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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雲晴]與總裁耍賴皮{愛情攻防戰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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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9 02:04:04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隔天上午,船停靠在印度的大港——孟買。
  
  「你想把這些東西送去海嘯重災區嗎?」
  
  奧斯頓訝異的問著莫卉菱。就看她指揮著那幾個跟他們一起出來的隨行保鑣,把各種物資搬上車。
  
  今天船一靠港,奧斯頓本來是打算帶她出來吃個世界知名的午餐而已,可是沒想到她卻吵著要逛市集。
  
  這一逛之下,幾乎市集裡所有販賣民生物資的小販,全部圍攏了過來。
  
  原因無他,只因為莫卉菱正死命的狂買各種吃的、用的、穿的,而且還毫不手軟的叫他付錢。
  
  他本來不清楚她這樣做是幹嘛,但是聽到她在問小販離這裡最近的海嘯災區村落該怎麼去時,他才了悟,她是想做善事。
  
  「對啊,接下來我們就去災區吧!」
  
  「你真的想去災區嗎?」
  
  「是啊!咦,怎麼了?你又要工作?」看到奧斯頓的臉色,莫卉菱以為他又突然有工作了。
  
  「不!」奧斯頓輕歎口氣,怎麼兩個星期的假期,竟然是由災區救濟開始,「不過,我本來想帶你去尼泊爾跟寮國,去看看一些古跡的。」
  
  「是喔!但是我們可以晚一天去啊!」莫卉菱拉著他的手撒嬌道。
  
  「這……好吧!」面對她那一雙笑彎了的晶眸,他實在無法說不。「不過今天午餐我已經訂好位置了,最道地的印度餐點就在前面那家金碧輝煌的餐廳,所以,你在做善事之前,可以先讓我把你餵飽嗎?」他寵溺地說。
  
  「那有什麼問題!出錢的是老大,走吧!」她給了他一個燦爛的笑容,接著就蹦蹦跳跳地往他所指的餐廳方向跑去。
  
  奧斯頓望著她那朝氣蓬勃的背影,忍不住微笑。
  
  陽光下,她那身襯托出她纖瘦身材的米色洋裝,讓她看起來像會閃閃發光似的……突然間,他有種感覺,眼前這景象彷彿是某個被藏在記憶深處的美夢,再度重現一樣。
  
  她跟他……真的在船期結束後,就要劃下句點嗎?
  
  他不想放開她,但是,他該怎麼擁有這個看起來自由自在,宛如鳥兒般自由飛翔的她呢?
  
  從來對事情極有把握的奧斯頓,首次感到了茫然與不安,只因為他和她之間那難以預測的未來……
  
  在金碧輝煌的餐廳,享用頂級印度美食的莫卉菱,在吃飽飯,去了第二趟化妝間後,竟憑空消失了。
  
  「你說什麼?」
  
  「化妝間內有迷藥的氣味,她的項鏈被人丟在地上。」一名大漢一臉緊張的拿著莫卉菱斷掉的項鏈,交給奧斯頓。他是莫卉菱去化妝問時,守在門外的兩名保鑣之一。
  
  奧斯頓望著掌心那還有餘溫的項鏈,感覺心臟彷彿被人捏住了一般,疼痛、難受不已。
  
  「該死!」他壓下胸腔那股疼痛感,直接下令:「立刻叫科隆過來,同時通知美國大使館,並且叫美國國會通知印度大使館,我要所有人在三十分鐘內,配合我辦案!」
  
  他命令一下,立刻在孟買引起了一陣大騷動。
  
  不到一個小時,印度警方已經封鎖市集,調查所有可疑的人事物。
  
  兩個小時後,奧斯頓買下了孟買的一棟豪宅,作為辦案基地,同時還徵調了所有駐防在東南亞的國際刑警,讓他們帶著最先進的追蹤儀器來這裡來集合。
  
  三個小時後,科隆從維多莉亞女王號上,趕來這個一堆警察跟專業人員來來去去,忙碌不已的奢華大宅。
  
  「霍根先生。」
  
  科隆看到奧斯頓時,愣住了。他跟著他這麼多年,從沒看過他那張俊顏上有此刻這種狠厲的神情。
  
  他看起來是如此地緊繃,充滿了肅殺之氣,彷彿要是找不到莫卉菱,他就會考慮毀掉印度一般。
  
  「你放心,我們會安全的找到莫卉菱的。」見到奧斯頓這副模樣,科隆知道有些事情不說是不行了。
  
  「最好是,我不准任何人傷她一根寒毛!」奧斯頓沒注意到科隆臉上那一抹遲疑的神色,一心只想要盡快找到莫卉菱。
  
  「你該知道是誰綁定了她吧?跟九年前那次一樣。」
  
  九年前,當小曼差點被綁走,他都不曾看過奧斯頓有如此緊張跟憤恨的神情。
  
  「你在說什麼?科隆,你知道什麼?」
  
  「我是說,其實你手上握有的證據,早就可以把那些綁架莫卉菱的族人送進牢裡,但你卻為了霍根老先生的承諾,所以一直放任他們為所欲為,甚至是威脅你的性命安危,現在,更讓莫小姐陷入險境。」科隆的語氣不禁帶著責備。
  
  「科隆……」發現科隆突然變得不太一樣,奧斯頓瞇起藍眸看著他,「我跟其他霍根族人的關係,我自有分寸,不用你來介入。至於卉菱,我會要綁走她的人付出代價!」
  
  「他們早該付出了!我不懂,你為什麼不早點解決掉那些人,為何一定要等到你愛的女人出事了,你才肯覺悟?」
  
  「我愛的女人?」奧斯頓一愣,「你在說……」
  
  「我在說莫卉菱,不然還有誰?看看這些!」科隆將手中牛皮紙袋裡的東西,倒到他面前的桌子上。
  
  那是照片,一張又一張他跟她的照片。
  
  每張都是偷拍的,還有不少是攝影機拍攝到的監視畫面。照片裡是兩人最自然、生動的表情,他們或笑或鬧,或吻或抱……
  
  「看看這些照片,再告訴你自己,你失去她無所謂,你根本不愛她。否則,你就該解決掉那些潛在的威脅,讓她跟你都能過著幸福安全的日子。」科隆語氣嚴厲的說道。
  
  他是帶著會被奧斯頓懲罰的覺悟,拿這些照片給他看的。
  
  奧斯頓看著那些照片,腦中竄過她調皮的模樣、羞怒的神情、爽朗的笑容,還有她的堅持與傲氣,更有初次在賭場見面時,那明明很緊張卻故作冷靜的樣子……
  
  天!他突然感到全身的血液都被抽光了一樣,整個人快無法支撐。他往後退了兩步,倒坐在椅子上。
  
  他愛她……對!他是真的愛上她了!難怪他會這麼在意她的一切,難怪他會想帶她去見母親,難怪他……難怪當他一發現她失蹤,就有種就算犧牲一切,也要救回她的迫切渴望。
  
  這樣從未有過的感覺,與這麼害怕失去她的恐懼,不正是愛的表現嗎?
  
  科隆看著他神情的變化,深歎了一口氣,「我有把握她可以安全回來,是因為我早就知道會有綁架發生,所以另外派人跟蹤她。方纔我遲來,就是為了確定她是安全的。」
  
  「什麼?!」奧斯頓猛然從椅子上彈起身,衝到科隆面前,抓住他的衣領,「你早就知道有這場綁架,卻沒警告我?」
  
  「對,因為你本來說不愛她的!但是在我看來,並非如此,所以我當然要用她來做測試。是我把這些照片傳給他們,故意引誘他們來綁架莫卉菱的。我這麼做,都是因為你遲遲不肯下定決心去解決……」
  
  砰的一聲,奧斯頓的拳頭狠狠打在科隆的臉上,頓時,鮮血染滿了科隆那灰白色的大鬍子上。
  
  「該死!科隆,你……你竟然出賣我?」奧斯頓瞇眼瞪著倒在地上的科隆,拳頭隱隱抽痛。
  
  他作夢都沒想到,竟然是他敬如父兄的科隆出賣了他!
  
  「我只是想讓你早點下定決心,呸!」科隆說到一半,吐掉了一口鮮血,然後繼續說:「不然你跟小曼的生命威脅,會一直都在,而現在……顯然還多了一個莫卉菱。要是你再不去解決那些想要你性命的人,很快的,他們連莫卉菱的命都要!」
  
  奧斯頓瞪著科隆,不敢相信他竟然用這麼極端的方法來逼他出手。
  
  見他沒說話,科隆又吞下一口血,從地上爬起來,瞪著他說:
  
  「我只是希望你能弄清楚,這世界上真正重要的是什麼,那就是你在乎的人的性命!
  
