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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語綠]纏綿愛情鎖{愛情陷阱三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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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6 18:43:40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於是,小王子就走了,朝著下一個目標出發。他一邊走一邊想,想的都是他的花兒:美麗的花瓣,四根刺,孤孤單單的身影……

  摘自「小王子」

  她錯了,他並沒有回來。

  大哥結婚的那天晚上,承櫻接到他胡電話。他的語氣有一種和平常不同的哀傷,只是當時她太自信、太有把握,沒有察覺他已經作了決定……決定離開她。


  第二天,躺在她桌上的是他的辭呈。

  這回她轉身,走開,他並沒有追上來。

  愛情是一場賭博遊戲,以彼此的真心作為賭注。會不會,她輸了?輸在她的太篤定。

  那之後,她才聽說他們家面臨困境;聽說,他經過一番纏鬥才解除危機;聽說,他成功了;聽說,他準備蓋一揀台北的新地標;聽說,他是本城最熱門的黃金單身漢;聽說,以前當他助理的那個筱娟跟著他辭職了;聽說,她現在是距離他最近的女性;聽說……

  他的一切她都是聽說的,他已經離她越來越遠……遠到她再也觸不到的距離……

  夜漸漸深,承櫻坐在自己的房間裡,樓下隱約傳來笑鬧聲,不過那些好像都離她很遙遠。

  門上傳來輕敲聲。

  「姊,你怎麼不下來?一個人躲在房間做什麼?」承桔探頭進來。

  「我想休息了。」

  「休息?現在才九點耶!」承桔一臉的不相信,她慧詰的大眼轉了轉。」莫非……嘿嘿……你在等某人的電話喔?」

  耳根倏地紅了,承櫻咬著下唇。」我沒有在等什麼電話。」

  她不能承認,叫她怎麼承認。她從來不需要做出等電話這種丟臉的事情。他從來不捨得讓她等的,可是現在……

  「哎呀,姊,這裡只有我們姊妹兩個人,你就不用逞強了。我聽說,碩遙哥為了家裡的事情把工作辭了不是嗎?他很厲害喔,商界已經開始流傳他的事情了。據說他把原來那個建商一腳踢開,自己主導整個商業大樓的興建計畫。

  本來那個案子就要胎死腹中的,現在重新集資,已經引起很多人的興趣了。大哥也說要加入,如果我們的賣場可以進駐那個台北新地標,一定可以賺進大把大把的鈔票。

  呵呵……上幾年看碩遙大哥死心塌地跟著你,都不知道其實他深藏不露。欸,姊,我有聽說喔,很多大老闆的女兒已經在注意他了喔。你小心點,可不要讓他被人家搶走了。」

  「他要被誰搶走關我什麼事?」嘴上逞強著,但承櫻的臉色也不自覺的變了。

  「噯,現在可不是嘴硬的時候了,到時候後悔就來不及了。怎麼樣?碩遙哥難道都沒跟你聯絡嗎?」

  承櫻繃著臉。」他每天晚上會打電話給我。」但是有關他家遭遇到的困難卻一句也不說。每次總是問她好不好,就好像很忙似的匆匆掛了電話。

  那個笨蛋!他就不會想到也許她也可以幫上他的忙,而且,只要他開口,就算要放掉現在擁有的一切,她也是願意的……

  不過,顯然他不需要她,他自己一個人就能處理的很好。

  是啊!也許是她一直以為自己對他很重要,也許……根本就不是那麼一回事。陣陣的酸澀苦意湧上心頭,承櫻很難得的在別人面前紅了眼眶。

  「姊,你別難過嘛!」承桔慌了手腳。只是開個玩笑而已,想不到會惹得冰山一樣的姊姊紅了眼眶。咦?話說回來,也許,姊姊對碩遙大哥……比任何人想像的還要來的在意也不一定……

  「我沒難過!」承櫻說。」我為什麼要難過?」別開了臉,淚水滑落。

  承桔決定不跟她爭辯難不難過的問題。」姊,試著去把碩遙大哥拉回來嘛!說不定他是因為上次你把話講的那麼絕,害他不敢再接近你。」

  「他要這麼笨我有什麼辦法!?」惱怒的咬牙低吼。

  承桔咋舌。聽聽她說的是什麼話?明明是自己趕人家走,還要怪人家真的聽話走了。唉,看來她得好好開導這個倔強的姊姊,免得她真的因為倔強而誤了一生幸福。

  「你總要給他個台階下,不是嗎?我跟你說喔!你再不做點事情,萬一碩遙哥直的被拐跑了,那不就枉費你這幾年在他身上投注的感情嗎?」

  承桔的話讓承櫻一怔。她是不是只能眼睜睜的看他離她越來越遠?她是不是一個只會自怨自艾,躲在角落哭泣的柔弱女子?

  不!答案都是否定的。

  就像承桔說的,她不能什麼都不做,她已經把他鎖在身邊這麼多年了,又怎能坐視他就這麼溜走了呢?

  「姊,你還好吧?」看姊姊沉默下來,承桔不禁有點擔心的問。

  「我沒事。謝謝你,承桔,我想我知道要怎麼做了。」

  一掃陰霾,承櫻的臉上露出許久不見的笑容……那是屬於獵人的笑容。

  ※※※※※※※

  屈碩遙在本市的精華區辦公大樓擁有一個辦公室,那是屬於他們家名下的財產之一,只是一直沒有被使用過。當他開始插手家族產業的時候,他很快發現自己需要一個辦公室,所以才想起這個地方。

  由於是草創之初,辦公室裡沒有什麼擺設,只有基本的辦公桌椅,唯一的特點是大、非常非常的大,整層樓約有一百多坪,而屈碩遙加上所有員工,也才不過十個人而已。

  傍晚六點,快下班了,辦公室裡的每一個人卻都還很忙,辦公室裡的人進進出出,這時候照理說,沒有一個人會有時間注意到誰走進來,可是那人一推開門,就立刻吸引住所有人的目光。

  冷艷的沒有一斯溫度的幽黑瞳孔緩緩掃視著四周,強烈的氣勢令人不由自主的為自己雜亂的桌面感到汗顏,白皙似雪、晶瑩剔透的柔嫩臉蛋、高貴而端正的五官,是令人屏息的美麗,可是因為那張漂亮過火的臉上,連一絲表情都吝於給予,所以給人一種難以親近的感覺。

  辦公室裡從來沒有,不,也許這一輩子也沒見過這麼令人窒息的美女,所以全部的人都呆掉了。

  這當中,先回過神來的是紀筱娟。像只捍衛自己領地的母貓,她衝了出來,一臉防備的看著承櫻。」辜副總來這裡有事嗎?」

  「我找他。」精準、扼要,對這種人講話,承櫻連一句贅詞都懶得用。

  「碩遙大哥很忙ㄟ,現在正在會議室裡跟人家談很重要的事情,真不好意思,請您下次再來好嗎?」雖然每一句話都很客氣,可是明明就是在下逐客令。

  碩遙大哥?承櫻的心底翻騰著酸澀的苦意。什麼時候她開始叫他碩遙大哥了?她一咬牙,決定跟她耗到底。」我等他。」

  「那不太好吧!副總,您不是也很忙嗎?」

  「沒關係。」

  筱娟臉上強撐的笑容僵硬了。真可惡耶!這女人為什麼又出現了!?她以為碩遙哥最近都沒有時間去找她,他們之間應該已經完了,而她就有機會進一步讓碩遙哥接受她,現在她又跑來找碩遙哥幹嘛?!

