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幾乎只是一瞬間,花草盡數枯萎,且葉瓣還全染上了黑色。
尚文蓮驚訝地捂住小嘴,這藥性未免太強烈了……
“你……”劉叔眯起眼。
“這麼毒的茶,我怎麼可能喝得下去?”語畢,武楠將盆栽與瓷杯重重扔在地上,發出劇烈聲響。“劉少鏜,不,我應該要喊你幻俠才對,你最好老實招來,不然我絕對讓你吃不完兜著走!”
劉叔心一寒……怎麼可能,武楠竟然知道他的身分?!
“劉叔……”面對這一幕,尚文蓮心冷到極點,光是劉叔僵白的神色,顯然勝負已分,這一次,她又敗給了人性。“茶裏面的,不是春藥嗎?”
“那……那當然是春藥……”劉叔還在做垂死的掙扎。“文蓮,難道你不相信劉叔嗎?”
“我……”
“諾士!櫻子!”不讓尚文蓮被劉叔左右,武楠立刻面色冰冷地大喊。
大門一被撞開,就見諾士與櫻子挾持著一名男人走進來。
見這情況,劉叔便明白,自己已經走到末路了……
“劉少鏜,你應該識得這人吧?”
“不……我……”劉叔呼吸短促。這名保鏢是孫震庭的人,更是執行任務的首領,為什麼他會出現在這裏,而且還被武楠的人抓到?!
“劉先生,快救我!”保鏢同樣害怕得要命,拼命晃動著雙手,那枚閃爍的金戒指更是讓尚文蓮恍然大悟。
櫻子毫不客氣地賞了保鏢一巴掌。“不要臉,你想殺人家還敢叫人家救你?”
“你是孫震庭的人?!”尚文蓮愕然不已。謎底已經揭曉了,劉叔跟孫震庭絕對有著不可告人的私通行徑,而她竟然還篤信著劉叔對她的忠誠?她真是錯得千該萬死!
劉叔渾身戰慄著,已經無法再多說些什麼了。闖蕩江湖多年,他何嘗不明白人心險惡?孫震庭不過是想利用他罷了,所以他也決定毒死武楠後便要遠走高飛……可是他沒想到孫震庭竟然如此狠毒,根本不打算支付他任何一毛錢,還讓保鏢躲在外頭,分明打算利用完他就想要他的命!
“劉叔!你為什麼不說話?你真的跟孫震庭是一國的嗎?原來你對我的關心跟幫助都是有目的的!”尚文蓮握緊拳頭,除了心寒透徹,她甚至連生氣都無法。
“那是因為……可惡!”事實讓劉叔說不出口,壓抑的怒氣讓他爆發地一腳踹破桌子。“對!你說得沒錯!那都是假的,你以為我真的會臣服於你這個黃毛丫頭?別傻了!我確實收了孫震庭的錢,負責在你面前演一個好長輩,可誰教你笨到那副德行,居然還自找死路地對我堅信不移,老是把你的計畫暴光在我面前,好讓我去通報孫震庭暗算你,這是你自己的錯,你怨不得我!”
“劉叔,你……”尚文蓮聽了腳步一震,櫻子趕緊上前扶持。
“小姐!”櫻子心疼極了,忍不住對劉叔大罵。“你這個叛徒!枉費我們這麼相信你!”
劉叔嘖笑著撇過頭,心裏卻在計算著該如何突破重圍,他深知櫻子的武功底子,想躲開她不難,但還有武楠與那個叫諾士的男人擋在這裏,硬打起來的話,他的勝算幾乎為零。
“別費心機了,你這次逃不了了,就算你是鼎鼎大名的幻俠也一樣。”武楠泰然地說完,諾士便用力往保鏢脖子一劈,保鏢立刻昏死過去。
“你……你怎麼知道我就是幻俠?”劉叔想不透,他明明已經躲得很好了,為什麼會被發現?
“簡單來說,只有做虧心事的人才會想要隱藏自己。”武楠早就感到古怪了,既然劉叔都有參與尚文蓮的行動,可每次他或金莎大搞破壞的時候,除了櫻子,就是不見劉叔蹤影。“而且,你別忘了我好歹也是幹征信社的,要什麼資料我查不到?哼!”
“算你有兩把刷子。”劉叔承認,或許是他太小看武楠了。“既然被你發現了,你想怎麼樣?”
武楠挑了挑眉,覺得他真是問了個好問題。“傷害了我最重要的女人,依我的個性,你死十次都不足為惜。”
聞言,尚文蓮與櫻子身子一怔,神色複雜地望著武楠。
但武楠還沒說完。“不過,我這人一向都很好說話,只要你協助我們,我可以饒你不死。”
“你以為我會聽你的?”劉叔擺出架式,狠戾地瞪著武楠。又是一個想利用他的人!