  可惡!你難道不懂,他們想殺你,就是因為你那帶有東方血統的背景,偏偏你又愛上了東方女人嗎?是你逼他們毀掉你在乎的人!
  
  你到底什麼時候才肯對他們動手?你這樣遲遲不動手,會影響到小曼的安全,你不懂嗎?」
  
  「我不懂?我當然懂!我會讓他們有報應的,只要等我找到殺死我父親的兇手之後!」終於,奧斯頓忍不住說出了他藏在心中的秘密。
  
  「媽的!我想替我父親報仇,所以我在等他們露出馬腳。可惡!這麼多年來,我讓他們對我放鬆警戒,以為我拿他們沒辦法,為的就是要逼出那個殺我父親的真兇。」
  
  「什麼?」科隆錯愕地看著他,他沒想到他有這樣的企圖在。
  
  「我已經快要成功了,我甚至可以肯定就是珍妮佛派人殺了我父親,但我的證據不夠。該死的!你以為我會想送那些暗殺我的人,去牢裡蹲個幾年就重獲自由?
  
  不,事實上,我早就收買了他們的精神科醫生,我要他們付出代價,我要他們被判刑後,在犯人專用的精神病院關上一輩子。
  
  現在,除了本身是心理醫師的珍妮佛以外,我隨時都能送其他人進去。而我之所以不動他們,就是因為我正在找珍妮佛殺我父親的證據,我不想讓她產生警覺心,而你……」
  
  奧斯頓頹然的搖頭,「你好樣的,竟然利用卉菱來引誘他們,你幾乎毀了我的計畫。」
  
  為了卉菱,他該改變原來的計畫了,因為這次的綁架要是不成功,珍妮佛對他的戒心又會增加,而他也更難抓到她的把柄了。
  
  「天,我做了什麼?」科隆直到現在,才知道自己犯了多大的錯誤。
  
  「算了!算珍妮佛好狗運,我們現在去把卉菱救出來,接著我會把其他姓霍根的都抓起來,這樣的話,你就不用再擔心我了。另外,這件事之後,我建議你飛去台灣保護我母親,因為珍妮佛的威脅會永遠都存在。這樣做,你該滿意了吧?」奧斯頓立刻下了決定。
  
  就算多年來的佈局,因為卉菱被抓而必須重新計畫過,他也只能接受。
  
  而解決珍妮佛的事,他以後會再想辦法,現在最重要的是先救出卉菱,因為,正如同科隆說的,比起已經死去的父親,活著的人更重要!
  
  整個世界都在輕輕晃動,而且空氣中還有著一股帶著鹹味的霉味。
  
  莫卉菱靜靜地躺著,感覺有點暈眩,她想試著動動手腳,卻發現手腳被綁住,根本沒辦法移動。
  
  不過她卻清楚地知道,自己現在正在一個小船艙裡。這裡十分陰暗,只有一點光線從木板縫隙射進來。
  
  這是怎麼一回事呢?
  
  她閉上眼,試著運用昏沉的腦袋回想一切。
  
  她記得她快快樂樂的跟奧斯頓一起吃午餐,他們還討論等等去災區時,要注意些什麼事。而她最後的記憶是她在化妝室想補口紅時,在鏡子裡看到兩個穿得很美,頭戴面紗的印度女郎出現,她好像看到她們身上散發出七彩煙霧,接著……她就變成現在這樣了。
  
  這是怎麼回事?
  
  她被迷昏了嗎?
  
  這裡到底是哪裡呢?
  
  她張開眼,試圖從她躺著的潮濕墊被起身,可是因為雙手被反綁在身後,所以她奮鬥了了一陣子才爬起來。
  
  她藉著從木板縫隙射進來的微弱陽光,試圖看清船艙的門在哪裡。終於,她發現陽光射進來的地方,有個小門,而那個小門正在她的頭頂上方。
  
  看來,她是被綁架了。
  
  但,是誰綁了她呢?
  
  如果她真的被綁架的話,她的父母也捨不得為她付出半點贖金吧!
  
  她踉嗆地走到那小門的下方,抬起頭來,用力對著那個小門吼著:「放我出去!我家沒錢,綁我沒用……啊?」
  
  她突然看到小門開了一個縫,一個竹管一樣的東西伸進來,接著,又是那很夢幻的七彩煙霧從竹管的前端噴了出來。
  
  「喔……別……」暈眩感立刻襲來,她的雙腳沒有力量站穩,倒了下去,「別又來……了……」
  
  她感覺她的額頭好像撞到了什麼,有點疼,但是那疼痛很快地就被一片黑暗所取代。
  
  在上方吹迷煙的那個人,一看到她摔下去,立刻一臉緊張,「怎麼辦?她好像摔到頭了。」
  
  「別管了!先去應付那幾艘莫名其妙靠過來的船。」另外一個持槍的人,拉著吹迷煙的傢伙,一下子就消失在船艙頂端的小門。
  
  而莫卉菱則倒在那裡,額角撞傷處不斷流出鮮血,沒人理會。
  
  一個小時後,當奧斯頓領著人攻下這條船,找到這個關人的小船艙時,他看到的就是她蒼白著臉,額頭跟半側臉頰都沾滿了烏黑的血痕,倒在船艙底板的景象。
  
  頓時,他整顆心糾結在一起,毫不猶豫地舉起槍,對準了一旁領著他來這船艙的壞人。
  
  他正想拙下扳機,科隆連忙阻止了他:「冷靜點,奧斯頓!」
  
  他從沒見過奧斯頓憤怒到幾乎失去理智的神情。
  
  「她臉上有血,有人得為此付出代價!」他二度舉起槍。
  
  被槍指著的人,也就是之前吹迷煙的人,一聽到他這麼說,連忙求饒:「沒有!不要殺我,那是她自己摔倒撞到的,我沒碰她,也沒人打過她。那迷煙是重了點,但不會死人的啊!」
  
  一聽到他這麼說,奧斯頓那結滿冰霜的藍眸,出現了一絲焦急。
  
  他把槍交給二芳的科隆,連忙轉身跳進船艙,衝到莫卉菱身旁,「卉菱!卉菱……」
  
  他采著她的鼻息跟脈搏,發現她的生命跡象雖微弱,卻平穩。
  
  「該死的……醫護人員!快點過來,快!」
  
  他對著上方的船艙怒吼,上面的人員急急送進擔架,另外兩個醫護人員也跟著跳進船艙。
  
  「卉菱,振作點……卉菱……天,快!動作快一點!」
  
  奧斯頓急切而心慌的聲音,充滿了對莫卉菱的在乎與重視,那份不自覺的情意,也跟著沁入了莫卉菱模糊的意識中。
  
  轟然巨響的槍聲,紛紛擾擾的人聲,急切的腳步聲……很多很多的聲音都像是從夢中的深處傳來一樣,是這麼地虛幻、不真實。
  
  可是,在這樣的虛幻中,卻有個好熟悉,又充滿急切的低嗓,溫暖而清晰地傳達至她的、心中……
  
  他是在擔心她嗎?因為他的聲音聽起來緊張又急切,一點也不像平常的他。平常的他總是從容不迫,彷彿沒有任何事能難倒他,也沒有任何事能讓他感到不安一樣……
  
  她沒事的,沒事……只要他出現了,她就不會有事了。
  
  她好想睜開眼睛告訴他不要擔心,可是卻沒有辦法,因為他炙熱的雙手,溫暖的懷抱,隱約帶著消毒水味道的舒適床褥,還有那不再搖晃,不再濕冷的感覺,讓她感到安心,也好想睡,睡在這宛如幸福的感受中……
  
  幸福嗎?恍恍惚惚地,她突然有種領悟,她竟然從來沒有過這種感覺。
  
  黑色的羽睫,輕輕地揚動著,緩緩地,她睜開了雙眼。
  
  恍惚的目光緩緩聚焦,最後將焦點眾在他那雙藍眸中。
  
  她看著他,突然發現他真的好看得驚人,那雙眸子,藍得剔透,就像陽光照耀下的溫暖大海,她好想就這麼一直看著他。
  
  她是不是離開他很久了?不然為什麼明明他就在眼前,她卻覺得如此思念他?
  
