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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原夢]戀愛通告(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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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5 02:00:2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一大早,雲翼宇就沒有瞧見王老爹的人。

  他理了理西裝,走下樓去,也沒有看到他在廚房走動、忙碌,不過他倒是備下了依舊豐盛營養的早餐在餐桌上。

  雲翼宇沒打算吃,便走到車庫去,準備出門去接花羅衣拍照。

  由於他住的是獨棟別墅,門前有一個小小的庭院,要到車庫,得先出了大門才能走到位於大門測,可容納三輛車的車庫。

  不料,他這才走出宅子,就聽到最外頭的鐵製大門傳來開門聲,一輛加長型的進口黑頭車,立即緩緩地駛了進來。

  突然間,雲翼宇有了不好的預感。

  果不期然,黑頭車一停在主宅前,下車的正是他最不想見到的人,雲家的老當家——他的爺爺,以及他的雙親,還有……他正找不到人的王老爹。

  該死的!他早該在王老爹不在時候猜到的……

  而一見到他們,他也開始覺得頭在疼了。

  「翼宇。」雲爺爺用他那宏亮、威嚴的聲音喊道。「你還站在那裡做什麼?還不快請我們進去。」

  雲翼宇揚揚眉,不羈地做出歡迎的手勢,語氣卻顯得不快地說:「請進,爺爺,你有腳,自己可以走進來吧?」

  雲爺爺用他那冷厲的目光盯了他半晌,而雲翼宇的父母親向來對他老人家唯唯諾諾,因此兩人都噤了聲,一句話都不敢吭。

  但雲翼宇向來反叛慣了。和雲爺爺四目對瞪,絲毫不認輸還帶了分傲氣,讓雲爺爺噴了聲,便走進屋裡。

  爺爺邊走還邊碎念道:「真是的,什麼地方不好住,跑到這麼小的地方來做什麼?」進屋之後,他左右看了看,批評不斷。「還有,這間房子也太小了,怎麼能跟我們在美國的房子比?裝潢和佈置的品味太差了。」

  可雲翼宇根本懶得理他,只是聳了下肩。「我的品味是差,不過房子能住就好了,大房子太冷清。」

  他話裡的意思,正暗指著雲爺爺的獨裁,讓他縱使和家人住在一起,其實跟一個人獨居沒兩樣。

  雲爺爺反過頭來,睨了他一眼,然後儼如這個地方的主人,坐在客廳的主位上,而他的父母卻連坐下也不敢,站在他老人家的身後。

  這一切都沒變,而雲翼宇也習慣了,習慣反叛。因此他故意坐在雲爺爺的對面,蹺起二郎腿,讓他的父母皺起了眉。

  當下,只見雲爺爺沉吟了一會兒問道:「我聽說……你有女朋友了?是不是終於打算娶媳婦了?」

  雲家雖然已經移民美國很久了,但骨子裡其實還是非常保守,是一個相當傳統的父系家族。

  在家裡,男人說了就算;在商場上,更是不容許女人插手。

  而雲家雖然親族無數,但雲翼宇身為長孫,又是嫡系子孫,自然是長輩們關愛的焦點。

  但是,雲翼宇卻把這些全都視為無物,一心追求自由和音樂創作,自是令他們頭痛萬分。

  「這些事情不需要爺爺操心。」雲翼宇瞥了眼王老爹那毫不心虛的忠心表情,嗤了聲說道。

  他該料到,這一切都是王老爹通風報信的。

  但該死的是,這幾天他太沉浸於與花羅衣在一起相處的時間,以致於他根本忘了這回事。

  「誰說我不需要操心!她可是將來要進我們雲家的人!」雲爺爺年紀雖大,但仍中氣十足地吼道。

  「我聽到了,爺爺,你又何必這麼大聲。」話從雲翼宇的左耳進、右耳出,他依然故我的把他的話當耳邊風。

  「哼!你知道了就好,等一下就把她帶回來給我瞧瞧。」

  「等一下?」雲翼宇的嘴角嘲諷地上揚四十五度。「爺爺,我們還有工作要做,改天吧。」

  「改天?我要是真改天的話,難保你這小兔崽子不會帶著人給我溜了!」雲爺爺不客氣地說道。「更何況我只打算在台灣停留一個禮拜,這件事還是盡快解決的好,我還有別的事要辦。」

  但是不管雲爺爺的氣勢如何強悍、嚴厲,雲翼宇都有辦法不當一回事,挑釁地回敬。

  「不行,我說了有工作。」

  「什麼!你這個小兔崽子真是愈來愈不像話了!」

  雲爺爺惱火得直喘著氣,也讓他的父親再也看不下去。「翼宇,你就照爺爺的話去做,爺爺的身體不好,禁不起你氣的。」

  雲翼宇的父親是個斯文儒雅的中年人,以前也像雲翼宇一樣,是個風流倜儻的美男子,只不過他的個性著實太過溫吞,因此只能夠接受家族的安排,捨棄了他最愛的考古學,而進入貿易公司工作。

  雲翼宇每每只要一想到這一點,就無法忍受將來得跟父親一樣,蹲在公司的辦公室裡生菇、發霉。ˍ

  但雲翼字即便再怎麼不欣賞,但他還是他的父親,因此他只有歎了一口氣,舉起雙手來投降。

  「好、好。好,我知道了,我現在就出去帶她過來。」然後他起身往外走,卻被雲爺爺給喊住了。

  「翼宇,記得回來。」

  雲翼宇卻反身回了他一個譏誚的笑,便轉身離開了。

  在他離開之後,雲翼字的父親不由開口問了雲爺爺。「爸,你打算怎麼做呢?」

  他不明白,明明爸爸是那麼地欣賞翼宇,也希望翼宇回去接管一切,卻總是說出一些違心之論,結果每一次這兩個人只要一遇上,就會像這樣吵了起來。

  唉,爸爸他明明很高興見到翼宇的呀!

