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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湛露]御龍鎖[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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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10 00:30:10
第十章

  龍疆皇城的西門現在被阿蓮圖人管轄,但是阿蓮圖人並不是很高興。“聽說普魯圖人居然想搶咱們的功勞,接管西城門。”這個消息在阿蓮圖士兵中不腔而走,大家都很憤慨,“憑什麼啊?他們普魯圖人有什麼了不起,這次打仗都靠我們阿蓮圖人身先士卒才打贏的,要不是我們捨命打西門,他們普魯圖人怎麼能進入皇宮?”

  “就是、就是!絕對不讓!”

  這時候,西城門外有人在敲擊城門。

  守城計程車兵站在城頭向下看,“誰啊?大半夜的,城門已經關閉了,所有人一律不得出入!”

  敲擊城門的只是一個女子,她纖細的身子在高大的城門前顯得非常贏弱。只見她微微抬起頭,月光下她的面容讓士兵驚豔得張大嘴巴,而她眼中的淚水讓人看了也不禁心生憐惜。

  “這位大哥,我娘病了,家中捎信給我,讓我回來見她最後一面。我走了兩天兩夜才走到這裏,麻煩大哥開個城門讓我進去吧。”

  那士兵猶豫不決地看著身後的同伴,“怎麼辦?人家回來看娘的,要不要讓她進來?”

  “那怎麼行,現在是關鍵時候,龍疆軍就在距離這裏不遠的地方……”隊長斥責道:“別看人家是個姑娘就心軟。”

  話說到這裏,那隊長向下看了眼,同樣為女子嬌花軟玉般的美顏驚豔,也聽到她低低的啜泣聲,她抽噎不斷,哭聲從城門下飄到城頭上,鑽進每個士兵的心裏,癢癢的,萬分難受。

  “隊長,咱們這麼多人還怕她一個弱女子嗎?也沒聽說龍疆那邊有什麼女將啊?”士兵忍不住為城下女子懇求道。

  隊長也不覺動搖了心思,“可是,萬一出了紕漏,我們是要倒楣的。”

  另一名士兵也上來勸道:“我們不過給城門開條縫,放她一個人進來而已。天氣這麼冷,要是把人家姑娘凍壞了,或者害人家母女見不到最後一面,豈不是太缺德了?咱們跟龍疆王有仇,跟龍疆的百姓又沒仇怨。”隊長終於被打動,他點點頭,“那就開條縫,你們幾個給我提高警戒,萬一有其他動靜,立刻封堵城門!”說著背轉身,帶著幾名士兵要去巡視另一頭。

  “好!”一名士兵笑著跑下城頭,來到城門前,跟兩名同袍一起把粗大的門栓拉開,打開城門一條小縫,剛好容那名女子隻身進入。等她一進來,大家立刻又把城門關好。

  “多謝各位軍爺了。”冷豔屈膝致謝,此時周圍亮著火把,距離又近,眾人看到她的絕代麗容時都不禁心旌動搖。

  “小子,你以前見過這麼漂亮的姑娘嗎?”士兵甲問士兵乙。

  士兵乙已經看得眼睛都直了,“沒有,別說我沒見過,我們家三代祖宗都沒見過這樣的美人。”

  忽然他後脖頸一疼,身子直直地往前栽倒過去。

  “哎呀,軍爺,您怎麼可以這樣輕薄?”

  聽得美人呼救,又見同袍往人家美人身上倒,士兵甲又好氣又好笑地過來拉他,“小子,你也太放肆了吧?”就在他和另一名同袍伸手來拉時,卻各被一種暗器刺中手臂,接著人就倒在地上。

  城牆腳還有名士兵正在偷懶睡覺,冷豔走過去低下身子說:“這位軍爺,可否幫小女子一個忙?”

  那名士兵揉揉眼,“什麼事?”

  “幫小女子打開城門。”

  “那怎麼行……”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只覺得一個冰冷堅硬的東西抵在自己喉間,他定睛一看,竟然是把匕首!

  “你是打開城門,還是要我把匕首刺進你的咽喉?”羞澀怯懦的神色退去,冷豔冰冷的黑眸在夜色中如星光閃耀。

  士兵大駭,剛想張口呼救,她快一步點中他的啞穴,“別白費力氣了,如果你還珍惜你的小命,就乖乖給我開城門。”

  那士兵嚇得再也不敢遲疑,掙扎的跟槍爬起身,來到城門邊,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將門栓拔下,然後咚咚嗦嗦地將城門再度推開。這一回,不過眨眼的工夫,空曠的城門外,忽然從密林中急速地衝出一大隊的人馬。當先一人,駿馬的毛髮和他的盔甲一起在夜色中閃耀,馬如風,人如龍,迅疾衝進城門,一把將站在門口的冷豔給拉上馬背,抱在懷中。

  “朕早說過,你的演技之高,無人可比。”龍御恣意地笑著誇她。

  她輕歎道:“所以你就讓我來做這種事?若是剛才我沒有得手,又被對方占了便宜……”

  一襲披風從她身後驟然包裹住她,聲音微帶殺氣的逼問:“他們對你做了什麼嗎?”