  「卉菱?」
  
  「奧斯頓……」她的呼喚低啞而無力,卻充滿了喜悅。
  
  幸福的感覺,從夢中延伸到夢境之外,奧斯頓凝視著她的神情,跟大掌緊緊握著她手的感覺,讓她感受到了跟夢中一模一樣的幸福。
  
  「我在這裡。」他抓緊她的手,然後轉頭過去,示意周圍的人退下。
  
  看到他這個舉動,莫卉菱這才發現,自己躺在一張柔軟的大床上,床邊有著醫療儀器,而頂上則是浪漫的印度織錦布幔。
  
  這是一問擺飾華麗的房間。
  
  「我……我怎麼了?發生什麼事了?這裡是哪裡?」
  
  「你被人迷暈綁架,但現在沒事了。抱歉……」奧斯頓回過頭,坐到她身邊,俯下身來,輕輕擁抱著她,以臉頰貼著她的臉。
  
  「抱歉?我被綁架了?你……那麼是你付贖金的?」
  
  「他們要的不是錢。」奧斯頓埋首在她的頸邊說,聲音有點嘶啞,「抱歉……是我害你受這種折磨的。」
  
  「我……我沒怎樣啊……啊!」她才這麼說完,左前額就傳來一陣抽痛。
  
  她抬起手摸向痛處,因而摸到了紗布繃帶,「我受傷了?」
  
  「嗯。」奧斯頓抬起頭來,愛憐地撫上她的前額,「我看到你躺在船艙地板上,頭上流著血,我以為你死了,但醫生說只是輕微的擦傷,幸好……幸好……」
  
  說到這裡時,他忍不住緊緊將她摟在懷裡。
  
  他不要再放開她了!
  
  之前看她躺在船艙底下,泡在半濕的床墊中,臉上還有血痕的模樣,他差點就開槍殺了那幾個印度人。
  
  要不是科隆阻止,他恐怕會在那幾個已經束手就縛的傢伙身上開好幾個洞,叫他們為她的傷付出代價。
  
  從奧斯頓那緊得幾乎叫她沒辦法呼吸的擁抱中,她發現他是真的害怕她受傷,這發現讓她心中一陣暖,忍不住漾起微笑,用力地回抱他。
  
  「你怎麼看起來這麼緊張?我沒事啊!這傷不痛,一點都不痛,不用擔心啦!」她這病人反過來安慰他。
  
  奧斯頓擁著她,輕輕地歎口氣,「我不擔心……我以後再也不打算擔這種心了。」
  
  他已經下定決心,要處理掉那些潛藏在暗處的威脅。他可以忍受他們一再地威脅他,卻無法忍受他們將腦筋動到卉菱身上,就算那代表著他可能沒辦法報殺父之仇,他也無所謂了。
  
  因為卉菱對他來說太重要了,他一輩子都不打算放開她了。
  
  失去她的恐懼,終於讓他意識到自己是放不開她了。他不想只擁有她這一小段日子,他要擁有她一輩子!
  
  「所以,卉菱,」奧斯頓望著她,說出了這輩子自己沒想過會說出口的話:「嫁給我吧!」
  
  「啊?!」莫卉菱詫異地推開他,抬起頭來望著他。
  
  「奧斯頓,你……這……是……是我的頭受傷,又不是你……」
  
  他怎麼了?
  
  是嚇傻了嗎?
  
  還是故意開她玩笑?
  
  「我是認真的。」
  
  「奧斯頓……我……可是,我們才認識沒多久……」她是很高興,卻也很驚慌。
  
  沒多久前他們才決定要開開心心共處這一小段日子的,而現在……卻要在一起一輩子?
  
  天!她莫卉菱要嫁給奧斯頓?她要嫁給這個世界有名的鑽石單身漢?這是夢嗎?一定是夢吧!不然,她身上怎麼可能會發生這麼好的事呢?
  
  不,不可能的!
  
  她惶然地搖頭,遲遲不敢相信會有這樣的好事發生。
  
  但她的反應,看在奧斯頓眼中,卻以為她不想答應。不過他不打算放棄,因為他可是一輩子都不打算放開她。
  
  所以,他抓起了她的手,摘下自己小指上昂貴的隱藏式白金鑽戒,直接套進了她的無名指上,「我愛你,所以你不能不答應,這戒指先當求婚用,下次我再補買一個訂婚戒給你。」
  
  莫卉菱睜大了眼,愣愣地望著他,又低頭看了看自己的無名指。那還帶著他體溫的戒指,此刻正在她的指間閃閃發光……她真的不是在作夢嗎?他剛剛是說他愛她嗎?真的嗎?
  
  不,這怎麼可能?他怎麼可能會愛上……
  
  「我要你先回台灣,我會派人護送你回去。你給我三個月,不!最快一個月,一個月的時間就好,一個月後,我會去台灣娶你。」
  
  奧斯頓說完後,突然起身,走出那個房間,只留下莫卉菱一個人在床上。
  
  因為他不想聽到她說任何否定的話,而且,當他在幾個小時前救出莫卉菱時,美國方面也已經同時行動,去逮捕那些曾經想置他於死地,甚至還想綁架莫卉菱的霍根族人。
  
  他要盡快回美國去結清這些恩怨情仇,這樣就算卉菱想不答應,他到時也會有時間回來逼她嫁給他。
  
  「咦?這……」莫卉菱錯愕地看著他走出去的背影。
  
  她還沒給答案耶!怎麼男主角就跑出去了?
  
  現在到底是什麼情形?
  
  她掀開被子,才想起身,卻發現手上的點滴妨礙了她的前進,而且,護士跟醫生這時也已經進來了。
  
  他們圍住了她,把身體還虛弱的她,給逼回床上。
  
  「等一下……幫我叫住奧斯頓。」她慌張的說。
  
  她還有好多問題想問奧斯頓,他要去哪?為什麼突然說走就走?他是真的愛她嗎?既然這樣,為什麼不等她也說她愛他才走呢?
  
  「奧斯頓已經要上直升機了,他等一下會去機場,然後搭專機直接回美國。」跟在醫生護士後面進來的,是一臉嚴肅的科隆。
  
  「他剛才說……說……」
  
  「說什麼?」
  
  「這……算了,沒什麼!」她本來是想問科隆的,可是又突然不知道該怎麼說,因為,她並不清楚科隆知不知道奧斯頓打算跟她求婚。
  
  如果根本沒這回事,或者奧斯頓只是開她玩笑的話,那她說了,不是讓科隆看笑話嗎?
  
  唉!現在到底是怎麼樣呢?奧斯頓回美國了,那……
  
  咦?等等!他不是說好要陪她兩個星期的嗎?這麼一來,不就等於她被放鴿子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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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9 02:04:1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台灣,心機美人玩車工作室——
  
  「麻煩把你手裡的那個老虎鉗給我。」
  
  穿著米色工作褲跟白色背心的魏戎晴,從表情癡呆的莫卉菱手裡,拿過她剛才遍尋不著的老虎鉗。
  
  「喔……」莫卉菱呆呆地任她拿走工具。
  
  看著莫卉菱從回台灣後,就一直要死不活的模樣,魏戎晴搖搖頭,歎口氣,「你到底在發什麼神經啊?振作一點好不好?這個月新來的兩個案子,你動也不動,要接還是不接,你至少也得給我一個答案啊!」
  
  魏戎晴向來是做後勤跟支援工作的,不用像藍紛蔚一樣隨時要扮演不同的角色,也不用像莫卉菱一樣要四處跟蹤與竊聽,所以心機美人社的電話,一向是轉接到她的手機來。
  
  「我不要!除非能有去美國……唉!算了,去也不見得會找得到他。」
  
  「他?」魏戎晴一挑眉,「既然你這麼想他,那為什麼不去找他?成天看著個戒指發呆有什麼用?那是魔戒嗎?擦一擦就會跑出你要的那個男人嗎?」
  
  一向口齒伶俐的莫卉菱,沒有對她的嘲諷作出回應,只是一臉落寞地看著手上的戒指。
  
  他不是要她等他一個月嗎?為什麼現在都三個月過去了,他還是一點消息也沒有呢?
  
  是他忘記她了?還是他出事了?
  
  她好想早點見到他啊……
  
  「他真的有這麼難找嗎?找人不也是我們拿手的工作之一嗎?」
  
  「算了……」莫卉菱深深地歎口氣,三個月前,她是被科隆「押」回台灣的,回來後,她才發現自己並沒有留下跟奧斯頓互通消息的聯絡方式。
  
  可是她就算是想問,也不想問科隆,因為他向來最愛對她擺臭臉。
  
  而如果奧斯頓要找她,透過科隆是最容易的,不然找公家機關也行,過去常利用公家機關找線索的她,很清楚他們對個人資料的保密有多不周延。
  
  但是,都三個月了……她想,他該是遺忘她了吧!
  
