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錢琯琯雙手趴在櫥窗上,快速瀏覽著裡面陳設的腕表經典款式,一遍又一遍,不厭其煩地掃視著,直到特別中意的那款出現在眼前。
「就它了。」她往東挪了一步,視線最終定在面前一對寶藍色的、底板有日月圖案的情侶腕表上。
這個當然不是送給孫小敏的生日禮物,這個是要送給她自己和董邶的定情信物,之所以找碴早走為的也就是這個。
價牌上的數字高得離譜,雖然來這種精品店之前就已經做好了心理準備,可乍一看到還是讓她這種小平民心驚肉跳了好一會兒,不過聰明如她可是有備而來的,要不然誰也拉不動她來這兒當一回冤大頭。
錢琯琯從口袋裡掏出一張現金折價券在手上抖了抖,臉上慢慢笑開了花,董副總經理可真是個大好人啊,她再次在心裡對贈予她這張折價券的董鎮表達了最誠摯的謝意,一券在手,她仰首闊步地往店裡走去。
她自認今天超幸運,買午飯的時候讓她在停車場遇到了董鎮,而董鎮身上正好有一張明天就要到期的C牌腕表的十五萬現金折價券。
他說他剛買了新表用不著,問她要不要,起初她也只是有一點點心動而已,畢竟就算是可以抵扣十五萬,但就這個牌子的表而言,原價也至少是這個的兩倍以上,後來之所以心動不如行動,全都是因為他說這個牌子的表是她家那位總裁大人唯一看得上的。
她千恩萬謝的收下了這張折價券後,董鎮還熱心的讓她搭了便車,路上還為她提供了如何送出這份驚喜的具體方案,真是節省了不少她本就不怎麼多的腦力啊,買表的時候,她還在心裡不停地感謝著那位未來的堂哥。
走出精品店,她不無得意地看看腕上的表,時間離董邶下班不到一小時,現在叫車過去,剩下的時間應該剛好夠她躲在他停車位旁邊的石柱等他。
錢琯琯抱著包包孩子氣十足地搖了又搖,越想越高興,等她送出禮物並說出那句話,他一定會高興瘋了的,一定會抱著她原地三百六十度旋轉的。
一路上她笑得都很傻,嘴角怎麼也不肯往下拉個一分,到了停車場也順利地躲到了柱子後面,空曠的停車場裡漸漸都能聽到心跳的聲音,還有新買的表的滴答聲,她看著分針一格一格的過去,心焦地等待著總裁大人的出現。
「叮!」電梯停下並打開了門,她終於聽到了熟悉的腳步聲,可是聲音不只一個。
「叩叩……」分明是高跟鞋的聲音。
「董先生。」高跟鞋追上了皮鞋,女人的聲音瞬間佔據了全場。
董邶剛轉身,女人的手臂便纏上了他的脖子,與此同時送上的還有她那張猩紅的嘴唇,也幾乎是同時錢琯琯從柱子後頭走了出來,再真切不過的目睹了這個鹹濕的吻。
「轟!」她頓時感覺彷彿天塌了壓得她喘不過氣來。
背對著她的董邶並沒有當即推開身上的女人,他只是站著,無動於衷地站著,等著這個花癡女人給他一個強吻他的理由。
他如此反應平平其實不過是源自他長期被女人倒追的經歷罷了,如果遇上主動纏上他的女人他都要大呼小叫一番的話,那他豈不是活得很累?
「董先生,今晚也一起去海邊的別墅吧?」女人依舊八爪章魚般掛在他的身上,「像上次一樣大戰三百回合吧?」
董邶略微皺了下眉,手一伸一下就將女人推了出去,平靜又冷淡地說道:「臭死了。」以前怎麼沒覺得這些女人身上的香水味兒很臭呢?