  她苦笑回答,“還好沒有,否則你要怎樣?”

  “先砍了他們的手腳,再挖了他們的眼珠。”不帶語氣的音色聽著更加令人膽寒。

  她嘟嘴哼道:“不講理,你設下這個計策誘人上當,還要治上當的人的罪。”

  “豔兒,我只是要你知道,如果不是萬不得已,我不會讓你做這種事。”他難得的歎了口氣,“我的女人,應該是躺在我的懷抱裏,看著我縱橫沙場的。”

  她的心頭一緊,因為他的這句話裏有著讓她感動的溫柔,但是感動的背後又有太多的不安。“你背上的傷到底要不要緊?”他剛才縱馬彎腰拉她上馬,這樣的動作有可能撕裂他的傷口。

  “沒事。”他執拗地微抬高頭,不讓她回頭看到他的表情,“走吧,打鐵趁熱。裘飄正應該在宮裏,今夜他可是睡不好了。”


  裘飄正的確睡在皇宮中,夜深他睡得正香,卻聽到外面亂烘烘的,有人急促地跑到宮殿門口大聲叫道:“殿下!龍疆人攻進來了!”

  “什麼?不可能!”他揉著眼坐起來,還以為自己是在作夢。“龍疆軍在玉龍澗呢,他們不敢攻城。”

  “的確是龍疆人,西門已經失守,龍疆騎兵湧進來,不知道有多少人。”那士兵驚惶失措地報告著。

  裘飄正整個清醒過來了,他立刻跳下床,穿著衣服,“這、這怎麼可能?明明我派人看守了玉龍澗的出入口,沒有得到消息說那邊有大兵出動啊?”他跑出殿門,沉聲道:“別慌!叫阿蓮圖和芙蘭的兩位將軍來,即刻商議作戰計畫!”狼奴和星野將軍得到消息即刻趕入皇宮。

  三個人都很為今夜的戰事詫異。

  “按說現在情勢不利於龍疆,他們不該在此時進攻。”裘飄正又急又怒地對同樣趕來的乘風喝道:“你不是說你一箭重創了龍御嗎?那他還能部署這樣的作戰計畫?”

  乘風思忖著,“也許龍御還留在玉龍澗,這次的突圍只是他命令手下的拚死一搏,所以殿下首先要加強的是您這裏的守衛。龍御那個人,歷來作戰都是先打皇城,以拿下敵國的皇帝為首要大事。”

  裘飄正雖然有點慌亂,但還是立刻部署,“傳令下去,叫普魯圖的一萬大軍即刻護在皇宮周圍。狼奴將軍,請帶著您的部隊去西城門迎敵。星野將軍,請帶您的部隊去玉龍澗,龍御必然還在那裏,既然他們要偷襲我們,我們就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

  狼奴和星野對視一眼,雖然對這樣的安排有所不滿,但還是領命而去。只是從西城門突襲進來的騎兵並沒有採取明確的作戰形式,他們一進入皇城就將人馬分散。一方面駕馬全城亂跑震動全城的守軍,使其摸不清他們的進攻意圖,更遑論想到應對之策。另一方面,則高聲呐喊收復皇城的訊息。

  於是龍疆百姓紛紛跑到街上勘查情況,城內立刻人聲鼎沸,馬聲嘶鳴,亂作一團。

  而龍疆皇宮外普魯圖兵剛剛部署好,就有不知道從哪裡飛射出來的火箭,射到陣營中,引得普魯圖兵又是一陣大亂。

  “龍御到底擺的是什麼陣式?”裘飄正聽到一連串的戰報後大為震怒,他現在不知道龍御在哪裡,也摸不透他的作戰計畫,只覺得自己像是個靶子,被人暗暗瞄準,卻不知道那一箭要從哪裡射出來。

  只有乘風還保持冷靜,“殿下,只怕這是故布疑陣。殿下這邊越亂,就越會中了他的計。”

  “那我現在該怎麼辦?”情急之下,裘飄正向他求助。

  乘風想了想,笑道:“龍御的皇后老婆沒有殺吧?把她吊在皇城門外的旗杆上,警告龍御,他要是敢有所動作,他的皇后就第一個死。他應該不至於絕情到眼睜睜地看著她死在他面前。”

  “他會的。”梅姬從陰暗的角落裏走出,面無表情地說:“龍御狠得下這個心,只要掛在旗杆上的那個人不是豔姬。”

  裘飄正看她一眼,心知她指的是自己之前拿她當擋箭牌的事,討好的笑道:“那你說怎麼辦?那個豔姬現在在哪裡?”