  雲爺爺看著他,意外地朗朗大笑幾聲。「我只是想看看那娃兒跟翼宇配不配,其他的事我不會管的。」

  對,只要那小兔患子能夠通過他安排的戲碼,他要怎麼唱歌、作曲,都隨他去了,他這個老頭子只要等孫媳婦為他們雲家爭氣生下個男孩就好。

  而雲翼宇的父親則是和翼宇的母親相視皺眉,不明白這對爺孫又打算怎麼鬥法了,唉。

  「走吧!我們去釣魚!」

  花羅衣一被雲翼宇送上車,就聽到這句話而嚇了一跳。

  「什……什麼?釣魚?那工作呢?今天我們不是要去拍CD面和海報嗎?」什麼時候成了釣魚?她怎麼不記得了。

  見她問了一連串的問題,雲翼宇卻笑了笑,將車駛上了高速公路。「放心,那些我都安排好了。」

  他方才在車上打手機給嚴覲揚說要取消工作,和花羅衣兩人一起休息個幾天,而嚴覲揚簡直是沒有把他的耳朵給吼聾了——

  「什麼!你這個王八蛋!你到底想做什麼?」

  雲翼宇一個人逃難也就算了,畢竟他是自己公司的人,有什麼事都可以再處理,但是花羅衣就不一樣了,她是經紀公司的模特兒,他要怎麼幫雲翼宇脫罪?說他帶著他們公司的模特兒私奔了?而且不曉得什麼時候才會回來?

  嗅,他的火氣上來了,縱使按著怒跳的青筋,依然平靜不下來。

  「我也沒有辦法,誰教老頭子突然跑來台灣說想見孫媳婦,我當然只好帶著她一起逃命。」雲翼宇苦笑地道。

  就連他,也是剛剛才甩掉雲爺爺派來跟蹤他的車子。

  揉著太陽穴,嚴覲揚知道自己是攔不住他,只好問道:「你想去哪?你總得給我一個能夠找得到你的地址。」

  「我本來是想到你的別墅窩一窩,但是我爺爺他也不是省油的燈,所以我打算開著車到中部租個度假小屋,和羅衣一起去釣魚。」

  「啐,都這個時候了你還享樂?」

  「有什麼關係,反正等避過風頭再說。」

  否則他實在很擔心,柔弱的花羅衣會被爺爺給嚇跑,那麼他一切的苦心不就都白費了嗎?

  「算了,總之你得和我保持聯絡。」

  「好,那麼我和羅衣的事就拜託你了。」

  結果,雲翼字一接到花羅衣,就加足了車子的馬力往中部飄,但是,被強拉上車的花羅衣卻仍是一頭霧水。

  「安排好了?可是我還有其他的工作要做……」

  托他的福,她的工作量頓時大增,偶爾也拍一些雜誌封面,現在她跟著他跑了,江姐肯定不會饒她。

  雲翼字空出一隻手,撫摸她柔軟的長髮道:「安啦!我說了我會安排一切,你只要陪著我就好。」

  「可是……」

  她還是覺得很不安,因為這是他們第一次沒有其他人跟著,兩個人單獨外出,她當然渾身不自在。

  雲翼宇瞥了她一眼,便彷彿是為了要讓她安心似地道:「我要工作,而你是我的作曲靈感泉源,當然得跟我走。」

  「咦?」

  她是……他的靈感泉源?

  這令她一張俏臉又慢慢漾紅了些,心跳加速,當然也不敢問他,他是不是在開玩笑?