他掏出帕子在嘴唇上抹了抹再抹了抹,突然感覺很噁心,除了小錢罐的粉唇以外,任何女人的嘴唇在這一刻都顯得噁心無比。
「董先生。」女人再次向他撲了過去,這次他馬上就厭惡地躲開了。
現在跟以前已經不一樣了,以前的習慣都得改了,他默默地想著,否則她的小錢罐看到了一定會不高興的。
「董邶!」錢琯琯如期而至,一張小臉都氣得通紅了。
他忙轉過身去,笑著大步走向她,確實和以前大不相同了,以前的他來者不拒,去者不留也從未認真過,現在的他,除了他的小錢罐以外誰都不要,這點他早該意識到了,他暗忖,為再次看清內心而高興。
可錢琯琯她很不高興,原本打算給他的驚喜泡湯了,他反倒送她一記大大的驚嚇,他還在跟別的女人糾纏不清嗎?她握緊拳頭迎了上去。
董邶現在只想上前抱住她親親她的粉唇以掃去剛才的不快,可她上前就抬腳給他小腿骨一記重踢,痛得他忙彎腰抱腿原地狂跳。
「董先生最近是換口味了嗎?開始騙小女生玩了啊?」強吻女上前冷嘲熱諷道。
「董邶!」錢琯琯再次憤怒到極點,隨手就將包裝精緻的表盒重重砸向了他的額頭,「去死吧,騙子,大騙子!」
「嘶!」一摸痛處,是血液的溫熱黏稠,見她要走便立即伸手去拉,可是指尖劃過她的衣襬,什麼都沒抓到。
「是誤會,我沒騙妳,絕對沒有!」他雙手撐膝,仰著脖子朝著她的背影嘶喊道:「小錢罐,妳為什麼不相信我?為什麼?我就這麼不值得妳信任嗎?」董邶胡亂抹去額頭上的鮮血,他感到前所未有的沮喪,好好的一天怎麼就過成這樣了?
身後的女人一步步後退著,想要逃離現場。
「該死的!」他突然暴跳而起,轉身走向了始作俑者,「敢逃跑,我明天就叫人把妳變成殘障人士。」他的柔軟從來只給小錢罐一個人,至於其他人,該殘忍的時候他絕不手軟。
「我……我……啊!」女人的領口被他高高揪了起來,在她看來,他跟鬼魅都有得一拼了,「饒、饒了我……」
「妳到底是誰?」他的記憶力是差,但是眼前這個女人突然出現、突然做出這些事又說出那樣的話來,總覺得其中必有古怪。
「我……我是被雇來的。」她被勒得都快喘不過氣來,一下就坦白了,「全部都是僱主指使我做的。」
「誰?是誰?」董邶仰著脖子怒吼,青筋根根暴突起來。
「是、是……」
「是我。」董鎮從另一個走道走了過來,像所有董家人一樣,此刻他臉上的神情依舊平靜而冷淡。
甩開那個女人,董邶冷眼看著他走近。
「這麼狼狽,還真不像你。」記憶中的這位堂弟,是那種就算在他眼前活活解剖一個人都不會眨眼,擁有超級冷靜頭腦的人。
董邶突然現學現用,上前就給了董鎮一拳,「你恨我嗎?恨我就衝著我來,像個男人一樣一對一的決鬥。」
擦去嘴角的鮮血,董鎮冷笑道:「看來錢小姐真成了你的軟肋,能讓你憤怒到這種程度真是不容易。」
「要是小錢罐因為這個開始遠離我,我一定、一定會殺了你!」董邶咬牙切齒道。
「竟然愛到了這種程度,那你就去求她原諒你,乞求她繼續愛你啊!」董鎮冷冷淡淡地譏諷道。
「我會的,如果她要,別說是求,就算是這條命我也毫不猶豫地給。」
董鎮看向他的眼神漸漸變得不再那麼輕、那麼冷,「你剛才不是問我恨不恨你嗎?以前我不恨你,只是討厭你,討厭你目無一切的姿態,幾天前我才開始恨你,恨你對你不愛的人的殘忍,張婷你還記得嗎?」
「誰?」他果然還是一陣茫然。
