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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梅貝兒]王爺不信邪[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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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0 18:21:47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當第三天終於過去了,太醫們差點抱在一起痛哭失聲,因為病人熬過來了,不用再聽豫親王威脅著要砍他們的腦袋,真是老天爺保佑。
  
  太醫先捏了一把冷汗,才吁了口氣說道:「病人的脈象慢慢穩定下來,只要按時喝藥,那就沒有問題了。」
  
  「那她什麼時候可以醒過來?」胤麟有好多話想p跟硯蘭說。
  
  「這……」太醫們互看一眼,說得不是很確定。「總要幾天吧。」
  
  「到底是幾天?三天?還是五天?」胤麟可不打算讓他們含糊過去。
  
  「這得看病人恢復的狀況,下官們也不敢說得太過肯定。」太醫們保守地說。「王爺要有耐心。」
  
  聽他們這麼說,胤麟才將火氣壓下來。「好,本王就先饒了你們。」說完便擺了下手讓太醫們離開了。
  
  「蘭兒,妳要快點醒過來,跟我說說話,說什麼都好……」胤麟只有這小小的奢望了。
  
  不過這個小小的奢望卻隨著一天又一天地過去,硯蘭仍舊沈睡不醒,讓胤麟的心再度焦灼沸騰了起來。
  
  直到都已經又過了半個月,胤麟的脾氣終於爆發了。
  
  「你們不是說只要幾天就會醒過來?現在都過了十幾天了,為什麼她還不醒?」胤麟雙眼佈滿紅色血絲,磨著牙朝一個個把頭垂得低低的太醫咆哮。「你們現在就馬上讓她醒過來,聽到沒有!」
  
  太醫們趕緊一一上前幫硯蘭把脈,就是診斷不出原因來,明明傷口復原狀況良好,脈象也正常了,可是病人就是沒有清醒的徵兆,讓他們也是束手無策。
  
  「王爺,這……下官實在無能……」太醫全都面有難色,不敢抬頭看他。
  
  胤麟嘶啞地打斷他。「不准說你們無能為力,本王就偏不信邪,一定要讓她醒過來不可……」
  
  於是,胤麟又撲到炕床上,扣住硯蘭的手腕,像是要把她給搖醒。「耿硯蘭,妳給我張開眼睛!不准再睡了……」
  
  阿其那嚇白了臉。「主子這樣又會把蘭姨娘肩上的傷口給扯裂了……」
  
  「我就是要把它扯裂了,這樣就能把她痛醒過來……」胤麟又用力搖晃硯蘭,身邊的太醫想要阻止,可是又不敢靠近,只能在旁邊乾著急。
  
  「主子先冷靜下來……蘭姨娘現在又聽不到主子在說什麼,也看不到主子心急如焚的樣子……」最後阿其那只得大著膽子抱住胤麟,原以為拖不走,想不到胤麟卻就這麼讓他拉開了。
  
  胤麟怔怔地看著炕床上的硯蘭,因為阿其那的話提醒了他。「我怎麼沒想到呢?說不定她又跟上回一樣……」想到上次硯蘭險些被同父異母的姊姊毒死,也是昏迷了一個月,魂魄還脫離了身體,這回說不定也是一樣的情形。
  
  「主子?」阿其那見胤麟突然咧嘴笑了,反而嚇壞了。
  
  「我怎麼沒想到……」話才說著,胤麟便左右張望,像在尋找什麼人。「蘭兒?蘭兒?妳快出來……讓我看看妳……」
  
  「主子在找誰?」阿其那驚疑不定地跟在旁邊。
  
  「蘭兒,妳快出來……蘭兒……」胤麟憂急i的在寢房裡頭找,不過什麼也沒看到,便跑了出去。「蘭兒!」
  
  「怎麼會這樣?」阿其那心驚膽跳地問著那幾位太醫。「主子該不會……」
  
  太醫們你看我、我看你。「王爺多半是憂急過度,才會一時精神潰散,得讓他好好的休息才行。」
  
  「主子!」阿其那趕緊衝出去找人。
  
  胤麟翻遍了整座芷蘭院,卻是什麼也找不到。「蘭兒,為什麼不出來見我?是不是怕我又罵妳笨?怕我生氣了?我保證不罵妳……也不生氣……只要妳出來讓我看看……即便只是魂魄也好……」
  
  「主子,外頭天氣冷,快進屋裡去。」阿其那想要拉他,卻被胤麟推開。
  
  「滾開!」胤麟覺得整顆心要爆炸了。「蘭兒,妳出來!為什麼不出來見我?為什麼要躲著我?妳知道我有多害怕……多怕失去妳……妳怎麼忍心看我喊這麼久卻不出來……」
  
  「主子,蘭姨娘在房裡……」阿其那簡直手足無措。
  
  「本王要找的是她的魂……本王上回可以看得到……這次一定也行……」胤麟的話也間接證實了阿其那的想法。「蘭兒……」
  
  「主子……」阿其那一邊哭一邊喊。
  
  「這是怎麼回事?」四阿哥踏進芷蘭院,看到的就是這一幕,胤麟就像發了狂似的又叫又喊,心頭一沈。
  
  「貝勒爺……我家主子……」阿其那一路爬到四阿哥面前求救。「瘋了……」
  
  「胡說!」四阿哥馬上過去抓住胤麟。「十三弟!」
  
  胤麟怔了怔,才認出他是誰。「四哥不要拉著我……我得找到蘭兒的魂……要她快點回去……這樣她才能醒過來……」
  
  「十三弟,你冷靜一點!」四阿哥可不打算讓胤麟再這樣胡言亂語下去,索性用手刀劈向他的後頸,先將人打昏再說。
  
  「貝勒爺下手別這麼重……」阿其那連忙抱住昏倒的胤麟。
  
  「快把他抬回房裡去!」四阿哥喝道。
  
  就在幾個奴才的幫忙之下,總算把胤麟抬回了自己的寢房,幾個太醫又手忙腳亂地幫他診脈,生怕胤麟有個萬一。
  
  「如何?」四阿哥問把完脈的太醫。
  
  太醫沈吟了下。「王爺沒什麼大礙,只是這陣子累壞了,這才導致心神大亂,得好好的休息才成。」
  
  聽完,四阿哥才放心許多。「嗯。」可是心裡又想這樣下去也不是辦法,若是那名侍妾最後還是不治而亡,只怕十三弟禁不起這個打擊。
  
  但是現在也只剩下等待了。
  
  而這也是胤麟心裡想的,當他一覺睡到隔天早上醒來,馬上不顧太醫攔阻,又來到芷蘭院,執意要守在硯蘭身邊。
  
  「這回我連妳的魂都見不到,真的已經想不出其他法子了……」胤麟輕撫著硯蘭的面頰,連笑也好溫柔、好哀傷。「那妳就睡吧,睡到妳想醒來為止,在這之前,我都會一直等妳。」這是他該為她做的,不能老是讓硯蘭為他犧牲。
  
