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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蘇浣兒]王子殿下的情人【豪門童話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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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9 00:23:05 |倒序瀏覽
王子殿下的情人(豪門童話之二)作者:蘇浣兒

孟小小--刁鑽、淘氣,美麗、善良,是孟氏集圃的靈魂人物,是雙G的設計者,
千里迢迢由台灣飛到塞洛特,只為一睹皇室之寶「希望之星」,
豈料卻被栽贓為小偷,更被阿格斯殿下帶回坎頓宮接受「體罰」!她發誓要報復……
阿格斯--英明,勇敢,俊美、仁愛,是塞洛特王子,是「塞洛特之狐」,
懲罰小偷時竟發現她身上戴著塞洛特王子妃的星光藍寶項鍵!
對她施行「體罰」後卻被這個愛搗蛋的小妖精給迷住了,他要娶她!
可是,她竟嚷著要返回台灣,不要嫁給他了。
他要如何是好?他發誓要將她綁在身邊,不惜付出任何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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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9 00:23:31
第一章

  塞洛特是位在歐亞邊界的一個蕞爾小國,素以治安良好,以及優美的風景聞名於世。特別是首都兼行政中心塞洛特市,治安更是好得沒話說。據說有幾年,甚至因為沒有犯人而關閉監獄,簡直可以用大同世界來形容。

  不過今天這個優雅的城市顯然有些不平靜,因為在熱鬧的市中心,有幾個拿著警棍的警察正追著人跑,而跑在前面讓他們追的,居然是個身材嬌小的東方女子。

  只見這名女子身穿牛仔褲與一件寬大的襯衫,頭髮削得短短的,身上背了個極大的包包。

  女子邊跑還不忘回頭看看身後緊追不捨的警察,一面吐吐舌頭。老天,這群警察是瘋子,聽不懂話嗎?為什麼自己已經講過幾百次,她沒有偷東西,也沒有說謊,只不過和一個從意大利來的男人多聊了兩句就被栽贓,為什麼他們就是不相信呢?現在可好,美好的一個早上,就這麼泡湯了。而且還得以跑百米的速度跑給警察追哪!她孟小小到底招誰惹誰啊!

  孟小小邊嘀咕著,一邊往人多的地方鑽。開玩笑,萬一被捉到的話,那可是得挨好幾下鞭子的耶!因為塞洛特良好的治安,正是靠著嚴刑峻法罰出來的,她可不想像那個愚蠢的美國男孩一樣,到了新加坡還丟臉丟回美國。

  想著,孟小小不自覺地跑得更快了,她一面伸出手想推開擋在前面的人潮,一面嚷嚷著:「對不起,借過一下。」

  平常當孟小小這樣說時,只要是稍微正常一點的人都會很自動地讓開,因為人家已經先說對不起了,可是現在擋在前面的這個人顯然有點不識相,居然站在原地動都不動。

  「先生,對不起,借過一下。」孟小小連頭也沒抬又說了一遍,哪曉得對方不知是聽不懂話還是聾子,仍是聞風不動立在原地,彷彿故意和她唱反調似的。

  「先生,我趕時間,你可不可以……」孟小小霍地抬頭,想看清楚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敢擋住她孟小小的去路。但是不看還好,一看之下,孟小小的嘴巴差點合不起來,我的上帝啊!他……還是人嗎?

  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實在長得太好看了,可以說比她那兩個成天喜歡欺負她的哥哥還好看上一百倍!

  「你……你長得……真好看!」孟小小呆呆說著,完全忘記自己身後有一堆警察追著,視線直瞪著男人看,只差沒有口水流滿地。

  眼前這個男人身材相當高,且十分結實,穿著塞洛特人特有的白長袍,腰際掛有一把鑲著寶石的彎刀;他的鼻子很挺,嘴唇很性感,而他的眼睛……他的眼睛居然是紫色的!

  天啊!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眼睛是紫色的人,而且是一種帶有神秘與冷漠感的紫色。

  是的,冷漠,孟小小踮起腳尖湊近他的臉仔細看了又看,確定男人眼中的紫,紫得很漂亮,卻也紫得很冷漠。不,不只他的眼睛冷,連他的表情也是冷的,還有開口說話的聲音也是冷冷的。

  「你是通緝犯?」

  孟小小仍失神於他那會勾魂攝魄的俊美外表上,一時之間根本不知道他在說什麼,只是傻傻地問:「你說什麼?」

  男人漂亮的紫眸一瞇,指著身後逐漸逼近的警察。「那些警察在追你,如果你不是通緝犯又是什麼?」

  「通緝犯?你說我是通緝犯?!」她終於有點知道這個男人在說什麼了!

  「難道不是?」

  「不是,我當然不是,我又沒有做錯事,是他們捉錯人了!」孟小小怒聲嚷嚷,小臉頓時漲得通紅。「我不要和你做無意義的爭辯,總之我不是你說的通緝犯就對了!」說完,孟小小甩動她的大包包就想跑。

  誰知眼前的男人從後面一把揪住她的包包,「不能走,把話說清楚!」

  「放開我,如果我再不走,那群笨警察就追上來了!」

  眼看警察已經快要接近,孟小小顧不得對方是多麼好看的男人,當下使出蠻力又踢又打,努力想掙脫對方的鉗制。無奈對方不動如山,任憑孟小小怎麼掙扎,就是掙脫不了。

  「塞洛特的警察從不隨便冤枉人,所以除了警察局,你哪裡都不能去!」

  「什麼?!」

  孟小小的臉頓時變得蒼白,這個男人也是警察嗎?否則他為什麼會幫那些根本不分青紅的白的笨警察說話?老天,現在該怎麼辦?

  正想著,那些窮追不捨的警察已然趕到,當他們看到揪住孟小小的男人時臉色頓時一凜,隨即恭敬地對著男人行禮。「殿下!」

  殿下?什麼是殿下?為什麼這些警察叫他殿下?

  孟小小好奇地瞪著男人看,只聽見他說:「人交給你們,別再追丟了。」

  聽到這話,孟小小整個人幾乎跳了起來。

  「什麼?你要把我交給他們?我說過我不是小偷,也沒有犯罪,你們不能這樣對我……」

  「小偷?你是小偷?」男子皺起眉頭,臉上神情冰冷得嚇人。

  「我不是……」

  「她是!她在梅爾百貨公司拿了兩條口紅不付帳就走了。」一名看起來官階較高的警察說道,兩眼惡狠狠地瞪著孟小小,彷彿在警告她別想抵賴。

  「我沒有,我早說過是有人故意栽贓,放到我皮包裡面的,我根本不知道是怎麼回事,而且我身上有錢,沒有必要偷東西啊!」

  「那你為什麼要跑?這不是作賊心虛嗎?再說,我們從頭到尾根本就沒看到你說的那個意大利男人。」那名警察指責道。

  「因為那個人早跑了,你們根本沒有給我解釋的機會就說我是小偷要捉我,我當然要跑!」

  「拒捕罪加一等,走吧!」說罷,那名警察便從男子手中押過孟小小。

  個性向來倔強不服輸的孟小小,自是不願意擔下這項她根本沒有做的罪名,當下口不擇言胡亂喊道:「放開我,我說過我沒有就是沒有,你們這樣做是冤枉好人,濫捉無辜,我要到國際法庭告你們,要請聯合國制裁你們,還要讓世界銀行從此不再借錢給你們……」

  「住口,你太放肆了,怎麼可以當著殿下的面說這些話呢?」

  「殿下殿下,他是什麼殿下?根本就是被電電了很多下,電昏頭了,而不是只電一下!」孟小小恨恨說著,如果不是自己貪看這個長得該死好看的男人,憑這些笨警察想捉她?哼,門兒都沒有!

  幾個警察聞言,眼睛霎時瞪得比銅鈴還大,並且不約而同地望向男子,似乎非常畏懼他似的。

  「你說什麼?」男子低低問道,聲音輕到帶有一絲危險。

  「我說你被電電了好幾下,而不是一下!」

  「是嗎?那我倒想看看你會被電電到幾下。」他轉向幾名警察,「你們先走吧,她交給我處理就好。」

  「是!」

  幾個警察臨走前還用一種非常同情的眼光看著她,好像她即將遭遇什麼世紀大災難似的。

  看到警察離開,孟小小滿意地點點頭,能夠擺脫這些警察實在太好了。「謝謝你替我解圍,我也應該走了。」

  男子轉身瞪她,「走?你還不能走!」

  「為什麼?他們都已經離開,我當然可以走了。」開玩笑,這趟來塞洛特可是另有「任務」的,萬一哥哥們知道她沒有把任務完成還被警察捉走,那可是會大大恥笑她三天三夜的。想到哥哥們的恥笑,孟小小還寧可去面對那些笨警察呢!

  「因為我要親自處罰你!」男子沉聲說著。

  「處罰?」孟小小不覺提高聲調,「我已經說過我沒有偷東西,你憑什麼處罰我?」

  男子冷冷地揪住孟小小的手,「憑我是塞洛特王子!」

  如果現在有橄欖或者鹵蛋的話,大概可以將孟小小的嘴塞滿,因為她已經連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

  這個男子居然是塞洛特王子?竟然是自己要找的塞洛特王子阿格斯?不可能,王子不是都騎著馬在皇宮或森林裡奔馳,要不就是有一堆侍從跟著,哪有自己一個人在路上閒晃的王子?

  當下孟小小立刻認定眼前這個王子一定冒牌貨,「你騙人,塞洛特王子才不會自己一個人在路上亂走,你一定是冒牌貨,對吧?」

  男子冷笑著。

  「冒牌貨?在塞洛特還沒有人膽子大到敢冒充我,走吧,原本我只打算打你五下,現在因為你這句話讓我改變主意了,我準備好好打你一頓!」

  在接觸到他眼中所綻放出的紫色怒芒時,孟小小不覺倒抽一口氣,同時身子也往後退。她想起來了,全世界只有一個人是擁有這樣一對勾魂的紫眸,且身份同時是個王子的,那就是塞洛特王子阿格斯,也就是眼前這個男人……

  老天,他真的是王子!

  「你……你想做什麼?」

  阿格斯冷冷一撇嘴,「不做什麼,走吧!」

  不待孟小小反應,他隨意一揮手,立刻有幾名穿著塞洛特傳統長袍的男子走上前架住孟小小。原本就比一般塞洛特人來得嬌小的孟小小,給人這麼一架,整個身子幾乎都快離地了。

  「放開我,你們放開我!」

  阿格斯走到孟小小身邊。

  「我會讓你後悔踏進塞洛特這個地方。帶走!」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孟小小掙扎著,無奈她一個人怎敵得過一堆男人呢?

  孟小小就這樣被強帶上車,經過一陣七彎八拐,弄得她完全認不清方向後又被人給推下車。「下車!」

  一向坐什麼暈什麼的孟小小,根本還沒從車子的顛簸與暈眩中恢復過來,就又被人粗魯地推下車,於是一個踉蹌,當場撲倒在地,跌得她手腳膝蓋都受了傷。「好痛!」

  孟小小皺著小臉,正想站起來時,突然,阿格斯走過來,蹲在她身邊問:

  「你叫什麼名字?」

  孟小小生氣地別過頭,「我叫什麼名字和你無關,反正你又不相信我!」

  「我得通知你的家人,讓他們知道你在這裡發生什麼事,並照會貴國的使節人員。」

  「你想做什麼?打我嗎?那就請你動手,而且最好把我打死,否則總有一天我會如數奉還給你的!」

  「是嗎?」阿格斯緩緩站起來,聲音陡然變冷,空氣中也因此散發出一抹令人發顫的寒意。

  孟小小警覺到了,但是她不知道事情會來得這麼快,當她發現時,皮鞭已經迅速地在她身上劃下第一鞭。

  「好痛!」那如火燒似的炙痛疼得孟小小在地上翻滾,嘴裡更是不乾不淨又罵了起來:「你是骯髒、下流、卑鄙又無恥的大壞蛋,居然敢用鞭子打人?我要把你殺了大卸八塊,送給駱駝當食物。」

  孟小小的話更加激怒了阿格斯,他眼中閃著駭人的光芒,皮鞭一下又一下準確無誤地落在她身上,打得她無處閃躲,更是疼得幾乎沒有感覺了。因為每道落在身上的鞭子,都像有人在她身上點火般難受,打得她皮開肉綻,鮮血直冒。但一股與生俱來的倔強讓她硬是咬緊牙關不求饒,嘴裡繼續嚷嚷:「你把我打死好了,如果你沒打死我,你會後悔的!」

  「哦?我倒想看看會後悔的人是誰!」他冷哼一聲,握住鞭子的手再度揚起。突然,一道藍色的光芒吸引他的注意力,定睛一看,那是原本藏在孟小小衣服裡,現在卻因掙扎而外露的項鏈。

  一看到項鏈,阿格斯整個人愣在當場,那是……

  阿格斯一把揪起幾乎快暈厥過去的孟小小,單手托起她蒼白無血色的臉面對自己。

  「你到底是誰?怎麼會有這條項鏈?」

  孟小小氣息微弱地睜開眼睛,瞪著眼前這張冷酷到極點的臉。

  「與你無關,反正我都快死了,只要我死了,你就可以把這條項鏈據為已有,不是嗎?」

  「該死!我要知道這條項鏈你是怎麼得到的,告訴我!」

  孟小小輕笑著,那笑聲比哭還難聽。

  「偷來的,你一直認為我是小偷不是嗎?既然我是小偷,那我身上的東西自然全是偷來的。」

  「你……」阿格斯氣得臉色發青,他霍然站起身,對著已經愣在當場不知該作何應變的侍從說:「把她送到布尼塔監獄,順便調查清楚,她身上的項鏈到底是怎麼來的!」

  「是!」

  ************

  孟小小根本就是讓背上那火燒般的痛楚給痛醒的。

  張開疲憊無神的眼,孟小小無意識地瞪著頂上那盞幾乎就要熄滅的燈泡。

  這裡是哪裡?勉強撐起身子,滿眼看到的儘是幽黑和晦暗,還有一根一根鐵欄杆。

  是了,這裡是監獄,是塞洛特王子阿格斯坎頓宮中的一個小監獄,專門用來囚禁一些不聽他話的人;例如她--孟小小,現在就被關在監牢裡。

  第一千零一次咒罵著阿格斯,將他的祖宗十八代到第十九代未出世的子孫全請過安後,孟小小才滿意地翻了個身,哪知才這略略一動,背上所挨的鞭傷全部一條一條起來遊行示威,連沒挨鞭子的地方也不甘示弱地抽跳著,痛得孟小小淚水直流,一張小臉疼得都變了形。老天,如果可以,她真想一頭撞死算了!但不行,她還要找阿格斯報仇,現在若死了,豈不便宜他!

  想起阿格斯,孟小小便恨得牙齒幾乎都要咬斷。她根本什麼都沒有做,他居然聽那群笨警察的話,相信她是小偷,而且很沒有人性地用鞭子抽打她;這也就算了,那個冷血動物在鞭打過後,他竟然還下令將她關進監牢,而且連個藥也沒敷就丟進來!

  上帝、阿拉真神、觀世音菩薩,你們都是我孟小小的見證人,如果我沒有一鞭一下連本帶利要回來的話,孟小小三個字就倒過來寫!她在心中發誓。

  孟小小動彈不得地趴在又濕又髒的棉被上胡思亂想,已然清醒的意識再度因為rou體上的疼痛而逐漸陷入昏迷……

  猛地,一陣腳步聲喚醒小小渙散的意識,她勉強睜開眼睛看去,有條人影站在外面看著她。

  有人來看她嗎?不可能,在塞洛特這個不講理的國度裡,她孟小小根本沒有認識任何人,除了那個有著紫眸的虐待狂,而他,是不可能來看自己的。

  孟小小胡亂想著,汗水沿著額頭不斷滑落,連濕冷的空氣也在瞬問變得悶熱起來。她難過地申吟著,身子不由自主地顫抖,小拳頭握得緊緊的,彷彿這樣可以讓自己舒服些,卻絲毫不知道有一對奇麗的紫色眸子正注視著她。

  「媽,小小好痛……好難過,媽,媽……」孟小小無意識地囈語著,淚珠順著眼角滑落。

  她發燒了嗎?阿格斯伸出手輕觸著孟小小的額頭,當手傳來燙人的熱度時,他也跟著皺起眉頭。該死!自己怎麼會失去控制,對毫無反抗能力的她下這麼重的手呢?

  他像一陣風似地翩然轉身,用輕到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吩咐看守士兵:「快準備車子,我要送她去醫院!」

  「是,殿下!」士兵急急奔了出去。

  眼看士兵走遠,阿格斯伸出大手似乎想抱她,但手在空中停了良久,卻終究放了下來。他不斷想起自己剛剛得到的消息,這個一臉傲氣又蠻不講理的小東西,居然是孟氏集團的寶貝千金孟小小!

  傳聞中,孟小小是孟氏集團的靈魂人物,幾乎所有孟氏產品都是依孟小小的喜好製造出來的。舉凡為她量身打造設計的衣服、化妝品、香水等,在市場上都引起相當大的好評與注目;特別是珠寶首飾,更是孟小小親手設計完成的,所以可以這麼說,只要和女人有關的東西,便和孟小小有關。

  說也奇怪,這些原本只是孟氏集團依著她奇特喜好,為討她歡心所設計的東西,卻能夠成功地引起其他女人的響應與喜好:從台灣到日本,從美國到歐洲,乃至塞洛特,都有雙G的忠實愛護者。

  所謂的雙G,就是孟小小的英文名字--GIGI。這不知該歸功於孟小小的個人獨特魅力,還是孟小小兩位哥哥在生意上的精準眼光?

  阿格斯心想,難怪她身上會有塞洛特皇家珍寶--星光藍寶項鏈,因為那是父親在她五歲那年親手送給她的。只是,她為什麼不說呢?如果她說了,也不必白受皮肉之苦。還有,她為什麼會在百貨公司裡行竊?難道真是誤會?或者這個從小嬌生慣養的大小姐,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癖好?

  瞪著她燒紅的小臉,一股複雜情緒悄悄在心中升起,他該怎麼對待這個可能是未來塞洛特王子妃的刁鑽小東西呢?

  罷了,先為她療傷再說,如果孟氏集團的人知道他們的大小姐被人毒打過一頓,只怕不傾巢而出,讓塞洛特從此在地球上消失才怪!

  輕輕抱起孟小小走出陰暗的牢籠,紫色眸子的主人依然想著。

  ************

  當孟小小再度醒過來時,已經脫離陰暗濕冷的監牢,轉而置身在一處明亮溫暖,又裝飾得不失典雅的房間內。

  她詫異地打量著眼前的一切,以為自己在作夢。她明明記得自己被阿格斯關進監牢,為什麼現在會在這裡?難道她死了,來到天堂見親愛的上帝了?

  孟小小撐起身子,想弄清楚到底是怎麼回事,哪知輕輕一動,便牽扯到背上的傷口,疼得她冷汗直流,不由地又趴回床上。「好痛!」

  「別動,你傷得不輕,隨便亂動的話又會流血的。」一個女子溫婉甜膩的聲音傳來,同時有一隻手堅定地按住孟小小的肩頭。

  孟小小驚異地側過頭尋找聲音來源,只見在右手邊站了位笑容可掬的優雅女子,一身白紗,深刻的輪廓上有著塞洛特人獨有的氣質與美貌。「你是誰?是不是上帝派來照顧我的天使?」

  女子噗哧一笑,甜甜地搖頭。

  「你沒死,這裡不是天堂,我更不是天使。」

  「哦?你長得好漂亮,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嗎?」聽到自己沒死,孟小小高興地問。

  「不,像我這樣的人,塞洛特到處都是,而你,才是難得一見的大美人呢!」女子巧笑著,一面溫柔地幫孟小小拉下純絲被單,「我叫美娜,是阿格斯殿下要我來伺候你的。」

  一聽見阿格斯的名字,孟小小頓時扁了嘴,一把無名火更是燒得她怒從中來,一個使勁又想撐起身子,奈何全身酸軟無力又跌回床上。「好痛……」

  「別動,我現在幫你敷藥,否則會留下難看的疤痕。」美娜柔聲說著,手中多出一隻綠色瓶子,她倒出一些白色帶有香氣的液體,抹在孟小小身上。「這藥是塞洛特祖先傳下來的,專門用來治療刀傷及鞭傷,可以生肌止血,完全不留下任何疤痕,所以你可以放心。」

  「是嗎?」孟小小埋怨著:「我還打算留著這些疤痕,到時候連本帶利找阿格斯那個虐待狂要回來呢!」

  美娜身子微微一震,緊張地東張西望,確定沒有人後才說:「小姐,我勸你還是別亂說的好,萬一讓阿格斯殿下聽到的話,只怕你又要遭殃了。」

  「哼!我才不怕,他有本事就把我打死,否則我會和他沒完沒了!」

  「小姐,你……」美娜驚慌極了,急忙伸手摀住孟小小的嘴,臉上神情非常緊張。「你別再說了,如果這話傳進殿下耳朵裡就糟了。」

  「你很怕他?」孟小小不解地問。

  美娜搖頭,「不是怕,而是尊敬,所有塞洛特的人都非常尊敬他。」

  「尊敬?一個動不動就揮鞭子的人有什麼好尊敬的?」孟小小不服氣地道。

  美娜啞然失笑。

  「看樣子小姐完全不認識殿下,否則不會這樣說的。」

  「我怎麼會不認識他?就算他燒成灰,我都有辦法認出來!」

  「不是這樣的,聽我說--」

  美娜帶有三分敬意地將她所認識的王子殿下說出來。

  阿格斯的俊美是孟小小親自領教過的,這就不必提了,不過阿格斯之所以引人注目的原因不在於他的長相,而在他那冷靜聰明,連歐亞幾個軍事強國都甘拜下風的作戰頭腦。

  有人這麼說,只給阿格斯一個小時時間,他可以在不費一兵一卒、不發一彈的情形下,攻陷敵人的彈藥庫外加後勤指揮中心,所以有人稱他「塞洛特之狐」,意喻他像狐狸一樣的狡猾多變。更由於阿格斯在軍事方面的銳利眼光與強硬態度,使得塞洛特得以在歐亞強國環伺下生存,從而發展出「現代香格里拉」的美譽;再加上他俊美的外貌,大公無私的處事精神,使得他備受塞洛特人的愛戴與尊敬。

  「難怪他會那麼殘忍又沒愛心,原來是個只會打仗的笨軍人!」聽完美娜的說明,孟小小做了這麼個結論。

  美娜再次急著想阻止孟小小,但這次來不及了,因為一道冰冷得嚇人的聲音突然從她們身後傳來--

  「哦?我是又殘忍又沒愛心,只會打仗的笨軍人?」

  「阿格斯殿下!」美娜瞪大眼睛,臉色一片蒼白。

  沒錯,來的正是孟小小口中那個殘忍沒愛心,卻有一對漂亮紫眸的笨軍人--塞洛特王子阿格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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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9 00:23:57
第二章

  阿格斯像天神般矗立在門口,紫色眼眸中有一抹奇異的光芒,他直直走到孟小小邊,同時揮手示意美娜退下。

  「站在那裡,不准你再走過來!」躺在床上的孟小小眼看阿格斯走向自己,連忙凶巴巴地大吼。

  「怎麼啦?」阿格斯似笑非笑地瞅著她,卻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你是瞎了還是聾了,我叫你不准動就不准動!」孟小小簡直要跳起來了,這個王子是呆子還是聾子?

