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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蓮花席]愛火狂燃[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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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29 07:09:00
  第九章

  程鮮每天都在盼著殷少磊回國,因為李言妤每天到殷家找陳碧玉聊天,讓她整日擔心害怕,如坐針氈。她曾要求李言妤再給她一點時間,並答應一定會離開殷少磊,但李言妤似乎另有所謀,總是笑著告訴她不急。

  程鮮每天心煩意亂地去上班,上了班又害怕侍在家裡的李言妤會對媽咪說些什麼。她懷疑李言妤是不是想逼瘋她,她真的好害怕李言妤會告訴媽咪……天啊!如果讓媽咪知道了她在美國的墮落生活,媽咪不氣死才怪。

  如果是在美國,她可以輕易對付李言妤,但這裡是台灣,一切都要小心謹慎。程鮮百般思考後,決定盡快拿錢走人才是上策。

  就在殷少磊預計回國的這天早上,那份塞田油田投標書終於落到程鮮手上,她找個機會把投標書影印一份,然後拿到與約翰老大相約的地方交給他。

  若不是程鮮心煩意亂,她一定會發現被人跟蹤;若不是她快被李言妤逼瘋的話,她一定會發現所有參與塞田油田計劃案的人員皆被安全組人員嚴密監視著,而負責監視程鮮的是一個初出社會的年輕人。

  程鮮把投標書交給約翰老大後,拿著五十萬美金的支票直接回家,但不知為何,她心中隱隱有股不好的預感。

  「媽咪!」她在殷家的廚房找不到母親,所以回到小木屋。一自己的房間,她就愣愣地站在門口,臉色慘白地看著房內的人,李言妤就坐在母親身旁,得意地笑著。

  陳碧玉坐在程鮮的床沿流著淚不發一語,心痛得不願看女兒一眼,一瓶瓶伏特加的瓶子整齊地排在她腳邊。

  糟了!她忘了把藏在床底下的空酒瓶丟掉。

  「李言妤,你——」程鮮憤恨地大喊,一雙大眼死瞪著李言妤。老天,她從沒這麼恨過一個人!

  「你不用怪言妤,自己做錯事,還威脅言妤不要告訴我!」陳碧玉痛心地指責。

  「媽咪,你不要相信她的話,是她威脅我,害我……」程鮮急欲辯解。

  但陳碧玉聽不進去,臉色蒼白如死人,「你為什麼要騙媽咪?媽咪從不奢望自己有個碩士女兒,媽咪只希望你能抬頭挺胸、頂天立地的做人。」她的語氣裡充滿了痛徹心扉的絕望。

  「媽咪,我……」她無法面對母親。

  「你說!你除了是個酒鬼、假留美碩士之外,還有什麼隱瞞媽咪的?」

  「媽咪,我沒有……」程鮮奔到母親面前。

  陳碧玉一巴掌打在女兒的臉上,「你還想騙我!」

  「沒有,沒有了。」程鮮大喊,掩面無臉見母親。

  李言妤輕哼道:「你又說謊了,你還是個脫衣舞孃。」

  「李言妤!」程鮮舉拳欲揍她。

  陳碧玉抓住女兒的手,用力將女兒推到一邊,她也隨之虛弱地倒在地上,痛心疾首的指著程鮮,「你太令我失望了!我向所有人說我的女兒是留美碩士,而你竟做出無恥、敗壞家風的事!」

  「媽咪,對不起,我錯了。」程鮮緊緊摟住母親瘦弱的雙肩,「我不該騙你,請你原諒我!我錯了……」

  「你走,我就當沒生過你這個不肖女!」陳碧玉聲嘶力竭地喊。

  李言妤一臉得意的往外走,走到門口時突然停下腳步回身,眼裡閃著致命的光芒,「伯母,你一定想不到你女兒還是殷少磊的情婦,當你每晚熟睡後,你女兒就爬上殷少磊的床,取悅男人。」

  「李言妤!」程鮮歇斯底里地大喊。

  陳碧玉面如死灰地暈倒在地,李言妤見目的得逞,大笑地離開。

  「媽!」程鮮把昏迷不醒的母親扶到床上,然後顫抖著手撥電話叫救護車。

  半個小時之後,陳碧玉被送進加護病房。她的主治醫生同情地對眼前這位淚眼娃娃說:「你就是陳碧玉女士常提及的女兒?」

  程鮮無聲地點頭,伸手抹去頰上的淚。

  「別擔心,你母親雖是癌症末期,但她是我見過最有毅力、最堅強的女性,她一定熬得過來的。」醫生拍拍程鮮顫抖不已的肩膀,「你母親暫時不會醒來,所以你可以等到探視的時間再來。」

  「謝謝。」程鮮低垂著頭啜泣不已。

  「對了,殷氏夫婦出國前曾交代,陳碧玉女士的病情若有任何變化,都要與他們聯絡,我已聯絡到殷氏夫婦,他們正在搭機返國的途中。」

  她點頭轉身離開。

  「程鮮呢?」下午四點半,殷少磊從紐約回來,一辦公室便問。

  「你錯過她了,她……」陳蘭芷欲言又止。

  「我在飛機上還想著,一進門就能看見程鮮大剌剌坐在這裡的得意模樣。」一個禮拜沒有見到她,真是想死她了。

  陳蘭芷沉默的站在一旁,不知該如何啟齒。

  「她又闖禍了?」見她不語,殷少磊溫和地笑問。

  「嗯,不過還有得救。」陳蘭芷試著幫程鮮說話。

  「沒關係,別管她。」殷少磊開始翻閱桌上堆積如山的公文,「幫我接負責塞田油田計劃案的吉姆,這個計劃案明天截止投標,我要聽聽吉姆的最新消息。」

  「董事長,唐克有急事要立刻見你。」陳蘭芷決定把程鮮的事推給唐克,「我已經先通知他了。」

  「好吧。」他放下手邊的公文,突然問:「陳秘書,你想我如果要娶程鮮,我爸媽會反對嗎?」

  「等他們見過程鮮之後,就會知道程鮮是個好女孩。」陳蘭芷真心的說。自從老王那件事之後,陳蘭芷對程鮮的印象完全改觀。程鮮的家世雖然比不上李言妤,但她是個好孩子,也是唯一能和狂妄自大的殷少磊相匹配的人選。