  “問他。”她手一指乘風,“豔姬是他的師妹。”

  乘風皺皺眉,“不必管她,現在只要有一線希望,我們不妨試試看,最起碼,把皇后掛出來具有一定的威懾力。”

  裘飄正想了想,一點頭,“好,就按你說的辦。”

  他去吩咐手下的時候,梅姬惡狠狠地瞪了乘風一眼,“你們男人,就只會利用女人達到你們的目的嗎?一個跟你無怨無仇的女人,你居然這樣害她!”

  “因為她是龍御的女人,這是她的不幸。”他的回答直白而冷酷。

  梅姬聽懂了,於是她更加不屑,“你嫉妒龍御,卻沒辦法殺他,於是就拿他的老婆開刀。可惜啊可惜,他根本不喜歡皇后,你的算盤打錯了。如果我是你,我會想辦法把那個叛徒師妹掛在旗杆上,那樣才是高招。”

  他恨恨的說:“如果她真的背叛了月陽,我會那樣做的!”

  龍御已經悄悄來到皇宮外的一座大院。一直跟隨在他旁邊的冷豔詫異的看著他敲開大門。帶著幾十個人進去,這才明白。

  “這裏是你早就佈置好的?”

  “幾年前,當我攻下普魯圖國時,國內發生政變,我堂弟鎮西王帶人謀反,所以我被迫放棄月陽回國平反。平叛結束,我就修了一條密道,從宮裏通到宮外。”

  “你說說這裏可以通到宮內?”

  “是的,密道的那頭就是極樂宮。”

  “極樂宮?”她睜大眼睛,“在哪裡,我怎麼不知道的。”

  他低下頭吻了吻她的脖頸,“不告訴你,免得你下次從那裏逃出宮去了。”

  “這時候你還有心情鬧!”她一下推開他,因為外面還有士兵守著,讓她很不自在。

  龍御突然伸手圈抱她入懷,旋即又將她抱起,走到內屋的床上。“你身上的傷……”她急忙提醒。一起生活那麼久,他的一個動作,甚至是一記眼神便能夠讓她明白他心中的渴望,而他此刻灼燙的身軀和略顯短促的呼吸,說明他正在強忍著欲火。

  “我的傷勢如何,自己知道。”不顧她的抗拒將她壓倒在床上,他急切地吻著她,一邊掠奪著她的呼吸,又慢慢地吻過他最愛親吻的脖頸和肩頭。

  “陛下,戰事危急,別讓窗外護駕的士兵寒心。”她喘息著再次提醒他,雙手抵在他的胸前。

  他眸光閃動著一絲狡黯,“你怕朕……怕我,在這裏要了你?”

  她一怔,忽然看懂他的眼神,“原來你在戲弄我。”有點想發作,但是礙於他的傷口而不敢有大動作。

  沒有繼續更過份的舉動,他只是抱著她。“我只是想確定你真的是在我的懷裏。”

  他的低語讓她輕顫,“我……已經在這裏了,你還有什麼不放心的?”

  “也許要等一切都平息之後,我才能完全放心。”他的手指沿著她的唇一路滑下,來到她的心口,“你的這裏,還有猶豫。”被他看透了。她閉上眼,安靜地聽著窗外有些嘈雜的聲音,滿城都在搜捕剛剛湧進來的龍疆軍,但誰也不知道他們就藏在這裏-距離皇宮咫尺之遙的地方。“陛下,宮門口出了緊急狀況!”窗外士兵低低的呼喊。

  “什麼?”他抬起頭傾聽。

  “普魯圖人把皇后娘娘吊在宮門口,說是如果我們龍疆人敢闖進皇宮,就讓她做第一個祭品。”

  冷豔感覺到龍御一瞬間氣息凝滯,再聽他開口,不意外,連語氣都變得森冷,“普魯圖人只會用女人來作為要脅嗎?懦夫!”

  “你要怎麼辦?”她憂心地問。

  他想了想,古怪地一笑,“反正我也不喜歡皇后,皇后死了,我正好立你為後。”

  “陛下,能不能說一句正經話?”她很不高興地用力推開他,也不管他背後的傷口會不會撞上牆。

  他輕呼一聲坐起來,“我不喜歡皇后是真的,但當然不會讓她死,就讓她受點委屈好了。誰讓她和她爹一向都在我面前耀武揚威的。今夜不救她,明天再說。”

  “今夜你準備怎麼辦?她以為他要從密道趁夜攻入皇宮。

  “先休息。外面的人找不到這裏來,他們想不到我會藏身在他們的眼皮底下。一夜找不到我們,敵人就會自亂陣腳。”他伸了個懶腰,“然後到了明天,第一支先遣增援部隊就會趕到,到時候我們再動手。”他合衣倒下,對她招了招手,“陪我一起睡吧。”