  她的話終於讓阿格斯停住腳步,「為什麼不准動?」

  「因為我沒有穿……」孟小小順口說出,但當她接觸到阿格斯臉上那抹似笑非笑的挑釁時頓時明白,他是故意的,他根本就知道自己身上光溜溜的,什麼也沒穿。

  「因為你沒有穿衣服是嗎?」阿格斯將她沒有說完的話說出來,漂亮的紫眸不住覷著薄絲被下那光溜的身軀,雖然她趴著,他還是可以從那凹凸有致的線條看出,這小東西的身材相當惹火。

  「你……你明知故問!」

  頓時,一個枕頭飛出繡帷,對準阿格斯的臉而去。

  阿格斯略一側身,閃過孟小小的枕頭攻勢。

  「你來塞洛特做什麼?為什麼你不告訴我,你是孟氏集團的孟小小呢?」他開門見山地說出她的身份。

  孟小小用一副「你好白癡」的眼神瞪他,「既然你當時已經認定我是小偷,就算我告訴你,你也不會相信!再說,孟小小三個字對你這個戰功彪炳的將軍王子來說,根本沒有任何意義。」

  「當然有,如果你說了,就不必挨那頓皮肉之苦。」

  「是嗎?你根本不給我解釋的機會,就算我說我叫孟小小,你大概也會認定我是個冒牌貨吧?」

  「沒錯,因為沒有人會想到大名鼎鼎的孟小小居然獨自一人在街上亂晃,還被警察追著跑。」阿格斯語帶諷刺,如數將白天孟小小說的話全還給她。

  孟小小氣急敗壞地丟出第二個枕頭,這次阿格斯沒有閃避,而是任由枕頭打在自己臉上。「小東西,你可真大膽,從沒有人敢在我面前哼個氣兒,更別說拿東西砸我!」

  「哦!那我很樂意幫你找第二個、第三個!」說完,一條毛巾又飛了出去,但毛巾沒有打到人,倒是她卻因為用力過猛而失去重心,咚一聲滾落床下。「好痛!」

  阿格斯見狀,差點爆笑出聲。

  老天,她真是個脾氣暴躁又沒耐性的小東西,父親當年怎麼會看上她,並選她為未來的塞洛特王子妃呢?

  大步走上前,他輕笑著抱起孟小小。「別亂動,你的傷口還沒收合,萬一留下疤痕就糟了。」

  彷彿忘了自己光溜溜地被一個男人抱著,孟小小只顧著指責道:「會留下疤痕也是你害的!」

  將孟小小放在床上,阿格斯用長手半圈住她,「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如果今天犯法的人是我,我父親也會毫不猶豫把我送交法辦,更何況是你!」

  「送交法辦?我看是動用私刑比較對吧?」

  阿格斯笑而不答,目光直視著她赤裸姣好的身軀。老天,他幾乎可以想見當她完好的時候,那一身光滑雪白的肌膚有多麼誘人了。老實說,她的確是個難得一見的大美人,這點他在第一次看到她時就注意到了。

  她的眼睛很大,很漂亮,可以用黑白分明、靈活有神來形容;而她的鼻子小巧挺直,朱唇不點而紅。

  通常,他會比較喜歡長頭髮的女人,因為那樣看起來有一股飄逸的性感與柔弱,但不知為何,他卻覺得短髮的孟小小竟也清麗得可人,如果她看起來不是那麼小,又那麼霸道不講理就好了!

  阿格斯幾乎看傻、想傻了,久久無法收回自己停留在孟小小身上的放肆眼光,當然也完全沒注意到她眼中的憤怒與逐漸漲紅的小臉。

  突然,孟小小咬牙低吼,用著自己沒受傷的膝蓋往他胯下頂去。「你這個大色狼,看夠了沒?」

  根本沒料到她會突然來這麼一下的阿格斯,整個人立刻痛得弓著身子倒在床上,俊臉瞬間變得鐵青。

  「你……你這個小潑婦,你……」

  孟小小拉過絲被遮住自己赤裸的身子,振振有辭地說:「不能怪我,誰教你要那樣看我呢?這是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有的正常反應!」

  阿格斯痛得連氣都快喘不過來了,他掙扎著坐起身,漂亮的紫眸中閃過一道危險光芒。

  「是嗎?那你知道正常男人遇到這種狀況會有什麼反應嗎?」

  「我管你有什麼反應,請你現在離開,否則我要叫人了。」她嘟起小嘴,擺出一副送客的表情,也沒細想自己現在正在人家的地盤上。

  哪知阿格斯不知是痛過頭,還是怎麼地,竟然哈哈大笑起來。「叫人?你叫吧!如果你以為有人敢進來救你,那就放開喉嚨大聲叫。不過我得警告你,這裡是坎頓宮,我住的地方,從侍衛、巡邏的警察到服侍的僕人,每一個人都得聽我的命令行事。」

  聰明如小小,怎麼會不知道他話中的意思呢?當下顧不得身上的傷口隱隱作痛,連忙裹著絲被滾下床,同時拉開喉嚨大喊:「失火了,快來救火啊!失火啦!」

  阿格斯一聽之下,又好氣又好笑,一個箭步上前摀住她的嘴,「該死,你想讓全宮裡的人都提著水桶來這兒救火嗎?」

  孟小小怒視著他,嘴裡嗚嗚個不停,意思是叫他放開自己。

  阿格斯當然知道她在說什麼,偏偏他卻輕輕搖頭,裝作聽不懂。「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眼看他不放開自己,孟小小索性張開嘴,對準他的手便一口咬下去。

  阿格斯立刻因為手上的痛楚而鬆開手,他瞪著迅速跳開的孟小小,驚訝得幾乎說不出話來。

  老天,這丫頭除了踢人之外,居然還會咬人!

  「你……你敢咬我?你不怕我又用鞭子抽你?」他本來就不怎麼好看的臉色現在更是陰沉得嚇人。

  「沒用的男人才會動不動就拿鞭子抽人!」孟小小邊說邊用眼角餘光偷覷著大門,尋找逃走的機會。

  「你說什麼?再說一遍!」阿格斯眼睛瞇成一條線,腳下一步步逼向她。

  「我說你是沒用的男人,只會用蠻力征服沒有抵抗能力的女人。」

  「是嗎?那我就讓你看看我平常是怎麼征服女人的!」說著,他一把揪住孟小小,將她整個人往自己懷裡帶,滾燙的唇同時往下想攻佔她的唇。

  「不要!」孟小小迅速地別開頭,避過他落下的吻。

  但阿格斯沒有這麼簡單就放棄,他轉而用單手抓住孟小小,另一隻手托起她的下巴,讓她無從躲藏地面對自己,然後霸道的唇又一次覆上她的。

  現在孟小小真的避不掉了,她感覺有兩片滾燙的唇覆在自己唇上,大膽而刁鑽的舌尖在她粉嫩的嘴內探索著,弄得孟小小不知所措,只能生澀僵硬又本能地回應著他。

  阿格斯瞇起眼睛,心中掠過一絲疑問,他不懂,為什麼她會表現出一副生澀沒有經驗的模樣?難道她是第一次被男人吻?不可能,以她的美麗誘人,以及孟家富可敵國的勢力,一定有不少男孩子追求,不可能還是個處女吧?

  阿格斯心裡懷疑著,手指卻無聲無息地避開她身上的傷口,輕輕扯開她裹在身上的絲被,沿著她修長的雙腿爬上那無人觸及的神秘柔軟地帶。

  「不要!」孟小小敏感地夾緊雙腿,拒絕他的碰觸。

  阿格斯不發一語,重新用唇堵住她的掙扎,同時用膝蓋分開她的雙腿,讓手指又一次探索著她的女性核心。

  這回,孟小小在他的熱吻下完全無力抗拒,身子也不由自主地隨著他使壞的手指而輕顫著。

  她的反應讓阿格斯更是肆無忌憚,貪婪地吻著她芳香的頸項,他輕輕以手指探進那已然濕潤的緊實幽谷,緩慢而有節奏地律動著,讓懷中人兒在他的挑逗下癱瘓,在他的誘導中申吟,直到他意外地碰觸到他作夢也想不到的障礙時才突然停住動作。

  老天,她真的是處女!

  阿格斯猛然睜開眼睛,瞪著滿臉漲得通紅的孟小小。他在做什麼?想強暴她嗎?不,這不公平,她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她只是憑著本能回應他而已,但是她是如此的甜美可人啊!他怎麼能就此放開她呢?

  想到這裡,阿格斯感覺到自己胯下的堅硬猛然腫脹起來,渾身更是迅速被慾望所充滿。現在,他是真的想要她了,但是不行,因為她還受著傷呢!

  思及此,阿格斯猛然放開她。

  孟小小沒有想到阿格斯會突然放開她,整個人差點因為失去重心而摔倒在地,幸好阿格斯眼明手快地拉住她。「小心!」

  「你……」漲紅臉的孟小小根本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只知道自己好熱,好喜歡他抱著她狂吻的感覺,但他為什麼突然停下來呢?

  阿格斯凝視著她長歎口氣,「如果我現在要了你,以後你一定會恨我的,而且這對你而言也不公平!」

  「你……你……」孟小小顯然還沒有從那驚濤駭浪的慾海中清醒過來。

  阿格斯定定瞅著她,「我的確想要你……如果你沒有受傷的話,剛剛我可能會忍不住要了你!」

  「你……你說什麼?」她還是一臉的茫然。

  阿格斯幾乎啞然失笑,老天,她真是個純情的小妖精,自己怎麼會看走眼呢?輕輕啄了啄孟小小的嘴,他低聲說:「如果你不想半夜被人騷擾的話,一定要把門鎖好,我會再來看你。」

  雖然很不願意,阿格斯還是很有風度的離開了,而孟小小呢?直到阿格斯關上門,她都沒有反應過來剛剛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她只知道自己彷彿丟了很重要的東西,但她卻不知道那……到底是什麼東西。

  ************

  二個星期後,孟小小的傷幾乎全好了,如同美娜所說,她身上真的沒有留下半點痕跡,甚至新長出來的皮膚比原來還要白嫩三分,喜得孟小小直纏著美娜要那瓶可以生肌止血的藥水,因為她打算拿回孟氏好好研究,說不定可以發展出新的美白聖品呢!

  開心地換上美娜為她準備的新泳裝,孟小小一個步驟也沒有少地做好暖身操,又拉拉久久沒動的筋骨後,便像條美人魚似的躍進冰涼的泳池裡,一圈又一圈的游著。

  由於孟小小是孟氏集團的總設計師兼所有企畫案的負責人,因此終日忙於工作的她平時根本沒有時間運動,只能靠著每天清晨那短短三十分鐘,在自家游泳池中游泳來保持身材及鍛練體力,卻也因此練就一身好泳技,而她最得意的是,連那兩個成天喜歡欺負她的哥哥都沒她游得快哪!

  孟小小左三圈右三圈地玩著,一會兒蝶式,一會兒仰式,沒多久又換成蛙式,一個人在泳池裡玩得不亦樂乎,腦袋裡卻在思索著該如何向阿格斯開口借他的鎮室之寶「希望之星」來看看,畢竟她可是來工作,而不是來玩樂的。

  她想得那麼投入,完全沒有注意到有對神秘的紫色眸子正隨著她來來回回游移,將她的一舉一動盡收眼底。

  突然,只有她一人的平靜水面躍進另一條人影,在孟小小的反應過來前,那條人影以快得令人咋舌的速度在池中來回游著。向來不服輸的孟小小見狀,立刻拋開心中的事迅速跟了過去,她不相信有人可以比她游得更快。

  孟小小努力追趕著,游完第一圈時,她勉強追到那人身邊,但沒多久便被甩掉;等到第二圈、第三圈時,她根本連人家的腳都構不上,更別提追了。她疲憊地停下來大口大口喘氣。老天,這個人是誰?為什麼他一身的體力像是用不完似的,從第一圈到最後一圈都保持同樣的速度!

  一個惡作劇的想法忽然爬上心中,也許這個方法有點卑鄙,但只要可以達成目的,又有何不可?況且對方的泳技那麼好,一定不會有事的。孟小小輕笑著,重新吸了口長長的氣,隨即一溜煙潛入水底,當對方如同她所預料游到正上方時,她頑皮地伸出手,往那人的腳踝抓去……

  對方根本沒有料到會突然讓人從水下方拉住,整個身子立即失去重心往下沉,原本沉在水底的孟小小見狀急忙往上游,想擺脫嫌疑。豈知她才剛擺動雙手雙腳,卻被一股強大的力量往下拉,整個人瞬間往池底沉去,而更糟的是,她的氣快用完了!這雙重驚慌讓她失去鎮定,整個人在水底慌張的掙扎著,嘴裡鼻子裡更因此而進了水,嗆得她眼睛陡然睜大,似乎隨時會斷氣似的。

  就在孟小小掙扎於生死邊緣時,一隻大手突然摟住她,跟著兩片滾燙的唇送進一口又一口的空氣給她,並帶著她緩緩上浮回到池邊。

  一接觸到新鮮空氣,孟小小立刻靠在池畔大口大口咳著,咳得她面紅耳赤,連眼淚都快掉下來了。

  「誰……到底是誰……」

  「是我!」一道好聽又帶有三分戲謔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不必抬頭,孟小小光聽聲音就知道那個差點害她淹死又救了她的人是誰。她怒氣十足地迎上一對紫色眼眸,「你那麼希望看到我死嗎?」

  「這話應該是我問你吧!」阿格斯定定瞅著她,欣賞著她因怒氣而漲得通紅的小臉。

  孟小小覺得自己簡直丟臉丟到家了,本來只是一時興起想捉弄他,沒想到卻反倒被擺了一道。

  想到這兒,她連仇也顧不得報便要離開,阿格斯卻哪壺不開提哪壺。「你不能走,我還沒罰你呢!」

  「你說什麼?」孟小小轉頭瞪向他,「我做錯什麼事?你憑什麼罰我?」

  「在別人游泳的時候突然從水底拉他一把,很好玩是嗎?你有沒有想過萬一這個人水性很差,或者才剛學會游泳的話,怎麼辦?」阿格斯驟然板起俊臉冷聲道。

  「我拉你一把?那你呢?你不也拉我一下,害我差點淹死?」

  「拉你一下是為了懲罰你的頑皮,讓你下次不敢再惡作劇。」

  「既然這樣,我也得回報你的惡作劇不可。」

  說著,她的手便抬起來,但阿格斯卻冷笑著攫住她的手。

  「你還想被強吻嗎?」

  「你……」孟小小倒抽一口涼氣,「你敢?」

  「為什麼不敢?」

  阿格斯猛低下頭堵住她的嘴,但孟小小比他更快,在他的唇剛碰上她的之際,一巴掌已經賞了過去。

  「你……你是第一個挨過我鞭子後,還敢打我的女人!」

  阿格斯無法置信地輕撫著發紅的臉頰,眼中紫光一現,當孟小小回過神時,她的泳裝已被扯開,大半個雪白的胸脯毫無遮掩地暴露在他眼前。

  「你……阿格斯,你該死,我不會放過你的……」孟小小又羞又怒,急忙用雙手遮住自己的胸脯轉過身去。

  阿格斯對孟小小的怒罵根本充耳不聞,粗魯地轉過她的身子,細細審查著陽光下那雪白得近乎晶瑩的肌膚,懸了近大半個月的心終於放下,「真是太美了,完全看不出痕跡。」

  他呢喃著,忍不住低頭印下自己的唇。

  孟小小渾身一顫,整個人幾乎癱在他懷中,老天,這男人是天生的調情聖手、壞胚子,他怎麼可以前一刻還像憤怒的雄師狂吼,後一刻又轉為溫柔的魔鬼對她說情話呢?

  孟小小陡然停止一切遐想,因為阿格斯轉身讓兩人正面相對,火熱的唇倏地含住她豐滿柔軟的乳尖,舌頭靈巧地旋轉嚙咬,進而熱情地吸吮著,直到花蕾在他嘴裡挺立綻放才滿意地抬起頭。「你要我,對吧?」

  「我……」孟小小一句話都說不出來,只是怔怔地瞅著他,任憑他的大手覆蓋住自己的酥胸。

  阿格斯紫眸中閃過一道奇異光芒,他摟過孟小小的身子貼緊自己,兩個人一道潛入水中,同時用唇堵住她,讓冰涼的水環繞著兩人緊密相貼的身子。

  孟小小不自覺地抱阿格斯緊的腰,眼睛也緩緩閉上,讓自己完全沉溺在冷熱交流的情慾中。

  忽然,寧靜的池畔傳來一陣陣急促的腳步聲,孟小小還沒反應過來到底發生什麼事,阿格斯已摟著她游到另一頭,同時動作迅速地為她拉好泳裝,嘴裡不停咒罵著:「該死,早不來晚不來,偏偏這時候回來!」

  「什麼事?」孟小小迷糊地抬起頭問道。

  「沒什麼,只是有不識趣的人來湊熱鬧。」

  孟小小困惑地越過阿格斯的肩膀看去,只見一名年約六十歲左右的老者在侍衛的護衛下向他們走了過來;他很高、很壯,穿著塞洛特傳統長袍,腰繫彎刀,頭戴方巾,眉宇間還隱隱看得出年輕時俊美瀟灑的模樣。如果不是那已經花白的鬢髮和臉上如刀刻般的歲月痕跡,孟小小一定會以為自己看到三十年後的阿格斯。只是不知為何,她總覺得自己曾在哪兒看過這位老者。

  老者走到游泳池畔,居高臨下,聲如洪鐘地說:「阿格斯,原來你在這兒。」

  阿格斯沒好氣地白了老人一眼,「我不在這兒,你以為我會在哪兒?」

  「當然是到機場接我!我不是告訴過你,我回國時要到機場接我的嗎?」

  「我是你兒子,不是那些阿諛奉承、有求於你的大臣。況且機場離坎頓宮也才一個小時路程,眨眨眼就到了,何必浪費時間接機。」

  聽到這裡,孟小小心裡已經十分清楚了,原來這個威嚴的老者正是塞洛特的現任國王--羅林.塞洛特.夏羅。

  塞洛特王聽到阿格斯這番話,顯然不是很高興,正要發起脾氣,卻愕然看見兒子腰間多出一雙白玉般的手臂,心下頓時明白。

  「站在你身後的人是誰?叫她出來見我!」塞洛特王命令著,他想知道是什麼女人可以讓阿格斯忘了他這個父親回國的時間。

  阿格斯一把攬住孟小小的腰,不情不願地開口:「她是我……」

  阿格斯話沒說完便停住了,因為孟小小居然甩開他的手獨自上了池邊,然後在眾目睽睽下,投入塞洛特王懷中,同時還沒大沒小地抱著他一陣亂親。「羅林伯伯,你怎麼會在這兒?」

  塞洛特王面對這突如其來的艷福,顯得有些受寵若驚。

  「你是……」

  「羅林伯伯,我是GIGI啊!記不記得你送我的項鏈?」孟小小捧起鑲著黃金的星光藍寶項鏈亂晃,小臉寫滿興奮與期待,讓一旁的阿格斯吃味極了。

  這是什麼跟什麼?他好不容易連拐帶騙,又是威脅又是強迫地才吻到這小妖精,而老傢伙卻不費吹灰之力便可以美人在懷?不成,他得看緊這小東西不可,因為她實在太狡猾,太誘人了!

  看到星光藍寶項鏈,塞洛特王頓時恍然大悟地笑了起來。「你是小小丫頭?你居然長這麼大了!」

  塞洛特王驚喜地打量著孟小小,從她濡濕的頭髮,俏麗動人的嬌顏到玲瓏有致的身材,每看一下就點一下頭。想不到當年那個總愛纏著他,坐在他肩頭上玩耍的小丫頭長大了,而且還出落得亭亭玉立呢!

  孟小小彷彿故意想讓阿格斯氣死似的,親熱地攬住塞洛特工,在他臉上香著。「伯伯老了,小小當然也長大了。」

  「是啊!我老了,小小丫頭也長大了。」掩不住的開心笑容在塞洛特王臉上泛開來,「丫頭,你怎麼會到這兒來,你爸爸呢?」

  「我啊!」孟小小若有意似無心地瞄了正從水裡爬上池邊的阿格斯一眼,「我來這兒當小偷偷東西啊!」

  塞洛特王無法遏止地大笑起來,絲毫沒有注意到兒子臉上那抹不悅的神情。

  「小小丫頭會偷東西?那第三次世界大戰早就開打了。」

  誰知孟小小卻認真地搖頭,「不,是真的,我在百貨公司拿了兩條口紅,還因為這樣被阿格斯殿下用鞭子抽了一頓呢!」

  塞洛特王愉快的笑容頓時僵住,「阿格斯拿鞭子抽你?」

  「嗯!」孟小小可憐兮兮地點頭,淚水在瞬間浙瀝嘩啦流滿面。「阿格斯殿下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雖然我是被誣賴的,可是他還是硬要我接受懲罰,所以他……他……」

  「所以他就拿鞭子抽你了?」

  孟小小又點了頭,抽抽噎噎的,幾乎哭得喘不過氣,和方纔的笑容燦爛判若兩人。

  塞洛特王絲毫不知道這小丫頭的詭計,惱怒地轉向兒子。「阿格斯,你太過分了,小小只是個弱不禁風的女孩子,你怎麼可以拿對付士兵的那一套對她?」

  阿格斯冷笑著,如電的目光釘在孟小小身上,這小丫頭居然告起御狀來了。也罷,就藉這次機會把事情交代清楚,否則她以後會一而再,再而三拿起這件事當籌碼威脅自己,那還得了!

  阿格斯開口:「執法者首要講求公平,這是你從小數我的,我今天也不過是照著你的話做而已,有錯嗎?」

  「但小小是個女孩子……」

  阿格斯毫不留情地打斷他的話,「當年你用鞭子抽我時,我也才八歲,你想過一個八歲大的孩子承受得了嗎?」

  「你……」塞洛特王氣得幾乎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一旁的孟小小見狀,繼續煽風點火,「伯伯別生氣,這件事阿格斯殿下沒有錯,是小小不該說話頂撞他,否則他不會一氣之下把小小關進監牢……」

  「什麼?!」不等小小把話說完,塞洛特王已經暴跳起來。「你還把小小關進監牢?」

  阿格斯霍地睜大眼睛惡狠狠地瞪著孟小小,哪天塞洛特如果發生父子相殘事件,這個小妖精絕對脫離不了關係。

  「沒錯,塞洛特刑法第一百八十五條規定,犯竊盜罪者除鞭刑外,尚得依情節輕重處以拘役或併科罰金,我不過依法行事罷了!」阿格斯爽快承認,反正小妖精都告狀了,他還能說沒有嗎?

  塞洛特王整個人愣在當場,他知道兒子是個嚴格的執法者,卻沒有想到會執行得這麼徹底。如果孟氏集團的大老孟景祥知道自己女兒被抽鞭子還被關進牢裡,怕不立刻終止與塞洛特之間的一切經貿合作關係才怪!

  塞洛特王輕歎口氣,「阿格斯,你知道她是誰嗎?」

  「當然,鼎鼎大名的孟氏集團大小姐,雙G的原始創作人,我怎麼會不知道呢?」

  「沒錯,她除了是孟氏集團的大小姐孟小小之外,還是我和你母親為你所選定的未來妻子,塞洛特的王子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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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9 00:24:20
第三章

  阿格斯無法置信地看著眼前的一幕,他覺得孟小小如果不是瘋了,就是有什麼從娘胎就帶來的怪病!因為當她聽到自己是塞洛特國王和皇后所選定的王子妃後,居然笑到蹲在地上站不起來,只差沒有捶胸頓足,外加躺在地上打滾。

  「孟小小,你到底笑夠了沒?」顏面盡失的阿格斯忍不住大吼。現在他恨不得一腳將她踢到水裡淹死算了!想想有多少女人鎮日在皇宮面前排隊,只為見他一面,而這可惡的小妖精聽到自己是未來的王子妃時,竟然笑到爬不起來!

  但阿格斯卻沒有想到還有更離譜的事,因為他口中的小妖精,笑著笑著竟咚一聲如他所願地掉到水裡去了!

  塞洛特王見狀,急忙呼喚侍衛搶救,「快,快下去把小小救起來。」

  「不必了!」阿格斯大手一揮,怒氣未消地蹲在池邊瞪著小小沉下去的位置,「這小妖精游泳可厲害得很,淹不死她的。」

  果不其然,阿格斯話聲剛落,水面就傳來孟小小銀鈴似的笑聲。

  「好好笑,這真是我聽過最好笑的一個笑話了!」

  笑話?!她居然把嫁給他視為一個笑話?該死,他非得好好懲罰這個喜好興風作浪、挑撥離間又不將他放在眼裡的小妖精不可!