  「……格格不能進去!」就在這時,寢房外頭傳來阿其那刻意壓低的嗓音。
  
  吉娜格格立即嬌蠻的斥喝。「本格格是聽說王爺昨兒個身子不適,這會兒卻不待在房裡歇著,一早又跑來,所以特地來探望。」
  
  「真的不行,格格……」阿其那快擋不住了。
  
  聽到吉娜格格的聲音,胤麟從內室裡出來,語氣稱得上平靜,沒有馬上把人轟出去。「妳來做什麼?」
  
  「王爺?」吉娜格格見胤麟披著一頭黑色長髮,俊美的臉龐整個瘦了一圈,藍色長袍鬆垮垮的掛在修長的身軀上,像是真的大病一場,馬上語出關心。「你怎麼不待在自個兒房裡歇著,我這就讓人下去準備點補身的湯藥……」
  
  胤麟口氣依舊平靜,卻冷得像冰。「妳的臉皮還真厚,皇阿瑪是看在順承郡王的面子上,相信妳是被人利用了,可並不表示本王就信了妳的謊言。」
  
  「我……」吉娜格格為之語塞,因為她都推說是那個總管一直在旁邊唆使自己聘請殺手除掉硯蘭,想不到卻反過來被他利用了。
  
  「妳就這麼想嫁給本王?就這麼想要豫親王福晉的名分?」胤麟扯唇冷哼。「那妳就嫁進來吧……」
  
  吉娜格格露出喜色,以為他終於接受這樁指婚了。
  
  「不過妳可得要有守活寡的心理準備。」胤麟把下面的話說完,就見吉娜格格臉色一片慘白。「除了名分,妳什麼也得不到。」
  
  「你竟敢……」吉娜格格握緊的雙手都在顫抖。
  
  胤麟一臉無動於衷。「又想去跟皇阿瑪告狀了嗎?那就去吧。阿其那,把她趕出去!不准她再來這兒!」
  
  「格格還是請回吧。」阿其那反手把門關上,不讓吉娜格格踏進寢房半步。
  
  「愛新覺羅‧胤麟,你竟敢這樣對我?我希望那個女人快點死,希望她永遠不會有醒來的一天……」吉娜格格豁出去了,就在門外嬌聲憤吼。
  
  這番不要命的話可把阿其那嚇死了,趕快叫吉娜格格身邊的婢女把人帶走,要不然讓主子聽見可是要殺人了。
  
  「格格,咱們回去……」幾個婢女拖著主子離開了。
  
  吉娜格格真的好氣、好不甘心,為什麼她可以得到任何東西,就是得不到胤麟的心?為什麼?
  
  ★★★
  
   
  
  大雪
  
  「呼,好冷、好冷……」阿其那從外頭端著午膳進了寢房,不禁打了幾個哆嗦。「外頭這場雪不知道要下多久?希望快點停……」
  
  就在阿其那擱下手上的東西,走進內室,卻沒見到胤麟,連躺在炕床上的硯蘭都不見了,不由得大驚失色,趕忙衝出去找人。
  
  「主子!主子!你在哪裡?」
  
  阿其那在芷蘭院裡前後尋找了半天,最後是在花園裡看到他們一起坐在小巧玲瓏的亭子裡,應該說是硯蘭被胤麟抱坐在懷中,全身上下被保暖的紫貂斗篷包裹著,一起在裡頭欣賞著眼前的雪景。
  
  「蘭兒,妳看!這雪很美吧……明年這個時候真希望能再這樣跟妳一起坐在這兒賞雪……」胤麟比著亭子外不斷飄下的雪花,一個人自言自語。「過去我從來不曾像這樣靜下心來看雪,現在才知道原來雪是這麼白這麼好看,可是又好寂寞……一個人賞雪的滋味真不好受,妳什麼時候才會醒呢?」
  
  站在亭子外的阿其那不停地用袖口抹去淚水,不停的吸氣,心想要他是蘭姨娘,聽到這些話,一定會馬上醒過來。
  
  而就在這白雪紛飛中,兩道尊貴身影由遠處慢慢地走近,最後在距離亭子不遠處停下腳步。
  
  「……聽說這段日子都是十三弟在照料她,不但親自幫她梳洗更衣,餵她三餐,連夜裡都還要摟著她睡。」四阿哥撐著油紙傘,幫身旁的皇帝擋雪。「從來不知道十三弟是這麼癡情的一個人。」
  
  皇帝看著亭子裡的胤麟半晌,深深地一嘆。「他就跟他額娘一樣的癡,愛上了就不顧一切。」想到那個為了救他而死的女子,若不是為自己擋下那一劍,他根本不記得後宮裡還有這一位嬪妃的存在,而她卻完全沒有怨懟,最後還為他犧牲了自己的性命,所以才會讓皇帝更是深感虧欠。「現在又有一個女人像他額娘那樣以命相救,他怎能消受得了。」
  
  「皇阿瑪認為吉娜格格也能為十三弟做出同樣的事嗎?」四阿哥接著意有所指的問。「兒臣以為不可能。」
  
  這話讓皇帝一時怔住了。
  
  原以為這名侍妾真是個心機深沈的女人,所以才會迷得胤麟團團轉,執意要她當福晉,可是若非出自真心,有誰辦得到?看來是他先入為主,才會不管胤麟怎麼解釋也聽不進去,皇帝不得不這麼承認。
  
  而且真正會耍心機的倒是順承郡王的那個女兒,要真把她嫁給胤麟,只怕他們父子之間也會有了疙瘩,想到這兒,雖說是君無戲言,可是皇帝也明白得要慎重考慮這門親事了。
  
  四阿哥看了看天空,雪是愈下愈大了。
  
  「要叫十三弟過來嗎?」四阿哥問。
  
  「不用了,回去吧。」皇帝又看了亭子裡的兩人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其實四阿哥看得出皇帝的心已經動搖了,可見得還是有希望,因為連他都拿胤麟的這份癡情沒轍,想不成全都難。
  
  而此時坐在亭子裡的胤麟沒有發現他們來了又走了,只是全心全意的等待著懷中的小女人睜開雙眼的那一天。
  
  他不信邪,可是在這時卻也只能祈求諸神n庇佑,保佑讓他深愛的女人回到自己身邊來。
  
  ★★★
  
   
  
  她睡多久了?
  
