深刻體驗到自己傷害女兒有多深。

  「杜希櫻,你是個多麼狠心的女兒,你父親疼了你十九年的恩情,全拋向腦後了嗎為他給你全無煩惱的童年,供你讀書,供你遮風擋雨的避風港,你回報了他什麼?」

  一道嚴厲的女音迴盪在空曠的病房。

  「媽,你怎麼……」她驚訝地瞠大眼。

  徐步走入的婦人正是杜希櫻的母親,魏海音。

  「你只顧著保護自己受傷的心,維護你那不可侵犯的驕傲,絲毫不讓人傷你半分,可是你曾想過你的家人也會受傷嗎為你父親背叛婚姻,縱然有不對,但你並不是法官無權判人生死,何況用那樣的方式傷害你父親,我一點也不快樂。」

  「我是在替你出氣,我以為這是你要的……」她怎麼可能原諒一個背叛她,令她心碎的男人。

  「不,你錯了,我從來就沒想過報復他,因為我知道婚姻無法維繫不是他一個人的責任,我也該反省,當婚姻出現危機,我只是整日哭哭啼啼,什麼也沒做。」

  她走向丈夫,主動牽起他的手。

  如果當時她勇敢悍衛自己的婚姻,或許一切會有所不同。

  「妳……你們……」她詫異地盯著兩人相握的手。

  「其實我們早就復合了,只是顧及你的感受才一直隱瞞,妳太少回家了,因此沒發現家裡多了很多男人的東西,週一到週五他會回來與我同住,週六週日才回宿舍,刻意和你的時間錯過。」他們的用心良苦是不想讓她難過。

  「什麼?!」她竟是最後知道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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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5-23 00:15:39
  第十章

  杜希櫻怎麼也沒想到,她的堅持竟是一場笑話,一心維護的母親早就和她不在同一陣線。

  呵!她所做的一切是為了替母親懲罰負心漢,誰知母親一點也不希罕,輕易原諒背叛婚姻的丈夫,背著她暗中往來,她在瞎忙什麼,原來女人要的不過是男人的愛,不管他曾經做錯什麼,只要他回頭,破掉的鏡子還是能修補。

  那她呢為她又算什麼?一個過於驕傲的女兒嗎?

  她不懂體諒,不會感恩,不知養兒育女的辛苦,不要父母破鏡重圓,固執又任性的教人火大,只想著自己是不是受虧待?

  為了一個兒子否定她的價值,難道她不該生氣嗎?如果那時何綵鳳生下的孩子真是父親的,以他的責任心根本不可能丟下他們母子不理,她母親就算有心挽回婚姻,恐怕也是白費力氣。

  所以說,女人真傻,不斷替所愛的人找借口,把婚姻失敗的責任攬到了自己身上。

  驀地,金屬轉動的喀噠聲傳來,刻意放輕的腳步小心謹慎的走入,在一片黑暗中,緩緩靠近病床。

  那人在摸索著,從枕頭底下到一旁的活動櫃,似乎找不到他要的東西又轉往衣櫃。

  在黑暗中屏住呼吸的杜希櫻留心著腳步聲,他快靠近她了,一隻手放在距離她不到十公分的位置……

  突然間,天花板的日光燈一亮,那道倉皇失措的身影霍地僵住,抬起手遮住刺眼的燈光。

  「在搞什麼鬼,誰開的燈,快關掉……」咒罵聲立起。

  「關掉就捉不到賊了,這一招甕中捉鱉挺管用的。」得來全不費工夫。

  「你說誰是賊,我是來探病……」適應了室內光線,段正德一移開手,視線所及的單人病房內竟是一大群怒色滿面的男男女女。

  「半夜來探病,你是不是走錯間了,這裡有哪個是你想探的人?」刑幻天把手一比,黑壓壓的人群全是他事務所的員工。

  他猶自狡辯道:「我聽說杜律師住院了,所以來瞧瞧她,順便聘她當我的辯護律師。」

  「你來看杜律師呀!真是有心,可是……這人像杜律師嗎?」一把掀開床上的被子,露出一張男人臉孔。

  「他……他不是杜律師?!」怎麼不是她?段正德傻眼了。

  「看得出來他不是杜律師,杜律師是女的,而他是……」刑幻天狡笑地勾勾唇解答,「杜律師的情人。」

  「情人……」他喃喃自語。

  「唉,人笨真的是沒藥醫,隨便放個假消息出去就信以為真,傻乎乎地自投羅網,教人不得不掬把淚,同情他父母生了個低智商的兒子。」可悲!

  段正德倏地瞠大雙眼。「你是什麼意思,什麼假消息?」

  難道他被騙了?!