  阿格斯倏地跳下水,三兩下便將那個愛笑的頑皮精靈摟在懷裡。「不准笑,我叫你不准笑,聽見沒有?」

  孟小小依然咯咯笑個不停,「可是真的好好笑,所以人家忍不住想笑嘛!」

  「嫁給我是件很好笑的事嗎?」

  孟小小猛然止住笑聲,「當然好笑,因為我根本不可能嫁給你。」

  「為什麼?」聽見她這樣說,塞洛特王和阿格斯異口同聲地開口。

  「因為……因為我已經有一個論及婚嫁的男朋友,所以不能嫁給你!」她胡亂瞎掰。

  「是嗎?」阿格斯孤疑地皺起眉頭,顯然完全不相信。「那你們進展到什麼地步了?接吻?愛撫?還是上床了?」

  孟小小霎時漲紅一張臉,小手也一陣亂揮,「要你管,那是我和他的事!」

  「哦?你們常常發生親密關係嗎?」眼見得不到答案,他索性堂而皇之地問。

  「當……當然。」

  阿格斯忽然低下頭將臉湊近她,「你說謊,你連怎麼接吻都不會,更別提和男人上床了,我是第一個如此接近你的男人對不對?」

  孟小小覺得自己的臉簡直紅到胸口去了,她又羞又氣,抬起膝蓋又要頂他,卻忘了兩人都在水裡,因此她一個重心不穩,整個人立時往後仰,幸好阿格斯眼明手快攬住她。

  「別亂動,你想讓大家都知道我們兩人親密到什麼程度嗎?」

  「讓大家知道總比嫁給你好!」

  「不對,讓大家都知道的話,你就真的得嫁給我了。」

  「我才不要嫁給你,就算全世界的男人都死光了,我也不會嫁給你這個喜歡拿著鞭子抽人,還會把人關進監牢的虐待狂。」

  阿格斯哭笑不得地拉回已經準備開溜的孟小小,一把將她拎上泳池邊丟給塞洛特王。「陛下,這就是你替我選的新娘啊?我現在把她交給你,在她沒有學習好皇宮裡的進退禮儀以及怎麼為人妻的道理前,請不要和我提起婚禮的事,在這之前我絕不承認她是我的新娘。」

  「你說什麼?!」孟小小氣呼呼地就要衝上前,卻被塞洛特王給拉住。

  「我說我不承認你是我的未婚妻,即使你身上戴著塞洛特王室未來太子妃的信物也一樣,除非你能規規矩矩喊我一聲阿格斯殿下,並答應從此不再撒野。」阿格斯冷冷地道。

  如果阿格斯想激怒孟小小的話,那麼他已經成功了,孟小小不僅氣得一張臉紅通通,甚至由紅轉白,再由白轉綠;最後她瞇起眼睛走到阿格所面前,伸出纖纖長指戳著他結實的胸膛。「阿格斯殿下,你贏了!現在,我把星光藍寶項鏈當著羅林伯伯的面還給你。從此以後,不論你想娶哪個女人為妻,我孟小小都會放三大串的鞭炮祝福你,並且親自設計一套新娘禮服送給你的新娘當賀禮。」

  說完,她真的偏過頭解下項鏈準備還給阿格斯,但阿格斯只是寒著一張臉站在原地,既沒有接過項鏈也沒有答腔。

  眼看阿格斯不收回項鏈,孟小小轉而將鏈塞給愣在一旁的塞洛特王,「羅林伯伯,小小把項鏈還給你,對不起,讓你失望了。」

  踮起腳尖親了親塞洛特王后,孟小小便微笑著離開眾人。臨走前,她彷彿感受到背後所傳來那兩道殺人似的目光。

  ************

  「這是什麼意思?」阿格斯站在門口,動也不動地望著孟小小散落滿床的衣服,凝起眉頭問。

  孟小小沒有回答他,只是不停忙著將衣服塞進行李箱裡。

  她的沉默讓阿格斯動怒了,用力摔上門,他大步走到孟小小面前,一把拉住她的手。「回答我的話,你在做什麼?」

  孟小小不情不願地抬起頭白了他一眼,順便抽回自己的手。「白癡也看得出我在整理行李。」

  「你要離開?」

  「當然,免得有人老是嫌我不懂禮貌又喜歡惹是生非。」

  她的話讓阿格斯瞇起眼睛,「沒得到我的准許前,你哪裡都不能去。」

  孟小小忽地抬頭看著他,「你的准許?親愛的阿格斯殿下,你大概忘記我已經歸還項鏈,不再是你的未婚妻,所以現在我想去哪裡就去哪裡,你管不著!」

  「是嗎?我可不記得曾經准許你歸還項鏈。」

  「你……」從沒見過如此霸道男人的孟小小,竟然一時為之語塞,半句話也說不出來。

  阿格斯伸手從口袋裡掏出那條晶瑩的星光藍寶項鏈替孟小小重新戴上,同時命令道:「把東西放回原位,替自己換一套像樣的衣服,我父親要辦場宴會替你接風洗塵。」

  「我不去,我也不要你的項鏈。」孟小小邊說邊要扯下項鏈。

  阿格斯見狀,猛地抓住她的雙手將她往自己懷里拉,「你要乖乖戴上項鏈,換好衣服去赴宴,還是要我就在這裡讓你變成我的女人?」

  「你敢?」孟小小掙扎著,卻怎麼樣都掙脫不了他的掌控,反而讓自己與他暖昧地滾成一團。

  阿格斯扯扯嘴,順勢將她壓在身下,同時牢牢扣住她的雙手高舉過頭,溫暖的氣息吹拂在她雪白的頸項上。「試試看就知道我敢不敢!」

  毫不給她抗拒的機會,他強迫地撬開她的嘴,蠻橫無禮地吸吮她口中的甜美,直到她在自己身下喘息申吟才放開她。「去不去?」

  孟小小依然倔強地搖頭。

  見她搖頭,阿格斯轉而拉過她的手去碰觸自己已經腫脹的男性中心。

  一接觸到他的堅硬突起,孟小小頓時像被燙到似的縮回去,整張臉紅得像番茄似的,連呼吸都急促起來。「你……你放開我……我……」

  她根本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整個人傻愣愣的。老天,原來那就是男人的慾望嗎?

  阿格斯忍住渾身想要她的慾望,啞著聲音說:「男人是很容易衝動的,特別是面對一個像你這樣美麗的女人,更是難以控制自己。」他鬆開她的手坐起身,「我母后很想見你,所以參加完宴會後,再決定要不要走,好嗎?」

  一得到解脫,孟小小立刻讓自己離他遠遠的。她背過身子,點頭如搗蒜。

  「我會去參加宴會,現在請你離開好嗎?我要換衣服了。」

  阿格斯靜靜地瞅著她,一抹怪異的笑泛上他俊美的面容,他知道小妖精動情了,她並非對他全然沒感覺啊!

  緩緩站起身,他走到她身後,輕輕在她脖子上烙下一吻。「別怕,在你還沒準備好以前,我不會強迫你接受我的,即使我想要你想得快發狂!」

  這話讓孟小小渾身一顫,她霍地轉身,但阿格斯卻已經走了。

  他是說真的嗎?跌坐在地上的孟小小,整個人依然無法從適才那奔騰的情慾中清醒過來,更難以理解阿格斯方才為什麼會突然緊急踩煞車?可是她知道,如果阿格斯沒有緊急喊停,恐怕現在他們已經發生親密關係了。

  想到這兒,孟小小不自覺站起身,開始兜著房間裡的一根圓柱繞圈圈,腦袋裡混亂地想著當阿格斯的唇印在她嘴上時的感覺,想起因他在她身上遊走的手所帶來的快感,想他用舌尖和自己糾纏時的火熱。老天!她應該覺得很噁心的,可是沒有,不但沒有,甚至還有一點點的喜悅,難不成自己喜歡上他了?否則怎麼會覺得一個男人那樣對自己是對的,是美好的?

  孟小小被自己這種想法給弄得心慌意亂,全亂了手腳,一個不留神,居然整個人撞上圓柱。不!那不是圓柱,而是一個男人的結實胸膛。

  「小心!」阿格斯急忙伸手扶住她,臉上帶著好大一朵笑容,不可思議地看著眼前這個令他極感興趣的女孩。剛才他真的看見這個小妖精繞著柱子轉圈圈,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她會繞著柱子轉圈圈,而且還一副很苦惱的樣子?

  孟小小聽見阿格斯熟悉的聲音,小小的身子猛然往後跳。「你……你進來做什麼?」

  「拿衣服進來給你。」阿格斯輕聲說著,紫眸中依然寫滿懷疑,卻很有風度不去提起,免得又點燃炸藥。

  「衣服?什麼衣服?」孟小小不覺又紅了臉,早知道他會又跑進來,剛才就不會轉圈圈了,可那是她遇到困難時紓解壓力兼清醒頭腦的方法啊!

  阿格斯努力憋著笑,盡量克制自己不要去注意她滿臉紅霞,以及嘟起小嘴的可愛模樣。「我拿晚上宴會要穿的衣服來給你。」

  孟小小皺起鼻子,瞪著阿格斯手中那件看起來平淡無奇的白色長袍,「這件衣服有什麼特別的?為什麼我一定得穿上它?」

  他輕輕攤開衣服,「這是塞洛特的國服,凡是有重要場合或是重要節目,幾乎所有塞洛特人都會穿上它,試試看喜不喜歡。」

  他的聲音聽起來溫柔富有磁性,還帶著微微的催眠作用,使得一向對穿衣服很有主見的孟小小,居然不知不覺地伸手接過衣服。

  當孟小小穿著那件塞洛特國服出現時,阿格斯眼睛不覺一亮。他果然沒看錯,這小妖精天生就是要來當塞洛特王子妃的。

  只見白色長褲合身地襯托出她修長筆直的雙腿,而長袍那衩高的腰身,又緊緊束著孟小小那不盈一握的腰身;至於美好的胸線,則在立領的烘托下,顯得高聳誘人,如果再加上一串項鏈的話就更美了。

  「你的項鏈呢?」阿格斯啞著聲音問,紫色眼眸因她的美麗而變得更深邃。

  孟小小伸手從衣領中掏出項鏈,讓星光藍寶墜子垂在胸口。「這樣嗎?」

  阿格斯點頭,「嗯,我們走吧!媽媽想先見見你。」

  ************

  孟小小從來沒想過塞洛特王妃看起來會如此年輕、美麗,如果不是知道她已經有個阿格斯這麼大的兒子,還真會以為她只是阿格斯的姊姊呢!不過孟小小也發現一件事,原來阿格斯的俊美承襲自母親,特別是那對眼睛,因為塞洛特王妃也有一對迷人的紫眸,以及一頭如雲的栗色秀髮。

  「你是小小?已經長這麼大了?」塞洛特王妃輕聲問著,視線直注視著孟小小。

  孟小小疑惑地皺起眉頭,「王后看過我嗎?」

  「你不記得啦?也難怪,我看見你的時候你才五歲,一個五歲的孩子記得了什麼呢?」

  「可是我記得羅林伯伯啊!為什麼單單不記得你?」她不服氣地道。

  「羅林前後去過台灣好多次,每次去都會去看你父親,而我只見到過你一次,你當然不記得我。」塞洛特王妃顯然已陷入回憶中,因為她臉上浮現一抹如夢似幻的表情。「我記得那天你穿了件粉紅的小洋裝,頭上綁了兩條小辮子,樣子好可愛,講起話來更是清脆甜蜜,簡直甜到人心坎裡去;可惜就是頑皮了些,老被你爸爸修理。」

  「哦?怎麼個頑皮法?」一旁的阿格斯好奇地問,他很想知道這小妖精小時候是否和現在一樣刁蠻不講理。

  「記得那次剛好大家在做飯前禱告,禱告到一半,我因為有點不舒服,所以就睜開眼睛想喝水,哪知道卻看到這丫頭正大口大口吃著哥哥的食物,等到她哥哥禱告完睜開眼睛,餐盤裡早就光溜溜的,只剩下刀叉和湯匙了。」

  阿格斯無法置信地轉頭瞅著身旁這個美麗高貴,眉宇間又儘是調皮、淘氣的小精靈。老天,父王到底幫他選了個什麼樣的新娘啊!

  眼看自己小時候做的壞事被說出來,孟小小急著替自己辯解:「哥哥他們也常偷吃我的東西啊!而且他們還會弄壞我的娃娃呢!」

  「是嗎?」塞洛特王妃笑著搖頭,「我記得你父親親口告訴我,你常常趁哥哥們在睡覺時,把玩具來個大搬家,甚至還會用簽字筆在他們臉上塗鴉,氣得你兩個哥哥總是想將你丟進垃圾桶裡,讓垃圾車運走算了。」

  聽到這兒,阿格斯早就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上帝,他早知道眼前的這個小鬼靈精有點淘氣,卻沒想到竟然會淘氣到這種地步,用簽字筆在兩個哥哥臉上塗鴉?真虧是她的哥哥,要換成他,早用鞭子抽過幾百遍。

  而孟小小像是看穿阿格斯在想什麼似的,氣呼呼地上前指著他鼻子說:「你又在想用鞭子抽人了,是嗎?」

  「你怎麼知道?我的確想用鞭子抽你一頓,因為你實在太淘氣了。」

  孟小小小嘴一噘,咚咚咚也奔回塞洛特王妃身邊,淚水在瞬間盈滿眼眶。「陛下,小小到這兒的第一天就讓阿格斯殿下……」

  「你又想告狀,說我抽了你一頓嗎?」這回猜透小丫頭要說什麼,於是阿格斯索性先發制人將經過說了出來,免得又有理說不清。

  「阿格斯,你……」塞洛特王妃無法遏止地輕笑出聲,「老天,我終於知道你父親當初為什麼會將星光藍寶送給小小了,你們還真是天造地設的一對哪?」

  阿格斯不解,兩個人適不適合和這丫頭的頑皮淘氣有什麼關係?「母后,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然而塞洛特王妃依然笑個不停,「沒有,總有一天你會知道。」她轉向早就收起眼淚不哭的孟小小,「小小,你怎麼會突然到塞洛特來?你爸爸知道嗎?」

  孟小小連忙搖頭,「當然不知道,我這次可是躲過他的天羅地網逃出來的。」

  「逃出來的?」塞洛特王妃和阿格斯異口同聲的喊道。

  「對,逃出來的!爸爸總是不讓我做這個,不讓我做那個,連公司的業務都不想讓我插手,所以我就逃出來了。」

  「你哥哥他們知道嗎?」塞洛特王妃憂心地問。

  孟小小得意洋洋的說:「他們當然是幫兇,而且還交給我一張草圖,他們告訴我,如果我來到這裡,可以依著草圖修復皇冠的話,爸爸就不會怪我了。」

  「什麼草圖這麼重要?」

  孟小小在身上一陣東摸西摸,像在找什麼東西似的,最後想起來,在換衣服的時候,她將草圖忘在那件衣服口袋裡了。

  於是她慌慌張張地跑回房間去拿圖,又咚咚咚很沒女孩子樣地跑回來。然而這一來一往,她的小臉早就因為奔跑而弄得紅通通的。

  「就是這頂皇冠,哥哥說這頂皇冠因為年代久遠,有幾顆寶石已經脫落,希望我能將皇冠修復。」

  阿格斯接過設計草圖一看,漂亮的紫眸閃過一道奇異的光芒,不知為何,他總覺得小丫頭的目的絕不會如此簡單,否則以她的個性,早吵著要工作了。「只有這樣嗎?沒有其他目的?」

  孟小小不好意思地吐吐舌相,「當然還有,我……我可以借你們的『希望之星』看看嗎?聽說那是世界上最美、最純,克拉數最重的一顆有色鑽,我一直很想看看耶!」

  塞洛特王妃淺淺一笑,「我也很想借你看,可惜希望之星早就不見了。」

  「不見了?怎麼會不見的?」

  「你拿的這張設計圖就是希望之星的設計圖,在第一次世界大戰時,塞洛特慘遭炮火攻擊,坎頓宮也被炮彈擊中。當時傷亡慘重,在混亂中有人乘機拿走了皇冠,後來皇冠雖然找回,但希望之星卻怎麼樣也找不回來,也因此那頂皇冠才會束之高閣,被鎖在玻璃櫃裡。」阿格斯解釋著。

  「希望之星失竊了?」孟小小可愛的小臉立刻皺成一團,因為希望之星既然失竊,那就失去她來到塞洛特的意義,因為她正是為一睹希望之星而來的,所謂的修復皇冠只是借口。

  「希望之星可以說是塞洛特王室的表徵,你仔細看看你衣服袖口,上面有一圈綠色滾邊,滾邊裡就繡著希望之星原來的樣子。」塞洛特王妃接口。

  孟小小拾起袖子一看,果然看見上面繡有八角形的圖案。「為什麼叫希望之星?這圖案上看不到星光啊!」

  「因為傳說佩戴上希望之星的人,可以一輩子獲得幸福,為了讓塞洛特的人都獲得幸福,所以我祖父就用希望之星作為王徽的象徵,可惜真正的希望之星再也找不到了。」阿格斯不無遺憾地說著。

  「我可以看看這頂皇冠嗎?」

  「當然,阿格斯,你帶小小去看看吧!」

  ************

  在阿格斯的帶領下,孟小小穿過迴廊與中庭,來到一個打掃得很乾淨,但像是很久沒有人居住的房間。

  房間地板上鋪著厚厚的波斯地毯,而和其他房間不一樣的地方是,這個房間的牆壁掛著手工精美的織錦。對於織錦作品向來獨有偏好的孟小小,一眼便看出這張作品正是法國高布林廠所出產的作品,年代更至少有三百年以上的歷史。

  「這是高布林廠的作品嗎?」

  「對,我祖先是法國織錦的愛好者,所以特別高價買下這張作品以為收藏。」阿格斯解釋著。

  「喔,那水晶燈又是怎麼回事?掛得那麼低,不怕打到頭嗎?」孟小小指著從天花板懸垂而下的兩盞水晶燈燭台。

  「水晶燈只有在宴客時候才會點上,平常是備而不用,裝飾著好看的。」

  「那這張大床又是什麼作用?這麼和我睡的那張有點像,可是好像大很多。」望著這張有頂蓋的床,她好奇地問。因為這張床就算讓四個人同時睡在上面,大概也不怕會碰到彼此吧!

  阿格斯寓意深遠地望著孟小小,紫色眼眸因而變得更深沉更神秘。「這個房間是給王子和王子妃新婚之夜睡的,你仔細看,這張床不僅在床柱刻著細緻的向日葵花紋,連繡帷都是。因為塞洛特人相信,向日葵可以為國家和個人帶來好運,所以幾乎所有的塞洛特工,都和他的妻子在這張床上度過他們的第一夜,我母親甚至是在這張床上受孕生下我的。」

  現在用面紅耳赤大概還不足以形容孟小小臉上的紅暈,老天爺,如果早知道這張床還有這層典故的話,打死她都不會問的。但既然已經問了又能如何?她只能裝傻裝到底了。

  於是她顧左右而言它,忽地蹲下身輕觸著地上柔軟的波斯地毯。「這地毯好漂亮,是波斯的嗎?」

  聰明如阿格斯,怎會不知道這小妖精在玩什麼把戲!不過當下他也不點破,只是很有默契地蹲下身子。「沒錯,波斯地毯舉世聞名,這些都是最好的長毛地毯,但得花不少工夫整理,不適合你這種活蹦亂跳的小妖精。」

  「我是活蹦亂跳的小妖精?那你是什麼?隨時等著吃掉小紅帽的大野狼!」

  「喜歡到處告御狀的,不是小妖精又是什麼?」

  「喜歡隨時偷襲人的,不是大野狼又是什麼?」

  「我偷襲人?我從不偷襲人,我只像這樣光明正大的吻你。」他湊近臉,動作迅速地親了她一口。

  「你……」冷不防又被親一下的孟小小,氣得又作勢想踢他,但阿格斯卻忽然站起來,手中搖晃著一串鑰匙。

  「又想踢我?你不想看皇冠了嗎?」

  提起皇冠,孟小小的氣焰頓時減了不少,當下便來到他身邊。

  阿格斯微笑著打開一個木頭櫥櫃,偃子門一開,孟小小的嘴霎時張成O字型。

  「好漂亮,這就是希望之星嗎?」

  「這不是希望之星,卻曾經是用希望之星作成的皇冠。」他邊說,邊切掉保全系統,然後以鑰匙打開玻璃櫥櫃,好讓孟小小可以看仔細。

  孟小小覺得自己的呼吸都快停了!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看到皇冠,摸到皇冠呢!老實說,她自幼生長在孟氏那樣幾乎富可敵國的家庭,什麼樣的珠寶珍稀沒見過?加上孟氏自己也生產設計一些黃金首飾,所以她簡直可以說每天和一堆黃金珠寶過日子,但她就是沒有看過比眼前這頂皇冠更美、更具震撼力的東西了。

  這頂皇冠是由四串葉子形狀和心形鎖片打制而成的純金鏈子吊起,圓形冠身以兩塊金板重疊而成,除了大小不一的碎鑽和珍珠外,尚以押打凸花或鏤空的方法合成幾何圖案。而沿著圓冠四周,還有寶石垂掛,看起來金碧輝煌,美不勝收,可惜皇冠正中央空著,那應該就是希望之星原本的位置了。

  「好美,也難怪不肖之徒會起非分之想。」孟小小衷心說著。

  「嗯!」阿格斯鎖好玻璃櫃,又重新啟動保全系統後才開口:「有把握修好那上面的缺洞嗎?」

  「有點難,因為整頂皇冠的價值實在太高,隨意找粒寶石塞進去會變得不倫不類,反而降低皇冠的價值,如果可以找到和希望之星同等價值的寶石就好了。」

  阿格斯略略揚起眉頭,「同等價值的寶石?這有何困難。」

  孟小小驚訝極了,似乎不是很相信,「莫非塞洛特王室還有什麼不為人知的稀世珍寶嗎?」

  「塞洛特雖然小,但還算富有,而且擁有近千年的輝煌歷史,別說是稀世珍寶,就算是迴廊下隨便一尊雕像,都可能有幾百年歷史,要找顆寶石搭配皇冠並不是什麼難事。」阿格斯顯然對於塞洛特有著一份發自內心的熱愛,因此聽到孟小小語帶譏諷的話有些不院。

  「既然如此,為什麼這頂皇冠會一直懸到現在部沒有復原呢?」

  突地,一道陌生聲音自他們身後傳來--「因為那時候塞洛特沒有足夠的技術與經費來修復這頂皇冠,加上因為這頂皇冠所引起的不幸事件已經夠多了,所以喬治三世便決定將這頂皇冠封存起來,讓後代子孫只能紀念而不能使用。」

  「誰?」孟小小詫異地轉向門口,她看到一個大約三十歲的年輕男子站在門口,臉上掛著一抹懶洋洋的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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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9 00:24:44
第四章

  「你是誰?」

  孟小小直直走向男子,用一種打量、挑剔的眼光看著對方。

  這男人看起來和阿格斯一般高,但頭髮是金色的,和阿格斯的栗色頭髮不一樣。他臉上的輪廓有如刀刻,一對藍眼看起來明亮有神,鼻子很挺,嘴唇挺好看的,勉強稱得上英俊;因為任何一個男人站在阿格斯身旁,都會顯得相形失色,而能夠讓她孟小小覺得他不錯,可見真的相當不錯了。

  面對孟小小直截了當的詢問,男子撇撇嘴,饒富興味的眼神停留在孟小小身上,久久無法移開。

  「我是誰?」男子略一偏頭,指向一旁靜默不語的阿格斯。「問他吧!」

  不待孟小小開口,阿格斯便已經開口:「他是伊爾,首相貝尼克的獨生子。」

  伊爾搖搖頭冷笑,「不對,我是獨生子沒錯,但我還有一個妹妹,這個妹妹是阿格斯的……」

  「伊爾!」阿格斯厲聲喝道,阻止了伊爾即將脫口而出的話,可耳尖的孟小小已經聽到了。

  「是他的什麼?你說啊!」她催促著。

  伊爾似笑非笑的詢問著阿格斯的意見,「我可以說嗎?殿下!」

  阿格斯抿著唇,紫眸森然地瞪著伊爾,「你來這裡做什麼?」

  伊爾不在乎地聳聳肩。

  「聽說未來的塞洛特王子妃出現了,所以我來看看。」

  「你已經看到,現在可以走了!」

  「不替我介紹介紹嗎?我可是一下飛機就直奔坎頓宮的。」

  阿格斯胸口起伏著,他不是很樂意替兩人引見,但要真的不引見,只怕這小東西會自己跑上前胡亂介紹一番,反倒替兩人製造接觸機會。

  一想到此,阿格斯雖然不願意,還是很勉強地開口:「她是孟小小,孟氏集團的千金;小小,他是伊爾,我剛剛介紹過了。」

  孟氏集團幾個字讓伊爾的藍眸頓時一亮,原來就離不開小小身上的視線彷彿完全釘在她身上。「孟氏集團?雙G的創造者嗎?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幾乎所有雙G的產品都以一個叫GIGI的女孩作為模特兒發展出來的,那個GIGI就是你嗎?」

  提到自己引以為傲的雙G產品,孟小小頓時點頭如搗蒜,「是啊!你也知道雙G嗎?」

  伊爾輕笑著,「有一句話是這麼說的,只要是女人,如果沒用過雙G的產品,那她就不配稱為女人,在這種情形下,我能不知道嗎?」

  「真的?這句廣告詞是我……」

  「小小!」阿格斯猛然一喝,打斷兩人幾乎要聊起來的話題,也拉開孟小小不知不覺中逐漸走向伊爾的身子。

  「伊爾,你來這兒,總不會只為了聊天吧?」

  伊爾怎麼會不明白阿格斯的意思?他微微一笑,「當然,我來是為了找你商量我們和土耳其共同投資油井的事。」

  阿格斯稍稍收起嚴峻之色,低下頭對已經嘟起小嘴的孟小小說:「小小,你自己一個先在這兒看看,這把鑰匙可以打開那個木櫃,相信木櫃裡的東西應該可以引起你的興趣才是。」

  將鑰匙遞給孟小小,阿格斯偕同伊爾走了出去。臨走前,伊爾的藍眼再度凝望孟小小一眼,彷彿在說著:我還會回來!