  但是她卻覺得很開心,因為雲翼宇讓她覺得自己是一個有用的人,而不再像從前一般,毫無存在感。

  為此,她幾乎可以感覺,她的世界……已經開始繞著他而轉動了。

  雲翼宇隨意找了間可以垂釣的休閒度假中心,在櫃檯登記之後,就拿著他們給的地圖,載著已經在途中沉睡的花羅衣來到小木屋。

  「羅衣,起來了。」

  他搖搖她,而她眨眨如扇般長睫,動了動身體,揉揉惺忪睡眼。「什麼?我們到了嗎?」

  雖然只是幾個小時的車程,但是這對於因為夢遊症且向來沒有什麼長途旅行的花羅衣而言,還是疲累了些。

  她左右瞧了瞧,只看到了一幢附有車庫的小木屋。這是是什麼地方?你不是說要去釣魚?」

  雲翼宇笑了笑,打開車門。「走吧,先進去看一看。」

  「我們為什麼要來這裡?」她打了聲哈欠問道,但仍是溫馴地跟著他進人小木屋裡。

  「等一下我們去買些吃的東西和衣服,因為我們得在這裡住一個禮拜左右。」

  「什麼?」花羅衣被嚇得完全清醒了。「我們要在這裡住一個禮拜?」這會兒不要說是瞌睡蟲了,就連周公也不敢接近她。

  雲翼宇笑了笑,拉緊她的手,像是怕她跑了一樣,故意說道:「怎麼,你怕我嗎?」

  「我……誰怕你了!」花羅衣用她僅剩的小膽子道,但才剛說完,她就想咬斷自己的舌頭。

  因為她這麼說,不就完全中他的計了嗎?嗚……

  「很好。」狐狸般的雲翼宇滿意地點點頭。「那麼我們現在就啟程去買東西吧。」

  「等……等一下!你還是沒有告訴我,為什麼釣魚會釣到這裡來?」花羅衣緊跟著他的腳步,走出了門外。

  這個大騙子!騙得連她都弄不懂他的話裡哪一句是真的、哪一句又是假的。

  他們要在這裡住一個禮拜左右,那工作呢?他的工作也許無所謂,但她的工作可不能丟了。

  還有紅萼,這回自己如果又沒通知她就在外過夜,她肯定會擔心。

  但是雲翼宇只是拉著她走,根本沒有回答的打算,只是又說:「放心啦!我說過,一切都沒問題。」

  騙子!騙子!什麼話都是他在說,那她怎麼辦?

  「什麼沒問題?我沒去工作,汪姐會生氣的!」

  怎知雲翼宇突然回頭,讓她一頭撞進了他的懷裡,被抱個滿懷。「嗯,你抱起來挺舒服的。」

  「喂!不要動手動腳,你還沒有說清楚!」他的頭埋在她的肩。窩,嗅呀嗅的,好癢。

  但是他不想回答就是不想回答,一個打橫抱起了她,讓她大聲尖叫。「哇!你……你又想做什麼?」

  「做什麼?去買東西呀!」他笑嘻嘻地回答,讓她生氣了。

  「雲翼宇!」她吼著他的名字。

  「叫的好,不過下一次請去掉我的姓氏,直接叫我翼宇就好。」雲翼宇將她塞進車子裡說道,花羅衣的臉即刻又熱又紅。

  「我要知道答案!」

  「好、好、好,等買完了東西就告訴你。」雲翼宇用溫柔異常的口氣哄著她,害她差一點又忘了身在何處。

  「好吧,買了東西就要告訴我答案。」唉,她被他這麼一笑,就又妥協了,連她自己都懊惱自己的不爭氣。

  結果他們去逛街買的大包小包,全都是雲翼宇付的錢,而她也累癱在車上,幾乎動彈不得。

  不料回到小木屋後,還有更讓她吃驚的事發生了。

  雲翼宇不曉得從哪變出了一架鋼琴,就架在客廳被挪掉沙發的空間裡,使得小木屋的空間雖然看起來擁擠,但卻自在。

  天呀!難道這個男人除了是個天才之外,還是個魔術師嗎?這也難怪她的心會那麼快被他擄獲了……因為她根本逃不出他的手掌心。

  她又夢遊了嗎?

  睡到半夜,雲翼宇聽到隔壁的房間傳來聲響,立刻起身下床。

  他還記得花羅衣的同居人屈紅萼對他說過,羅衣相當在意這件事,而且她以前交過的一個男朋友,就是因為這個原因甩了她。

  雖然一開始聽到她曾經喜歡過別人令他不悅,但那又如何,不過是過去的事情,和現在的他們無關。

  他現在要做的事很簡單,也只有一樣,那就是讓她愛上他,牢牢地織緊情網將她同住就行了。

  雲翼宇打開花羅衣的房門,看到她跌落在床邊。

  他走了過去,將她抱上了床,並拍拍她的肩膀,試圖叫醒她。「羅衣?你醒著嗎?」

  但是她沒反應。

  這情景,讓他想起了他們第一次見面時的情況,讓他有趣的輕笑著。

  「羅衣?」

  他又輕拍了她一次,而她竟突然坐了起來抱住他不放,在他胸膛前猛地用力磨蹭她的小臉。

  「我的天!羅衣,我是男人……會忍不住的。」雲翼字也回抱著她,又開心又苦惱地說道。

  可這小妮子睡得正熟,哪聽得見,又是一陣可愛的磨蹭。

  「釣魚……」她在呢喃,在他全身的燥熱中澆下了一盆冷水,也令他苦笑。

  「你想釣魚,我們明天再去。」雲翼宇也不曉得自己是哪來的耐性,陪著夢遊中的她說道。

  等他脫口,他忽然覺得自己像個神經病。因為等明天一醒來,花羅衣根本就記不得這回事,就如同上次一樣,忘得一乾二淨。

  但他就是放不下手,心疼地讓他歎了口氣,乾脆抱著她上了床,免得她又夢遊跌跤受傷。

  這種心情,是他在面對其他的女人所不會有的,這也讓他相當明白自己的心情和感情的歸屬。

  「唉,我愛你,那你呢?」他情不自禁地問道。

  花羅衣只是嘖了聲,在他身旁找到一個舒服的位置,又睡得不省人事。

  雲翼宇見狀並沒有生氣,只是自嘲地笑了笑,接著嚴肅地想起爺爺來到台灣的事而皺緊眉首。

  他很肯定,爺爺來台灣絕對不會有什麼好事,因為他總是用冷酷的手段來應付所有的事情,就連家人也不例外。

  他受了傷是不要緊,但是羅衣……誰敢碰她,他就饒不了誰!

