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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力寶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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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夙雲]暴君的情婦{黑情婦傳說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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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1:39:47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她該怎麼讓夜萼恢復往日的神采?

  他後悔、沮喪,他竟喪盡天良地把夜萼關在“祭壇塔”?但是,他不能放開她,他怕她會逃。

  他知道他錯了,但是,她竟如此冰冰冷冷地懲罰他!

  面對邪剎,她還是用著冷得令人發毛的語氣道:“孩子很好。”

  然後,談話結束,她背過身子,不再理睬他。

  她連肚子也不讓邪剎碰,每天看她的肚子漸漸隆起來,邪剎都有一股要做父親的喜悅與滿足,他強烈地想摸摸夜萼的肚子。如果是“以前”的邪剎,他絕對是霸道地達成,但“現在”,他……

  他抓不到她難以捉摸的心啊!

  她的靈魂,究竟被誰帶走了呢?

  他真的“喚”不醒嗎?

  他再也受不了了。

  他快崩潰了。

  她帶給他無法言喻的駭人夢魘!

  同時,邪冠德帶給邪剎一個天大的惡耗!非洲大魔王阿布烈,已下達最後通令,明天午夜十二點以前,在邊境陀達村“談判”,否則,他會屠殺“難民營”裏的難民……

  邪冠德與邪剎似乎見到了軍隊拿著機關槍掃射,“難民營”裏屍體遍地,血肉模糊的景別再遲她是“龍子”的母親啊!天底下哪一個女人不會因懷“龍子”而乘機恃寵而驕?

  只要你“開口”,我會給你全世界啊!

  你知道我多想彌補你嗎?

  離開她吧!

  有一個聲音在告訴邪剎,她如此厭惡你,你就離開吧!

  如此,你將沒有憂愁,沒有痛苦……

  他雙拳緊握道:“好,我去!”

  邪冠德的表情如身在驚濤駭浪中……邪剎貴為一國之君,真的也躲不掉這厄運?”

  孩子,我陪你去。”邪冠德自告奮勇。

  邪剎點首。

  陀達村。

  邪剎帶領上百名士兵前來。黃沙滾滾,夜幕籠罩大地。除了呼嘯的風聲帶來陰森、詭譎、窒息的襲人氣味,這裏殺氣騰騰,似乎任何一點風吹草動,就會引起一陣碉b風血雨。

  所有的人,包括邪剎、邪冠德,都專注且警戒,不敢有絲毫懈怠,時間一分一秒地流逝……

  而阿布烈,根本不見蹤跡。

  邪剎六神無主,其實,讓他憂心忡忡的人只有夜萼。

  她和肚子裏的小孩……莫名地,邪剎心跳加快。

  邪冠德自忖:以阿布烈的狡猾……他目光一閃,緊張地對邪剎道:“君王,這該不會是阿布烈的調虎離山計,計誘我們到此,然後——”邪冠德咬牙不語。

  邪剎的心臟好似停止了,他失神介面續道:“攻打茅利塔大神殿……”他的目光噴出兩道火焰,他的心完全懸掛著一個影子。“夜萼,夜萼——”

  夜萼會有生命危險?

  “下令回神殿——”邪剎叫嚷,像噴射機般的奔回茅利塔大神殿。

  在“祭壇塔”內。

  夜萼孤零零地站在窗邊,今夜,邪剎沒有來看她。

  淚水汩汩地滑下。

  她緊按自己的腹部。

  生產的日子快到了。

  她的孩子——

  她不懂,為什麼她要承受這種苦?

  她每日往窗外眺望,就是在對邪剎傾訴:

  我想你!我盼望你!

  趕快來看我,趕快來看我!

  而當他容光煥發地來到閣樓時,她卻又背對著他。只因,她不要他看到一名穿著邋遢、披頭散髮的‘情婦’……不!現在應該是“孕婦”。

  她知道懷孕的女人是很醜的,無論如何,她都不要邪剎見到她最醜陋的一面。

  邪剎——

  她根本擺脫不了他啊!她的心——完全被邪剎掠奪了。

  為什麼,我不懂把持?

  為什麼?我要受我的情欲掌控?

  因為這駭人的欲望,黑家歷代祖先都面臨了悲劇。難道,黑家絕子絕孫的“詛咒”還無法帶給她教訓?黑家做情婦的可怕報應,也無法阻止她陷入愛欲漩渦的事實?

  情婦的詛咒——

  也無法改變我對邪剎的愛欲情狂嗎?

  現在的她,只能等待。

  等待邪剎。

  等待死於非命的日子來到——

  遠方忽地響起爆炸聲,令夜萼感到地動天搖。原來,“祭壇塔”的塔中間被炸了一個大洞,整座塔搖搖欲墜——夜萼的耳際,繼續傳來天崩地裂之聲,不曾間斷……

  戰爭——這是戰爭嗎?

  非洲大魔王阿布烈,長得非常高大,留著絡腮胡,此刻他雙眼佈滿了血絲地站在戰車上,瘋狂地叫嚷。“殺!殺!不准留半個活口,我要非洲人聞之喪膽的暴君邪剎對我“佩服”得五體投地,我比他強,比他狠,比他狂——我才是非洲第一強!”

  倏地,轟天的炮火響起,茅利塔大神殿的士兵,立即予以反擊,令阿布烈的軍隊節節敗退。

  “可惡啊!”阿布烈開始竄逃。“不甘心!不甘心!”他大吼。“我一定要毀了邪剎,一定——”他的目光不經意一瞥,瞥見了遠方塔中的女人,她真是美!她就是傳聞中邪剎的女人Hell醫生?

  他靈機一動。茅利塔大神殿絕對是軍火堅固,無法攻陷,但是,他可不想敗興而歸,空手離去——或許,擄掠囚塔內的美人是可行之訐。況且,那塔離神殿有一段距離,軍隊們一定會措手不及、無法分身——然後,他絕對有足夠的時間,將囚塔夷成平地,再把那個絕世美人“占為己有”。這何嘗不是對邪剎的報復?

  他轉移目標,下令攻打“祭壇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炮轟,讓茅利塔大神殿的士兵軍隊來不及遏阻一切。“祭壇塔”開始斷裂,阿布烈算准了時機,衝入囚塔內,打開了牢房大門。

  當這個大魔頭見到夜萼的第一眼,他的魂魄好象被吸走了。夜萼嚇得魂不附體,眼前是比邪剎還可怕、醜陋、邪氣的大魔王。

  “你——”阿布烈仔仔細細地打量她,詫異於她的大腹便便;不過,這仍然不改他的淫念,他要這女人。

  下一秒,阿布烈衝向夜萼——夜萼無法抵抗他,落入阿布烈的“魔掌”中,任阿布烈掌控她。

  他把夜萼丟入戰車中,快速地離開,他最後一次下令——頓時,直達天際的爆炸聲,響徹雲霄。

  “祭壇塔”瓦解成了一片土礫碎塊。

  邪剎站在“祭壇塔”的碎塊中央,望著這一切滿目瘡痍,面目全非、慘不忍睹的景象。

  軍隊士兵長葉未達跪在邪剎面前,負荊請罪道:“君王,我們真的盡力了,但是,阿布烈還是把“祭壇塔”夷為平地,還明目張膽地搶走Hell醫生——”

  夜萼被帶走了。他旋身,像個瘋子般的要躍上馬背,邪冠德一把抓住邪剎。“冷靜,冷靜,有勇無謀是不會成功的,我們要好好研究作戰訐劃,才能一舉攻下阿布烈的巢穴——”

  “我要把她奪回來——”邪剎咬牙,臉上有著世界末日來臨也不悔、不懼的神情。

  阿布烈——我邪剎一定要將你五馬分屍!

