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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夏喬恩]公子你哪位[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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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0 01:36:42
第九章

  彌多安一腳才踏出廂房,幾個院落外,墨十正好帶著好消息來到了歐陽飛溟的書房。

  「公子。」

  「如何?」歐陽飛溟迫不及待地問。

  「如公子所料,許老闆離開茶館後,果然往臥月樓去了。」墨十說出令人振奮的消息。

  「就只有他?趙老闆和蔡老闆沒一夥?」他可不認為趙老闆與蔡老闆會缺席。

  「雖然是晚了些,可也到了。」想起三人稍早氣呼呼衝進臥月樓的模樣,墨十不禁勾起了嘴角。

  「原來那臥月樓花嬤嬤的身份是寧生門的人,專門隱藏在市井中替寧生門收集消息,以及接洽殺人放火的勾當,許老闆三人不知自哪裡得到的消息,老早就跟寧生門接上了線。」

  「哦?那麼連番刺殺我不成,還叫我給搶去了生意,他們三人現下意欲為何?」歐陽飛溟慢條斯理的選了枝小狼毫筆,蘸了些許焦墨,在賬本上寫了幾個數字。

  「他們三人委託花嬤嬤讓公子你『不得好死』。」墨十用簡單的四個字將許老闆三人的五馬分屍、千刀萬剮、面目全非做了個總結。

  「好個不得好死!」歐陽飛溟朗笑出聲。「那連著兩次說得到、做不到的花嬤嬤,又做出了什麼對策?」

  「花嬤嬤沒有明說,不過屬下倒是聽到花嬤嬤獅子大開口,向許老闆三人要了一萬兩銀票。」

  「一萬兩?足夠三個大戶吃穿用度一整年了,他們三人捨得?」他記得這三人一直擁有鐵公雞的名號。

  「屬下看許老闆三人似乎頗為畏懼寧生門的惡名,非但沒有埋怨寧生門先前的失敗,言語上還百般恭維花嬤嬤,雖然聽到一萬兩時面色入土,不過卻是敢怒而不敢言,似乎對花嬤嬤相當忌憚。」

  歐陽飛溟又笑了,像是在幸災樂禍。「水能載舟,亦能覆舟,不掂掂斤兩就想與虎謀皮,那三人被寧生門吃死是遲早的事。」

  「既然確定是許老闆等三人想要公子的命,那公子決定要怎麼做?」確定想要置公子於死地的人就是許老闆三人後,他就等不及想幫公平報仇了。

  「既然他們三人皆要我不得好死,我若不同等回報豈不失禮?」放下小狼毫筆,向來溫潤的嘴角忽地掀起一抹陰邪的笑弧。

  他這人絕對是以禮待人,不過若有人惹惱了他,他也不會善罷甘休!

  看著歐陽飛溟那胸有成竹的表情,墨十明白自家主子早有主意,因此淡漠不語,只是靜靜等待答案。

  「寧生門作惡多端,早已令武林人士深惡痛絕,各大門派八方呼應、戮力同心,義憤填膺地齊將刀口指向寧生門,武林此刻正值風雨前夕,若是咱們在此時放出許老闆、趙老闆、蔡老闆三人與寧生門的花嬤嬤彼此掛勾,以利益交換行傷天害理之事的消息,你說,那些以正義自謝的武林人士會有什麼反應?」

  「自然是磨刀霍霍向豬羊!」聽到歐陽飛溟的計劃,墨十不由得激動了起來。

  真不愧是他景仰多年的主子,思慮總是這般嚴密,計劃總是這般精奇,那三人真是瞎了狗眼才會惹上主子,今夜過後,那三個豬狗不如的東西,總算要遭到報應了!

  聞言,歐陽飛溟逸出連串輕笑。

  「他等三人既然買刀殺人,我這一招借刀殺人也夠禮尚往來了。」起身,雙手負後,歐陽飛溟自暗桌後走了出來。「今夜你寫封信,說明許老闆等三人和花嬤嬤的勾當,托人火速送到少林寺!上回你附信說明血棠解方一事,那方丈肯定認得你的字跡,因此決計不會懷疑信中的消息,待少林寺收到信後,咱們就等著看好戲。」

  「是!」墨十興奮至極,腳下一轉,打算回房馬上磨墨寫信。然而前腳才跨過那門檻,遠方便傳來夜梟的叫聲,連續三聲急促的高音……

  是有人入侵的示警訊號!

  墨十心一凜,正想提氣往聲源趕去,不料接下來的一聲長拔低音、兩聲短促的高音,卻讓墨十愀然變色——

  回首,猛地朝歐陽飛溟望去,卻見一道黑影迅雷自身邊憊馳而過。

  一聲長拔低音、兩聲短促的高音……這不是代表彌姑娘的暗號嗎?

  糟,是彌姑娘出事了!

  ******

  她只不過是走錯了路,不小心闖進了慈心園,有必要突然從天空降下一堆魑魅魍魎麼?

  就算她不小心打擾了歐陽家祖先的睡眠,也沒必要派這麼多鬼瞪著她吧?

