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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香彌]戲逗貴千金【天生魅惑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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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24 00:34:39
第八章

  英國藍斯登城堡--

  「太好了,荷麗,平安回來就好,妳不知道這一個多月來我有多擔心妳。」卡爾•韋斯多普伯爵英俊的臉上流露出關切和欣慰。

  「擔心我?我還以為父親巴不得我早點死掉,最好就那樣死在那場海難裡呢。」荷麗用充滿忿怒的語氣回應著。

  聞言,藍斯登城堡的新任女主人莫妮卡,責備的開口,「荷麗,妳在胡說什麼?妳爸爸怎麼可能這麼想,一得知北極星號觸礁沉沒的消息,妳爸爸焦急的立刻取消蜜月旅行,匆匆趕赴郵輪出事的海域,還花錢雇來一支專業的搜救隊想尋找妳的下落,可是一直找不到妳,急都急壞了,妳沒看到他都憔悴了這麼多嗎?」

  「我不是在跟妳說話,妳給我閉嘴!」這女人以為她是誰,憑什麼用這種口氣訓斥她?

  「荷麗,不准這麼無禮,莫妮卡已經是妳的母親了。」卡爾斥道。

  「母親」這字眼刺痛她,她無法原諒父親的欺瞞,更無法接受取代了母親地位的女人,她憎恨的咆哮,「我不承認,我的母親只有一個,誰也休想取代,她只是一個低賤的情婦,別奢望我會承認她,我更不會原諒你欺騙我的事!你把我送上那艘郵輪就是希望我死對不對,可惜我活著回來了,你們休想有安寧的一天。」忿忿的吼完,她旋身往外而走。

  胡曜也跟著她離開。

  冷眼旁觀著一切,他察覺到她流不出的眼淚和心痛,她不懂得怎麼紆發心中的悲慟,才會以忿怒的態度對待每一個人。

  「你不要跟著我,走開。」發現他跟了過來,荷麗回頭怒嗔。

  「誰在跟著妳,我只是剛好跟妳走同一條路而已。」

  「好,那這條讓給你走,我換一條可以了吧。」她轉了個方向,打算往森林小徑而去,聽到身後又傳來的腳步聲,她陰沉著臉怒斥,「滾啦,你幹麼還跟著我?」

  摘來一朵花,胡曜的手輕輕的一彈,花兒落在她的鬢邊。

  「想哭就哭吧,一直忍著,對身體和心靈都不好。」

  氣惱的撥掉頭上的花,她倔強的道:「誰想哭了?你不要自以為是!」暗暗吸了吸鼻子,既然甩不掉這只跟屁蟲,她索性不理他,逕自走往森林小徑。

  她無法原諒,父親真的讓那個女人住了進來,奪走原本屬於母親的地位,他怎麼可以這樣?怎麼能?

  她忿忿的踢著一顆又一顆的小石子,思及方才父親對那女人的袒護,她的心就覺得揪痛,有了那個女人,父親更不會再關心她了。

  來到一處小湖,湖中有幾隻戲水的天鵝,她坐在湖邊,屈起腳,將臉埋在兩膝之間。

  媽咪,爹地他不要我了!她在心中哀泣。

  十歲以前,她是個天真活潑的孩子,儘管嚴厲的祖母始終不喜歡她,但那時她擁有父母全心呵疼,她不曾想過有朝一日,她的世界會因為母親罹患癌症而崩解。

  隨著病情日益加劇,母親被病魘折磨得形銷骨立、不成人形,父親也漸漸不再出現,最後的日子裡,他甚至連來看母親一面都不曾。

  祖母殘酷的說,父親不愛母親了,他有了別的情婦,那才是他正確的選擇,因為唯有正統的英國女人,才能為他生下血統純良的繼承人。

  像她這種混雜了低等外族血統的人,根本不配成為韋斯多普家族的一份子。

  有嚴重種族歧視的祖母一直蔑視著來自台灣的母親,自她出生後也屢遭到她的嫌棄,祖母不曾關心過她,尤其在母親過世後,更是處處刁難苛待她。

  她若不讓自己變得強悍,一定會在祖母冷言厲語和種種苛待下,被逼得發瘋的。

  只要受到不合理的對待,她便開始反擊,她用尖銳的言語來武裝自己,絕不讓任何人欺負自己,對父親更是如此,她無法諒解在母親生病時父親的冷漠。

  每一次見到他,她就好生氣、好生氣,後來父親便愈來愈少待在城堡裡,這令她更忿怒了。

  祖母在今年過世,她以為不會再有人欺凌她,豈料父親竟然瞞著她將情婦娶進門。

  父親再也不會像她十歲以前那樣疼她了。

  那個女人搶走她唯一的親人。

  不原諒,不原諒!她絕不原諒那個可惡的女人!

  荷麗咬著唇,忍住交織在胸臆間的悲忿,拿起一顆石子無意識的投向湖裡,驚起優閒戲水的天鵝。

  潔白美麗的身子鼓動著羽翅飛向天際。

  「唉。」歎息輕輕的響起,胡曜緩緩道:「忿恨是解決不了事情的,讓自己像全身豎起刺的刺蝟,不會使妳得到任何的好處,如果妳真的想對付誰,更不該用忿怒來表現,那樣成不了任何的事,只會使妳陷入孤立無援的境況,讓每一個人都討厭妳。」

  「我不需要別人喜歡我,我的事你少管!」她揚眉怒瞪著他。

  雙臂環胸,胡曜的唇瓣勾勒著淺淺笑痕。「妳不是想讓妳父親和那個女人不得安寧嗎?我可以幫妳。」

  那若有似無的笑意令荷麗心頭狂跳一下。

  「你為什麼要幫我?」瞪著他的懷抱,她發現自己竟然有一股衝動,想要窩進那寬敞的胸膛裡,大聲的痛哭一場,但理智讓她克制住了,她提醒自己,她不是那個愚蠢的海豚,她是荷麗。

  他莫測高深的盯著她,「如果說我只是想看妳開心呢,妳相不相信?」

  她撇嘴,「我才不相信,你不可能無緣無故想幫我。」

  「好吧,那這麼說吧,妳父親請我陪妳三個月,此刻離合約尚有一個多月的期限,閒著也是閒著,所以想找些事情來打發時間。」

  定定的注視著他,她屬於海豚的記憶傾向於相信他是善意的,猶豫半晌,她才頷首,「你既然這麼閒,就讓你幫吧,你有什麼辦法?」雖然嘴上說不原諒他們,可她心中並沒有實際報復的做法。

  他探手將一片飄落至她發上的落葉撥落,淺笑道:「海豚,如果妳真的想讓他們不好過,要完全照我說的去做才行。」

  好討厭,幹麼又笑得那麼溫柔,害她的心又咚地跳快了一拍。

  「我怎麼知道你的辦法行不行得通?」

  咦?「只要妳完全依照我說的話去做,我保證一定成功。」

  「是嗎?那要怎麼做?」她仰起烏亮的瞳眸看著他。

  「海豚,妳先說說妳想得到怎樣的結果?」

  荷麗毫不猶豫回答說:「我要趕走那個女人。」

  果然沒反應,秀魅的眸盯住她。「海豚,妳是不是想起什麼了?」

  「哪、哪有,我怎麼可能想起什麼!」打死都不承認。

  沒有?叫她海豚她卻不再排斥,甚至還回應他的話?

  胡曜沉吟的蹙眉。

  她催促道:「你快點說呀,要怎麼做?」糟糕,他是不是發現她想起來自己是海豚的事了?