  夜萼!為了我,勇敢地撐下去吧!

  我邪剎,祈求非洲的大神——

  保估,我的夜萼,平安無事。

  邪剎倏地跪在地上。

  君王下跪,所有的文武百官,無不立即下跪;面對這浩瀚的沙漠,空曠的草原,造物主所賜的一切……每人均以最謙卑的心面對。而為了夜萼——

  一場殺戮,即將展開。

  “如果,猜測無誤——”邪冠德指著地圖。“阿布烈的大本營應該是在離陀達村不遠的四十公里,一個名叫撒塔的地方。以他的速度推算,今夜,他應該會到達撒塔。”

  “那麼,以我的速度,天亮時趕得到撒塔嗎?”邪剎緊張地問,畢竟,現在對他而言,時間就是夜萼的性命。況且,他不是不知道——夜萼即將生產了。

  喔!想起夜萼,邪剎立即感到有千斤重的石頭壓向他。他承受著前所未有的煎熬。

  邪冠德看著邪剎如此失魂落魄,他目光犀利地說:“現在是迫在眉梢的當頭,就算再不可能的任務,也要化腐朽為神奇,不是嗎?無論如何,一定要救Hell醫生出來,而且她絕對要玉體無恙,因為,她是——”邪冠德一語雙關地道:“邪剎君王相當重要的人,不僅是“龍子”的母親,她也是你的情婦,也許,未來更是‘烏托邦’的皇后!”

  邪剎間言,一臉心悸,他不再強詞奪理地否認任何事,在他的心中——夜萼早已是他生命中的全部。

  夜萼——他心底不斷地呼喊她。

  趕快回到我身邊!

  趕快回到我身邊!

  撒塔。

  阿布烈瘋狂地把夜萼拖下戰車,將她摔在沙地上。

  夜萼隨即感到一陣劇烈的疼痛,這並不是因為摔傷,而是,她腹中的小孩正拚命地在踢她、打她。

  天!她要生產了嗎?

  她覺得自已的肚子好重,重得幾乎讓她虛弱無力,她根本無法站起來走路,不過,她腦筋還相當清楚。

  阿布烈露出血腥的笑容。“你好!久仰大名的Hell醫生,你是人民心目中的“大地之女”,也是邪剎君王獨一無二的女人——我想邪剎一定很在乎你。不久後,他一定也會跟到撒塔來,是不是?他會從我身邊搶走你——”

  “這你就錯了。阿布烈!”夜萼佯裝鎮定,一絲不苟地道:“邪剎只當我是“卡汀“,多一個“卡汀”,或少一個“卡汀”,對邪剎而言都無所謂。如果,你想把我當成誘餌,那我告訴你:你錯得離譜!”

  “是嗎?”阿布烈根本不以為然。“如果邪剎真的不在乎你,又怎會把你關在囚塔中?”

  “那是為了他的孩子。”夜萼回道。

  “是嗎?”阿布烈故作恍然大悟道:

  “是的,你正懷著邪剎的種,光是這點,就值得我賭一賭了——拿你來換邪剎的命。

  “他邪氣地仰天長笑。

  “你——”夜萼瑟縮不已。

  “美人,我現在很想佔有你!但是,我打算等邪剎來時,再慢慢的品嘗你——其實,憑你的姿色,絕對可以掠奪任何男人,不只是邪剎,或是我……”夜萼瞪大了雙眼,本能地伸手揪緊自己的白袍衣領,阿布烈心懷不軌的意圖如此明顯。“任何一個男人把他的女人關起來,絕不表示真的嫌厭她,而是為了完完全全地佔有她!”阿布烈的雙眸發出陰光。“我不相信邪剎是完全無情無義、無心無肝的暴君!”他突然走向夜萼,以他那殺過無數人的雙手,抬起夜萼的下巴,讓夜萼不得不注視這位大魔王阿布烈。他憎恨地道:“我可以預料到——今天,美人當前的結果,我和邪剎——不是他死,就是我亡。但是,我一定要姦淫你——”

  語畢,阿布烈哈哈大笑,他的目光一凜,下令道:“把邪剎的女人抓起來,將她綁在刑台的十字木樁上——”他大嚷。“我要邪剎在遠方就能望見他心愛的女人,被我折騰的模樣……我倒要看看他會不會屈服於我……”就在阿布烈興高采烈之際,夜萼被人無情地綁在廣場上的十字架上。

  她的勇氣令人折服,因為,她是如此的平靜;雖然,腹部開始傳來陣陣的刺痛……

  而她,卻咬緊牙關一聲也不吭。

  邪剎要離開了,所有的軍隊也已整裝待發。而邪冠德被邪剎阻止不准跟隨。他下令道:如果他真的一去不返,就把王位交給邪冠德。任邪冠德不服從也無用,因為君令不得違抗。

  邪冠德雖接受了“帝旨”,但是,他心中卻另有打算。他——不能讓邪剎白白去送死。

  最後離別的一刻,邪剎與邪冠德習慣性地注視遠方的“祭壇塔”,不過——“祭壇塔”已不復存在。這是上天的旨意嗎?邪冠德感慨萬千。

  “孩子——”邪冠德完全以叔叔的口吻,豁出去道:“其實,你一定有情也有愛,就像你父親邪斯——是個道地的癡情種——”

  愛?這個字彷佛一把利只戳進邪剎的心臟。

  “我不希望這是最後一次見到你,但是,我如果再不說,就來不及了。”邪冠德霍地跪在地上,以大臣的身分諫言。“邪剎君王,請容許為臣述說一個故事——”

  “故事?”邪剎六神無主。

  邪冠德自顧自地道:“有位‘烏托邦’的繼承人,在“祭壇塔”出生,不知多少年前——小孩的母親被迫生下了他,因為,‘烏托邦’的君王擄掠了她。其實,她只是來非洲觀光的觀光客。她有一頭漂亮的黑色長髮,和寶石般發光的藍眼珠,當這位君王第一眼看到她時,就瘋狂地愛上她。他囚禁她,他佔有她,他根本沒有顧及在遠方,她有一位深愛的男人……‘烏托邦’是個野蠻無比的國家,這女人根本逃不出君王的手掌心。君王雖然得不到她的心,但他發誓要得到她的人;後來她懷孕了,為了孩子,君王將女人囚禁在“祭壇塔”,直到她生下了小孩……可惜,這個女人是如此忠貞,她深愛她的男人,為了孩子,她才忍辱偷生。當小孩出生後,她再也沒有牽掛了。她為了表示對她摯愛男人永遠忠貞的心——她以割喉自殺結束了她的一生。而她,其實也是在懲罰破壞她美好前途的君王。”

  “這個世界上,竟也有這種忠貞不二、死心塌地的女人?這位君王深深地後悔,因為是他間接殺死她的。他真的永永遠遠無法得到她的愛嗎?他一直沮喪,痛不欲生地度日。每每見到孩子,他就瘋狂。因為,孩子的存在提醒了他:他是兇手!殺死自己最愛的人的兇手!最後,他喪失理智地欺騙自己:女人都是賤貨,都是人盡可夫的婊子……