  驀地,花羅衣動了動又想下床,雲翼宇連忙拉住她,把她圈鎖在自己的懷裡,並且偷偷竊了一個吻。

  「別怪我,誰教你看起來就是一副甜美可口的模樣……」雲翼字為自己的毛手毛腳找到借口,也就更加妄為,又在她唇上親了好幾下。

  睡夢中,花羅衣陡地蹙了下眉,抓抓嘴角,又低喃了幾句,而他隱約可以聽見她的聲音在說:「雲……是個……大騙子……喜歡……」

  這又令雲翼宇輕輕地笑了,無奈地拉好被子,決定放她一馬。「我才不是騙子。」他回應道。

  「喜歡……騙子……」

  「哦,你喜歡我嗎?」

  「討厭……大騙子……不過……喜歡……喜歡翼宇……」

  聞言,雲翼字微詫,但高昂的心情令他揚起了唇角,滿意極了。「雖然你是在睡夢中,不過這樣就夠了。」

  而她的夢遊在他眼中,也變成了一項可愛的缺點,不過……如果她清醒的時候也能夠跟夢遊的時候一樣坦率,那他一定會更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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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5 02:01:2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接下來的兩天,雲翼宇不是在創作曲子,就是真的帶花羅衣開車到附近的湖邊去釣魚。

  花羅衣很訝異,因為這是她第一次和屈紅萼以外的人一起住,卻沒有發生任何不快的事情。

  呢,只除了第一天,她發現他躺在她的床上,而且抱著她睡,她嚇得只能睜圓大眼定住一個小時,等候他醒來。

  她本來以為,她的夢遊症一定會很快的發作,然後又……又讓她被雲翼宇厭惡,但這一兩天卻安然無恙?

  然而這種有點甜蜜而幸福的日子,反倒令她開始有點忐忑不安,卻又不明白原因為何。

  也許,她是在害怕……害怕雲翼宇會像以前說喜歡她的那個人一樣,因為她的夢遊症而離開她吧?

  「羅衣,我用十塊錢買你小腦袋裡想的東西。」坐在駕駛座上的雲翼宇分了神,邊開車邊問她。

  見她老是發呆忽略他的存在,他很不是滋味,更討厭那種明明就近在咫尺卻有相隔天涯的違和感。

  花羅衣猛地回神,不好意思地瞥了他一眼。「呃……也沒什麼,我只是好奇,你這個大明星為什麼沒被認出來?」

  昨天她終於和屈紅萼通了電話,雖然當她曉得她是和雲翼宇在一起沒多大驚訝,卻告誡他們要小心八卦記者。

  依照屈紅萼曾告訴她的情報,雲翼宇可是紅遍東南亞的超級大明星,雖然出道比同公司的紀津綠晚了點,但他竄紅的速度可是沒人比得上。

  可說也奇怪,雲翼宇和她一同住在小木屋裡卻沒有人任何的記者上門,的確是挺奇怪的。

  不過雲翼字似乎不這麼認為,低笑了幾聲道:「那是因為我堵住了他們的嘴。」

  「怎麼說?」

  「我告訴度假中心的小姐說,我需要安靜的創作空間,請他們不要打擾,也不要把我的消息告訴記者,我就送我的簽名CD給她,如此而已。」

  「就這麼簡單?」花羅衣狐疑地問道。自從上過他幾次當之後,她對他的話都懷疑三分。

  「當然是真的。」雲翼宇睨了眼她那不太信任的表情,幾乎舉起右手來發誓了,她才勉強信了他。

  但事實上,還是有一點差距的。

  他是拿了簽名CD給那位服務小姐,也要求她不要說出他在這裡的事情沒錯,不過他也付出了其他代價。

  那就是在她臉頰上親一下,應她的要求留給她一個終生難忘的回憶,不過他可不敢告訴花羅衣。

  而且就算有人洩漏這些事給新聞記者,他還有嚴覲揚這道最後防線,嚴覲揚如果覺得這些消息對他是負面的,那麼他會負責處理照片的。

  不過,壞恐怕就壞在他覺得那並不是什麼不利的消息,而且炒作新聞,對增加專輯賣量有些許助益吧?

  否則上回他從花羅衣的公寓裡出來的照片,他早就處理掉了,根本不會讓花羅衣的經紀公司借此提升了知名度。

  「那麼上回去逛街呢?」花羅衣再度提出她的疑問。「我可不認為你戴上墨鏡,別人就認不出你來。」

  至少對她而言,不管他的周圍有多少人,她都能夠一眼就認出他。

  雲翼宇那天是戴上墨鏡,但那完全遮不了他俊美的臉龐,而他的身高原本就比普通人高了點,身材修長到連她都想流口水的地步,再加上他很會搭配衣服,好像不管什麼衣服穿在他身上都好看,自然是更加引人注目了。