  「如果妳只是想趕走莫妮卡,很簡單,只要擺出溫和的態度,籠絡人心,同時對妳父親和莫妮卡主動示好親近,鬆懈他們的防備,再伺機製造莫妮卡與城堡裡其他人的對立,讓妳父親對她產生誤會,自然就能離間他們,趕走莫妮卡了。」

  聞言,她激動的拒絕,「要我主動親近莫妮卡?我辦不到。」

  「妳聽過句踐臥薪嘗膽的故事嗎?」

  「沒有。總之,我絕不會向莫妮卡示好的。」

  胡曜徐徐開口,「以前中國古代有個叫句踐的國王,他的國家被一個叫夫差的國王給滅了,為了復國,他晚上睡在木柴上,用舌頭去嘗最苦的膽汁,藉此來警惕自己要忍辱負重。面對著滅國的仇人,他甚至還卑微的去嘗他的糞便,舔味道。」

  聽到這裡,荷麗吃驚的問:「啊,什麼?!他為什麼要這麼做?」好噁心!

  「那是因為夫差生病了,醫生必須知道他糞便的味道才能對症下藥,句踐知道了這件事,便自告奮勇表示願意幫他嘗味道,也因此讓醫生醫好了夫差,夫差從此就對他很信任。」

  「那後來呢?他們是不是變成了好朋友?」

  「當然不是,句踐利用夫差對他的信任,最後終於打敗了夫差,復國成功。」望住她黑亮的眸,他問:「知道我為什麼要告訴妳這個故事嗎?」

  荷麗凝眉思索了須臾,「你是要我學句踐一樣,面對仇人時低聲下氣的示好?」

  「沒錯,這個辦法可以讓妳趕走莫妮卡,怕的是妳無法像句踐一樣,忍住一時之氣。」

  垂眸想了良久,她抬起眼看著他,「那我要怎麼做?」

  胡曜揉著她的髮絲,深睇著她,說道:「我會教妳,只要妳依照我所教的去做,我保證妳能如願的趕走莫妮卡。」同時也能達到他的目的。

  ***

  「記得我告訴妳的話要怎麼說嗎?」

  「記得。」

  「好,那過去吧。」瞥見荷麗臉上的表情,胡曜連忙再喚住她。「等一下,要面帶微笑。」

  她勉強的擠出笑容。

  他看得擰眉搖頭,「回來。」取走她手中托盤,「今天不用過去了,反正就算過去,妳手裡的茶也沒人敢喝。」

  「為什麼?」她不悅的問。

  「因為妳笑得太難看了,不會有人想喝妳端出去的茶。」

  「怎麼可能?我就算笑得再不好看,跟這茶有什麼關係?」

  「妳認為沒有關係嗎?好,那妳仔細看著我的表情。」接過托盤,胡曜牽動唇角,秀逸的臉上擠出一抹不自然的笑容,就宛如戴了層面具似的,僵硬死沉。他倒了一杯茶遞給她,「請喝茶。」

  「我……不想喝。」

  「為什麼?」

  「因為……」盯著他臉上那令人發毛的陰沉冷笑,荷麗感到有點毛骨悚然。「你的表情讓我覺得這茶好像被下了毒。」

  「這就是了,妳剛才的表情就是這樣,所以妳想會有人敢喝妳泡的茶嗎?」

  「真的嗎?我剛才的表情有那麼陰險?」她懷疑的看著他。

  「妳若不信,不妨自己拿鏡子來照。」

  什麼都是他在說。「是你自己說要用這個辦法的,現在你又說我笑得難看,不讓我端茶出去,那是要怎樣?」

  「今天妳就先練習怎麼笑,直到妳能笑得自然真誠為止。」

  她一愕,「什麼?!笑還要練習?」從沒聽說過有這種事的,她的笑真的有這麼差勁?

  「別人當然不用,可是妳的心被怒火填滿了,連帶的使妳的笑容也變得僵硬。」胡曜一針見血的點出她的問題所在。

  「我不想要用這個辦法了啦,好麻煩。」一想到父親和莫卡妮的事,她只覺得滿肚子怒火,還要她帶著笑臉主動示好親近,拜託,沒在見面時拿熱茶潑莫妮卡就已經不錯了。

  他柔聲勸道:「妳辦得到的,只要妳能把所有的憤慨都放下,像海豚一樣忘記所有不愉快的事,自然就能笑得天真無邪,那時候,儘管妳手中拿的是一杯毒茶,別人也會毫無戒心的飲下去。」

  她噘起嘴別開頭,「我沒有辦法做到。」放下忿怒?說得輕鬆,她忘不了父親對母親的殘忍,也忘不了他和莫妮卡對她造成的傷害。

  「看著我。」他突然道。

  「幹麼?」她懶懶的回過頭看著他。

  胡曜端起骨瓷茶壺,拿起托盤,遮住自己眼睛以下的部位,只露出一雙秀魅的眼眸。

  「注意看我的眼睛,妳指出哪一個眼神是在笑。」

  語落,眉眼間閃過一個又一個的眼神。

  荷麗看呆了,無法想像人的眼睛可以有這麼多的表情,更不可思議的是,在他眼波流轉間,有的眼神嫵媚挑逗酥人心魂;有的煽情曖昧令人遐想;有的yin蕩得叫人臉紅心跳;有的冷如霜雪令人畏怯:有的嚴峻冷酷讓人不敢親近,有的憤世嫉俗

  看得她宛如在洗三溫暖,頃刻間身子莫名的燥熱起來,一下子春心蕩漾,小鹿怦咚怦咚的亂撞,接著又猶如跌如冰窖冷得涑人,再來彷彿撞見修羅厲鬼令人膽寒心怯。

  「是這個。」她手往前一指,突然出聲。

  「沒錯。」胡曜讚許的拿下遮面的托盤。「如果妳真的在笑的話,妳的眼睛也會帶著笑意,眼睛是靈魂之窗,當別人看到妳含笑的眼神時,自然而然就會感受到妳所散發出來的笑意。」

  所以惑愛學院在傳授魅術時,會特別注重眼部表情的練習,只要拋出去的眼神能迷倒對方,其他的一切就不是問題了。

  這麼神?她從來都沒有留意到眼睛也會笑。

  「妳不信的話,不妨找面鏡子來練習,就知道了。」

  ***

  荷麗匆匆回房裡找來一面鏡子,拿了張紙遮住下半部的臉孔,看著自己的眼睛。

  可無論她如何擠眉弄眼,也無法像胡曜那樣有那麼豐富的眼部表情。

  「根本不可能像他那樣嘛,為什麼?」

  兩隻迷你寵物豬在她腳邊磨磨蹭蹭,擠呀擠的似乎想吸引主人的注意。

  「哎呀,大傻,別鬧了啦,你沒看到我在忙嗎?跟二傻到一邊玩去,不要來煩我。」

  兩隻豬兒,大傻的頸子上綁著藍色的蝴蝶結,因為牠是公的,二傻是粉紅色的,自然因為牠是母的。

  豬兒低鳴幾聲,還是不肯離開,大傻伸出短短的前腿搭上她的膝蓋,伸長了肥嘟嘟的頸子瞧呀瞧的,似乎很好奇她遮住臉孔究竟在做什麼。

  二傻則索性跳上她的腿,在她的臉上嗅呀嗅的。被弄得很癢,荷麗沒轍的瞪住心愛的寶貝豬兒笑斥。

  「你們兩個真是頑皮,早上不是才帶你們出去玩過嗎,又想出去玩了?」

  回應她的是幾聲興奮的嚎叫。

  「好啦,晚一點吧,等我先練習好怎麼笑,再帶你們出去。」拍了拍兩隻愛豬的腦袋,美麗的臉龐綻起笑容。

  一道聲音陡然在她耳旁響起--

  「就是這種表情,妳現在的笑容很好,如果妳能一直維持像現在這種笑容的話,就沒有問題了。」

  她側頭望著不請自來的人,擰眉問:「誰准你擅自跑進來我的房間?」然而聽胡曜讚她的笑容很好,心底卻不自覺的感到莫名的高興,居然有那麼一點點想跟撒嬌的豬兒一樣,也跳進他的懷裡蹭呀蹭的。