  糟就糟在程鮮這次的禍闖大了。

  「我也是這麼想。她雖然是個小壞蛋,但壞得可愛。」他的語氣裡滿是寵溺。

  「她像個充滿正義的俠女,當然,我知道所有的男人迷的是她的美麗。」陳蘭芷微笑的接口。

  殷少磊大笑,「她還很機智、幽默,充滿勇氣與自信。」

  陳蘭芷只能祈禱殷少磊待會兒還能記得他這番話,她探問:「如果有一天她真的犯了大錯呢?」

  殷少磊微皺眉想起她曾灌醉自己的事,然後舒展眉頭笑道:「最糟的她都做過了。」

  「是嗎?」希望待會兒他聽過程鮮的罪狀後還能如此樂觀。

  敲門聲響起,陳蘭芷轉過身,看見唐克與他的屬下走進來。

  「唐克,什麼事?」他打算把唐克和塞田油田計劃案解決後就回家向程鮮求婚。

  「威馬得到我們塞田油田計劃案的底標價格。」唐克神情嚴肅地說。

  威馬公司是殷氏財團在美國的死對頭,自從殷少磊接手殷氏財團以來,一直以卑劣的手段與殷少磊競爭。

  「該死,塞田油田計劃案是公司本年度最大的計劃。」殷少磊憤怒的拍著桌子,「陳秘書,馬上幫我接紐約的吉姆。」

  「是。」陳蘭芷立刻動手撥號。

  「你們先出去。」殷少磊壓抑怒氣的對唐克及他的屬下命令。

  不久,電話由電腦接通,吉姆胖胖的臉隨即出現在電腦螢幕上。

  「吉姆,」殷少磊冷冷地開日,「塞田油田計劃案的底標價洩漏出去了。」

  吉姆驚愣地問:「洩漏給誰?」

  「威馬。」

  吉姆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怎麼會?我們的保密工夫到家了,我正準備一個月後為塞田油田計劃案開慶功宴呢。」

  「接受這個事實吧。」殷少磊諷刺道。

  「我想威馬沒有能力跟我們競爭。」吉姆皺眉地評估。

  「但他可以將底標賣給別的公司。」殷少磊冷酷地提醒。

  「沒錯。」吉姆用力抓抓頭髮,「是哪個混蛋洩漏這個機密?」

  「你馬上召開緊急會議重新估算。」殷少磊冷酷一笑,「等我揪住那個洩漏機密的混蛋,我會要他去紐約讓你揍幾拳。」

  「最好不要讓我見到那個混蛋,他毀了我過去一個月的心血。」吉姆嘀咕,「只有一個晚上的時間,不知道來不來得及重算?」

  「先就幾個大工程估算,明天以前一定要算出來通知在科威特的邁克。」

  吉姆一副看起來快要崩潰的模樣,「恕我不陪你繼續聊天了。」

  「我隨時等你的電話,祝好運。」殷少磊關掉電腦轉向陳蘭芷,「叫唐克進來。」

  「是。」陳蘭芷打開門朝唐克招手。

  不一會兒,唐克和那名新進人員走了進來。

  「威馬那個混帳這次又用什麼方法?」殷少磊問。

  「我們初步判定,威馬利用了一個天真的女人。」唐克有點緊張地開口。

  殷少磊不悅地大吼:「給我明確的答案。」他只想趕快解決這件事。

  那名毛躁的新進人員按捺不住興奮的搶著回答:「她叫程鮮,我親眼看到她把投標書交給一個外國人,這些證據足以證明她的罪,我們可以立刻報警,把這個女人移送法辦。」

  「程鮮?」殷少磊翻著那名安全人員遞過來的資料,有程鮮與那名外國人交易的照片,還有她這一周內所有的通話紀錄。

  殷少磊面無表情的看著,但對殷少磊瞭解甚深的唐克及陳蘭芷則在心中為程鮮祈禱。

  這是她的目的!他恍然大悟,程鮮曾揚言要不擇手段逼他趕走她。殷少磊幾乎要大笑出聲,她差點辦到了,但她用的手段太過分了!娶她是不可能的了,他不能娶一個隨時可能出賣自己的女人;趕走她也不可能,她是他這一生中最無悔的選擇——對情婦的選擇。