  目送兩人離開,孟小小帶著些許掃興地將自己的身子拋向柔軟的大床上,腦海中不斷思索著剛才自己所看到的那頂皇冠,以及阿格斯和伊爾兩人互相矛盾的說法。

  阿格斯說,希望之星是幸運之星,每個配戴它的人都可以得到幸福,所以王室才會以希望之星作為王徽象徵。可伊爾卻說希望之星是不幸之星,因為它引起很多不幸事件。兩人說的是同一樣東西,卻有著完全相反的說法,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到底誰說的才正確?

  還有,希望之星是怎麼遺失的?如果塞洛特王室真的像阿格斯所說那般富有,為什麼不及早修復那頂有缺憾的皇冠,而放心交給孟氏來進行呢?

  想到修復皇冠,孟小小整個人霍然坐起。阿格斯臨走前給了自己一把鑰匙,說櫃子裡有足以引起自己興趣的東西,究竟是什麼東西?是可以和希望之星媲美的寶石嗎?

  向來名列好奇寶寶第一名的孟小小,現在怎麼坐都坐不住了。她滾下床,興匆匆地拿出鑰匙打開阿格斯所說的櫃子。

  這不開還好,一開之下,孟小小的下巴簡直快要掉了。

  老天,那是什麼?

  顫抖著手,將那個放在玻璃盒中的原石捧在手心,孟小小連大氣都不敢喘一下,雙眼直勾勾地瞪著手上這個色澤、透明度、亮度都屬於上上之選的祖母綠原石。老實說,長這麼大,她還是第一次看到如此晶瑩剔透、色澤溫純炫麗的祖母綠!一般的祖母綠多少都會有些雜質裂痕存在,但這顆祖母綠卻是純然的綠,完全看不出一點雜質,而它的大小和重量,也是世上少見的,幾乎佔去孟小小半個手掌大,將近二百克拉,難怪見過不少奇珍異寶的她也要驚訝得合不上嘴了。

  阿格斯說,可以媲美希望之星,讓皇冠重新修復的寶石,就是這顆祖母綠嗎?如果是,那也真是太妙了!因為不論大小、色澤和重量,這顆祖母綠都恰恰可以填補希望之星的空缺,難怪阿格斯的口氣會那麼篤定。

  將原石重新放回玻璃盒中,孟小小注意到櫃子裡還有其他幾件黃金飾品,而最吸引她視線的,大概是那對做成細緻弧狀的手鐲吧!

  把手鐲拿在陽光下細看後,孟小小發現,這對手鐲的樣子看似古樸,實則複雜,因為每個扭轉的曲線裡都隱藏著不一樣的精密圖案,有的是花草,有的是動物,還有一些是幾何圖形,可以想見當初設計者是花了怎麼樣的心思去打造出來的。

  「好漂亮!」孟小小從內心發出一聲讚歎。

  「是啊!如果能將你的髒手拿開的話,相信這對手鐲會更漂亮!」突然,一個女人冰冷的聲音從孟小小背後傳來。

  「誰?」孟小小極為詫異地轉過頭,看見一個身穿紅色連身洋裝的女子正冷冷地盯住自己。

  那女子看起來大概只有二十出頭,皮膚白皙,紅髮綠眼,小巧的鼻子上隱隱可見雀斑,卻絲毫不減損她的美麗。

  紅髮女子沒有回答孟小小的問話,只是一言不發地瞪著孟小小,從那俏麗活潑的短髮,姣好清麗的面容,到合身脫俗的白色國服,沒有一項錯過。但是當她的視線觸及孟小小脖子上那晶瑩耀人的星光藍寶項鏈時,臉色頓時刷白,綠色眼眸也在瞬間罩上寒霜。

  「你是誰?為什麼會到這地方來?」孟小小又問了一次,雖然第一次看到這女子,可是她卻覺得這紅髮女子有點面熟。

  「這應該是我問你才對吧!」紅髮女子跨前一步,高傲地抬起頭瞪視孟小小,「你又是誰?為什麼會在這裡?」

  「是我先問你的,你應該先回答我才對!」孟小小不悅地皺起眉頭。

  紅髮女子冷笑一聲,再度往前跨近一步。「為什麼你可以打開這個櫃子?是誰給你鑰匙的?」

  眼看自己的善意得不到回應,孟小小也在瞬間板起臉孔。「當然是阿格斯給我的。」

  「阿格斯?憑你這個平凡的東方女子,也可以直呼他阿格斯?」

  「哦?不叫他阿格斯,那要叫他什麼?阿格斯殿下嗎?」

  「當然,他是塞洛特王子,未來的塞洛特國王,你是一介平民女子,自然得恭敬地喊他一聲殿下。我問你,你和他有什麼關係?為什麼他會給你鑰匙?」

  彷彿故意氣她似的,孟小小趾高氣揚地說出自己先前怎麼樣也不肯承認的事。

  「因為我是孟小小,是阿格斯的未婚妻,這裡所有的一切將來都是我的,所以阿格斯自然會給我鑰匙。」

  紅髮女子一愣,「你胡說!阿格斯什麼時候有未婚妻,我怎麼不知道?」

  「你當然不知道,因為這是我和阿格斯剛剛才說定的,他準備今天晚上在宴會中公佈給大家知道。」

  「不,不可能,阿格斯絕對不會答應和你訂婚,更不可能在宴會中宣佈這項消息……」

  孟小小猛然打斷她的話:「你不相信?看看這條星光藍寶項鏈就知道了,這條項鏈是王室傳給王子妃的信物對吧?如果我不是阿格斯的未婚妻,為什麼會有這條項鏈?」

  紅髮女子怔愣在當場,一句話也說不上來。

  是啊!如果她不是阿格斯的未婚妻,為什麼會有那條項鏈?那可是自己盼了許久,卻怎麼樣也盼不到的星光藍寶項鏈啊!

  孟小小慧黠的眼光在紅髮女子身上流轉著,現在她可以確定,這個女人正是阿格斯的情人,因為唯有情敵見面,才會出現這種濃得化不開的敵意。只是,不知她和阿格斯進展到什麼地步了?

  紅髮女子怔怔地望著孟小小,突然,她的綠眸精光一現,像是想起什麼似的。

  「你說你叫孟小小?」

  「沒錯,中文名字孟小小,英文名字GIGI。」

  「我記得阿格斯曾經在街上逮捕一名叫孟小小的女竊賊,還把她抽打一頓,這個孟小小,該不會就是你吧?」

  孟小小臉色頓時一陣陰晴不定;心中早將阿格斯二十五代祖先全請出來問好,都是他惹的禍,害得自己在這個陌生女子前出糗!但她還是不服輸地道:「是我又如何?不是我又如何?」

  「是的話,就代表你剛剛說的都是假的,你既不是阿格斯的未婚妻,他也不會送你星光藍寶項鏈。」

  「為什麼?就算我是那個孟小小,我剛剛所說的,還是百分之百的事實。」

  「是嗎?孟小小是一名竊賊,既然是竊賊,自然會有再犯的可能,而你在這個沒有人看守的房間出現,不是很讓人懷疑嗎?說不定你脖子上項鏈,根本就是偷來的,連手上的鑰匙也是偷來的,準備趁沒有人的時候好好大幹一票,是吧?」

  「胡說,我才沒有偷東西……」

  孟小小突然覺得這個女人好煩,怎麼像是故意兜著圈子在設計人呢?她不耐煩地說:「我是孟小小,可是我真的沒有偷東西!」

  紅髮女子微微後退一步,臉上露出一抹奇異的笑容,她拍拍手,立刻有幾名侍衛走了進來。

  「把她抓起來,送交警務部處理!」

  幾個人隨即走上前要架走孟小小,卻被孟小小機伶地跳開了。「你憑什麼抓我?我又沒有犯法!」

  「我親眼看到你正準備竊取貓眼,還有塞洛特之環,難道這還不夠嗎?」

  「貓眼?塞洛特之環?」孟小小納悶地道,突然她想到自己剛剛看到的寶石以及手鐲。「你說的貓眼是不是那顆祖母綠寶石?而所謂的塞洛特之環,就是那對黃金打造的手鐲?」

  紅髮女子冷冷一笑。

  「你還說你不是小偷?如果你沒有準備偷東西的話,怎麼能知道櫃子裡裝的是什麼東西呢?」

  「我沒有偷,我是用鑰匙光明正大打開來看的……」孟小小幾乎要跳腳了。這女人瘋了嗎?她明明知道這鑰匙是阿格斯給自己的,為什麼還要用這種手段陷害自己?難道她都是這樣對待可能對她造成威脅的女人嗎?

  「不必說了,帶走,我馬上通知警務部的人來處理!」紅髮女子一揮手,其中一名侍衛便要動手抓孟小小。

  孟小小漲紅小臉,聲音也不覺地高亢起來。「你敢?你不怕我告訴阿格斯?」

  「阿格斯不會聽你這個女扒手的話,帶走!」

  侍衛再一次走向孟小小,但他們卻被孟小小臉上那抹融合了怒氣、尊貴與美麗的氣質所懾,加上她脖子上正帶著星光藍寶頃鏈,一時之間,竟然沒有人敢動手。

  紅髮女子見狀,索性自己走上前,「把項鏈拿下來,看看你還有什麼作護身符!」

  從小和兩個哥哥打著長大,生性又刁蠻潑辣的孟小小,哪能容得了有人在她面前撒野?當下手起掌落,一巴掌狠狠甩在女子臉上。

  「你……」紅髮女子頓時愣在當場,「你打我?」

  「我不只打你,我還要把你的頭髮扯光,誰教你誣賴我是小偷!」孟小小凶巴巴地說著,真伸手要扯她的頭髮。

  就在這時,阿格斯沉穩又富有磁性的好聽聲音在兩人身後傳來。「你們兩個在做什麼?」

  乍聽見阿格斯的聲音,紅髮女子立刻卸下一臉的嫉妒、怒氣與冰霜,同時擠出幾滴淚水,當她轉頭面對阿格斯時,臉上更滿是驚懼、柔弱之色。

  「阿格斯,你來了。」

  阿格斯的視線定定瞅著孟小小扯住紅髮女子頭髮的手,英俊的臉上儘是驚訝。

  「小小,你在做什麼?為什麼會和赫莉……」

  這名叫赫莉的女子不等阿格斯和孟小小開口,便搶先說:「我看見她在看貓眼,好心地提醒她注意,誰知她不領情就算了,竟然還動手打我,扯我頭髮,幸好你來了!」說完,不忘用力滴了兩滴淚水。

  看著赫莉臉上明顯的指痕,阿格斯不覺皺起眉頭。

  「赫莉說的都是真的嗎?」

  孟小小冷笑地看著這個叫赫莉的女子惡人先告狀,「你相信她的話?」

  「我相信我眼睛所看到的,不論你們之間發生什麼衝突,你都不該打人,過來,向赫莉道歉!」

  孟小小瞬間瞪大眼,「道歉?我為什麼要道歉?是她先開口罵人的,所以她應該先向我道歉才對!」

  「但是你打人就是不對,聽話,過來道歉。」阿格斯伸手抓住孟小小的手,將她帶到赫莉面前,但卻又被她掙扎甩開。

  「我不要,我根本沒有錯,為什麼要道歉?」怒極了的孟小小一抬腳就往阿格斯腳上一踩,同時將鑰匙丟還給他。「還你,我不幫你修復什麼皇冠,也不管什麼貓眼了。」

  被孟小小這麼一踩,踩得怒火直線上升的阿格斯臉色難看極了。「該死,為什麼你總是這麼倔強不講理呢?」

  「我倔強不講理?那你去找一個講理的女人當王子妃好了,項鏈也一起還你!」平白無辜被誣賴為小偷,又莫名其妙受了阿格斯指責的孟小小,正好將一肚子怒氣發在項鏈上,當場扯下項鏈塞入他手裡,然後氣沖沖跑走。

  孟小小一走,阿格斯正想追上去,身旁的赫莉卻攔住他。

  「別追了,走了就算了。」

  阿格斯一低頭,望見赫莉滿是笑容的臉頓時明白過來。老天,原來自己竟在不知不覺中幫了赫莉,難怪那小東西會發那麼大的脾氣。只是她打人也真的不對!想到這裡,一抹俊美得感人的笑容浮在他臉上,他悄悄做了決定,雖然這樣做有點過分,但只要能挫挫小丫頭的銳氣,讓她看清自己的心,那又有何不可?

  ************

  孟小小覺得自己一定是氣瘋了,因為一向腦筋清楚,過目不忘的她,居然跑錯房間,闖進塞洛特王妃的寢室。

  「小小,怎麼只有你一個人?阿格斯呢?」正在梳妝打扮,準備參加宴會的王妃,看見孟小小跑進來,親熱地問著她。

  「他啊!安慰紅髮女妖去了,哪管得了我!」

  孟小小委屈地嘟起嘴,將剛才發生的事一一說出,當說到自己甩了赫莉一巴掌時,塞洛特王妃嘴都張大了,然後,如銀鈴般的笑聲隨即響起。

  「我的天啊!你居然打赫莉?」

  「嗯!」想起自己那一巴掌,她可是洋洋得意哪!「誰教她冤枉我,說我是小偷。」

  「那你又為什麼和阿格斯吵架?」

  「誰教他幫著赫莉而不相信我呢?」

  「小小,你在嫉妒嗎?」

  一聽見「嫉妒」兩個字,孟小小渾身像被電到似地彈了起來,雙手胡亂搖著。「嫉妒?我怎麼可能會嫉妒?我一點也不喜歡阿格斯,甚至有點討厭他,怎麼會嫉妒呢?」

  塞洛特王妃是過來人,立刻明白這小小丫頭根本還不知道自己已經喜歡上阿格斯,更不曉得自己早被嫉妒給佔滿了心。她拍拍孟小小的手,拉著她坐在自己身旁。

  「你討厭他也沒關係,只要他喜歡你就好了。」

  「他喜歡我?哼!他才不會喜歡我,他喜歡的是那個紅髮女妖。」

  她姣好的臉上又浮現那酸溜溜的模樣,逗得塞洛特王妃幾乎要爆笑出聲。

  「你不相信阿格斯喜歡你?」

  「當然不相信,第一次見面他就把我打得死去活來,現在又幫那個紅髮女妖來欺負我,鬼才相信他喜歡我。」

  塞洛特王妃輕輕一笑,「沒關係,羅林伯母有辦法,可以證明阿格斯是不是喜歡你,要不要試試?」

  「真的?」

  塞洛特王妃貼在孟小小耳邊嘀嘀咕咕一番,聽得孟小小眉開眼笑頻頻點頭,幾乎等不及要試探阿格斯了。

  ************

  晚上,孟小小到達會場時,時間已經有點晚,眾人早就用過餐點,紛紛拿著雞尾酒三三兩兩聊著天。但她的到來還是引起會場一陣騷動,幾乎所有男人的視線都集中在她身上,尤其是阿格斯,他的眼睛都快要噴火了。

  這小妖精是存心惹人犯罪嗎?阿格斯心裡這樣想著,眼睛還是一秒鐘也捨不得移開,因為她實在太美太誘人了。

  今晚,孟小小穿了一件連身的黑色晚禮服,在黑色的襯托下,一身吹彈可破的肌膚顯得異常白皙,由於禮服是細肩帶露肩的關係,因此那渾圓的肩頭毫無隱藏地露在外面,美麗尖挺的胸脯更形成一個美好的弧形,深深吸引著每個人的視線。但最教阿格斯無法忍受的,卻是那隨著禮服開衩、走動若隱若現的修長雙腿,以及背後一大片軟他快窒息的雪白鏤空……

  老天,他真想脫下自己的外套把她包起來算了!

  阿格斯帶著些許讚賞及更多的責備走向孟小小。

  「你穿這樣不會冷嗎?」

  像是故意要氣他似的,孟小小一揚頭,笑容燦爛地回答:「不會,因為我們等一下要跳舞,不是嗎?」

  讓她穿這樣和別的男人跳舞?那不如殺了他比較好!

  阿格斯搖搖頭,「我不准你穿這樣跳舞,去換件衣服再來。」

  「我不要,羅林伯伯馬上就要和羅林伯母開舞了,現在走開,會錯過第一支舞的。」

  「我會要爸爸等你。」

  「那也不行,總不能因為我一個人掃了大家跳舞的興致吧?」

  「你……」阿格斯俊臉一沉,「那你穿上我的外套,我不許你穿這樣跳舞。」

  孟小小神氣地一偏頭,「為什麼不行?我穿這樣不好看嗎?這可是羅林伯母幫我選的喔!」

  聽到是母親選的,阿格斯轉頭瞪了母親一眼,彷彿在說:你為什麼要多管閒事替我找這個麻煩呢?

  塞洛特王妃溫柔婉約地笑著,絲毫不在意兒子那殺人似的眼光,手挽著塞洛特王的手走向中央準備開舞。

  眼看已經來不及,於是阿格斯索性自己摟著孟小小的腰也跟著走進舞池。「除了我,今天晚上我不許你和其他男人跳舞,也不許他們碰你,知道嗎?」

  孟小小開心地點頭,可是瞬間又垮下小臉。「不行耶!我已經答應伊爾的要求,要和他跳第二支舞呢!」

  「什麼?」阿格斯幾乎要跳腳了,若不是音樂聲正好在這時候響起,只怕所有人都會聽得到他的叫聲。「你說你要和伊爾跳舞?」

  「是啊!有什麼不對嗎?」孟小小故作無知狀。

  其實塞洛特王妃早告訴過她,阿格斯和伊爾素來不和,兩人表面上雖是朋友,實則兩人從小競爭到大,不論學業、交友、工作,乃至對國家政策的看法,都有著相當大的歧異。

  阿格斯個性坦白、率直,做起事來也乾淨俐落,講求效率,缺點在於脾氣急躁,容易失去耐性,也容易被激怒,這點孟小小可是親身領教過的。

  至於伊爾則有其父威爾森總理的冷靜、沉穩,剖析事情的角度往往十分銳利有遠見,但過度冷靜的結果往往流於陰沉,也使人不容易相信他,這也是阿格斯不喜歡他的最大原因。

  以孟小小天真、活潑的個性,斷然想不出拿伊爾來刺激阿格斯這種主意,所以這招也是塞洛特王妃教的,而且已經達到預期般的效果。

  「不許,我不許你和其他男人跳舞,尤其是伊爾!」

  緊緊將調皮搗蛋的小妖精摟在懷中,阿格斯以著引人注目的親匿帶領她在舞池中移動。

  「可是你是塞洛特王子,和所有女士跳舞是你應盡的義務,就算我想一直和你跳舞也不可能啊!」

  這下阿格斯無言以對了,因為孟小小說的是事實,他的確有責任招待每一位前來的女士,和那些想和他跳舞的女人跳舞,特別是那些外國使節夫人。但現在他只想將懷中的小妖精藏起來,不讓任何人看到她美麗的樣子,他該怎麼辦呢?

  阿格斯頭痛地想著,第一首曲子很快過去了,第二首曲子一響起,伊爾立即拋開原來的舞伴走過來邀請孟小小。孟小小故意輕輕吻了吻阿格斯的下巴,彷彿和他道別似的,走入伊爾懷中。

  阿格斯如果沒被醋給淹死,就是快被嫉妒之火給燒死了。今晚他本想藉著赫莉好好刺激一下這個刁鑽的小麻煩,讓她發現自己內心的真正情感,沒想到她竟反而藉著伊爾來和他鬥法?既然這樣,他就奉陪到底了!

  阿格斯臉一沉,立即走到赫莉身旁攬著她的腰也跳起舞來,同時親匿地將臉貼著赫莉的,呢喃地說著話。

  面對阿格斯和赫莉親密的舉動,孟小小頓時覺得自己的心被狠狠刺了一下。她瞪大眼睛,又氣又怒地瞅著緊緊貼在一起的兩人,絲毫沒有注意到伊爾的手正放在自己光裸的背上,輕撫著她白嫩的肌膚。

  「我可以叫你小小嗎?」伊爾問著,故意炫耀似的,帶著孟小小舞過阿格斯身旁。

  孟小小失神地抬起眼睛,「可以啊!你想怎麼叫我都可以。」

  「阿格斯怎麼叫你?」

  提起阿格斯,孟小小精神稍稍集中一些,因為她幾乎將大部分的注意力放在不斷和不同女人共舞的阿格斯身上。

  「阿格斯?」

  「對,我想知道阿格斯怎麼叫你。」

  「小小,有時候是小妖精。」孟小小據實以答。

  伊爾聞言不由得哈哈大笑,「老天,我雖然不喜歡那傢伙,卻得承認他形容的真貼切,你真是個令人心動、惹人憐愛的小妖精,我想追你,可以嗎?」

  「隨你。」孟小小略略推開伊爾貼得過近的身子;心不在焉地回答。她忙碌地尋找著阿格斯,因為他居然不見了,一個人怎麼可能跳舞跳到不見呢?