“難道你不想回到‘龍紋’嗎?”
“你說什麼?”劉叔呆住了。
“真是老年癡呆了不成?”武楠爽朗大笑。“既然你三歲就被送到‘龍紋’培訓,好不容易在十八歲那年開始被賦以重任,成了‘龍紋’五大首領之一,只是後來做了錯事被判決革離。劉少鏜,被放逐了那麼多年,你當真不懷念在‘龍紋’的日子?不想回去過你原本該過的生活嗎?”
“你少唬弄我!‘龍紋’不可能會接受我的!”像被戳中最脆弱的地帶,劉叔雙眼佈滿血絲,警戒地咆哮著。
武楠收斂起笑意,從口袋裏掏出一封信丟到劉叔面前。“我有沒有騙你,你自己看了就知道。”
劉叔幾乎是抖著手快速地拆開信封觀看,裏面寫得清清楚楚,“龍紋”的大首領允許了武楠的請求,讓劉少鏜重新歸隊,而底下的鮮紅刻章,除了大首領之外,不可能有人能夠隨意使用的……
“如何?只要你答應了我,我就同意帶你加‘龍紋’。”
劉叔將這紙傳信揪緊在懷中,這猶如天降奇跡啊!能夠再次看到“龍紋”刻章,已是睽違了多久……
“我答應你,但是我很好奇,你到底是什麼人?”一個能讓大首領點頭的人,絕非簡單人物。
“你問我嗎?我只是一個被愛情折磨得如癡如狂的男人。”武楠一點都不怕肉麻,目光如炬地直瞅著尚文蓮。
受不了這種在大庭廣眾之下的調情,尚文蓮只能甩過頭,面色如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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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劉叔的加入,讓武楠更是如虎添翼。
殺人對劉叔而言就像撚死一隻螞蟻般容易,但武楠堅持不要讓孫震庭這種人渣髒了自己的手,要對付孫震庭這種自恃甚高的人,只要讓他身敗名裂,再也爬不起來就行了。
年少的孫震庭玩弄女人身心,近年來更是頂著大善人的頭銜,私底下幹些黑暗交易,名下投資了許多非法酒店,甚至還有許多逼良為娼、以藥物控制人性的證據在。
為了取得這些證據,劉叔使出他擅長的易容術,連聲音都可以仿冒,神鬼不覺地盜出孫震庭交易的名單,而且正大光明地進入孫震庭家中,取得他強壓女性進行性交易的證據。
當武楠將資料齊全地贈送給父親當大禮的時候,武父樂翻了,立刻派警員搜查孫震庭的別墅,且將所有涉嫌者一舉擒拿,翌日,這椿犯案理所當然地成了新聞大頭條,孫家從此名譽敗壞,公司生意蕭條,倒閉在即。
尚文蓮一掛掉電話,就看見武楠興致高昂地欣賞著這則新聞,她無聲地在他身旁坐下,低著頭不說話。
“你爸又打來了?”他問。
“嗯!”
“說怎樣?現在他還會一天到晚想把你嫁給有錢人嗎?”
尚文蓮搖頭。“他打來說好險當時拒絕了孫家的婚事,不然今天淒慘的就是我。”想當初若不是她極力反抗,說不定高中一畢業,她就得立刻嫁進孫家了。
“你爸也明白了並不是只要有錢就可以幸福了吧?”武楠笑得合不攏嘴。
“不要想的太簡單,他並沒有放棄企業聯姻的念頭。”父親只是慶倖罷了,這點尚文蓮很明白。
電視螢幕裏,孫震庭的家人全都用外套遮住了臉,生出了孫震庭這樣大逆不道、草菅人命的兒子,想必都感到很丟臉。
然而,只要一個不小心,或者倒楣了點,說不定她也可能會像孫震庭這樣一生都毀了……她曲起膝蓋,這麼多年來,她忙著讓那些無知的男人受到懲戒,如今她卻開始認真思索著自己是不是該住手?
“在想什麼?”