  但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他一定要讓她為她的任性妄為付出代價。

  殷少磊起身穿上外套,「陳秘書,你的行動電話不要關,隨時等吉姆的電話。」

  唐克和陳蘭芷鬆了一口氣。

  「那個女的怎麼辦?」那名一點也不會看老闆臉色的新進安全人員焦急的大喊。

  殷少磊冷漠地看向唐克。

  唐克會意,語氣溫和地說:「你被開除了。」

  「這是今天最令人痛快的一項決定。」殷少磊冷笑著離去。

  殷少磊先到小木屋找程鮮,但繞了一圈也沒看到她的人影,只好先回大宅。

  李言妤從窗戶看見正走向大宅的殷少磊,立刻撕破身上的衣服,痛打自己幾個耳光,等到他打開門時,她撲倒在沙發上捂著臉大哭。

  「言妤!」殷少磊上前抱住她,看見她破裂的衣服,不解發生了什麼事,「怎麼了?」

  「少磊!」李言妤抬起淚痕斑斑的臉,假裝驚訝的看著他,「我好怕,有一個女人要殺我。」

  「誰?」他大概知道是誰。

  「我不敢說,說了她會讓我死無全屍的。」她哭濕了他的襯衫。

  「是程鮮?」殷少磊替她回答。

  「我不能說……」她驚懼地望著他,眼神說明了一切。

  「別擔心,有我在,程鮮不敢動你一根寒毛。」他溫柔地抱著她,「告訴我,她為什麼想殺你?」是因為嫉妒嗎?如果是前些天,他一定會雀躍地跳起來,但此刻,他已經聽膩了程鮮的罪行。

  「少磊,你要救我。」她顫抖著唇輕語。

  「說呀。」她再不說,他決定直接去找程鮮了。

  「我看她慌慌張張的從外面回來,所以就躲在暗處觀察她,發現她收拾東西想走,我怕她偷你們家的東西,於是就走出來想阻止她,誰知……」她停頓一下打了一個寒顫,再繼續編織謊言,「她一見到我阻擋她的路,就像發瘋了似地朝我撲來,不由分說地打我耳光,還撕爛我的衣服。」

  「該死的程鮮!」殷少磊咬牙切齒地低吼。

  果然沒錯!她偷了投標書後,打算遠走高飛。雖然他不解程鮮為什麼要對李言妤動粗,但光是想到她要離開他,就足以讓他氣得失去理智。

  「少磊,你一定要救我!」李言妤卯足了勁把「受害者」表演得完美逼真。

  「別怕。」殷少磊拍拍她的肩安慰道。

  「少磊,吻我,幫我趕走所有的恐懼,好嗎?」李言妤閉起眼睛,仰高她的頭。

  殷少磊低頭輕吻她的唇,但李言妤突然摟住他的頸項加深她的吻。

  「李言妤,你給我滾出來!」大門突然被用力打開,程鮮如復仇天使般大喊。所有的事媽咪都知道了,現在對付李言妤她已沒什麼好顧忌的了。

  「保護我。」李言妤緊緊摟著殷少磊的脖子,不肯鬆手。

  「你們兩個在幹嘛?」笨蛋也知道沙發上衣著凌亂、擁吻的男女還能幹嘛?程鮮睜著的大眼裡看見的是自己破碎的心。

  「你以為我們在幹嘛呢?」殷少磊掙脫李言妤如八爪章魚的手站起來,他的憤怒不亞於程鮮。

  「事實很明顯。」程鮮譏誚道,並在心中笑自己的傻氣。李言妤是殷少磊的未婚妻,而她只是他的情婦。

  電話鈴突然響起,殷少磊踱步去接。

  李言妤躺在沙發上向程鮮示威似地笑著,「你也知道少磊的有多強,而我又是他的未婚妻,自然無法抗拒他,雖然他粗暴了點。」她比比身上被她自己撕破的衣服。

  程鮮的憤怒再度燃起,「你這個賤女人,我要跟你算的帳不是這個。」抓起桌上的水果刀撲向她,「我今天一定要撕爛你這張臭嘴,打斷你的狗腿!」

  「救命啊!」李言妤看見程鮮手上的刀,一動也不敢動,口中沒命以地尖叫,「殺人啦!」「怎麼,怕了嗎?」程鮮把刀架在她的脖子上,「我已經答應你離開殷少磊,你為什麼還要傷害我媽咪?」一想到躺在醫院裡昏迷不醒的媽咪,程鮮激動地朝她吼道。