  「卉菱,你的手機在響。」
  
  沉浸在自己思緒中的莫卉菱,一點反應都沒有。
  
  魏戎晴搖搖頭,從她身旁拿起她的手機,按下通話鍵,「喂,莫小姐正在癡呆中,你哪裡找?什麼?是……是莫媽媽啊!我是戎晴……你說什麼?咦?卉菱要結婚了?」
  
  魏戎晴一臉驚訝地看著莫卉菱,「什麼?你說……好,你說吧!我會告訴她的。」
  
  魏戎晴邊說邊瞄著還一臉呆樣的莫卉菱。真奇怪,她怎麼會想男人想到這種地步,竟對其他事情完全沒了反應?
  
  跟莫媽媽又說了幾句後,魏戎晴掛掉手機。看到正轉身要走向洗手問的莫卉菱,她連忙叫道:
  
  「卉菱,等等!剛才那電話是找你的。」
  
  「嗯?那不是找你的嗎?」莫卉菱一臉驚訝。
  
  「那是你的手機啦!你……你媽媽要我跟你說……」魏戎晴深呼吸一口氣,因為這消息實在是不好啟口,「她要你回家去準備嫁人,說有個大帥哥叫做奧斯頓的,正在你家做客,請你現在回去一趟。」
  
  「啊?!」
  
  莫卉菱更驚愕了,腦海頓時只剩一片空白。
  
  不,說一片空白不全然正確,因為她腦海那一片白當中,浮出了奧斯頓的臉,而她,想一拳揍上去!
  
  「卉菱!」
  
  莫卉菱一打開家門,掃過坐在客廳中的所有人後,便直直地走向那個正從沙發上站起來的高大身影。
  
  她握緊拳,朝奧斯頓微笑的臉龐狠狠一擊,接著又在眾人的驚叫聲中,緊緊地擁抱了他。
  
  奧斯頓的藍眸中有絲錯愕,他知道她會很生氣,為了怕她賭氣跑掉,所以才故意選在一切都搞定的情況下見面。但他萬萬沒料到,她竟然會在給了他結實的一拳,發洩怒氣後,突然又擁抱住他。
  
  「卉菱……」奧斯頓不顧臉上的疼痛以及面子問題,立刻緊緊地回抱她,「抱歉……抱歉讓你等這麼久……」
  
  他低啞、深情的嗓音,在莫卉菱的耳邊響起,讓她再也忍不住放聲大哭了出來……
  
  她天殺的好想他喔……他當初怎麼可以這麼殘忍,什麼都沒交代的就消失了這麼久?
  
  而且,他現在竟然還大刺剌地出現在她家,那和大家相談甚歡的模樣,比她還像這個家的人……這裡可是她成長的地方耶!不是他的,有沒有搞錯啊?
  
  她帶著水汪汪的淚眼,紅通通的小鼻子,推開他的擁抱,抬眼瞪他,「你……你現在在這裡幹嘛?這是我家耶!」
  
  「我知道,因為你在這裡,所以我才會在這裡。」他垂眸望著她,眸裡帶著溫暖的笑意跟一絲的不捨。
  
  她的黑髮長了,額前原本俏皮的髮絲,現在柔柔地垂落在她粉嫩的頰邊,更增添她的女人味。
  
  而盤踞在她那雙晶麗黑眸下方的陰影,令他感到萬分心疼。她看起來……憔悴好多。
  
  要不是處理他那一幫兄弟姊妹的未來,花費了太多的時間,他也不會讓她等那麼久。
  
  現在,除了珍妮佛之外,其他姓霍根的都已經按照他的計畫,被關進犯人專用的精神病院了。
  
  他知道珍妮佛一定不會善罷甘休,肯定會派人來報復他,所以他另外設計了一個計畫,就等她上鉤。
  
  不過,他不打算告訴卉菱這些事情,免得她擔憂。
  
  「我……」
  
  看到奧斯頓的眼,她喉嚨一哽,思念的淚水又要潰堤,正要說什麼時,她身後卻出現了一個打岔的聲音:
  
  「對啊對啊,人家奧斯頓很喜歡你的,他說要娶你,你也答應了。」說話的人正是莫卉菱的母親。
  
  一聽到母親的聲音,她想起了之前魏戎晴轉達的話,於是她火大地轉頭,看著笑得滿臉討好的母親。
  
  「我沒答應過要嫁給他。倒是你們,這次賣我收了多少?」
  
  她抓緊奧斯頓的手,不答應嫁給他不代表她討厭他,她只是要弄清楚,這次她爸媽又是想怎麼賣掉她。
  
  奧斯頓雖然對她口中的「不嫁」,感到有絲緊張,但從她緊抓著他的小手來看,他知道她的火氣不是針對他的,所以,他聰明地選擇沉默,以微笑來面對眼前的這群人。
  
  「啊?」莫媽媽一愣,沒想到在一堆親戚跟未來女婿的面前,女兒說話依然是這麼地嗆。
  
  一旁的莫爸爸聽了,眉頭一皺,開口教訓女兒:「你說話怎麼這麼沒大沒小的?我們養你這麼大,栽培你唸書,給你吃住……」
  
  「然後像賣二姊一樣,根本不顧我意願就把我賣掉,然後把錢都拿給大哥去做生意?」她打斷父親的話,字字毫不留情,「不管怎麼說,我現在不嫁了,所以錢全都退回去!」
  
  「呃……」莫爸爸一愣。
  
  「不行!他……他說你答應嫁給他了!」莫媽媽急忙的說。那筆錢死也不能吐出來,開玩笑!
  
  「他說你們就信?要是他說我害他破產,叫你們賠個兩千萬出來,你們會賠嗎?」
  
  「你……你在胡說什麼?」兩老氣得臉一陣紅一陣白,「這是根本不一樣的事。」
  
  「哪裡不一樣了?」突然,一個虛弱卻清晰的女子聲音插了進來。
  
  「二姊!」看到是二姊,莫卉菱高興的眼睛一亮,原有的怒氣頓時消失。
  
  她放開奧斯頓的手,激動地排開那堆看好戲的親戚,衝上去跟二姊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兩人緊擁了好幾秒後,二姊才牽著她的手,轉頭看向父母,「卉菱說的一點都沒錯,過去我也一直認為你們對我們有養育之恩,所以應該聽你們的話嫁給黑忠望。但是當我被打,逃回家求助,你們卻叫黑忠望來接我時,我才知道……你們養我,不過是在養個可以賣到好價錢的物品而已。我想請問,你們真的有珍惜過我們這兩個女兒嗎?」
  
  兩老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沒想到一向溫柔的二女兒竟然會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說出這種叫他們下不了台的話來。
  
  「這次要不是奧斯頓幫忙,帶我離開黑家,我想,你們最後了不起是在靈前上炷香,就覺得自己已經盡了為人父母的責任了吧!」
  
  聽到這裡,莫家爸媽終於知道事情不妙了。
  
  「天啊!我以為卉心嫁得很好,沒想到黑忠望竟會打老婆啊?」
  
  「難怪很少看她在娘家出入,年初二也沒回來……」
  
  「也難怪他們家老大明明投資什麼都賠錢,卻還可以那樣揮霍,原來都是女兒的聘金養的啊!」
  
  一旁原本不知情的眾家親戚們,開始竊竊私語,同時對他們夫妻倆投以責怪的眼神。
  
  於是,莫家夫妻容許女婿家暴,只要錢不要女兒的事情,就在鄉里間渲染了開來。
  
  而就當客廳裡的親戚、鄰居議論紛紛時,莫卉心跟莫卉菱悄悄地走向大門,離開莫家。
  
  當然,奧斯頓和兩個陪同前來的手下,也跟著他們離開。
  
  三個人一離開莫家,莫卉心就對莫卉菱說:「我剛才才離開黑家,不過,我沒打算回這個家。」
  
  「我知道,但是,你什麼都沒有,你打算要去哪裡?對了,那個姓黑的怎麼會突然放過你?」莫卉菱關心的問。
  
  她注意到二姊兩手空空,而且剛才是從外面走進來的。
  
  「你不用擔心我,你先……」
  
  莫卉心今天早上,在律師跟奧斯頓手下的護衛下離開黑家後,跟奧斯頓談過了一些,她知道她得讓他們小倆口好好談談。
  
  「不擔心不行啊!你什麼都沒有,更別提黑忠望可能會派人來找你麻煩。我這邊有積蓄,也有小套房,而且……」
  
  「卉菱,冷靜點!」莫卉心看了一眼奧斯頓,他點了點頭後,她才開口:「奧斯頓有幫我安排出路。」
  
  「出路?」
  
  「嗯,今天是他派了律師跟一些保鑣去黑家,拿錢給黑忠望,同時逼迫他辦妥離婚手續,再讓人護送我離開的。他說他有一艘船,要我去住一陣子,先躲開黑忠望,再想想未來要做什麼。」
  