  他甚至也對他的孩子“洗腦”。不過,他一樣無法得到解脫,這是他最終的報應——他把孩子送走……直到,後來他重病垂危,要求與孩子見上一面。沒想到他的兒子更是鐵石心腸、心狠手辣的人,對他的父王置之不理!”邪冠德的大眼閃爍著智慧的光芒。”

  想知道老君王的結果嗎?”他一字一字地道:“老君王帶著無限的悔恨及哀傷,病死在床上,可憐他連死也不瞑目——”

  這就是結尾嗎?邪剎默默閉上雙眼,激動得無法自已。“這個“故事”……:是真實的嗎?”他快崩潰了。

  “敢問君王,不管它的真實性如何,你是講究善惡分明,賞罰分明,嚴刑峻罰的”烏托邦”的君王,請你提示我,是誰錯,是誰對呢?”邪冠德咄咄逼人地問。

  “這……”邪剎把自己的臉埋進手掌中,好一會兒,他咬著牙坦蕩道:“母親沒有錯,錯在父親……母親對她深愛男人的忠貞之心,相當偉大。”

  邪冠德睿智地笑著道:“在我看來,事物本無錯,錯是在人。他們的孩子,是無辜的。愛的本質沒有錯,只是人搞錯了愛的定義,所以,才會造成無法挽回的悲劇。”他頓頓口,暗藏玄機地說:“希望這個“故事”不要再重演了,讓它隨風而逝吧!所有的恩恩怨怨,要像“祭壇塔”消失一樣,將它永遠地埋藏吧!為臣希望君王有一個最美麗的故事——讓這個故事隨著時光,永遠地流傳下去……”邪剎的心深深地撼動著。

  是的,他一直故步自封,而忽略了眼前最美的生活過程,邪剎大澈大悟了——他愛夜萼,他早就愛上她了,他無法自拔地愛上她……“我一定會把夜萼帶回來,我和她會有一個全新的開始——”

  這是邪剎許的誓言嗎?

  看著他以風馳電掣的速度離去,邪冠德又喜又悲!喜的是邪剎已領悟一切,悲的是他生死未蔔。邪冠德立即召集一群軍隊,偷偷馬不停蹄地尾隨……

  在撒塔的刑場上,像火焰般的太陽光,仍繼續加強熱度地灑在夜萼身上。這窒熱的高溫,真的可以把夜萼烤焦。夜萼覺得體內的水分好象完全被蒸發了,而她的下體,開始流竄出一股熱滑滑的液體……

  阿布烈看見夜萼流下鮮血,還興奮不已地道:“太好了!如果你死了,就是一屍兩命——”

  突然,遠方傳來萬馬奔騰的聲音,阿布烈倏地變臉,是邪剎?他來了?

  阿布烈想部署軍力也來不及了,邪剎傲視群倫地出現在阿布烈的前方,他下令軍隊包圍撒塔,現在,換成邪剎按兵不動。

  阿布烈心知肚明,自己的軍隊與‘烏托邦’的勢力相比,無非是以卵擊石;所以,眼前架在木樁上的夜萼,就是阿布烈最好的“武器”。

  阿布烈大喊。“邪剎,你可來了,太好了——”他像一個劊子手般道:“我請你看一出“好戲”——”

  注視著夜萼飽受折磨與煎熬的臉——邪剎的心像被焚燒,他的藍眼寫滿心碎。

  阿布烈哈哈大笑。“久仰你邪剎君王所立的‘烏托邦’十大酷刑,現在,我也仿效你,讓你最心愛的女人嘗嘗這酷刑——”阿布烈竟從籠子中取出一條張牙舞爪的大鱷魚,讓它盤繞在木樁之下,鱷魚聞到夜萼腹下流竄的血腥味,就像熊掌抓住蜂窩巢,拚命往上爬,眼看,就要吞下夜萼的腳掌了。這種折磨還不夠,阿布烈性喜看人哀求的神情。他大嚷:“求我!你這婊子,只要你開口求我,我就不會讓你這麼快死於鱷魚的利牙之下——”

  夜萼是不會開口求人的,到死都不會。邪剎明白這是夜萼的傲性,但是,這也是她的致命傷。突然,阿布烈取出一條長長的鞭子,往夜萼的肚子揮下去,“住手——”邪剎大吼。“不准動她一絲一毫,否則,否則——”他已經渾身顫抖了。

  “否則怎樣?”阿布烈猙獰地狂笑。“你在意她的,是不是?”他的眼睛充滿血絲。“我就說嘛!你怎會忍心看她死於十字架上?或是,看她失血過多致死?或是,看著你的孩子,血淋淋地從她的腹中掉出來——”

  “夠了,夠了——”邪剎終於低聲下氣。“阿布烈,你要我如何都可以,但是,不要傷害她——”他雙拳緊握。

  “不要傷害她?”阿布烈目光閃爍。“可悲!又是一個“英雄難過美人關”的例子——”他嗤笑。“好!撤除所有兵力,我要你單獨一人走過來……不!不能用走,要用爬的,像狗一樣的爬過來,然後,親吻我的腳——”

  不!不要!夜萼心中大喊:邪剎!不要!不要這麼做,不要……她閉起雙眸,不敢想像。

  “我要你屈服於我。在你所有的軍人士兵面前,我要堂堂‘烏托邦’的君王沒有尊嚴、沒有傲氣,你只是我的手下敗將——你會任人嘲笑、輕視!”

  為了夜萼——邪剎會做任何事。就算是受盡屈辱,讓‘烏托邦’君王的尊嚴被踩在大魔王阿布烈的腳下,又如何?彷佛有著永不悔的決心,邪剎下了馬背,“咚”一聲跪在沙地上。

  在眾目睽睽下,一代君王下跪了。他緩慢地爬向阿布烈,親吻阿布烈的腳趾。阿布烈神采飛揚,彷佛得到全世界般的狂傲。

  邪剎卑微地說:“求你,放了Hell吧!”

  夜萼間言,崩然地流下淚水。邪剎——邪剎——他竟為了救她,可以拋下他王者的尊嚴?邪剎……夜萼再也無法遏止地尖叫。“不要管我,邪剎——”

  阿布烈哄堂大笑。“‘烏托邦’的君王也不過如此嘛!你邪剎是一條狗,是我阿布烈的狗——”

  夜萼與邪剎的目光相接——夜萼一臉無法置信,邪剎的藍眼竟綻放著愛意?他是為了愛?

  阿布烈端詳他倆,他們可憐兮兮的模樣更是觸及阿布烈的暴烈本性,他又有新的”整人”法子,他假裝仁慈道:“好吧!看在邪剎這條可憐狗的分上,我姑且放了這婊子,但是,你這只狗必須代替她,綁在本樁上——”

  語畢,阿布烈命人把夜萼放下來,然後又把邪剎架在十字架上。接著,對邪剎施以毒打。

  為了夜萼,邪剎任阿布烈“處置”——

  葉未達隊長指示士兵們只能靜觀其變,伺機而動,面對他們最敬愛的君王被綁在木架刑臺上,但又莫可奈何;而且阿布烈更以挾持“人質”為由,要所有‘烏托邦’的士兵拋下武器,此時此刻,他們是毫無用武之地啊!

  阿布烈眼看邪剎毫無反抗的能力,他肆無忌憚地露出“本性”。“邪剎!你真是傻,你怎麼會以為你能代替你的女人?我的個性是——殺一個不過癮,殺兩個也不夠!”