  「您不介意的話,到裡面等好嗎?」

  承櫻點頭。她隨著筱娟走進這層樓除了會議室以外,唯一有隔間的辦公室那是屈碩遙和紀筱娟工作的地方,筱娟的桌子就在屈碩遙的辦公室裡面。那是一張小小、不起眼的桌子,跟她自己所擁有的寬敞高級的桌椅不能比,承櫻卻發覺自己寧可跟紀筱娟易地而處,她驀然領悟這種情緒叫嫉妒。

  她嫉妒她,能在離他最近的距離。

  屈碩遙的桌子很亂,除了文件、電腦之外,還擺了一個保溫壺。

  「您坐嘛!不要客氣。不好意思,碩遙大哥就是這麼隨性,這裡亂得很,我收一下。」

  筱娟稍微整理了一下桌子,拿起那個保溫壺,轉頭對承櫻說:「唉,您說碩遙大哥是不是很不會照顧自己,我泡給他喝的人參枸杞茶都沒喝完。您就不知道喔,這幾個月來,碩遙大哥可是辛苦得很,整天除了工作還是工作,一忙有時候都忙通宵,還好我常常準備一些滋補的食物給他吃……」

  儘管她的心理建設已經做的很好,儘管承櫻知道眼前這個女人所說的話叫作「宣示主權「,她仍忍不住感到被刺痛了。

  她沒有筱娟體貼、沒有她賢慧,她既任性又好強,她憑什麼跟這個小女人競爭。

  可是,她就是不願意放手。說她霸道也罷、說她不講理也罷,她就是不願意把自己的愛情拱手讓人。

  她忽略筱娟所有的動作還有話語,她甚至沒看她一眼,經過了幾分鐘,筱娟自覺有些無趣,而且也開始對她的不動聲色感到心慌了。

  「您今天來找碩遙大哥有什麼事情嗎?」筱娟試探的問。

  「我跟他說什麼似乎不用先跟你報備吧?」承櫻冷冷的展開攻擊。

  筱娟漲紅了臉。顯然她的道行沒有承櫻來的高,很快的就動氣了。

  「你……你是想來搶回碩遙大哥的吧!?」

  對手越是慌亂,承櫻就越是冷靜。她直視著筱娟,唇畔緩慢的勾起自信滿滿的微笑。」搶?我不需要搶,他原本就是我的。」

  筱娟的瞼色瞬間變得慘白。

  承櫻的話準確無誤的,刺入她內心最脆弱的一點。確實,這些日子以來,不論她做什麼,付出再多,她始終無法取代承櫻在碩遙心中的地位。

  她安慰自己,告訴自己只要再努力一點、只要再多一點時間、只要……

  可是承櫻的一句話,殘忍的戳破她的自我催眠。

  沒有希望了。有些東西不管她哭著、喊著、求著,怎樣都沒用,都是她得不到,也要不了的。嗚咽一聲,筱娟搗著嘴,衝出辦公室。

  〔嘿!筱娟你怎麼了?」剛好結束了會議的屈碩遙跟筱娟在門口相遇,看見她的眼淚,他愣了一下。可是筱娟並沒有停下腳步,所以他看著她的背影,心中納悶著……

  「好久不見。」

  當這個清冷的聲音自他背後響起的時候,屈碩遙有一刻還以為自己在作夢。

  當然他此刻完全把筱娟的事情拋在腦後。

  「喂,你幹嘛不回頭?」那個聲音又響起了。

  沒錯,那個生氣的語調,是她!

  「承櫻!?」他轉頭,完全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我叫你,你剛剛幹嘛不回頭看我?」難道他是在看那個女人!?承櫻的心好痛。

  「我……」屈碩遙尷尬的不知如何是好。」我以為我在作夢,我怕一回頭,你就不兒了。」

  承櫻愣了一下。怎麼也沒想到他會說出這麼傻的話來,耳根燒紅了。

  「笨蛋!」

  不是第一次被叫笨蛋了,屈碩遙卻發現自己好懷念這一聲「笨蛋「。

  「你來找我嗎?」有可能嗎?自從上次不愉快的分手之後,他就不抱希望了,再加上這些日子以來埋首工作的事情,他也沒有時間多去想,只有每天的一通電話是他唯一的慰藉。

  「我是來找你的沒錯。可是,是想跟你談談有關辜氏跟你目前興建的大樓的合作事宜。」

  「噢……」這顯然不是屈碩遙想要的答案。」可是,那方面不是由你大哥跟我聯繫嗎?」在辜氏待這麼久,他很清楚承栩跟承櫻之間的工作劃分。

  這大笨鵝!承櫻在心裡生氣的罵道。問這什麼問題?難道非得要她承認她是專程來找他的?哼!承認了她還要做人嗎?

  「大哥最近新婚忙得很,這個案子由我負責。」

  「原來如此。」

  「我看現在時間也晚了,不如我們邊吃飯邊聊吧?」

  屈碩遙怔了一下,這是真的嗎?承櫻約他吃飯?他當然無法拒絕。

  「好。」他說。

  ※※※※※※※

  晚餐是在一家頂級的法國餐廳。她已經先訂了位子,也訂了一瓶-等的紅酒。

  用餐的期間承櫻很少談到合作案的事情,反而聊了一些他目前工作的情況和家裡的情形。

  不知怎地,屈碩遙感覺到今晚的承櫻跟以往不太一樣。也許是她今天把長髮放了下來,也許是因為她穿了一件比較女性化的套裝,也許是因為在餐廳浪漫的燭光下,她冰艷的臉顯得柔和了些、眼神顯得水漾了些、粉頰顯得紅紅的,好可愛……而這一點,也許是因為……她喝醉了。

  「承櫻,你不能再喝了。」他忍不住伸出手阻止她。

  他從來沒看過承櫻喝酒,他也不知道今夜她是怎麼回事,一杯一杯的喝,而且不只是自己喝,還要他陪她喝。

  「這酒真的蠻好喝的耶!經理推薦的沒錯。」她笑了起來,那原本就是人間絕色的臉蛋兒更是奪人心魂。

  跟她在一起這麼多年,現在他才知道原來她喝醉了會這麼可愛,一直笑盈盈的,跟平常的樣子簡直是天壤之別。他要是早知如此,當初就把她灌醉……意會到自己居然有這麼卑鄙的念頭,屈碩遙冒了一身冷汗。

  「好喝也不用一次把一瓶酒喝完啊!」他苦笑。

  「有什麼關係?」嘟起紅灩灩的雙唇,她微瞇起眼看他。又是一個讓屈碩遙心跳到爆的誘人表情。」反正你會送我回家,不是嗎?還是說……經過這幾個月,你都忘了我家怎麼走了……」