  突然,她的手被人用力抓住,不用回頭也知道那只剛硬的手臂是惡魔獨有的。

  「放開我,殷少磊,這是我跟李言妤之間的恩怨。」她掙扎著喊道。

  「我真不敢相信你竟然拿刀對付言妤!」

  「我還恨不得殺了她!」她挑釁地看著他。

  「而我恨不得殺了你。」他嚴厲地大吼,然後對仍躺在沙發上的李言妤說:「你先回台北,不然我不敢保證這個娃娃會做出什麼事來。」

  李言妤不敢再多停留一秒,立刻跑了出去。

  「李言妤,你別跑!」程鮮想追出去,無奈她的手被殷少磊揪住,「殷少磊,你幹嘛阻止我?」

  「因為我還有一筆帳沒跟你算。」殷少磊把她推倒在沙發上,整個人壓在她的身體上。

  這樣的親密接觸暫時化解了程鮮對李言妤的恨意,但害怕母親病情的傷心接踵而至,她急於從他身上取得力量與安慰,「磊,我媽咪——」

  「閉嘴。」他從她身上爬起來,走到音響旁按了一個鈕,音樂聲從喇叭裡傳出。他走到她對面的沙發前舒適地半躺著,「我決定用一支舞來抵銷你的背叛。」

  「什麼?」程鮮不懂他的意思。

  「五十萬美金。」他提醒她。

  「你知道了!」她叫道,臉色蒼白,「怎麼會?」

  「我不怪你,畢竟是我容許你胡鬧,我可以原諒你的背叛,但你不該試圖離開我。」

  「我無法待在你身邊。」她急忙解釋,「是李言妤逼我的,她威脅我——」

  「不要撒謊。」殷少磊打斷她的話,「因為我不會相信的。」

  「我真的沒有……」他再度令她害怕,雖然他說過不再追究此事,但那更令她心痛,而且這次她沒有錯,她是被李言妤逼迫的……「磊,我原本打算用此計讓你趕我走。」

  殷少磊點頭,「我知道,一石二鳥之計,不是嗎?不但可以離開我,同時還可以得到五十萬美金。」

  「是。」她垂頭承認,但隨即又拾起頭看著他,「但我後悔了,我無法離開你。」

  「為我跳完這支舞,你就滾蛋。」他決定放棄她。

  這原本是她的目的,但由他的口裡說出,宛如一記打在她身上的鞭子。「我不要,你不能趕我走,我是如此地愛你……」

  「你的愛太多刺了。」他柔聲地說,眼裡充滿了堅決。

  「你是個惡魔,我也傻得愛上你。」程鮮傷心的低語。

  「錯就錯在你不該背叛我。」他拒絕接受她軟弱的假象。

  「我是被李言妤逼的。」

  「一派胡言,言妤是個善良、溫柔的女人。」

  「她比黑寡婦還惡毒!」她吸吸鼻子,流著淚控訴:「我從來沒殺過人,也沒有害過人,可是你的未婚妻卻是我第一個想殺的人,或許你這個惡魔只配和李言妤那種畜生共度一生。」

  「我不想再聽你胡言亂語。」殷少磊的堅決在看見她的眼淚時幾乎崩潰。

  「好,我走。」她起身朝大門走去。

  「站住。」

  她轉身,帶著一絲天真的希望,「你後悔了?」

  殷少磊冷笑一笑,「你還欠我一支脫衣舞。」

  「很抱歉,我沒心情。」她不只是語氣冷,連心也變得冰冷。

  「很好。」殷少磊動作迅速的將她抱人懷中,「我決定以這種方式要你償還。」他把她丟到沙發上。

  「你想幹嘛?」時光彷彿回到水牛城那夜,只是如今愛上惡魔的她已失去當時的灑脫。

  「討回你欠我的。」他壓到她身上。

  「我不欠你什麼!」她喊道,開始猛力掙扎,「那個鬼油田計劃被你發現了,保時捷的錢你也搶回去了,我不欠你。」

  「你欠我!」他的手伸進她如雲的秀髮中,緊緊抓住她的髮根,她痛得喊出聲。「你欠我救命之恩,你欠我對你的信任,你欠我對你的愛,我甚至考慮過娶你這個酒鬼!」

  「不,你從來沒有真正愛過我!如果你愛我的話就會信任我、聽我解釋。」

  「你毋需解釋。」他的眼神陰冷,「那只會一再提醒我你的欺騙與背叛。」

  「難道一個人只要做錯一件事,所有的事就都是錯的啦!」程鮮的情緒由原先的悲傷轉為憤怒,「告訴你,我唯一的錯誤就是愛上你!雖然你勢利的眼裡充滿對我的鄙視,但我仍無可救藥地愛上你。」

  「你根本不懂什麼是愛。」殷少磊低頭野蠻地吻住她。

  他的吻堅決而徹底地逼出她的反應,他的手毫不猶豫的在她身上四處游移。

  「不要,磊。」但她的身體卻對他的撫摸產生反應。

  他脫下她的衣服輕笑道:「我唯一能確定的是你的身體的確愛我。」

  程鮮在理智、愛與中掙扎,在他最後一波的攻勢中,愛戰勝了一切,她開始回應他的愛撫,迎接他的進人。即使她的理智知道這美好的感覺對他而言只是,但她亦無悔地付出她的愛。

  客廳半掩的門突然被打開,殷氏夫婦驚愕地愣在原地,因為明亮的客廳裡有一對渾身赤裸的男女,他們身後剛結婚的雷薩和亞琪好奇地伸長脖子,他們的兒子小靖則鑽到最前面。

  「啊!」殷母尖叫一聲,隨即昏倒在丈夫的懷裡。

  「媽!」亞琪幫忙扶住殷母,和殷父合力將她扶出客廳。

  程鮮從中意識到外人的侵入,慌亂地想掩住自己赤裸的身軀。

  「我的天!」殷少磊咒罵著轉頭,汗涔涔的身體緊繃、顫抖地掩住程鮮赤裸的身子。

  「爸爸,他們脫光衣服在做什麼?」五歲大的小靖大聲嚷嚷。

  「小孩子不准看。」雷薩連忙摀住兒子的眼睛,爆笑地把兒子抱出去,並好心地關上客廳的門。

  「你還笑!」亞琪責罵老公,再看看殷父,發現殷父的嘴角也有著一抹抑不住的笑意,「爸,怎麼你也……」

  「當然,殷少磊這回可夠慘的了。」雷薩笑著大聲說,「他倒楣地竟然在最緊要關頭被人——」

  「住口,不要在孩子面前亂說話。」亞琪立刻打斷他,以眼神提出警告。

  「我看殷少磊這回非死即傷……」雷薩還在大笑。

  「這個畜生,竟然在家裡胡作非為。」殷父輕拍妻子的臉。

  殷母幽幽轉醒,剛才那一幕立刻回到腦中,「放我下來,我要好好的教訓他。」

  「好吧。」殷父朝門裡的人大喊:「少磊,給你兩分鐘的時間穿好衣服,兩分鐘一過,我們就要進去了。」

  「兩分鐘太長了!」殷母責怪老公,「少磊滑溜得像條魚,萬一他跑了怎麼辦?」

  「就算少磊像超人般強壯,兩分鐘對他來說也太短了,你要知道,要從這種震驚中恢復過來不是件容易的事。」殷父幽默地說。

  亞琪和殷母臉紅地低下頭,雷薩和殷父則極力忍住大笑的衝動。

  「對了,小靖,你先回房裡玩。」亞琪對兒子說。

  小靖點點頭,「我知道,你們要討論大人的事,小孩子又不可以聽了,對不對?」

  「聰明的孩子。」雷薩捏捏兒子的鼻子,「記住,下次爸爸、媽媽的房門關起來時,你千萬不可以跑進來。」

  「雷薩!」亞琪羞窘的喊了一聲。

  「那如果你們也在客廳裡脫光衣服呢?」小靖天真地問。

  四個大人全被古靈精怪的小靖問得面紅耳赤,亞琪急忙牽著他的手從後門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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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4-12-29 07:09:28
  第十章