  「住船上?」莫卉菱連連點頭,「這也對,船上是比較安全,而且奧斯頓惡勢力那麼大,黑忠望應該沒那個膽再去堵二姊……咦?等等!」
  
  莫卉菱突然想到不對,瞇起眼來瞪向一旁的奧斯頓,「是誰准你娶我,還插手我的家務事的?」
  
  奧斯頓一挑眉,之前那結實的一拳,他可沒忘記,所以他知道莫卉菱還在等他的解釋。
  
  「我只是以為這件事讓你很掛心,能早一天解決就早一天解決,所以我搭機來台灣前,就先派律師去處理你二姊的事,並接她出來。
  
  過去這個月來,我打了你的手機好幾次,都沒有人接,倒是今天早上你媽媽打給你,你才接的。」
  
  「咦?那不是我接的,我幾乎都不接……」莫卉菱愣了下,才想起自己最近的確都沒注意自己的手機。
  
  她的手機幾乎都是放在魏戎晴那裡充電,而她不會注意手機的原因,是她根本沒給過他電話號碼,當然也沒料到,他可能會打手機找她。「你……我又沒給過你我的手機號碼。」
  
  「我可以查得到,傻瓜!」奧斯頓寵溺地搔了搔她的頭髮。
  
  她現在看起來雖然有黑眼圈,哭過的鼻頭也紅通通的,但是在他眼中,她依然是最美的一個。
  
  「我才不傻,我只是……」想起這陣子等待的難受心情,她忍不住委屈地抿起小嘴,「好吧!我很傻……傻到真的以為你一個月後就會來找我,而且也沒想到……沒想到要接手機……嗚……」
  
  說著說著,她忍不住哭了出來。
  
  奧斯頓伸長臂抱住她,「別哭!你不傻,是我太過緊張了,我以為你是因為生我的氣故意不接手機,又怕你父母看到你二姊回家,會因為黑忠望的勢力,而反對我們的婚事,所以只好趕在你二姊回家前,先給他們老人家一筆聘金,把一切事情都給先定下來。」
  
  「但這樣太便宜他們了!」
  
  「不要這樣想,卉菱,其實爸爸媽媽也很可憐。」在一旁一直沒出聲的莫卉心開口了。「現在我們離開了,他們只剩大哥可以靠,但你想過嗎?大哥能撐多久?」
  
  「說的也是。」莫卉菱窩在奧斯頓的懷中輕歎口氣,「但是……奧斯頓,你得答應我,絕對不要再給我爸媽任何一毛錢喔!我們對他們做的,已經夠多了。對嗎?二姊。」
  
  「嗯!」莫卉心點點頭,知道這對分離許久的情人,還有很多事情要解決,於是體貼地說:「對了,奧斯頓,你媽媽不是還在等你帶卉菱過去嗎?」
  
  「咦?你媽媽來了?」
  
  「對,科隆也來了,他們都在飯店等我們,我希望你能陪我過去。」
  
  莫卉菱突然皺了下眉頭,微嘟起小嘴。
  
  「怎麼了?」
  
  「我還沒答應說要嫁給你耶!」
  
  「但你還戴著這戒指。」
  
  他舉起她的小手,他的尾戒在她的無名指上閃閃發亮著。
  
  「哼!」她抽回手,「有人放我鴿子一放就是三個月,我才拿他一個小小戒指而已,應該很合理吧!」
  
  「嘴硬,你沒有拿下來就表示你願意嫁給我。」奧斯頓拉起她的手要走,不料,莫卉菱卻動也不動。
  
  「我不要跟你走,我又沒答應嫁……」
  
  「你不想見見小曼?」奧斯頓打斷她,一臉微笑的說。
  
  莫卉菱瞇起眼,頓了好幾秒後,才說:「想。」
  
  她早就好奇奧斯頓的母親,究竟是什麼樣的大人物,竟然能搞定科隆那個難纏的傢伙。
  
  「那就走吧!」
  
  靜靜坐在桌旁的女人,穿著簡單的白衣素裙,沒施半點脂粉的臉上,雖有歲月的痕跡,卻仍掩蓋不了她的美麗。
  
  「她是你媽媽?看起來比較像姊姊呢!」
  
  「呵呵,你嘴巴真甜!」藍小曼美麗的臉上滿是笑容,「可愛的卉菱,久仰大名了,你比我想像中還要可愛呢!」藍小曼邊說,邊瞄了眼一旁的科隆。
  
  「啊?」莫卉菱感覺自己好像被仰慕已久的大明星稱讚了一樣,臉有點紅,「沒……我不可愛,你……霍根媽媽你比較漂亮。」
  
  「喔?真的嗎?呵呵呵!」藍小曼一聽,笑得更是合不攏嘴,「卉菱,你還是叫我小曼吧!這傢伙雖然是我兒子,但是我跟霍根這個姓氏早就沒關係了。來來來,多吃點東西,你實在是太瘦了,難怪奧斯頓這麼擔心你,每隔幾天就派人去拍你的照片,然後叫我幫忙看看你是不是生病了。」
  
  今年已經五十多歲的藍小曼,熱情地招呼莫卉菱吃飯。雖然現在是下午三點半,但沒人在乎這餐算是哪一餐。
  
  「咦?真的?」莫卉菱看了一眼淡笑不語的奧斯頓。他這麼關心她,每次都派人偷拍她?
  
  「當然是真的。我學的那個氣功很詭異呢!我可以透過照片、影像,看出一個人氣色好不好。你的身子雖然有點虛,但還算是健康。」藍小曼以為她問的是她對照片看診的狀況。
  
  「啊,是嗎?真神奇呢!」
  
  「當然。而更神奇的是,我從照片就可以看出你的個性很可愛,跟科隆說的都不一樣。還好我沒聽他的片面之詞,不然我一定會以為你是那種一逮到機會,就大肆揮霍男人金錢的淘金女郎呢!」
  
  「咦?是喔……」
  
  聽到藍小曼這麼說,莫卉菱又瞄了一眼奧斯頓。難道說,他一直派人拍她的照片,再將照片拿給藍小曼,是因為想讓藍小曼透過自己神奇的能力親自看看她,而不希望被科隆影響到對她的觀感?
  
  「再可愛也是會揮霍。」科隆的聲音淡淡地從後方傳來。
  
  莫卉菱一愣,轉過身看到依舊一臉酷樣的科隆,忍不住皺皺眉,「好久不見,科隆。」
  
  「呵呵,卉菱,你不喜歡這傢伙也沒關係。來,科隆,你坐這。這是我今天早上跟樓下借廚房做的桂花糕,你吃吃看。」
  
  藍小曼拿起桂花糕,親密地送到科隆的嘴邊,接著,就只看到科隆紅著臉,有點難為情地吞下藍小曼餵給他的食物。
  
  「哈!恭喜你們結婚了。」莫卉菱看到這一幕,只想狂笑。沒想到那個酷酷的科隆,也有這麼可愛的一天。
  
  「謝謝。」藍小曼笑呵呵地說,接著自然地問道:「那你們呢?決定要在哪結婚了嗎?應該越快越好吧!」
  
  藍小曼這話題插入得是如此地自然,所以奧斯頓也自然而然地回答:「關於這個,我們目前還沒有時問討論,但是我想……」
  
  「你不用想,我又沒答應!」莫卉菱突然出口的話,叫大家都愣住了。
  
  「卉菱……」奧斯頓為莫卉菱那又嗆又倔的語氣,感到有點莫名其妙。
  
  「咦?你沒答應?」藍小曼眉頭一皺,看向自己的兒子,「怎麼回事?奧斯頓。」
  
  「是啊,我還沒答應。」莫卉菱點點頭,「因為他沒跟我求過婚。」
  
  奧斯頓眉頭一皺,俊容上的笑意盡失,「誰說我沒跟你求婚?你那時候不是聽到了嗎?」
  
  在來飯店的途中,他已經跟她解釋過,為了確保兩人的未來,他必須要先解決酌人,所以才會耽擱這麼久。
  
  而且剛才在電梯中,兩人好不容易可以獨處時,他們還不時熱吻,一路上,她眼他一樣有著對彼此的飢渴,而且也沒有過要還戒指的意思,所以,他以為她對結婚這件事,早就沒有異議了。誰知……
  