  他的手指著邪剎。“大家都說你是暴君,殘虐無道,光憑這一點,你實在就該受報應了。”阿布烈露出無辜的笑容。“我要讓你永遠記得,當她要臨盆時,不僅要接受‘割禮’之苦,還要受十大酷刑之一——綁在馬背上,任馬兒載她去無邊無際的沙漠……嘻!”

  他流覽夜萼的身材。“你的女人真美,我要在你面前,好好淩辱你的女人,讓Hell屬於我——”阿布烈回首對邪剎嘻皮笑臉。“好好瞧——看我怎樣佔有你即將分娩的女人,看我怎樣……”

  夜萼被扛到馬背上,被阿布烈用繩索捆綁得動彈不得。然後,阿布烈執起一把大刀“賤婊子,我會比邪剎更能令你滿足——”阿布烈明白這女人的烈性情。“我手上有刀,如果你真的“視死如歸”,我也會答應你——”說著,他的刀架上夜萼的脖子,夜萼還是拚命地掙扎,她的脖子已滲出血跡,阿布烈狂妄地大笑。他脫掉褲子,掰開夜萼的大腿……

  “不——”這是人間煉獄嗎?眼見夜萼被淩虐,邪剎終於領悟到;己從前是何其殘暴,何其罪孽深重?

  非洲的大神啊!

  求你赦免我所有的罪。讓我懺悔——

  給我懺悔的機會——邪剎哀嚎。

  別讓夜萼背負我的罪,請你懲罰我吧!夜萼是無辜的。求求你——

  夜萼的下體因快分娩而流出鮮血,染紅了她的白袍,邪剎的四肢用力地拉扯木樁,可惜,他只是個受困之獸,任何蠻力也無法讓他扯開繩索。

  眼看阿布烈用刀割開夜萼的白袍,他就要得逞了——邪剎發瘋地大叫。“大神,求求你,給我力量——”

  夜萼閉上雙眼,她無力再做任何搏鬥。她如果真的要死,也不會怨任何人,她願意替邪剎承擔他所犯的錯,以及罪。她的臉孔像天使般的安詳。

  突然,一聲崩裂聲。

  木樁竟斷裂了,邪剎使盡力氣扯斷了與他的手臂一樣長的木頭;而這一小截木頭就綁在邪剎的手臂上——木樁的頭就像是一把尖銳的利刀。

  邪剎不會饒過阿布烈的。

  邪剎從木樁上跳了下來,他右手臂的尖木樁,毫不留情地刺向阿布烈的背脊,厚實的木頭,就這樣穿過阿布烈的胸腔,阿布烈發出哀嚎,他手上的刀應聲掉落在沙地上。

  “你……”

  夜萼飽受無比驚嚇——她竟能死裏逃生?是邪剎救了她?

  邪剎注視著阿布烈死前憎恨不平的臉孔,藍眼充滿平靜,他一字一字地道:“你是殺人魔王,也是要受懲罰,我殺了你,就是你的報應——”

  “報應?”阿布烈哼笑,用僅剩的一口氣道:“如果,我真要有報應,那你也要受報應……這才是天理,才公平……哼!我一定要毀了暴君的女人,讓你受苦,悔恨……”

  臨死前的最後一刻,阿布烈突然執起掉在地上的刀,猛地往馬兒的腿上揮過去——這只馬的腳被刮傷,受到驚嚇,開始嘶叫不斷,立即像旋風一樣的衝了出去——夜萼的苦難還沒結束。

  它帶走了綁在馬背上的夜萼……也帶走了邪剎的靈魂。

  阿布烈一死,他的餘黨發出陣陣尖叫,頓時群龍無首,有的哀嚎,有的憤怒,執起手上的刀,往邪剎衝過去。“替首領報仇,替首領報仇——”群眾大嚷。

  千鈞一髮之際——

  陣陣槍聲響起。“住手——”遠方有人威嚴地命令。“放下刀槍,投降——”

  天!是邪冠德。面對‘烏托邦’強大的軍力,阿布烈的餘黨不得不棄械投降。大臣邪冠德成功地一舉殲滅了阿布烈的軍團,拯救了邪剎君王。

  邪冠德策馬奔向邪剎,滿臉憂傷。“邪剎,你……”他關心地看著邪剎滿是血痕的雙手,堂堂一代君王,被阿布烈折磨得不成人樣。邪冠德躍下馬背,跪在地上,為邪剎

  扯去綁在手上的繩索。“邪剎……你的手——”

  邪剎卻置若罔聞,陷入歇斯底里的情緒中。“快!夜萼被馬帶走,她要生產了……

  “邪剎炫然欲泣。“快去救她……”

  邪冠德知道事態嚴重。“是。我立刻下令——”士兵立刻策馬飛馳。

  邪剎躍上馬背,注視了阿布烈的屍首最後一眼。“我會讓你知道何謂真正的暴君。

  “他下令。“把阿布烈抓去喂鱷魚——”

  “是。”冠德回首命令士兵把阿布烈的屍體丟入籠子中,所有的鱷魚立即張開血盆大口……

  邪剎騎馬往前疾奔,他的心中只有一個聲音:

  夜萼——

  我愛你。

  這匹負傷的馬兒,究竟要將夜萼帶往何處?

  那裏是一個遙無止境的死亡深淵嗎?

  也許是,也許不是。不對,對夜萼而言——

  都不再重要了,因為,她再也撐不下去了。

  她不知道她會被帶到哪兒,但是,有人會發現她嗎?

  馬兒的體力到了極限,伸腿咆哮,繩索鬆綁,夜萼隨即從馬背上摔了下來,倒在沙地上。夜萼感到眼前的世界逐漸黑暗,不過,腹部如刀割一樣的疼痛,肆虐她的全身,她發現她的大腿間,正流出泅泅的鮮血……

  她想掙扎起身,無奈動彈不得。她感到好冷,逐漸失去知覺。

  她知道自己奄奄一息,命在旦夕。

  她的意識,此時完全化成——

  邪剎,救我!邪剎!救我……

  夜萼逃不過她的“命運”嗎?

  她的腦海中,掠過許多畫面,與邪剎在一起的美好時光,那彷佛遙不可及了……

  她永遠不會忘記——

  邪剎為她跪在阿布烈腳前,刻骨銘心的懾人神情。

  她讀到了他的神情,他在乎她,而且——他的藍眼泛著愛啊!

  我知道你殺了阿布烈,你平安無亭,我心滿意足了……邪剎!你早已是我世界的全部啊!

  邪剎——

  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

  而她,永遠也來不及告訴他了。她現在正承受著黑家的“詛咒”——她會死於橫禍,死於這片沙土之中。

  邪剎,我愛你!

  邪剎!邪剎!邪剎……

  我——愛——你……

  狂風颼颼,在她的耳際吹個不停,沙土逐漸掩蓋她。她孱弱的嬌胴,在寒風中備受淩虐。

  她的呼喊真的傳入了邪剎的耳中嗎?

  夜萼無法置信,因為,迷迷糊糊間,她真的聽到邪剎霸悍的吼叫聲。“夜萼!夜萼!你在哪裡?夜萼——快回答我!快點出來!不然,等我找到你,我不會饒你的——”

  他總是這樣!夜萼暗笑。這一刻,好奇怪,她竟很喜歡他這種無可救藥的跋扈和囂張呢!