  程鮮顫抖地掩著臉,聲音從指縫間傳出,「他們是誰?」

  「我爸媽、小靖、亞琪,還有她的老公雷薩。」殷少磊溫柔地拉開她的手,「對不起,鮮,我不知道……」

  程鮮終於忍不住笑出聲,「我的天,真是瘋狂。」

  殷少磊翻身躺到地上,苦笑道:「再來一次,我恐怕會當場沒命了。」

  「你這叫自作自受。」程鮮一點也不同情他。

  「是誰引起的?」他把她拉下來,愛戀地親吻落入他口裡的美麗胸脯。

  「別鬧了!少磊。」程鮮驚叫。

  「唉!此刻就算你再怎麼引誘我,我也沒力了。」他只是留戀於她微香的體膚。

  「讓我起來穿衣服,他們只給我們兩分鐘的時間。」她緊張地看著大門,「他們真的會衝進來嗎?」

  「千萬不要懷疑他們不會。」殷少磊舉起程鮮的腰讓她起來,「每一個人都巴不得逮到我的小辮子,尤其是我老哥的情敵,雷薩。」

  「看來你在家裡的人緣也好不到哪裡去。」

  「我不懂,我是如此的優秀,為何他們還要這樣待我?」殷少磊搖搖頭,站起來穿衣服。

  程鮮動作迅速地穿好衣服,坐在沙發的扶手上笑道:「你少自誇了,我就不覺得你有哪裡優秀。」

  「你可以告訴我爸媽,他們就不會整天向我要孫子抱。」

  「嗯,如果有機會的話。」她輕鬆一笑。

  「還有三十秒!」雷薩的吼聲清楚地傳進門內。

  「老天真厚侍你,機會馬上就到了。」

  「這個機會不要也罷。」程鮮衝到窗戶邊,打開窗戶。

  「喂,你想逃!」殷少磊發覺時程鮮一隻腳已跨在窗台上。

  「廢話!不逃的話我乾脆自殺,這樣還比羞愧而死來得光榮。」她的兩隻腳已站在窗台上,卻不能移動,因為殷少磊抓住她的腳踝,她氣得不管三七二十一朝殷少磊猛踢,只想盡快逃命。「你這個叛徒!想丟下你的同伴獨自逃命,沒那麼容易。」殷少磊困難地抓住她亂踢的雙腳。

  程鮮一腳踢中他的腦袋,使他整個身體往後傾,她得意地揮揮手,「再見,祝好運。」

  哪知美女注定是鬥不過惡魔的,殷少磊在倒下時抓住她飛舞的長裙,裙子應聲而裂,露出她修長、白皙的小腿。

  「現在又是怎麼回事?」站在門口的兩對夫妻像看戲般看得津津有味,還討論起來。

  「我猜那個美麗的娃娃想逃。」雷薩提出他的看法。

  「但少磊也太粗魯了吧,這樣對女孩子。」亞琪厭惡地努努嘴。

  「是我教子無方。」殷母搖頭歎氣。

  「總比讓她逃走來得好,對不對?」殷父詢問妻子。

  殷母點頭勉強贊同,「是啊,看來這女孩可以控制得住少磊。」

  「她就是李言妤嗎?」雷薩問。

  其他三人都因他的問題怔愣住了。亞琪首先恢復神智,「對呀,她不是言妤,那麼她是誰?」

  「不管她是誰,少磊毀了她的清譽,就要負起責任娶這美麗的女孩。」殷母堅持道,美麗的女孩總是討人疼。

  「啊!」程鮮重心不穩,重重地跌落在殷少磊身上。

  「呵呵,這下你逃不掉了吧。」殷少磊忍住疼痛,得意地低笑,「我要你負責向我爸媽解釋這一團混亂。」

  「這團混亂都是你造成的,還拖我下水!」程鮮氣憤地掄起拳頭揍他,「我看你乾脆讓我死了吧。」

  他抓住她的小拳頭,「你走了,我不被爸媽踢出家門才怪,我可是個孝子?!」

  「你是,我就不是嗎?」程鮮一臉氣憤的瞪著他,「我也是我媽咪口中的乖女兒,現在讓你家人看到我這個樣子,我媽顏面何存?」

  「現在逮到我們的是我爸媽,你當然有義務幫我解釋清楚。如果今天我們是被你媽逮個正著,我一定會留下來幫你解釋的。」

  「你這個敢做不敢當的儒夫!」程鮮氣得半死,「你別忘了,你已經叫我走了,我才不要再見到你!」

  「你別忘記我們的約定。」殷少磊得意地提醒她,她還有把柄落在他手中。

  「告訴你,你已經威脅不了我了,我媽咪已經知道我在紐約的一切。」

  「真的?」陳媽怎麼會知道的?不過,沒關係,誰教程鮮平日作惡多端,要威脅她實在太容易了。他冷笑一聲,傾身在她耳畔低語:「你別忘了,你偷竊公司機密文件可是罪證確鑿,你想想看,如果你進了監獄,誰來照顧你病重的媽咪?」