  哇咧,她在亂想什麼呀,她怎麼能這麼做呢?討厭,一定是屬於海豚的記憶又竄出來擾亂她了。

  「我是好心進來幫妳,不過看樣子並不需要我多事,妳自己就能笑得很開心了。」留意到她帶著警戒的眼神變得柔和多了,胡曜逕自在她旁邊的床上落坐,眼底漾著難以言喻的情緒。

  「那是因為大傻二傻太可愛了,如果換了是別人,我是不可能這麼笑的啦。」不曉得為什麼,荷麗覺得自己的呼吸無端的急促起來。

  「那妳就把所有的人都看成是大傻二傻不就好了。」手指捲起一綹她及肩的髮絲把玩著,他的嗓音宛如透著蠱惑拂在她的耳畔。

  身子不由自主的一顫,美麗的臉孔倏地染上兩抹淡淡的紅暈。

  「怎麼可能,他們是人,又不是豬,也沒有我的大傻二傻可愛。」發覺自己不太敢看向胡曜,她垂著眼伸指逗著心愛的豬兒。

  二傻卻一古腦溜下她的懷裡,轉而爬到胡曜的腿上。

  只見這只投懷送抱的豬兒熱情的噘著豬嘴,在他臉上嗅呀嗅的,他忍住想趕牠下去的衝動。「牠們真的挺……有趣的。」

  他一向不喜歡任何的寵物,尤其討厭豬。

  二傻似乎對他愈看愈滿意,伸著豬脖子,嘟著嘴兒就往他臉上湊過去。

  該死的,竟然還想親他。

  胡曜神情微變,伸手格擋住那張豬嘴,不許牠越雷池一步,另一手暗中推著牠肥嘟嘟的小屁屁,想趕牠下去。

  偏生二傻太喜歡他了,怎麼樣都不肯下去,但一場暗中角力的結果,是胡曜略勝一籌,豬兒被推了下去。

  可牠旋即又機伶的再攻上他的腿。

  荷麗又羨又妒的瞪著二傻。牠竟然那樣大剌剌的就爬上他的腿,囂張的窩在他的懷裡。

  那應該是她的位置才對,屬於海豚的記憶強勢的竄了出來。

  「海豚,把牠給我弄下……」話未完,只見她抱走二傻,坐上他的大腿,兩條腿兒環在他的腰後。

  四目交投,瞬間,彷彿有火花迸出,不知由誰主動的,四片唇瓣密密的吻住彼此。

  激烈的擷取著屬於對方的一切,兩人的身子同時燥熱起來,忘情的倒向床上,雙手忙著探索彼此的身子,衣衫瞬間半褪。

  忽然,一隻肥嘟嘟的蹄膀踩到荷麗的臉。

  這是……什麼?迷亂的心志剎那間清醒過來,她惱羞成怒的斥道:「你在幹麼?誰准你吻我的?」她倉皇的拉攏自己的上衣,羞紅了臉。

  胡曜揚唇淡笑,「小姐,妳搞清楚,是妳跳上我的腿,強吻了我。」

  什麼?她哪有強吻他,剛才明明是他自願的。

  「我、我、我……」她面紅耳赤的瞪住他,愈瞪愈心虛。「是你自己先闖進我的房間的,給我出去!」剛才她是中邪了呀?否則,怎麼會那樣?

  優雅的站起來,整理了凌亂的衣服,瞥見在腳邊磨蹭的二傻,他心情極好的蹲下去,摸了摸牠的腦袋。

  「原來豬也挺可愛的嘛。」

  「可愛也跟你無關,還不出去。」輕咬著被吻得嫣紅的唇瓣,荷麗只覺得心臟跳得好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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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24 00:35:03
第九章

  把所有人都看成是她心愛的豬兒,男的是大傻,女的是二傻,雖然有點阿Q,但這麼一來,荷麗發現自己真的能對他們露出愉快的笑容了。

  更神奇的是,以前在城堡裡工作的人都不喜歡性情火爆的她,當她是鬼見愁似的,一見到她遠遠走來,就先一步的繞道而行,避她如蛇蠍。

  可自從她主動開始對他們表示善意後,他們非但不再繞道而行,還會笑咪咪的跟她打招呼,甚至偶爾還會跟她閒聊一些趣的事情。

  變化竟然這麼大!

  她喜歡這種改變,喜歡跟大家親近的感覺。

  「小姐,早安,胡先生,早安。」瞥向胡曜,蘇珊霎時心花朵朵開,神情也變得格外的溫柔。

  胡曜頷首示意,「早安。」

  荷麗也回道:「早安,蘇珊,妳手裡捧著那些玫瑰花要做什麼?」蘇珊是之前跟她一起搭乘北極星號的侍女,她是少數幸運生還的乘客之一。

  「這些花是夫人叫我剪的,她要我拿到客廳去插。」小姐歷劫歸來後,變了好多,不再像枚人形炸彈整天炸個不停,這一定是奇跡,是上帝顯靈改變了小姐。

  夫人?荷麗凝眉,胸中陡然生起一把火。

  手背被人擰了一下,她橫去一眼,瞥見胡曜警告的眼神,想起他之前說過的話,要她這一個月內不准發脾氣,才能如願達成目的,趕走莫妮卡,否則一切將功敗垂成。

  她努力壓下心口竄上的火苗,腳卻又被踩了一下,又怎樣了?瞪去一眼,只見他目光落在蘇珊手裡的花。

  替她把花拿去插,他用眼神示意。

  什麼?我為什麼要幫她拿回去插?

  快點照做。

  可惡!