  硯蘭一點都不清楚,只覺得好累,好想再繼續睡,因為知道王爺沒事,所以她很安心,自己會不會死真的不重要,可是……
  
  蘭兒……
  
  王爺又在叫她了,這聲音在自己沈睡時從來沒間斷過,讓她想要掙扎,想要擺脫束縛住自己的無形力量,不想讓胤麟再為她操心了,所以她不斷嘗試,試了一次又一次,她努力地不想讓自己一直沈睡著。
  
  她真的好想回去……好想回到王爺的身邊……
  
  這個強大的意念讓硯蘭發現自己終於可以動了。
  
  硯蘭吃力地想掀開眼皮,但眼皮卻好沈重,花了好久的時間才成功,起初視線還有些模糊,直到漸漸清晰,透過擱在案上的燭火,知道她就躺在炕床上,周遭的環境也是自己所熟悉的,甚至連……耳畔的心跳聲也是硯蘭再熟悉不過的聲音,讓她鼻頭都酸了。
  
  「王……王爺……」硯蘭蠕動嫣唇,想要發出聲音,可是用盡了力氣也只能發出喘氣聲。
  
  他一直待在她身邊嗎?就連夜裡睡覺也沒離開,一直守著她?硯蘭靜靜地滑下兩行清淚,想到當時的危急,她一點都不後悔,就算知道會死也不怕,可是老天爺讓她活過來了,她覺得自己真的太幸運了。
  
  這時,就連睡覺都保持著五分清醒的胤麟聽到耳畔傳來吸氣聲,立即驚醒過來,擔心硯蘭的病情會不會又出狀況了,可是當他望進了一雙淚光盈盈的秀眸中,腦子霎時空白了半晌,因為他有過好幾次這樣的錯覺,看到硯蘭張開眼睛,像這樣噙著淚水看著自己。
  
  「蘭兒……」這是真的嗎?胤麟用指腹拂向硯蘭的眼皮,確定她的眼皮是睜開的,不是他的錯覺。「妳可睡醒了。」他嗓音粗嗄地說。
  
  即便發不出聲音,硯蘭還是用更多的淚水來回答胤麟。
  
  胤麟又撫向她淚濕的面頰。「妳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嗎?比上回還要久,都快兩個月了……我等得快瘋了……」
  
  王爺,對不起……
  
  硯蘭只能在心裡這麼說,讓他這麼難過,她好不忍心。
  
  「妳在跟我道歉嗎?本王不接受。」胤麟彷彿可以知道她在想什麼,真的好想現在就罵罵她,可是硯蘭才剛醒來,他就先保留著,以後再跟她算這筆帳。「妳得快點好起來,否則我可不會原諒妳。」
  
  聽了這威脅的話,硯蘭眼淚掉得更兇。
  
  胤麟用袖口幫她拭淚。「怎麼還這麼愛哭?別把力氣都用在這上頭,傷口還會很疼嗎?」
  
  「不……」硯蘭想要說不疼。
  
  「好了,別說話。」胤麟真怕她太費勁,又昏了過去,不時地摸摸她的臉頰。「妳還想睡嗎?如果睡了還會再醒來吧?一定可以吧?」
  
  硯蘭吸了吸氣,因胤麟這麼卑微的請求而揪緊了心。
  
  「沒關係,妳就睡吧,睡到下次妳睜開雙眼,我還是會在這裡陪妳,哪裡也不會去。」胤麟不想給硯蘭太大的壓力,承諾地說。
  
  為了王爺,我一定會醒來,一定會回到王爺的身邊……
  
  硯蘭緩緩的閉上眼皮,在心裡這麼喃道,她又怎麼捨得拋下他,拋下這份世間難得的情愛。
  
  見硯蘭又睡著了,胤麟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很想再把她叫醒,不讓她再睡,可是知道她現在需要更多的休息,只能告訴自己再忍耐一下,不要心急,不管以後會發生什麼事,誰也不能分開他們。
  
  於是,硯蘭甦醒的消息在翌日早上便傳開了,不只府裡的奴才,連太醫們都不禁鬆了口氣,不用再這麼戰戰競競,害怕豫親王又要跟他們發飆。
  
  接下來有將近十天的時間,硯蘭都是這樣時睡時醒著,也因為這回傷得不輕,需要花更多時間調養,可是只要她睜開雙眼,便會看到胤麟坐在炕邊,一臉憐惜地看著自己,讓硯蘭忍不住流下淚來,想叫他去辦正事,別一直耗在她這兒,但胤麟就是不肯聽。
  
  「除非妳好起來,否則天塌下來我也不管。」胤麟任性地回道。
  
  這話讓硯蘭既感動又歉疚,也讓她更想快點痊癒,不要再拖累胤麟,也就是在這樣的意志下,恢復的情況也比想像中的好,不過也又花了將近半個月的時間,才有力氣跟人說話。
  
  「王爺……秀嫦呢?」硯蘭心裡懸念地問。
  
  胤麟吃味地哼道:「妳這笨女人都傷成這樣了,還只關心別人。」
  
  「我也心疼王爺這段日子的辛苦。」硯蘭半臥在炕上,虛弱地哂道。「願意用一生一世來回報。」
  
  「哼!」這番話才稍稍讓胤麟聽了舒服些。「我還把她關著,想著萬一妳真的怎麼樣了,就拿她來陪葬。」
  
  硯蘭欲言又止地說:「我知道……秀嫦意圖行刺王爺是不可原諒,也不敢……為她求情,只希望……先聽聽她的理由。」
  
  「這事我會看著辦,妳給我好好的養病。」胤麟不想再聽她為別人說話了。「否則什麼也甭提。」
  
  「是,王爺。」硯蘭看得出他把自己的話聽進去了,頗感欣慰,明白她也只能幫到這兒了。
  
  胤麟又扶她躺下,細心地蓋好錦被,等硯蘭又睡了,才想著的確該好好地審問那個女人了。
  
  ★★★
  
   
  
  一個時辰後——
  
  秀嫦在幾名侍衛的押解下,終於離開被囚禁的地方,心想都過了快三個月,不管她怎麼問,都得不到硯蘭究竟是生還是死的消息,她只希望在被處死之前,能見硯蘭一面,跟她道聲歉,讓硯蘭知道自己不是存心想傷她的。
  
  待秀嫦進了偏廳,見著坐在主位上的豫親王,馬上流露出恨意的眼神,不想向他下跪,但在侍衛的強迫下,最後還是不得不彎下雙膝。
  
  「蘭姨娘呢?她……還活著嗎?」秀嫦先問眼下最想知道的事。
  
  胤麟冷酷地瞪著跪在眼前的女子,想到她刺傷了硯蘭,真想將她挫骨揚灰。「難道妳希望她死?雖然費了不少功夫,不過本王還是把她給救了回來。」
  
  「她活下來了……」秀嫦糾結的心頓時解開了,整個人從跪姿變成坐姿,像是放下肩頭上的擔子,否則她就算死了也會良心不安的。「太好了!真是太好了!她還活著……」
  
  看著秀嫦喜極而泣的樣子,胤麟怒氣稍稍緩和下來,不過他還是得問清楚這個女人的來歷。
  
  「妳究竟是誰?為什麼要行刺本王?難道……妳和那些亂黨是一夥的?」胤麟厲聲地問。
  
  秀嫦怒哼一聲。「我沒那麼遠大的抱負和志向,也對反清復明沒興趣。」
  
  「那麼是為什麼?」胤麟想確定她有沒有在說謊。
  
  「我是要替我爹報仇……」秀嫦恨之入骨的瞪視著眼前高高在上的豫親王,只要他開口,就能要一個人死,就算想殺一個人,也沒人敢阻止。「我叫萬秀嫦,我爹是江西新淦縣知縣。」
  