  「他的意思是根本沒有何綵鳳被謀害的影片,我們PO上網的那一段手機拍攝畫面是電腦合成的。」夏桐月從病床上坐起,掀被下床。

  「什麼?」他上當了。

  「除了殺人真兇,沒有人會在意它會不會被廣為流傳,而你的出現證明了你是兇手。」他想把影片偷回,怕完整的畫面有自己的影像。

  「我……我沒有殺人,阿鳳不是我殺的,你們別……別想冤枉我。」他死不認罪,否認到底。

  「沒殺人你來幹什麼?偷偷摸摸地翻箱倒櫃,連床底下也彎下腰去找,別再用探病的爛借口來開脫。」他的一舉一動難逃眾人法眼。

  「我手錶掉了,找一下不行嗎?」他理直氣壯的辯解,舉起空蕩蕩的左手印證說詞。

  見他仍振振有詞,毫無悔改之意,夏桐月要他抬頭一看。「有紅外線夜視功能的監視器拍下你從開門進入的所有舉動,你認為法官會採信你的說詞?」

  「你……你們好呀!挖個坑讓我跳,我哼!就算有監視器也只能逮到我行跡可疑,但我兩手空空什麼也沒偷,誰能說我是賊。」未遂而己,連起訴都不用,別騙他不懂法律。

  「你……」的確狡猾。

  段正德得意揚揚地睨視狠瞪他的眾人,神情張狂。只要沒有那段殺人的影片,誰也不能指控他謀財害命,殺了自己的老婆。

  除了他孩子的媽,沒人知道何綵鳳死於何人手中,死無對證,他何懼之有。

  這時,他頭頂上的燈光忽然一明一滅,一陣不知從何而來的陰風從頸後拂過,他背後頓時涼颼颼的。

  疑心生暗鬼,雙手染血的人總是特別敏感,他、心驚膽跳地打了個哆嗦,想盡快離開最易聚陰的病房,但是……

  「阿德……你要什麼我就給你什麼,你叫我陪男人睡覺我也照做了,我什麼都給了你,為什麼你還要殺我……為……什……麼……」

  他顫抖一下,露出驚恐神色。「你們有……有沒有聽到女人的聲音?」

  「什麼聲音?除了你,這裡根本沒有人開口。」夏桐月一臉迷惑,聽不懂他在說什麼。

  「可……可是我聽到了……」很幽怨的女音,近在耳邊。

  刑幻天指著頭上的日光燈。「這燈壞了,閃個不停,該找個人來修。」

  「真的有聲音,你們仔細聽一聽,她在這裡……」是阿鳳嗎為她死不瞑日來找他報仇了。

  夏桐月不耐煩的皺眉。「誰在這裡為你該不是又吸毒了吧!」

  「不,不是幻覺,我清清楚楚的……」他面色更驚恐,整個人慢慢地坐下縮成一團,因為他又聽到了……

  「你想和她在一起我不怪你,她年輕又美麗,氣質也好,還是高學歷的大家閨秀……你選擇她我一點也不意外,可是……你怎麼狠得下心殺我,你忘了我們還有一個兒子,我死了,那誰要照顧小強,你說……你說呀……我的兒子誰要愛他……」

  「不要呀!阿鳳,妳不要來找我,我也不是有心要殺妳,我真的是被錢逼急了才出此下策,妳的命值三億,我不是故意的……」一條命解除所有問題,她也死得值得了。

  「你為了錢殺我,那我怎麼辦……我還不想死……不想死……你還我命來,還我命……你跟我一起死……」

  段正德嚇得屁滾尿流,全身抖得如秋風落葉。「我不要死呀!阿鳳,妳放過我吧!我承認我不該殺妳,是蓉玉她從心思我殺了妳以絕後患,她說她要再幫我生個兒子,我們需要錢養孩子……」

  周蓉玉,李清昭懷有身孕的未婚妻?!

  眾人一訝,面面相覷,難以置信那個嬌柔清婉的大美女竟是段正德的情人?!