  「蘇珊,把花交給我吧,我剛好要到客廳去,我幫妳插起來。」忍忍忍,為了趕走莫妮卡,她一定要忍住。

  「可……這樣不太好,我還是自己去插吧。」小姐真的好像變了一個人呢,以前她絕不會這麼親切的,嗚嗚嗚,真令人感動,上帝的神跡太偉大了。

  看吧,她說不用啦,聽到沒?荷麗投一記眼神給胡曜。

  胡曜假裝不經意的微退一步,附在她耳畔悄聲說了幾句話。

  她只好再望住蘇珊,「蘇珊,我知道妳還有很多事要做,莫妮卡這陣子辭退不少人,事情不是多得做不完嗎?」

  「是呀,只要做事太慢就會被夫人辭掉,最近很多人都覺得工作量比以前增加很多,都忙不過來呢。」蘇珊抱怨著。

  接過她手裡的花,荷麗扯起一抹笑容回道:「這種情況我會向父親反應。」

  「那就太好了,老實說,我們都很害怕自己會是下一個被辭退的人呢。」

  「蘇珊,我一定不會讓她辭掉妳的,妳放心吧。」

  「謝謝小姐。」蘇珊的一顆心完全被她收服了。

  ***

  「你說,你到底為什麼非要我拿花回來插不可?」回到客廳,荷麗嗔問。

  「這麼做當然是為了收攏人心,妳沒看到嗎?蘇珊的心已經投向妳這邊了。」側眸睇著她,胡曜眸芒深沉而溫柔,她原本就美麗的臉龐在嬌艷的花朵烘托下,顯得格外的明艷。

  她將花隨意的插進花瓶裡,覺得他說的話頗有道理。「嗯,好像真的是這樣,剛才蘇珊看我的眼神,跟以前有點不太一樣,顯得很熱情呢。」

  看著花瓶中凌亂的花朵,胡曜蹙眉,正待開口說什麼時,瞥見伯爵夫婦兩人從樓梯走下來,回眸瞄見荷麗眉心緊擰,他輕輕的碰了下她的手肘。

  她微微頷首,深吸一口氣,催眠自己,在她眼前的是她最心愛的豬兒二傻和大傻,這才能露出笑容。

  「爹地、莫妮卡,早安。」

  「早安,荷麗,吃早餐了嗎?沒有的話,我們一起吃吧。」卡爾慈祥的看著女兒,對於女兒近日的轉變,感到很欣慰。

  「好。」這只是大傻,大傻老是傻呼呼的,喜歡在她腳邊磨蹭。

  「荷麗,早安,胡曜,早安。」莫妮卡也笑臉以對,冰藍色的眸子情不自禁的停留在胡曜俊逸的臉上。不論何時看到他,都只覺得賞心悅目。

  卡爾已經算是很英俊的男人了,但他比卡爾更為俊美,優雅閒逸中帶著一絲冷傲的神態,令人想親近卻又有所顧忌,彷彿天邊的星,遙不可及。

  眸光不經意的望見吩咐下人換上的鮮花插得凌亂不堪,莫妮卡不禁皺起黛眉,「蘇珊太不像話了,竟然把玫瑰花這樣亂插。」

  「這花是我插的。」不能生氣,當她是二傻。

  「是妳插的?」她一愣。

  「嗯,剛才我看見蘇珊捧了一把鮮花,就幫她拿進來插,既然插得不好,那我重插一遍好了。」忍住忍住,快點笑,想想二傻的可愛模樣,牠最喜歡頂著豬鼻子到處亂聞了。

  卡爾朝莫妮卡投去一眼,親切的握住女兒的手。「不用了,荷麗,我看這花插得很好,沒什麼不妥,走吧,我們去用早餐了。」

  莫妮卡冰藍色的眼眸微瞇,旋即舒眉而笑,改口,「是呀,仔細看看,亂中有序,其實還滿漂亮的。」

  爹地竟然在幫自己說話?荷麗思潮霎時一陣激動,垂眸望著父親握住她的手,父親有多久不曾這麼牽過她了?

  「荷麗,我記得妳小時候很愛吃魚,不如明天我們一起出去釣幾條魚回來。」

  她抿住唇,喉間緊澀得說不出話來,十歲以前她常和父親出遊,但母親過世後,他們幾乎不曾再一起出去過了。

  見她沒出聲,他望住她,「荷麗,妳不願意嗎?」

  她搖頭,眼中有淚光閃現,語聲有絲哽咽,「不是,好,我們一起去釣魚。」

  察覺到她的激動,他憐惜的輕輕擁住女兒,他歉然的道:「對不起,荷麗,以前我們的關係太糟了,今後我一定會盡力彌補的。」

  多麼熟悉的懷抱,她竟然隔了十幾年才能再次投入這個懷抱裡。

  可是別以為她會這麼簡單就原諒他當年的薄情寡義,除非,他肯跟莫妮卡分手,那麼她就會考慮原諒他。

  ***

  「原來妳小時候很喜歡吃魚。」怪不得海豚那麼愛吃魚,這也是一種潛意識的反應。

  一幕笨笨的海豚吵著要他抓魚給她吃的畫面,晃過她眼前,荷麗囁嚅的道:「我……也沒有太喜歡啦。」

  望著他莫測高深的眼神,心頭有些忐忑,不曉得有沒有被他識破什麼,她絕不會告訴他自己想起失億時變成海豚的事,那實在太丟臉了。

  「是嗎?」胡曜轉開話題,「妳最近的笑容愈來愈自然,繼續保持下去,會讓事情進行得更順利。」

  人形炸彈突然主動向人打招呼,還露出和善的笑容,一開始嚇壞不少人,直到過了幾天,這些人才適應她的改變,慢慢的親近她。

  「嗯。」更妙的是,莫妮卡陸續辭掉好幾個城堡裡的工作人員,引起民怨,有不少人開始對她很反感,主動向荷麗抱怨的人也愈來愈多。

  「感覺如何?」

  「什麼感覺如何?」沒頭沒腦的,她哪知道他在問什麼呀。

  「昨天跟妳父親去釣魚的感覺,愉快嗎?」

  荷麗彆扭的回道:「還……不差啦。」昨天只有她和父親兩個人去釣魚,不再怒目對待父親後,她感受到父親也很有心想修復長期以來一直處於惡劣狀態的父女關係,一路上對她噓寒問暖,關懷備至。

  他甚至還努力的講了好幾個笑話逗她開心,讓她有種好似時光倒流回到十歲以前的感覺,當時,父親就是這麼溫柔的呵寵著她。

  好吧,只要趕走了莫妮卡,她就原諒他。

  胡曜抬起她的臉,深邃的眸凝視著她,輕柔低沉的嗓音宛如帶著某種魔力,每一字每一句都敲進她的心窩。

  「我希望妳能記住一件事,如果妳想得到別人的善意,首先妳必須先善意的對待別人。就像照鏡子一樣,妳對鏡子怒目相向,鏡子裡回應妳的便是一張忿怒的臉龐,如果妳笑臉以對,鏡子也會回妳笑臉,這道理用在人與人之間也是相通的。」

  荷麗氣息一窒,望向那雙如海般深沉的眼,她覺得自己彷彿陷進廣闊的大海裡,不過那海一點都不冷,相反的,讓她覺得好溫暖。

  「我知道了啦。」不禁回想起母親過世後,她和城堡裡的人那種緊繃的關係,那種被孤立起來,得不到認同的感覺,令她很寂寞,一味的認定全世界的人都不瞭解她。

  現在她明白了,其實是她不瞭解別人,把所有的人都當成敵人,才會造成那種困境。她承認胡曜說的對,忿怒解決不了事情,反而還會讓別人討厭自己。

  撥開她垂覆在臉上的髮絲,胡曜的臉突然離她好近好近,近到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氣息輕輕的拂在她的臉上,她黑亮的眼神迷離起來,臉也情下自禁的朝他慢慢移近。

  就當四片唇瓣相觸,突然問,有什麼東西繞著荷麗的小腿,驚回她的思緒,她垂眸一瞥,是那兩隻一起帶著散步的迷你小豬。

  「你在做什麼啦,大傻?」意識到適才差點要發生的事,荷麗羞惱的低下頭,瞪向蹭著她腳的豬兒。眼尾餘光瞥見二傻伸出肥肥短短的前腿巴住胡曜,在向他撒嬌、要他抱,而就在他蹲下去打算抱起牠時,她快一步的抱起二傻。

  二傻一陣低嚎,牠掙扎著想下來。人家大帥哥明明要抱牠,她竟然搶走牠依偎在帥哥懷裡撒嬌的機會,可惡!

  「乖乖不准亂動,再動我就把妳炸成豬小排哦。」荷麗威脅的瞪著牠。想投入胡曜的懷裡?哼,門兒都沒有,她肯抱牠就不錯了,還敢吵。

  彷彿聽得懂人話,二傻果真不敢再動了,只是可憐兮兮的睜著一雙豬眼,委屈的瞟向胡曜那張出塵的俊容。

  看著她恫嚇小豬的模樣,胡曜勾唇淺笑,「牠們是妳的寶貝,妳真捨得把牠炸成豬小排嗎?」他轉而抱起大傻。

  呀,怎麼這樣啦!他怎麼可以這麼隨便就讓人窩在他懷裡,太輕浮了!荷麗噘起嘴,不豫的睨瞪著舒服躺在那副溫暖懷抱裡的大傻。

  二傻更不滿,唧唧哼哼的發出嚎叫,似要驅趕竊佔了牠位置的大傻。

  只見大傻得意揚揚的仰著頸子,示威般的回應幾聲。

  雖然是她的寶貝豬兒,可是……牠們也太放肆了,到底有沒有把她這個主人放在眼裡呀?荷麗一把搶過大傻,吃力的一口氣抱住兩隻豬兒。

  一身肥嘟嘟的肉被她的手抓得不太舒服,兩隻豬兒不安的掙扎著,惹來主人的一聲斥責,「別吵了,想變成豬小排嗎?」

  「妳抓得牠們不舒服,還是把牠們放下來吧。」胡曜一手一隻將牠們抱下來,兩隻小豬一起親熱的蹭到他腳邊,還用豬眼白了主人一眼。

  她嗔道:「厚,你們這是什麼態度,竟敢瞪我?是不是太久沒有打你們肥膩膩的小屁屁了?」好呀,一定是她太寵牠們了,才讓牠們這麼無法無天,敢賞主人白眼,也不想想平時都是誰在餵牠們吃飯,幫牠們洗澡,帶牠們散步,結果,一看見帥哥,就只想鑽進人家的懷抱裡,真是見色忘主人的色豬。

  不行,一定要教訓一下牠們,不能讓牠們恃寵而驕。然而她才伸出手,兩隻小豬便馬上拔蹄跑給她追。

  還敢逃!「該死的,大傻、二傻,你們給我滾過來。」

  兩隻小豬繞著胡曜跑,一人兩豬就這樣追逐起來。

  「海豚,別跟小豬吃味了,過來,我也抱抱妳。」胡曜出聲。

  聞言,荷麗本能的轉移了方向,興匆匆的來到他面前,覦見他臉上那含笑的眸光,這才發覺自己簡直蠢斃了,竟然在他一叫海豚時就興奮的跑了過來。

  她又不是他養的寵物,幹麼那麼乖呀,一聽他說要抱她,就興高采烈的想讓他抱,連她養的小豬都沒這麼聽話咧。

  還叫她別跟小豬吃味,什麼嘛,以為她在跟豬兒爭風吃醋嗎?