  「嘿嘿!老天爺可真有眼,咱們才混進來,就給咱們遇見這該死的妞兒。」帶頭的趙八嗤嗤竊笑。

  「是啊,大哥。」一夥人也跟著輕笑。

  想他們可是打探了許久,才曉得歐陽府的慈心園裡向來杳無人煙,因此決定從慈心園的外牆翻牆而入;本以為還要花點時間找人,不料那人兒卻自投羅網,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們開心極了。

  「誰該死了?」這一群魑魅魍魎竟敢咒她死?彌多安瞇起眼瞪著眼前的魑魅魍魎。

  想她這輩子救狗救貓救人無數,這群王八蛋要是膽敢拉她一起下地府,她就讓他們吃不完兜著走!別以為是鬼就可以這麼囂張!

  「除了你還會有誰?」五、六個人笑得狂妄陰險,一步步逼近彌多安,眼神通通寫滿不懷好意。

  「你們想幹麼?」瞪著眼前的魑魅魍魎,彌多安警戒的往後退了幾步,用眼神與一群鬼默默較勁,不料身後下遠處的樹梢竟無預警的傳來夜梟的鳴叫,她跳了起來,顯然被嚇得不輕。

  不過更讓她驚嚇的還是眼前的魑魅魍魎一見她分心,竟二話不說就朝她衝來,一個個伸手想要將她拉下地府……

  瞠大眼,正想驚叫,身後卻竄出一抹黑影,神勇的護在她身前。

  「大膽!」

  似乎沒料到會有人突然憑空出現,趙八一夥人立刻擺出陣式,以做防禦。「大膽狂徒,競夜闖歐陽府,還戲弄彌姑娘?還不報上名來!」

  「傻子才會暴露身份。」趙八身後的一名男子勇敢的頂嘴。

  「大哥,這人一身奴才裝扮,必定是路過的下人,裝模作樣的想嚇唬咱們,咱們可不能中計。」

  「你說得對!」聽著手下分析得極為有理,趙八也就沒將眼前突然闖入的男子給放在眼裡,只見他上上下下打量著彌多安,豆大的眼裡頓時起了淫慾。

  「嘿,我瞧這妞兒越看越美,莫怪那小子受了氣之後還是對她戀戀不忘,肯出大錢叫咱們將人綁回他府上。」

  「大哥好眼光,我瞧這妞兒的模樣身材絕對都是最頂級的,配那笨小子簡直是糟蹋了,不過倒是與您挺相配的!」底下的某人聽出趙八的意思,連忙阿諛奉承。

  「是啊是啊,不如就帶回去做大哥您的夫人吧!」其他人也跟著幫腔。

  「真不愧是我的好兄弟,真是深得我心,哈哈哈!」

  「無恥之徒!」擋在彌多安身前的男人聞言,直覺就想出手教訓,卻瞥見遠方銀灰的夜幕上有兩道黑雷撲襲而來,男子一眼瞧出黑雷的身份,於是收回教訓的雙手,靜待黑雷的來臨。

  「嘿!我就是無恥,你這奴才能如何?」趙八聞一言,痞痞一笑,亮出腰間的尖刀,在男子面前揮舞了幾下。

  「大哥威武,你瞧,這小奴才都給你嚇傻了。」見男子沒有反應,一夥人嘿嘿恥笑,也學著趙八抄出傢伙,裝模作樣的左右揮舞。

  「哼哼,我還道這歐陽府是什麼龍潭虎穴,今日一瞧,不過爾爾。」帶頭的趙八被手下吹捧得飄飄然,雖然感到身後有道冷風急猛刮過,卻不以為意。「你們說,若是咱們一言而無信,收了錢卻將人帶回到自己的窩裡去享用,那小於會如何?」

  「歐陽飛溟!」接話的人竟是彌多安!

  只見她雙眸熠熠生輝的望著那以天神之姿從天而降的英武男人,竟覺得無法呼吸了……

  為何每見他一次,就愈覺得他好看呢?

  其他人總引不起她想一看再看的情緒,只有他能吸引她的目光,讓她看他千遍也不厭倦,她真想看著他一輩子。

  「歐陽飛溟?什麼個東西!」趙八腦筋一時之間轉不過來。「聽到要做我的夫人,你這妞兒莫非是樂歪了不成,竟胡言亂語了起來?」語畢,洋洋得意的淫笑了起來,那模樣猥褻王極。

  瞪著眼前一直說著讓她火冒三丈的話的大肥豬,彌多安鳳眼兒微瞇,捲起袖子真想來個力拔山河,將眼前的大肥豬自地上拔起來,丟到天上當星星!可她還沒來得及動手,眼前的歐陽飛溟卻先開口說話了。

  「你說,你要誰當你的夫人?」

  「傻子,怎麼連你們都樂歪了?除了眼前這個傾國絕色,這世上還有哪個女人可以當我趙八的正室夫人?」趙八沉浸在自己的喜悅中,誤以為身後問話的是手下之一,卻完全沒發現問話之人的聲音如山頭冬雪般凜寒。

  「正室夫人?憑你?!」

  語未竟,大掌已如翔鷹俯地,重重揮在那肥肉橫生的後背上,霎時,高傲的神豬頓時化做夜空下最閃耀的一顆流星,接著以風馳電掣般的速度撞上了十幾步外一棵大樹。

  砰!