  伊爾一下子就洞悉她的想法,「別找了,他向來舞會只參加前半場的。」

  孟小小一愣,「什麼意思?」

  「當然是另外自己找樂趣,免得老是陪一堆老女人跳交際舞,那多無聊啊!」

  伊爾不知是同情還是故意煽風點火。

  孟小小果然一下子就上當,「找樂趣?和誰找樂趣?」

  「我妹妹赫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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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赫莉?」孟小小轉頭瞪著滿臉鎮靜的伊爾,這大概是她今天晚上第一次正視他,雖然和他跳了不只一支的舞。

  「我說過,我有個妹妹叫赫莉,你不記得了嗎?」眼看她神情有異,伊爾體貼地帶著她離開吵鬧的舞池,到外面透透氣。

  「沒有,你只說你有個妹妹,卻沒說她叫赫莉。」她沒好氣地接口。

  「怎麼,你們見過?」聰明的伊爾立刻猜到孟小小一定見過赫莉,否則不會出現這種語氣。

  「何止見過?他還想把我送到警務部,遣送回國呢!」

  「警務部?」這下輪到伊爾納悶了,「你們發生了什麼爭執嗎?為什麼赫莉會想把你送到警務部?」

  孟小小不悅地嘟起小嘴說出下午發生的事,當講到她甩了赫莉一巴掌時,伊爾再也忍不住地哈哈大笑。

  「老天,真是有趣極了,你竟然打了她一巴掌?」

  孟小小怒視著他,「不行嗎?還是你想替她報仇?」

  伊爾趕忙手搖頭也搖,在她身旁坐了下來。

  「沒有,這丫頭是該有個人好好教訓一頓,雖然我是她哥哥,卻不會護短,因為她實在做得太過分了。」

  這話讓臉色猶怒的孟小小頓時眉開眼笑,「我就知道你和阿格斯不一樣,你一定會相信我的。」

  「哦,我和阿格斯哪裡不一樣?」

  孟小小皺起兩道秀眉,沉思了一會兒才說:「你沉穩內飲,讓人不知道你到底在想什麼,而阿格斯則顯得直來直往,熱情奔放,喜怒都寫在臉上,如果他脾氣不是那麼暴躁就好了!」

  「我和阿格斯你喜歡誰?」

  「你不能這樣問,我和你今天才認識,談不上喜歡,但是阿格斯他……」想起阿格斯,她便想到他霸道的吻,熱情的撫觸以及時喜時怒的難以捉摸。

  「阿格斯怎麼啦?」

  「我不知道自己對他究竟是什麼感覺,只是當我看到他和赫莉在一起時,我會覺得好難過好難過。這是喜歡嗎?」

  伊爾搖頭,「不是,這算不上喜歡,如果你真的喜歡他,你會像赫莉一樣,一巴掌把所有意圖接近阿格斯的女人都趕走,但是你沒有這樣做,不是嗎?」伊爾托起她的臉面對自己,「你只是和其他女人相同,一時炫惑於阿格斯顯赫的家世和俊美的外表,其實你們根本就不愛他。」

  伊爾說著,低下頭輕輕將自己的唇覆在她唇上。「我喜歡你,當我下午第一次看到你時,我就知道你是我這輩子唯一想要的女人。」

  孟小小不知是過度錯愕還是怎麼地,居然沒有推開伊爾,等到她回過神時,伊爾已經緊緊將她摟在懷中。

  「不要,放開我,放開我!」

  「小小,聽我說……」

  「我不要聽,你放開我!」孟小小掙扎地想擺脫伊爾的擁抱,但伊爾熱切的吻卻如雨滴般一個個落在她臉上和唇上。

  「阿格斯不適合你因為他在女人方面的記錄實在令人不敢恭維,你和他在一起,只是注定要傷心難過,剛剛你也親眼看到的,不是嗎?」

  「我不管,我只要你放開我!」但好不容易逮著機會的伊爾,哪聽得進孟小小的拒絕呢?眼看自己無法脫身,此時孟小小不覺想起阿格斯。「阿格斯,阿格斯--」

  這發自內心的呼喚讓伊爾整個人怔愣在當場,「你竟然叫阿格斯來救你?」

  「沒錯,他是我的未婚夫,我當然要叫他來救我。」孟小小趁著他發愣時趕忙掙脫他的掌握,躲得遠遠的。

  伊爾哈合大笑,「你果然喜歡他,我以為你會和其他女人不一樣,沒想到你還是喜歡上他。」

  「我喜不喜歡他和你無關,你走吧,我不想再見到你。」

  伊爾撇嘴,絲毫沒將她的話放在心上。「你不是想知道阿格斯現在什麼地方嗎?」

  「你知道他在哪裡?」

  「當然知道,他現在正和我那寶貝妹妹在親熱呢,說不定已經糾纏成一團了。」

  「什麼?」孟小小陡瞪大眼睛,「你說他和赫莉……」

  「沒錯,這幾乎是阿格斯的習慣,只要他參加舞會,一定會中途溜走,在百忙中找時間和女人親熱,這次正好輪到赫莉。」伊爾譏諷地說著,他深深對著一張臉已經漲得通紅的孟小小一鞠躬。「未來的王子妃,以後我們還有見面的機會,到時候我會不擇手段得到你,而非像今天這樣輕易放你離開。」

  腦筋早陷入一片混亂的孟小小,根本沒聽進伊爾這段帶著恐嚇與示愛的話,她只是不斷想著阿格斯正在和赫莉親熱……

  猛然,她像被電到似的跳起來,口中嚷嚷著:「不許,我不許他除了我以外還有其他女人!」

  顧不得宴會才進行到一半,孟小小匆匆奔入熱鬧嘈雜的宴會廳,問清楚休息室的方向後便急急奔去,因為她要當場讓那對姦夫淫婦好看!

  ************

  休息室的門沒上鎖,輕輕一旋門把就開了。

  無聲無息地關上門,孟小小手拿相機,還沒走進裡面便聽到赫莉撒嬌的聲音。「阿格斯,讓我取悅你好不好?」

  「嗯……為什麼?」

  聽到阿格斯那好聽的嗓音,孟小小緊緊咬住自己的唇,他當真在這裡和赫莉親熱!

  「我覺得你好像有點興致缺缺,不過沒關係,這次就讓我來取悅你吧!」

  窸窸窣窣的聲音傳來,孟小小猜想,這麼該是他們脫去衣服的時候吧!果不其然,跟著便傳來阿格斯輕微的申吟聲,聽起來似乎正樂在其中。想到這兒,孟小小覺得自己快要爆炸了。

  她剛才險些被伊爾非禮,而他卻躲在休息室裡和想把自己送進警務局裡的赫莉快活?不,她絕不容許這種事情發生。

  當下想都沒想,她大跨步走進內室,雖然早做好心理準備,但一旦真的看見那畫面時,孟小小還是感到一陣暈眩,彷彿所有的血液都在一瞬間集中到腦袋裡似的。因為阿格斯幾近半裸地躺在沙發上接受赫莉的取悅,而赫莉就更不用說,她早就脫得一絲不掛的,什麼也沒穿。

  赫莉半跪在地毯上,上半身伏在阿格斯身上,極盡努力地挑逗著他的慾望中心。

  突然,一道閃光閃過,兩個人根本還弄不清楚發生什麼事,只聽見孟小小嬌笑著。

  「對不起,嚇著你們了。」

  阿格斯整個人立即坐起身,似乎並不驚訝見到孟小小,卻疑惑地瞪著她手中的相機。「小小,你……」

  「你來做什麼?你不知道進來前不先敲門是很沒禮貌的嗎?」赫莉不悅地質問著,但望向孟小小的臉上卻有著絲絲得意,她毫不在乎自己正脫得精光,仍驕傲的坐在阿格斯身旁。

  孟小小依然笑容燦爛,「我敲過門了,但你們大概太投入,所以沒聽到我的敲門聲。」

  阿格斯瞇起眼睛,對於這種近乎被捉姦的狀況一點也不想多作解釋,他冷冷開口,連聲音也是冰冷的。「你拿相機做什麼?」

  「照相啊!請繼續,千萬別因為我的打擾而中斷你們的事,否則我交不出照片可就遭了。」孟小小大方地做了個請的動作,還自動自發地找了個視野最佳、角度最清晰的地方坐下,興致勃勃地拿起相機對準焦距,又拍了好幾張。

  這下赫莉可緊張了,「你拍照做什麼?」

  孟小小衝著赫莉一笑,那笑……詭異極了,「你說呢?我想新聞媒體應該對塞洛特王子和首相貝尼克之女做愛的照片很有興趣才是。」

  「我和阿格斯的事早就不是新聞了,沒有人會對你那些不入流的照片有興趣的!」赫莉一張臉變得慘白,卻依舊對孟小小叫嚷著。

  「哦,是嗎?我想花花公子和閣樓雜誌可能會對你和阿格斯的裸體照片有與趣,尤其是阿格斯殿下,我想從沒有女人在報紙上看到你光裸身子的照片吧?這些照片應該可以替塞洛特爭取到不少外匯才對……」

  「夠了,你太過分了!」阿格斯怒吼著,一把推開赫莉和孟小小相對,並拿過相機將之摔得支離破碎。

  孟小小毫不畏懼迎視著阿格斯憤怒的眼眸,「怎麼會呢?這可是幫你們兩個建立知名度的好機會,我相信會有不少人感興趣的。」

  「阿格斯,你還得把底片拿回來,萬一照片曝光的話就遭了!」赫莉緊張地拉住阿格斯,她已經趁著兩人談話的空檔穿上衣服。

  孟小小作態地搖頭譏笑著,「赫莉,你真是個大笨蛋,你不是一直希望嫁給阿格斯嗎?想看,如果你們的照片曝光,會對王室和塞洛特造成多大的震撼?到時候生米煮成熟飯,你心愛的阿格斯殿下就一定會娶你為妻,只不過這條路走得有點狼狽罷了!」

  聽到這裡,阿格斯總算恍然大悟,心中的怒火亦高張到極點。「赫莉,你先出去。」

  「可是她……」

  「出去!」阿格斯大吼一聲,胸口一上一下起伏個不停,額頭青筋更是暴跳著,那模樣說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阿格斯的憤怒讓赫莉頓時噤若寒蟬,她咬著唇,心不甘情不願地瞪了孟小小一眼,眼中滿含憤怒與怨懟。

  赫莉一走,阿格斯立即揪住孟小小的手,「你這是什麼意思?那麼急著把我推給別人,好和伊爾在一起是嗎?」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我說過,我不許你和別的男人在一起,特別是伊爾!」

  「不准我和伊爾在一起?為什麼不先說說你自己?」

  阿格斯一愣,花了幾秒鐘才明白這小東西原來是在吃醋,「小小,你在吃醋嗎?」

  孟小小猛一抬頭,「對,我就是吃醋,我討厭你和赫莉在一起,我討厭赫莉,討厭她比我先認識你,比我更瞭解你,甚至先和你上過床!」

  阿格斯無法置信地瞪著眼前怒氣沖沖的小美人,老天,他以為她對自己沒感覺,以為一切只是他癡心妄想,沒想到她居然真的吃起醋來。但既是如此,她為什麼還讓伊爾吻她呢?

  「可是你讓伊爾吻你!」阿格斯說出心裡的痛,若非在窗邊看見她和伊爾兩人在擁吻,他又哪會找赫莉發洩情緒呢?

  「你還敢說?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就被他非禮了!」孟小小漲紅小臉指責道。「我拚命掙扎,拚命叫你,以為你會來救我,誰知道你居然躺在這兒接受赫莉的服務?你根本就是個飢不擇食的大色狼!」

  阿格斯的心頓時揪緊,「你是說……他強吻你嗎?」

  「何止強吻?他還用他的髒手在人家身上亂摸,好可怕喔!」說著說著,驚懼的淚珠立刻爬滿腮,她哭得抽抽噎噎,連話都說不完全。「人家……人家拚命叫你,可……可是……你都不……都不來救我……」

  阿格斯皺著眉頭,紫眸在瞬間染上一抹火光,但這怒火來得快也去得快,因為眼前這個哭得喘不過氣的小東西實在讓他心疼。「他吻你哪裡?」

  「這裡。」她嘟起小嘴,上頭的口紅果然有被吃掉的痕跡。」

  他低頭用自己滾燙的唇覆上她的。

  「還有這裡。」孟小小哽咽著,用手指著自己的眼睛。

  他亦在她的眼上輕吻了下。

  「還有這裡和這裡。」她指著鼻子和臉頰,阿格斯也照辦了。

  「還有嗎?」他沙啞著聲音問,心中不禁懷疑,以這小東西的潑辣,伊爾真能強吻得這麼徹底嗎?

  但是孟小小點了點,「有,還有這裡。」

  她略略掙脫阿格斯的擁抱,動手解開自己的衣服,當衣服滑下,那玲瓏完美的曲線毫無遮掩地層露在他眼前。

  「他吻你這裡?」一把摟過她躺在沙發上,阿格斯張開嘴含住她粉嫩的蓓蕾,用舌尖和牙齒旋轉逗弄著。

  「沒有,但是我希望你吻這裡。」刁鑽的小妖精在他熟練的逗弄下低低嬌歎終於說出實話。

  「哦,為什麼?」他瞭然地輕笑著,溫暖的手覆上她豐滿光裸的胸脯,她的胸脯很挺很美,大小正好塞滿他的手掌心。

  「我不要讓赫莉專美於前,我也要成為你的女人,而且是唯一的一個。」嬌懶地張開眼睛,這次孟小小主動地湊上自己的唇,用著生澀又熱情的吻表達自己心中的渴望。

  「如果不是呢?」他的手緩緩地滑向她修長的雙腿間,輕撫著大腿內側那滑嫩的肌膚。

  「如果像今天一樣讓我知道你有其他女人,我會殺了你,然後自殺。」她凶凶地說著,重新拉下他的頭堵住他的唇,小小的牙齒在他滾燙的唇上胡亂咬著。

  「不會,從現在開始,除了你,我不會有其他女人。除非你不要我!」他微笑著撐起身子注視她,從她豐美的雙峰,纖細的腰到那勻稱雪白的漂亮雙腿。「但是除了我,也不准你再和其他男人來往,知道嗎?」

  「連看都不准嗎?」

  「對,連看都不准看!」他霸道地說著,結實精壯的身軀沉沉地壓住她,帶有魔力的手指重新在她身上遊走,每經過之處,總引得她一陣輕顫。

  輕輕褪去她身上僅剩的吊帶襪和底褲,拿過靠墊放置在她腰下,讓她無所遁形後,阿格斯將手探入那只屬於他一人所有的神秘谷地,熟練而溫柔的輕佻撫弄,並低下頭膜拜著。

  孟小小緊緊咬住雙唇,身子不由自主往上弓起,向他企求更多。「阿格斯,阿格斯……」

  「小小,你要我嗎?」阿格斯的手指探入那濡濕的緊繃裡旋轉輕送,看著心愛的女人在他的挑逗中失控、顫抖、申吟。

  孟小小燥熱難耐地收緊雙腿,上半身因極度的喜悅而往後仰,更因為腦袋一片混亂,根本不知道自己已經達到高潮,只是不斷呼喚著阿格斯的名字。

  阿格斯的目光變得深沉,他匆匆站起身脫去自己身上的衣物,然後重新將顫抖不已的人兒壓在身下,喃喃的說:「寶貝,可能會有點痛,但我會盡量溫柔的。」

  略略調整彼此的姿勢後,阿格斯緩緩進入她體內。

  乍然的盈滿讓孟小小有些驚慌失措,她下意識地排斥、拒絕他的侵入。

  但阿格斯並沒有因此而退縮,他只是停下動作,溫柔地吻她,一面安慰道:「寶貝,放輕鬆點,為我張開,否則我沒有辦法愛你。」

  他的手再一次輕觸著兩人相連的身軀,以著無比的溫柔和耐性消除她的緊張。直到確定她已經準備好接受自己後,他一鼓作氣地衝破她身上的障凝。

  那撕裂般疼痛使得孟小小眼淚流了出來,她強忍著,以為一切就將在這疼痛與靜止中結束。但是當阿格斯緩慢而有力地給她第一記抽送時,她忍不住驚呼出聲:「好痛,不要--」

  阿格斯用唇堵住她的抗拒,耐心地等候她適應他的節奏。瞬間,孟小小迷惘了,她本能地隨同他律動而起伏,神智逐漸渙散。

  她覺得自己迷失在一片汪洋中,無力地隨著浪潮起伏波動著,又像坐在鞦韆上,隨著鞦韆的高低而拽蕩,完全失去自主的能力,直到她在阿格斯懷中失去知覺。

  ************

  不知過了多久,當孟小小醒過來時,發現自己並不是在休息室的沙發上,而是在一張寬大舒服的軟床上,身上蓋著薄被,頭枕在阿格斯的手臂。

  「醒了?」他寵愛地問著,單手撐住身子,用另一手拂去她略微散亂的髮絲。

  「我怎麼了?」孟小小莫名其妙地問著,似乎仍不清楚發生了什麼事。

  「你昏倒了。」阿格斯不可思議地搖著頭,他還是第一次遇到會在做愛中途昏倒的女人哪!

  「昏倒?」

  「你可能不記得了,但我一輩子也不可能忘記,我最心愛的小妖精居然在做愛中途昏倒!」

  孟小小的臉霎時漲紅,老天!她想起來了!她想起自己是怎麼氣沖沖的去找阿格斯算帳,又怎麼誘惑他,讓自己成為他的人,但是怎麼會這樣呢?為什麼她居然在緊要關頭昏過去?真是糗死了!不知他會怎麼看自己?

  想到這兒,孟小小發窘地背過身子趴在床上,不敢也不願意轉頭看阿格斯,因為她怕在阿格斯臉上看到嘲笑,伯他笑自己的生疏、沒有經驗。

  「怎麼啦?」

  她不敢回答他,只是努力搖著悶在枕頭上的小臉。

  「小小,看著我。」阿格斯好笑地想轉過她的身子來面對自己,哪知這小丫頭就是不肯。

  「我不要!」她悶悶說著。

  「為什麼?剛剛還好好的,為什麼現在突然怕起羞來?」

  「怕羞就不會來找你了!」

  「那是為什麼?」

  「你……你會不會笑我?」

  「笑你?」阿格斯一怔,「笑你什麼?」

  孟小小猛地翻坐起身在他肩頭咬一口,又快速地趴回床上。「你明知故問!」

  阿格斯還是納悶地搖頭,「我不懂,我們剛剛經歷了一場最美的歡愛,為什麼你……」

  這句話讓孟小小終於敢轉頭看他了,「你沒笑我?」

  「我為什麼要笑你?」

  「因為我昏倒啊!」

  阿格斯一拍額頭,繼而哈哈大笑,「老天,原來是為了這個。」

  「你敢笑我?」她說翻臉就翻臉,對著他的胸膛一陣亂捶。「我就知道你會笑我,你一定從沒碰過像我這麼蠢,又這麼沒經驗的女人對吧?」

  「小小,聽我說。」阿格斯一面忍住笑,一面想安撫她的情緒,這多疑的小妖精,他疼她都來不及了,怎麼會笑她呢?

  「我不要聽,我還是把你讓給赫莉好了,因為只有她那種經驗豐富的女人才能讓你滿足。」

  「你胡說些什麼!」阿格斯用力抓住她的雙手,將她壓在自己身下,「我什麼時候笑你不如赫莉了?」

  「有,你剛剛明明在笑的。」

  「我笑是因為無法相信你竟然對自己這麼沒信心,你難道不知道自己有多美、多誘人嗎?」他壞壞地用手指拂過她的敏感處,逗得她又一陣輕顫。「剛剛我經歷過一場最美、最動人的歡愛,那是我和其他女人在一起時所未曾經歷的,小小我的寶貝,你不知道只有你才讓我如此瘋狂,如此滿足嗎?」

  孟小小倔強地別過頭,顯然不是很相信他的話。

  阿格斯不在意地笑了笑,用自己已然腫脹的慾望中心摩挲著她,「沒關係,剛剛你或許因昏過去而沒印象,這次我會讓你牢牢記得的。」

  他重新帶她進入情慾世界,用著不同順序、不同姿勢來滿足她;而這次,孟小小終於體會到當一個女人是多麼的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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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9 00:25:38
第六章

  靜靜站在工作室門口,阿格斯動也不動地凝望著那專心在工作前忙碌的小妖精,他是來押她回房睡覺的。

  這小妖精自從兩個月前開始著手修復那蘭皇冠的工作後,每天幾乎不過午夜十二點絕不回房睡覺;即使遇到什麼重大的事,小妮子依然故我,眼睛連眨都不眨,一頭鑽入工作中,任誰也喚不動她。

  若非他們即將在後天訂婚,阿格斯還真想將她丟回台灣,免得他老覺得自己根本比不上那顆沒有生命的貓眼祖母綠寶石。

  一個月前,塞洛特王已經在一項文誥中宣佈了阿格斯和孟小小的喜訊,並準備在一個月後,也就是後天早上正式舉行文定儀式;巧合的是,這天正好也是塞洛特王妃的生日,真可以說是雙喜臨門,樂壞也忙翻了全坎頓宮上下所有的人。

  不過塞洛特未來的王子妃,雙G的原始創造者,美麗又俏皮的孟大小姐卻繼續忙著修復皇冠,連禮服也懶得去試穿,更別提預演走台步了。這惹得阿格斯大為光火,卻無可奈何,誰教他喜歡她呢!

  再過一天,他們就要在全世界的注目下訂婚,為了不讓他的美麗小妖精變成眼掛墨輪的大熊貓,阿格斯決定,無論如何,今天都要把工作得樂不思蜀,外加徹夜不歸的小妖精弄上床不可。

  悄悄走近孟小小,阿格斯看著她把切好的祖母綠寶石放進油脂中浸潤,確定她手中沒有任何寶石,自己也不會挨罵後他才開口:「為什麼要把貓眼放在油脂中泡著?這樣做有什麼作用嗎?」

  孟小小連頭也沒抬,邊工作邊說:「祖母綠是很脆弱的寶石,硬度比不上綠鑽和藍寶石,所以很容易在切磨拋光的過程中產生裂痕,而油脂正好是一種大家都認同也能接受的補救保養方法。」

  「為什麼?」阿格斯興致盎然地拉過椅子在她身邊坐下,準備好好聽聽他的小專家怎麼解釋。

  「天然寶石是有生命、會呼吸的,放在油脂中,寶石會吸收油脂自行修補裂痕,而且經過油脂的浸潤,還可以增加光澤度和透明度。你瞧!」

  戴上手套,孟小小從油脂中撈出一顆大約五克拉大小的小祖母綠遞給阿格斯看。「這是用原石切割下來的剩餘部分磨成的,很漂亮對不對?」

  阿格斯接過那顆小祖母綠放在燈光下細看,果然色澤溫潤青翠,透明而不見雜質。經由孟小小的巧手琢磨,每一個切面都恰到好處折射著光線,足見她平時雖然頑皮淘氣,但她的工作能力和專業技巧確是一等一的,難怪孟氏每季所推出的珠寶首飾都叫好又叫座。

  「好漂亮,你打算怎麼處理?」阿格斯由衷讚賞著,將寶石還給她。

  放好寶石解下手套,孟小小撒嬌地用雙手圈住他的脖子,粉嫩的小臉磨蹭著他線條堅毅的下巴。「五克拉並不算小,可以的話,我想趕趕工,鑲成項鏈送給羅林伯母當生日禮物,好不好?」

  聽到她要趕工,阿格斯眉頭全皺在一起,寵愛地抱過她坐在自己腿上,他搖頭低聲說:「不能用在皇冠上嗎?我不想你又為了趕這條項鏈昏倒在我懷中。」

  半個月前,孟小小才因為血糖過低,在工作中昏倒,幸好阿格斯正好在身旁抱住了她,之後還緊緊盯住她休息了好幾天。所以說什麼他也不願意讓她又因為工作過度而昏倒,畢竟他有一堆大小事要處理,總不能二十四小時黏在她身旁及時抱住她吧!

  「不會啦!項鏈的工程比起皇冠來說容易得多,而且我已經把鏈子都打好了,只要再把墜子和寶石鑲上去就沒有問題。答應我啦!人家很想送給羅林伯母一個驚喜呢!」

  真不愧是孟家老么,連撒嬌的功夫也是一等一,說得阿格斯忍不住啞然失笑。「我能說不嗎?不過你得答應我,不能再累倒了,知道嗎?」

  孟小小高興地送上自己的紅唇,兩人四唇膠合好一陣子後,才氣喘吁吁地分開。

  「還有一件事,你知道後不能罵我喔!」

  他心不在焉地點點頭,注意力集中在已經被他拉起的衣服下那對雪白豐美的雙峰上,溫熱的手指輕輕揉弄著她敏感的蓓蕾。

  孟小小低喘著,主動抬起雙峰送入他口中,同時氣息不穩地說:「我想把一些……零碎的寶石作成耳環……自己戴,免得浪費了,你說好不好?」

  正忙碌在脫她衣服的阿格斯根本沒在聽她說話,就算聽了他也不在乎,因為他和父王早就決定,一旦她真的將那蘭皇冠修復完成,那麼他會在他們的婚禮上,親手為她戴上,所以不管她怎麼做,他都不會有意見的。

  見他不回答,孟小小不死心的又想問,卻被他雙手所帶來的快感給弄得氣喘不已,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阿格斯抬高她的臀部,火熱的舌尋找著她的女性中心,挑逗她最原始的慾望。

  她全身無力地癱瘓在椅子上,「阿格斯,我……我好熱,好熱喲!」

  「噓……別說話,我好久沒有像這樣好好愛你了。」

  孟小小用力抱緊阿格斯,讓他的頭埋在自己胸前,嘴裡不清不楚地嘟噥:「可是我們每天都睡在一起啊!」

  「不一樣,你每天晚上都累得像只小蝦米倒頭就睡,看你睡得好熟的樣子,我怎麼捨得吵醒你?乖,幫我把衣服脫掉,這不是你一直想做的嗎?」

  孟小小咬著小嘴照做,而且每脫他一件衣服就親他一下,但心中卻對阿格斯旺盛的精力感到好奇,難道男人都這麼好色,成天只想找女人做那檔子事!