  「你!」她的手指著他,氣得說不出話來。

  「我知道你的嘴巴最厲害了,拜託,幫我編個冠冕堂皇的理由讓我脫罪,否則……」殷少磊的聲量雖小,眼神卻充滿威脅。

  「好,我來解釋,但我只會說出實情,免得你使詐、誣賴、詆毀我。」程鮮勇敢地站起來。由她開口就等於給她信口開河的機會!殷少磊反悔想收回成命,但程鮮一站起來,破裂的裙子立刻露出一大片雪白的肌膚,他又拉她坐下。

  「你又想幹嘛?」程鮮跌回他身上,極度不悅地低問。

  「你的裙子後面破了一個大洞。」他叫道。

  「那有關係嗎?我的每件短裙都比這種能見度還高。」她皺眉,「你別再妨礙我,等我解釋完後,我還要趕去醫院看我媽咪。」

  「你媽咪怎麼了?」話問完,他才想起陳媽已經知道程鮮的一切不良行徑。

  「你的關心太遲了,那是我剛剛一直想告訴你的事。」她氣憤地站起來,還洩恨地用力踢他一腳,「現在已經不關你的事了。」

  「唔!」殷少磊痛得一聲。

  「你還好吧,兒子?」殷父等人坐在沙發上,等著躺在地上的兩人「談情說愛」完畢後的解釋。

  「我很好。」他從地上狼狽地站起來,拉著程鮮的手走向眾人。他小聲地警告她:「待會兒說話給我小心點。」

  殷母拉程鮮坐在她與丈夫之間,溫柔地拍著她的手,「小姐,你真美麗。」

  殷父也很中意這個美麗的女孩當他的媳婦,他拍拍女孩的肩,「不要怕,有什麼委屈儘管說出來,我們會替你作主的。」

  「我……」程鮮緊張地看著慈祥和藹的殷父、殷母,還有粗獷英俊的雷薩,和美麗大方的亞琪,看他們一臉精明的樣子,想要騙過他們可能需要奧斯卡影后的演技。她的勇氣突然消失了。程鮮不知道她這種柔弱的樣子連神仙也會心折,殷少磊不為所動地吼道:「說話呀!」

  殷母瞪了兒子一眼,溫柔地看著程鮮,「你可以告訴我們你叫什麼名字嗎?」

  見程鮮不發一語,反而故作柔弱的樣子博取同情,殷少磊氣得大聲代她回道:「她叫程鮮。」

  「林美美。」程鮮也同時說出一個假名。

  「你幹嘛編一個這麼俗的名字?」殷少磊莫名其妙的問。

  「說好了讓我解釋,你幹嘛插嘴?」程鮮生氣地衝到他面前。

  「你的反應太慢了嘛。」殷少磊不耐煩地抱怨。

  「你這樣把我抖出來,我還有臉見人嗎?」程鮮挫敗地低吼。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殷少磊不悅的說,「跟我做愛很丟人嗎?」

  他們兩人又開始吵了。

  「我看少磊愛那女孩愛到瘋狂了。」和少磊相處五年的亞琪最瞭解少磊的拗脾氣。

  雷薩英俊的臉上淨是滿足的笑容,「這樣殷少磊就不會老是覬覦我的老婆了。」

  「你和少磊又不熟,憑什麼批評他?」亞琪白了雷薩一眼。

  「那混蛋看女孩子的眼神就和少奇一模一樣,看了就讓人生氣。」雷薩不滿地叫道。

  想起少奇,亞琪露出一個甜蜜的微笑,「少奇和少磊才不同,少奇是個風度翩翩、溫柔多情的美男子。」

  「不准你說別的男人好。」雷薩嫉妒得雙眼發紅。

  「你竟然小氣到和去世的少奇計較。」亞琪既好氣又好笑。

  「當然,要不是少奇,我們又怎麼會分開六年?不過看在殷家這麼照顧你的份上,我就不計較了。」雷薩臉上也因回憶而出現溫柔神情,「等我將來上了天堂,我一定要找少奇單挑。」