  「那時候?你有沒有搞錯?你叫我嫁給你後,就把這戒指硬塞過來,也沒下跪,也沒蠟燭,更沒美麗的白色桌巾跟小提琴音樂,你甚至直接轉身走人,還叫科隆老大押著我滾回台灣!你這樣能算求婚嗎?」
  
  「什麼?你……奧斯頓,你竟然這樣對待你未來的妻子?你沒跟她求婚就算了,還這麼地不尊重?」藍小曼又愕又怒,「天!科隆……你去哪?」
  
  「我去上廁所!」科隆聽到一半,發現狀況不對,於是藉口尿遁。
  
  「你們……我是怎麼教你們的?」藍小曼火了,沒想到這兩個男人竟然這麼不尊重卉菱。
  
  「我沒有不尊重她!要她回來是因為我急著去處理……該死!媽,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這三個月來在忙什麼!」奧斯頓沒想到莫卉菱竟然會把事情說成這麼嚴重。
  
  「叫我小曼!我當然知道你在忙什麼,但這不代表你可以不尊重你未來的另一半。」
  
  「對啊!你只叫我嫁給你,根本沒徵詢我的意見,就直接把戒指套上了。我又沒說好!」
  
  「兒子,你竟然這麼霸道?」
  
  面對兩個女人的圍攻,在政經界呼風喚雨、如魚得水的奧斯頓,深感挫敗。
  
  好半晌,在她們的瞪視下,他雙肩一頹,決定認命。
  
  「好吧!那……我現在正式跟你求婚。」他從褲子口袋裡,拿出一直放著,還沒機會給莫卉菱的鑽戒。
  
  莫卉菱看到那顆精美絕倫的粉紅鑽石,眼睛一亮,但是,馬上又轉過頭去,「不行,我才不是那種只要人家拿鑽戒,就答應嫁人的女人。」
  
  「不然你想怎麼樣?真要我跪下?要蠟燭?要小提琴現場演奏?」他才不信她是這種人。
  
  「跪下?那多無聊,換個新鮮點的招式吧!」
  
  「例如?」
  
  「例如……用撲克牌變魔術。」
  
  「變魔術?」奧斯頓眉一揚,忽然想起兩人初見面時的場景,「我看,我們用二十一點來定生死好了。」
  
  「定生死?」莫卉菱瞇起眼看他,「你是說……」
  
  「我是說,用這個來決定吧!」他拿起鑽戒,「我用這個當賭本。」
  
  「不要,我又沒賭本。」
  
  「你可以拿我之前的戒指,和這次的婚約當賭本啊!」
  
  「我……」拿他之前的戒指?她才不想還他咧!這段日子以來,她可都是靠著這戒指,才撐過來的。「不要,我拿自己當賭本,輸了就嫁給你。」
  
  「好啊!」奧斯頓外表一臉的無所謂,但心裡卻感到萬分無奈,這女人明明就想嫁給他,幹嘛還要ㄍ一ㄣ呢?
  
  唉,既然她要玩遊戲,他也只好陪她了。
  
  「等等!」看他們拿來撲克牌,擺起陣仗,準備要賭生死時,一旁的藍小曼也手癢了起來,「我也要玩!」
  
  「不行啦,你是他媽媽了,怎麼可以跟我搶?」莫卉菱開玩笑道。
  
  天啊,她實在是太喜歡這種感覺了!一家人沒大沒小,快樂相處……
  
  一家人……是這樣的嗎?她忍不住看向一臉無奈的奧斯頓,輕輕地笑了起來,然後在心底對他說:我愛你,奧斯頓。
  
  不過奧斯頓沒有接收到她心底的愛意,他的眼中閃著些難以覺察的不安,「你輸就嫁。」
  
  「嗯!」她點點頭。
  
  開玩笑,就算贏了她也要嫁!她只是想欺負他而已,誰叫他讓她熬了這麼久的時間才等到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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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9 02:05:0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這場定生死的牌,結局究竟是怎麼樣?
  
  當然是莫卉菱輸羅!
  
  雖然她硬拗了很多次,有時換她發牌她還會偷作弊,可是最後她都會輸得很慘彷彿奧斯頓能完全控制牌面,甚至摸透她的心意似的。
  
  所以,結局當然還是她準備嫁人了。
  
  婚禮將在她的船——維多莉亞女王號上舉行。
  
  沒錯,就是她的船!
  
  因為奧斯頓在婚禮舉行前,就已經叫律師把這艘船,和拉斯維加斯的英國王冠的股份都送給了她。
  
  擁有一艘會賺錢的大郵輪的最大好處,就是她終於可以如願,讓二姊上船去當個萬年船客,好遊覽各國,過過開心愉悅的日子。
  
  當然,黑忠望絕對是維多莉亞女王號的永久拒絕往來戶。
  
  至於她的爸爸媽媽,還有那個不斷伸手跟父母要錢的大哥,她本來是不想再理會了,但是,小曼跟二姊說,她的父母跟大哥其實都是受了重男輕女的傳統觀念荼毒,才會這樣的,所以,她才決定稍微原諒他們。
  
  她給了他們點面子,讓他們當婚禮上的嘉賓,不過,再多就沒了。
  
  終於,到了婚禮當天。
  
  「唉……我可不可以穿白襯衫配牛仔褲就好了?」
  
  在新娘的準備室中,除了笑得開懷的新娘子,以及來自紐約的婚紗設計師、造型師和莫卉心外,還有穿著伴娘禮服,感覺十分彆扭的魏戎晴。
  
  「不行,你是伴娘又不是伴郎!」
  
  「還不都一樣?我的那件白襯衫也有蕾絲邊啊!」那可是她最淑女的一件衣服下呢!
  
  魏戎晴真後悔來當她伴娘,看看莫卉菱的二姊,穿起伴娘禮服來,既美麗又大方,跟她比起來……唉……她真寧願去當伴郎算了!
  
  「好了,戎晴,別抱怨了。」莫卉心優雅地走過來,「你去幫我問看看,我叫餐廳煮的小湯圓好了沒?」
  
  「小湯圓?喝什麼湯圓啦!」魏戎晴念歸念,還是開了門,叫外面的服務生幫忙去廚房問了聲。
  
  「這樣他們才能圓圓滿滿啊!那只是個小習俗而已。」
  
  「他們那樣噁心的愛來愛去就夠了,還要什麼圓圓滿滿啊!」
  
  「誰在噁心的愛來愛去啊?我們才沒有呢!」頭髮還在造型的新娘子,忍不住出聲抗議。
  
  「還有誰?就你跟奧斯頓啊!拜託,他就算沒在你面前,你也一直用三G手機盯著他,兩人還不時互送飛吻,我從沒見過比你更噁心的愛法。奧斯頓我愛你……喔……喔……喔……」魏戎晴邊笑邊模仿她對手機送出飛吻的模樣。
  
  「我才……那是好玩好不好?我才不噁心呢!我也沒說過我愛他。」新娘子火大了。
  
  「你不愛他?騙誰啊!」魏戎晴不以為然地挑起眉毛,「你不愛他的話,那時候幹嘛天天哭、天天發呆?」
  
  「我哪有?我才沒有因為想他而哭,也沒有天天發呆!」
  
  「沒有?那你幹嘛迫不及待嫁給他?」現在距離奧斯頓來台灣那天,還不到一個月呢!
  
  「那是因為……因為我玩二十一點輸光了啊!」
  
  「喔?那你是把自己輸掉的喔?」
  
  「當然!開玩笑,我是多麼冷靜的人啊,怎麼可能會迫不及待想嫁給他?當然是因為賭輸的關係啊!我很有賭品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賭輸了當然得嫁人了。」被恥笑的莫卉菱,面子掛不住,忍不住賭氣道。
  
  「哈哈!少來,我才不信呢!」
  
  「哼,誰理你信不信啊?反正我是個有賭品的人,說到做到。討厭,去看湯圓好了沒啦!」
  
  在她們鬥嘴的時候,奧斯頓正好走過新娘準備室外的走廊,往盡頭的電梯走去。
  
  走到電梯前,他看了身旁的科隆一眼。
  
  「看我幹嘛?」
  
  「你剛才聽到了?」新娘準備室的門沒關好,在這一段特等艙房的長廊上,只有那問房間有聲音傳出。
  
  科隆一臉冷淡,「聽到什麼?」他是來察看這裡的安全狀況,新娘室裡的交談與他無關。
  
  「算了!」
  
  「既然是算了,那與其擔心這個可能會舉行不了的婚禮,不如擔心一下獵物是不是已經上鉤了。」科隆嚴肅地提醒他。他們佈局了那麼久,終於要收網了,這時不應該再想那些兒女情長。
  
  「我知道。」奧斯頓說不上來,心底那種隱約的不安到底是什麼。那種不安感,從兩個月前她沒接他手機開始,就存在了。
  
  後來,他來到台灣,求婚過程雖有些波折,但她總算是答應了,他的不安也終於消失了。
  
  然而剛才……聽到她在新娘室裡說的那些話,那種感覺又冒出來了。
  
  卉菱……是真的想嫁給他嗎?
  