  雖然是這樣想,但是當她拉下阿格斯的褲子,看到他那雄偉昂揚的男性象徵蹦出時,還是忍不住瞪大眼睛,甚至用手指頑皮地輕碰著。

  阿格斯申吟一聲,霍地揪住她頑皮的小手,「老天,你再這樣亂來,後果我可不敢保證喔!」

  「可是不公平,為什麼只有你能,而我不能?」孟小小抗議著,香噴噴的小嘴胡亂親著他,手指在他身上一陣亂畫。

  「慢慢來,先讓我愛你,我想你想得快發狂了。」阿格斯沙啞地說著,同時抱過她跨坐在自己腿上,緩緩地佔有她。

  他的進入讓孟小小倒抽一口氣,整個人因為突來的衝擊而往後仰,瞳孔也在瞬間放大,並張開嘴大口大口喘息著。

  阿格斯溫柔地摟著她的腰,嘴唇親吻著她胸前的每一寸肌膚,同時開始他堅定又不容拒絕的律動,一步步將心愛的女人帶上雲彩頂端。

  他們是那麼專心地為對方著迷,那麼努力地想取悅對方,以至於沒有注意到窗邊那一閃而逝的紅影,以及一對怨懟狠毒的眼睛。

  ************

  要一向很會賴床的孟小小從溫暖的被窩中爬出來是件很困難的事,如果時間是在半夜的話,那就更是難如上青天了。不過為了能趕在塞洛特王妃生日前將項鏈鑲製好,孟小小還是忍著睡意從她極愛,極捨不得離開的被窩中爬出來。

  邊打哆嗦邊穿上衣服,香了香熟睡中的阿格斯,孟小小躡手躡腳地離開房間,直奔她位在坎頓宮西南翼,由阿格斯為她臨時整理出來的工作室。

  深夜裡,皇宮中的燈光大多已熄滅,只留下一兩盞壁燈照明。避開巡邏的侍衛隊,孟小小輕輕地掏出鑰匙準備開門,因為裡頭放著的可是最珍貴的貓眼,所以每天臨走前,她總會很小心地鎖好門。

  但是好奇怪,為什麼當她把鑰匙插入鑰匙孔時,卻聽不到熟悉的聲響?莫非她剛剛和阿格斯離開前忘了鎖門?

  帶著納悶和懷疑,孟小小推開門走了進去,就在她伸手想開燈的剎那,原本幽暗的工作室突然大放光明,一條紅色人影站在離她不遠處冷笑著,那是赫莉。

  「你……你來這裡做什麼?」一見到是赫利,孟小小不悅地皺起眉頭,跟著想到,她是怎麼避開侍衛隊的巡邏進來這兒的?

  赫莉紅色的頭髮在燈光下顯得異常耀眼,加上她一身紅色衣服,看起來簡直像一團火球般詭異。

  赫莉輕笑著,手直直伸到孟小小面前再攤開,在她手掌心,赫然是那顆已經切磨好,準備鑲在那蘭皇冠上的貓眼。

  「來拿這東西!」

  「不行,你不能帶走它,這是我好不容易才磨好,準備修復皇冠用的!」孟小小大驚失色,連忙上前想奪回貓眼,卻被赫莉狠狠推了一下,整個人因為失去重心而摔倒在地。

  「少說這些冠冕堂皇的話,你根本就是為了這顆貓眼才來塞洛特的,對吧?」

  「胡說!所有人都知道我是專門來修復皇冠的,我還有契約書和草圖為證,不信你可以去查。」孟小小站起身子,毫不猶豫地逼向赫莉,「把貓眼還我!」

  「哈哈哈!塞洛特王室會委託一個小偷去切磨寶石,這根本就是個大笑話,你有契約書又如何?只要寶石掉了,就再也沒有人會相信你,連阿格斯也不例外。」赫莉尖笑著,在紅髮的映襯下,她的表情更顯得猙獰恐怖。「我原本只打算拿走貓眼,好讓你這個小偷之名更名副其實,當不成王子妃,但既然正好被你遇上,恐怕計劃得稍做改變。」

  「你想做什麼?」她說話的語氣聲調讓孟小小不寒而慄,腳下連連後退。

  「不做什麼,只是要請你去一個地方作客,過幾天再放你出來。」

  「你休想,我不會讓你得逞的。」

  孟小小丟下這句,轉身想呼救找人來幫忙,豈知她才一轉身便撞上一個人,那人隨即用手帕摀住她口鼻,在她警覺到赫莉有幫手時已經來不及了。

  刺鼻的味道嗆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來,她努力掙扎著,想掙脫對方的掌控,但隨著意識的逐漸模糊,力氣的緩慢消散,孟小小覺得黑暗慢慢籠罩在眼前,恍惚中,她看了看自己的手,上面有幾根掉落的金髮,這是那個幫兇的頭髮嗎?她認識的人當中,有誰是金髮的……

  ************

  在冰水的刺激下,孟小小終於從昏迷中悠悠轉醒。

  「你醒了?」一個女子尖銳又冰冷的聲音在她身旁響起。

  腦袋裡的昏沉,以及突然接觸的黑暗不適應,讓孟小小一下子變得有些遲鈍,「你是……赫莉?」

  「沒錯,是我,很高興你還記得我。」

  眨了眨酸澀的眼睛,試圖移動自己的身子,但孟小小卻發現,她的手腳被人用繩索牢罕綁在椅子上,別說動了,連站起來都有問題。「你把我綁起來做什麼?這裡又是什麼地方?」

  「你是個聰明人,應該很容易就認出這裡是哪裡才對!至於我為什麼把你綁來這兒,你應該比誰都還清楚。」

  藉著赫莉手上的手電筒,孟小小環視著這個看起來有些陰暗、潮濕的地方,從微弱的光線來看,依稀可以分辨出,這裡似乎是個廢棄的倉庫,因為四周堆放了一些破舊的傢俱和幾匹不用的布匹;而且從地上和傢俱上厚厚的灰塵來論斷,這裡一定很久沒有人來過了。

  「這裡是倉庫嗎?」孟小小皺著眉頭問,腦袋裡的暈眩讓她很不舒服,加上空氣中揮散不去的霉味,她簡直快吐出來了。

  「沒錯,這裡是我家的倉庫,而倉庫下面,就是貝尼克家族埋骨之處。」赫莉若有所指地說著。

  「你捉我來做什麼?報復我奪走阿格斯嗎?」孟小小鎮定地問。

  「沒錯,如果沒有你的話,今天和阿格斯訂婚的人一定是我,都是因為你,阿格斯才會背叛我,所以如果沒有你就好了。」

  「你喜歡阿格斯?」

  「何止喜歡?我愛他,從我八歲第一眼看到阿格斯時就愛上他了,我一直期盼著能做他的新娘,能戴上那頂屬於塞洛特王妃的那蘭皇冠,光榮地接受塞洛特人的歡呼,想不到這一切都因為你而破壞了。」

  「阿格斯知道嗎?他愛你嗎?」

  「他當然知道,雖然終日有眾多女人圍繞著他,但這些女人都是為了他的權勢、他顯赫的地位而接近他,她們根本不瞭解他,只有我才知道他內心的痛苦,也只有我才瞭解他,配得上他。

  你知道嗎?塞洛特王室擁有歐洲最純正的血統,歷代的王子親王,都是在具有王室血統的貴族裡尋找新娘,因為只有這樣才能生下最優秀的下一代,而且這些新娘都受過嚴格的訓練與教育,懂得如何協助未來的塞洛特國王治理國家,擔任起母儀天下的角色。

  而你,只是個平凡女子,還是個外國人,於情於理,你都不配當塞洛特的未來王妃。」赫莉驕傲地說完,眼中閃過一道光芒,彷彿已經看見自己戴上那蘭皇冠,接受民眾歡呼的樣子。

  孟小小本來已經很想吐了,現在整個胃更是翻騰不已,若非她晚上向來吃得少,只怕這時候已經浙瀝嘩啦吐個不停了。

  老天,這女人有病嗎?如今太空人都已經駕著太空穿梭機在月球來回好幾趟,而她卻還做著門當戶對、血統純正的春秋大夢?腦筋稍微不清楚的人,還以為她在講貓貓狗狗的配種哪!

  「哦,你就是那血統高貴的新娘人選之一嗎?」孟小小譏諷地說著,但赫莉顯然仍沉醉於自己所編織出來的美夢中,竟然沒聽出她的話中話。

  「當然,貝尼克家族受塞洛特國王冊封為公爵,歷代都在王室中擔任重要職位,我們家族中更曾經出現過兩位皇后,這是你這位平民女子所無法想像的。」

  「既然如此,你也應該受過嚴格的訓練,是個品格高尚、行為端莊、思想純正的準新娘對吧?」

  「當然,從小我母親就嚴格要求我,要時時端正自己的言行舉止,因為那關係到整個貝尼克家族的榮譽。」

  「可是我想你一定不是個好學生,要不就是上課時都在打瞌睡,沒聽見你母親和老師在講什麼,才會做出這種讓家族蒙羞的事情來。」

  「你說什麼?我做了什麼讓家族蒙羞的事情來?」

  「你公然綁架塞洛特王子的未婚妻,這不是讓你的家族蒙羞的事又是什麼?」

  赫莉一愣,繼而哈哈大笑。「什麼叫公然綁架?綁架必須有綁匪,必須勒索贖金,請問我向你的家人要贖金了嗎?」

  孟小小呆呆地搖頭,因為赫莉的確沒有向自己要電話,也沒要她寫信回家要錢,所以暫時還算不上綁匪,可是說不定她等一下就會做啊!

  「沒有,對吧?因為貝尼克家有的是錢,所以我根本不要錢,我要的……是你的命!只有殺了你,阿格斯才會重新回到我身邊,只有殺了你,我才能成為塞洛特王子妃,所以這不是綁架,而是殺人案件。」

  「你休想,阿格斯會找到我,會來救我的!」

  「我勸你死心吧!沒有人知道是我綁走你的,因為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我和哥哥出國去了,連阿格斯部這麼認為,他甚至還把我父親還有伊爾找去幫忙,你說他會懷疑到我們頭上嗎?」

  「你……」孟小小臉色頓時變得慘白,我的上帝!這女人根本就是瘋了,她居然想殺了她來奪取未來的王妃之位?!

  「你放心,我不會一下子就讓你死的,我會一天天慢慢折磨你,讓你在這倉庫中痛苦地死去,誰教你阻礙了我嫁給阿格斯當王子妃呢?」赫莉說著,臉上浮現一抹獰笑,她伸手從桌子上取過皮鞭,當著孟小小的面揮了揮。

  「你想做什麼?」

  「不做什麼,只是要報你那天打我一巴掌之仇。」赫莉順手一抽,鞭子準確無誤地擊在孟小小發抖的身子上,痛得她幾乎昏過去。「再順便告訴你,當這條鞭子在你身上抽出一條一條美麗的鞭痕後,我會用相機幫你照下來,這是報你打斷我和阿格斯做愛,並且照相的仇。」

  又是一鞭甩在孟小小身上,這回,鞭子已經劃破她的衣服,在她身上留下一條紅腫,但她還是咬著牙怒罵:「你……你變態!你根本就不愛阿格斯,只是為了皇后的地位才接近他的,你……你比我們這些沒有……沒有貴族血統的平民女子還要下賤……」

  「你胡說!我愛他,我當然愛他,如果沒有你的話,阿格斯不會拋棄我的,都是你害的,都是你害的!」赫莉叫囂著,拿著皮鞭的手再次高高舉起。

  孟小小認命的閉上眼睛,準備迎接那如火燒的第三鞭,但是等了很久鞭子都沒有落下來。

  怎麼回事?難道這瘋婆子突然改變主意了?

  猛然睜開眼睛,卻看見赫莉的皮鞭在空中被一個男人揪住,那個人是伊爾。

  「你做什麼?」伊爾冷然地瞪著赫莉,聲音陰沉得有點嚇人。

  「我要打死她,只要沒有她,我又會是塞洛特未來的王子妃了。」赫莉絲毫沒將伊爾的怒氣放在眼裡,她繼續想抽動鞭子,豈知卻被伊爾一推,整個人往前趴在地上。「哥,你……」

  伊爾一把揪住赫莉的頭髮,怒視著她。「你還知道我是你哥哥?」

  「你放開我,放開我!」

  「我怎麼告訴你的?不准對小小無禮,不准讓她受委屈,而你做了什麼?你居然拿皮鞭打她!」

  「我為什麼不能打她?她打了我一耳光,還用相機強拍裸照,說要登在國際媒體上,你教我怎麼嚥得下這口氣。」

  「那是你自找的。」伊爾猛力推開赫莉,「如果不是你寡廉鮮恥,又哪會惹來這些事情?她打你還算便宜了你。」

  「伊爾,你……」赫莉幾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為什麼伊爾會這麼護著孟小小?難道他和阿格斯一樣,都被這個東方來的女妖精給迷惑住了。「你喜歡她對不對?」

  伊爾高高在上地揚起頭,「那是我的事,與你無關!」

  「告訴我,你是不是和阿格斯一樣被這妖精給迷住了?」赫莉衝上前抓住伊爾的衣服狂亂地問。

  「我說過這和你無關,給我滾出這裡。滾!」伊爾反手甩了赫莉一巴掌,將她打得偏過頭去。

  「你……你打我?」

  「何止打你?如果你再不走,我還會用皮鞭抽你。」伊爾威脅地抖動皮鞭,嚇得赫莉連連後退。

  「好,我走!」赫莉惡狠狠地點頭,「但是你記住,我會讓你後悔的,我會讓你和阿格斯後悔的!」

  砰地一摔門,赫莉走了。

  見赫莉離開,伊爾隨手丟開皮鞭來到孟小小身旁,「疼不疼?讓我看看。」

  「不要,你走開,走開!」孟小小驚慌地別過頭,想避開伊爾的碰觸。

  「你受傷了,讓我看看。」伊爾關心地說著,一面強制地扳過孟小小的臉面對自己,細細審視著她的臉,以及身上兩道明顯的傷痕。幸好赫莉的力道有限,所以她的傷勢還不算嚴重,「很疼對吧?我去找藥水幫你敷上。」

  「不必,謝謝你!」

  孟小小又一次想別過頭,但這回伊爾用力捏住她的下巴。

  「你恨我?所以不要我幫你擦藥?」

  「當然,憑赫莉一個人是無法捉找來這兒的,她一定有幫手,而這個幫手就是你。」

  伊爾坦承地點頭,「沒錯,是我用哥羅芳把你迷昏帶來這兒的,但是我沒有想到赫莉會用鞭子打你。」

  「你為什麼這麼做?」

  「為什麼?」伊爾輕聲呢喃著,拇指緩緩地摩挲著她美好唇型。「你應該知道才對。」

  「我不知道!」

  他湊上前,濕熱的唇覆上她的。「因為我要你,我喜歡你,我不容許你就這樣被阿格斯奪走,所以我要從他手裡把你奪回來。」

  孟小小噁心地咬著自己的唇,努力想咬掉他加諸唇上的吻。「可是我不喜歡你,也不要你,而且我和阿格斯要訂婚了,我……」

  「沒有訂婚典禮了!你整整昏迷二天一夜,早過了訂婚時間,所以你已經不是阿格斯的未婚妻,現在你是我的。」

  孟小小憤怒地瞪著他,「你是故意的,對不對?你故意和赫莉聯手把我綁走,目的就是要讓阿格斯出醜,讓他被全塞洛特人恥笑,讓他從此抬不起頭來。」

  伊爾原本溫暖的藍眼驟然變冷,他搖搖頭。「不對,我是為了救你,才將你帶離開皇宮,如果你繼續待下去,下場一定和安妮皇后一樣淒慘。」

  這話讓孟小小聽得莫名其妙,竟有人說綁架你是為了救你?那麼所有的綁匪是不是都可以冠冕堂皇的說綁架是應該的?更何況赫莉還拿走了最珍貴的貓眼祖母綠寶石啊!

  伊爾蹲下身子,看著她白皙美麗的臉龐。「你一定聽不懂我在說什麼,不過我可以告訴你,我對你絕對沒有惡意,因為我喜歡你,也不忍心讓你這麼一位可愛的天使被塞洛特皇室百年來的詛咒所害。」

  「為什麼我完全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安妮皇后是誰?塞洛特皇室又有什麼詛咒可以置人於死地?」

  「這一切都得從希望之星說起,我知道你是為了希望之星才千里迢迢從台灣來到塞洛特的,不是嗎?」

  「是啊!就是因為希望之星不見了,所以我才會花那麼多工夫去重新切磨貓眼,好將那蘭皇冠復原,沒想到工作快完成的時候,居然殺出你和赫莉這對程咬金。」

  「沒關係,等我告訴你所有有關希望之星的來龍去脈後,你就不會這樣說我了。阿格斯一定告訴你,希望之星是一顆相當美麗、閃亮的有色鑽吧?」

  「不必他告訴我,幾乎所有的人都知道塞洛特皇室所珍藏的希望之星,是一顆重達四十一克拉的罕見有色鑽。」

  「那是阿格斯騙你的!」

  「他騙我的?他為什麼要騙我,這樣做又有什麼好處?」

  「如果他不這樣做,你就不會幫他切磨那顆貓眼原石了。」

  孟小小越聽越糊塗,她困惑地搖搖頭,「我還是聽不懂你在說什麼。」

  「因為所謂的希望之星和你所琢磨的貓眼,根本是同一樣東西。」

  「什麼?!」

  「那蘭皇冠上所裝的,根本不是有色鑽,而是祖母綠寶石,而且和阿格斯拿給你切磨的貓眼根本是同一塊原石。」

  「你是說這塊貓眼原石本來有現在的兩倍大,只不過一分為二,一半磨成希望之星,而另一半則是我所切割的貓眼?」

  「沒錯。」

  「你為什麼會知道?」

  「因為這塊原石,原本是屬於貝尼克家族,是我的曾曾祖母請工匠將其中一半磨成希望之星送給塞洛特國王當結婚禮物的……」伊爾緩緩說出事情真相。

  原來貝尼克家族曾經有過兩位皇后,一位叫史塔麗,一位叫安妮,將希望之星送給國王的,便是這位安妮皇后。安妮皇后嫁給國王喬治二世後,總對於丈夫的性好漁色感到頭疼,卻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希望丈夫總有一天會回頭。但是喬治二世讓她失望了!因為他竟然看上一位西班牙公主,想休掉安妮另娶西班牙公主為妻。

  憤怒傷心至極的安妮,在丈夫新婚當天,送了希望之星給公主當禮物,也不知是巧合還是怎麼地,公主竟然在新婚三個月之後香消玉殯。驚悸的國王於是將希望之星鑲在皇冠上,送給皇太后,而這次不幸的事又發生了;皇太后在戴上皇冠後沒多久,竟在一天清晨突然駕崩,最後連這位倒楣的國王喬治二世也在睡夢中暴斃,從此希望之星就變成一顆受詛咒的凶星,凡是它的擁有者,一定會遭到橫禍。

  「我不相信,阿格斯說希望之星是帶給人希望快樂的,所以才以希望之星作為皇室的象徵,為什麼你會說希望之星是凶星呢?」

  「我說的都是真的,我還可以再告訴你一件事。阿格斯的祖母梅琪不信邪,硬是從收藏室裡取出那蘭皇冠來戴,結果她雖然僥倖沒有死,卻讓塞洛特遭遇到有史以來最大的災難--敵軍的空襲,在那場空襲中,坎頓宮幾乎全毀,而希望之星也從此下落不明。」伊爾用手托起孟小小的臉湊近她,「小小,現在你還不相信我說的是事實嗎?」

  「我……我無法相信……」她依然搖頭。

  「難怪你無法接受,換成是我,我也一樣,畢竟阿格斯是那麼迷人的一個人。但是你別忘了,如果他真愛你,為什麼不告訴你這個事實呢?如果他真愛你,就不會把這樣一個受到詛咒的象徵交到你手上,甚至要求你替他修復皇冠。所以他根本和他的祖先一樣薄情寡義,完全不值得你愛。」

  「你胡說,他不是這種人,他不是!」

  「不是嗎?你看這是什麼?」

  伊爾從口袋中取出一樣東西放在手掌心遞給孟小小,孟小小一眼便認出那正是她所切磨的貓眼。「把貓眼還我!」

  「不對,這不是貓眼,這是希望之星。」

  「胡說,這明明是……」孟小小徒然住口,因為她居然看見伊爾的另一隻手拿了一顆一模一樣的寶石,那是貓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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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9 00:26:01
第七章

  夜已經很深了,但在坎頓宮中卻依舊燈火通明,平時安靜的迴廊、花園卻人聲鼎沸,每個人臉上都佈滿不尋常的憂心,因為他們那個愛笑,愛鬧又頑皮淘氣的未來王子妃竟然不見了!

  是的,孟小小不見了,而且她不是一個人不見,而是跟罕見的貓眼祖母綠寶石一起消失,任憑塞洛特國王和阿格斯派出多少人馬,用盡各種方法,就是找不到孟小小,阿格斯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

  「喂,紫眼的,拜託你不要走來走去可以嗎?你就是照這速度再走上一千回,把地毯給磨平了,小丫頭也不會突然出現在你面前的。」一個年約二十八九歲,身材瘦長、五官俊逸開朗的男人不耐煩地說著。他抬腳放在桌面上伸直,天曉得他坐了將近二十個鐘頭的飛機來到塞洛特,坐得他屁股都快長痔瘡,腳也快伸不直了。他就是孟小小的二哥--孟學雅。

  孟學雅和大哥孟雋雅到塞洛特,本來是為了參加妹妹孟小小的訂婚典禮的,順便簽訂一些企業保障協定,誰知典禮沒參加成,協定也沒簽到,卻坐在這兒等候他們那個妖精妹妹孟小小的消息。

  至於孟雋雅的個性和弟弟孟學雅的急躁大相逕庭,打從他進入這個裝飾得美輪美奐的會客廳後,便幾乎沒有開口講話,只是不斷用他深邃漂亮的雙眼盯著阿格斯看,黑髮規矩的在腦後束成一束,猶如他的個性沉穩內斂。

  「阿格斯,你先坐下來,我們把手中所有的線索再研究一遍,推測小小可能的去處。」孟雋雅終於忍不住開口。

  若非親眼所見,他還真不敢相信,原本意氣風發、俊雅瀟灑的塞洛特王子,竟然會在短短時間內憔悴得不成人形,而那漂亮的紫眸此刻亦佈滿血絲,連說話的聲音都是沙啞的。

  「我說過,小小不會離開我的,她一定被人捉走了!」

  「很難說,這丫頭的記錄實在太差了,光是她讀小學六年中,就曾經兩次背著小包包離家出走,長大後也常常無緣無故消失好幾天不出現,說什麼去閉關修行。更誇張的是,有一次她為了跟我父親到南部出差,竟然躲在後車箱整整一天,差點送掉小命,所以你無需太過擔心,過兩天她就會覺得無聊自動出現的。」孟學雅沒好氣地說著。

  孟雋雅也點頭。

  「我知道你也許很難接受,但學雅說的都是事實。而且我必須提醒你一點,塞洛特素以治安良好聞名於世,相信坎頓宮的防衛措施一定做到滴水不漏的程度,在這種情形下,外人想潛入綁走小小,根本就不可能。」

  阿格斯的眉頭皺得更深了,眼睛裡閃過一絲不解和痛苦,猛地,他揮拳擊向大理石圓柱,鮮血順著指縫滴在地毯上。

  「這就是我想不通的地方,為什麼小小會不見?那個人究竟是用什麼方法潛進來綁走她的?」

  阿格斯回想著那夜,他和小小是怎麼樣的纏綿,到如今他唇上依然留有她的餘香,手指也彷彿摸得到她柔嫩雪白的肌膚,但是她現在卻不見了,而且連一點線索也沒有。

  難道她依然為自己第一次見面時打了她的事而生氣,故意躲起來想整他?還是她對自己有什麼不滿?不,不會的,以那丫頭淘氣直爽的個性,若有不滿,早就找機會整人告狀了,哪會忍到訂婚前夕。

  況且他也知道她半夜偷偷起床趕工的事,如果她真有心帶著貓眼潛逃,又何須這樣夜以繼日地工作呢?如果早知道她會就這樣消失蹤影,他會不計任何代價攔下她,因為她是他最重要的精靈啊!

  小小,你到底發生什麼事?你現在人到底在哪裡?阿格斯心裡痛苦地呼喚著。

  「阿格斯,為什麼你會堅持小小是被人綁走的?」孟雋雅不解,雖然他同意弟弟的看法,卻也想知道阿格斯堅持的原因。

  「我沒有證據,只是從現在的狀況,及當天晚上的情形判斷的。」

  「什麼狀況?」孟學雅好奇地問。

  就在阿格斯準備把自己所發現的,以及當天的情形說給兩兄弟聽時,外面忽然傳來侍衛喝斥的聲音:

  「殿下交代過,沒有他的吩咐,任何人都不准進去。」

  只聽得一個女子嬌聲地說:「我不屬於那任何人中的一個,讓開,否則我讓阿格斯抽打你一頓。」

  阿格斯立刻聽出來那是赫莉的聲音,只是,這麼晚了,她到這兒做什麼?

