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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伊方]馴養小青梅(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懇辭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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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10 16:03:11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凌晨四點季一唯才回到蘇宅,迎接他的卻是明亮的燈光,以及聽見動靜突然從沙發上站起來的蘇嘉學。

「嘉學,你怎麼還沒睡啊?」他又累又困,眼睛下方都青了一圈,連聲音都透著沙啞。

蘇嘉學沒吭聲,筆直地走到了他面前,季一唯這才發現蘇嘉學身上只披了一件一雪白的浴袍,還穿得鬆鬆垮垮的,腰間打了個蝴蝶結,露出了精緻誘人的鎖骨和大片引人遐想的一雪白,底下鐵定什麼都沒穿。

「蘇嘉學,你在幹嘛?快去睡覺。」季一唯好歹是個男人,半夜三更看見這麼活色生香的畫面,不可能沒有一點反應,語氣自然不由加重了。

蘇嘉學當然不會聽他的話,這麼一具彷彿還冒著熱氣,飄著香味的美麗胴體,一步一步地朝他通近,一直到兩人之間的距離不足十公分。

她仰著下巴,烏黑剔透的眼神被燈光映得閃閃發亮,比鑽石都要美麗,「季一唯,你給我聽好了,我喜歡你,十二年前你為我受傷那一刻起,我就喜歡上你了,我要和你在一起!」

「我……你,你別開玩笑,這個玩笑一點都不好笑。」震驚過度,季一唯完全反應不過來,連說話都變得結結巴巴了,腦子裡亂成一片,像是有十八銅人在打架一樣,完全沒辦法思考了。

「我沒有開玩笑,」季一唯的反應也算在意料之中,蘇嘉學卻還是有點傷心,她用力地瞪著眼,不讓那突然瀰漫在眼睛裡的霧氣擋住自己的視線,「季一唯,今天晚上,我就會向你證明我的喜歡有多認真。」

季一唯剛疑惑地挑眉,椅子上卻突然多了兩隻手,一條人影靈活地爬上了他的身體,如同無尾熊一樣掛在他的身上,「蘇嘉……」

微張的嘴唇是最好的邀請,蘇嘉學閉上眼睛,低頭親上了季一唯的嘴唇。

這一次不是單純的嘴唇對嘴唇,一條青澀笨拙的小舌探入了季一唯的領域,也帶來了一陣甜美醉人的酒氣。

「你喝酒了?」季一唯剛想發問,卻突然感覺嘴巴好像被送入了什麼東西,一不留神就被逼著嚥了下去,他震驚地瞪大眼睛,蘇嘉學卻已放過了他的唇,靈活地從他身上跳了下去。

「你給我吃了什麼?」季一唯用腳趾頭想想,也知道這絕對不是什麼好東西。

蘇嘉學退到了離他三公尺遠的沙發前,「我也不知道這叫做什麼,我跟陳鳴要的,陳鳴就是上次試圖非禮我的那個,有印象了吧,我也吃過,我可以用我的親身經歷告訴你,這個藥沒有任何副作用,你不要擔心。」

季一唯被蘇嘉學的輕描淡寫給氣到了,「你怎麼又跟那個男生聯絡,還沒吃夠苦頭嗎?還有,這個藥就算沒有副作用,也不能沒事亂吃。」

蘇嘉學挑眉,「誰說沒事了?」

季一唯有不好的預感,「蘇嘉學,你到底想幹嘛?」

「我不是說過了嗎?我想向你證明我對你的喜歡有多認真,你怎麼不好好聽我說話,這個行為很不禮貌喔。」

蘇嘉學露出可愛的笑容,伸出手在那漂亮的蝴蝶結上輕輕一扯,雪白的浴袍如同兩扇大門一樣緩緩打開,露出了底下不著寸縷的美麗身體。

「蘇嘉學!」季一唯瞬間就轉開了目光,可那驚鴻一瞥偏偏讓他記住了所有的細節。

那高挺的豐軟,頂端羞澀的茱萸,纖細的腰肢,挺直的雙腿,這些畫面跟附骨之蛆一樣,不管他如何努力,也頑強地根植於他的大腦,反覆播放。

蘇嘉學的酒氣彷彿也傳染給他,身體裡莫名地漫上了一層熱氣,「對不起,今天我很累了,明天我再教訓你,我先上去休息了。」

季一唯用手摀住視線,想遠離這個是非之地,但一邁出左腿他就感覺到不對勁了,身體的力氣就像被人抽光了一樣,軟軟得使不上力,只能一步一步地向前走,根本沒辦法奔跑。

蘇嘉學在背後看得一清二楚,「這個藥的效果很不錯,這麼快就有反應了。」

她一邊說一邊輕鬆地追上了季一唯,猝不及防之下,那一片的美好春光再次進入了他的視線,不等他反應過來,那嬌小誘人的身體就來到了眼前。

「蘇嘉學,夠了喔,你再這樣,我真的要生氣了……」

已經有了破釜沈舟決心的蘇嘉學,當然不會被這區區的警告而結束一切,她背對季一唯,一手拉住他的腰,輕輕鬆鬆把一個大男人背了起來。

「蘇嘉學!」

「別叫了,你不是說累了嗎?我送你上樓休息。」

蘇嘉學絕對是個不折不扣的女力士,背著這麼一個大男人,走起樓梯來又快又絕,一點都不顛簸,可趴在她身上的季一唯卻覺得一點都不舒服。

蘇嘉學都做到這一步甚至不惜給他下藥,如果他相信她只是為了把他背上樓,讓他休息,那他的腦袋一定是被驢踢了。

這個從小鬼主意不斷的小妮子,到底想要做什麼?