  她是真的愛他嗎?
  
  郵輪中央的頂級餐廳,被淺橘、淺紅和白色的花朵裝飾得美輪美奐,奢華又不失浪漫。
  
  走在紅地毯上的新娘,笑得甚是美麗、優雅,叫人移不開視線。
  
  而紅地毯盡頭的新郎,同樣也是俊挺瀟灑,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她走向他,他挽著她走向小舞台後,牧師便開始進行儀式。
  
  牧師簡單地說了些婚姻的義務,然後轉向她。
  
  「莫卉菱小姐,你願意嫁給奧斯頓。藍。賽得裡克。雷哲七世。霍根先生,並且一輩子不離不棄,禍福與共嗎?」
  
  「我願意!」有點緊張的莫卉菱,努力擠出甜甜的笑容看著奧斯頓,但總覺得他似乎有點心不在焉。
  
  其實結婚典禮開始後,她就一直覺得整件事情怪怪的了。不但新郎心不在焉,連一直一臉冷酷的科隆在儀式舉行到一半時,突然拉著她的兩個伴娘離開,牧師也絲毫不在意地繼續儀式……
  
  莫卉菱感覺好像什麼事會發生一樣,突然有點不安。
  
  「奧斯頓。藍。賽得裡克。雷哲七世,霍根先生,請問你願意娶莫卉菱小姐為妻,並且一輩子不離不棄,禍福與共嗎?」
  
  「我……」
  
  突然一陣震耳欲聾的槍響,打斷了奧斯頓的承諾,他反射性地立刻將莫卉菱藏向身後。
  
  開槍的有三人,兩人是過去謀殺奧斯頓不成而坐牢的傢伙,還有一個竟然是珍妮佛。
  
  奧斯頓非常訝異,他知道珍妮佛一定會找他報復,可是卻沒想到她竟然會親自出馬。
  
  不過這是最好的結果,因為這樣一來,他和珍妮佛之間的恩怨,今天就可以做個了結。
  
  他銳利的眸光迅速掃過全場。科隆不在原來的位置上,顯然已經是按照計畫進行了。
  
  「你這個血統不純的小雜種,竟然想結婚,再生出其他雜種來污辱霍根家族?你想都別想!」珍妮佛大吼著。
  
  跟著珍妮佛一起來的兩名黑衣男人,各拿一把機關鎗,不時朝天花板掃射。看到全場來賓都嚇得躲到桌子底下,他們顯然很得意,哈哈笑個不停。
  
  奧斯頓小聲問著身後的莫卉菱:「沒事嗎?」
  
  「沒事!他們是誰?」莫卉菱氣呼呼的說。
  
  沒想到自己不安的預感竟然成真。這些人不但來破壞她的婚禮,還罵奧斯頓是雜種,真是太過分了!
  
  奧斯頓沒回答她,只是對著珍妮佛禮貌地打招呼:「好久不見,大姊。」
  
  「不要叫我大姊!我根本不承認你是我弟弟!」
  
  「這我知道,但很不幸,我們都姓霍根,不是嗎?」
  
  「哼,你很快就沒那個命了。」珍妮佛拿槍指著他,一步步地走向小舞台。
  
  「我不懂,你一直都把自己保護得很好,這回何苦親自膛這淌渾水呢?就算是殺了我,你也沒有機會逃脫,不是嗎?」
  
  「怎麼沒有?你以為我會笨到像其他的人,在短短三個月內就被你弄得身敗名裂,還得去住精神病院?」
  
  「怎麼說?」
  
  「怎麼說?哼哼,幾個小時後,就沒有人會知道我在這條船上。當然,死人除外。」她得意地掃了一下全場的來賓。
  
  這時,人群中已經有啜泣聲傳來。
  
  莫卉菱倒抽了口氣。死人?這船上很多是她的好朋友耶!
  
  她一時忍不住,從奧斯頓的身後探出頭來,瞪著珍妮佛,「你要殺了全船的人?」
  
  「殺?我才不會為了這種事來污了我的手。這艘船就要沉沒,我等會兒就要離開了。」
  
  「哼!」莫卉菱沒理會奧斯頓要她閉嘴躲回去的暗示,反而站出來,直接跟珍妮佛嗆聲:「你以為這是鐵達尼撞冰山,這麼容易嗎?」
  
  「抱歉,新娘子,船已經到公海上了。怎麼?你不知道你的婚禮是在海上舉行的?該不會你連自己嫁的是誰都不知道吧?」
  
  「咦?」莫卉菱一愣,看向奧斯頓。船不是停在港口嗎?
  
  奧斯頓聳聳肩,「我們打算給你一個驚喜。」
  
  「大家……」她比向下面那些縮在椅子下方的來賓,其中起碼有一半是她的朋友,「他們都知道?」
  
  「對。」
  
  「你……那也就是說,在公海上,她真的可以弄沉我們,然後神不知鬼不覺地離開脫罪?」
  
  「就技術上來說,是的。」奧斯頓點點頭,藍眸裡詭異地帶著絲笑意。
  
  莫卉菱不解地皺皺鼻子,懷疑地看向他,「你剛才在擔心這件事?」
  
  「咦?」奧斯頓有絲訝異。她剛才看出他心中有事?
  
  「因為你剛才在宣誓前看起來心不在焉的。」
  
  「抱歉,但我心不在焉不是因為知道珍妮佛會來,而是因為我還在想你嫁給我的理由到底是什麼?真的是因為輸牌?」
  
  「耶?你說什麼?」莫卉菱雙眼瞪大大的看著他,「你知道這傢伙會來破壞我們的婚禮?那為什麼不告訴我?這船上都是我的朋友,萬一他們……」
  
  「你朋友都會很安全,這些賓客中沒你的朋友。」
  
  「咦?」
  
  「所以這件事你不用擔心,重點是,你到底為什麼想嫁……」
  
  「你們說夠了沒有?!」珍妮佛火大的聲音竄進兩人之間。
  
  這兩人太誇張了,她的槍還指著他們耶!他們竟然還可以這樣輕鬆自在的聊起天來?
  
  「還沒說夠!」莫卉菱火大了,奧斯頓問那問題是什麼意思?
  
  她忍不住把火發向打斷他們的珍妮佛,「你沒看到我們很認真地在談……」
  
  砰的一聲槍響,打斷了莫卉菱的話。
  
  「天!」莫卉菱驚叫,看著奧斯頓隨著槍聲倒向地上。
  
  他胸口噴濺出的鮮血,灑在她白色的新娘紗裙上,純白與鮮紅,交織成了地獄般的夢魘。
  
  「天……奧斯頓。」嚇得一臉蒼白的莫卉菱,慌忙地跪在他身旁,「奧斯頓……親愛的……」
  
  看著他胸膛滿滿足黏稠的鮮紅,且雙眼緊閉,她嚇呆了,「奧斯頓,不要嚇我!你醒醒,醒醒啊!」
  
  她慌得不斷搖動奧斯頓,可是他卻動也不動。
  
  她感到腦中一片空白,彷彿那一槍是打在她身上似的。
  
  奧斯頓死了?
  
  奧斯頓真的死了?
  