  她真的喝醉了,否則不會露出這樣失落的表情。屈碩遙心想,要不是他知道她喝了酒,他真要因為她的話而「以為「她是在乎他的。可是儘管如此,他還是忍不住為了她那樣的表情、那樣的語調,而揪痛了心。

  「我怎麼會忘了你家怎麼走呢?我每隔幾天就會繞去看看。」

  「你騙人!你好久沒來找我了!」她指控。

  「我真的去了,只是從來沒有讓你知道而已,因為我下班的時候都已經超過午夜了,還有就是--我不知道你想不想見我。」

  她愣愣的看著他,酒好像醒了一些些……

  許久過後,她輕輕吐出一聲歎息。」你好傻……真的好傻……」

  他沒有辦法反駁她的話。

  「走吧!我送你回去!」他溫柔的扶起承櫻。結了帳,走出餐廳。

  經過幾十分鐘,他們回到辜家。反常的,辜家別墅整個是暗的,好像沒人在家。

  一你家裡沒人?」

  「爸媽去旅行了,承桔跟同學出去玩,連傭人都請假了。」

  「噢。」

  「你不送我進去嗎?」她挑眉看他,因為喝醉的關係,顯得無比嬌媚。

  「咦?好。」

  「我沒力氣,頭好暈,你扶我。」她像個女王似的下令,而他當然只有遵從的份。

  送她進去變成一種酷刑,他必須摟著她才不會讓她趺倒,承櫻柔軟無力的身體就這樣緊靠在他身側,含著酒香和淡淡體香的味道,不時侵擾著他的鼻翼,讓他忍不住心蕩神馳。

  他勉強鎮定,逼自己眼觀鼻、鼻觀心,好不容易撐到了承櫻的臥室。

  這還是他第一次進她的房間。他莞爾一笑,纖塵不染、乾淨整齊,果然有她的風格。

  不過下一秒鐘他就笑不出來了,因為承櫻在他懷裡呻吟一聲。」我好想吐……」

  「等……等一下!我扶你進去浴室。」

  「不要!」她搖搖頭。」我只是覺得好熱、好悶、衣服繃的很難受,你幫我把它脫掉就好了。」

  啥!?脫……脫掉?

  「怎麼?」她不高興的瞪著他。」你現在很了不起了?這一點小事你都不願意幫我做?」

  「不!我願意。」他連忙說。

  「很好。」她笑了起來,又是那樣讓他著迷的笑顏。

  下一秒鐘,她推開他,坐倒在床上。」先從高跟鞋開始吧!」

  高跟鞋……他跪在她腳邊,望著那雙窄裙下的美腿,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握住細嫩的腳踝,輕輕褪下一隻鞋,露出五根美麗可愛的小小腳趾……接下來是另一隻……

  「還有絲襪啊!快一點!」

  絲襪嗎?

  「快一點啊!」承櫻不耐煩的催促把他僅有的遲疑給消滅了。

  不要想太多。他告訴自已,就當她是個需要人家幫助、沒有行為能力的小Baby。

  然而當他的手滑進她的窄裙裡,接觸到那細滑的肌膚時,他發現要說服自己那是個小Baby有多難……他粗糙的手掌隨著雙腿的線條滑下來,自己都感覺到手心不斷的冒汗。她一定覺得很不舒服吧?否則為什麼她的腿好像也在微微顫抖……

  好不容易脫下絲襪,他全身像跑了百米似的直冒汗,呼吸變得急促不已。

  這樣應該就夠了吧?他沒有辦法想像繼續待下來,自己會變成怎樣的禽獸,畢竟他面對的是他最心愛的女人,於是,他有些急促的開口:

  「那麼你好好休息,我回去了。」

  「你回去啊!」當含著哽咽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整個人都僵住了。」走啊!反正……反正你早就不要我了,還管我需不需要你。」

  回頭,他瞠大眼。承櫻……哭了!?

  他再也不能走了。這簡直是……他從沒有看她哭過,而現在她真的在哭。她哭的梨一化帶淚,惹人疼惜。他的心柔軟了,歎口氣走回床上,輕輕的擁抱住她。

  承櫻有些冰冷的小手纏住他,像是害怕他又會離開她。」不要走……」她閉上眼睛說。」陪我……我還是很不舒服……」

  他沒有辦法拒絕這樣的要求,儘管他知道她喝醉了才會變成這樣,他就是無法……

  「你想我怎麼做?」

  「這裡。」承櫻嘟著嘴,撒嬌似的口吻,指著胸口。」好悶,幫我解開。」

  他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那是她的胸罩!

  「怎麼?你不願意?哼!真小氣!」

  他決定了,以後絕對不可以讓她再沾一滴酒。

  可是眼前他得先通過這個非人的考驗。咬緊牙根,屈碩遙微顫的伸出雙手解開她的襯衫。光這個動作就讓他血脈憤張,更何況他還得將手繞過她的背後,解開暗扣。他可以從這個輕微的碰觸裡,感覺到那柔軟的不可思議的肌膚,他的視線正好讓他能俯瞰那雪白的美麗弧線……

  澄淨無瑕的初雪沾染上了點點紅花,純白與鮮紅的對比分外強烈……他流鼻血了。

  狼狽的搗住闖禍的鼻子,屈碩遙慌張的抹去承櫻胸前被他弄髒的痕跡,卻越抹越髒,越抹越亂……

  赫!他在做什麼!?他的手在摸哪裡!?猛然領悟到這點的他霍地後退。

  「你去哪裡?你不是說不會丟下我的嗎?」承櫻不高興的拉住他。很顯然的,她的酒還沒醒。

  「承櫻。」他痛苦的低吼。」放開我。」

  她皺著眉頭瞪他,似乎他的「不聽話「已經惹惱了她。」我不要!我頭暈的要命,你就不能抱我一下嗎!?」

  面對她任性的命令,他再度面臨地獄般的煎熬,最後畢竟還是妥協了。」只一下就好了。」這是他能忍受的極限了。

  「嗯。」她滿意的點點頭。

  衣衫凌亂的她蜷縮在他懷裡。他抱著她,只不過姿勢是僵硬的。

  這樣又過了幾分鐘……

  「喂,「她不滿的開口。」那是什麼東西抵在我後面,硬硬的好不舒服。把它拿走!」

  他立刻面紅耳赤。

  「你聽到我說的沒有!?」見他一動也不動,她生氣了。」你不拿開,那我自已來了。」她是個說到做到的人,當下伸手向「那東西「摸去。

  「承櫻,別--「他急急退開,可是已經來不及了,屈碩遙呻吟一聲「不可以---」

  摸到了不該摸的東西,有了這樣的體認,承櫻的酒醒了一大半。

  他痛苦扭曲的臉讓她挑起一眉。」很難受嗎?」

  「嗯……」尷尬的承認,屈碩遙拉著她的手,想把她從自己身上最脆弱的地方移開。」你先拿開手--」

  他說拿開就拿開嗎?哼!她辜承櫻會這麼好說話嗎?她就偏偏要跟他作對,誰叫他前一陣子竟敢這樣疏遠她,這是她給他的懲罰---

  醉眼微瞇,她命令道:「脫掉!」

  「你說什麼?」

  「把褲子脫掉!」承櫻不耐煩的重複。」我從來沒有看過那個東西,讓我看看它為什麼會一下子變成這樣。」

  整整呆愣了五秒鐘,他難以置信的張大了嘴,好不容易終於發出聲音。」不……這怎麼可以……」

  「有什麼不可以?是男人就不要這麼扭扭捏捏。」

  就是男人才不行吧!?