  一聲轟雷巨響,挺拔堅固的大樹堅強的承受了神豬的躁躪,劇烈搖晃幾下後依舊在原地屹立不搖,倒是迎頭撞樹的神豬卻不敵大地的運作,瞬間以守宮專有的投牆姿勢自樹幹上墜落至地面。

  「嘔!」

  才落地,趙八當下就噴出了一大口血,本想抬頭查看是哪個王八羔子暗算他,卻看到了十顆月亮在頭頂打轉,轉得他不只頭昏腦脹,就連五臟六腑似乎都移了位,一口腥味懸浮在喉間,大有破口而出的態勢。

  「我再問你一次,你要誰當你的夫人?」

  隨著足以將人血液凍成冰的冷凜聲音,一雙沈斂暗藍雲紋的黑靴緩緩踏入趙八的視線內。

  搗著嘴,趙八努力著不讓自己再嘔血,用著昏花的目光看著眼前那模糊不清的黑靴,卻認不得是哪個手下所穿的鞋。

  「混、混蛋,想……想造反是不是?敢暗算我,還當不當我是大哥?」

  「大……大哥……」五道顫抖的聲音自遠處傳來,引起趙八的注意。怪哉,這些聲嗓聽起來怎麼好熟悉?

  抬眸望去,或高或矮、或胖或瘦的五個人全像個硬木頭僵在原地,似乎是被人點住了穴道,動彈不得。

  趙八心一驚,立刻收回目光抬頭上望,映入眼簾竟是他避之唯恐不及的歐陽飛溟!

  「三……三、三公子?」趙八倒抽了一口氣,肋下卻猛地進出一道似要將他整個身體撕裂的痛楚,可趙八不敢申吟,而是白著臉,用著孱弱的雙手撐著身體一寸寸後退,想要逃離歐陽飛溟身邊。

  歐陽飛溟不語,面無表情,不過渾身散發出來的氣息卻如地獄般冰寒,令人不禁渾身打顫。

  「我最後再問你一次,你要誰當你的正室夫人?」

  惡寒的問話就像一道千年冰柱刺入趙八的體內,當場凍得趙八動彈不得,心臟凍結,連舌頭都打結了。

  「小……小的沒有要誰當……當小的的正室夫人,三公子您、您千萬別誤會!」

  「才怪!我明明就聽到你要抓我回去當你的正室夫人。」彌多安表情不善的跳到歐陽飛溟的身邊。

  聞言,趙八臉色驟變,顧不得身體上的痛楚,忙不迭叩首告饒。「小的只是……只是開開玩笑,姑娘別、別當真,三公子饒命哪!」

  「開玩笑?」彌多安挑眉問。

  「是是,絕對是……是開玩笑,還望……望姑娘海量,別同小的計較。」

  啪啪!

  如秋風掃落葉,兩個巴掌毫無預警的突然招呼到那肥肉橫生的嘴臉上,趙八還來不及反應,只覺得雙頰似是被兩塊巨石砸到後,身子便墜入了一個天旋地轉的世界裡,圓滾滾的身子在草地上打了好幾個滾,才緩緩停住。

  「我這也是同你開開玩笑,你別當真,也別恨我哪!」彌多安含笑地甩著左右手,眾人這才明白是她賞了趙八兩個耳光。

  當下,被墨十點住穴道無法動彈的五人被嚇得面無血色,而一旁一直奉命保護著彌多安的男子則是瞠大了雙眼,不自覺的伸手撫摸自己的臉頰。

  嘖!光是用看的就覺得痛,沒想到彌姑娘的氣力竟是這般嚇人,兩個巴掌輕輕鬆鬆就將一個肥碩壯漢給打翻,簡直堪稱「神力之女」。

  不過話說回來,擁有這種氣力,要是往後公子一不小心惹惱了彌姑娘,那麼……

  眼神有些同情的望向已經崇拜很久的歐陽飛溟,心裡頭決定以後一定要找個手嫵縛雞之力的女人當老婆,因為他的內功沒有公子好,一不小心是很容易被打死的。

  「姑……姑娘饒命哪……」

  被打得眼冒金星、雙頰紅腫、嘴角溢血的趙八趴在草地上哀嚎,肥肉充斥的身軀似懸吊在枝頭的秋葉,不停打顫。

  好……恐怖啊,當初他怎麼會蠢得以為歐陽府裡的人都很好欺負呢?

  這就是狗眼看人低的下場哪,嗚嗚……頭上的月亮怎麼又變多了?娘啊,你在哪裡啊?

  「我才不饒命,半夜不睡覺卻跑到慈心園裝神弄鬼嚇唬我,我要是不多踹你幾腳,難消我心頭之恨!」要不是歐陽飛溟那一掌將他打到吐血,她都還不曉得原來他是人呢!

  「別……別踹別踹,姑娘饒命,小的……小的就要死了呀,要是姑娘再出手,小的就真的……要活不了了!」趙八聞言,終於崩潰的哭了,肥碩的身體縮成一顆肉球,聲淚俱下的解釋:「何況小的從來沒有裝神弄鬼,小的有手有腳,地上還有黑影子,是姑娘沒發覺,絕對不是小的……故意想嚇唬姑娘。」

  「你的意思是我誤會了?」愛面子的彌多安頓覺面子掛不住,說話的同時,右腳已抬起準備就定位。

  「多安,你就別氣了,這裡我來就好。」歐陽飛溟失笑拉過她的身子,沒打算真的讓她將人踹死,因為他還有話想問呢。

  不過話說回來,雖然早明白她的性子剛烈,有仇必報,不過沒想到她下手也真下手軟,感覺上,頗有彌老先生之風。

  「是麼?那你記得多折磨他一點,千萬別讓他好過,我去教訓那五條狗,適才他們說了一些令我非常火大的話,我去報仇——」說完,人就要往回走。

  「多安。」他又拉住她。

  「怎麼了?」

  「待在我身邊,哪裡都別去。」他用深情的目光凝視著她,手再也不放開她。

  即使入侵之人已被制伏,即使她安然無恙,不過想起適才那一聲警訊,他仍是心有餘悸。

  待許老闆那一夥人受到教訓之後,他要她馬上成為他的妻,讓別的男人再也不敢覬覦她!