  但是雲翼宇聽了,只是聳聳肩。「這個我真的就不曉得了,因為我還是跟平常一樣沒變。」

  同樣的,他這一番話又和事實有點出入。

  事實上,他們雲家的人多多少少都有點不怒而威的氣質,裝出一副酷臉來嚇跑想接近他的人,對他而言是件很容易的事。

  當然,他的父母親例外,不過其他的親戚就是了。

  花羅衣皺皺鼻子,又問:「那剛剛那個釣具店的老闆又是怎麼一回事?他是男生,你的魅力應該對他沒用吧?」

  知道他拿簽名CD去送給其他的女人,她的心頭居然有點酸酸的,但她當然不會說出來。

  因為一旦他知道了,搞不好會嘲笑她。

  「你是說店老闆?我跟他是舊識了,我以剛來台灣沒多久,他是在台北開釣具店,後來因為娶老婆,為了遷就老婆的工作就搬到中部來。」

  「真的嗎?真看不出來他居然是個疼老婆的人。」花羅衣訝異地說道。

  那間釣具店的老闆有個性地留了滿臉鬍子,看起來挺大男人的,想不到竟是這麼一個體貼老婆的人。

  「哈哈哈,你跟我一樣,去年我聽到他要搬家的消息,也是笑了老半天,氣得他差點不肯賣我釣餌。」

  「咦?真的嗎?」

  花羅衣也笑了起來。

  愈是瞭解雲翼宇這個人,她就覺得愈是受他的吸引……不過她還是很討厭他老是騙她。

  「我們到了,今天就在這裡釣魚吧!」

  說罷,雲翼牢把車停在湖邊,將擱在車後的釣具拿了出來,而花羅衣則帶著她準備的餐點,兩個人往湖邊走了過去。

  然後彷彿相處多年般的戀人,有默契的一個打開折疊椅,熟練地裝上魚餌後,將釣線甩進湖裡;而另一個則在地上鋪好塑膠鋪布,開始準備吃的。

  一種和諧的沉靜和親呢的氣息瀰漫在他們之間,讓他們盡情地享受著這寧靜又貼近的垂釣時刻……

  傍晚,兩人帶著愉快的心情開車踏上歸途,但是才剛到小木屋就下了場大雨,讓他們只好以最快的速度停好車,然後跑回小木屋。

  「雨下得好大。」雖然只淋了一點雨,但她還是有點冷得發抖。

  「是呀,山區的天氣本來就比較陰晴不定,我們快進去。」

  但是他們才剛進門,就發現正等在客廳裡的不速之客。

  花羅衣一見到他,吃驚地怔愣在原地,幾乎動彈不得的像根柱子,雲翼宇見狀,攏緊了眉,擋在她面前。

  「你是誰?你又是怎麼進來的?」

  那名男子戴了副金邊眼鏡,一瞧見他們,就熟絡地向他們靠了過去……不,該說是向花羅衣靠了過去。

  「羅衣,是我,你忘了我是誰了嗎?」他開心地指著自己說道,但花羅衣卻仍是步步退縮。

  「羅衣,這是怎麼一回事?」雲翼字來回在他們的臉上梭巡,並阻止這個男人靠近花羅衣。

  但花羅衣卻變得支支吾吾。「我……他……」

  「我是羅衣的男朋友,我叫林柏資。」

  這個男人一見機不可失,一個搶先自我介紹,讓雲翼宇炯炯的兩眼瞇了起來。

  花羅衣略帶抗拒的表情,張口想對雲翼宇解釋些什麼,但又住了口。因為,她不知道該怎麼提起過去那段迷糊又青澀的戀情。

  不過雲翼宇可沒有花羅衣好欺負,而且向來是只有他欺負人的份,因此在嘴皮子上,他也絕對不輸林柏資。

  「男朋友?你胡說什麼,她的男朋友是我,難道你都不看八卦雜誌的嗎?」

  雲翼宇氣焰囂張地說道。

  雖然他還弄不明白是怎麼一回事,但他仍是絕對站在她這一邊的。

  花羅衣吃驚地看著雲翼宇,見他寬闊的背為她擋在前頭,她感動了……

  但是林柏資雖然懼於他的氣勢,卻仍嘴雜地說道:「我是看過雜誌,但是我來這裡,是為了要和羅衣重修舊好。」

  他對花羅衣討好地笑著,可她不領情,臉撇到一邊去。

  見狀,雲翼宇很確定這個男人不受歡迎,便下了逐客令。

  「你快滾吧!別在這裡礙眼,打擾我們談戀愛。」雲翼宇反身緊緊抱著臉紅的花羅衣,挑釁地笑著。

  林柏資咬牙切齒,但也不示弱。

  「我不回去。」

  他喊道。

  「羅衣,難道你不喜歡我了嗎?你還在怨我嗎?當年的事我真的不是故意的……」

  眼見花羅衣皺著眉不答話,雲翼宇喝了一大桶乾醋,乾脆自己開口了。「滾,不要再讓我說第二次。」

  他一副想扁人的模樣,總算是讓林柏資退縮了。

  「羅衣,我……」

  林相資本來還想再說什麼,但是雲翼宇竟真的動手打人,在他略顯蒼白的臉上,揍了一拳。

  「滾!」

  雲翼宇再度冷眸如寒地怒斥道。

  「是……是……」沒想到對方真的動手的林柏資,連滾帶爬的來到玄關,還仍不忘喊道:「羅衣,我會……我會再打電話給你。」

  接著,他頭也不回地逃了,淋了一身雨。

  關上門,花羅衣戰戰兢兢地偷瞥了雲翼宇一眼,發現他的臉陰沉沉。

  她從沒看過他生這麼大的氣,因此心中有了些許懼意。

  她怕……

  她怕她一旦說出自己有夢遊的怪毛病,就會像林柏資當年不要她的時候一樣,毫不留情的嘲諷她。

  她好怕,因為她是如此的愛他……

  她愛他呀!

  雲翼宇靜靜地凝視著她,並且用力地深呼吸著,企圖以此來緩和此刻充斥在自己心中決堤的怒氣。

  十分鐘後,他平靜了下來,卻發現她在顫抖。

  她為什麼要害怕?

  雲翼宇在心底問著自己。她不是明知道,他從來都沒有傷害過她嗎?

  那麼她為什麼要發抖、要害怕?

  難不成,她真的對那個男人餘情未了?