  “你真睡得著?”她就不信他直蒼追麼自信,更何況宮門口被掛起來的皇后到底是什麼情況,她真的很關注,雖然她同樣不喜歡那個皇后。

  但龍御只是閉著眼,呼吸越來越均勻,越來越綿長,好像真的要睡熟了。

  她只好也倒在床上。這張床不比極樂宮的床榻舒適,也沒有極樂宮柔軟的錦被,可跟他緊緊依靠在一起的感覺卻比以往更加篤實安定。

  漸漸地,她也的確有些累了,不知不覺地陷入夢鄉。

  許久,睡在她外側的龍御卻緩緩睜開眼,這一次,是他點了她的睡穴,然後走到門口。

  “有什麼進展?”他低聲問向門外。

  門外原來早已有人守候,“陛下,宋將軍派人傳信過來,說現在有一支芙蘭兵正在跟留守玉龍澗的我軍交戰,敵軍將領叫星野。”

  “星野這個人有勇無謀,宋將軍不會敗給他的。其他人呢?”“阿蓮圖的狼奴將軍現在帶兵趕到西城門,不過我軍早已變裝分散撒離,他們

  撲了空。”

  “狼奴是阿蓮圖的貴族,滅國時帶著部隊逃跑了,沒想到會趁這個時候來龍疆撈一把。”龍御冷笑道:“朕會讓他後悔走這一趟的。”

  “各地部隊已經行動起來,飛速向都城挺進。此次敵方聯軍的作戰指揮混亂,沒有形成好的防御陣仗,所以我軍挺進過程中並未遇到阻礙。只是又得到一個消息,說月陽國女皇正帶著一隊兵馬在月陽和普魯圖國的交界鎮守,大概是為自己留後路吧。”

  “女人就不該上戰場,細皮嫩肉的,怕疼又怕死,成不了大事的。”龍御對月陽依舊不屑一顧,“不過如果能生擒到月陽女皇,倒是件好事,免得她以後再給我惹麻煩。”

  “是,末將這就將陛下的意思傳達下去。”

  “還有,派人進宮查看梅姬的情形了嗎?”

  “已經探過了,據說這些天一直跟裘飄正住在極樂宮。”

  龍御皺起眉,“其他人呢?清姬她們?”

  “據說清姬和胡姬娘娘因為不願意歸順芙蘭將軍星野,已經在宮中自縊殉國。而月姬娘娘死于普魯圖人攻入皇宮時的亂軍中。”

  又是一陣長長的沉寂,龍御才低低地說:“朕知道了,這些帳以後會一筆一筆跟裘飄正算。現在替朕盯住梅姬,她和裘飄正的生死,朕要親自處置。”

  “是,末將明白。”

  交代完畢,他轉身回到床榻邊。豔兒還睡得很沉,看得出她一定有無限的心事,所以連在睡夢中眉心仍是蹙緊的。

  之所以要隱瞞一些事情不告訴她,並不是對她不夠信任,而是他覺得在她心裏已經背了太多的東西,如果再多壓幾塊石頭,只怕會把她的精神壓垮。

  “豔兒…像現在這樣守著你,真好。”他喃喃地低語,嘴角醞著一絲微笑。


  這一夜裘飄正過得非常艱難,命人到處搜查,卻找不到從西門攻入的那些龍疆軍。他們猶如天兵神將一般,突然而來,又馬上消失得無影無蹤,於是他連覺都不敢睡了,一直等待著各地的戰報傳來。天亮時,戰報終於傳到,卻是一個個的壞消息-

  早先聯軍攻下的十座城池已經一一被龍疆軍收復,十萬聯軍損失過半,原本在他眼中至少需要一個月才能集結的龍疆部隊,居然在幾天內就調集反攻。

  去玉龍澗進行圍剿的一萬芙蘭大軍反被龍疆軍截成三段,個別擊破。星野生死不明,而龍疆軍卻向著皇城又挺進二十裏,已是兵臨城下。

  最要命的是,到現在他還不知道龍疆的下一步是什麼,龍御藏在哪裡。

  他在極樂宮的大殿上來回踱步,焦慮不安的情緒已經溢於言表。

  一直坐在旁邊,比他鎮定的梅姬看著他,“你就是再轉幾十圈,也左右不了戰局,還不如自己披掛上陣,去前方跟敵人較量一番。”

  “婦人之見!你懂個屁!”暴怒之下,他居然對著她飄出髒話。

  梅姬臉色微變,冷冷說道:“我是不懂,所以才會引狼入室。”她站起身,拂袖要走,裘飄正急忙拉住她,陪笑道:“是我性子急,說錯了話,你別生氣。其實我要請教你,你認為龍御現在會在哪裡?下一步他該怎麼辦?”