  胤麟眉頭一攏。「江西新淦縣知縣?」
  
  「王爺親手殺過的人太多,大概已經不記得自己殺過什麼人了吧。」秀嫦語帶諷刺地譏道。
  
  「本王記得,他是個初次上京面聖的小知縣。」胤麟表情空白,嘴裡卻說出讓秀嫦出乎意料的話。「結果卻讓本王一刀殺了。」
  
  秀嫦握緊了雙手,恨不得撲上去殺了眼前的豫親王,可是身邊有好幾個侍衛看著,一定不會讓她靠近半步。「我爹犯了什麼錯,為什麼王爺就這麼無緣無故地殺了他?就算我爹真的犯了錯,也有大清律法來制裁,為什麼連個審問都沒有,就……這麼死了?」
  
  「妳爹沒有犯任何的錯……」胤麟全都明白了。
  
  「我爹是個清官,寧可過得苦一點,也想把剩下的薪俸用來救濟縣裡貧苦的老百姓,他不貪污也不收賄,大家都很愛戴他……可是他卻死得這麼慘……」秀嫦淚雨如下地指控。「當娘和我接到爹的棺木,卻只得到一個理由,就因為爹得罪了豫親王,才會被他處死,這是什麼理由?又到底是怎麼得罪的,誰也不知道……沒有人能給一個交代……所以為了報仇,我來到了京城,還賣身為婢,就只希望能找機會進到王府……最後終於讓我等到了……」
  
  胤麟緊閉了下眼。「本王殺過不少人,可大多是貪官是小人,唯一讓本王後悔過的就是殺了一個來自江西的小知縣,只因為本王聽信讒言,說那名知縣是個貪贓枉法的官吏,如何危害百姓……」
  
  「胡說!我爹才不是那種人!」秀嫦氣極地叫道。
  
  「本王後來才知道自己錯殺了一個好官。」胤麟回想當時他才十四歲,剛被封為和碩豫親王不久,身邊的人不是嫉妒,就是怕自己更受皇阿瑪寵愛,所以無不想讓他犯錯,只要犯了錯,皇阿瑪就會對他失望了。「不過那已經又過了一年多,當本王派人去江西打聽那名知縣是否還有親人,才知道他的妻女已經不知去向。」
  
  秀嫦冷笑一聲。「別以為你這麼說,我就會感動了。」
  
  「本王也不在乎妳會怎麼想。」胤麟記得事發之後,皇阿瑪龍顏大怒,氣得要他待在自己的府裡反省,三個月都不准出門,他還為此忿忿不平,心裡真的相信自己是為民除害,直到知道真的錯殺了人時,已經無法挽回了。
  
  「那麼……妳還想殺本王嗎?」胤麟又問。
  
  聽了,秀嫦沒有開口,但眼底的怒火已經替她回答了。
  
  胤麟朝身邊的阿其那說:「把東西給她!」
  
  「主子?」阿其那不敢給。
  
  「拿給她!」胤麟低喝。
  
  阿其那才不得不把那柄匕首還給了秀嫦,不過還是小心提防,就怕她手上有了兵器,又想對胤麟不利。
  
  「本王就讓妳刺一刀!」胤麟從座椅上起身,他並不是完全沒有罪惡感,這麼多年來,始終無法忘懷,所以願意給她一個報仇的機會。
  
  這下身邊的侍衛都緊張了,馬上擋在他們之間。
  
  「王爺不可!」要是豫親王真的讓人刺傷,他們的腦袋也不保了。
  
  「讓開!」胤麟斥喝。
  
  「恕屬下不能照辦!」他們負責保護王爺的安全,就連王爺也不能命令他們讓開來。
  
  「少在這兒演戲!」秀嫦恨恨地說。「何況被關這麼久,以我現在的體力,也只能傷到你的皮肉,根本報不了仇。」
  
  「好!那本王就等妳來報仇的那一天。」胤麟深吸了口氣。「妳走吧!」也許這是縱虎歸山,可是現在的他已經能夠體會失去摯愛的人是什麼樣的心情,那麼就把欠下的債還清,至於她那一刀殺不殺得了自己,就是另外一回事了。
  
  秀嫦懷疑地斜睨著。「你真的要放我走?」她也明白下次想再刺殺豫親王會更困難,可是眼前已經是不可能了,也只能放棄。
  
  「本王自然說話算話!」胤麟俊臉一整。「妳可以走了!」
  
  聞言,秀嫦才將匕首收進袖中,慢慢地轉過身去,走沒幾步又回過頭。「蘭姨娘說過若王爺做錯了事,真要遭受報應的話,她也願意為你背,她不惜犧牲自己也要救你,你最好別辜負了她。」
  
  胤麟看著秀嫦步出了偏廳,想著她方才說的話,更為硯蘭對自己的癡情而心痛,於是大步地往芷蘭院走去。
  
  他又怎麼會辜負一個用性命來愛他的女人呢?胤麟這麼對自己說,即便在名分上,她無法成為他的福晉,但是在他心中,硯蘭已經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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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0 18:22:05 |只看該作者
  尾聲
  
  春分
  
  窗外響起啾啾的鳥叫聲,像是在宣告著有好事要發生了。
  
  「蘭兒!蘭兒!」胤麟狂喜的叫聲一路往芷蘭院而來,讓正坐在桌旁喝著湯藥的硯蘭不得不先擱下碗,想知道發生什麼事了。
  
  胤麟才衝進寢房,便一把將硯蘭從凳子上打橫抱起,然後轉著身子,哈哈大笑。「蘭兒,妳一定猜不到皇阿瑪宣我進宮做什麼了……」
  
  「王爺……別再轉了……」硯蘭的頭都暈了。
  
  這時胤麟才發現自己過於激動了。「我太高興才會這樣,有沒有哪兒不舒服了?」自從硯蘭那天被刺傷之後,都已經過了半年,傷口早就好了,但仍然需要調養,讓他只能忍住抱她的衝動。
  
  硯蘭微微一哂。「別擔心,我沒事。」
  
  「那就好。」胤麟將她放在自個兒膝上摟著,這才看見桌上擺了碗喝下一半的湯藥,便親自餵硯蘭喝,直到喝完才停下。「太醫說至少得再喝上一個月,因為妳之前曾中過毒,雖然體內的毒解了,也以為都好了,可是卻留下病根,這次受了傷便一起發作,所以才得要調養這麼久。」
  