  門外的侍衛繼續盡忠職守,攔住正想往裡面走的赫莉。「貝尼克小姐,殿下正在招待客人,你不能進去……」

  「讓她進來!」阿格斯霍地打開門說道,眼睛直直盯住赫莉。

  今晚的赫莉依然穿得一身紅,只不過這衣服的布料也實在少了些。

  赫莉得意洋洋地瞪了侍衛一眼,大搖大擺的走進會客廳,當她發現沙發上坐著兩位從未看過的俊美男子時不覺一愣,繼而露出媚惑的一笑。「對不起,我不知道你有客人。」

  「是嗎?」阿格斯冷冷說道,伸手將赫莉推入另一扇門裡,同時回頭對冷眼旁觀的孟氏兄弟說:「你們坐坐,我馬上出來。」

  門砰地關上,阿格斯的臉色也隨著門的關上而變得難看。「赫莉,你來做什麼?」

  瞪著站在自己面前,曾經是情婦的女人,阿格斯實在沒有心情,也沒有時間理會她,如今他只想盡快找到他最心愛、最淘氣的小妖精。

  赫莉笑笑,並沒有回答阿格斯的話,只是輕輕用手指將肩膀上的肩帶往下移,讓身上的露肩小洋裝掉落在腳邊,露出她豐腴傲人,未著寸縷的同體。

  阿格斯無動於衷地看著她,過去當她這樣做時,他會樂於張開雙臂迎接她的投入。但自從遇上小小後,他發現自己對於其他女人一點興趣也沒有,心裡、腦子裡和身體上所想的,全是那個愛玩、愛笑又愛哭兼愛告狀的小女人,連晚上作夢也都會夢見她。

  赫莉完全無視於阿格斯的冷漠,她緩緩走過去,張開雙臂將自己投入阿格斯懷中。

  「我要你現在和我做愛。」

  阿格斯紫眸一冷,嫌惡地瞪著那在面前晃動的乳波。「出去,我現在沒那個心情。」

  赫莉搖頭,紅唇輕輕覆上他的,塗著蔻丹的手指一顆顆解開他胸前的扣子。「我要你和我做愛,就在這兒。」

  阿格斯一撇嘴,右手抓住她肩頭用力將她往後一推,使得赫莉整個人摔倒在地上,形成雙腳微開的淫穢姿勢,但阿格斯卻連眉毛也沒動一下。「如果你想找男人的話,我想伊爾就足夠滿足你了,現在給我滾,我不想再看到你這令人作嘔的女人。」

  赫莉依然不在乎地抿唇一笑,優雅地併攏腳站起身。「是嗎?以前你可不是這麼說的,你說我是最熱情、最有魅力、最……」

  阿格斯根本不想聽她囉唆這些,他厲色暍斥:「住口,立刻穿上衣服,給我滾出這兒!」

  這次赫莉依言撿起衣服穿上準備離開,但是當她走到門口時卻又突然停住腳步。

  「我知道你不想見到我,難道你也不想見你的小新娘嗎?」

  阿格斯一愣,「你說什麼?」

  「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

  他滿含怒氣地走上前揪住她。

  「你知道她在哪裡?」

  「沒錯,我知道你的小新娘在哪裡。」

  「小小在哪裡?我要見她。」

  赫莉嫵媚地搖頭,「我隔離你們都來不及了,怎麼可能讓你們見面呢?除非……」

  「除非什麼?」

  「除非你答應不娶她,也不立她為後,並改娶我為妻立我為後,否則我不會告訴你的。」

  阿格斯冷哼一聲,左手猛然捏住赫莉細長的脖子。

  「你不怕我殺了你?」

  赫莉自在地笑了笑,「怕就不會來了!而且我若死了,你也永遠見不到你的小新娘,你願意這樣嗎?」

  「你……」

  阿格斯幾乎為之氣結,這女人竟然敢用小小的生命來威脅他!早知道這樣,當年就不要救她,今天也不會有這麼多麻煩。

  「你有什麼證據可以證明小小在你手中?」

  赫莉彎下腰從自己隨手攜帶的皮包中掏出一樣東西遞給阿格斯,「你應該認得這東西吧?」

  阿格斯接過東西一看,臉色頓時變得蒼白無比,那是小小一直戴在身上的星光藍寶項鏈。

  老天,這東西她向來不離身的,即使有幾次兩人吵架,她作勢要歸還自己,但最後項鏈依然安好掛在她脖子上;如今項鏈在這兒,那她人呢?是不是正在某個地方受苦,或者已經……阿格斯簡直不敢再想下去了。

  他大吼一聲,用力搖晃著赫莉,「為什麼?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赫莉使勁撥開阿格斯的掌控,也跟著大喊:「因為她搶走原本該屬於我的東西。」

  「屬於你的東西?」

  「對,那蘭皇冠、貓眼寶石、王子妃的地位還有你,原本都是我的,如果沒有她出現的話,這些都將是我的,所有的財富地位和榮耀都是我的!」

  阿格斯無奈地搖頭。

  「你錯了!即使沒有小小,我也不可能娶你為妻的!」

  「為什麼?因為我那骯髒污穢的過去嗎?還是我有什麼地方比不上那丫頭?論身份地位,論家世背景,我樣樣都比她強,而你竟然選擇她當塞洛特王子妃?我不懂,這到底是為什麼?」

  「因為她善良純真,雖然淘氣但不傷大雅,頑皮卻不流於刁鑽,任性而不驕縱,和她在一起,我可以自由自在地放鬆自己,不必在乎身份地位和那些繁文縟節,而最重要的是,她並非因為我的身份才接近我,這是你還有其他女人所遠遠比不上的。」

  赫莉哈哈大笑,綠眸中出現一抹惡毒。

  「原來在你心中,那個刁鑽無禮的丫頭竟然是這樣完美的天使,可惜你的天使此刻正背叛你,和別的男人同樂呢!」

  阿格斯用力捏住她的手。

  「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什麼意思?告訴你也無妨,我那浪蕩成性,連自己妹妹都不放過的畜生哥哥,現在正和你的天使同處一室,說不定兩人已經脫得精光打得火熱……」

  「住口!」盛怒的阿格斯反手甩了赫莉一巴掌,「小小在哪裡?快告訴我,小小到底在哪裡?」

  「我不會告訴你的,我得不到的男人,別的女人也別想得到,反正伊爾會替你好好照顧她的。」

  「你……」氣極了的阿格斯又一次掐住赫莉的脖子,並逐漸加重力道。「你真的不怕我殺了你?」

  「無……無所謂……反……反正我死了,她……她也活不下去……」赫莉喘著氣漲紅臉掙扎著。

  瞬間,阿格斯真的有股衝動想掐死赫莉,但一想到小小那洋溢著青春的美麗笑容,頓時又軟了手,於是他咬牙鬆開手。

  「赫莉,你要知道我不得不娶她。」

  「為什麼?因為她有錢嗎?還是因為她有星光藍寶項鏈?」

  「都對,也都不對。」

  「什麼意思?我聽不懂。」

  「孟小小可以說是孟氏企業所有企畫案的實際設計者,更是孟氏集團的靈魂人物,娶了她就等於娶了整個孟氏集團,而塞洛特需要孟氏的幫助與資金。」

  「她可以給的,貝尼克家族也可以給……」

  「赫莉,你應該知道你父親擔任首相八年以來,國庫虧空,以及外債情形有多嚴重吧?要解決這種狀況,光是解除你父親的職位是不夠的,還必須有強力的外援才能幫助塞洛特度過難關,而這些只要孟氏一個小小的投資案就能達成,所以我雖然不願意,卻一定得娶她。」

  赫莉當然知道父親當八年首相期間,收了多少賄賂,又是如何地乾坤大挪移掏空國庫,可是要她就這樣讓出阿格斯,她實在不願意。

  「可是我愛你,我愛你啊!你怎麼可以為了她而拋棄我呢?剛剛甚至還想殺我。」

  「換成是你,你也會這樣做的。」阿格斯忍著胃部的翻滾,輕輕將赫莉擁入懷中。「赫莉,塞洛特法律規定國王只能娶一個妻子,卻沒有規定國王不能納妾,我娶孟小小做妻子,你當我永遠的情婦,好嗎?」

  「阿格斯!」

  看著阿格斯深邃神秘的紫眸,赫莉不覺地陶醉了;是的,她為這個男人而陶醉瘋狂,從她第一次看到他開始。

  阿格斯略略一勾手指,褪去赫莉身上僅穿的一件衣服,大手在她光滑的皮膚上摩挲著,引得她一陣輕顫。

  「赫莉,你要我嗎?」

  「要,我要你,你一直都知道我要你的。」赫莉喘息著,身子緊緊貼住阿格斯,隔著衣服,燥熱難耐地摩擦著他的身子。

  阿格斯一咬牙,伸手探進赫莉張開的大腿問,粗魯地撫弄她的女性中心。

  赫莉淫蕩地申吟著,整個上半身往後仰,長長的紅髮傾洩在腰際,腿間更是一片濕潤。「阿格斯,求你……求求你!」

  他低下頭吻著她的頸項,紫眸在她看不見的瞬間射出一道寒光。「現在不行,外面有孟小小兩位哥哥在等消息,所以我得趕快從伊爾手中救出孟小小,否則我會吃不了兜著走,而你,則會什麼也沒有。」

  「可是我現在好難過……」赫莉嬌聲說著。

  阿格斯簡直想將她丟到游泳池淹死算了,若不是為了小小,他堂堂塞洛特王子,何須如此犧牲色相?但他還是咬緊牙根,繼續探問:

  「男人有男人的解決方式,你是個成熟的女人,更應該知道怎麼做才對。現在快告訴找孟小小在哪裡,否則萬一孟雋雅和孟學雅等得不耐煩衝進來,我們誰也得不到好處。」

  赫莉狐疑地瞪著阿格斯良久,似乎在思索他話中的真實性;久久,她終於點頭,「好,我告訴你!」

  ************

  門輕輕地開了,伊爾端著簡便但不失豐盛的食物走進這個位在地道中的倉庫。

  「小小,吃飯了!」

  「我不吃,我寧可餓死。」黑暗中,孟小小賭氣的聲音傳來,但聽起來似乎有點微弱。

  伊爾點亮剛裝上去沒多久的照明設備,乍現的光明讓孟小小一下子睜不開眼睛;等她適應光線後,伊爾已經來到她身邊。「你已經三天沒有吃東西,再餓下去,你會生病的。」

  「與其被你關在這兒不見天日,我寧可活活餓死,那樣還可以早點獲得自由。」

  「你休想!」伊爾用力托起她的下巴面對自己,在燈光下的她,看起來更白、更美了。「必要時,我會用灌食的方式來維持你的生命。」

  「你敢!」

  「我是醫學院畢業的,雖然沒有執照,也沒有執業,但灌食這點事還難不倒我,所以你最好乖乖把東西吃掉。」

  孟小小不服氣地瞪著他,「你大欺小、強欺弱,又把我關在這兒不讓我回去,你還算是個男人嗎?」

  「我說過不讓你回去是為了保護你的安全,而且我喜歡你,我要你做我的妻子,所以隨便你怎麼罵我,無論如何我都不會讓你走的。」

  「你……你可惡,你不是人,你是垃圾,是人渣,是吃人不吐骨頭的魔鬼,阿格斯一定會來找你算帳的!」

  孟小小氣得漲紅臉,小腿更是亂踢一通,可是她被牢牢地綁住手,並固定在椅子上,否則她會很樂意對著他的重要部位踢上一腳的。

  「阿格斯找不到你的,他現在正和赫莉打得火熱,怎麼可能還會想起你呢?」

  「你胡說,他不會背叛我的,他一定會來救我的!」

  「是嗎?」伊爾笑笑,拉過另一張空椅坐到孟小小面前,「那為什麼這三天來都沒有任何動靜呢?以他塞洛特之狐的能耐,早該發現這個地道,也早救你出去了,為什麼他沒有如你所願前來救你呢?」

  「因為……因為他根本不知道這裡有個地道可以直通坎頓宮,否則他早把地道封起來了,哪輪得到你囂張!」孟小小胡謅著,努力替阿格斯想理由好說服自己。

  「好個聰明丫頭,你比起赫莉果然聰明多了。沒錯,貝尼克宅第的確有條密道可以通坎頓宮,這是我們家族那早逝的安妮皇后當初為了方便自己回到宮中而建的,蓋好後,她便把工匠全殺了,所以除了她,整個塞洛特根本沒有人知道,我也是無意中發現的。」伊爾邪惡地湊近孟小小,親吻她顫抖的櫻唇,「我想阿格斯一定不知道我把你藏在密道中,既然他不知道,又如何來救你呢?」

  老天,她只是隨便猜猜,沒想到竟然猜對了!現在該怎麼辦?繼續不吃飯,那會餓死在這兒。

  孟小小不知道自己是因為害怕還是寒冷,或者是太久沒吃東西,竟然渾身抖個不停。

  「你會冷嗎?」伊爾體貼地脫下自己的外套罩在她身上,「那天我問你的事,你考慮得如何?」

  孟小小木然地望著他,「什麼事?」

  「嫁給我做妻子的事。」

  「不可能,我不可能嫁給你。」

  「為什麼?因為阿格斯嗎?」

  她搖頭,「即使沒有阿格斯,我也不會喜歡你的。」

  「是嗎?」伊爾微笑著,「幾乎所有阿格斯的女人都這樣說,但最後她們還是臣服在我腳下,連赫莉也不例外。」

  「赫莉?!她不是你妹妹嗎?你怎麼能……」

  「她不是我妹妹,她是我繼母帶來的拖油瓶,我和她之間一點血緣關係也沒有。」

  「你……你強暴了她?」

  「那不是強暴,是她先誘惑我的,所以我才勉為其難地接受了她,誰知道她竟然又把自己給了阿格斯,還當了他幾年的情婦。小小,你一定不知道我和阿格斯共用同一個女人好幾年吧?這就是為什麼他會那麼敵視我,而我會那麼討厭他的原因。」

  孟小小整個人僵在當場,久久說不上一句話。上帝,她知道阿格斯相伊爾不和,她知道阿格斯討厭伊爾,卻不知道到底為什麼,原來如此,原來所有的癥結都在赫莉身上。

  「可是……在名義上她仍是你妹妹,你怎麼能……」

  「赫莉只是個淫蕩又慾求不滿的下賤女子,除了我和阿格斯,她起碼還和一打以上的男人上過床。而你不一樣,你少不更事,才會迷惑於阿格斯的外表,可是沒關係,從現在開始,我會慢慢教你的。」

  「你想做什麼?」瞪著他伸過來的雙手,孟小小驚慌地問。

  伊爾微笑著不發一語,開始動手解開孟小小綁在椅子上的繩子,在她還來不及掙脫的同時,又抱起她壓在桌子上,並粗魯地扯開她身上的衣物,頓時,孟小小那曲線玲瓏的美麗軀體完全暴露在他眼前。

  「你好美,難怪阿格斯要愛你若狂,不過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我的了。」

  「你放開我,如果你是男子漢的話,就去找阿格斯算帳,找阿格斯挑戰,不要只會欺負女人。」當他濕熱的唇印在孟小小身上時,她登時又羞又怒,氣急敗壞地直罵著,並使勁扭動雙手,試圖掙開未完全解開的繩索,但儘管她弄得雙腕紅腫,卻還是無法掙脫。

  「我當然會找阿格斯算帳,但我現在只想要你,因為從我第一眼看到你時,你就注定是我的了。」伊爾站起身褪去自己的衣物,瘦削的身子瞬間赤裸地壓住她。

  極度的恐懼讓孟小小淚流滿腮,她完全失去了平日的刁鑽、淘氣和慧黠,只能無助地喊著阿格斯的名字。

  「阿格斯,阿格斯,你快來救我啊,阿格斯!」

  她的呼喚激怒了伊爾,他猛地挺起自己堅硬的象徵抵住孟小小,瞬間,孟小小絕望了,她閉上眼睛別過頭,等著那穿入的疼痛來到;但不知怎地,那預想中的事情並沒有發生,相反的,還有一雙溫暖的大手抱起她。

  「我的小妖精,你一定嚇壞了。」

  「阿格斯!」孟小小驚喜地抬起頭,「阿格斯,是你嗎?真的是你嗎?」

  「是我,我來救你了。」阿格斯溫柔又沙啞的聲音在她耳際響起。

  是的,她的王子--阿格斯來救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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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9 00:26:22
第八章

  看著心愛的女人一身狼狽,躲在他懷中不停顫抖的樣子阿格斯當真是怒到極點。

  「那王八蛋碰了你?」

  孟小小張開小嘴,過度的驚駭與狂喜,讓她一時間變得有點癡呆,什麼話也說不上來,只是拚命搖著頭。突然,她「哇」的一聲,窩在阿格斯懷中嚎啕大哭。

  「為什麼現在才來,為什麼現在才來?你知不知道你再晚一點來,我就會被他欺負去了,然後你就再也看不到我,你知不知道,你……」她嘴裡胡亂說著,眼淚鼻涕齊下,哭得梨花帶淚,抽抽噎噎,差點喘不過氣來。

  「我知道,我都知道!」阿格斯滿懷愛憐聽著她不清不楚地嘟噥著,雙手緊緊抱住她,「告訴我,你想怎麼整治他?」

  「是啊!丫頭,你告訴二哥,這傢伙怎麼欺負你的,我會連本帶利替你討回來。」孟學雅冷冷地說著,眼睛瞪著早被打得倒地不起的伊爾。

  孟雋雅也脫下上衣蓋住妹妹兩條露在外面的美腿,關心地看著她,心中對於一向活潑愛笑的小么妹哭成這樣感到很心疼。

  「你沒受傷吧?」

  原本已經止住哭勢的孟小小,在看見親人的同時,眼淚又直湧而出。「大雅,小雅,你們怎麼現在才來?你們知不知道,我差點就被打死了!」

  這「大雅」自然是孟雋雅,而「小雅」就是孟學雅了;因為兩個人名字有個「雅」字,因此頑皮如孟小小,自然就幫他們取了個好聽又好叫的簡稱。

  「這傢伙敢動手打你?」孟學雅緩緩走向連申吟都申吟不出來的伊爾,一副準備再補他個幾拳的樣子。

  「他是想欺負我的人。」孟小小哽咽地說。

  「那是誰打你?」孟雋雅沉聲問道,心中頓時猜到這件綁架案可能還有共犯。

  「是赫莉!」孟小小故意瞪著阿格斯說出赫莉的名字。

  「赫莉?」阿格斯紫眸頓時整個冷了下來,這個該死的女人,竟然敢打他最心愛的小小!

  「嗯!她好凶,拿走我辛辛苦苦切磨出來的貓眼不說,還用鞭子抽我,說是要報仇。」於是孟小小邊抽噎邊說出自己這三天來所遭遇的經過,聽得孟家老大臉罩寒霜,孟家老二血脈僨張、殺氣騰騰;而阿格斯更是一言不發,索性走上前揪起伊爾,狠狠地補了他一拳。

  伊爾被阿格斯這一拳給打飛出去,整個人摔落在一堆棄置的椅子上,疼得他暈頭轉向,嘴角流血。

  「你……你們以多欺少,根本就是小人。」

  阿格斯聞言,重新拉起伊爾。

  「我們以多欺少,的確有點不光彩,但你這樣一個大男人擄走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難道就很光彩嗎?」

  「我是為了救她,不讓她步上安妮皇后的後塵才這樣做的。」

  「你什麼?!」

  「你應該知道我在說什麼。」

  「我不懂,小小和一個早巳經作古的皇后有什麼關係?」

  「當然有關係,因為你是為了我家龐大的財產才娶我的,而為了能及早擺脫我,所以就把那顆被人詛咒的寶石交給我,希望我早點被咒死,好讓你和赫莉雙宿雙飛,是吧?」一旁的孟小小忽然不哭了,她指責著阿格斯,靈活的大眼中閃動著熊熊怒火。

  阿格斯幾乎哭笑不得了!老天,這是什麼跟什麼?她居然會相信伊爾的話,而這個男人幾分鐘前還想非禮她呢!

  「小妖精,你相信他的話?」阿格斯甩開伊爾,重斬回到孟小小身旁。

  「當然,因為他有證據,證明是你在說謊,所以我當然相信他。」

  「證據?什麼證據?」

  「我看到了兩顆一模一樣的寶石,一顆是我切磨的貓眼,而另外一顆,就是失蹤了的希望之星。」

  「什麼?你說看到了希望之星還有貓眼同時出現?」

  「不僅看到,而且這兩顆寶石根本就是同一塊原石琢磨出來的,你為什麼不告訴我?難道你真的希望我像那個公主一樣,嫁給你三個月就死翹翹嗎?」孟小小不悅地嘟起小嘴。

  「小小,聽我說,我根本不知道希望之星和貓眼是同一塊原石琢磨出來的,因為希望之星失落時,我根本還沒出世,也從沒看過,只能從一些書籍還有照片去瞭解,所以當他們告訴我,希望之星是顆綠鑽,我自然毫無疑問的相信了。」

  阿格斯的解釋,讓孟小小釋懷不少,但她繼而又想到赫莉的問題。「我想知道你和赫莉到底是什麼關係?為什麼她會恨我到把我綁走,還想殺了我?」

  阿格斯冰冷的眼望向伊爾。

  「這件事問他應該最清楚不過了!」

  「問他?為什麼?」

  「因為在你面前的,是個和妹妹亂倫的畜生!」

  「亂倫?」孟家兄妹三人異口同聲的叫了出聲,不自覺地皺起眉頭。

  而孟小小更是一臉疑惑,怎麼和伊爾告訴她的不太一樣?「他說他們沒有血緣關係。」

  「他當然這麼說,但事實上並非如此,赫莉和伊爾不但是親兄妹,而且是同父異母的兄妹。」

  「你胡說,那個賤人和貝尼克家族一點關係也沒有,她是外面來的野種,既是野種,當然就是生來讓男人玩的!」伊爾失去控制地大喊。

  孟學雅不耐煩地走上前一拳揮去,然後拍拍手說:「繼續,等你說完,我再來解決這個亂倫外加想欺負小小的畜生。」

  阿格斯緩緩說出經過。

  原來伊爾的父親,也就是首相貝尼克公爵,早在伊爾的母親還沒去世前就和情婦生下一個女兒,等妻子過世後,他立刻把情婦娶進門,所以伊爾就有了繼母和妹妹。不過由於他對母親的感情很深,無法接受父親再娶的事實,更對赫莉母女抱持敵對態度。

  在赫莉十五歲那年,伊爾趁著父親不在的機會強暴了赫莉。慘遭哥哥強暴的赫莉在驚嚇過度以及心理無法調適下,竟然變得自暴自棄,四處勾引男人,阿格斯就是在一家PUB裡遇見了正和男人調笑的赫莉,才會開始和她糾纏不清。

  「那天赫莉喝了很多酒,在場又幾乎都是男人,為了不想讓慘劇又一次發生,所以我就把她帶離PUB。」

  「然後她就成了你的情婦?」孟小小又嘟起了嘴巴,一想到赫莉曾經和阿格斯相親相愛過,她心裡就非常不是滋味。

  「你也看過赫莉的樣子,很少有男人禁得起她的誘惑,我當然也是其中之一,不過那都只是rou體上的關係,這點我早就對她說過了,沒想到……」

  「沒想到她愛上你了?」孟雋雅意味深長地說,晚上赫莉來找阿格斯那一幕,以及兩人在小房間裡的火辣談話,他在門外可是聽得清清楚楚。

  「嗯,也許因為我是第一個不計較她的過去,真正對她好的男人吧!」

  「那你和伊爾怎麼會弄得水火不容?你們真的只是單純的意見不合嗎?」孟小小記起伊爾告訴自己的話,阿格斯和他是因為赫莉的關係才變成今天這種局面。

  「因為……」

  阿格斯還沒說完,伊爾便插嘴說:「因為如果沒有你的話,今天坐上塞洛特王子之位的就是我,伊爾.貝尼克。」

  阿格斯猛然轉頭看他,聲音冷得像從冷凍庫飄出來的。「你終於承認了,我還在想該用什麼方法將你和你父親繩之以法。」

  伊爾撇撇嘴,不在乎地說:「論能力、論家世背景、論血統,我樣樣都不比你差,偏偏所有人都只看到你,都只關心你,因為你是塞洛特王子,未來的國王;而我,永遠都只能做王子殿下的隨從,王子殿下的朋友,我不甘心,不甘心!」