  不——
  
  「沒用的,我槍法可是很準的,這一槍正中心臟,他沒機會了。」
  
  珍妮佛的聲音,像是從另一個世界傳來似的,緩緩傳進莫卉菱的耳中。
  
  「什麼?你……」她憤怒地轉頭瞪向珍妮佛,本能地想起身衝去找她算帳,卻赫然跌坐在地。因為,她的手腕被奧斯頓緊緊握著。
  
  「哼!」珍妮佛笑得甚是猖狂,沒注意到奧斯頓正握著她,「你在囉嗦一個字,我就連你都殺了!怎麼?沒嫁給他很不甘心吧?呵呵,反正過不了多久,炸彈爆炸,整船的人都活不下來,那時,你們就可以下地獄繼續舉行婚禮,哈哈……只不過這樣的話,你一毛錢也拿不到,真是可惜啊!」
  
  莫卉菱狠狠地瞪著她,咬牙又咬牙,「我才不要錢,我要的是他!你既然殺了他,那不如連我也一起殺了好了!」
  
  「好。」珍妮佛槍管立刻對準她,「就如你所願。」
  
  聽到砰的巨響,莫卉菱緊緊地閉上雙眼,握緊奧斯頓的手,然後感覺到一股力量將她撲跌在地。
  
  天……她要死了嗎?跟奧斯頓死在一起?如果是這樣,那也沒關係,能跟他一起走,去哪裡都好。
  
  咦?奇怪,不痛耶!也沒有人家說的那種過去一生都從眼前閃過的跡象……
  
  「科隆,行動!」
  
  在她滿腦子都是疑問時,她赫然聽到奧斯頓中氣十足的吼聲。
  
  「耶?奧斯頓?」她驚喜地睜開雙眼。
  
  「你這小白癡,這麼衝動幹嘛?」奧斯頓咬牙瞪她,一方面是生氣,一方面是真的很痛。
  
  他禮服下的防彈背心,雖躲過珍妮佛射向他的子彈,但剛剛因為救卉菱,左手臂被射傷了。
  
  「啊?你……你剛才不是……」
  
  「沒死也差點被你害死!你在想什麼?不知道保護自己嗎?」奧斯頓俯趴在她身上,又急又怒地念她。
  
  雖然外面的聲音聽起來像是處在槍林彈雨中,但在他的懷抱中讓他護著,她卻不感到害怕,「我是想跟你一起……一起死啊!人家以為你……你滿身的血,動都不動,我以為你死了嘛……」
  
  「那是假血!不然我抓著你的手幹嘛?我還一直捏你!」那時他一直捏她,藉此警告她,可是她卻毫無所覺。
  
  「你捏我?我以為你死了,心也跟著死了,哪裡還會顧慮到其他嘛!嗚……我好怕……怕死了,以後不准這樣嚇我啦……嗚……」她終於忍不住哭了。
  
  「卉菱……」奧斯頓有點訝異,也有點感動,更感到抱歉,可是,他還是忍不住想問:「你……為什麼想跟我一起死?」
  
  「廢話!嗚……打完了沒啊?」
  
  在奧斯頓的懷抱中,她莫名感到心安,就算好像還看到子彈從身旁竄過,她也可以放鬆地閒話家常了。
  
  「他們的人比想像的多,計畫有點失控,但應該快結束了。廢話是什麼意思?」他還在追問心底那個長久以來縈繞著他的不安全感,他想要答案。
  
  「廢話就是我不愛你幹嘛想跟你一起死啊?我愛你啊!都要嫁給你了,當然想要跟著你去每個地方啊!笨!嗚……對了,我二姊跟朋友他們不會有事吧?」
  
  罵完了奧斯頓,她這才想起那些來參加她婚禮的親友。
  
  「都沒事,他們在另一個艙裡,很安全。」他忍不住低頭給了她一個吻,太好了,她愛他,不是因為賭輸才嫁給他!「目前所有在現場的賓客,都是訓練有素的傭兵。」
  
  「可惡!你早知道會有這事發生,卻不告訴我,還讓我以為你死了……你怎麼可以這樣?」
  
  「抱歉,卉菱,親愛的,因為你那個紐約來的婚紗設計師,就是珍妮佛的人,那時她找上門,說要親自幫你設計婚紗,我們就開始籌畫這件事了。抱歉,為了預防被她發現,我們只好瞞著你……他們打到她了!」
  
  「他們殺了她了?殺得好啊!」莫卉菱氣呼呼地說,正想抬頭看狀況,卻被他的大掌擋住。
  
  「別看!」
  
  「咦?」
  
  「我不想讓你對我們的婚禮留下這種回憶,真的很抱歉……」奧斯頓才說完這句話,槍聲就全停了。
  
  「你才不是真的抱歉呢!」
  
  「咦?」
  
  「你剛才還想知道我為什麼嫁給你,你一定很高興我以為你死了,就蠢得想衝去自殺的樣子。」她想起幾分鐘前的事,忍不住嘟噥。
  
  「不是這樣的。」奧斯頓放開擋住她視線的手,一臉認真的看著她,「以後不准再這樣了!我不會再讓你遇到這種事,就算有,也不准你再這樣做。不管怎樣,你的生命要緊,知道嗎?」
  
  她瞪著他,沒回答。
  
  這時,週遭出現收拾殘局的聲音,還有不少她朋友的尖叫跟討論聲,當然,也有她二姊叫喚她的聲音。
  
  但舞台上的這對新人,卻對這些聲音置若罔聞,他們只注意到彼此。
  
  「卉菱,答應我。」
  
  「為什麼要答應?」
  
  「因為我愛你,而你剛才的舉動差點嚇死我了。」
  
  「你這死人突然復活的舉動才嚇人呢!」她忍不住推開他起身,還捶了他手臂一拳。
  
  「啊……」奧斯頓痛得齜牙咧嘴,臉色刷白。
  
  「咦?你受傷了?你的血不是假的嗎?」
  
  「這槍是幫你挨的,最毒女人心啊!」奧斯頓手臂大量失血,又被她這麼狠狠一敲,他整個人忍不住癱倒在地。
  
  「啊?」莫卉菱先是一愣,後來才想起珍妮佛對著她開的那一槍,「天!來人啊,快幫我救救奧斯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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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4-12-9 02:05:17 |只看該作者
  尾聲
  
  在婚禮上被炸彈炸了兩個洞,與不少槍戰痕跡的維多莉亞女王號,在經過一年半的徹底整修與重新裝潢後,正式改名為東方皇后號。
  
  東方皇后號重新出發的第一趟旅程,是環遊北半球,而且是免費招待當天參加婚禮,飽受驚嚇的賓客們。
  
  當然,東方皇后號出發的第一時間,奧斯頓不忘給莫卉菱一個盛大的婚禮。
  
  如今,又過了兩年。
  
  穿著純白洋裝的莫卉菱,手牽著一個漂亮的女娃娃,在甲板上走著。那娃娃也有一雙漂亮的藍眼睛。
  
  「卉菱。」
  
  「啊!爹地來了。」看到奧斯頓走過來,莫卉菱放開手,讓娃娃跑向他。
  
  「來,蔓蔓,給爹地親一個。」奧斯頓抱起了張開雙手,笑得一臉燦爛的女娃娃,給了她一個大大的吻後,隨即攬住愛妻的腰,彼此交換了一個深情的吻。
  
  「怎麼樣?判決結果下來了嗎?」莫卉菱問。
  
  今天是美國最高法院審判的日子。珍妮佛當年運氣好,被救活了,她正好利用受到槍傷這一點,反控告奧斯頓謀殺,不停地上訴,堅決不肯認罪。
  
  這次,是已經上訴到美國最高法院了。
  
  「嗯,終身監禁,而且是跟其他的霍根家人在一起。」
  
  「啊?你的律師也用精神異常的理由關住她?」
  
  「不是,是她的身體真的不行了。她的律師說,她無法忍受女子監獄的嚴苛環境,自願去跟其他的霍根家人關在精神病院裡。這樣,他們起碼可以一起罵我吧!」奧斯頓眺望著遠方的海面,感慨的說,「唉,我的存在讓霍根整個家族受到不少的打擊。」
  
  「你想太多了。」
  
  「嗯?」
  
  「你只是求自己的生存權而已,你並沒有錯,事實上,我認為你已經很仁慈了。,莫卉菱邊說邊給他一個溫柔的吻,「很多事不是我們能決定的,但是我們可以決定要怎麼讓我們的未來幸福,不是嗎?」
  
  「思!」奧斯頓點點頭,微笑地回吻她,「我愛你,卉菱。」
  
  「我也愛你。」
  
  「啊啊……咦咦……」
  
  一雙小手從兩人中間伸出來,擋住他們的吻,然後一張粉嫩的小嘴巴嘟了起來。
  
  「哈哈,還有這個小電燈泡呢!」莫卉菱笑了,從親愛老公的手中接過女兒,然後認真地對著女兒說:「我們也要你的未來幸福喔!對吧?爹地。」
  
  「對!」
  
  奧斯頓忍不住張開雙臂,擁住眼前他最愛的兩個女人。
  
  對了,還有一個他差點忘了,就是他的母親,藍小曼。
  
  跟所有關心他母親狀況的人交代一聲,現在,那美麗又快活的老女人,正不知道跟科隆在世界上的哪個角落度蜜月呢!
  
  他們兩個老人家可是要度一輩子的蜜月呢!就跟奧斯頓和霍根太太一樣。
  
  幸福,就在兩人之間……

一全書完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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