  「承櫻--「他倒抽了一口氣,因為承櫻已經解開他的褲子……很快的,他醜陋的慾望就要污染了她純潔的眼,他怎麼可以讓這種事情發生!?

  「你喝醉了。」他急急地想要退開,她卻在這個時候圈握住他的……

  「啊--」

  他陷入進退維谷的境地,動也不能動。承櫻現在這個樣子根本像變了一個人似的,她如果不是喝醉,絕對不可能這樣……像個好奇的小孩,她睜大迷茫的雙眼,一邊還摸索著他……啊----這簡直是人間地獄!

  他的喘息變得急促、眼前似乎漫上一層紅霧,理智早就不知道被拋到哪個角落去了。他看到的只有他最心愛的女人衣衫凌亂、媚眼如絲;感覺到的只有他最脆弱的部分疼痛堅挺、狂吼著解脫……

  屈碩遙嘶吼一聲,猛然攫住那雙不安分的小手,翻身將她釘死在床上。

  一瞬間,取回主動的態勢。

  「你要做什麼?」她仰躺著,微噘紅唇,似嗔似怨的瞪著他。

  那眼神、那唇畔若有似無的淺笑、那白裡透紅的粉嫩肌膚……他沒有聽清楚她的話,只看著那誘人至極的櫻桃小口一張一闔,彷彿在引誘著他去採擷、去擁有……

  「我忍不住了!」天可憐見,他試過了、直的試過了!他俯下身,狂烈的吻住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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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6 18:43:56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你要為你所馴服過的一切負責,而且要麼負責到底。

  你要對你的玫瑰花負責……

  摘自「小王子」

  黑暗的室內,兩個糾纏在一起的身體,密合的沒有一絲縫隙。男人強壯的臂膀緊緊鎖住女人的細腰,逼迫著她跟上自己狂猛的節奏……沒入、抽出,每個動作都是堅定的、狂熱的、執拗的,像是要將壓抑多年的情感全都灌進對方的體內……

  「嗚……不要了!好熱……好累……」經過長達數小時的折磨,女人再也忍不住求饒。

  「忍一下,好嗎?我會溫柔一點,冉忍耐一下。」

  「不要……你剛剛也是這麼說,結果還不是弄得我好痛……」

  誘哄著、疼著、寵著,男人果然放緩了速度。可是這樣的細燃慢燒反而讓體內的熱度越來越高……慢慢拉開兩人的距離,在淺處徘徊逗弄,然後猛地全部刺入--

  「啊啊--你……嗚……好可惡!」

  女人流下眼淚全部讓男人憐惜的一一舔去。

  〔別哭。你希望我怎麼做?快一點、慢一點?你說,我都依你。」

  「我不知道……不知道啦……」她的小手垂打著他的肩,愛嬌的動作反而更加升高了男人的慾望。他抓住她的手放在頭頂,加快了衝刺的速度……溫度不斷升高、再升高……女人急促而帶著泣音的呻吟不斷的繞在室內……

  屈碩遙猛地醒過來,張開眼。

  天!他怎麼作了那種夢。夢中的片段在他腦海中清晰浮現,讓他倏地紅了臉。

  也許是這幾個月來沒見到承櫻,所以才會作這種夢吧?話說回來,這場夢還挺真實的……

  他稍微轉動了一下眼珠,入眼的,卻不是他熟悉的擺設。鼻間傳來熟悉的淡淡清香,一時間卻想不出來到底屬於誰的。手臂酸麻的幾乎失去知覺,低頭一看,他倏地瞪大眼。

  承櫻舒服的枕在他的臂彎裡,從單薄床單下的觸感判斷,她是全裸的,最糟糕的是--他也是。

  那麼說--昨天晚上……不是夢!

  那麼說--他真的對承櫻做了……還一直持續到早上……

  天!他必須花一些時間來消化這件事情。

  不能說後悔,擁抱承櫻一直是他的夢想,只是,不應該是這樣的情況,雖然是她主動的,但是她喝醉了,而他居然乘人之危,如果讓承櫻知道了他是這麼沒有自制力、沒有節操的男人,她一定會恨死他的。

  當然她不會記得昨天晚上她是多麼的狂野、誘人……而等她醒過來,一切的責任就理所當然的都要怪在他頭上。她永遠不會原諒他……

  屈碩遙苦惱的呻吟一聲。

  就在那一刻,承櫻在他懷裡動了一下,然後,醒過來。

  四目交會,氣氛在一瞬之間凍結了:

  「承櫻,我--」

  就在他以為情況不可能更糟的時候,門外響起了腳步聲,然後是房門被敲了一下就猛地推開。

  「承櫻!爸、媽回來了!出國這麼多天,你想不想媽咪啊--啊啊--「愉快的聲音變成駭然的尖叫。

  門外是下巴幾乎要掉下來的辜家兩老,還有隨後趕上來的辜承栩夫婦跟承桔。

  太好了,一家子全都到齊了……

  ※※※※※※※

  承櫻掀開薄被從床上起身,優雅從容的就像這房間裡只有她一個人。

  那是在屈碩遙好不容易說服一堆辜家人先離開,留給他跟承櫻一點空間和時間以後的事。

  承櫻從頭到尾都很沉默,從她臉上也看不出任何情緒起伏。這就是所謂的風雨前的寧靜嗎?不過他可受不了這種悶死人的氣氛。

  甩開被單,他幾個大步就縮短了兩人的距離,他的雙於摟住承櫻的肩膀。」承櫻--」

  「放手,我要洗澡。」

  「不。先談,再洗澡。」他以難得的強悍語氣對她說。

  她仰頭瞪了他一眼,彷彿看見他的堅持,她終於妥協。」好。你想說什麼?」

  「……」一下子他不知從何說起。看著承櫻,他頓時感覺到一陣口乾舌燥,懷疑自己還有說話的能力。

  晨光之下,她身上的紅痕分外明顯、她的長髮凌亂,看來卻有說不上的性感、她的唇微微紅腫著,像被狠狠的愛過……那全是他造成的。

  胸口熱血上湧,他說:「我會負責的。」

  她的反應是出乎他意料的鎮定。她挑眉,然後失笑。」現在都什麼時代了,不流行這種老掉牙的台詞。」

  「我不管什麼時代,我們在一起了,就應該結婚。」說他古板也好,他的觀念就是這樣。

  「不用了。」

  「你說不用了是什麼意思?」

  「不過是一層薄薄的膜,沒有必要為了這個理由結婚。」

  他愕然。怎麼也沒想到承櫻居然這麼……看的開。該死的!他一點也不喜歡她這麼「開放「的態度。

  「你有沒有想過懷孕了怎麼辦呢?」他捏緊她的肩膀。

  「拿掉就好了。」

  「什麼!?」他暴吼出聲。」不行!我不許你做出這種傷害自己身體的行為!而且那是我們的小孩!我們的!」

  「你冷靜一點好不好?我又不是一定會懷孕。」

  冷靜?他就是恨她的冷靜。

  「不行!我們一定要結婚!」他作出最後的決定。

  承櫻嗤之以鼻。」那是你說的,我沒答應。」

  「你想都別想。」瞇起雙眸,屈碩遙以少有的威脅語氣對承櫻說。」就算是用押的我也會把你押上禮堂。還有你的爸媽,你想他們會站在哪一邊!?」

  他們互瞪著彼此,以眼神較量著對方的意志力。

  最後承櫻咬著下唇,不甘願的敗下陣來。」算了。你一定要結,就結吧。」

  剛聽到這句話的時候,他反而愣住了,好一會兒才直的意識到承櫻說了什麼。他怎麼也想不到,承櫻居然答應嫁給他。

  「你真的要嫁給我?天!我太高興了!」他緊緊的擁抱住她,興奮的無法自已。」你不會後悔的。我一定會一輩子愛你、照顧你,永遠不會讓你受到一點點傷害的。」

  被鎖在令人窒息的臂彎之中,承櫻的頭靠在男人厚實的肩膀上,嘴角緩緩漾起一抹甜蜜的微笑……

  ※※※※※※※

  屈家和辜家的聯婚在社交界造成不小的轟動。

  屈碩遙是最近才引起媒體關注的黃金單身漢,而最讓人欣羨的當然是屈家傲人的家產。人們津津樂道的是,辜家居然那麼快就能攀上跟屈家的關係,藉由此,辜家當然穩佔連鎖商場的龍頭寶座。

  大部分的人其實不清楚,屈碩遙和辜承櫻兩人之間的事情。他們不知道他們已經糾纏了好幾年;他們不知道遠在承櫻還不知道屈家的財力之前,她就對他……

  不過不管傳言是怎樣,屈家辦這個婚禮的誠意是無可挑剔的。在東區最昂貴的飯店席開百桌、上百萬的法國進口婚紗、整套名設計家設計的鑽飾,在這不景氣的年代,當然吸引了不少八卦雜誌的報導。

  對屈家夫婦而言,屈碩遙是他們的獨子,所以他們要給他最好的。

  對屈碩遙而言,承櫻是他的唯一,所以他要給她最好的。

  所以他們一擲千金,連眼也不眨。

  婚禮前夕,辜家大宅洋溢著一種歡愉的氣氛。辜家幾個月前才娶了媳婦,現在又要嫁女兒,可以說是喜事連連。

  二樓,辜承櫻的房裡。

  「姊,哇!這套禮服真的好美!你穿起來好好看喔!」

  承櫻在試穿剛送到的白紗禮服,看著鏡中的倒影,連她這麼挑剔的人也不禁露出滿意的微笑。

  承桔則是在一旁一會兒摸摸禮服柔滑的布料、一會兒看看它美麗的曲線弧度,顯得十分羨慕。」我也好想擁有這麼漂亮的禮服喔!」

  「怎麼?你想結婚?」承櫻挑眉。

  「才不要!」承桔頓時皺起眉頭。」想要禮服跟結婚是兩回事好不好。」

  「是嗎?我還以為你跟那個--」

  「不要提他!」承桔霍然打斷承櫻的話,只要一聽到有關於「那傢伙「的事情,她就變了臉色。」不要破壞我今天的好心情。」她不滿的咕噥。

  「不提就不提。」承櫻聳聳肩。

  背轉過身子,她露出微笑。看來這回承桔是栽在人家手上了,要不然不會反應這麼大。她就等著看「他「會怎麼收服辜家這個小鬼靈精了。

  又或者到最後是承桔收服了他?誰知道呢?辜家兄妹可不是那種會傻傻等待命運,接受別人安排的人。他們善於鎖定目標,擬定戰略計畫,奪取它。

  辜承栩敲了敲門,走進來。

  「來看看我美麗的妹妹。」俊逸的臉上揚起火暖的笑容。」嗨,承櫻,哇,你一定是最美的新娘。我可以想像婚禮的那天,你一定會謀殺掉很多記者的底片。」

  「謝謝大哥。」

  像看到什麼新奇的東西似的張大眼,辜承栩頻頻不敢置信的搖頭。

  他那老是冷冰冰的二妹居然--笑了,而且笑的好甜……

  千年的冰山融化了,原因當然不難猜。唉唉唉……他沒想到酷酷的二妹居然也跟一般的女人沒兩樣,又或者,女人都是一樣的,面對自己真正喜歡的人,就再也酷不起來了。

  「恭喜你了,承櫻。」辜承栩說。」呵呵……那個愣小子,我就知道他這輩子是被你吃得死死的了。」

  「誰說的!?」承桔提供八卦,「本來姊還很擔心吶。就是那一陣子屈大哥離開辜氏,又老是忙的沒時間來找姊,身邊又一大堆野花……嘿嘿!大哥你不知道吧!我還看姊哭過喔!」

  「辜承桔!」承櫻一記殺人的冷眼掃過來,承桔立刻聰明的閉上嘴。

  不過雖然承桔不說了,承櫻卻還是覺得羞憤難當。那是她一生最大的羞恥,居然就這麼軟弱的哭泣,都是為了那個笨蛋……

  「噯……不過姊也不是省油的燈啦!」承桔看二姊臉色不對,反應很快,立刻又說。」姊很快就扳回一城了喔!說什麼要找碩遙大哥討論商場的事情,其實是深入敵營。喝醉那一段最精采了。好好笑!碩遙大哥跟姊姊這麼多年了,竟然還搞不清楚姊的酒量有多好。」瓶89年的ChateauLatour,哈!就算是一瓶威土忌都沒問題。嗯,這招雖然老套了點,可是還直的有效。總而言之一句話,碩遙大哥怎麼也逃不出姊的手掌心。」

  辜承栩聽的也不禁咋舌。」承櫻,我只能說,算你狠。」

  承櫻淡淡的接受大哥的「讚美「。」只要是屬於我的,我就不會放手。」

  她很早就認定他了。她很難認定一樣東西,但一但認定了,就永遠不會更改。就像他這輩子屬於她,她這輩子也是屬於他的,不容許任何雜質存在於兩人之間--那是屬於她辜承櫻的愛情觀。

  「嘻嘻……可是姊,你很愛屈大哥吧?才會這麼做。」不讓她就這麼輕易地一語帶過,承桔狡獪的眨眨眼,看著承櫻,這回非要逼她承認不可。

  被這樣的眼神盯住的承櫻一陣心慌,有些羞怒的情況下,她嗤道:「我會愛那種傻小子!?我不愛他,我只是不想輸。」

  承桔挑眉,就連承栩也一臉嘲弄的看著承櫻,他們的眼神都在說:還逞強?我們早就看出來了喔……

  承櫻咬咬下唇,別開臉,不讓他們看到她臉紅的樣子。

  @@@

  「碩遙,你怎麼這麼快就下來了?」客廳裡,石心蓮有些訝異的抬頭看

  屈碩遙從樓梯上下來,臉色有些奇怪。

  碩遙說要拿婚禮用的首飾給承櫻的,她以為要結婚的兩人,一定甜甜蜜蜜的要說上好一會兒的話,怎麼碩遙才上去沒幾分鐘就下樓了?