  「喂,別亂說話。」亞琪掩住老公的嘴,心疼地說。

  「遵命。」雷薩迅速從老婆那邊偷得一個吻。

  「超級花花公子終於遇到對手了。」從少磊和那女孩的對話中,亞琪讚賞那女孩的勇氣、機智與幽默。

  「那混蛋要吵到什麼時候?」雷薩說出了其他人的心聲。

  雖然這四位忠實的觀眾聽得很有興致,但他們兩人也吵得夠久了,而且他們最想看的是完美的結局。

  殷父打斷他們,「小姐,先生,請你們趕快做個決議吧。

  「哦,對。」程鮮轉向他們,頭垂得低低的,彷彿怕他們看清她的臉孔,「我跟你們說,我叫林美美。」

  「你這種超俗絕倫的美女,人家只要看你一眼就會永遠記得了。」殷少磊伸手粗魯地把她的頭拾高,「她叫程鮮,工程師的程,新鮮的鮮。」

  「殷少磊!你這個白癡!」程鮮快氣炸了,「我只要跟他們說我是你請來的……女人,這樣不就什麼事都沒有了嗎?」

  「可是我沒有召妓的習慣,等你這個冒牌的妓女走掉後,我不被他們罵得狗血淋頭才怪!」「程鮮!」殷母驚叫,「那不是陳媽的寶貝女兒嗎?」

  「對呀。」殷父和亞琪也同時想到。

  「我的天!你這畜生竟然染指陳媽的寶貝女兒。」殷父氣得滿臉通紅。

  殷母則是氣得臉色發白,「難道陳媽住院的原因是因為發現少磊和她女兒……」

  「你們想到哪裡去了?」殷少磊焦急地辯解,「我和程鮮很小心,陳媽不可能知道的。」

  「你這白癡,早說用我的方法也不會橫生枝節了,真是被你愈弄愈糟。」程鮮乏力地搖頭輕喃。

  殷少磊不得不承認,在說謊這方面,程鮮的確是個無人能比的超級天才。「你應該早點說服我讓你自導自演。」

  「我本來努力在做了,誰教你硬扯我後腿!」程鮮絲毫不放過責罵殷少磊的機會,因為殷少磊實在太難得認輸了。

  「好了。」殷父威嚴地大喊,「現在不管你們的關係如何,你們兩個明天就給我結婚!」

  「結婚?!」殷少磊和程鮮異口同聲地大喊。

  「我很贊成你父親的決定。」殷母附和,「陳媽隨時都有生命危險,如果你們結婚,說不定陳媽一高興病就好了。」

  「不,我不能娶她!」這種被逼婚的窘境令殷少磊無法接受,自成年後還沒人敢命令他做任何事。

  「為什麼?」殷父目光嚴厲地瞪著兒子,彷彿他是敵人似的,而看向程鮮的目光卻是溫和的,就像對待自己的女兒般慈祥。

  「除非你們要我娶一個酒鬼進門。」他就不相信父母會逼他娶個酒鬼。

  程鮮困窘的臉低垂得都快碰到胸口,不過她連羞慚的模樣都是那麼的令人憐惜。

  「酒鬼?」這的確夠讓四名觀眾大吃一驚。

  「對,我是個酒鬼。」程鮮低垂著臉,勇敢的承認。

  「勇敢的好孩子。」殷母反而欣賞程鮮的勇氣,「沒關係,這正好可以綜合一下殷家不良的遺傳。」

  這是什麼謬論!而且差別待遇怎麼這麼大,爸媽似乎搞不清楚誰才是他們的孩子了!

  殷少磊生氣地爬爬頭髮,未經大腦思考地脫口而出:「她不只是個酒鬼,她還是個脫衣舞孃、騙子,你們還堅持要我娶她嗎?」

  程鮮吃驚地抬頭,不敢相信殷少磊會無情地掀出她的過去。

  但最驚訝的還是殷少磊,因為他看見四道衝著他而來的凶狠目光。

  程鮮挺直背脊,流著淚走到殷少磊面前,用力甩他一巴掌,「即使是我這種墮落的女人也有選擇的權利。我現在就告訴你,我也不願嫁給你!」

  「對不起。」這一巴掌打醒了殷少磊,他驚覺自己說得太過分了,「原諒我。」他柔聲地請求。

  「我確實做過你說的那些事,但我也不想呀!」程鮮的臉一陣青一陣白,教任何人看了都心疼,她退後幾步,繞過沙發跑出去。

  「你不能走。」殷少磊抓住她,雙臂緊緊環住她嬌弱的身軀。「我愛你。」

  「沒有用的,磊。」程鮮的淚很快地沾濕他的襯衫,傷心且絕望地搖著頭,「我們的愛注定沒有結果,像你這種有錢有勢的人,該娶的是像李言妤那種與你門當戶對的女人。」

  「誰說的!」沉默的四位觀眾異口同聲地提出抗議。

  「你們……」程鮮驚訝地掃過一張張親切、溫暖的笑臉。

  「對不起,剛才是因為爸媽過於偏袒你,我才會嫉妒地傷害你。」殷少磊愈抱愈緊,「要是我不娶你,才會被趕出家門。」

  「要正式點的求婚!」雷薩要求,「最起碼也要跪下來。」

  殷母拿下左手無名指上的戒指遞給兒子,「這是你祖母留給我的戒指,現在我把它交給你。」

  「謝謝媽。」殷少磊親了母親一下,隨即咳了一聲,示意大家安靜,然後單膝跪在程鮮面前,「程鮮小姐,請問你是否願意嫁給我?」

  「真的嗎?」程鮮含淚低頭望著他。

  殷少磊壓低聲音警告道:「你若是不答應,我立刻剃度出家當和尚。」

  程鮮聞言破涕為笑,「我又沒送你黃玫瑰。」

  「說『我願意』。」殷少磊緊張地催她,「求你。」

  程鮮不斷地點頭,也跟著跪在他面前吻住他,直到觀眾們都不自然地臉紅,他們才分開彼此的唇。

  殷少磊心疼地吻去她臉頰上的淚痕,「我很抱歉傷害了你。」

  「沒關係。」她搖頭,「我也想開了,惡魔的新娘也不必太高尚。」

  殷少磊大笑,「說你願意嫁給我,成為惡魔的新娘。」

  她嬌羞地點頭,「我願意。」

  小倆口又陷入恩恩愛愛的忘我境界。

  「咳咳!」雷薩實在很討厭扮演這種殺風景的角色,但沒辦法,他是被其他三位觀眾推選出來的代表。「兩位,我們現在應該來談點正事。」

  殷少磊不悅的瞪著他,「我向鮮求婚不是正事嗎?」

  殷母抱歉地對程鮮微笑,「可是陳媽的探視時間快到了。」

  程鮮的淚又要逸出眼眶,殷少磊霸道地警告道:「鮮,你現在淚水也屬於我的了,不准你哭。」

  「我完了,將來恐怕連流一滴汗都要經過你批准了。」程鮮開著玩笑。

  程鮮表面上的笑容騙不過殷少磊的眼睛,他把她抱起來溫柔地放到沙發上,「現在告訴我們,陳媽為什麼住院?」

  程鮮困難地把一切說出,從六年前的那場車禍、李言妤的威脅,到母親的病發,最後她掩面痛哭,「都是我的錯。」

  「可惡的李言妤!」殷少磊憤怒地捶著桌子,幾十個報復李言妤的主意在他的腦子裡運轉。「言妤也太過分了,陳媽是個重病者,她竟如此狠心。」殷母感歎人心的邪惡,偎人丈夫的懷裡。