尚文蓮抬起頭。“我問你,你為什麼幫劉叔?”經過這麼多的事情,足以讓她清楚武楠的能力,要擒捕孫震庭易如反掌,所以他大可不必冒險讓劉叔去做那些事,若劉叔真的有二心,被反咬一口也是很有可能的。
“你希望我讓劉叔不好過嗎?”沒想到他卻如此反問她。
她有些猶豫,但最後還是搖頭了。
“我就知道你會心軟。”武楠揉弄著尚文蓮的細柔髮絲,憐愛之情不言而喻。
“其實你……大可不必蹚這淌渾水的。”她對他夠兇惡了,換作一般人,恐怕早跟她撕破臉了吧?只有他,不但厚臉皮地跟在她身邊,還為她處理了這麼多的麻煩事。
“你要我眼睜睜看著你被欺負,我可辦不到。”受不了她馥鬱身子傳來的誘惑,他支起她的下巴,輕柔地吻著她。“文蓮,我有多愛你,你還看不出來嗎?”
她倔強地搖晃著腦袋,卻不能拒絕他魔性的吻。
“其實我很不甘心,為什麼你要因為那個孫震庭,破壞你心中的愛情,他當然是個廢物,但拜託別拿我跟他比較好嗎?”
“你……”她錯愕地瞅視他,他、他怎麼會知道……
“我開徵信社的,什麼樣的人都遇過,所以當我知道孫震庭是你第一個教訓的男人,而且櫻子提到他是你的初戀情人,你那種僵硬又想掩蓋的樣子,我就知道,你一定曾經喜歡過他。”
所以他早說想好,就算孫震庭真的不是兇手,他還是會想辦法讓孫震庭吃點虧。諾士說的一點都沒錯,他是嫉妒心作崇,但那又怎樣?孫震庭確實就是兇手啊!光是看孫震庭在警局抬不起頭的鳥樣,他心裏就是爽啦!
“反正男人還不都是那樣子。”她又想逃避地轉過頭,卻讓他硬生生地固定住與他對望。
“文蓮,我愛你。”
“你……”她臉頰燙得快要燒起來了。“我、我不相信啦!”
“那我就每天說給你聽,說到你相信為止。”他起身抱起她,兩人一同跌進寬軟的床鋪,他還不放過地對她下咒語。“我愛你,我這一輩子纏定你了,你絕對逃不開我的……”
“閉嘴!你……你這個色鬼!”分明是想轉移她的注意力,不然他幹嘛脫她衣服?
“我都已經忍那麼久了,你都不會捨不得我嗎?”他裝出可憐姿態,大掌卻撫摸著她的滑膩肌膚,對她實行惡魔的誘捕。
“才不會……”被他撫掠過的肌膚就像有電流通過似的,又麻又醉。
“尚文蓮,你明明愛我,為什麼就不能學著老實一點呢?”他的話像流水般滲透進她耳膜。其實他早發覺了她不過是刀子嘴、豆腐心,一旦被她認定了,她會無怨無悔地付出。
就像一朵帶刺的薔薇,張揚著武器令人難以靠近,唯有真正有耐性一根一根拔除頑刺的人,才能擁有她獨特的美麗。
“我才不愛你……嗯……”她難耐地仰高螓首,感覺胸前的豐盈被他掌溫所包圍,隨著他徐緩的按摩,讓她敏感地繃硬乳蕾。
“不愛我的話,你就不會發出這麼可愛的聲音了。”他曖昧地不斷舔吻她耳廓,緊抱著她柔嫩的嬌軀,他呼吸粗喘、她燥熱款擺,兩具身體毫無規律地摩擦著,剛強與柔軟正在互相愛撫著彼此,讓他的大掌忍不住包覆小巧的雪臀,壓著他勃脹的巨碩感受溫度。
“不准說我可愛……嗯啊……好燙……”她以為自己可以更堅定一點的,然而每回被他擁進懷裏,就好像力氣被抽光般,這種音調連自己聽了都覺得有氣沒力,一點說服力都沒有。
“文蓮……”即便愛上這麼難搞的女人,他還是情難自禁地吻著芳嫩櫻唇,兩人的廝磨就像情人難分難舍般,她為他泛流情感的愛潮,黏稠的滋味像蜂蜜般讓他貪纏了欲望,終於讓他忍不住使勁一挺,解除了折磨人的渴望。
“天啊……”窄密的空間被他完全填滿,雖然是靜滯不動著,卻讓她嬌嫩的花蕊抽搐個不停。
他並不急著進行律動,光是這樣讓她包裹著自己,已經是多麼極致的歡愉,他想要做的,是激出她更強烈的情感。
於是他靜靜地看她,這不到一個拳頭的距離,足夠他好好將她的五官端詳仔細。不管相處了多久,用身體愛過她多少次,他還是覺得她美得讓他心魂盡失,她姣美的容貌,不像記在他腦子裏面,而是刻烙在他骨髓般,無論他醒著、睡著、做著任何事,都無法將她的模樣遺忘。
“你、你在看什麼啊……”她被他看得有點尷尬,這男人是怎麼一回事啊?這樣一直瞧著她不放,她也是會害羞的好嗎?