  對這個未來女婿,她可是滿意的不得了。從以前她就很欣賞他的坦率還有對承櫻的真心,現在他更成熟了,事業上的成就讓他變得更有男人味。不過令她欣慰的是,他對承櫻的心始終沒變。呵呵……看這場婚禮就知道了。老實說,他們辜家上回娶媳婦還沒那麼大的排場呢。

  「碩遙,你還好吧?怎麼臉色這麼難看?」石心蓮開始覺得不太對。她仔細一看,嚇了一跳,因為她從沒有看過碩遙這麼陰沉可怕的表情。

  「碩遙?」

  屈碩遙沒說什麼,就轉頭走出辜家。

  「怎麼了?這小子是受了什麼刺激嗎?怎麼都不像平常的他……」石心蓮疑惑的喃喃自語。

  屈碩遙從辜家走出來,感覺全身冰冷。

  被騙了……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騙局。

  他可以承受她的任性、他可以接受她的冷漠、他可以把她的無情當作是不善表達……但是,他怎麼也沒有辦法接受欺騙。

  更令他沒有辦法接受的是:她不愛他。從頭到尾,她只是把他當成猴子耍。

  這個思緒刺痛著他……他不想相信她是這樣惡劣的女人,可是證據明明就擺在眼前。他親耳聽到她說的話了--她,並不愛他。

  轉身,他的視線停留在辜家二樓的某個窗戶。在那個房間裡,他曾經感受到這輩子最大的喜悅、在那個房間裡住著那個曾經是他最深愛的女人,可是如今……

  捏緊雙拳,他的面容變得扭曲而嚴厲。

  一切……都不能回復到當初……

  @@@@

  屈辜兩家的婚禮吸引了大批媒體還有上流社會的關注,在婚禮開始前一個小時,就陸陸續續湧進觀禮的賓客。時間一到,五星級飯店的宴客廳裡早已高朋滿座,就等著婚禮的進行了。

  一切都很完美,燈光、場地、佈署、菜單、座位安排,無一不經過承櫻親自監督,一再的確認、預演,只為了讓這個對她而言意義重大的一天,沒有留下任何缺憾。

  新娘休息室裡,承櫻望著鏡中的自己:濃淡合宜的彩妝襯托出她精緻的五官;窈窕而纖細的身材,讓這件高雅的白紗禮服更加出色;沒有一根凌亂的髮絲、沒有一點瑕疵的裝扮,一切的準備,只為了把自己最完美的一面呈現給她最愛的男人。

  不會出什麼差錯吧?腦中突然掠過這樣的念頭,但很快的,就又被她自己斥為無稽。每一個細節都經過自己細心的規畫了,怎麼可能有錯?會這麼擔心不過是每個新娘子都會有的緊張和不安罷了。

  「姊,該準備出場了喔。」承桔探頭進來通報。

  一切準備妥當,會場傳來悠揚的結婚進行曲。辜興邦進來新娘休息室,牽起承櫻的手,帶領她走過那條鋪著玫瑰花瓣的紅地毯,走向未來的美滿人生。

  雖然隔著白紗,承櫻可以感覺到每一道讚歎的目光,她昂頭挺胸的接受眾人的注視。

  走道的盡頭等侍著她的是證婚人、介紹人,當然,還有最重要的--她的新郎。

  辜興邦將女兒的手交給屈碩遙,也代表著將女兒的一生托付給他了。

  承櫻微微轉頭看身邊的男人。隔著白紗,她看不太清楚他的表情,但她還是可以感覺到他似乎和平常不太一樣。他的表情嚴肅了些、看著她的表情冷了些,但是,今天他應該是要高興的不是嗎?為什麼她看不見他以往那會融化她的笑顏了呢?

  「今天我們大家聚在一起,見證這對新人的結婚典禮……」台上的證婚人開始致詞,承櫻也就不再看他,勉強壓下心頭隱約升起的不安,說服自己他也許只是跟她一樣太緊張……

  「對不起,可以等一下嗎?」

  當新郎開口打斷證婚人的致詞,不只是證婚人,所有的人都被嚇了一跳。

  「有……有什麼問題嗎?」證婚人是政壇上有名的人士,證婚過的新人無數,可從來就沒有遇到過這種狀況。

  「有些事情我想跟各位宣佈。」堅定的踏出步伐,屈碩遙取代猶自呆愣的證婚人的位置,握住麥克風,鎮定嚴肅的目光掃視過全場……

  他自她身邊走開了。看著離她好遠的他,承櫻感覺到從心底緩緩蔓延自全身的寒意。

  「今晚有勞各位大駕光臨。可是,很抱歉的,我要在此宣佈:這場婚禮,取消了。」

  原本是喧鬧歡樂的喜宴,變得沒有一丁點的聲音,所有人都訝異、震驚、錯愕、無法作出任何反應,只是望著台上的新郎。

  承櫻的臉上血色盡失,暈眩的瞪視他,腦袋裡一團混亂……

  唯一可以肯定的:從他清醒的眼睛看得出來他沒有喝醉,更不是開玩笑。那麼……

  幾乎是同時的,所有目光又投向新娘……

  「各位的禮金請如數收回,不過請務必留下來用餐,就當作是對各位所浪費的時間的一點小小補償……」

  補償!?那他又該如何補償她?那她浪費的時間又怎麼補償?她的情感呢?也是一種浪費嗎?

  心,冷到極點。木然望著台前的那個人,承櫻漸漸領悟發生了什麼事,可是她沒有辦法接受,這叫她怎麼接受!

  屈碩遙走下台,看也不看承櫻一眼的越過她,向前走去。

  「站住!」雖不大聲,但聲音中冰冷的怒焰卻比大吼大叫還要駭人。

  她一手掀開婚紗,憤怒的黑眸瞪視著他。如今那張粉雕細琢的粉臉上,再也看不到新嫁娘的嬌羞喜悅,只剩下滿滿的怨氣。

  「屈碩遙,你欠我一個解釋,「她一字一句,咬著牙關說。

  他沒有迴避她的視線或是她的問題。」我聽見你們兄妹的對話了。」

  承櫻怔愣住。

  那夜在試禮服的時候,媽說他有來過,可是她沒見到他。就是那時候嗎?她記起來了……小妹跟大哥……還有她說過的話……

  「你以為玩弄別人的感情,是很有趣的一件事嗎?」諷刺的雙眼再也找不到往日的戀慕。

  他知道她最好強,之所以會選擇用最殘忍的方式傷害她,是因為……

  他已經不愛她了。

  屈碩遙轉身,走出去,再也沒有回頭看她一眼。

  承櫻就這麼被拋下了,一個人孤伶伶地站著……

  鎂光燈此起彼落地閃著,每個記者都想捕捉這肯定成為明日頭條的大八卦。

  竊竊私語,漸漸變成肆無忌憚地大聲討論,人人都想在這件事情上發表意見。

  她昂首挺胸,獨自站立著,在粗魯的聚光燈的焦點中、在傷人的流言蜚語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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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1-26 18:44:12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我真不應該就這樣冒失的離開她,我早就應該想到她耍的那些花招並無惡意,而是蘊涵著脈脈深情。然而我沒有。我那時太年輕;還不懂得愛她……