  “我不過是個婦人,能有什麼高見?”梅姬還是冷笑著。他忍不住一把揪起她,惡狠狠地說:“你想看我死嗎?如果我死了,你也活不成!”

  “我是沒想活著。”她淡淡回答,“我的心早就死了。”在陛下開始專寵豔姬時她的心就死了;從陛下為了豔姬去攻打鮮于時,她的心再死了一次;當陛下在城下用弩箭對準她時,她的心就徹底死了。

  她之所以還撐到現在,只是想再見那人一面而已。


  龍疆軍大規模的攻勢是從正午開始的,四個城門有數萬龍疆軍開始攻打。城內的聯軍拚命抵抗,但是看著城下如潮水般湧來的龍疆軍,不禁越來越沒有了抵抗的力氣。

  就在這時,原本被困在天壽山的那些軍隊,被一支不知道從哪裡冒出來的龍疆軍帶領著,開始對聯軍發起進攻,不到半個時辰,他們就攻破聯軍的防守,衝入城內,其中一部份人打開城門,於是裏外龍疆兵匯合到一處,形成更大的攻擊陣式。裘飄正得知這個消息後大怒的下令,“派人立刻去殺了宮門口的皇后!既然龍疆人不怕威脅,我就滅滅他們的威風!”

  “殿下,吊在宮門口的皇后不見了!”士兵驚惶失措地來稟報。

  “不見了?怎麼會不見的?”他又驚又怒。

  “不、不知道,一轉眼,她就不見了……”

  裘飄正大喊著,“要所有的普魯圖人都動起來,這一戰只許勝,不許敗!”


  宮門外,驚魂未定,已經渾身無力的皇后被人從旗杆上解救下來之後,一直不停地對救命恩人重複著一句話,“你是誰?你到底是誰?”

  冷豔將她帶到安全的地方才轉過身,靜靜地注視著她,“皇后陛下不認識我了嗎?”

  皇后看了她好久,才恍然大悟地驚呼,“你?豔姬!可不是說你失蹤了?”

  “皇后陛下請在這裏休息吧,會有人照顧您的安全的。”

  皇后看著她遠去的背影,顫聲道:“你、你知道陛下在哪裡嗎?”

  冷豔回頭看她,“您放心,陛下會平息這場戰役的。”她縱身飛起,掠入混亂的戰局。她知道龍御在哪裡,她不能讓他隻身冒險,無論何時何地,她要守在他的身邊。

  裘飄正全身咚嗦,不是因為恐懼,而是因為緊張。他聽著一個又一個不利的戰報,大腦不停地飛轉,想著自己該如何應對。

  而梅姬,就像是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地坐在那裏。

  “二位是在等我嗎?”忽然問,這道聲音如鬼魅般從殿內響起。

  兩人都顫抖了下,梅姬更是情不自禁地站了起來。

  黑色影子緩緩地從殿門後走了出來,那張如神如魔的俊容上帶著詭譎的笑。

  “陛下!”

  “龍御!”

  兩人同時叫出口。龍御挑挑眉,“沒想到朕會出現在這裏?這並不奇怪啊,畢竟這可是朕的皇宮。梅姬,你應該記得朕的宮規的,這座極樂宮是不允許外人隨便進入,你怎麼可以鳩占鵲巢呢?”

  梅姬臉色蒼白,嘴唇翕張著,“陛下是來殺我的吧?”

  “你的事,不急。”他抽出腰中劍,指著裘飄正,“眼下朕要解決的是這個人。你有話要對朕說嗎?或者是為了這個男人向朕求情?”

  “沒有。”

  梅姬吐出的話讓裘飄正臉色大變,大聲喊道:“來人啊!”

  殿門外隨即出現十幾名士兵,裘飄正看到他們,臉色更是如土,因為所有人都是龍疆士兵的穿著。

  “沒想到朕會這麼快就攻進來吧?”龍御笑咪咪地欣賞著他的臉色,“你以為你一時得手,拿下皇城,就等於打倒朕了嗎?你大概是忘了普魯圖是怎樣亡國的吧。”

  裘飄正猛地一伸手,將梅姬拉入懷中,一手掐緊她的脖子,一手抽出佩劍抵在她的胸前,

  “你以為我會乖乖束手就擒?告訴你,這個女人會替我先死。”

  龍御哼笑道“你怎麼會愚蠢到利用她來威脅朕?你都說了,她背叛了朕,怎麼還會留下她。”

  “陛下不用替臣妾操心,臣妾已經給自己安排好了去路。梅姬微微一笑,雙手緊緊抓住劍刃,重重地向胸前一拽。倏然間血花噴湧,一柄長劍貫穿兩個人的身體。裘飄正驚駭得甚至來不及後退,便被刺穿胸膛。

  龍御也是大驚,他縱身向前一躍,抓住劍柄上的流蘇,卻沒有抓住劍柄的勢頭,只得眼睜睜地看著梅姬被長劍刺中要害。

  “若蘭,你這是何苦?”龍御情不自禁叫出她的名字,朕並沒有真的想要你死。”

  她苦笑著,嘴角流出一串血珠,“但是……我卻不想再活下去了。陛下不愛我,活著……無意……”

  殿門口衝進一人,正是冷豔,她呆怔地看著梅姬和裘飄正一起頹然倒地的情形,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龍御抬起頭,望著她,旋即幾步走過去,將她摟緊懷中,“外面怎麼樣了?”