  胡曜舒臂將她納進懷裡,早就嗅到她濃濃的護意了。他輕吻她的髮絲,莞爾的笑道:「還不承認妳是海豚嗎?」

  「我、我是荷麗,才不是海豚。」想退離他的懷裡,環在她腰間的手卻緊得讓她退不開。

  他卻不容她狡辯,「妳分明記想來那段時間的事了,否則為何我一叫妳海豚,妳便自動的過來?」

  「那是因為……我昨天沒有睡好,腦袋一時糊塗了才會這樣。」她刻意擰眉瞋目,想用惡狠狠的態度、口氣來掩飾自己的心虛。「我警告你哦,不准你再叫我海豚,我叫荷麗,聽見沒有?」

  胡曜沉下眉,「那段回憶令妳覺得不堪嗎?」才讓她一再的否認自己記起來的事。

  不是不堪,是她羞於面對變成笨蛋的自己。「你這個人是怎麼回事呀,我說沒有想起來就是沒有,以後也不許你再提這件事,聽到沒有?」她嚴厲警告。

  他眉宇輕蹙,「好,我不逼妳,等妳願意承認自己是海豚的時候,再告訴我吧。」他放開她,「我懷裡的位置只留給海豚。」

  失去他的懷抱,荷麗突然感到空虛。

  「她明明那麼蠢,你為什麼老是想要我變成她?那樣令你覺得有趣嗎?」她生氣的瞪著他。

  「不,是因為她有世界上最無憂無愁的快樂笑容。」回憶起那段兩人都失去記憶的時光,他的眼神變得好溫柔。「那時候我常常拿海豚的傻氣沒轍,她老是纏著我要我抓魚給她吃,每每一看到她無邪的笑容,我就會心甘情願的為她抓魚。」

  「我不是海豚,你別想把我改造成笨笨的海豚。」望著那張脫俗的容顏,心頭陡然湧起一股難以理解的陌生情愫,荷麗感到一陣心慌意亂。

  他幽幽歎息,異常溫柔的嗓音彷彿情人之間的呢喃絮語。

  「我不是想改造妳,我只是想剝掉妳拿來當成武器的忿恨,讓妳恢復真正的本性而已。」

  那帶著蠱惑的嗓音鑽進她的耳膜,讓她的心頭倏然一震。

  「你在胡說什麼?我的本性就是這樣,你不要說一些奇怪的話來蠱惑我。」在他幽沉目光的注視下,左胸口不由自主的激烈鼓動起來,令她有些無措,倉皇的吼完,便掉頭跑開。

  凝視著她逃走的背影,胡曜斂眉自語,「也許是我太心急了,要完全讓她放下嗔恨,不是短時間能達成,還是慢慢來吧。」

  ***

  遠遠的看著女兒一改以前仇視所有人的態度,心平氣和的與城堡裡的眾人愉快的閒聊,卡爾雍容的俊臉上漾著安慰的笑。

  「莫妮卡,妳知道嗎?我最近有種找回失去很久的女兒的感覺。」那種失而復得的心情讓他臉上的笑意多了很多。

  眉頭輕蹙,莫妮卡撥了撥直順的棕色長髮。「如果她是發自內心想要改掉自己那糟透了的脾氣,我自然也替你感到高興,只不過我怕她是別有企圖。」

  不喜歡新婚妻子這麼批評女兒,他嚴肅的望住她。

  「她能有什麼企圖?!荷麗一向是很單純的女孩,她若是想用心機的話,也用不著等到現在。我想一定是因為這些日子來,有胡曜在一旁開導她,才會令她改變態度。」三座油田的代價雖然很高,但有這樣的結果,令他覺得很值得。

  「可是她回來那天態度明明仍是那麼惡劣,為何第二天就突然改變了呢?」她質疑的道,絲毫不相信向來火爆的荷麗會在一夕之間變成善解人意的女孩。

  他為女兒辯解,「那是因為荷麗才剛回來,太累了,難免情緒一時失控。」令他頭痛的女兒有這麼大的改變,他高興都來不及,哪會懷疑。

  「倒是妳,莫妮卡,我聽說妳最近無故辭退了好幾位在城堡裡服務多年的員工,是不是真的?」

  是誰在卡爾面前嚼舌根,莫非是……荷麗?莫妮卡黛眉微蹙。

  「我不是無故辭掉他們,是因為他們工作態度太懶散了,我才這麼做,我覺得城堡裡冗員太多,不需要多養這些偷懶的員工。」

  「話不能這麼說,他們幾乎在我們這裡待了一輩子,年紀大了,動作自然比較慢,妳這麼任意辭退他們太無情了,何況他們拿的那些薪水我又不是付不起,妳明天讓管家再把他們找回來。」

  遲疑了一下,她聰明得不去違拗他的意思,柔聲應道:「好,我找回他們就是了。卡爾,我這麼做並沒有惡意,我只是看不慣有人領錢卻不努力做事而已。」她替自己的行為解釋。

  他拍拍她的手安撫。「我知道,我也不是怪妳,妳可以適當的督促他們,但是辭掉他們,我覺得太嚴厲了。」

  「我明白了。」低眸望向自己微微隆起的小腹,莫妮卡臉上綻起笑容。「那你打算什麼時候要告訴荷麗這件事?」

  「孩子的事我會找個機會告訴她的,妳先別說。」就是因為她懷了他的孩子,他才不得不娶她為妻,否則先前他並沒有再婚的打算,也不至於為了要讓婚禮順利進行,而哄荷麗搭上北極星號,令他差點失去了女兒。

  「最好盡快,再過一陣子就瞞不了人了,先讓她知道總比她自己發現好吧,何況我們有了寶寶,這也是好事,她如果真的變得懂事了,一定也會為我們感到高興的。」

  「我知道。」嘴上這麼說,卡爾心底卻明白,女兒一直以來都對莫妮卡很反感,要她真心為莫妮卡懷孕的事感到開心,恐怕不是那麼容易。

  好難得女兒一改先前與他水火不容的態度,他真的不想破壞此刻得之不易的和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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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24 00:35:29
第十章

  躲在樹後,複雜的眼神盯著不遠處正和兩名侍女談話的男子,荷麗心中縈繞著千回百轉的思緒。

  任誰都看得出來,那兩名女孩對胡曜的迷戀已經到了神魂顛倒的地步,她不喜歡她們用那種意亂情迷的眸光看他,真的很想衝上前去一把拉走胡曜。

  那麼強烈的獨佔欲連她自己都感到驚訝,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不知從何時開始,把胡曜放在心上很重要的一個位置了。