「張氏的千金張婷,一個多月前和你同居的女人。」
「是已經分手的女人。」
「是被你當垃圾一樣丟棄的女人!」董鎮憤怒道:「張灝和我是小學到大學的同學,張婷也算是我的青梅竹馬,她對你一見鍾情,當初你同意搬去她那裡的時候她高興得都哭了,可你呢,不但甩了她還把她忘記得一乾二淨,是你把她從一個無憂無慮的女孩變成了一個離不開酒精的廢物,是你徹底毀了她。」
「別把責任都推到我身上,這世上分手後形同陌路的何止我一個,與其來恨我這個陌路人,不如幫她把酒戒了,幫她重新構建新的人生。」
「你還是這麼目中無人,那換做是你的小錢罐呢?要是她這樣對你,你又作何感想?」
「她如果不愛我,我就和她一起死,那個張婷她有這樣的覺悟嗎?還有你,你有這樣的覺悟嗎?你去問問那個女人她到底愛我什麼?她懂我什麼?不懂我卻偏說愛我,不覺得虛偽嗎?人都是自私的,我想要快樂和幸福,而這些只有小錢罐能夠給我,你如果愛那個女人就該去為自己爭取。」
「哼,我這麼做也不過是給你個教訓,人心都是肉長的,希望你自己痛過以後再做起事來能稍微手下留情些。」牽扯到自己的感情問題,董鎮也一下沮喪起來。
「以後我都不會再碰別的女人了,我只想好好過日子。」董邶彎下腰去撿起那個表盒,猜想這玩意的用途。
「這個。」董鎮主動為他解惑道:「也是我的主意,我用折價券慫恿你家那位買給你的,她等在這兒就是為了送你這個驚喜。」
「你這個混蛋!」他張著嘴氣不打一處來,「我……我改天一定會上你家去向大伯告狀的,索性把你發配到新幾內亞的分公司去吧!」
「小子,剛剛對你有了那麼一點點好感,現在又全部消失殆盡了。」董鎮雖然嘴上這麼說著,臉上卻露出了笑意。
其實本來就沒什麼深仇大恨,不過就是兄弟間的互看不爽,現在也算全部化解了。
「哥,其實我從沒討厭過你,也從沒討厭過任何人,可是這樣也許也是不對的吧?」董邶緊緊抓著表盒,試著用小錢罐的思維道:「我對你們的無視雖然沒有傷害到你們的身體健康,卻的的確確傷害了你們想要被我需要的那份心意,關於這點我以後會改的。」
「小子,這才像個人嘛!」董鎮敲了他頭殼一記,就像哥哥對待弟弟一樣。
「既然麻煩是你惹出來的,那你就跟我一起去錢家跪求小錢罐原諒吧。」他一手扣住董鎮的手腕,強拉硬扯地將人塞進了車子。
「你是害怕了嗎?」
「你說呢?」
「一定是害怕了,從剛才揍你時的威武樣子看來,你家小錢罐,絕對不是吃素的。」
「她最喜歡大口吃肉、大口喝著紅棗茶。」
「那她還長那麼瘦?」
「你見過肉食性動物長很胖的?豹子、獅子還是狼跟狐狸,全部都長骨頭裡去了,所以才那麼倔,打起人來從不嫌手疼。」
「呵呵……沒想到你這傢伙還蠻會講冷笑話的嘛!」
站在錢家公寓的大門口,董鎮震驚了,側過臉對一臉視死如歸的董邶說:「我可以沒義氣地丟下你跑路嗎?這樣下去可能會死人的。」
「發配新幾內亞,選一個吧。」
「算你狠。」
「碰!」一個八吋蛋糕奇準無比的命中了董邶的臉,董鎮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想笑又不能笑。
董邶微垂下頭,抹掉奶油後冷笑幾聲,他連殺了眼前的孫小敏的心都有了。