  實心眼的彌多安讀不出他的弦外之音,只覺得他那雙黑眸好似烙紅的炭火,被他這麼一瞧,臉紅身子熱得都快著火了。

  她嚅囁著,卻半句話都說不出來,一雙腳更是紮了根,竟乖乖聽話沒找人報復去。

  她的溫馴勾起他的笑,但很快就收拾心情面對趙八。

  「趙八,你可知道強搶民女是重罪?」他板起臉。

  「三公子饒命!」聞言,趙八連忙拖著傷重的身體,叩首求饒。「小的不是存心的,而是奉、奉了中書府元公子的命令,才會冒險……冒險入侵歐陽府來劫彌姑娘。」

  元一生?歐陽飛溟微詫,卻不動聲色。

  「你所言不假?」

  「小的沒說謊,三日前中書府元公子突然……突然找上了小的,還給了小的五十兩,要小的想辦法幫他弄到彌姑娘,於是這兩日小的一、一直計劃著,正好今晚在茶館外瞧見彌姑娘出來,本想半路劫人,可您、您跟在身邊,小的不敢動手,於是才又決定今晚侵入歐陽府……」

  原來傍晚就是他在茶館外頭偷瞧著多安啊!

  好個元一生,居然挑在這多事之秋來湊這一腳?!上回他沒教訓他,這會兒竟敢爬到他頭上來撒野!

  是中書之子又如何?若查證屬實,就是他教唆這幾個人來劫多安,他會要他連東宿城都混不下去!

  眼角餘光發現墨十見狀況已受到控制,正背著多安悄悄離去,歐陽飛溟不禁讚許的勾起嘴角。

  「來人!」他喚來另一名手下。

  「公子。」

  「將這一群人押到官府裡,向縣官大人說明他們的罪狀,並附上一句——我歐陽飛溟靜待大人處置!」同樣都是官,他倒要看看那縣官是打算官官相護,還是秉公處理!

  「不要啊,請您放了我們吧,我們不想坐牢,我們不是故意的……」一群人一聽到要見官,全都大呼小叫的請求饒命,不過卻得不到一絲一亳的同情。

  眼見一群人被拖走,彌多安這才想起要他以身相許的事,於是連忙摘下頸間的玉珮,塞入他手中。

  看著手中的騫和玉,歐陽飛溟不解的望向她,卻見她突然綻放出一朵炫燦奪目的笑顏。

  「歐陽飛溟,你對我以身相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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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10 01:37:02
第十章

  以身相許……她究竟曉不曉得這個意思?

  夜色已深,漫地月華,在這深秋的夜晚,人的意志力很容易受到動搖的。

  「你可明白你在說些什麼?」他嗄著嗓子問。

  「當然明白,只要你對我以身相許,你就是我的人了,別的女人都不准再對你臉紅,也不准跟我搶你的笑容,你就只屬於我一人。」想到以後就自己獨佔他一人,她忍不住想大笑。

  「你……終於弄明白臉紅的另一種意思了?」她不自覺洩漏出的獨佔欲令他腹間起了騷動,黑眸深邃,大手情不自禁的撫上那張灩紅紅的小嘴。

  天曉得過去他花了多少意志阻止自己別太急躁,然而這張小嘴卻是不解人意,偏偏選在這夜深人靜的夜晚撩撥他。

  「雖然不是完全明白,不過多少有些瞭解了。」他的撫觸令她敏感的縮起脖子,雙眼卻因他掌心的熱度而微微瞇起,嗯……他真溫暖,今年的冬天,乾脆就把他拿來當暖爐好了。

  一邊這麼想著,彌多安一邊循著熱度偎向歐陽飛溟,嘴角不自覺的因那抹溫暖而逸出一抹滿足的輕吟。

  「那你可明白,一旦以身相許之後,我們倆一輩子就分不開了?」

  聽見那若有似無的申吟,歐陽飛溟暗叫一聲,感到腹間的慾望就要破柙而出,於是連忙伸手想將兩人之間拉出一點距離,不料當他撫上那柔若無骨、馨香馥郁的身子後,雙手卻像是著了魔似的再也離不開。

  喉間彷彿有塊燙鐵驚猛的上下起伏,令他呼吸急促,渾身發熱。

  「不分開才好,你去哪裡我就去哪裡,你在書房裡看帳我就在一旁看醫書,你若外出談生意我就在你身邊,幫你瞪退那些對你臉紅的女人,絕對不讓你分心!」想到許多女人對他有意思,她便不自覺的更加挨緊他。