  邪剎!本是我不響應你,而是我已躺在死亡的溫床上,邪剎!原諒我!原諒我……

  而她也堅信!邪剎的聲音只是幻覺而已。因為她太想他,她太愛他,才會讓自己陷入幻想中……

  她要一直呼喚他的名字,直到,死神來迎接她……

  他們真是心心相印。

  邪剎策馬狂奔,在一望無際的沙漠,漫天飛舞的黃沙中,他——真的看見她了。

  不過,恐懼像一個堅硬的拳頭擊中他的胃。

  “夜萼,夜萼——”

  邪剎疾奔向她,跳下馬背,跪在她身旁,全身顛抖地抱住她。“夜萼!夜萼!”他低喚。

  他發現她已呈昏迷的狀態,而且,呼吸很微弱,她的脈搏更是極度不規則。

  而她的口中,仍是喃喃自語地喊著。“邪剎,邪剎……”

  邪剎無法遏止自己——痛哭失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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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17 11:40:35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他用力地搖晃她。“夜萼!醒一醒!我是邪剎!我來了!我在你的身邊——”他緊緊攬住她。“夜萼!我會救你的,我會救你和我們的小孩!”他悸動不已地說:“停止虐待我吧!請你停止虐待我啊!清醒一下!”他望著她蒼白死灰的臉,陷入絕望之中,他失神哀嚎,淚水滴在她的面頰上。“看看我!看看我!”

  夜萼心田抽擋,這是誰的淚水?又是誰不斷地在她耳際低語?是誰?

  她不相信是邪剎,因為他怎麼可能找得到她?

  他更不可能用乞求的口吻,他一向是耀武揚威的‘暴君’啊!雖然,他說,他是邪剎……

  睜開眼睛看一下!她對自己說:如果真是邪剎,那她鐵定會飛上雲霄,能死在他的懷中,真的是此生無悔。

  他拚命喊她。“夜萼!醒過來!夜萼!醒過來……求求你!醒過來——”

  彷佛他的呼喚奏效,她眨了一下眼,沉重地撐開眼皮,她半瞇地注視著眼前的陌生男人。隨即,她嚇得瞪大了雙眼。

  是邪剎!真的是他!真的是邪剎!

  不可能!她不可能見到他,是不是她已經死了?所以才會做這麼美的夢?

  可是上這肩膀是如此的真實,這聲音也主動替她解惑。“夜萼!我是真真實實的,我們都還活著,我找到了你,我抱住了你——我發誓'這輩子我再也不放開你了。”邪剎仰天咆哮。

  “你……”她容光煥發地笑了,他可知道,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赤裸地道出親密的”承諾”?她用力地吐氣說話,但是,只見唇形不聞聲,邪剎立即俯下頭,將耳朵附在她的嘴唇上,才知道她在說什麼。

  她說:“你……竟然哭了……”

  邪剎會心地一笑,幽默風趣地介面道:“我只為你而哭的。是你,惹一代暴君哭的——”

  他低首輕吻她。

  邪剎握住夜萼的雙手道:“撐下去!”他以保證的口吻又說:“我知道這附近有一個綠洲,我現在帶你去那裏,放心吧!一切有我。請你為我及孩子撐下去。”他迅速脫下他那件大披肩,也就是象徵王者的“巴拉肯”,他把“巴拉肯”圍在夜萼的臀部上,期待能止住少許的血。

  夜萼卻拒絕他。“不!這“巴拉肯”代表‘烏托邦’的君王,你……這麼做,有損你的威望……我不要……”

  “傻瓜!”邪剎罵她。“在這節骨眼難道你還看不出來,你比我的威望還重要千倍、萬倍?我不要“巴拉肯”,我只要你——”

  “你——”他又再次表達了他的心,夜萼欣喜得無法自已。

  他小心翼翼地抱她上馬,馬兒朝著那一大片的綠地及水源前進……

  在這個最美麗的綠洲,水邊種滿了美麗、典雅上局貴的小白花。

  邪剎先把“巴拉肯”鋪在小白花上,然後溫柔備至地將夜萼放在上面,“巴拉肯”已是血跡斑斑。

  邪剎跪在她的腿間,用清水輕拭她的身子,他緩緩地用手想掰開她的大腿。

  “不!”夜萼搖頭。“別這麼做……生孩子的事……男人不要插手……”她害羞極了。

  “你是醫生,怎麼還有如此古板的觀念?”邪剎佯裝嘲笑。“虧你還一天到晚要我改革?”他正經八百道:“我現在首度要改革、更新的一項傳統,就是這個。我邪剎君王要替他的妻子接生,我下令:從今以後,‘烏托邦’的男人,必須要學會如何替他們的妻子接生。這才是文明!”

  “妻子?”天大的狂喜充滿她的心。這是邪剎最柔情的一面,她眼中泛著淚光。”

  這一刻的你百分之百的溫柔——”

  “我要親自為我們的孩子接生。”他語氣中的堅決是不容置疑的。“我要我們的孩子來到世界上,第一個見到的人,就是他的父親。”

  夜萼應允了他,她默默地閉上雙眼。

  駭人的陣痛接踵而至,夜萼震耳欲聾地尖叫。

  邪剎注視自己沾滿鮮血的手,奇怪,他竟不再恐懼……是的,過去的陰霾已遠離他了,他再也沒有怨恨與憤怒——他將會敞開心胸、坦然無愧地面對最美的未來。

  “邪剎……”她汗流浹背。“我不行了……”她的眼神充滿憂傷,伸手握住他沾滿血腥的雙手,拚命吐氣,斷斷續續道:“身為女人,生產也就是所謂的生死關頭,這是個“劫數”……我知道我不會熬過,因為,“詛咒”會降臨在我身上,我會死……”

  “住口!”邪剎根本聽不懂她在說什麼,什麼是“詛咒”?“胡扯!”他破口大駡。“我不會讓你死的,我不容許我滿身的罪孽報應在你身上!”

  夜萼緊握邪剎的手,緊得都發紫了,她淚流滿面道:“我要說……再不說,就來不及了……我從來不後悔做你的情婦,與你在一起的時光,是我這輩子最快樂的……邪剎

  !我死後,求你別忘了我……我——”她咬住牙,知道再不說,就為時已晚。“我……

  我愛你,我愛你……”她哭得淚眼蒙矓。“我愛你,我好愛你——”

  “夜萼——”邪剎結結實實地攬住她,在生死離別的心悸間——他毅然說出他隱藏許久的三個字:“我愛你!我也愛你——”他激動得無法自已。“我早就愛上你了。”

  夜萼的心,有如飛奔在天堂間,她彷似感到全身如騰雲駕霧般,她不相信這一天,有如此多的驚喜與神奇。她的眼睛,也終有不可思議的轉變——

  “邪剎……”她雙眸燜炯有神地注視他,邪剎被她那雙終於閃閃發光的大眼,震懾得感動莫名。

  她的眼神不再無動於衷,空洞無神。現在,她的雙眸,是濃情愛意的,是濃得再也化不開,只對他一人綻放的愛。

  他的愛,終於改變了她的雙眸。

  “邪剎!能讓你愛我,我死而無憾……”

  “夜萼——”邪剎在她耳際狂亂地喊:“你有了我的愛,怎麼會死?”他心驚肉跳,拚命地反駁她。“你以前說什麼受“詛咒”,做情婦會死……這是錯的。在我的心中,情婦就是妻子啊!你是我的妻子,從過去到未來,我一直只有你這個女人。沒有人能從我的身邊搶走你,連大神、死神都不能。我邪剎不准我的妻子受報應、受“詛咒”。