「怎麼,不服氣?」孫小敏的身後排排站著九列人,每列又至少有十一二人,都是從全國各地趕來為她慶生的粉絲,再加上另外四名極品房客以及她們的朋友,這邊人數之多,就是人手一顆西紅柿也都能將他們兩個砸到腦震盪了。
「讓我進去,我要見小錢罐。」董邶耐著性子冷眼看著她說:「否則別怪我走極端路線。」「怎麼?想動用你家的勢力?」
「對付妳還是小錢罐?」
「你居然還想對付小錢罐?」
「我當然想對付她,是她把我弄成了現在這副模樣,沒有她就活不了。」他再也等待不了了,一把推開孫小敏擠進了人堆裡,他無論如何也要找回他的公主,否則要他這個騎士還有什麼用。
「砸他,大家砸他!」孫小敏高呼道。
一旁的方雪推了推眼鏡問道:「小敏,妳很高興嘛,哪裡有一點為我們可憐的小錢罐感到傷心的樣子了。」
「小雪啊,妳啊就是所謂的超高智商超低情商。」宇文蘭蘭為她解惑道:「董帥哥要是不來,那就說明我們小錢罐確實被他給耍了,那我們明天就召集人馬去他們奧達光伏集團大樓鬧個天翻地覆給我們小錢罐解氣,可他現在不是來了嘛,來了不就說明他在乎我們小錢罐愛我們小錢罐嘛,他肯定是來解釋誤會的,很快就是大團圓結局了。」
「那怎麼我們還要這樣對待他?」真是越來越糊塗了。
孫小敏聳肩一笑,「打發無聊唄,順便考驗下董二寶騎士迎娶小錢罐公主的勇氣和決心。」怎麼說她們現在也是嫁女兒的心情啊,總得他付出點代價才行吧!
那邊,董邶已經過了中庭,渾身上下也都已經變成了白色,剛從奶油鍋裡撈出來似的。
「錢琯琯妳出來,出來聽我解釋!」他弓著身子仰天咆哮道:「我知道妳就躲在窗簾後面,為什麼不相信我?我從來沒有違背過,錢琯琯妳到底愛不愛我?妳到底愛還是不愛?」
「砸他!」起哄的人蛋糕砸完了就開始砸起了各色涼拌菜。
恥辱嗎?董邶並沒有感覺,他現在感覺到的只有蒼涼,好像這個世界再次只剩下他自己,世界是黑色的,他也是黑色的,沒什麼好高興也沒什麼好悲傷,他彷彿都能看見一座座冰山再次浮出海面,然後將他團團圍住的場景。
「住手吧。」董鎮再也無法袖手旁觀下去,忙推開人群擠到他的身邊替他喝止那些起哄的人,「他為他的愛情而戰,你們卻這樣對他,你們不覺得羞恥嗎?」
鬧哄哄的聲音漸漸弱下去,人群也從中間給他讓開了路。
「錢小姐!」董鎮也向樓上喊道:「都是我設的圈套……」話才說到一半,一樓西邊向南的房間窗戶便從裡往外打開了,沒人在聽他說什麼,每個人的注意力都移到那邊去了。
董邶早已跑了過去,像陷入沼澤後終於抓住了籐蔓爬上岸的人,帶著新生的喜悅衝了過去。
錢琯琯站在窗前,從裡往外看著他,她的眼睛又紅又腫且水分充足像荔枝一樣,他心疼道:「錢琯琯妳沒事吧?」
「有事沒事都不關你的事!」她氣呼呼地翹著嘴角。
「我……」董邶走近窗台,望著她解釋道:「我沒立即推開她、拒絕她是我的錯,這點我不想為自己開脫,畢竟我以前活得更隨便,我唯一要說明的是,我絕對沒有欺騙或玩弄妳的感情,妳是我第一個愛上的人,也會是我最後一個愛的人,這點無論如何請妳相信我,不要懷疑我好嗎?」
「你問我愛不愛你?」錢琯琯突然將手裡抓著的碎紙片砸向他,一把接著一把,有些都黏在了他滿是奶油的身上,這下他的形象算是全毀了,大家都開始笑他,因為他看上去真的多少有點像是掉毛的鵝。
董鎮在一旁憋笑都快憋出內傷了,還不忘替他說了句公道話,「以前這小子確實有點混蛋,但對妳那卻是絕對百分之百付出的真心一顆,這點我可以用我的腦袋擔保。」