  她的投懷送抱令他握緊拳頭,他不斷的告訴自己應賅理智,卻管不住體內熱血沸騰。

  秋夜風冷,卻完全吹不散他體內熱火叫囂,他垂首緊盯著雙頰酡紅、眼神迷離的她,隱約聽到自己理智斷線的聲音。

  「那夜晚呢,我入睡時,你要睡哪?」他誘惑地問。

  「夜晚……」他的胸膛好溫暖,他的心跳好悅耳,她忽然覺得好累好睏。揉揉眼,她忘了男女授受不親,忘了男女有別,伸手環上他削拔的勁腰,貪心的汲取他的溫暖。「呵……我好累……」

  「累了就該睡了。」

  「好,我們睡了……」她微微張開小嘴,打了個呵欠。

  「一起睡?」他也環上她的細腰。

  「嗯……一起。」

  話才說完,彌多安就聽到耳邊傳來風聲呼嘯而過的聲音,不過她卻不覺得寒冷;接著她又聽到有人開門的聲音,卻不擔心有人入侵:最後她似乎聽見燭火熄滅的細鳴,然而她卻一點也不覺得寂寞。

  徜徉在這溫暖安定的懷抱裡,她既安心又滿足。

  「多安,你是我的。」

  耳邊,一道熱氣拂過,一條濕熱的小蛇舔上了耳廓,令她的身子打了輕顫。

  「不對,我不是你的,應該是你是我的。」睡意濃,她懶得不想掀開眼皮,只是喃喃的糾正他。

  他輕笑,雙手探進了她的衣裳內,解開了她肚兜的小結。「我自然是你的,不過過了今晚,你也將會是我的。」

  耳邊,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但是她不以為意,只想沉睡,但是耳邊的小蛇卻突然跑到了她的胸前,對著她肌膚又啃又咬,弄得她的身子一陣一陣的發熱,渾身都不對勁了。

  「嗯……你在做什麼?」她輕噫著,茫然的睜開雙眼,不解的望著那俯在她身上不知在對她做什麼事的歐陽飛溟。

  「自然是在對你以身相許。」盯著那已然迷離的鳳眼兒,他嗄聲輕笑,將手往下探,緩緩的卸下她的羅裙和褻褲。

  「這才不是以身相許……」好熱……彌多安突然覺得有些不知所措了。

  適才那種安定溫暖通通不見了,取而代之是令她承受不住的灼熱。

  他的手不停的在她身上游移,製造出一道道令她不知所措的快感和熱度,她想阻止他,卻停不住申吟,停不住身子發熱,停不住扭腰擺臀,最後停不住的將手攀上他的身子……

  天!他到底對她做了什麼?而她……又在做什麼?

  「多安,我愛你,你是我的。」眼前的身軀是多麼的姣好,曼妙的線條、柔軟的膚觸、粉嫩的肌膚,她的一切都令他屏息。

  「你好美,真的好美……」揮開芙蓉紗帳,他迅速俯臥在她的身上,讓她的美麗只專屬於他。

  「我……」她好想糾正他,可是她的頭好暈,完全無法思考,只能看著他的雙眸,逸出一聲聲連她都臉紅的申吟。

  「說,你屬於我……」貼上她的赤裸,他再次舔上她的耳廓,並用魔魅的嗓音催促她許下承諾。

  「我……」

  「嗯?」他一路往下吻,最後含住她胸前的蓓蕾,惹得她不停打顫。

  「我屬於你,你別再……嗯啊……」

  (芙蓉帳裡,某人因為不敵情慾的誘惑,傻傻的反過來對人以身相許了。)

  ******

  翌日。

  雀兒在屋簷下探頭探腦,門外也有幾個人在探頭探腦。

  「俺一數到三,俺們就一同破門而入,曉不曉得?」

  「這……真的要這樣做麼?」歐陽石瑞猶豫道。

  他向來尊重三弟的作為,因此從不干涉過問他的事,可這會兒彌老先生卻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的孫女兒在飛溟的房裡過了一夜,一大早便拉著他和二弟一同前來抓奸……不,是主持公道,這該如何是好?

  「當然要這樣做,俺孫女可是清清白白的好女孩,昨夜說要去找歐陽公子就沒回來了,你說,好端端的一個人怎麼會憑空消失不見了,定是歐陽公子將人藏了起來。」

  聞言,歐陽石瑞和歐陽彬麟面面相覷,卻不敢輕易相信彌樂生的話。

  雖然他們都曉得三弟對彌姑娘有情,不過三弟向來不是孟浪之人,自然不會做出違背禮俗的事情。

  「唉呀!你們兩個發什麼呆?俺可要開始數了,俺一數到三,記得幫俺撞門啊。」彌樂生喜孜孜的迫不及待想破門而入,非常確定自己的乖孫女就在眼前的房哩。

  一整晚等不到乖孫女回來,他心裡早已有數,所以一大早就將人證帶齊,準備來個鐵證如山,哈哈哈!