  對他的這種強烈感覺令她感到惶恐不安,因此這幾天來她一直刻意的避開他。

  腳邊傳來一陣騷動,牽在手裡的兩隻愛豬也看見了胡曜,掙扎著想往那邊跑去,瞧他的魅力多大,連豬兒也抗拒不了的想撲過去。

  她拉住兩隻豬頭低斥,「你們兩個給我安分一點,不行過去。」

  牠們抗議的發出嚎叫,撒嬌的用著豬嘴在她的小腿上蹭呀蹭的。

  「你們幹麼那麼喜歡黏著他?每天都是我在餵你們,牽你們散步,幫你們洗澡,結果你們一看見他就只想『粗』過去,太不像話了。」

  豬兒不死心的用前腿巴住她的腳,睜著無辜的豬眼骨碌碌的望著她。

  「真拿你們沒辦法。」再望望那兩名還纏著胡曜的女孩,荷麗彎下身解開繫在豬兒頸上的繩子,拍拍牠們的頭說:「好吧,肥水不落外人田,你們過去吧,最好能把那兩個女孩趕走,知道嗎?」她黑眸一瞪,警告的再說:「還有,不准吵著要他抱。」

  豬兒一得自由,邁開四蹄,興奮的奔了過去。

  瞥見牠們一跑到胡曜身邊,他立刻蹲下來逗弄著牠們,完全將那兩名女孩給晾在一邊,她忍不住露出笑容。

  「幹得好,大傻、二傻。」話甫落,卻瞧見胡曜朝她躲著的這棵樹瞄了一眼,旋即走了過來。

  她下意識的想掉頭走人,卻又覺得這樣畏縮的行徑很孬。自己沒理由要怕他,她又沒做什麼虧心事,頂多只是在看到他時,胸口的位置會感覺怪怪的,渾身都不太對勁而已,遲疑間,他已來到她的面前,她想閃也來不及了。

  深沉的眸睨著她,胡曜淡然的嗓音帶著質問,「妳是不是想過河拆橋?」

  「什麼意思?」不解他的話意,她將別開的視線轉回他俊逸絕倫的臉上。

  「我幫妳出主意,讓妳拉攏了不少人心,妳和妳父親的關係更是因此改善不少,所以妳就想翻臉不認人了。」他冷言冷語的道。兩隻豬兒緊緊的跟在他的腳邊。

  「我哪有這樣。」荷麗無辜的辯道。

  「沒有?那妳這幾天一看見我就急急忙忙的避開,好像我是討債鬼似的,又是怎麼一回事?」他彎身抱起二傻,輕柔的撫著牠的豬頭,沒有表情的臉上讀不出喜怒。

  「我、我,那、那是……我在忙呀,我哪有在躲你。」瞄見二傻舒服極的瞇起豬眼,她不悅的瞋睨牠,用眼神要牠滾下來,不准再窩在他的懷裡。

  二傻索性閉上眼,不甩她,兀自享受著大帥哥用那纖長的手指溫柔撫觸牠的那種美妙感覺。

  「妳在忙什麼?」覷見她橫眉瞪著豬兒的模樣,暗笑一聲,他更加溫柔的輕撫著懷抱裡的小豬。

  「忙、忙很多事呀,我要帶小豬散步,還要努力想辦法製造趕走莫妮卡的機會。」該死的二傻,竟然給我裝死不下來,好,妳今天別想有飯吃了。

  「那妳想到怎麼做了嗎?」他再問。

  她哪有在想呀,這幾天她被自己奇怪的心思弄得連覺都睡不好。

  心虛加上惱羞成怒,黑眸一瞪,荷麗嗔道:「胡曜,你搞清楚,你又不是我的誰,幹麼囉囉唆唆的問個沒完。」

  囉唆?胡曜臉色一冷,語氣瞬間變得客氣而生疏。

  「恕我失禮,荷麗小姐,妳說的沒錯,我確實不是妳的誰,不該干涉太多妳的私事,畢竟我只是妳父親請來陪伴妳三個月的人,再過幾天,等期限一到我就會離開。」冷冷的說完,放下二傻,他旋身離開,

  原本不想太逼她的,可她這幾天來的逃避行為令他動怒了。

  這才決定採取激烈一點的行動,來迫使她面對自己的感情,否則再這樣放任她迷迷糊糊下去,也不曉得她何時才會開竅。

  荷麗駭了一跳,追上去拉住他的手臂。「胡曜,你剛才的話是什麼意思?你要離開我嗎?」不曾想過他有可能會離開她,突然從他嘴裡聽到這話,她心中不由得一驚。

  甩開她的手,他的眼神很冷漠。「這是當然的事,妳父親與校長訂下的合約期限是三個月,時間一到,我自然要離開。」

  「什麼合約?」她不解的問。

  「妳不知道?」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你是他找來陪我搭乘郵輪環遊世界的伴遊。」

  淡瞟她一眼,他道:「他用三座油田為代價跟校長訂了合約,要我過來陪伴妳三個月,哄妳開心。」

  哄她開心?「爹地為什麼要這麼做?」她無法想像那三座油田換算成實際的金額會是怎樣的一筆天文數字,爹地竟然捨得?

  「那是因為妳之前太暴怒了,他想如果能令妳快樂起來,或許就能改變妳的脾氣。」

  她愕住。

  見她一臉驚訝,胡曜再道:「妳若不信,不妨親自去向他求證。」語畢,他舉步要走。

  她慌張的再拉住他的手臂,「那、那你什麼時候要走?」想到他要離開她,她整顆心陡然間亂了慌了。

  「七天後。」

  美麗的臉龐不知所措的凝起,「你不要走好不好?」

  「不可能,我沒有興趣待在一個地方太久。」

  「你走了,那、那我怎麼辦?我還沒有趕走莫妮卡呀!」想像著以後醒來時再也看不到他,她無法忍受的都快哭出來了。

  「那是妳的事跟我無關,」微頓一下,瞥見她可憐兮兮的臉龐,他道:「除非……」

  見似有轉圜的餘地,她急問:「除非怎樣?」

  「妳承認自己是海豚的話,那就另當別論了。」

  「我……」

  「還有七天,妳自己好好想清楚。」丟下她,胡曜不再回頭的離去。

  可惡,他擺明就是在威脅她,逼她承認自己是笨笨的海豚嘛。

  荷麗忿忿的走回屋裡,經過書房,聽到裡面傳來激烈的爭執聲,不禁止住腳步。

  ***

  「卡爾,你竟然立下這樣的遺囑,把大部分的財產都留給荷麗,那我和肚子裡的孩子怎麼辦?」

  「莫妮卡,這只是一份遺囑而已,我還活得好好的沒有死不是嗎?我會照顧妳和孩子的。」

  「可是你怎麼能做這樣的安排呢?你到底有沒有把我和孩子放在眼裡?」

  「如果沒有,我就不會娶妳了。」卡爾歎了一口氣,解釋道:「莫妮卡,我欠荷麗這孩子太多了,這些年來我並沒有盡到一個做父親的責任,無法在她需要我的時候在她身邊幫助她,讓她一個人面對母親的死亡,還有她祖母的嚴苛對待,否則,又怎麼養成她那暴怒的性情?我只是想對她做點補償而已。」

  母親苛待女兒的事,他還是最近才從管家和幾名老員工那裡得知,為此,他更是對自己當年的軟弱自責不已,這也才明白女兒何以會性情大變。

  「你到現在都還忘不了她母親。」這才是真正的原因,因為荷麗是那女人所生的。

  「是的,我確實無法忘記她,莫妮卡,妳應該比任何人都瞭解這件事不是嗎?當年她母親重病時,我是怎麼樣痛不欲生,妳看得比誰都還清楚。」他沉痛的再道:「妳知道我有多後悔在她生病的時候,因為不忍心看到她被病魔折磨得不成人形,而懦弱的選擇逃避,沒有陪伴在她身邊,最後還讓她含恨而終。每次一想到這,我就有無限的痛苦懊悔。」