  「所以你就慫恿你父親虧空公款、貪贓枉法,並接受賄賂?」

  「沒錯,我只是要奪回那本應該屬於我的地位與財富。」

  「那麼希望之星呢?」

  伊爾搖頭,「希望之星是我無意中在地道中發現的,那是意外驚喜。」

  「那你為什麼要幫著赫莉把小小綁來這兒?」孟雋雅沉聲問道,他不想管伊爾和阿格斯之間有什麼恩怨糾葛,卻很在乎小小的安危,因為他的小么妹從小到大,可沒受過這種委屈,所以這男人今天最好把事情講清楚,否則他會讓他呼天不應,叫地不靈。

  「當然是為了打擊他!」伊爾抬起滿是血漬的臉瞪著阿格斯,「我說過,我不甘心只當一個附屬於你的王公貴族,我自信才華能力都不比你差,如果能得到相同的環境和條件,我甚至可以做得比你更好!但是大家就是只看到你,而沒有人注意到在一旁默默努力的我,我恨你,也恨自己,所以……」

  「所以當你知道阿格斯即將和孟氏集團的千金訂婚時,便策畫在他們訂婚前擄走新娘,讓一向受人矚目的阿格斯丟臉是嗎?」孟雋雅合情合理地分析,但臉上卻也罩著一抹化不去的寒霜。

  「沒錯,想不到赫莉那賤人竟然異想天開,以為擄走孟小小,王子妃之位就會落在她身上,其實別說是阿格斯,就算是我也不會去娶一個人盡可夫的女子為妻,更別說讓她成為王子妃。你說是嗎?」

  孟雋雅微笑著,優雅地走近伊爾,他略略低下頭,俊美的側面在燈光照射下更顯得迷人,連說話的聲音也是不疾不徐。「但是你想過沒,如果你沒在赫莉十五歲那年強暴她,造成她自暴自棄的話,今天,她也許比任何人更適合當塞洛特王子妃。」

  說著,孟雋雅左手疾出,一個漂亮勾拳打得伊爾整個人向後仰,就在他準備揮出第二拳時,阿格斯的聲音倏地響起。

  「等等,我想親自處置他。」

  孟雋雅微笑著,後退一步讓出位置。

  阿格斯走向孟學雅,「外套借一下。」

  聰明如孟學雅,怎會不知他想做什麼?當下立刻脫下外套遞給阿格斯。「用吧!雖然我很喜歡這外套,不過反正再買就有了。」

  阿格斯點點頭,視線鎖在伊爾身上,卻仍回答著孟學雅:「沒關係,到時候你想要幾套,我都會送給你。」

  話聲剛落,阿格斯便把外套罩在伊爾臉上,跟著拳頭一個一個落下,只聽見伊爾陣陣慘叫,完全沒有還手的餘地。

  看著阿格斯發飆的狠勁兒,孟氏兄弟不覺吐吐舌頭。但兩兄弟都覺得伊爾罪有應得,因此也沒有人開口阻止,倒是孟小小有意見。

  「住手,萬一你把他打死了,我要找誰報仇去?」

  阿格斯停止攻勢,「你想怎麼懲罰他?」

  孟小小甜甜一笑。

  「還沒想出來,不過我們可以先把他羈囚起來,反正他和赫莉聯手綁架、搶奪,外加強暴未遂和傷害罪,也夠送他們上電椅了,不是嗎?而且你不是想調查他們陰謀叛國的證據?萬一他死了,你就什麼也查不到了。」

  阿格斯臉上泛出一朵好大的笑容。

  「我的小妖精,都聽你的。」

  ************

  經過幾個月的調查,首相貝尼克公爵以貪污收受賄款的罪名被起訴;而伊爾則以強暴未遂、綁架、貪污、搶奪等罪名移送法辦;至於赫莉則以傷害、綁架罪名正在通緝中。整個貝尼克家族的財產被判充公國庫,貝尼克家族的封地和封號也被撤銷,塞洛特王室和貝尼克家族之間的恩怨總算告一段落。

  不過令人遺憾的是,那兩顆曾經引起世人覬覦的稀世珍寶,希望之星和貓眼卻又再次失落,任憑阿格斯他們怎麼在貝尼克宅第中尋找,怎麼逼問伊爾,他就是寧死不說。

  另外一件令人想不通的事就是赫莉。

  自從貝尼克公爵被撤去封號,財產充公、移送法辦後,赫莉便神秘的失去蹤影。警方雖然動用大批人馬通緝找尋,但想在茫茫人海中找一個人又談何容易?

  但現在令阿格斯傷腦筋的,既不是希望之星和貓眼找不到,也不是赫莉沒有歸案,而是他的小妖精吵著要回台灣,說是不要嫁給他了!

  站在房門口,瞪著和美娜一同收拾行李的孟小小,阿格斯簡直是無法可想了。「當真要回台灣?」

  孟小小邊收拾東西邊說:

  「是啊!我才不要留在這個可怕的地方,既會被人鞭打,還會被綁架、非禮,所以我現在就要和哥哥一起回台灣,再也不會回來這地方了。」

  「台灣比塞洛特好嗎?」阿格斯雙手抱胸,他已經決定,必要時,用綁的也得把她綁在自己身邊。

  「當然,台灣雖然有綁架案,還有一堆不要臉的色狼,但至少不會有人拿著鞭子抽我。」

  看來小丫頭還在為過去的事耿耿於懷,但那件事他不是早已經道過歉了?

  「還為我抽你鞭子的事生氣?」

  「不敢,你是王子,想打誰就打誰,沒有人敢有意見的。」

  「你也知道我不隨便打人的,我是依法行事。」

  「你是不隨便打人,但你的情婦呢?」

  「情婦?我沒有情婦啊!」

  孟小小忽地丟下東西跑到他面前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你還敢說你沒有情婦?你和伊爾兩人同時和赫莉來往,這是你在大家面前承認的,你敢說沒有?」

  阿格斯霎時茅塞頓開,原來小丫頭在吃醋哪!他樂得眉開眼笑,一把將她擁入懷中。「小傻瓜,我說過那是過去的事,現在我心中只有你一個啊!」

  「可是不公平,人家從頭到尾只認識你一個,而你這個花心王子卻認識一堆女人,還收留她們作情婦,你根本就是花癡!我想,只要是女的脫光衣服站在你面前,就算是只母猩猩,你大概也會來者不拒吧?」

  「小小,公平些,那些人都是在我沒有遇到你之前認識的,認識你之後,我和她們全都斷絕往來了。現在我腦袋裡想的,心裡要的,全都是你,連睡覺都會夢見你,你忍心讓我因為失去你,心碎而死嗎?」

  「還是不公平,人家只認識你一個,也不知道你是不是最好、最棒的,萬一我結婚後才遇上此生所愛,那該怎麼辦呢?所以我們還是先不要結婚好了,讓我先回台灣考慮考慮,順便找其他男人比較一下,再告訴你答案,好不好?」

  「你想認識其他男人?」阿格斯的臉都綠了。這丫頭竟然想回台灣找男人來和他作比較?不准,說什麼他都不准。

  「是啊!貨比三家不吃虧啊!」

  「我不准,你是我一個人的,除了我,我不准你還有其他男人!」

  「那為什麼赫莉就可以?」

  阿格斯一拍額頭,說來說去,問題癥結還是在赫莉身上,原來她這麼在乎赫莉的存在!

  「小小,我和赫莉只是純粹的rou體關係,對她也只有單純的性慾,完全不參雜任何感情。但你是不一樣,你是我最珍貴的寶貝,我愛你,所以我希望你只屬於我一個人,相同的,以後我也會對你忠貞不二,絕不再多看其他女人一眼,包括赫莉在內。」

  孟小小刁鑽地盯著他著急的臉,兩隻手無聊地玩著指頭遊戲,久久之後才說:「其實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

  「只是什麼?」

  「只是我想看證據。」

  「證據?什麼證據?」

  「如果你能馬上捉到赫莉,把她送進監牢裡,那我就相信你是真的愛我。」

  「寶貝,你明知道這件事我根本辦不到!」

  孟小小聞言,整個人跳了起來。「我就知道你在乎她,所以才遲遲沒有捉她歸案,難道你等著她像那天晚上一樣潛進來又把我捉走,你才甘心嗎?」

  「我已經把地道封起來了,也在皇宮各個出入口加派警衛,她沒有機會潛進來的,而且她不是個笨女人,不會跑來這兒自投羅網的。」

  孟小小根本聽不進去,她不斷回想起赫莉是怎麼猙獰地潛進來拿走寶石,又怎麼在黑暗中鞭打她;再想到她和阿格斯以及伊爾之間的事,更是讓她嫉妒到一刻都坐不住。

  「我不管!只要你沒有捉到赫莉,我就不可以能嫁給你,現在我要回台灣,我會在台灣等你的好消息。」

  阿格斯瞪著她,似乎聽不懂她在說什麼。

  「你還是要走?」

  「對!除非你捉到赫莉,否則我不能安心。」

  他慨然地後退一步,「我讓侍衛隊長以警車開道,送你們去機場。」

  「你……」孟小小整個人都愣住了。她只是想要他早點捉到赫莉,早點把事情了結,想不到他竟然……「你是個大白癡、大笨蛋,我永遠都不要看到你了。再見!」

  就這樣,孟小小帶著滿腔的嫉妒離開坎頓宮,跟著兩位哥哥坐上車子來到機場。

  「丫頭,真捨得離開?」孟學雅寵溺地摸摸她的頭。

  「當然,我這不是已經來了!」孟小小倔強的說。

  「但我好像聽到有人心裡在喊阿格斯的名字喔!」孟學雅又說。

  孟小小猛地轉頭瞪他,「你敢再提到他,我就把你剁碎,做成人乾餵駱駝!」說著,她氣呼呼地站起身拉開貴賓室大門,準備出去透透氣,省得被這兩個成天愛欺負她的壞蛋哥哥欺負。誰知她才剛走到門口,便看到幾名警察抽著一個男人走過來。

  孟小小起先也不在意,但是當她看見那人的臉時,竟不知怎地覺得好面熟。奇怪,自己曾在哪兒見過他嗎?

  好奇寶寶遇到問題,第一個反應就是打破沙鍋問到底。「這個人犯了什麼錯嗎?」

  警察聳聳肩說:「他是慣竊,專門在機場、百貨公司找人搭訕,然後乘機把東西塞入人家包裡,等事情成功後,再把東西取出來,聽說有不少人因此受害。」

  聽到這兒,孟小小頓時恍然大悟。「他是意大利人,對不對?」

  「沒錯,護照上是這樣寫的。」

  「那就對了!」一抹詭異的笑容浮現在她姣好的臉上,「我也是受害者之一,請問我可以打他一下出出氣嗎?」

  「這樣嗎?」警察還在猶豫著,孟小小已經走上前,抬起膝蓋往上一頂,頓時寧靜的出境大廳響起一陣殺豬似的慘叫聲。幾個警察完全愣在當場,繼而爆出一陣大笑。

  孟小小拍拍手,一副跩得不得了的樣子。「誰教他害我平白無故挨了一頓鞭子。」

  為首的警察聞言皺起眉頭,「是這樣嗎?那請你一定要留下來,接受塞洛特政府最正式的道歉。」

  她笑瞇瞇地搖頭。「不必了,你們下次只要別又捉錯人就好了。」

  「但是阿格斯殿下……」

  「阿格斯」這個名字讓她驟然停住腳步,「阿格斯怎麼啦?」

  突然,一個女子焦急的聲音在孟小小身後響起。「阿格斯殿下病倒了,現在正在醫院裡急救呢!」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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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9 00:26:55
第九章

  車子快速地在高速公路上奔馳著,沒多久,便回到她所熟悉的坎頓宮前。

  「小姐,下車吧!殿下在裡頭等著呢!」美娜催促著。

  孟小小卻像被黏在椅子上似的動也不動。「你騙我,阿格斯根本沒生病對吧?」

  美娜搖頭,「殿下真的生病了。」

  「既然生病了,為什麼不送醫院,反而還待在皇宮裡面?」

  「因為阿格斯生性倔強,除非他病得不省人事,否則他根本不肯去醫院。」塞洛特王妃知道小丫頭還在賭氣,於是親自打開車門牽她下車,「阿格斯是病了,不過是心病,而不是身體上的病。」

  「心病?他心裡有鬼當然會得心病。」

  「他愛上一個頑皮、任性又刁鑽淘氣的小丫頭,想娶她為妻,可是人家又不肯嫁給他,情急之下,當然就生病了。」

  「他才不愛我,否則他早早就把赫莉逮捕歸案了。」

  塞洛特王妃抿唇一笑,「傻丫頭,你以為捉一個人就像上菜市場買菜一樣簡單嗎?雖然塞洛特不算太大,可是如果赫莉有心逃竄,她只要出了邊境,躲入這些國家,任憑阿格斯再有什麼通天本領,一時之間也捉不到她的。」

  孟小小可愛的臉頓時垮了下來,她撒嬌地投入塞洛特王妃的懷抱哭訴說:「可是人家好怕她又會突然跑出來捉我、打我嘛!」

  「阿格斯不是已經加派人手巡邏,而且把地道封起來了,你還擔心什麼?」

  「當然擔心!人家到現在都還會做惡夢,夢見被關在黑漆漆的房間裡,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連阿格斯都不理我。而且羅林伯母你知道嗎?我現在只要一個人待在房間裡,就會害怕得全身發抖,更別提燈關掉之後的那種恐懼了。」

  塞洛特王妃心疼地看著孟小小哭得淚流滿面,全身顫抖,一副很害怕的樣子。

  「既然這樣,我讓阿格斯陪著你,好不好?」

  「他又不能一天二十四小時黏著我,他也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現在還要兼任首相,負起治理塞洛特的責任,哪有時間理我?」

  「那……你搬來和我一起住,我讓大家陪著你、照顧你,好不好?」

  「我想……小小不能去麻煩羅林伯母。」

  「怎麼啦?」

  「我如果搬去和伯母一起住,羅林伯伯會殺了我的。」她做出一個砍頭的動作,還可愛地吐吐舌頭。「所以我還是不要吵你比較好。」

  塞洛特王妃忍不住笑了起來。「你這丫頭,難怪你羅林伯伯疼你疼得緊,阿格斯也被你迷得暈頭轉向,現在連我都快愛上你了。」

  「不成不成,那樣羅林伯伯會更想殺了我的!」孟小小轉身看著美娜,「我想讓美娜陪我,可以嗎?」

  豈料美娜嚇得直搖頭,「不行,殿下如果知道,一定會把我踢出坎頓宮的,小姐,你不要害我。」

  「知道就好!」阿格斯幽靈般的聲音在孟小小身後傳來。

  「殿下!」美娜慌地低下頭,顯然很怕阿格斯真的革她職。

  「你下去吧!我有事和小小說,母后,謝謝你!」

  塞洛特王妃點點頭,領著一群人離去。

  阿格斯走到孟小小面前,「你剛剛說的都是真的嗎?」

  孟小小瞅了他一眼,她剛剛講過那麼多話,怎麼知道他指的是哪一句。

  眼看她仍舊賭氣不說話,阿格斯索性擁她入懷。「還生我的氣?」

  「當然,你竟然真的想把我送走,我一輩子都不要和你說話了!」孟小小生氣得推開他,同時背過身子,一副真的不想和他說話的模樣。

  「是你自己說要走的,我能怎麼辦?」

  孟小小高傲得一甩頭,不說話就是不說話。

  「真的不說話?」阿格斯逗著她問。

  孟小小白了他一眼,仍舊很有骨氣的不開口。

  「沒關係,那我也不說話。」阿格斯也跟著住口。

  就在孟小小弄不清楚他想做什麼時,整個人已被他騰空抱起。「你做什麼?放我下來,放我下來!」

  阿格斯莞爾一笑,湊過唇堵住她叫囂的嘴,結結實實賞了她一個熱吻。

  「放我下來!」她嚷嚷著,小手卻玩弄著他的衣服扣子。

  阿格斯搖頭,一言不發地抱著她回到寢室,將她放在床上後身子立刻沉沉地壓住她,同時開始動手解開她的衣服。

  此時,孟小小忽然明白他想做什麼了。「住手,我不要和你上床,我不要和你做愛,我不要……」

  阿格斯溫柔地吻去她的抗拒,靈活的指頭開始在她身上遊走,所到之處,都引起她的一陣輕顫。她喘息著,不由自主地挺起身子貼近他,雙手也急切地剝去他身上的束縛。當兩具火熱赤裸的身軀貼在一起時,所有的黑暗與恐懼、嫉妒都不見了,現在她只想愛他,只想接受他的寵愛。

  阿格斯用唇探索著她的每一寸肌膚,確定她已經準備好後,便堅定地佔有她;將自己滿腔的愛意悉數化為令人炫惑的律動,帶領著她登上極樂的高峰。

  ************不知過了多久,孟小小香汗淋漓地靠在阿格斯身上,嘴裡不清不楚地嘀咕:

  「你只會用這種方式欺負我。」

  「是你自己不說話,所以我只好玩無聲遊戲的。」阿格斯無辜地摟著她的腰辯解,臉上卻掛有一絲滿足的笑容。

  「我不管,反正你就是欺負我,所以我要打你!」孟小小胡亂捶著他,似真似假地要報仇。

  阿格斯無關痛癢地任由她發洩,等她打累了,這才親匿地吻了吻她的額頭。「小小,你當真想離開嗎?」

  「當然,我都已經到機場了。」

  「既然這樣,又為什麼回來?」

  「因為有人告訴我你生病了,所以我又折回來,沒想到被你騙了。」

  「我想知道你為什麼聽到我生病會折回來?」

  孟小小瞪他一眼,「不告訴你。」

  「你不說我也知道,因為你愛我,是吧?」

  「不對,我怎麼可能愛上一個連母河馬都喜歡的男人呢!」

  「我不喜歡母河馬,我只喜歡一隻會打人、會撒嬌的小母老虎。」

  「我是母老虎?那你是什麼?笨狐狸?」

  「你說對了,我是一隻愛上母老虎的笨狐狸。」他頓了頓,深吸口氣才說:「我愛你,我最美麗、最淘氣的小小寶貝。」

  「好吧,那我也愛你好了,但你得答應我二個條件,否則我就不愛你了。」孟小小彷彿無限勉強的說。

  「什麼條件?」阿格斯笑看著她調皮的樣子,什麼叫我也愛你好了?虧她想得出來。

  「第一個,你要多派幾個人陪我,否則我又會因為害怕黑暗、害怕赫莉,而忍不住想逃回台灣,到時候你就沒有人愛你了。」

  「沒問題,我會自己多找時間陪陪你,還讓美娜和她的姊妹二十四小時陪你,並日夜派侍衛保護你的安全,可以嗎?」

  阿格斯心疼地想著,他以為她已經從那場惡夢中醒過來了,豈知活潑如她,也會有這種暗室後遺症產生。看來除了加派人手保護她之外,他還得找個心理醫生來才對。

  「第二個,你要答應我把那個意大利人帶去遊街示眾,誰教他讓我白挨鞭子呢!」

  「等等,什麼意大利人?」阿格斯霍地坐起,何時又冒出一個意大利人來了?

  孟小小將自己在機場所遇到的一一說出,聽得阿格斯眉頭皺成一團。

  「其實,我早就猜到你可能是被冤枉的,所以交代他們務必捉到可疑嫌犯,想不到竟然真的抓到了。」

  「既然這樣,你為什麼不告訴我?害我白背黑鍋,所以我一定要報仇。」

  「你想怎麼報仇?」

  瞧他一副從容就義的樣子,孟小小忍不住又捶了他一下。

  「那個可惡的男人,自然是依照塞洛特的法律,讓他接受鞭刑,再剁掉他的雙手,閹了他的寶貝,把他放逐到無人島上去。至於你……」

  「你想怎麼處罰我?」阿格斯不在意地笑笑,雖然她剛剛說的很像是懲罰他的手段。

  「罰你娶我,一輩子照顧我,接受我的懲罰。」

  阿格斯無法置信地瞪大眼睛,良久才歡呼一聲,摟住她又親又吻的。「遵命,我的王子妃,老婆大人!」

  ************

  二個月後

  孟小小和阿格斯在聖彼得教堂中正式舉行婚禮。

  由於這是塞洛特王室數百年來第一次迎娶平民女子為妻,加上孟小小是孟氏集團的大小姐,又是個外國人,所以婚禮當天幾乎全世界各大媒體都群聚而來,爭相報道這個自從英國戴安娜王妃和查爾斯王子的婚禮之後,最盛大的世紀婚禮;街道上更是早就擠滿等著一睹新人風采的民眾,因為聽說新娘子是個嬌艷如花卻淘氣頑皮的小妖精哪!

  夾道歡呼的群眾和滿天揮灑的鮮花、震天價響的二十一響禮炮,交織成一幅普天同慶的歡樂景象。

  孟小小幾乎已熱淚盈眶,她依偎在夫婿懷中,感動得頻頻以手絹拭淚。

  「怎麼哭了?很累嗎?」阿格斯立刻發現小妻子的不對勁。

  「沒有,人家只是好感動,沒想到竟然可以受到這麼多人的歡呼和擁戴。」努力吸吸小鼻子,她哽咽地說著。

  「小傻瓜,再哭下去,你的妝會花掉,那時你就是全世界最愛哭的花臉小新娘了。」

  「才不呢,人家用的可是雙G研發好久,保證絕不脫妝、不掉色的化妝品呢!」孟小小抗議著。

  阿格斯哈哈一笑,摟著妻子向群眾揮手。突然,他發現人群中似乎起了一陣騷動,而這騷動由後往前;很快地來到他們所乘坐的禮車前,當他看清楚時,笑容頓時隱沒。

  「小小,等一下不管發生什麼事,記得一定要躲在我背後,絕對不能探出頭,知道嗎?」

  「為什麼?為什麼要……」孟小小陡然住口,因為她也看見了有個紅髮女人持槍擋在車隊前面,那是赫莉。

  「阿格斯,你騙得我好慘!」赫莉尖聲喊著,瘋狂地對著阿格斯和孟小小一陣掃射。「我要殺了你們,我要殺了你們替爸爸和伊爾報仇!」

  幾名侍衛立即奮不顧身的撲上前,替阿格斯和孟小小擋下子彈,同時現場也傳來鞭炮似的響聲。之後槍聲靜止,一切回復寧靜。當所有人回過神時才發現,赫莉已經滿身鮮血橫躺在路中央。

  阿格斯面色凝重地跳下禮車來到赫莉的屍體前,無言地脫下西裝外套覆在赫莉的臉上。「你好傻,你根本沒有必要這麼做的。」

  「她死了嗎?」

  孟小小也跟著來到丈夫身邊,對著赫莉動也不動的軀體深深望著,心中有無限感慨。

  「嗯!不知是被掃中還是自盡,總之,她死了。」

  孟小小咬著唇,從自己的新娘捧花中抽出幾朵百合放在赫莉身邊,虔誠地說:「赫莉,對不起,我知道你很喜歡阿格斯,可是我也好喜歡、好喜歡阿格斯,如果可以的話,我真想把阿格斯切成兩半一半分給你,但是不行,阿格斯只有一個,所以我不能分給你。

  有人說感情是自私的。雖然我和阿格斯認識的時間沒有你長,可是我一定不會愛得比你少,因為真正的愛情,是希望對方能得到幸福,如果你真的喜歡阿格斯,你一定也希望他能得到幸福,對不對?我不敢說我一定會讓他幸福,但是我會努力的,因為我愛他!

  現在,你已經離開所有的痛苦到另一個世界去了,不過我知道你一定在看著我們;同樣的,我和阿格斯也希望你能放下執著,在另一個世界尋找屬於自己的幸福。我相信,在那裡沒有伊爾的騷擾,你一定可以重新選擇,遇到一個真正對你好的男人。」

  現場立時響起一片掌聲,而阿格斯則是感動地看著妻子。這一瞬間,他覺得她似乎長大了,不再是那個老愛惹麻煩的小妖精,已經變成他最端莊、最美麗的王子妃。

  ************

  三年後

  「亞當,今天下午媽媽帶你做了什麼好玩的事啊?」阿格斯蹲下身子對著寶貝兒問。

  小亞當哪知道大人正在鬥法,掰出手指頭認真數著,「採花花,捉蟲蟲,畫漂漂。」

  「想逃?沒那麼容易,今天我非得好好處罰你不可,因為你實在太調皮了,竟在我的腳上畫漂漂?!」他抱起妻子大步往房間走去。

  「你要怎麼罰我?」被丟在床上的孟小小謹慎地問,一面找空隙想跑。

  「罰你再為我生一個孩子!」阿格斯低下頭緩緩堵住妻子香甜的小嘴,還不忘用腳扯過窗簾,遮去窗外亮麗的陽光。

  本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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