  就在彌樂生竊笑的當下,眼前的房門竟忽然悄悄的被人推開了。

  歐陽飛溟一身月白錦織藍紋衣袍,襯托出他一身瀟灑,滿臉的笑意,看得出他心情極好。

  「大哥、二哥、彌老先生,早。」似乎早就曉得三人就站在門外,歐陽飛溟一派自然的招呼著。

  「早啊。」彌樂生笑嘻嘻招呼回去,不過雙眼卻賊賊的朝房裡溜了一圈,雖沒發現什麼,卻不動聲色問:「歐陽公子,昨夜睡得可好?」

  「很好。」

  「那我家孫女兒是否也睡得好?」故意問。

  「也是很好。」一點不想隱藏昨夜之事。

  「是麼?」彌樂生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你怎麼曉得我孫女睡得很好?」

  「自然是因為一塊睡的關係。」歐陽飛溟據實以告。

  「什麼!人真的在你房裡?」歐陽石瑞和歐陽彬麟同時臉色大變,倒是一旁彌樂生沒什麼反應,涼涼的拿著蒲扇搧啊搧的。

  「飛溟,彌姑娘可是清白的姑娘家,你尚未娶人過門,怎麼可以這麼做?」歐陽彬麟不敢相信三弟真的會做出這種事情。

  「是啊,事情要是傳了出去,你要彌姑娘怎麼做人?大哥雖知你情系彌姑娘,可你好歹也多為彌姑娘著想哪,好好一個姑娘家被你這樣……唉,你要我怎麼對彌老先生交代啊?」

  本來還不肯相信彌樂生的歐陽石瑞感到非常抱歉,頓時不曉得該拿什麼臉去面對身邊的彌樂生。

  「俺不在意啊,大公子你就別自責了,不過說到交代這事,俺倒是挑了幾個不錯的日子,你們拿回去參考參考,決定好日子再回頭跟俺說一聲,俺絕對盡力配合。」

  說著,彌樂生就自胸前抽出一張紅紙,上頭密密麻麻寫了好幾個日子,顯然是

  早就算好了會有今天,所以先做好了準備。

  他將紅紙交到了歐陽石瑞的手中,在前者錯愕的目光中,笑嘻嘻續道:「歐陽大公子,俺曉得歐陽老爺夫人還在外頭遊玩,不在家裡,正好俺這邊也有個不肖子不知身在何處,也得花點時間找人,所以這個婚事俺不趕,只要挑個日子讓這兩口子訂個婚,就算等俺孫女不小心生下胖寶寶後再舉行婚禮,俺都沒意見。」

  呵呵,想他彌樂生絕對是很開明的,只要給他和孫女鉅額的聘金和未婚妻的名分,那麼他就不會拿刀砍歐陽飛溟,或是到市井裡散播不實的謠言來中傷歐陽飛溟。

  「胖寶寶!」歐陽石瑞和歐陽彬麟同時驚呼出聲,這才想起這個大問題。

  兩人你看我,我看你,沉默了一會兒,接著同時跳了起來。

  「不行!歐陽家的血脈怎能一出生就沒名分?彬麟,你快去修書要爹娘趕回來,順道要府裡所有的奴僕開始打掃府邸,務必將府裡打掃得煥然一新,準備迎娶新娘子過門!」

  「那日子呢!」

  歐陽石瑞揣著紅紙迅速的看了一眼,很快就挑了個日子。「就兩個月後的初六,爹娘應該趕得上。」

  「兩個月後的初六?!親朋好友趕得及通知麼?」他們歐陽家好歹也是京城首富,各地都有親朋好友,兩個月的時間也不知夠不夠那些人趕到東宿城來共襄盛舉。

  歐陽石瑞手抖了一下,也緊張了起來。「所以不能再耽擱了,咱們今夜就得將帖子寫好,明兒個就拜託驛馬到各地送信,飛溟的婚事可不能寒傖,所有親朋好友一定都要到場!」

  「對、對。」歐陽彬麟回頭就想去辦事,可想了想,又折了回來。「大哥,不對呀!納采、問名、納吉、納徵呢?那些都要爹娘做主和媒婆幫忙啊,咱們得按著順序來呀!」

  「管不了那麼多了!」

  「也對,侄兒都要蹦出來了,得讓飛溟先把彌姑娘娶進門待產。」

  「沒錯,所以別再耽擱時間了,咱們趕緊分頭行事,你先快去完成我適才交代的事情,我呢就去拜訪王媒婆,順便將該買的東西全採買回來。」

  「好,我這就去。」

  歐陽彬麟腳下一轉,急忙忙的往府外走去,而歐陽石瑞也跟著揣著紅紙,口中唸唸有詞的打算先去告知愛妻一聲,也準備跟著出門。

  「怪了,我只是說『不小心』,又沒說歐陽公子你真的一舉中的,你說這兩人究竟是在緊張什麼?」看著兩人忙進忙出的模樣,彌樂生撫著長鬚,怔愣的問著一旁的歐陽飛溟。

  「這樣不是很好麼?事情全交給他們辦妥,你我也落得輕鬆。」歐陽飛溟這時才打破沉默。

  「嘿嘿,也對,俺最討厭那些繁文耨節了,這婚事就交給歐陽大公子和二公子幫忙,俺們也好各自逍遙。」彌樂生想想也對,因此也就不以為意。

  「待在下和多安的婚事結束後,不知彌老先生有沒有打算也辦個婚禮?」歐陽飛溟突然問道。

  「婚、婚禮?什……什麼婚禮?」瞪著歐陽飛溟那似乎什麼都曉得的黑眸,彌樂生的表情就像腳底板被針扎到,撲通一下自地上跳了起來。

  歐陽飛溟低低輕笑。「自然是您和我歐陽府裡呂總管的婚禮。」

  「俺、俺和春華……」從沒個正經的彌樂生頓時臉紅得像是被炭火烤過,一張嘴結結巴巴的吐不出話來,底下的一雙腳則是慢慢的往後退,最後竟拔腿就跑。

  該死的!他明明隱藏得很好啊,怎麼會教這個歐陽公子給曉得了?