董邶正一心一意地拼著那些碎紙片,「邶……董……董……邶……全部都是我的名字?」
「是,全部都是你的名字,回來後就一直寫一直撕一直掉眼淚,怎麼也止不住……」她說著就用手臂粗魯地抹過淚汪汪的眼睛,「不愛你的話就不會這麼痛了!」
「我……」他從外套裡掏出那只表盒說:「妳送我這個的意思,是不是要和我一起見證我們未來所有的日子?每年每月每天每分每秒,我們一起度過,我愛妳錢琯琯,我想和妳在一起,今後無數的歲月裡,讓我成為妳的太陽,而妳來成為我的月亮。」
「你當你是羅密歐啊?」錢琯琯不禁破涕為笑,雖然笑得極淺,看在他眼裡卻是最美。
「我不是羅密歐,他死得太慘了,我要當妳的騎士!」董邶突然雙手撐上窗台,然後縱身一躍翻進了屋內,「一輩子守護我的公主!」
「髒死了。」她推著他越來越靠近的身體,下一刻人已被他拉進了懷裡。
「接吻、接吻、接吻……」外頭人聲鼎沸,起哄大會又開始了。
董邶深情款款地凝望著她的眸子,眼裡的笑意越來越盛,不用別人要求他也要吻她個昏天暗地!
「哇!」大家看得也過癮。
他微抬起眼簾,抄手拉上了窗簾,誰要給他們看他的小錢罐的媚態啊,春光無限好,只容獨享謝絕分享。
三個月後,董家老爺子開始逼婚,董邶只好帶著錢琯琯遠走他鄉到歐洲旅遊,不過在出發之前,錢琯琯放心不下公寓的幾個女房客,死活不肯,最後董邶為了讓錢琯琯能安心,索性花大錢,讓人幫他征了位又高又帥還完全不畏懼這幾個女房客的年輕男管理員來頂替他的工作,這才讓錢琯琯終於點頭。
錢琯琯頭戴紫色蝴蝶結的大簷草編帽,穿一身白色長紗裙,安靜的背靠在一塊大海礁上看夕陽慢慢沉入大海,偶爾頭頂飛過幾隻歸巢的海鷗,穿著西裝短褲和銀灰色小馬甲的董邶腳踩人字拖,從岸上下來走向她,兩手上各提著酒跟菜。
「你確定漲潮時這裡不會被淹?」她接過裝菜的籃子,拈起烤章魚須就往嘴裡送。
「礁石上沒有黏著貝殼,就說明水淹不到這。」他利落的在沙灘上鋪開餐巾,「話說這邊的海還真是不怎麼漂亮,明天我們去挪威怎樣?」
「沒意見,反正跟著你有肉吃。」她笑著盤腿坐下,吃一口螃蟹喝一口冰鎮可樂,爽得直呼痛快。
他坐到她的身後給她當沙發,時不時的從她嘴裡搶走食物。
「小錢罐,妳不問我為什麼不想結婚嗎?」喝光整整一瓶紅酒後他微醺地問道,她從未問過或說過結婚的事,這讓原本恐婚一族的他反倒有些不滿起來,她是不是不想嫁他啊?
「嗯……」她後仰著頭,從下往上地看著他的臉,笑道:「那是你們做丈夫的該想的事,我們女孩家不用想,我們只負責穿美美的婚紗和做閒閒的太太就好了。」
董邶突然覺得想太多的自己才是最傻的,「其實我已經在陽明山買了一塊地,正在那裡建造一棟和妳家一樣的宅子,預計今年年底完工,到時我想在那裡向妳求婚,以後那裡就是我和妳的家了。」
「好啊,一百個同意一百個滿意,所以說嫁老公一定要嫁個聰明的,省腦子。」
他再也找不到話好說了,索性就地將她撲倒吃掉……這才是最省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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