  “皇后已經被我救下,四個城門都被奪回……”她的目光還停留在梅姬的屍體上。他不給她多停留思考的時間,已經拉著她走出大殿。

  滿城的作戰還在進行,但是龍疆軍已經明顯占了優勢。

  龍御昂著頭,神情並不輕鬆,他緊緊握著冷豔的手,目光堅定地望著宮門,以及那皇城之外,青天之下,所有屬於他的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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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2-10 00:30:23
  尾聲

  月陽女皇收到龍御的來信,這封信與其說是外交信,不如說是挑戰書。此時她已經得到消息-聯軍已經被擊潰,聯軍的三大首領:普魯圖王子裘飄正、芙蘭將軍星野都已被殺;阿蓮圖將軍狼奴被俘。

  這樣的結局是讓她不敢相信,也恐慌不已的。

  起初裘飄正來信向她提議聯盟時,她也是思考再三才點頭同意。沒想到被她認為強大的聯軍會這麼快地就變成一盤散沙。

  當龍御消滅所有的殘餘勢力之後,毫無疑問,他定然會將目標指向月陽。

  也正因如此,他寫信來說要與她在兩國邊境談判,讓她心中不禁暗自打鼓。

  龍御的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陛下絕對不能去赴會,毫無疑問,龍疆王是想擺鴻門宴。”大臣們都拚命勸阻。

  “那麼,如果我們迎戰,我們有勝算嗎?”她的問題卻沒有得到肯定的答覆。“所以,朕去不去赴約,對結果來說並沒有區別。”她決定了,就是死,也要死在戰場上,絕不能丟了月陽人的骨氣。

  “乘風和冷豔呢?怎麼還沒有他們的消息?”這是她最後的殺手鑭。

  依然沒有人能回答她的這個問題。

  原來到了最後,她誰也指望不上。

  忽然有名宮女氣喘吁吁地跑進來,“陛下,公主殿下不見了。”

  “你說什麼?!”月陽女皇驚呆了。

  龍御指定的談判地點-月陽與龍疆的交界處,就是普魯圖皇宮。

  夕陽低垂,皇宮正宮的臺階上坐著一個女人,身披雪白的緞袍,像是一幅清涼優美的水墨畫。

  皇宮內,走出一個人將她擁住,用唇摩挲著她的後頸,“我的豔兒又在看夕陽了?”她握住偷襲到她胸前的不規矩的手,“陛下真的給月陽送信了?”

  “豔兒吩咐的話,我哪敢不聽啊?更何況我們人都來了,你還有什麼疑問?”

  “你真的會放過月陽嗎?”她依然質疑他曾經許給她的諾言。

  “那要看月陽的表現,如果你的主子還是要殺我,我也不能客氣了。”

  他看似漫不經心,實際暗藏殺機的話讓她沈默片刻,才道:“讓我先跟女皇陛下談,如果我談成了,你答應我絕對不向月陽發兵。”

  “我怕她會逼著你離開我。”他扳過她的臉,給她一個細膩纏綿的長吻。“我真的不敢確定她對你的影響力有多大。”

  “這一次,我會主宰自己的命運。”她低吟著,還是拗不過他的蠻力,被他抱在膝頭一番熱烈的纏綿。

  “陛下,我們抓到了一個女人,自稱是月陽的公主。”

  殿門外士兵的大聲稟報讓兩人都不由自主地停下動作。

  冷豔率先掙脫龍御的手,衝出殿門外。


  皇宮的正門外,幾個士兵正押著一名神情桀驚的少女。她的冷傲和挺直的背脊都說明她的來歷不凡,即使她的身形纖細得像一根棍,也不能讓任何人小視。而當冷豔看到她時,立刻脫口而出,“殿下,您怎麼會自己到這裏來了?陛下呢?”。

  “冷豔,你果然在這裏。”歐陽青惡狠狠地瞪著她,“乘風說你叛國了,說你真真正正成了龍御的女人。我還不信,結果你……”

  “她做朕的女人有什麼不行嗎?”龍御懶洋洋的聲音隨著他的身形一起出現。

  歐陽青抬起頭,目瞪口呆地看著他,像是突然忘記了下一句要說什麼。

  龍御走過冷豔的身邊,站到她的面前,俯下身,居高臨下地看著這個奇妙維繫起他和冷豔的少女。

  “月陽公主歐陽青?”他細細回憶起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情景,但是印象實在模糊了。