  想到自己花前月下的行徑全教人給看光了,臉皮極厚的彌樂生還是覺得要瘋了!

  真是羞死他哩!

  待彌樂生走後,歐陽飛溟垂眸開始思考許多事。

  既然彌老先生有意找岳父大人回來參加他和多安的婚事,那麼奪魂一事就委託給岳父了,畢竟有了血棠的解方,寧生門的勢力也算去掉了一半,就算延遲一些時日找出奪魂的解方,也不會影響多少。

  不過他最大的考量還是多安。

  多安資貌不俗,光是上街露個面就麻煩不斷,要是醫術精湛一事當真洩漏出去,到時又不知要湧來多少麻煩,所以奪魂一事,還是由岳父處理較為妥當。

  他是生意人,對於江湖事從沒興趣,若非許老闆三人,豈會與寧生門有所交集?如今只待許老闆三人受到報應,那麼他與寧生門之間,也就沒什麼關係了。

  主意打定,歐陽飛溟才轉身進入房內。

  床榻上,嬌美人兒猶自沉沉睡著,他眼神柔光似水,坐在床畔,心裡柔情萬千。

  只要再兩個月,她就會是他的妻了。

  ******

  多行不義必自斃——這是寧生門最佳的寫照。

  半個月前,在一個秋風蕭瑟、本該萬物枯寂的早晨,策劃反攻許久的武林各派終於在少林方丈的領導下,根據丐幫的消息來源,浩浩蕩蕩的分批肅清各地寧生門的黨羽。

  十天之後,各派的百萬雄師接著來到寧生門的大本營!泰峰山的山腳下,準備攻入深山圍剿寧生門。

  據傳聞,在那天的圍剿隊伍中,跟著一名形貌相當英偉的中年男子。

  那名男子手提一隻方木箱,在方丈的帶領下,穿梭在隊伍之中,不斷發放赤色的丹藥,眾人服下丹藥後,竟是百毒不侵!大軍因此信心大增,一路銳不可擋、勢如破竹的攻上了泰峰山的山頂。

  而聽聞手下節節敗退,引以為傲的毒物全然發揮不了作用的寧生門教主與其三大護法皆是大駭,不過還是鎮定的拿出所有奪魂毒粉,順風灑向大軍,表情得意的等待百萬大軍成為手下敗將。

  然而當青色粉霧散去後,面帶幾分驚疑的百萬大軍你看我、我看你,竟驚喜的發現自身毫無中毒的跡象,瞬間發出喜悅的笑聲。

  見狀,寧生門教主與三大護法驚恐萬分,竟不敢出手迎敵,瞬間拋下所有門徒,朝著泰峰山的後方落荒而逃。

  然而眾人豈肯就此放過四人?

  瞬間長箭如雨、劍氣如風,以毀天滅地的氣勢鋪天蓋地朝四人襲去,饒是四人武功不弱,卻也寡不敵眾的受了重傷,不多久,便與其所有門徒束手就擒。

  一夕之間,風雲變色,操弄武林生死的寧生門竟在瞬間伏法。

  原來,以毒操弄武林的寧生門除了教主與三大護法武功不弱之外,其他門徒幾乎都是來自各地三教九流的無名人士,泰半沒有武學基礎,大軍輕揮兵器,便將所有人輕鬆拿下。

  能夠不受毒物干擾而輕鬆拿下寧生門,眾人明白全拜該男子所賜,因此眾人有志一同的打算當面向貴人道謝,不料該男子卻不知何時已悄然離去。

  據最後看到該男子的某人形容,貴人離去時行色匆匆,問為何離去,貴人答曰:「今日在下嫁女,自然不能缺席。」

  明白原因後,崑崙派掌門人立刻找上少林方丈,想得知貴人身份,好送上大禮祝賀其女百年好合,不料方丈卻反問:「此人不是貴掌門人相識多年之好友麼?」

  崑崙派掌門聞之,面露驚愕,連忙表示不識此人。

  此時,峨嵋掌門人又問:「那方丈可曉得此人姓名?我峨嵋多年致力撰寫武林史事,今日寧生門滅絕乃武林大事,貴人之名不可少。」

  不料方丈聞言,竟摸著光頭曰:「老身毫無頭緒。」

  眾人聞言,腳下一滑,差點滑倒。

  隨著寧生門被消滅,關於該男子的身份也出現了各種神秘的傳說,讓百姓們又增添了許多茶餘飯後的新話題!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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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
匿名  發表於 2014-12-10 01:37:20
終曲

  「爹娘,快!」

  「親家爺、親家公,這邊這邊!」

  「彬麟,快放火爐呀!」

  一群人手忙腳亂的聽著指揮做事,好不容易將一切弄妥,新娘也到了大門口,於是一夥人又急忙忙的衝進禮堂,靠左的靠左,靠右的靠右,待一群人全都站定位後,新娘子也正好來到了禮堂門外。