  「是,王爺。」雖然湯藥很苦,硯蘭也願意照他的意思。
  
  胤麟覷著硯蘭柔順的模樣,羞澀的笑靨,在在勾起他的情慾,喉頭發出一聲呻吟,在他意識過來之前,已經覆上那張嫣然小口,肌飢渴地吮吸著柔軟的唇瓣,像是從來沒吻過硯蘭似的。
  
  「嗯……」硯蘭逸出顫抖的嬌吟,讓胤麟更是按捺不住地揉向她的胸口,隔著布料讓掌心捧住一只綿軟。
  
  「不成!」胤麟警覺到自己在做什麼,連忙把嘴巴和手掌從硯蘭身上移開。「妳身子還沒完全好,還不能做那檔子事。」
  
  聽懂了胤麟的意思,可是硯蘭又不想委屈了他。「沒關係,我現在已經覺得比前陣子好多了。」
  
  胤麟用力地深吸口氣。「太醫說還不能,這回我得聽他們的才行。」
  
  「王爺……真的問太醫了?」硯蘭泛紅了臉問。
  
  「當然。」胤麟說得臉不紅氣不喘的。「結果太醫還一副很怕我會生氣的把他的頭給砍了,最後是在我逼問之下,才吞吞吐吐地說不行,還說萬一在這個節骨眼裡讓妳受孕了,以妳目前的身體狀況,孩子只怕也保不住。」
  
  「怎麼……可以問這種事?」硯蘭一臉羞窘。
  
  「為什麼不可以?不問又怎麼知道能不能抱妳?」胤麟一點都不覺得有什麼錯。「總之還得再等一等,到時……妳可得把欠下的分全補給我。」
  
  「哪有這樣的。」硯蘭咬著唇嗔道。
  
  胤麟打從鼻孔嗤哼。「誰教妳要幫我擋那一刀,所以現在得付出代價。」
  
  「你……」這人真是霸道,硯蘭嗔惱地忖道。
  
  見硯蘭一臉又羞又惱的,胤麟反而心情好得不得了。「對了!妳知不知道今早皇阿瑪宣我進宮,跟我說了些什麼?」
  
  「不知道。」硯蘭搖了下螓首。
  
  「妳猜猜看。」胤麟不想馬上揭開謎底。
  
  硯蘭歪著螓首,想了半天。「我還是猜不出來……難道是皇上最後還是決定把吉娜格格嫁給你?」
  
  記得就在三個多月前,距離胤麟大婚的日子只剩下半個月,皇帝突然下了道聖旨,要將吉娜格格遠嫁到蒙古,因為對方就是喜歡驕蠻豔麗的滿人女子,這次可是為了大清,為了滿蒙之間的和平,所以皇帝也就順理成章地收回之前的指婚,還聽說吉娜格格就是死也不肯離開這座王府,最後是順承郡王親自來把女兒帶走了。
  
  「要真是這樣,我鐵定是氣呼呼地回來,哪可能會這麼開心?」那個惡毒的女人敢再賴著他,他絕對一掌把她劈了省得麻煩,胤麟在心裡冷哼。
  
  「那到底是什麼事?」硯蘭已經想不出來了。
  
  胤麟故作為難地沈吟。「那就是……皇阿瑪又幫我指了一個福晉。」
  
  聞言,硯蘭有好片刻無法思考,她怎麼會天真到以為吉娜格格走了,皇帝就不會再幫胤麟挑選另一名女子。
  
  「那……很好。」硯蘭強顏歡笑地說。
  
  這下胤麟可不滿了。「真的很好?妳就真的替我高興?」
  
  硯蘭哽咽地把話說完。「因為……王爺方才是那麼開心的跑回來,想必也十分滿意這樁指婚,所以我……自然替王爺高興。」
  
  「妳說得沒錯,我是很滿意這樁指婚……」見硯蘭強忍淚水的模樣,胤麟也不再逗她玩了。「所以皇阿瑪好不容易答應讓本王的侍妾扶正,成為豫親王福晉,真是開心到說不出話來。」
  
  聽到這兒,硯蘭秀眸還掛著淚珠,怔怔地看著胤麟。
  
  「連皇阿瑪也承認輸給妳了,因為妳讓他想起了額娘,心想這世上只怕再也找不到一個女人這麼愛我了,而且咱們之間已經容不下其他女人,誰敢嫁給我誰就要倒楣。」胤麟狂妄地說。「聖旨應該明天就會到,大婚之日就訂在兩個月後,那時妳便是我的福晉了。」
  
  這是夢嗎?硯蘭還不敢相信地問:「王爺……沒騙我?」
  
  胤麟調侃地問:「要是我真的騙妳會怎樣?」
  
  「你……」硯蘭氣得淚水直掉,就是不想他用這件事來作弄自己。
  
  「我沒有騙妳!真的!」胤麟最怕她哭。「皇阿瑪的確是答應了,雖然妳是個漢人,不合規矩,不過宗人府那兒只要皇阿瑪點個頭,自然也無話可說,便能將妳記錄在族譜中,讓妳名正言順地成為豫親王福晉,不過這也是特例,不是每個人都能享有這個恩典。」
  
  「那我真要謝謝皇上了。」硯蘭衷心地感激。
  
  「這份恩典是妳用命去求來的,不過可沒有下回,要是妳再敢亂來,我真要娶個三妻四妾回來。」胤麟恫嚇地說。
  
  「可是……」硯蘭心想要是真又遇上了,她怎麼能眼睜睜的看著胤麟受傷,真的很為難。
  
  「沒有可是!」胤麟不容轉圜地低喝。
  
  「是,王爺。」硯蘭只好先聽他的了。
  
  聽她點頭答應了,胤麟才咧開嘴角,親了親硯蘭的面頰。「這才聽話……蘭兒,咱們終於可以一輩子都在一塊了。」
  
  「嗯。」硯蘭又紅了眼眶,想到這些日子經歷了多少淚水和酸楚,如今苦盡甘來,也是值得的。
  
  「這會兒要是再有哪個女人敢擋在咱們之間,本王就先劈了她。」胤麟惡聲惡氣地低喝,也把硯蘭給逗笑了,此生能得到這份真情真意,夫復何求。
  
  只是得再等上兩個月,硯蘭才能正式擁有嫡福晉的名分,日子雖然過得甜蜜幸福,但也有些難熬,尤其是胤麟變得患得患失,就怕這樁婚事又生變了。
  
  一直到兩個月後,大婚之日終於到來了。
  
  盛大莊嚴的迎親隊伍,浩浩蕩蕩地從紫禁城內迎娶了新娘子之後,一路往豫親王府的路上前進,這也是皇帝的恩典,只為了提升硯蘭的身分,讓她往後得以在滿清貴冑之間受到更多的尊重,而京城的百姓知道這位親王福晉居然是個漢人,無不爭相目睹,想要沾沾這份喜氣。
  
  唯獨耿家人一臉扼腕,因為他們過去虧待了硯蘭,如今耿老爺住進廟裡,就算知道最疼愛的女兒即將成為豫親王嫡福晉,只說深表欣慰和祝福,也不再過問世事了,他們自然什麼好處也撈不到。
  