  “他伸手觸碰她滿是淚痕的雙頰,柔情似水道:“你一定要平安生下孩子。我最愛的妻子!也唯有你平安無事,我才能讓你快樂,讓你擁有我,讓我珍惜你,讓我們一起看孩子成長,讓我們一起改造‘烏托邦’……”他訴說著。

  他們在一起分享這個最美、最棒的未來。

  他們決定要一起撐下去……

  當孩子的哭啼聲,由遠而近傳到夜萼的耳邊時,她疲憊地睜大了眼睛,無法置信。

  邪剎把小孩放在她的身邊,她的心如同飛上藍天般的喜樂。

  “孩子……”她喃喃道。

  “是的,是一個健康的小壯丁!”邪剎的興奮是不容置疑的。他心疼憐惜地道:

  “辛苦你了!夜萼!不過,一切都過去了——我再也不會讓你吃苦了。”

  夜萼注視丈夫及自己懷中的孩子,她心滿意足,小聲道:“孩子!是另一個奇跡。”

  “奇跡?”邪剎的藍眼綻放如太陽的光芒,他小心翼翼地攬住夜萼及小孩,自豪道:“錯了!你和孩子再加上我,我們一家團圓,這才是所謂的“奇跡”。”

  夜萼聞言,驚訝於他的“重大”轉變。“今天,真是又驚喜、又神奇、又充滿奇跡——”她心花怒放道。

  “你又錯了——”邪剎哈哈大笑。“我向你保證,今天的驚喜、神奇、奇跡,將會持續到永恆!”

  他低首,允諾似的輕吻她慘白的雙唇,周圍的小白花也彷似在為他們慶祝。

  邪剎小心地用水清洗夜萼及他們的孩子,然後,他再躺在“巴拉肯”上方,抱住了夜萼。夜萼的懷中輕放他們的孩子,孩子早已熟睡,邪剎用斗篷把他們及自己完全地包圍起來。

  他的下巴磨躇著夜萼的秀髮,關切地問道:“冷嗎?累嗎?要不要睡覺……”一連串的關懷之語發自他的口中。

  夜萼淘氣地笑道:“在你懷中,你的體溫都傳給我,我怎會冷?我生孩子,你當”接生婆”,累的是你,我只要負責出力,把孩子推出來就好了;而你,還要把孩子拉出來,洗清血漬……“接生婆”,你辛苦了!”

  邪剎從未看過她這麼俏皮、幽默的一面,他嗤笑不已。“你——變了。是我的愛改變了你嗎?你的眼睛也是嗎?我想再確定!我好怕剛剛我看到的只是幻覺!轉過來——”

  當她轉過臉時,他們的四目相交,邪剎真是欣喜若狂!

  夜萼那雙眼睛,炯炯發光,神采飛揚!

  “為什麼?”邪剎輕吻她的面頰。“告訴我,你無動於衷、心如止水的一面哪兒去了?”他繼續要求。

  夜萼不再有負擔了,在他的懷抱中,她滿是罪惡感的心,也已釋放了,終能坦蕩蕩面對她污穢的身世。“我不是爵德父親的親生孩子,我不知道我母親在外面和哪個野男人在一起懷了我,卻很不貞潔地和爵德父親結婚。爵德父親毫不知情,他很愛我媽,也一直以為,我是他的親身女兒。”

  “我會知道這些,是我母親親口告訴我的。我五歲那一年,是我最後一次見到我的母親……”夜萼百感交集道。“還包括黑家駭人的“詛咒”,以及她為什麼一直不要我入爵德父親的戶口,因為她還有點良知,所以我的中文名字叫黑夜萼。爵德父親是一位名醫上立誓救盡眾生病人。當時,他義無反顧到非洲去,我母親一聽是蠻荒、野蠻的國家,嚇得離家出走,做了別的男人的情婦。”

  “爵德父親相當傷心,但他仍執意前往‘烏托邦’。他父代母職,喂我喝奶,換尿布……等我長大,他教育我,念書,醫術,因為他一直認為我是他的親身女兒。”夜萼哽咽道。

  她哽咽低嚷。“我五歲時,母親千里迢迢地來到‘烏托邦’!對我和爵德父親而言,沒有驚喜,只有惡耗及無限的悲慟。我母親要求離婚,因為,她又挑到更好的“貨色”了。爵德父親不同意,但是,我母親不斷地諷刺他,嫌他又窮,又老,又醜……幾番譏屑之下,爵德父親仍然不斷地忍受,直到母親吵鬧不休地叫著:黑夜萼是個私生子,是個雜種,不是他的孩子……爵德父親終於崩潰了。他簽了離婚證書。母親得逞後,只是淡淡附加一個“但書”,她不要小孩。如果,爵德父親也不要的話,把黑夜萼送到孤兒院吧!”夜萼歎了口氣。“我的親生母親呢!而她竟不管我的死活?”

  “我從來沒有見過爵德父親那樣。他發瘋了,他亂摔東西,室內亂得一塌糊塗,他不斷酗酒……一天又一天……而我,只是躲在角落哭泣,我不敢哭出聲,餓著肚子也不敢叫:直到最後,我因太過饑餓,導致胃痙攣,血壓過低,而昏倒了……當我再度清醒時,我睡在爵德父親的懷裏,他把我從鬼門關救了回來。他按著我的頭,對我說:我是他的女兒,他的眼底寫滿了悔意,及無限的抱歉。

  “男人若受盡妻子給他的無盡恥辱,他會如何呢?我從來沒有見過像爵德父親這樣的人——他將這種恥辱、恨意,完完全全轉為無盡的大愛及奉獻的精神,他不斷告訴我,千萬別被情愛所羈絆,只愛一個人,倒不如愛所有人,要發揮慈悲的心腸。身為醫生,病患就是我們的全部生命,我們的愛。

  “爵德父親真的很偉大,我告訴自己,我要與他一樣。只有病人是我的全部,如此我就不會被傷害。只要能救病人,再多的痛苦與犧牲,我都無怨無悔。爵德父親能,為何我不能?”

  邪剎明白了,他輕聲道:“所以,為了阿拉芭,你甚至願意“犧牲”自己做我的情婦。”

  她端睨他,柔情萬千地道:

  “愛,本來就是犧牲、奉獻,更何況愛你是何等的喜悅啊!”

  邪剎笑不可遏。“是的,我真是傻,我只看到了仇恨和痛苦!卻忽略了愛與恨是糾纏的,我不懂那就是愛。夜萼,我愛你,我好愛好愛你——”

  夜萼會心一笑,幽幽敍述:“我母親拿到離婚證書後,得意洋洋地上飛機,沒想到飛機竟發生空難。她真的死於非命了——”她緩緩敍述著緊緊追隨黑家子孫的百年“詛咒”……

  邪剎更加攬緊了她,好象在給她更強而有力的保護。“你——會怕嗎?”懷中的可人兒雖然沒有說話,但她卻點了頭。

  “別怕——”邪剎拚命安慰她。“我知道,你絕對不會死,你母親是罪該萬死,但是,你若是也死無葬身之地,那老天就無眼了。你與你母親是不同的,你若是放蕩,天底下的女人都是蕩婦了。”邪剎笑道。“你是如此為病人犧牲,如此捨己救人,如此悲天憫人,憑這些,你就不會遭受天譴了,你絕不會受“詛咒”的報應;還加上一點——

  我會永遠保護我的妻子,我最愛的女人!”