  見狀,歐陽石瑞立刻大喊新娘進門。

  接著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交拜後,一群人又急忙忙的將新人推入了新房。

  「真麻煩!」向來就沒耐性的彌多安想伸手摘掉頭巾鳳冠,不料頭頂卻多了只手阻止她的動作。

  「王媒婆,這邊我來就行了,你出去吧!」歐陽飛溟朝一塊進門,此時正在一旁待命的王媒婆說道。

  「可是……」

  「無妨,接下來的事我明白,我來就行了。」一頓,塞了個紅包到王媒婆的手裡。

  「你老今日也累了,帶著門邊的丫鬟到外頭吃點東西吧。」

  握著紅包,王媒婆笑得合下攏嘴。「那老身就在這裡祝兩位白頭偕老、蓮開並蒂、一雙兩好,早生貴子。」

  語畢,沒多嘮叨,王媒婆爽快的領著門邊的丫鬟步出門外,臨走前,還體貼地將門板關緊。

  待房裡只剩彼此,歐陽飛溟拿起如意秤,一下掀掉那艷紅的頭巾,並摘下那五彩斑斕的鳳冠。

  「我的妻,餓了麼?」直到此刻,他才露出真正的笑容。

  「早餓扁了。」彌多安癟著嘴,哀怨的瞅警歐陽飛溟。

  早曉得嫁人要受這些苦,她就不嫁了。

  「那吃點棗子,盼你早生貴子。」他塞了顆棗子到她嘴裡。

  「什麼早生貴子?」彌多安咕噥著,卻還是含下嘴邊的棗子。

  「那再吃點蓉桂糕,祝你一生榮華富貴。」

  「哪來的這麼多名堂?」話是這麼說,還是將精緻的蓉桂糕一口咬下。

  嗯,真甜,好吃。

  兩人濃情密意的你一口我一口,吃了許多吉祥菜和糕點後,彌多安總算覺得有七分飽了,於是也就順手接過歐陽飛溟遞來的青瓷杯,豪爽的一口飲盡。

  「怪了,這茶怎麼這麼苦?」她蹙著眉頭瞪著手中的青瓷杯。

  「這是酒不是茶。」他輕笑,拿過她手中的酒杯。

  本想與她交臂暍合巹酒的,沒料到她的動作忒是快,一下就將酒當茶一口飲盡。瞧她雙頰艷紅,雙眼迷離,明顯是醉了。

  「噢,原來是酒。」似懂非懂的點點頭,她忽然覺得好想說話,於是便開口問起一些事。「對了,上次那夥人怎麼樣了?」

  「哪伙人?」

  「就是胖胖的星星,被你打飛的那一個。」不知是往事好笑還是怎麼的,彌多安竟格格笑個不停。

  「自然是依法懲處,服刑十年。」看著她嬌俏的笑容,他也彎起笑,接著一把將她橫抱起,放到了床榻上。

  「惡人有惡報,嘻嘻。」搗嘴打了個嗝,又問:「那得了心挫孔、嘴巴很臭的老闆死了沒?算算日子也兩個月了,也該發病了。」

  「雖然還活著,不過為了活命,如今不知躲藏到哪個地方了呢!」

  許老闆三人與寧生門狼狽為奸一事被揭發後,受到不少抨擊,一夕之間成了過街老鼠,人人喊打,再也沒有生意上門,為求自保,便變賣了所有家產,連夜逃出東宿城了。

  「嘻嘻,活該,耶?奇怪,我眼前怎麼有好多個你,真好玩。」

  說著說著,她便張開雙手想抱住其中一個幻影,不料卻撲了個空,幸虧歐陽飛溟眼明手快,撈住她飛撲的身子,她才沒摔下床楊。

  「你醉了。」他又氣又好笑的替她卸下厚重的嫁衣,想讓她舒服的睡一晚。

  「我沒醉!」她噘著紅唇,將額頭抵在他胸前,任由他幫忙寬衣,可心裡卻莫名酸了起來。「我有好多個你,那你說,你有幾個我?」

  「在我眼裡心裡,永遠只有一個你。」他深情的承諾。

  他不是濫情的男子,擁有最愛,便已足夠。

  「嘻嘻,一個好,不可以太多,否則我會不高興。」一頓,突然提到自己的新發明。「最近我發明了一款防身的新毒藥,輕輕一吹,保證中毒的人會笑到腸打結,嗝!你以後若是不乖,就用在你身上,知不知道?」

  聞言,他低低輕笑出聲。「知道。」

  她的情感總是這般直接,從不掩飾的讓他明白,令他歡喜不已。

  解完所有盤扣,他褪下喜氣洋洋的嫁衣,擁著她一同躺下,不料身邊的她不肯安分,突然趴到他身上,嘻嘻笑笑地問——

  「公子你哪位?」

  凝望著那張總不掩真性情的麗容,他柔下眼光,順著她的玩心應答:「在下歐陽飛溟,姑娘你又是哪位呢?」

  「嗝!我……我是歐陽多安,同你一樣,名字都成了黃河,雄偉又壯麗,都念不順口……」她懊惱起來。

  「以後你會習慣的。」

  「不習慣不習慣,你叫三公子,我就叫三姑娘……還是三少夫人?嗝!王媒婆昨夜在我耳邊嘮叨了一大堆,什麼天地陰陽、龍上鳳下,我都記不得了。」她咕咕噥噥,嗓音裡多了抹濃濃的睏意,最後竟睡趴在他身上。

  「不記得也無妨,先睡吧,明早我會幫你複習的。」他笑著擁著她,合眼一塊入睡。

  今夜他體恤她累,所以先讓她休息,明早他會教會她所有洞房花燭夜的知識,而且絕不留一手。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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