  摘自「小王子」

  「碩遙大哥,這麼晚了,你是不是該回去休息了?」

  大樓裡大部分的燈光都已熄滅,紀筱娟敲門走進屈碩遙的辦公室,看到他還埋首在一堆文件當中。

  「你先回去吧!不用管我了。」抬起頭,他淡淡的說。

  「你晚上還沒吃東西,要不要我下樓幫你買晚餐?」

  「不用了,謝謝。」

  那張黝黑剛毅的瞼上多了份滄桑、嚴肅,少了往日的朝氣與活力,就連那雙總是帶笑的炯亮黑眸,也失去了暖意。屈碩遙似乎變成了另一個人,自從那次的婚禮之後……

  原本聽到他在婚禮當天,拋下辜承櫻的消息之後,筱娟還以為她有了一絲希望,可是她很快發現自己錯了。因為現在的屈碩遙除了工作,還是工作。他甚至不再像以往那樣和善可親,見了人別說是聊上兩句了,連笑容也很難顯露。

  他不快樂,而這都是因為那個女人。

  她很不甘心,可這是事實。失去了那女人,他就再也快樂不起來了。

  但無論如河,她想再試試看……

  筱娟走近他的身邊,柔聲說:「你這樣真的不行,最近我看你都沒正常吃飯,而且工作時間那麼長,一定都沒有好好休息,再好的身體都會搞壞的。」

  「謝謝你的關心,我沒事。」他依然是冷淡而禮貌的語氣。

  筱娟一咬牙。」我就不行嗎?」

  「什麼?」

  一我就不行嗎?那個女人既然你都已經不要了,那難道我不能取代她的位置嗎?」

  他臉色大變。冷靜的面具被剝除了,顯露出來的是刻骨的傷痛。

  連名字都沒提,光是說到「那女人「就能帶給他這麼大的影響。紀筱娟此刻終於知道,她是沒有希望了。

  「對不起。」他歎了一口氣。

  筱娟對這樣的結局,應該說早就有了心理準備,只是真正聽在耳裡,還是傷人。

  「我知道了,我先走了。」她點點頭,終於平靜的接受了這個事實,轉身離開。

  她走了之後,屈碩遙已經失去了工作的心情,不是因為筱娟,而是因為「她「。

  婚禮之後,他就再也沒有見過她了,一切的消息都是從報章雜誌上拼湊得知的。其實不需要看那些八卦雜誌,他知道他帶給她的傷害有多大。

  他一點都沒有從報復她的行為中得到快感。剛開始聽到她跟承桔、承栩談話的時候,他確實是怒不可遏,他想要給她一個教訓,他想要讓她知道她是不可以隨意掌握、控制人的心情的,他想要讓她狠狠的挫敗過一次。

  可是為什麼他認為「對「的事情,一但實現了,卻帶給他如此巨大的痛苦?

  如果他什麼都不知道,如果一輩子就這麼被蒙在鼓裡,那麼--

  他現在應該已經跟承櫻結婚,正過著他這一生最幸福快樂的日子吧?

  這個問題是不能問出口的,連想他也不許自己去想,他怕一日一深究下去,自己會發現他其實……

  「該死!」他一拳擊在桌子上,幾張文件飄了起來,露出壓在下面的雜誌封面。

  那是她。穿著一身白紗,高挺著背脊,一臉漠然的注視著攝影鏡頭。

  被遺棄的新娘----他們說她連一滴淚都沒流,他們說她冷血,而他卻看見她眼底的痛苦。

  痛苦?屈碩遙因這兩個字而苦笑。他曾經對她許諾過永遠不讓她受到一點點傷害的,可他卻背棄了自己的諾言。

  而最令他無力可施的是,他依舊在意她的感受。他不想傷害她,即使她任性、傲慢、驕縱、自大……他仍然愛她。

  他想見她。他渴望再看看她,即使只有一眼。

  也許,他可以像以前一樣,在她家門外……

  這個念頭一興起,他就再也壓抑不住。屈碩遙猛地站了起來,捉起桌上的車鑰匙,往外走去--

  ※※※※※※※

  就算在這裡又能做什麼呢?黑色的CLK23O停在陰暗的角落,車子裡的人視線一直停留在別墅二樓的某個窗戶。儘管知道自己此刻所做的事情不僅沒道理,更沒有意義,他還是無法離去。

  過了許久,車窗上突然傳來輕敲聲。

  屈碩遙定睛一看,是辜承栩。他開了車門,讓他進來。

  「嗨,好久不見!」辜承栩坐進車裡,淺笑著望向屈碩遙。

  他沒有想到他見到他的反應會是這樣!照埋說對一個在婚禮把他妹妹丟下的男人,他應該更加氣憤、更加痛恨,無論如何,不會是愉快的打招呼吧?

  「我就知道你會來。」辜承栩說。

  屈碩遙沒說什麼,只是怪異的看著他。

  「你想來看承櫻的吧?怎麼?想知道她怎麼樣了?」

  屈碩遙一震,抿緊了唇。他鬱鬱的承認,「承櫻她怎樣?」

  「你真的想知道?」

  「我想知道。」

  「好吧!那麼我就老實告訴你……她很糟。」辜承栩斂下笑容,眉峰鎖緊了,嚴肅的表情看得屈碩遙心頭一陣不安。

  他接著說:「你知道她有多好強,表面上怎麼也不會表琨出來,可是身為她的哥哥,我實在很擔心她越是這麼悶著,問題就越大。

  這件事情對她的打擊很大,承櫻最近常常頭暈嘔吐,有時候吐的一整天都吃不下東西,她以前不曾這樣過,醫生也查不出病因,我們都怕她萬一再這樣下去……」他沒再說下去,可是眼底的憂慮不言可喻。

  屈碩遙感覺到全身一陣冰冷。承櫻的身體出現了問題?他不曾考慮過這點。她不應該生病的,他無法想像如果她怎麼樣了,那他要如何承受這種結

  局?他有可能永遠再也見不到她了……

  去他的尊嚴、去他的理智,這些在「她「這個最重要的前提不存在的話,都沒有意義了!

  「我去看她!」他猛然推開車門,大步的往辜家走去。

  辜承栩看著他慌亂的步伐,緩緩的綻開一個笑容……

  ※※※※※※※

  見承櫻的過程出乎意料的順利--辜家夫婦不在家,承桔見到他就指了指樓上。他三步作兩步地爬上樓,敲著承櫻的門。

  「請進。」裡面的聲音說。

  他推開門,看見承櫻坐在床上,她的長髮披在肩上,瞼色就跟床單一樣雪白。

  一個多月不見的兩個人對視著彼此,眸光緊緊相鎖,貪婪的攫取著對方的影像。心情跟眼神對戰著,讓一對明明是想互相擁抱男女,彼此遙遙相對。

  「你來做什麼?」她深吸口氣,冷冷地開口。

  她高傲冰冷的語氣,讓他高昂的心有些降溫了。」你大哥說你病了。」

  原來如此……他不是來道歉、來懺悔、來求和,不是這幾個禮拜以來她幻想的那樣,一切只是因為……哥說她病了。

  失望、屈辱、燒紅了她的眼眶,她眨去那懦弱的淚水,昂起頭。

  「多謝你的好意,可是不用了,我好得很。我想大哥會這麼跟你說,是想騙你過來。」

  「他騙我?」無比的狂怒讓屈碩遙大吼。這種玩笑怎麼能亂開?!是了,他忘了辜家兄妹有多善於騙人、有多善於利用人的感情,他想起了承櫻所做過的事。」哼!我真蠢,又上了你們兄妹的當了。」

  他的語氣激怒了承櫻,她熱辣辣的反嘴,毫不留情。」那有什麼辦法?誰叫你笨,永遠學不會教訓。」不!她不想這麼說的!