  不,那怎麼可能,以他的魅力會比不上一個渾身酸臭味的男人嗎?

  但僅只一秒,雲翼字又推翻了自己的認定。因為花羅衣從來沒有說過喜歡他,不是嗎?

  一直以來,都是他強迫她跟著他走,而他也以為,只要讓她習慣他的存在,她遲早會愛上他的,但是現在他不確定了……

  不,他需要時間好好想想。

  於是他留戀地看了她一眼,害怕自己伸手抱緊她會嚇壞了她,反而握緊拳頭,反身走進自己的房內。

  而花羅衣在聽到房門合上的那一剎那間,淚水也奪眶而出。因為愈是害怕失去,她愈是裹足不前。

  她想告訴他,她愛他,但是卻開不了口。

  因為她是個膽小鬼,徹頭徹尾的膽小鬼,害怕被知道弱點,也害怕受傷,所以只能躲在角落自舔傷日。

  她好希望自己有勇氣說出口,好希望……

  當天晚上,兩人都各自接了一通由度假中心轉來的電話。

  第一通是給花羅衣的,而打電話的人正是林柏資。

  他先是用可憐兮兮的口吻請求她的原諒,希望與她復合,但是她搖了搖頭,堅定地回答他。

  「我不愛你,又何來復合呢?」

  沒錯,那只不過是段幼稚到極點的戀曲罷了,他只牽過她的手,然後想盡辦法要和她上床,但都沒成功。

  所以他們在分手的時候,他惱羞成怒,故意用惡毒的話來傷害她,以致於她的感情生活在這幾年裡,空白一片。

  「不,我們可以慢慢適應,我相信你還是愛我的。」林柏資顯然還是對自己很有自信地道。

  「我不愛。」

  「難不成你……對雲翼宇動情了?」

  而這,是他所能料想到最壞的情況了。

  「是的。」花羅衣嗚咽地道。

  一想到雲翼宇,她就心痛的想大哭一場。

  話筒的另一端沉默了幾秒,就再度傳來譏諷的聲音。「難不成你以為……你配得上他嗎?」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花羅衣突然發現,他又變成了那個用言語傷害人的惡毒男人,而皺眉問道。

  「那還用說嗎?他知道你有嚴重夢遊的事嗎?他又曉得你是個浪女,曾經坐在我朋友的大腿上,任由他吃豆腐嗎?他又知道,你……」

  「不!不要再說了!」

  花羅衣無助地搖著頭哭泣,心痛得讓她快不能呼吸了。

  「哦,那麼他就是還不曉得了。」他蔑笑了幾聲道。

  她不懂,為什麼他又回頭傷害她?

  他們早就毫無瓜葛了,不是嗎?

  然後他得意地說道:「要是你不想讓他知道,還是早一點離開他吧!」說罷,他即刻掛上電話,只剩淚流不止的花羅衣,哭濕了衣襟。

  第二通電話,是打給雲翼宇的,就在花羅衣結束通話的一個小時以後,打電話的人同樣還是林柏資。

  「等一下,別掛上電話,我可是有重要的事情要告訴你,是有關於羅衣的……」

  雲翼宇臉上儘是煩躁,只好繼續聽他那噁心的聲音。「快說,如果讓我聽到廢話的話,小心你臉上的鼻子被我打斷。」

  聽到他冷冽、絕斷地這麼說,林柏資下意識地摸摸鼻子,咳了聲道:「我是來告訴你,花羅衣是一個有夢遊症的女人,而且她的夢遊……」

  他還講不到一半,就被雲翼宇給打斷。

  「這個我早就知道了,換點別的。」

  「呃……你知道了?那你還……」

  「你廢話說完了嗎?」

  雲翼宇的聲音裡帶了點笑意,不過是令人起毛的那種,因此林柏資只好再補上話。「你知道她是怎麼跟我分手的嗎?那是因為她背叛我,在我的背後跟我的好朋友亂來,所以我們才會……」

  「等一下,你剛才不是來要求復合的嗎?怎麼現在一直在講她的壞話?」

  這會兒,林柏資卻突然慌了起來。

  「我……那個……」

  而雲翼宇從方才就覺得不對勁了。

  首先是林柏資出現得太突然,也許他們來到這裡的保密功夫還不到家,讓他找到了這裡,但他又是怎麼進到小木屋裡的呢?

  再者,他要是真要求復合、真愛著花羅衣,又何必打這通電話,把她講得如此不堪?他的用心為何?又為什麼要這麼做呢?

  這一個個的疑問,在突然間都指向一點了。

  「是我爺爺叫你來破壞我們之間的感情,對不對?」雲翼宇用一種低沉到像是從冷凍庫裡出來聲音說道,讓林拍資不自禁地打了個冷顫。

  「你怎麼知道?」

  既然事情被拆穿了,他乾脆全盤托出,否則他還真怕被雲翼宇打斷鼻樑。

  「他媽的!我就知道是那個死老頭!」雲翼宇勃然大怒。「我早該知道他來台灣絕對沒好事!」

  他一邊罵,話裡還一邊夾雜幾句流利的英文髒話,讓林柏資睜大了眼。

  因為他從來沒有想過,一個在螢光幕上風彩翩翩的明星,居然會罵這麼多令人臉紅的髒話……

  太教人吃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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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5 02:02:1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該死的!臭老頭,你把她藏到哪去了!」