  那個時候,他幾乎天天都活在醉生夢死中,藉著酒精來麻痺自己。

  「是的,我比誰都清楚這件事,可是卡爾,你知道嗎?看著你為了另外一個女人傷心憔悴,我又有多心痛。」莫妮卡冰藍色的眼眸鎖住他,娓娓訴說起從沒有告訴過任何人的心跡。

  「你可知道當我十二歲第一次看到你的時候,我就愛上你了,我一直盼望著將來長大能嫁給你,可是,誰知道,三年後,你竟然帶回韓秀,還興奮的說要跟她結婚,你知道我當時聽得心都碎了嗎?後來,也許上帝垂憐我,在我長大後,她竟然得了癌症,讓我有機會來到你的身邊,安慰傷心欲絕的你。」

  「莫妮卡!」卡爾驚訝的望著她,並不知道當時年幼的她已鍾情於自己。

  「結果我陪在你身邊這麼多年,你最愛的還是那個女人!還把所有的一切都留給她的女兒……」

  「這是真的嗎?」推開虛掩的房門,荷麗震驚的問。

  「什麼?」回眸看向走進來的女兒,卡爾一時愕然。

  「你一直都愛著媽咪?」她不敢置信的道。

  面對女兒那雙神似亡妻的眼睛,他沉痛的頷首。

  「是的,我一直都深愛著妳母親。」明白方纔的話都被她聽了去,再思及當年的往事,他首次向女兒吐露歉意。「對不起,荷麗,我很遺憾沒在她身邊陪她走完人生最後一段路,因為那時候我不曉得該怎麼面對生命即將走到盡頭的她,只能選擇逃避。」

  黑亮的眼眸閃爍著淚光,荷麗定定的注視著父親,他們適才的話將她累積心中多年的嗔恨打散了。

  她一直怨怪父親對母親的殘忍無情,豈知他不是無情,只是不敢面對,甚至直到現在仍深愛著母親,那她這些年來的恨和怨究竟是為了什麼?

  她突然覺得自己好傻、好傻,莫名其妙的懷著恚恨過了十多年。淚光化成顆顆眼淚湧了出來。

  「我好笨,白白恨了你這麼久!」

  「荷麗!」卡爾動容的擁住女兒,從她這句話他聽得出,她是真的徹底的化解了多年來的心結。

  在父親的懷抱裡,她又笑又哭。

  「我真的好傻,一直怪錯爹地。」

  「不,是我太軟弱了,才讓妳吃了這麼多年的苦。」曾有的芥蒂在這兩句話裡化為烏有,濃濃的親情在兩人的胸臆間激盪。

  從他的肩膀覷見黯然神傷的莫妮卡,荷麗鬆開父親,走過去握起她的手,領著她來到父親面前,將兩人的手交握在一起。

  「爹地,莫妮卡,我真心祝你們能幸福。」

  說完,她旋身奔出書房,去找屬於自己的懷抱。

  ***

  擠擠擠,荷麗拚命的想擠進那寬敞溫暖的胸懷。

  胡曜不動如山,就是不肯讓她越雷池一步。以為他那麼不挑嗎?隨便什麼人投懷送抱他就得接受。

  嗚嗚嗚,她心底五味雜陳,只想撲到他懷裡大哭一場,他怎麼可以這樣啦。不管,再死命的擠呀擠,無論如何一定要擠進去不可。

  橫胸的雙臂硬是不移開,讓她白費工夫。

  含淚的眸兒瞠得大大的。「快點拿開你的手,我要你抱我。」

  「妳以為妳是誰?妳要我抱,我就得抱妳?」以為他的懷抱那麼廉價呀?

  「你沒看到我想要哭嗎?」真是一點都不體貼,可惡。

  「妳想哭關我什麼事?我說過,我的懷抱只留給海豚。」冷淡的嗓音飄至她耳邊。

  「我就是海豚呀。」她委屈的瞪大一雙又黑又亮的眼眸。

  「妳承認自己是海豚了?」胡曜一愣,不解為何不到一個小時的時間,她的態度竟然轉變這麼大。

  「是啦,還不快點把手拿開。」讓她可以好好的放聲痛哭一場,她有滿肚子的眼淚想流。

  「發生什麼事了?」他移開橫胸的手臂,盯住她含著淚光的烏眸。

  投進他的懷裡,她緊緊的抱住他,臉兒埋進他溫暖的胸口,哇一聲就嚎啕大哭起來。

  「究竟發生什麼事了,海豚?」他微訝。

  「等我哭完再告訴你啦。」她抽抽噎噎的說,繼續恣意的盡情哭泣。她真的笨死了,誤會了爹地這麼多年,嗚嗚嗚,好笨哦,笨得連她自己都受不了。

  從她的哭聲裡聽不出絲毫的傷心或是難過,反而有一種如釋重負的解脫感覺,他放心的揉著她的頭髮,任她哭個痛快。

  「嗚嗚嗚,你們男人最壞了啦,事情都不好好解釋清楚,害我誤會了那麼久,嗚嗚嗚……」她一邊哭一邊捶著他抱怨。

  現在是怎樣?拿他當出氣筒?胡曜歎息,明白她只是在紆發情緒,任她的粉拳落在自己的肩頭。

  「胡曜,以後你不准像爹地對媽咪那樣對我,聽到沒有?」

  「妳爹地怎麼對妳媽咪了?」垂眸覷著那張哭花的小臉,他發現她將他的衣服當成手帕,不僅把眼淚抹往上頭,還拿他的衣服擤了一把鼻涕,這只該死的笨海豚!

  大哭一場後,以前心中充滿忿懣的她此刻感覺到前所未有的舒坦,她睜著被淚水濡染得更加晶亮的眼眸,破涕為笑的望著他,吸吸鼻子,將適才在書房聽到的事略述一遍。

  「事情就是這樣。」

  「所以妳不再恨妳父親和莫妮卡了?」

  「嗯。」

  「然後呢?」

  「什麼然後?」荷麗不明所以的問。

  「妳來找我,就只是想拿我當免費的手帕,好讓妳大哭一場而已嗎?」如果她敢回答是的話,他發誓自己絕對會狠狠的揍她一頓屁股。

  看著胡曜那雙幽深的眼眸,她心慌意亂,小鹿亂撞。

  「我……」剛才得知這件事後,她的第一個念頭就是撲到他的懷裡,告訴他,原來父親並不是她以前想的那樣無情,是她誤解他了。

  「妳怎樣?」

  「我只是想告訴你這件事,還有,叫你不要走。」

  「我是不可能留下來的。」看來她根本還不明白自己的心意。

  她激動的怒道:「你明明說只要我願意承認自己是海豚,你就不走的。」

  揩去她沾在眼睫上的一滴淚珠,他淡淡開口,「我是說那就另當別論,現在我給妳一個選擇的機會,七天後我會離開這裡,妳可以跟我走,也可以揮揮手道聲珍重再見,從此我們天各一方,淡忘彼此。」

  「你要帶我一起走?」她愣住,一時不明其意。

  「如果妳選擇跟我走的話,還必須給我一個理由。」

  「什麼理由?」

  「一個妳為什麼要跟我走的理由,還有六天的時間,妳可以慢慢的思考答案。」

  「你這樣沒頭沒腦的,我哪知道你要的理由是什麼?」她急道。

  胡曜捧住她的臉龐,俯下臉,溫柔又深沉的吻住她。

  「問問妳自己的心,妳對我是什麼感覺?」

  對他的感覺?