  “邪剎——”夜萼心田泛起陣陣甜意,她無奈地道:“我一直以為只要有大愛,不要有私人情感,我就不被人傷害……”她哭了出來。“直到我遇見你……我現在的心裏只有你——”

  “傻瓜!。”邪剎疼惜她。“這就是你的雙眼一直遙不可及的原因吧!”他撫慰她。

  “痕○,我改變了你——”

  “因為,你是我世界的全部啊!你是無可取代的,為了你,我受盡煎熬,深怕“詛咒”降臨,所以想離開你……當看到你為了救我而跪在阿布烈腳下,你替我接生,我終於能將恐懼卸下……”夜萼嗚咽不已。

  邪剎恍然大悟。“我早該頓悟-”他親吻她閃爍燦爛的雙眼。“這眼眸,只屬於她的男人,她的最愛——邪剎。”邪剎突然執起身邊的小白花,獻給夜萼,若有所指道:“我永遠不會忘記你充滿憂傷的眼神令我陶醉其間。不管這花叫什麼,但是我會查清楚的,現在,這是我送你的第一個禮物——”

  夜萼欣喜地接下它。“邪剎,阿布烈他……天!你怎麼為了我,向阿布烈下跪,你是堂堂君王……”

  “你何嘗不是為了我,受盡阿布烈給你的屈辱?”邪剎充滿心疼!他觸碰夜萼受傷的玉頸。“幸好,非洲大神讓你回到我身邊,不然,我一輩子也不會原諒自己。”他幽幽道:“身為‘烏托邦’的君王,最不能忍受的是西方的結婚證書;當時,我絕不是不娶你,我是想洩憤才撕了結婚證書,誰叫你要逃走?我要在我們非洲的大神面前上且誓愛你一生一世……這是‘烏托邦’君王娶後的傳統。”

  夜萼露出甜蜜滿足的笑容,邪剎又道:“別小看我們非洲的大神喔!他可是比西方的上帝還有公信力呢!我們非洲人只要在大神前起誓,就絕不敢違抗,否則,大神會給我們懲罰的!所以,你大可以放一百二十個心,我對你的愛永不變心。”

  “你——”夜萼感動無比。“這不是信奉哪個神的間題,而是人心的問題,非洲人雖然野蠻,但人心卻是善良而純樸,是聖潔的。”突然,她不安且憂愁地道:“其實,我好怕你與我母親相同。我母親是情婦,而你貴為一國之君,有許多數不盡的“卡汀”……況且,在‘烏托邦’,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她越說聲音越小。“難道我也是那三妻四妾其中之一?”

  “夜萼——”邪剎莫名其妙地捧腹大笑。“你不相信我?”他挑高眉。“沒關係,沒關係……總有一天,你會明白的。”他開始侃侃而談,吐露過去對她許多的濃情愛意。“……其實,我可以殺死你!你那以下犯上,無法無天的跛模樣真是激怒我了!算起來,我有好多次機會呢!但是,我卻遲遲下不了手,因為,見到你的第一次,你早已把我的魂魄吸過去了……”

  夜萼聽到這番有如天籟般的“愛之語”,她也不斷輕聲細語地回應他。“我愛你,我愛你……”

  直到,邪冠德率兵來迎接他們……

  這一天,令夜萼永生難忘。

  邪剎真的帶給她百分之百的驚喜和神奇與奇跡。

  一個月前,邪剎君王的繼承人誕生,舉國歡騰!而一個月後,孩子滿月時,邪剎和夜萼舉行婚禮,這場婚禮號稱是全非洲的世紀婚禮,更令人震驚的是全‘烏托邦’的人民,興高采烈地接受他們的君王邪剎與他們最敬愛的Hell醫生結為連理!

  邪剎在大神面前宣誓,對她永遠不渝的真愛……

  面對所有‘烏托邦’的子民,邪剎做了一份宣言:

  “……我最愛的妻子,也就是你們現在的‘烏托邦’皇后,深深改變了我,受了她的感召,我也能領悟‘烏托邦’有些不合時宜的政令是必須改革的。”

  坐在轎子裏的夜萼,震驚於邪剎的這番“宣誓”。

  “我們需要革新,而這是一個全新的開始。以後每年的這一天,也就是我與妻子的結婚紀念日,定為‘烏托邦’的“改革日”。

  從現在起,‘烏托邦’將改革下列幾點:

  第一:廢除女性的‘割禮’及嚴刑拷打的酷刑。

  第二:嚴格實施一夫一妻制。男人不准納妾。

  若男人不守此規,一律嚴刑峻罰。

  第三:在西方每一個國家都有國花,我宣佈‘烏托邦’以龍膽花為一國之花,而龍膽花的花語,就是“喜愛看憂傷時的你”。

  第四:我相當景仰爵德醫生犧牲奉獻、捨己救人的無數的偉大事蹟,他心懷大愛,救盡了‘烏托邦’的所有子民,他只是一個飄洋過海的外國人,但他至死不侮,對”烏托邦”的犧牲奉獻是無人能及。在此,我下令將為他豎立紀念生為‘烏托邦’的“醫父”。

  第五:Hell醫生,無怨無悔地繼承父志,是所有‘烏托邦’人心中的“大地之女”。而今,她貴為一國之後,但她的精神深受所有人民尊敬,我下旨:Hell醫生為“烏托那”的一國“國母”,受‘烏托邦’所有子民永世的愛戴及思念。”

  當邪剎滔滔不絕地下令時,夜萼欣喜若狂,她望著蔚藍的天空,大鷲鷹飛翔著,彷似在訴說‘烏托邦’女性“人權”的落實……男女終於平等了。

  當邪剎宣佈爵德醫生為“醫父”,Hell醫生為“國母”時,突然,掌聲如雷,響徹雲霄的轟天叫喊聲——表達了人民所有的支持與愛戴,邪剎恍然大悟,原來,Hell醫生在人民心中的“地位”,早已遠遠超越了他……

  ‘烏托邦’的大臣邪冠德心願已了。他哈哈大笑,活到白髮斑斑的年紀,他總算沒有白活,他看到了‘烏托邦’的改革……未來一定是無限美好。他-心願已足矣。

  這一間皇寢,有幾許不一樣了。

  夜萼躺在雪白的大床上,發現原本掛著“巴拉肯”的大木架已被搬走了,而“巴拉肯”也不翼而飛。她想起了她生子時,把“巴拉肯”弄得全是血漬……不知不覺,她流下兩行淚珠,她哭了……

  邪剎走進皇寢,笑顏逐開地迎接他的愛妻。他看她把頭埋在枕頭裏,便輕搖她;當她微微旋過身子時,邪剎詫異她竟是滿臉淚痕……

  “你怎麼了?”他把她抱坐在他的大腿上。“我的王后,今天是我倆的新婚之夜呢!”他佯裝飛揚跋扈。“難不成,你在新婚之夜,就後悔了嗎?”他獨裁道:“我可不准你後悔,給我一個你哭的理由——”

  夜萼把頭埋在他肩上,她的手尖指著那角落空地。“‘巴拉肯’不見了——”

  “我把它收藏起來了,上面的血漬表示你生子的“證據”,在‘烏托邦’,男人留下這些“證據”是天經地義的事。”邪剎慈愛道:“而我,也必須更新我自己,“巴拉肯”象徵王權,但我再也不會披上它,因為我深知,真正的“王權”應該是取決於人民,我要做人民打從心中尊敬、愛戴的君王——”

  “你——真的痛改前非了。”她驚喜地吸吸鼻子。

  “記得阿布烈死前說的話嗎?他說要你替我受報應!當時,我真是痛不欲生……當你生孩子,看你如此痛苦,我真是心如刀割!我領悟到,上帝賦予女人這項天賦,我才知道我罪孽深重,這輩子我願意用我的餘生來彌補所有被我屠殺的女嬰和婦人——”

  夜萼哭得更厲害了。“那一夫一妻制呢?”