  怒氣沖沖的雲翼宇趕回台北,衝進雲爺爺暫住在飯店的房間裡。

  適巧,王老爹也在場,見狀不由皺了下眉。

  「孫少爺,你真是愈來愈沒規矩了,怎麼可以忘了敲門……」

  在平常的時候,雲翼宇說不定只是對他的話揚眉了事,但今天不一樣了,他連看都不看他一眼,就直接來到雲爺爺的面前。

  「我再問一次,你把羅衣藏到哪去了?」

  他俊挺的臉上此刻有如硬石般的冷厲,逼視著毫無波動的雲爺爺。

  「我不曉得你在說什麼。」雲爺爺仍是平靜地捧著他的老人茶輕啜。

  「去你的!你還敢說你不曉得你在說什麼?我早就打聽過了,羅衣離開木屋就是上了你的賊車!」雲翼宇氣急敗壞地吼道。

  那一夜,花羅衣似乎是趁著他和林柏資講電話的時候離開,因此他追尋不著,急得猶如熱鍋上的螞蟻。

  他打了電話問了每一個認識花羅衣的人,都沒有她的下落,便連夜直奔花羅衣和屈紅萼的公寓。

  一早,滿嘴髒話的屈紅萼來開門,說花羅衣根本沒回來時,他的心就像壓了塊大石般喘不過氣來。

  要不是他突發奇想撥了通電話給釣具店老闆,而店老闆也正好在雨天駕車經過木屋外的大路,看見花羅衣上了一部黑頭車,並且在夜雨中記下車牌號碼的後四碼,否則他還真不曉得花羅衣被爺爺給拐走了。

  「哦,那個女娃兒叫羅衣呀!」

  「你還裝蒜!」

  「翼宇,你這可是第二次對我生這麼大的氣了。」雲爺爺捻著他的白色鬍鬚這麼說,令他一怔。

  沒錯,平常他們爺孫倆是時常在吵嘴沒錯,不過卻很少怒目相向。

  只除了三年多以前他要離家的那一次,他為了爺爺居然要他去接管公司而生了好大一頓氣,後來爺爺召集了雲家許多親族開會,王老爹更是異想天開的說爺爺要幫他弄一座歌劇院,他才負氣離開。

  但是現在,他是為了花羅衣而來,同時也是為了他所愛的人而來,而且必要的時候,他也可以再帶著花羅衣脫離爺爺的掌控。

  「那又怎麼樣?」

  雲翼宇終於慢慢冷靜下來說道。「羅衣在哪?你到底想要做什麼?」

  豈料,雲爺爺競呵呵地洪聲大笑。

  「翼宇,這麼辦吧!你跟我回美國,我給你弄一間音樂公司,做你想做的事如何?」

  瞧爺爺雖老卻精明依舊的眼,雲翼宇不耐地問道:「這是交換條件嗎?」

  「交換條件?」

  「沒錯,你的意思是不是說只要找回美國,你就願意放了羅衣?」

  可雲爺爺卻高傲地揚揚眉說道:「我要讓你回美國方法多的是,根本不必條件交換。」

  而他的意思也很明白地告訴雲翼宇,在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事是雲家辦不到的,若不是他的縱容,他也沒有辦法在台灣逍遙了三年多。

  雲翼宇深如黑夜般的眼,閃過一絲方纔已收斂起的怒意,問道:

  「那你到底想要什麼?」

  「我說過了,跟我回美國,我可以讓你為所欲為。」

  雲翼宇盯著他好半晌,忽然像是在他總是精氣十足的臉上看到一絲疲憊,而皺緊了眉頭。

  但他沒有屈服,只是搖了搖頭。

  「我不想為所欲為。」

  雲翼宇回答道。

  「哦?那麼換我問你……為什麼?」

  明明雲家富可敵國,可以讓他享盡清福一輩子,但是他偏偏要跑回台灣,辛辛苦苦的做音樂賺錢,何苦呢!

  雲翼宇只是不羈一笑,聳了下肩。

  「很簡單,我要自由,我要不被束縛,我不要負千千萬萬人的責任,我要快樂!」

  雲爺爺聽了,用力地拍著扶手道:

  「胡扯,在雲家哪兒沒給你自由了?又是哪兒讓你不快樂了?」

  不料,雲翼宇卻頗有意味地問道:

  「那麼爺爺你呢?在雲家快樂嗎?坐擁百萬家產又自由嗎?」

  頓時,雲爺爺沉默了。

  因為雲翼宇說得沒錯。

  也許他得到了很多,但他也失去了很多。為了公事上的運籌帷幄,他失去了陪伴妻子走完最後生命旅途的機會,接著是孩子們一個個的出走,縱使他給他們再多,卻依舊有著深深的隔閡。

  他快樂嗎?