  在經過一道道繁瑣的儀式,然後是設宴待客,最後總算可以入洞房了,胤麟簡直是迫不及待地想抱抱他的福晉。
  
  當胤麟坐在炕床上,擁著盛裝打扮的新娘子,今晚的她更顯得柔媚可人,讓他慾望勃發。
  
  「蘭兒,從今天起,妳便是本王的福晉了。」他等這一天像是g等了一輩子,快要失去耐性了。
  
  「這不是夢吧?」硯蘭看著更為俊美挺拔的新婚夫婿,心情也跟著激動起來。「我真的嫁給王爺了?」原以為這輩子只能當他的侍妾,即便如此也是無怨無悔,想不到老天爺卻如此善待她,讓她成為胤麟明媒正娶的妻,不禁淚水盈眶了。
  
  胤麟親吻著她的額。「當然是真的,這不是夢……妳終於是我的了,再也沒人可以跟妳搶嫡福晉這個位子。」
  
  「謝謝王爺。」硯蘭動容地說。
  
  「是本王該謝謝福晉,謝謝妳這麼愛我……」胤麟想到從小到大,自己的身邊圍繞著多少謊言和虛偽,所有的人接近他只是為了得到好處,或是意圖陷害他,只有硯蘭是單純地為他著想,單純地愛著他,這份深情他只能用一生來回報。「再也沒人像妳這般傻、這般笨了。」
  
  「即便是傻、是笨,只要能跟王爺在一起,我也願意。」硯蘭柔柔地笑了。
  
  「妳真是個笨女人!」胤麟寵溺地罵了一句,可是親吻她的力道卻是溫柔的,像是怕把她吻疼了。
  
  「對了!差點忘了喝合巹酒……」胤麟好不容易抓回理智,拿來兩只酒杯,一人一只,看著硯蘭含羞帶怯的輕啜一口,喉結不禁上下滾動兩下,索性將酒倒入口中,然後覆上眼前的嫣紅小嘴,同時讓兩人嚐到了這口酒。
  
  有了酒的催化,硯蘭的面頰更為紅豔嫵媚了。「我來為王爺寬衣……」雖然他們歡愛不只一次了,但還是讓她羞赧不已。
  
  胤麟站起身來,熾烈的目光須臾不離硯蘭那張紅通通的小臉,直到衣物一件件的脫下,他的胸膛不斷起伏著,按捺住狂猛叫囂的慾望,只想先享受真正屬於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待硯蘭將白色內衫卸下,輕咬了下紅馥的下唇,然後像是鼓起了最大的勇氣,將小嘴湊上前,親吻著胤麟寬厚結實的胸膛,很快的便聽到頭頂傳來男人的粗喘聲,像是相當的愉悅高興,讓她努力克服了羞澀,吻向男人堅硬的乳頭,也想要讓他得到快樂。
  
  「蘭兒……」胤麟低頭看著柔軟的粉唇含住自己的乳頭,全身的血液頓時集中在胯下,薄薄的棉褲根本隱藏不了他的亢奮。
  
  聽到這粗嗄的低喚,硯蘭臉色更紅了,但是又有著成就感,知道她也可以滿足胤麟,這給了她更多的勇氣,讓她想要大膽一次,於是學著胤麟疼愛她的方式,纖柔的身子隨著親吻慢慢地蹲下來。
  
  胤麟呼吸聲變得更濃濁了,看著硯蘭一臉羞窘地褪去他的棉褲,然後瞪著自己的男性勃起,不知道該拿它怎麼辦才好,嘴角不由得咧高,就是想知道她接下來會怎麼做,可是當粉紅的舌尖輕輕地舔過頂端,胤麟不由得發出顫抖的喘息聲,是意外,也是驚喜。
  
  「呃……」胤麟重重地喘著氣,手掌跟著拔下硯蘭頭上的髮飾,讓一頭青絲垂落而下,看著她佈滿紅暈的小臉上有著女人的魅惑,讓他幾乎快無法自持,於是將硯蘭一把撈起,抱上炕床,狠狠地吻住那張險些讓自己崩潰的小嘴。
  
  硯蘭噙著屬於女人的笑意,回吻著她的男人,卻比不上胤麟吻得兇猛狂野,幾乎要將她吞進腹中。
  
  「王爺……」身上的大紅嫁裳被一股蠻力撕扯下來,硯蘭柔軀不住嬌顫著,等待最後一件衣物被扔下了炕。
  
  胤麟的臉孔因慾望而脹紅,將雪白纖弱的玉腿掛在自己的雙臂上,望著硯蘭柔怯含羞的眸子,挾著狂熱沸騰的男性亢奮便進入了她,進入那濕緊美好、讓他瘋狂的秘徑,看著她輕吐著氣,像是有些承受不住他的巨大力道,胤麟緩緩地撤出,將赤紅的頂端輕揉著敏感的花蒂,直到硯蘭完全接納了他。
  
  「嗯……」硯蘭輕喊一聲,感覺到自己被整個充滿、被完全佔有,卻是滿心歡喜地接受,就只給他一個。
  
  愛極了硯蘭這羞澀但又強烈的反應,胤麟吻著她的嘴角,邪邪一笑。「我的福晉……今晚妳別想睡了……」
  
  硯蘭羞窘地嬌嗔道:「哪有這樣的……」她肯定沒辦法的。
  
  「就是要這樣。」胤麟猛力地進入她的深處,聽著硯蘭發出嬌吟,身子開始因歡愉而抽搐,將他套得更緊,彷彿不讓自己離開似的。
  
  「我愛妳……」胤麟不再克制了,他抱緊了硯蘭,他的福晉。
  
  「我也愛王爺,好愛好愛。」硯蘭不需要再忍,就怕說了會讓胤麟為難,她要讓他知道自己的心意。
  
  「我知道……」硯蘭已經用行動來證明,胤麟又怎麼可能不相信。「我愛妳,只愛妳一個。」
  
  聞言,硯蘭的眼角滑下淚來,這段緣分雖然如此艱辛,但她不後悔走這一遭,也不後悔愛上他。
  
  王爺,我也是……
  
  硯蘭在胤麟的親吻中回答。
  
  ★★★
  
   
  
  數個月後,又到了白雪紛飛的季節。
  
  「要出去賞雪?」臉色多了些紅潤的硯蘭由著胤麟幫她披上紫貂斗篷,而他也披了一件,不由得笑彎秀眸。「王爺今兒個不忙嗎?」
  
  雖然硯蘭從不過問朝廷的事,也不是她能過問的,但也看得出在經歷了差點生離死別之後,胤麟的脾氣真的比過去沈穩多了,皇帝自然將更多的責任讓他來承擔,也比以前更倚重他。
  
  胤麟牽著硯蘭的小手慢慢地往外走。「今兒個就是要放下手邊的事,只想跟妳一塊賞雪,因為去年這個時候,我抱著還昏睡不醒的妳坐在花園內的亭子裡,心裡想著一個人賞雪真的好寂寞、好難受,等到妳醒來之後,明年一定要跟妳一起來看,今天終於可以如願了。」
  