  “這是為你制定的,你看不出來嗎?”邪剎嗤笑。“這表示以後我若變心想納妾,也要與庶民同罪,我該斬首論處。我要以最實際的刑罰,表示我對你永遠堅固的心——

  “他又再次陳述一項真真實實的“諾言”。“我從來沒有別的女人——你是我第一個”卡汀”,第一個情婦,第一個妻子——當然,這第一個也是最後一個——你是獨一無二、無人能取代的‘烏托邦’一國“國母”。”

  最後他向夜萼陳述一個他心底的夢魘……夜萼不可置信地低嚷。“沒想到,愛也能殺人,你父親的愛,竟對你母親造成無比巨大的痛苦……這——真是上天在捉弄人啊!”

  她感歎不已。“這能怪誰呢?”

  “都是造化弄人!”邪剎抹去夜萼晶瑩剔透的淚水。“我的母親海倫,在死之前都不曾愛過我的父王邪斯,我想,這就是給男人的最可怕懲罰吧!海倫其實也在懲罰我,她讓我沒有媽媽。”他的藍眼有些無奈及釋懷。“我不相信女人,因為女人的仇恨會毀了她的男人。直到我遇見了你——你讓我有情有愛,從今以後,仇恨已遠離我,我不再憤世嫉俗,我愛你到地老天荒,海枯石爛。”他真情真摯續道:“我知道你不滿我嚴刑峻罰,但是,非洲落後國外好幾世紀,野蠻人有野蠻人的律法,你別心疼難過啊!”

  他把她放在大床上,她的長髮撤在雪白的床鋪上,邪剎如癡如醉道:“我的母親,也與你一樣,有一頭烏黑亮麗的秀髮……”他開始拚命地親吻她。

  “你為什麼一直哭不停?”他真的拿她沒轍呢!

  “我……”她嘟著嘴。“我不是故意的,但我真的控制不住嘛……”

  邪剎終於恍然大悟,這是她欣喜若狂的表示方法——喜極而泣。

  “這是你的“真面目”嗎?會像孩子一樣哭鬧不休?”邪剎啞然失笑。“我怎麼從來不知道你這麼善感的一面——從此,我的胸前不僅有口水,還有淚水呢!”

  “你……笑我!”她純真像天使般的從床上坐起來。邪剎渾然忘我地注視她,他屏住氣息道:“我下令,以後每一天,你都要向我撒嬌,然後,我就會讓你快樂,讓你無憂無慮——包括,滿足你——”他像大老虎般地撲向她,夜萼根本躲避不及,只得任他宰割,他對她又啃又咬。

  “‘暴君’——”她大叫。

  “喔!你又叫我‘暴君’!‘情婦’!”邪剎的唇已滑向她的小腹了。“我要好好地吃你!”他突然又把頭伸上來,與她平齊,他厲聲道:“說,為什麼你懷孕時,我來找你,你都拚死躲著我,不讓我看你?”

  “我那時很醜啊!”她翹著唇反駁。

  “醜?”邪剎大驚失色。“因為醜,所以你懷孕了就不理我啊?不行——”他厲言道:“懷孕的女人怎麼會醜呢?有小孩在女人肚子裏成長,這種大愛誰也比不過的,懷孕時的女人,才是最美的!”

  “是嗎?”夜萼臥著他,半信半疑。

  “以後,你懷孕時要讓我看,不能躲起來!否則——”他邪惡地看她。“我就把你綁在床上,讓你好好認錯,如何?”他倨傲道:“看你敢不敢不聽話?”

  “不敢——”她像小孩子叫道。“我以後都聽你吩咐。”

  想到她懷有孩子的模樣,邪剎得意洋洋,“不小心”用中文說:“我愛你——”

  夜萼感到整個身子都僵硬了,好半晌她才回神道:“你聽得懂中文?你聽得懂!”

  她尖叫連連。“可恨!以前,我的心,都被你看穿了——”

  邪剎介面道:“對我不服氣?要不要拜我為師,我教你非洲近八百種土語——”

  夜萼蹶著唇,風情萬種,嫵媚萬千地嬌柔道:“八百種土語算什麼?我也有八百種“方式”上讓你永遠不會厭倦我——”她心懷不軌的意圖明顯,狡詐的笑容佈滿她的臉。她狂野地覆上他的唇,奪走了邪剎的呼吸,他的手佔有地圈住她。

  “天啊!你穿西方的蕾絲小褲子。”邪剎完全神魂顛倒了。火焰在她的血管裏燃燒,他狂熱地低喃,呼吸變得濁重。他受不了地火速伸手溫柔地揉擦她的雙腿間,他喃喃自語:“我一直夢見你,你知道嗎?我夢到我看見你最美麗的部位……”他的手是如此的強而有力,佔有了空虛的她……

  “我還是暴君嗎?”他問。

  夜萼銳利地倒抽口氣,她的手深深陷入他的肩膀。“暴君……早就消失了,你只是我的丈夫兼仁慈的君王。”

  這個答案,滿足了他與她:他猛力地前衝,歡愉充滿在他們之間。

  邪剎突然深深地進入,然後停住。他說了一句夜萼再熟悉不過的土語。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夜萼一直不明白。

  “先重複念給我聽,別忘了,這是我教你的第一句土語。”當夜萼重複一遍時,邪剎心花怒放地在她耳邊低語。“這句話的意思是:我不能失去你。”

  夜萼捧腹大笑,原來,他倆一直在用不同的語言,互相表達自己的愛意。

  “‘烏托邦’的未來,你有何期許?”邪剎問。

  “‘烏托邦’”她莞爾道:“其實,我好矛盾,無知,野蠻,落後原始也沒什麼不好。當人進入文明時,有人權,接受教育知識:人雖不再無知,卻變得險惡、貪婪……有時想想,進步、錢財,又帶給國家什麼?人反而失去人性了……”她感觸良多。

  邪剎倒是很豁達。“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人只能向前走,不能向後看——不過,最重要的是,不管如何,我們都是在一起的。讓我們用愛改革‘烏托邦’吧!”

  夜萼點頭。“讓我們一起將‘烏托邦’變成世人眼中的世外桃源,美麗新世界。”

  是的,這就是用愛打造的美麗新世界——‘烏托邦’。

  “祭壇塔”又重新建造了,它矗立在‘烏托邦’。所不同的是,它再也沒有仇恨,它是充滿了愛……

  黑夜萼,一位真心,無怨無悔,慈悲的沙漠女醫生,改寫了非洲女人的宿命。她由情婦變成了邪剎君王的王后,‘烏托邦’的一國“國母”。

  而黑家的第四個子孫黑夜舞呢?

  她可是臺灣的標準小太妹,她與後母不合,她恨死了這個一天到晚欺負她的後母!

  為了報復,她決心去找她後母在外面的情夫“談判”……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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