  好複雜,她形容不出來。

  這幾天避著他時,看到他和別的女人有說有笑,她氣得想拖走他,看到他的懷抱被別的人,甚至只是她的愛豬侵犯,她就火得要命。

  她只知道他若真的撇下她自己走掉,天涯海角她都要把他找出來,然後狠狠的揍他一頓……

  整整想了五天五夜,荷麗想得幾乎抓狂,還是想不出來胡曜要的理由究竟是什麼,就在她心急如焚的第六天晚上,迷迷糊糊不小心睡著後,她夢到過世已久的母親來到她的夢裡。

  「啊!」她從夢裡驚醒。

  ***

  包袱款款,荷麗笑盈盈的等著胡曜。

  瞥見她神清氣爽的候在大門口,他的唇瓣也揚起溫柔的笑弧,看來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很好。

  「妳決定要跟我走了?」

  「嗯。」

  「那理由呢?」

  甜甜一笑,「因為你會抓魚給我吃。」

  這算哪門子的理由?他眉毛微挑,斜睨著她。

  「就這樣?」

  「對。」

  「妳沒有其他的話想對我說?」

  「有呀,」她笑咪咪的開口,「你不只要抓魚給我吃哦,還要對我很好很好,不准凶巴巴的對我,不准在我生病快要死掉時躲起來不見我,除了我,你不准再抱別人,知道嗎?」

  她是不是搞錯了什麼?

  「我上次要妳想的事情呢?」

  「我想得頭很痛,所以就沒想了。」腳邊兩隻愛豬蹭著她,她趕緊再說:「對了,大傻、二傻也要跟我們一起哦。」

  「妳還要帶著牠們?」

  「牠們是我的寶貝愛豬呀,當然要跟著我們。爹地陪莫妮卡去產檢,沒有辦法送我們,不過他有命人幫我們準備好車子了,我們走吧。」唉,爹地就是這樣,一遇到不能忍受的事就選擇逃避,怕離別傷感,故意不來送她,幸好她現在懂他了,不會再怪他。

  「妳知道我們要去哪裡?」胡曜高高挑起的眉毛透著某種不悅。

  「去哪裡都無所謂,只要跟你在一起就好。我想天天抱著你,天天這樣對你。」眸兒盈滿笑意,她踮起腳尖勾下他的頸子,覆上自己的唇瓣,熱情的吻住他,呢喃的說:「我還要告訴所有的人,胡曜是海豚的,不准任何人覬覦,海豚也只屬於胡曜,在你變醜變老的時候,海豚絕對不會嫌棄你,會一直陪在你的身邊照顧你。這個理由夠不夠?」

  昨夜夢裡,母親溫柔的握著她的手告訴她。「傻孩子,這有什麼難的呢,就像媽咪深愛著妳父親一樣,妳也愛上他了呀。」她才恍然大悟,這種說不出來的感覺原來就是愛呀。

  胡曜綻起深笑,這只笨海豚!

  「夠了。」緊緊的擁住她,加深這個吻。

  蘇珊在一旁偷覷著,忍不住悄悄拭著眼淚。

  神跡,這一定是神跡,才會讓這兩個一開始就互看不順眼的人相愛。

  神哪,請禰也大發神威,許一個白馬王子給我吧!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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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0-24 00:35:47
番外篇之一顆皮球

  紅木大桌上擺著一隻大錦盒,一雙皓白無瑕的纖手解開上頭的紅色緞帶。

  「悅兒,妳猜這裡面會出現什麼東西?」含著濃濃興味的魅瞳瞥了一眼能幹的女秘書。

  睇視著錦盒,悅兒輕輕搖首。「我猜不出來,只是,這既是曜長老、梭長老和萊長老三人聯名送來的禮物,我想,還是請校長小心一點為妙。」

  悅耳的輕笑從妖麗的唇瓣逸出,胡曉當然明白這不會是一份普通的禮物。

  「不曉得他們三人想送給我什麼驚喜?」打開錦盒,裡面竟是一顆手掌大小的皮球,還有一片光碟,纖手拿起那顆球,他將光碟片交給秘書。「悅兒,放出來看看裡面有什麼。」

  「是。」恭敬的應道,她立即將光碟片放入電腦裡。

  螢幕上出現了三名男子的臉孔--胡萊、胡梭、胡曜。

  「親愛的校長大人,你是不是很想知道我們為什麼送你那顆皮球?」胡萊笑嘻嘻的先開口,「當然是因為那顆球裡另有玄機嘍。」

  胡梭接著神秘兮兮的出聲,「這可是我們精心為校長大人找來的禮物,那顆球裡面有你最想得知的消息喲。」

  「球裡面有一張小紙條,上頭有一些字,相信對校長大人尋找那個人會有很大的幫助,」胡曜勾唇淺笑,再道:「不過請小心打開皮球,如果開啟的方法不對,皮球將會爆裂開來。」

  眸底隱然掠過一絲急切,胡曉仔細的端詳著手裡的皮球。

  螢幕上再傳來胡萊的聲音,「提醒校長一件事,皮球上有三個紅色按鈕,其中只有一個是打開皮球的開關。」

  胡梭接著說:「另外兩個不小心按到的話,皮球可是會炸成碎片,裡面的紙條也會跟著付之一炬。」

  「沒錯,請校長小心選擇。」胡曜說完,螢幕頓時一片空白。

  胡曉小心轉動著皮球,注意到球體上果然有三個紅色小按鈕。

  「悅兒,妳說哪一個才是正確的?」

  接過他手上的球,悅兒細細的留意三個按鈕有什麼不同之處,須臾,她搖了搖頭,「我看不出來。」

  他接回皮球,沉吟,「三個按鈕只有一個是正確的,看來他們是想跟我賭這三分之一的機會。」垂眸,旋轉著皮球,他不敢輕率的按下任何一個鈕,唯恐裡面的紙條化為灰燼。

  注視著他謹慎的神情,悅兒隱約明白他的心思。校長必然急於想得知紙條上所寫的消息,卻又擔心一旦按錯鈕,讓紙條付之一炬。

  沒想到三位長老竟會這樣回敬校長,明知校長最在乎什麼事,居然拿這件事來當誘餌。

  「校長,需要我用儀器來檢查皮球嗎?」她提議。

  他頷首,正準備將手裡的球遞給她。

  瞬間一聲,轟--

  皮球在他手中炸裂開來。

  「咳咳咳……哈啾、哈啾、哈啾……咳咳咳……」整間辦公室頃刻間瀰漫著嗆人的胡椒粉。

  首當其衝的胡曉被辣嗆的胡椒粉熏得直打噴嚏,仍不忘尋找球裡的紙條。

  摸索半晌,只找到幾片被燒焦的碎紙片。

  「這三個該死的小子膽敢這樣玩我!」惱怒的瞪著手裡辨識不出字體的碎紙片。

  第一次見到校長這麼狼狽的模樣,悅兒抿住唇不敢在這時笑出聲。

  電腦螢幕上陡然又出現三人的臉孔,「親愛的校長大人,胡椒粉的氣味好聞嗎?」胡曜笑問。

  胡萊笑呵呵的說:「那可是我們特地為校長大人找來最嗆最辣的胡椒粉,希望校長大人喜歡。」

  胡梭接著笑咪咪的說:「哎呀,校長大人,我們忘了提醒你一件事,這顆球對溫度很敏感,所以千萬不能拿在手裡太久,否則感受到你手心的溫度,它就會轟地炸裂開來。」

  「沒辦法親眼目睹校長大人此刻的模樣,真可惜。」胡萊一副無比惋惜的口吻。

  「就是呀,悅兒,麻煩妳幫忙拍下來可以嗎?」胡梭要求。

  當然,不行。梭長老想害死她呀,竟要她做這種事。但瞥向被噴得滿頭滿臉胡椒粉的人,悅兒憋得快要得內傷了。「校長,我去幫你拿條濕毛巾過來。」找了個借口匆匆離開,香肩隱隱顫動著。

  胡曜的聲音再傳來,「其實紙條毀了,校長也用不著懊惱失望,因為我們好心的幫你留了別的線索,就在這片光碟裡面。」

  「看我們多善良,快去找吧,校長想知道的消息就在盡頭,哈哈哈……」隨著三人的笑聲響起,螢幕瞬間變成迷宮遊戲的畫面。

  深棕色的魅瞳微瞇,果然是一份令人驚喜的禮物,他不會太無聊了。

  纖長的手指移動著滑鼠,開始闖迷宮。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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