  「我都不知道有這件事……」聽完,硯蘭眼圈倏地熱了,想到胤麟當時的徬徨無助,就心口泛疼了。
  
  胤麟有些難為情地說:「這種事也沒什麼好提的。」
  
  「那麼今年、明年,還有往後的每一年,我都會陪著王爺來賞雪。」硯蘭想要為他做更多的事。
  
  「那是當然了,福晉不陪著我,還能去哪裡,要是妳再敢隨便離開本王,本王可是一輩子都會恨妳。」胤麟一手執起油紙傘,一手擁著硯蘭的肩頭,走進今年的第一場大雪之中。
  
  「不會的,我永遠不會離開王爺的。」硯蘭仰起螓首看著身旁的俊美男人,眉眼和語氣之間滿是霸道的溫柔,也只有她懂得。
  
  「不過妳這幾天都吃不下東西,就算勉強吃了,也只吃了兩口,是還吃不慣滿人的食物嗎?那明天起我讓廚子改煮些妳過去愛吃的好了。」胤麟想到硯蘭最近的食不下嚥,那可讓他在意了,很不容易才把她養胖了些,可不能前功盡棄。
  
  「沒這麼嚴重,不要太麻煩廚子了。」硯蘭噙著神秘的柔笑,對於最近自己身體上的變化,加上癸水兩個月沒來了,幾乎可以說確定了,這應該是一個身為母親的直覺。
  
  胤麟橫睨她一眼。「廚子的本分就是要做出主子愛吃的東西,怎麼會是麻煩呢?總之就這麼決定了。」
  
  「其實……」硯蘭想著要不要現在就告訴他,還是等讓太醫診斷之後再說。
  
  「嗯?」胤麟看著雪似乎真的下得愈來愈大了,氣溫也變冷了,可是他的心卻是溫暖的、寧靜的,彷彿天地之間只有他和硯蘭,外頭的紛紛擾擾以及皇位爭奪都與他們無關。
  
  硯蘭抿唇一笑。「其實我多半是有喜了。」想要早點和胤麟分享這份喜悅,所以還是說了。
  
  「……」胤麟倏地停下腳步,低頭瞪著她看,活像硯蘭說的是番邦的語言。
  
  「王爺就要當阿瑪了。」硯蘭看著胤麟的表情,先是訝異,然後是震驚,最後變成驚恐,她原本還以為他會開心才對。
  
  胤麟的嘴巴先是一張一合,像是努力在吸收這個驚人的訊息,接著將手上的油紙傘一扔,馬上將硯蘭打橫抱起,然後十萬火急地往寢房的方向衝去。
  
  「來人!來人!」胤麟驚天動地的大吼。「把房裡的火盆全都生起來……伺候福晉的婢女呢?都把她們叫來……」
  
  硯蘭沒料到會把他嚇著了,試圖安撫胤麟的情緒。「王爺別擔心,不會有事的,我一定會平平安安的把孩子生下來……」雖然她也很擔心會跟親娘一樣,在生產過程中難產,可是不管怎麼樣,她都要這個孩子。
  
  「還有快去太醫院把裡頭的太醫全給本王抓來……」胤麟才不理她,也不想聽硯蘭說這些安慰的話,她的性子自己還不清楚,就是不想讓他太過操心了。
  
  看著府裡的奴才又是一陣兵荒馬亂,硯蘭仰起螓首睇著這個正為自己憂急的男人,胸口霎時盈滿了柔情,知道今年的雪只怕又賞不成了,不過到了明年,相信他們一家三口便能一起迎接這個季節的到來。
  
  直到太醫又苦著臉被抓來,小心翼翼地幫硯蘭把過脈,很肯定是喜脈,這才鬆了口氣,自個兒的腦袋可保住了。
  
  「恭喜王爺、恭喜福晉……」太醫心想這是喜事,豫親王應該高興才是。
  
  胤麟俊臉上卻是一點喜色也沒有。「福晉的身子還好嗎?她可以熬得過生產的痛苦嗎?」想到硯蘭之前不是中毒,就是被刺傷,身子還養得不夠壯,現在又得為他生下子嗣,教他如何不煩惱。
  
  「王爺放心,只要這幾個月好好的安胎,應該不會有問題的。」太醫只能這麼安慰這個即將為人父的豫親王。
  
  「那麼本王就把福晉交給你們了,最好別有什麼事。」胤麟警告地說。
  
  太醫點頭如搗蒜,如釋重負地離開了。
  
  「我一定會把孩子生下來的。」為母則強,硯蘭不管再怎麼痛苦,即便付出自己的生命,她也要為胤麟生下子嗣。
  
  胤麟將她的螓首按在胸口上。「我不會讓妳出事的,要是妳真敢離開本王,我真會恨妳一輩子。」
  
  「是,王爺。」胤麟的話讓硯蘭不再這麼消極,也增加了勇氣,她不想死,捨不得拋下最愛的男人,更想親手撫育他們的孩子長大。
  
  「記住妳今天的承諾。」胤麟要求她的保證。
  
  硯蘭露出了堅強的笑靨,不讓任何困難打倒自己。「我會一直陪在王爺身邊,誰也無法把我帶走。」就算閻王也不能。
  
  「就這麼說定了。」胤麟擁著她和腹中的孩子,閉上眼皮嘆道。
  
  「嗯。」硯蘭頷下螓首說。
  
  雖然直到現在,硯蘭還不明白為什麼會在那個奇異的夜晚遇到胤麟,也只有他能見著自己,可是她真的打從心底感謝月老為他們繫上這條紅線,讓他們能夠相愛。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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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0 18:22:18 |只看該作者
  《王爺不信邪》番外篇——〈紅線〉
  
  京城大街上就跟往常一樣人聲鼎沸,好不繁華熱鬧,這也象徵著在大清皇帝的治理之下,百姓們過著安居樂業的日子。
  
  不期然地,一頂藍色轎幃上繡著九條金蟒的華麗大轎正好打此經過,喧鬧聲也在這一瞬間全消失了,路人全都屏住氣息,戒慎恐懼地等待轎子經過,因為他們心裡都很清楚,坐在轎中的人正是前不久才剛被封為和碩豫親王的十三阿哥,也是最受大清皇帝寵愛的皇子,才會有如此大的排場和派頭。
  
  在眾多侍衛和奴才的保護之下,這頂華麗大轎如入無人之境似的往紫禁城的方向前進,路上的人車全都自動讓到旁邊,唯恐得罪了這位權勢如天,也是脾氣最壞的年輕王爺。
  
  就在這時候,今年剛滿十歲的硯蘭不斷地用袖口拭著淚水,一邊走路搖搖晃晃的從「耿家布莊」裡出來,心裡不停地想著,為什麼二娘要把奶娘趕走?她偷偷跑來拜託爹把奶娘找回來,可是爹只是嘆氣,為什麼會這樣呢?她很乖很聽話的,為什麼二娘就這麼討厭自己?
  