“我在看……你到底對我下了什麼迷湯,讓我愛你愛成這樣。”他據實以告。“你能給我一個好答案嗎?”
“甜言蜜語!”她假裝無謂地噘起小嘴。“你這張嘴倒是挺會說話,只是不曉得可以維持多久!”
“你愛聽嗎?”
“還好……呃!”她一講完,小穴就被狠狠一撞。
她扶著他的寬肩,佯怒地瞪他。“你故意的!”
“我是啊!而且……”他將壞心眼發揮到極致,長指還溜到彼此結合的地方,不停兜弄著濕潤小蕊。“告訴我啊!你愛不愛聽我講甜言蜜語?”
“女、女人都會愛的啊……”老天,他怎能這樣折磨她?
“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耶!”
“嗯……不行……”急劇的快感讓她想躲進他頸彎,沒想到他卻將額頭抵住她的不讓她閃爍,惡劣地將她動情醉態盡收眼底。“你的手……呃……”
“你再不說,我可不保證我的手還會做出什麼更壞的事情哦!”明明是威脅的話,聽起來卻像是調情。
“你這個壞蛋……我、我喜歡你對我說……”她實在無法再與他抗衡下去,戰敗的她只好將真心話托出,以為他會就此停手放她一馬,想不到緊接在後的是更猛浪的姿態。
他不再忍耐對她的強大渴望,猶如他壯碩的分身般,全面霸佔她血嫩的花穴,率領快感的熱潮,侵襲她所有思維空間,現在,他要她只能想著這一切的激情,想著他如何深入她,他不但要霸取她的人,也要霸取她的心,就像他寧可放棄所有也不能失去她的決心,他也想要成為她的唯一!
她已經無法再記恨他的頑劣,身子好像氣球般被他不停地頂上天空,思緒已然飄忽,留下純粹的欲望。
“我的寶貝……你可知道我有多愛你?”武楠癡迷地望著她,已分不清脫序狂跳的心臟究竟還屬不屬於自己,人們都說她是只難撲的花蝴蝶,在百花間從不多作停留,可他明白,她只是一個找不到歸屬的女孩,而他將成為她最終的依靠。
這時刻,她再也無法狡辯對他的迷戀,即便她曾經一再告訴自己,一切的激情不過是身體的結合,但當他如此不厭其煩地告訴她愛情來臨了,她還是抵擋不了對他的情意……
或許在情感這方面,她確實口拙,所以她只能用行動證明她的回應。
“武楠……”她用力抱緊他,這不是情欲的關係,僅是因為她想擁抱他,就這麼簡單而已。
甜膩的呼喚讓他渾身血液沸騰,深埋在她體內的陽剛又硬壯了幾分。
狂放激猛的貫穿跳脫了頻率,他幾乎是恨不得將所有力氣全部釋放。
耳邊傳來的已經分不清是誰的呼吸,她淚眼朦朧,他視線迷亂,一切都只因為愛。
最後是誰先戰敗,已經沒有人在乎,從兩人擁抱的那一刻起,他們已共同身處天堂……
但她畢竟嬌弱,幾回合下來便耗盡了體力,任憑他把她抱進浴室沖洗,也慵懶地被他抱上床休息。
“很累嗎?”支手枕在她床邊,他面目帶笑地撩開她的髮絲,他喜歡看見她陶瓷般無暇的容顏。
“廢話!”她想不給他白眼都不行。
“明天我要陪劉叔回去,你會不會想我啊?”這是他對劉少鏜的承諾,他說到做到。
“才不會。”拉高棉被蓋住玉頸,她不老實地將視線飄到別處。反正才幾天而已,她才沒那麼沒用呢!
“可是我會想你耶!我剛才甚至在考慮要不要乾脆叫他自己回去好了。”他可是一刻都不想離開她。
“不行啦!你得陪著回去!”
“那你說你愛我。”
她額冒黑線。“這跟那個有什麼關係啊?”
“有啊!你說一句愛我,可以讓我在分開的日子中不會太寂寞啊!”他也跟著躲進棉被裏,長手長腳地將她捲進懷中。“說嘛!”
“你很噁心耶!”像個娘們兒似的。
“噁心才好啊!”情侶相處不噁心怎麼叫情侶啊?
可偏偏她就是那張小嘴最強硬,即使他看起來是那麼期待,卻更令她壞心大起。
“等你回來再說。”閉上眼睛,她累了。
“你……”
很好!她這招夠狠,等他回來再說?這會讓他更急著把事情全部辦妥,就為了衝回來領她一句愛的獎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