  突然,燈不閃了,恢復正常的亮度。

  仍見虛弱的杜希櫻緩緩從被眾多同事擋住視線的後面走出,她學何綵鳳的聲音陰陰一笑,段正德差點嚇破膽,以為她被鬼附身了。

  「其實你錯了,殺你妻子的兇手另有其人,她在你殺她之前就已經死了,你才是真正的代罪羔羊。」

  「什……什麼?!」他呆住。

  杜希櫻微笑地朝外一喚,「我說的沒錯吧,周小姐,他不是真兇。」

  本就已經擁擠的病房又多出幾個人,連站的位置都沒有,可被孫立橋推進來的周蓉玉可是個大肚婆,再擠也要讓一讓。

  「妳怎麼知道我在外面?我明明離得很遠。」怕人發覺,她還躲在沒人注意的角落。

  「因為妳不放心,妳無法相信他會順利取回影片,妳必須親眼確定,然後再把它送交警方,就像妳把他販毒的光碟寄給我一樣。」她瞧不起他,認為他是無腦蠢人。

  「什麼,光碟是她寄的?!」四週一陣議論紛紛,在她柔弱的外表下竟是蛇蠍美女。

  「妳憑什麼說是我所為?」她根本沒找到證據。

  杜希櫻將全身氣力往身後的男人一靠,拉起他溫熱的雙臂環在腰上。「妳知道什麼叫搬石頭砸自己的腳嗎?本來我沒懷疑到妳身上,可是妳卻多事地在開庭日送來炭燒薄餅,當時我就起疑心了。

  「隨後發生的事證實我的猜測,妳絕對是事情的關鍵,只要盯緊妳,一切就水落石出了。」

  「杜律師,妳太過分了,發現有異居然不知會一聲,害我拉到差點脫肛。」最貪吃的男人忍不住抱怨。

  「就是嘛!我吐到膽汁都吐出來,險些沒虛脫」

  杜希櫻冷冷的目光一掃,當下沒了聲音,誰也不敢當找死的人。

  「周蓉玉小姐,妳有憂鬱癥病史,而且持續在服藥,下在令未婚夫酒裡的抗憂鬱藥是妳的傑作,妳是最方便下手的人。」最狠毒的莫過於枕邊人,人一嫉妒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那又怎樣,這樣就能證明我殺人嗎?」她冷然一笑,露出陰狠本性。

  杜希櫻幽然歎息。「不聰明,真的很不聰明,死到臨頭,還不知道悔改!有長期失眠毛病的妳睡前定要服兩顆安眠藥,但因為懷孕的關係而停用,妳將藥全給了何綵鳳,妳告訴她那是保健食品,多吃無害,她無知聽信了妳的話,案發當天在汽車旅館一口氣吞了十顆。」睡得不省人事,因此現場才沒有掙扎的痕跡。

  「妳……妳胡說什麼,我怎麼可能認識她?」她頓時心虛地慌了手腳。

  「當然是妳主動接近她,妳們在同一間美容中心做臉,店主何美明是何綵鳳的妹妹,她親耳聽到妳叫何綵鳳一次吃七顆以上才有用,越多越保健。」

  「她是她……」妹妹?

  杜希櫻眼神轉為銳利。「段先生,你以為你掌控了女人,事實上,是女人把你耍得團團轉,她利用你殺人,說穿了不過是幫她除掉情敵,不論你或李清昭被判刑,她都坐收漁翁之利,因為她和你們之間少掉一個何綵鳳。」

  如夢初醒的段正德跳了起來,一臉震驚地指著周蓉玉。「是這樣嗎為妳設計我當妳的替死鬼,妳連孩子的爸爸都敢害。」

  「你憑什麼指責我,你還不是把自己老婆給殺了,雖然她早就死了,你還是一刀刺到底,毫不顧念夫妻情義,還有,我肚子裡的孩子不一定是你的,少自作多情了!」

  「也就是說,我也有可能不是妳肚中胎兒的生父?」病房外站了一位痛心疾首的男人。

  「清昭?!」完了,他怎麼也來了?

  周蓉玉以密謀殺人被起訴,她自以為聰明地安排了一切,神不知鬼不覺,她可以放心的報復到不忠的未婚夫,讓他深刻體會到花心的下場,再把罪全推到段正德身上,她依舊可以如她所願嫁入李家當豪門貴婦。

  誰知百密終有一疏,她遇到腦筋更靈活的杜希櫻,報復不成反陷牢獄,還拖著未出世的孩子陪她坐牢。

  至於段正德罪有應得,雖然毀損屍體罪判得並不重,但販毒和放置爆裂物危及人命涉及公共危險罪,夠他關到老死了;而殺妻所得的理賠金已經下來了,只是他一塊錢也拿不到,法院判決成立信託基金,每年撥款固定金額給年僅八歲的男童小強。