  歐陽青張大嘴巴望著他,那種驚詫,或者說是癡迷,讓旁觀的冷豔都為之動容。

  “聽說你很喜歡我?”他微笑著問出今天面對她的第三個問題。

  歐陽青的嘴巴不受控制地回答,“是:-…”

  “喜歡我什麼呢?”他繼續追問。冷豔忽然感覺不太妙,急忙拉他一把,“不要再拿這個問題問公主了,她不能受這樣的刺激。”

  “你胡說什麼?我為什麼不能回答?”歐陽青突然暴怒地對冷豔大喊,“憑什麼你能喜歡他,我就不能嗎?我就是喜歡他,就是喜歡他!”

  龍御也不禁有些吃驚,雖然聽冷豔說過歐陽青為了他變得有些瘋瘋癲癲的,但是親眼見到,還是讓他覺得不可思議。

  “陛下,月陽女皇也來了。”士兵們指著遠方叫道。

  龍御抬起頭,只見遠處有大隊人馬正在趕來,為首的正是月陽女皇。她滿臉焦慮地一馬當先衝過來,還大喊著,“龍疆王-請不要為難我的女兒!”

  龍御微笑著對歐陽青說:“你母親來接你了,殿下。”

  歐陽青望著他,臉頰泛起一絲紅暈,囁嚅著問道:“我能不能做你的女人?”

  龍御依舊挑著眉,唇角的笑容未退,卻帶著輕蔑的寒意,“可惜,朕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女人,住不下公主殿下。朕還要感謝公主,將朕這輩子最愛的女人送到朕的身邊。”

  歐陽青臉頰上的酷紅倏然變成雪白,她瞪著龍御身後的冷豔,瘋了似的要衝上去揪她的頭髮,卻被龍御一掌撥開,在地上摔了個跟頭。月陽女皇這時已經搶身到跟前,抱住女兒,不顧一切地怒道:“龍疆王!就算天下無敵,也不應對我女兒如此殘忍吧?她不過是個女孩子而已。”

  “朕沒有做什麼啊,只是讓她認清一個事實而已。女皇陛下太過寵溺女兒,才會讓她變得這麼瘋瘋癲癲。”

  龍御拉著冷豔向後退了幾步。兩軍對決,他也不想距離對方太近。

  月陽女皇狠狠地盯著被他庇護的冷豔,厲聲道:“冷豔!你忘了你是月陽人嗎?忘了朕交給你的命令嗎?”

  “沒有。”冷豔輕聲回應。

  “那你為什麼還讓龍疆王好好地站在這裏?難道你就這樣不顧廉恥,一定要做一個為他暖床的女人?”

  她的話並沒有刺傷冷豔,卻讓龍御臉色大變,“女皇陛下,你這句話是在羞辱朕的寵妃,就算豔兒有容人的度量,朕的心胸向來不夠開闊。“來人啊!”

  話音剛落,四面八方出現無數的龍疆士兵。原來龍御早已在附近埋伏大軍,只等月陽女皇出現。

  冷豔急忙按住他的手,“記得你答應過我嗎?讓我先去跟她談。”

  “現在這種情形,你能談出什麼?”龍御並不相信她能談出什麼結果。“豔兒,事實擺在眼前,你回不去月陽了,你只能是我龍御的人,難道你還不明白嗎?”

  “我明白,我會留在你身邊,但在此之前,我首先是個月陽人,讓我把欠月陽的債了結吧。”

  她推開他,幾步走到兩軍之間,走到女皇面前,然後跪下身說:“陛下,冷豔自幼得您相救,習得一身武藝,得以存活,一直無以為報。陛下交予我的任務,屬下只能盡力去辦,但是對龍御……屬下下不了手。請您諒解。”

  “哼,一句諒解就算完了嗎?”月陽女皇的目光是可以殺死人的冷絕。“我月陽國自古以來沒有出過你這種通敵叛國的奸賊!”

  冷豔低垂著頭說:“所以屬下想了個兩全其美的辦法,讓我既可以償還陛下和公主殿下對屬下的栽培之恩,又不會背叛自己的心。”

  “什麼辦法?”