  「我早看出李言妤不是個好女人。」亞琪也憤怒極了。

  「不,這一切都是我的錯。」程鮮的淚水像斷線的珍珠般沒有停過。

  「不,不是你的錯。」殷少磊把她樓進懷裡安慰道。

  「還有補救的方法。」雷薩冷靜地出聲。

  「說來聽聽。」殷少磊知道雷薩能贏過自己的哥哥娶得亞琪,就不是省油的燈。

  「我們可以告訴陳媽說李言妤撒謊。」雷薩把他的建議說出。

  「我想這行得通。」殷少磊點頭,「畢竟陳媽只聽過李言妤的片面之詞。」

  「我看今晚爸媽就帶少磊去向陳媽提親。」亞琪提議,「明天下午就在醫院的祈禱室舉行婚禮。」

  「這個我來安排。葉牧師是我的好朋友,他明天可以幫忙證婚。」殷父說道。

  「謝謝你們如此幫我。」程鮮淚流不止。

  殷少磊抗議,「不是不准你流淚嗎?」

  「是你不准,我又沒有不准我自己流淚。」程鮮的大女人味道著實不輸殷少磊,不過這回小倆口的吵嘴已經沒人理會了。

  亞琪和殷母拿著紙筆寫下明天婚禮應該準備的東西,雷薩和殷父則忙著聯絡親友。在晚上九點鐘左右,兩位女強人已列出所有清單。

  待所有事情都聯絡好時,一行人便趕到醫院,亞琪和雷薩向陳碧玉解釋李言妤的惡意譭謗,程鮮則跪在母親病床前祈求母親的諒解,最後,當殷少磊也跪在程鮮旁邊時,陳碧玉要女兒答應戒酒才肯原諒她。

  殷氏夫婦見陳媽原諒了程鮮,便向她提親,陳碧玉也同意兩個年輕人結婚。

  「磊,醒醒。」程鮮輕輕拍打殷少磊的臉頰,「奇怪,這只死豬怎麼打都打不醒?」

  殷少磊正沉醉在與程鮮做愛的甜蜜夢中,可是夢一轉,轉到婚禮上,他獨自一人站在聖壇前,百般苦等卻不見美嬌娘從地毯彼端走來。

  程鮮逃婚了!在這個念頭刺激下,殷少磊猛然驚醒。

  「磊,你終於醒了。」程鮮不耐煩地說。

  「傳說中新郎、新娘婚前是不能見面的。」殷少磊把她拉進懷裡,不打算再放她走,那個夢太可怕了。

  「那我今晚是以情婦的身份來的,行不行?」程鮮輕打他的胸膛一下,「真是老土。」

  「行,求之不得。」他低頭想吻她。

  「我還有更重要的事要辦。」程鮮趕緊用手摀住他的嘴,因為這一吻下來,肯定會有一整套的後續動作。

  「逃走嗎?」殷少磊警戒地瞅著她。

  「我又不是白癡!」她斜睨了他一眼,「放你這隻金龜去餵飽別人的肚子?」

  「那就有得商量了。」他鬆了一口氣。

  「我是來約你去一個地方。」程鮮神秘地笑著。

  「婚前的約會?」他感興趣了。

  「你答不答應?」她甜蜜地問。

  「當然。」他已起身穿衣服。

  一個多小時後,他們來到李言妤位於台北市的公寓外,兩人可說是從新竹一路吵到台北。

  「我去。」殷少磊不想讓程鮮冒險。

  「這個主意是我想出來的,當然由我去。」程鮮不滿地瞪著他。

  「是我帶你來她家的。」殷少磊說得有理。

  「蛇是我抓的。」

  「是在我家的後院抓的。」殷少磊沒想到程鮮竟大膽到敢抓蛇,他不禁苦笑,但願以後她別用這招對付他。

  原來他們正爭著由誰把那條蛇塞進李言妤的被窩裡。

  「猜拳。」程鮮伸出手。

  殷少磊抓住她的手,「兩個人一起去,不然就作罷。」

  「好吧。」她勉強答應,「可是我要警告你,你可別笨手笨腳壞了我的好事。」

  「你這個小笨蛋才要給我注意,不要拖累我。」

  殷少磊和程鮮下車,不到十分鐘的時間,兩人已回到車上。

  當李言妤的公寓裡傳出她駭人的驚聲尖叫時,兩人不可抑制的大笑。直到車子已上了高速公路,那刺耳的尖叫聲還在耳際迴繞,久久不散。

  「唉,好久沒有這麼痛快了。」程鮮倒在椅背上,神情愉悅的說。

  殷少磊則是邊開車口中邊哼著結婚進行曲,不久,程鮮也加入他。

  翌日,殷少磊和程鮮的婚禮在醫院的祈禱室舉行。陳碧玉奇跡似地能夠從病床上起來參加婚禮,她和殷氏夫婦的眼中同樣漾滿驕傲與滿足地看著從地毯彼端走來的程鮮。

  雷薩和亞琪分別為男女儐相,程鮮則由母親的主治醫生交到殷少磊的手中。儀式簡單、莊嚴、肅穆,只除了一對愛笑、彼此眉來眼去的新人外。

  最後新郎吻新娘時,新郎、新娘反倒成了最認真的人。

  「殷少磊!程鮮!」一個沙啞如瘋婆子的聲音從祈禱室外傳進來。

  殷少磊和程鮮的唇還沒分開就已經開始大笑。

  看著李言妤那驚嚇過度的歇斯底里表情實在太教人痛快了。

  全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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