  「我不會再笨下去了。」額上青筋暴突,他忿忿地轉身。

  不要走!不要再丟下我一個人……

  「嘔……」

  背後傳來的奇怪聲響令屈碩遙停下腳步,倏地回頭,看見的是承櫻匆匆掀被,搗著嘴往浴室裡衝去。他隱隱覺得不對勁,跟了上去。

  「嘔嘔……」她不停的乾嘔,可是因為胃裡再也沒有什麼東西,所以也吐不出來,然而這樣更難過,沒多久,她就虛弱的靠在牆上,痛苦的閉上眼。

  「承櫻!」屈碩遙看得心神碎裂,他緊緊摟住承櫻的肩。此刻,什麼狗屁尊嚴、什麼憤怒都可以滾一邊去。」你怎麼了?」只有她才是最重要的。

  「我抱你回床上休息。」他溫柔的說。

  「不要!你放開我!你走開啊!你不是要走了嗎?還留在這裡做什麼?」她突然生起氣來,不斷推著他、打著他。

  「你別這樣,你先休息,我們再談。」

  「沒什麼好談的了。你走啊,反正……」她委屈、癟嘴、哽咽……」反正,你不要我了,我是死是活都跟你沒有關係了。」

  一滴、兩滴、三滴……淚水不斷的下墜,沒多久,承櫻就已經哭成了淚人兒。

  「別這樣,別哭……」慌亂的從褲袋裡掏出手帕,溫柔的為她擦拭,可是承櫻的眼淚怎麼也停不住。他沒有想到會見識到承櫻這個樣子,她一向高傲冷漠,可是此刻卻哭的像個小孩。

  「別哭了。」他又說,然而她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跡象,倒像是要把過去二十幾年來的眼淚,都一次流光似的。屈碩遙仰首歎氣,為今之計只有……他俯下頭,吻住她的唇。

  剛開始是震驚,然後承櫻掙扎著、捶打著他的胸膛,可是屈碩遙怎麼也不放開,執拗的、溫柔的舔吻著她,漸漸地,她的手放鬆下來……

  終於分開了唇,兩個人還是很近,近到彼此的眼中照映出對方的樣子,一樣的輕喘不止,一樣的動了情,一樣渴望著彼此……

  不再掉淚、她平靜了下來,反而有些羞赧,承櫻轉過視線。」我沒事了……你不用管我,剛才只不過是一時情緒失控……所以,你可以走了……」

  「我不走。」他說。」我再也走不開了。」

  「什麼意思?」她轉回頭。

  他苦笑,揚揚手中的手帕,他沒有正面回答她的問題。」這條手帕,不管怎樣,我都貼身收藏著。」他炙熱的眸鎖住她的眼,懷著濃濃的深情說。

  那是她送他的。承櫻眼裡的倔強有了軟化的跡象,慢慢懂了--他想對她說的……

  咬著牙,低下頭,承櫻似乎內心在掙扎著什麼。片刻後,她恨恨的開口:

  「你以為自己有什麼了不起?我為什麼需要千方百計設計讓你娶我?我辜承櫻沒有人要嗎?需要這樣作踐自己,你憑什麼讓我出那麼大的醜?」

  「是。都是我的錯。」

  「你憑什麼懷疑我哥騙你,你看不出來我有多麼不舒服嗎?哼!這都要怪你。」

  「我會負責。」

  「你哪能負什麼責?是誰說過要負責,卻丟下我的?」

  「這次不會了,永遠不會了。」

  「我還能相信你嗎?你不是已經看清楚我是多麼有心機的女人了嗎?你不怕又被我騙嗎?」

  「我現在懂了。如果你的騙局是讓我能夠和你在一起,那麼我寧願永遠讓你騙下去。」

  這……這是什麼蠢話!?

  「哼!誰、誰愛騙你了!?」她不由得口吃。

  看她慌亂的模樣,屈碩遙反而笑了。以前為什麼從來沒有發覺,她的心其實一直都那麼好懂的啊……

  銳利的尖刺、傲慢的態度,一切都只是玫瑰花保護自己的方式。他不應該用這些來作為判斷她的唯一依據,他應該知道她這些行為背後蘊涵的深意……只能說他以前太傻,不懂得她的真心。

  「我以後會好好珍惜你的。」他緊緊揣著她的手放在胸口上。」再相信我一次好嗎?再給我一次機會!我發誓,我會永遠愛你。」

  她拉回自己的手,他不放;再拉、還是不放,然後她也不再掙扎了,就這麼讓他握住……他順勢一拉,她就這麼被他擁入懷中,靜靜的棲息著。

  「嫁給我,承櫻,做我的妻子。」

  「我現在對婚禮有恐懼。」哼!這樣就要她原諒他,可沒有那麼容易。

  「我會登道歉啟示,也會辦一個比前一次更盛大的婚禮。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做到。」

  「我不想結婚了。」

  「別這樣。」

  「我是說真的,我身體不舒服。」

  「你是怎麼了?」她的話喚起他的憂慮,承櫻的身體確實不對勁,她的臉色蒼白的不得了。」我帶你去給醫生看,好不好?我們現在就去。」

  「不用了,過幾個月就會好。」

  「那是什麼意思?怎麼可以拖幾個月?不行!我不准。」

  「哎,反正就是這樣子嘛!」她懶得跟他解釋那麼多。」大家都是這麼說的。」

  什麼意思啊?屈碩遙緊鎖著眉心。承櫻說的話他覺得怪的不得了,可是又說不上來是哪裡奇怪……

  「你真的很笨耶!」她給他一個白眼。

  突然之間,一個念頭閃過腦際……

  「天啊!」他驚異的睜大眼,望著她的肚子。」你……」

  「我們一定要馬上結婚!」他大吼。

  「不要!」

  「不行不要!再晚就來不及了!」他好急。

  「我不在意。」

  「我在意!」

  「承櫻,這不是任性的時候。」

  「我不任性,要我挺著個肚子嫁你,這種臉我丟不起。」

  「別這樣,算我求你。」他已經急的滿身大汗。」我們馬上結婚,你有什麼要求我都會依你。」

  「不要。」

  「承櫻……」

  「說不要就是不要。」

  開玩笑,她,辜承櫻,可是非常、非常、非常會記仇的人。要她點頭?他可得付出相當大的代價……

  而那代價就是把他鎖在她的身邊,終生監禁。她要他一輩子都逃不出她用愛情建造出的情鎖!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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