  而他母死父被關,無人照顧,因此某位杜姓法官出面收養了他,他有了新的家庭和父母,受正常教育。

  而差點被以殺人罪起訴的李清昭則一改風流本性,和所有情人都分手了,記取教訓的他決定要專一,所以火力全開地追起名花無主的杜希櫻,只是一直有人從中阻撓,過程並不順利。

  「我要結……」

  秦弓陽千年不變的臺詞「我要結婚」尚未說出口,就被一旁火氣十足的男聲打斷。

  「別再說你要結婚這種蠢話,結不結成婚是你整天掛在嘴邊就一定結得成嗎?別傻了,女人不要,你還能逼著她們結婚不成為!」

  這番不婚宣言說得頭頭是道,頗為發人省思,令「同道中人」風間徹和柳清羽心有慼慼焉,他們曾經也是不婚族的擁戴者,但是……

  「對嘛!女人算什麼東西,既驕蠻又愛拿喬,你說一句她們頂十句,你想奉子成婚,她叫你墳場邊等著,也許會有鬼娃來投胎。」他家那個根本就是鬼,晝伏夜出,盡說鬼話。

  「唉!我忙她也忙,我忙著設圈套逼她踏入禮堂,她忙著精進醫術幾乎以醫院為家,根本不甩我結婚的提議,我們想結婚比登天還難。」明明立志不婚的,偏偏讓他遇到熱血沸騰的夏向晚。

  左一句不婚,右一句不婚,怎麼聽來聽去卻不是那麼一回事,好像話中有話,暗藏玄機。聽出蹊蹺的秦弓陽不敢再放肆大喊:我要結婚!

  「呃!請問一下,你們幾位的更年期到了嗎?一個個陰陽怪氣的。」讓他有很深的危機感。

  夏桐月眉一挑,笑得不懷好意地搭上他肩頭。「千萬別小看女人的威力,她們是萬惡根源。」

  「沒沒那麼嚴重吧!」他不會是失戀了吧?

  「沒錯,而且絕對不能讓她們碰到面,否則……」柳清羽意有所指地看向夏姓友人,他和他的女人是堂兄妹關係。

  風間徹一臉憤恨地接口道:「我們一輩子也別想娶到老婆。」

  等……等等,他們不是不婚主義的奉行者嗎?為何說出的話正好相反,根本是詐騙集團嘛!

  「你們……」

  秦弓陽想問一句:你們怎麼了?突然某人的手機響起,他只好暫時打住。

  「什麼,要吃老王牛肉麵,現在……可我在PUB和朋友喝酒……好、好,妳別生氣,我馬上買去……」風間徹眼露抱歉。「不好意思,我先走一步,家裡的女鬼喊肚子餓。」

  「你……」

  又是一次鈴聲響起,這次是柳清羽。

  「車禍,有幾人?需要幫忙嗎為妳別動,我立刻過去支援,妳先做簡單的傷口包紮。」

  不等秦弓陽再次詢問,又有手機鈴聲響個不停,夏桐月一看來電顯示,二話不說地起身離去,連招呼也不打,看得秦弓陽呲牙瞪眼。這群重色輕友的傢伙,完全棄朋友道義於不顧。

  「等很久了?我已經盡快趕來了。」拿出車上的女用外套,他細心且溫柔的為驕縱女友穿上。

  「是滿久的,你又到哪鬼混了,是董事長千金,還是俏麗小職員纏著你?」盛氣凌人的小女人手扠腰,興師問罪。

  「都不是,只有三個娶不到老婆的臭男人。」夏桐月故作哀怨地瞟了她一眼。

  「又是你那票豬朋狗友呀!」一提到結婚相關的話題,杜希櫻技巧性的避開。

  「是豬狗不如沒錯,所以妳們這些女人不想嫁給畜生當老婆。」他佯裝自怨自艾。

  她訕笑,不理會他的軟性逼婚。「明晚要回家吃飯,別忘了。」

  「回妳家還是我家?」兩者意義大不同。

  「我家。」

  他訝然地吹了聲口哨。「妳和妳父親和解了?」

  「不,我是回去搞破壞的。」她陰惻惻地一笑,神情教人打心底發涼。

  「破壞?」怎麼他有不好預感。

  「我媽說我狠心,那我就一不做二不休,讓他們破鏡難重圓。」想過和樂融融的夫妻生活,想都別想,她專門棒打鴛鴦。

  「咳咳,不好吧!他們是妳父母。」連自個兒的爸媽也不放過,她的報復心真重。

  她笑容甜美地橫了他一眼。「你曉得我爸最近領養了何綵鳳的兒子吧!小強現在跟我是一國的,我們一起『敵視』那對老是閃著恩愛光芒的不良夫妻。」拉攏次要敵人打擊主要敵人,這是戰術。

  「希櫻,妳……」真是太胡鬧了,她明明愛著她父母,卻老是一肚子整人的鬼主意。

  杜希櫻拉下他的頭,重重一吻。「這是給你的警告,你以後若是敢負我,下場絕對比他們慘一百倍、一千倍、一萬倍。」

  他失笑的摟緊她嬌小身軀。「我很怕。」

  她滿意地笑了。「還有,我欠你一句話……」

  豐潤的唇無聲地說著情語:我、愛、你。

  夏桐月眼眶微微濕潤,動容地凝視著她。「我也愛妳,我此生的大麻煩。」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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