  她沉聲回道:“我之前去皇宮,是公主命令我想辦法接近龍御。但是之後情勢有變,我有負公主重托。就請公主刺我一劍,倘若我就此喪命,就算是我以命報答了月陽所有的恩情。倘若我僥倖能保得殘命,我和月陽就再無瓜葛。從今以後,無論我是月陽人,還是龍疆人,都不會再有負罪之感。”

  她的這一番話不僅震動了月陽女皇,更震動了她身後不遠處的龍御。

  他萬萬沒有想到她竟然會用這麼決絕的方法跟月陽女皇談判。

  他憤然奔過來要將她拉開,但是她一閃身拉起月陽女皇懷中的歐陽青,退到一個更遠的地方,然後抽出一旁一名士兵的佩劍,交到歐陽青手中。

  “公主殿下,請動手吧。”她刎頸以待,那種平靜、那種從容,讓在場所有人都為之震撼。

  “豔兒,你敢用這種方法再折磨我一次,我死也不會饒過你!”龍御幾乎要癲狂了。這個女人怎麼可以這麼殘忍?用近乎自殺的方式來解決眼前的局勢?

  “豔兒,你回來,朕答應你不會攻打月陽了!”

  但她沒有回頭,只是望著歐陽青,微笑著再次說道:“公主殿下,請動手。”

  歐陽青看看手中的劍,又看看她,蹙眉心,“你以為我不敢殺你嗎?”說罷一劍直直地刺向她的心房。

  就在此時,兩道人影快如閃電,分別從兩個地方衝了過來,一個人拉開冷豔,一個人拉開歐陽青。

  歐陽青正要刺劍,忽然被人拉開,不禁大怒,回身一劍刺在身後那人的胸膛。

  “師兄!”冷豔驚呼,呆愣地看著突然出現在兩軍之中的乘風倒在地上。她奔了過去,扶起他,“師兄,我以為你會希望我死。”

  乘風苦笑著,“我…和梅姬都是一樣的人……”

  一樣為愛癡狂,一樣陷入絕望。前路茫茫,索愛無路,他們最終都選擇了一條絕路。這是他最後的一句話,此後就悄無聲息。

  歐陽青被龍御點中穴道,然後丟回給月陽女皇。

  龍御冷著臉說:“這一劍就算是了結一切了吧?朕不希望看到接下來再有什麼人死傷。”

  月陽女皇看著乘風也怔了好一會,最終緩緩點頭,艱難地說:“如果龍疆可以放過月陽的話,我願意談和。”

  “為了她,朕承諾,在朕有生之年,龍疆再不犯月陽邊境!”

  “如違此誓,有如此劍!”他用腳尖踢起倒在乘風身側的那把劍擊向一旁邊的宮牆。

  隨著話音落下的,是斷落的兩截劍身。龍疆與月陽在這一日簽下和平協定,此後五十年,兩國再無戰火。

  誇某年某月某日,極樂宮中。

  龍御滿身是汗地擁抱著冷豔,雖然激情剛過,仍然興奮不已地撫摸著她身體的每一處。

  龍御抱起身子有些虛軟的冷豔,正色說:“豔兒,昨天我命人把那船南海珍珠做的珍品送給你,你為何不要?”

  “因為我不是妲己,不是楊玉環。臣妾上面還有個皇后,不能逾矩。”

  她喘息著回答。

  他笑道:“胡說,你眼裏從來都沒有皇后,少來惺惺作態。說吧,你想要什麼?只要是你想要的,我一定會雙手奉到你面前。”

  “我要……你的命。”她故意說得惡狠狠的,一口咬在他的肩膀上。一直以來都是他欺負她,每次咬她的肩膀就像是吃糯米糖包一樣,這一次換她“品嘗”了。

  他配合地呼痛一聲,又大笑著說:“朕早就是豔姬的裙下之臣了,無論是朕的身心,包括這條命,都已交給你,你就不用再遲疑了,趕快拿去吧!”

  他一把扯下勾起的床帳,覆蓋住了滿床春色,絲毫不捨得外露。

  帳內,她的嬌吟伴隨著埋怨還在迥蕩,“陛下耍賴,不是說交給臣妾?為什麼還要壓著我?”

  “朕怕你吃不下朕這麼大的一個人。”他戲譫的笑聲悠悠飄出,接下來好久都聽不到任何一個字。

  “陛下,那個密道的入口到底在哪裡?”她抽空問道。

  “朕已經封了那個入口,你再也找不到了。”

  “為什麼?”

  “朕說了,不會給你機會再逃跑出宮的,包括外面湖水和護城河連接的出口朕也命人封了。”

  她吸了口氣,“陛下對我還是不放心?”

  “你就是朕最不敢放鬆的一塊心頭肉,必須好好看守,死死盯住。”又過了很久,龍御粗重的喘息聲再度響起,“豔兒,我一直沒有聽你叫過我的名字。”

  “陛下……不習慣被人直接叫名字吧?”

  “但我想聽你叫我,在沒有人的時候……比如現在……”

  她忽然一記驚喘,然後不受控制地囁嚅出那個字、那句話,“御,我愛你。”

  這是她第一次將這句話真切地傳達給他聽,不是為了分離,而是因為相守。

  這一次他可以心滿意足了吧?她,也終於了無遺憾了。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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