  答案……

  是他怎麼也不願面對的肯定。

  「罷了,你去找她吧!那女娃兒就在915號房。」

  雲爺爺一個擺手,雲翼宇立刻像火箭般的離開。但他還是聽到了雲翼宇留下的那句壓底聲音的話。

  「謝謝你,爺爺。」

  待雲翼宇一離開,王老爹擔心地趨前問道:「老爺,這樣可以嗎?」

  他指的是雲翼字不回美國的事。

  但雲爺爺笑了,笑容裡有一絲安慰和體諒,然後反問王老爹,「你知道我為什麼欣賞他嗎?」

  「老爺?」

  「呵呵!就是這孩子的倔強和傲氣,和我年輕時一模一樣呀!」

  雲爺爺再度捻著白鬚而笑。

  因為只要雲翼宇快樂,讓他回美國繼承家業的事,似乎也變得不重要了……

  「羅衣……」

  花羅衣一個人呆坐在床上,以為自己得了幻聽,但是那個聲音居然沒有離開,還愈來愈近了。

  「羅衣!」

  叫聲這次更接近了,就在門外。

  花羅衣停止神遊,從床上跳了起來,奔向玄關。

  因為她好想見他……即便他只是幻影,她還是好想見他……

  不料她才打開門,就有人竄了進來,狠狠地將她抱個滿懷,也狠狠地折磨著她的唇,熱烈地吻著她。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一吻過後,她的腦袋運作得有些緩慢,只能有些迷糊地問道。

  「傻蛋!我才要問你,你為什麼突然離開我?」害得他像無主的孤魂,毫無目的地飄蕩好幾天。

  但是經過他這一提醒,她倒是完全想起來了,連忙推開他害怕地說道:「我……我怕你討厭我。」

  「討厭你?」他扳正了她的身體,與她四目相交,認真地問道:「我為什麼要討厭你?難道是我爺爺對你說了什麼嗎?」

  那個該死的老頭子,他既然要孫媳婦,就不能做點好事嗎?

  可花羅衣卻用疑惑的目光看著他,然後慢慢睜大。「爺爺?你是說……那天好心載我回台北又收留我的老人家是你爺爺?」

  「好心?」

  他倒是第一次聽到有人這麼形容他那黑心肝的爺爺。

  「沒錯,他對我真的很好,不忍心讓我淋著雨,所以讓我坐上他的車,載我回台北還收留我,他是一個好心人。」

  「你確定?」這回換他懷疑了。

  他爺爺要是人真的那麼好,他三年前也不必逃到台灣來避難了……

  「真的啦!我……我把你的事告訴他,他還安慰我說,你不會討厭我的,所以我才留在這裡等你來找我……」花羅衣瞧著雲翼宇的臉色陰晴不定,話便愈說愈小聲,愈說愈小聲。

  雲翼宇這下才曉得,這一切完全都是爺爺的精心設計。

  他大概是為了想知道花羅衣和他配不配,怕她是為了錢才接近他……但是去他的,花羅衣根本不曉得雲家的事,也根本不是那麼勢利的女人!

  該死!而他不但上了當,還呆呆地追回台北……天,有這麼精明的爺爺,他這一輩子恐怕都得提防著他了。

  但話又說回來,這事應該是塵埃落定,爺爺他應該不會再反對他和羅衣的事情了吧?

  「算了,我不管他老人家怎麼樣,你呢?還沒回答我,你為什麼要離開我?」雲翼字只想釐清一切,而花羅衣的小臉卻突然沉了下來。

  不過在遠離雲翼宇的時間裡,她痛哭過,也仔細認真地想過了。

  她喜歡雲翼宇,但卻從來沒有用心地去爭取過自己的感情,所以就算是被他拒絕,她也無法後悔。

  因此她下定決心,抬頭凝視著他,很嚴肅地說道:「我……我有很嚴重的夢遊症。」

  雲翼宇聽了,睜大眼。

  她見狀,難過地垂下頭去繼續說道:「林柏資都跟你說過了吧?我……我曾經在夢遊的時候,騷擾了他的朋友,但是我完全都記不起來了……我……我不是浪女、也不是蕩婦。」

  「他這麼說你?」

  雲翼宇用手指抬起了她的下巴問道。「那麼看來我打斷了他的鼻樑也不為過囉!」

  「什麼?」

  明明是很難過,但花羅衣卻吃了一驚。「你……你跑去打斷了他的鼻樑?」

  「當然,因為我這幾天在找你的時候,回了你們住的公寓一趟,和紅萼談過了,她說林柏資根本是在胡扯,他只是氣你不願意上他的床,就故意誇大了十倍,其實那天你只不過是抱住他的朋友不放,接著紅萼就剛好去接你,根本什麼事也沒發生。」

  當然,什麼她對他的朋友性騷擾的那一套,更是胡說八道。

  雲翼宇一聽完屈紅萼的話,不知怎麼著,情緒一時失控,就跟屈紅萼要了地址,跑去扁了那傢伙一頓。

  唉,搞不好過幾天某八卦雜誌出刊,就看得到他打人的照片了……

  「真的……真的嗎?」

  花羅衣簡直是不敢相信,困擾了她好久的事實真相,居然只是如此而已。

  難怪,紅萼每一次在提起這件事的時候都是用取笑的態度,原來根本什麼事情都沒有嘛!

  孰料,在她腦子還沒有轉過來的同時,雲翼宇又丟了顆炸彈給她。

  「還有,你有夢遊的事我早就知道了。」

  「咦?」

  她一直以為……他在開玩笑,故意戲弄她的……難道不是嗎?

  可雲翼宇卻抱著她,濃情蜜意地傾吐心聲。「還有,我愛你。」

  這是他原本就打算一找到她時要說的話,卻再度把這個遲鈍的小妮子給震驚得只能張大嘴。

  「咦咦咦——」

  「不要咦,那你呢?」

  他又用那種平常在威脅人的口吻問道,然後直瞪著她。

  花羅衣失笑,然後竟然開心得哭了。

  「我喜歡你,我愛你……」

  這次她主動抱著他,獻上她的吻。

  她決定以後再也不退縮,要牢牢地佔住這個教她天旋地轉的男人,和他溫暖的臂彎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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