  硯蘭覺得她的腳痛得快走不動了,她不想綁小腳,可是二娘說不綁的話以後可沒人要娶她,會被別人笑的,她只好拚命忍耐。
  
  沒注意到街上的情況,硯蘭才要走到大街對面,突然雙腳絆了一下,小小的身子就這麼跌到轎子前面,侍衛連忙制止轎子再前進了,免得傷到人,何況對方還只是個孩子。
  
  大小不一的抽氣聲從路人口中響起,有人想要救硯蘭,但又怕惹禍上身,只能眼睜睜的看著華麗大轎劇烈晃動一下,也驚動了坐在裡頭的和碩豫親王。
  
  「怎麼回事?」一個少年似的男嗓不悅地響起,或許是面臨變聲期,聽起來有些嘶啞。
  
  隨侍在轎旁的奴才忙不迭地解釋道:「回王爺,只是有個孩子跌倒,正好擋住轎子的路了。」
  
  和碩豫親王在轎內發出低喝。「誰敢擋本王的路?停轎!」當轎子停下,雖然才十四歲,身形卻已相當修長挺拔的尊貴身影便跟著鑽出轎簾。
  
  正在揉著膝蓋的硯蘭這才發現有好多大人在瞪著自己,讓她嚇得不禁眼眶泛紅了,接著又看到一個只比自己大上幾歲的少年來到跟前,用著好看的臉孔,但很兇的眼神瞪著她,眼中的淚水馬上凝聚。
  
  「妳坐在這兒做什麼?」胤麟一看是個紮了雙髻的小丫頭,便兩手背在身後,用高高在上的眼神睥睨,心裡則想著要怎麼懲罰她。
  
  硯蘭吸了吸氣。「我……我跌倒了……」
  
  「妳知道擋住本王的路犯了什麼罪?」胤麟冷哼問道。
  
  「不……不知道……」硯蘭搖著小腦袋說。
  
  胤麟下巴一抬。「當然是死罪!」
  
  「我……還不想死……要是死了,爹會很傷心的……」硯蘭嚇得哭了出來,睜著一雙淚水汪汪的眸子乞求著。「你……不要殺我好不好?」雖然不知道這少年是誰,可是看起來很威風厲害,讓她不禁害怕起來。
  
  「哼!」被這雙可憐兮兮的淚眸看著,胤麟心裡有種很奇怪的感覺,可是偏偏就說不上來是什麼。「今兒個本王心情好,就不砍人腦袋了,快點起來吧。」
  
  「你真的不殺我?」硯蘭用手背抹去淚水。
  
  「本王說話算話。」胤麟傲慢地說。
  
  「可是我……站不起來……」硯蘭吃力地試了兩次,綁著小腳的她使盡全力,就是無法保持平衡。
  
  胤麟見了不禁啐罵。「妳真是笨,連路都不會走……把妳的手給本王!」他今兒個就大發慈悲,幫她一次,免得又有人在背後說他連小孩子都欺負了。
  
  「謝謝。」硯蘭露出秀秀氣氣的笑臉,把小手遞給胤麟。
  
  「本王可不隨便幫人的……」胤麟斜睨一眼硯蘭臉上的笑,撇了撇俊唇,便握住那隻小小軟軟的手,將她從地上拉起來,心想怎麼會突然覺得這小丫頭可愛了,他對小孩子可沒那種興趣。「下次再敢擋本王的路,可就要妳的腦袋了!」
  
  硯蘭用力地吸氣。「我下次不會了。」
  
  「哼!最好是這樣。」說完,胤麟便要轉身回到轎內。
  
  「你要走了?」硯蘭脫口問道。
  
  胤麟下意識地回過頭,態度高傲地瞥了小丫頭一眼。「本王還得趕著進宮,沒空陪小孩子玩。」
  
  「那……我還能再見到你嗎?」雖然這個少年口氣兇兇的,不過硯蘭不知怎麼的就是覺得他並沒有那麼可怕。
  
  「當然是不可能,本王是什麼身分,哪是妳想見就見得到的,快回家去找妳爹娘吧。」胤麟右手打發似的一揮,便轉身回到轎內去了。
  
  轎旁的奴才高喊——
  
  「起轎!」
  
  於是,硯蘭就站在大街上,看著那頂華麗大轎愈走愈遠,卻不知何時一條紅線已經繫在自己的小指頭上,而另一端則在轎內的年輕王爺身上。
  
  雖然他們都忘了今天的相遇,可是就在七年之後,一個偶然奇異的夜晚,兩人再度重逢了,那條紅線緊緊地繫住彼此的心,永遠不再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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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後記 梅貝兒
  
  因為每天待在家裡寫稿,除了三餐外食,上Y拍逛逛喜歡的衣服,一個人出去吃吃好料,所以應該算是日子過得很悠閒的宅女了,因此不太能完全感受到現今市場上的不景氣,除了每天看新聞報導有許多人失業、更有許多人放無薪假,還有多少間店面倒閉了,只能不斷自我警惕,要好好珍惜手上的這項才能。
  
  直到去年年底開始,幾個朋友聚在一起便只會談論一件事,那就是現在職場的氣氛,業績很難做起來,連帶著影響到家裡,已經有孩子的朋友開始跟兒子、女兒說明現在要如何節省,很多玩具不能買,也不能再去哪裡玩,有的先生原本有底薪,現在老闆要開始採取計件,等於薪水少了一大半,所以在外頭一天只敢吃一餐,又聽其中一個朋友說原本兒子拿了消費券要去買機器人,可是媽媽就跟他說家裡沒錢繳房貸了,要用到他的消費券,她的兒子便乖乖的拿出來。
  
  我覺得這種方式很好,老實地跟孩子們說明,讓他們明白大人的困難和處境,希望他們能和父母配合,一起共度眼前的難關,也讓孩子們早一點學會去體諒別人,而不是一味寵愛,現在的年輕人就是日子過得太享受,反而失去為別人著想的體貼,愛情不如意就殺人,工作不順利就自殺,與其以後當父母的傷心難過,還不如趁早教好。
  
  聽朋友們大吐苦水,她們的表情是我過去不曾見過的,心裡真的很沈重,她們都羨慕我沒有結婚,負擔不會那麼重。我只能笑一笑,家家有本難唸的經,也說不出什麼安慰的話,因為自己真的幫不上忙,只希望這波不景氣能快點過去,就算生活不寬裕,但求不要讓大家再擔心繳不出房貸、學費,害怕沒有頭路,養不起家人,我想這也是所有台灣民眾的心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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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MT+8, 2025-8-27 2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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