十分鐘後,季一唯就徹底明白了蘇嘉學的意圖。

這時候的他已經以大字型躺在床上,雙手雙腳都用衣服,絲巾固定在床的四根柱子上,身上的衣服全被扒了個一乾二淨,最私密的地方也完全曝露在了蘇嘉學的視線之下。

季一唯在某方面很講原則,他作夢也想不到,有一天自己會用這樣屈辱的方式,像個祭品一樣呈現在他從小看著長大的蘇嘉學面前。

屈辱和憤怒交雜在一起,在他的胸口熊熊燃燒,燒得他的一雙眸子都紅了,惡狠狠地盯著也把自己扒了個乾淨的蘇嘉學。

這會他已經看不見蘇嘉學的美色,他的理智被怒火席捲,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站在他面前的蘇嘉學至少也得死個千百回了。

蘇嘉學也被看將有點心慌慌,她也是第一次看見季一唯這樣生氣,那眼神幾乎恨不得將她砰屍萬段,一點都不留情面。

「你別這樣,冷靜點,我只是想證明我對你的喜歡有多認真,而且做這種事情,吃虧的是我,我可是第一次……」

然而不管她說什麼,季一唯盯著她的眼神,還是冷得能掉冰塊一般。

蘇嘉學咬咬牙,都到這一步了,不能功虧一讚,她偏過眼,不去看季一唯的臉,只准自己的視線落在季一唯美好緊實的身體上。

季一唯雖然是個坐辦公室的,但一周至少會抽出兩次去健身房,所以身體鍛煉得十分有看頭,不是那種糾結的肌肉,他的身材偏瘦、線條完美,不大不小的肌肉包裹著骨骼,又勻稱又好看。

蘇嘉學看得臉紅心跳,上了床之後,小爪子就迫不及待地朝著那讓她流口水的身體靠近。

「蘇嘉學!」

蘇嘉學強迫自己不去聽那幾乎從牙齒縫裡跳出來的聲音,小爪子終於到了目的地,貪婪地在他堅實平滑的胸膛上摸過來又摸過去,不亦樂乎。

她嘴巴也沒有閒著,沿著季一唯的喉結處,一點點地吸吮親吻,雖然未經人事,但蘇嘉學從來不是乖乖牌,什麼樣的教育片子沒有涉及過,這樣簡單的前戲自然還是知道的。

被這樣一個活色生香的女人用這樣的方式調戲,就算季一唯再憤怒,再強迫自己不去關注蘇嘉學的手,蘇嘉學的舌頭,最後卻也宣告失敗了。

喉結本來就是一個男人的敏感帶,被這樣舔弄還一點反應也沒有,那這個男人一定是個性冷感,很明顯的季一唯不是,但他卻還是過不了自己那一關,一張臉憋得通紅,牙齒緊咬,強迫自己不給出反應。

可是當蘇嘉學的唇舌漸漸下移,最後捕獲了他胸前的小點的時候,他便再也沒法忍耐了,喉嚨深處發出了歡樂的低吼。

蘇嘉學驚訝地抬起了頭,季一唯的俊臉上已經不全是憤怒了,他的臉紅了,眼睛裡也蒙上了一層濕氣,有一種驚人的誘惑。

這表情比那挑不出任何瑕疵的完美身體,更能誘惑蘇嘉學,她的臉也紅了,身體的熱度直線往上飆,直到這一刻,她好像才知道自己在幹什麼,才知道害羞為何物,可害羞卻不能當飯吃,該做的事情卻還是得做。

蘇嘉學深呼吸,調整了一下心態,重新埋下了頭,在那兩顆小點上認真耕耘。

被綁住雙手雙腳又被下了藥,渾身無力的季一唯完全沒法做出任何抵抗,只能任由蘇嘉學在自己的胸前折騰,逼迫自己發出越來越歡愉的聲音。

原來這裡會這麼有感覺喔,果然人身上的任何一個部位都有存在的意義,這兩個裝飾的紅點點原來就是敏感點,蘇嘉學在努力取悅季一唯的同時,終於也發現了一個身體的終極奧義。

等兩個小點被她玩得紅紅腫腫的,蘇嘉學開始轉移陣地,兩隻小手慢慢地向下滑去,這才是真正的重頭戲。

她到底沒經歷過情事,再努力克制害羞在關鍵時候,卻還是控制不住那噴湧的情緒,於是手一接觸到那已經硬了的慾望,被那可怕的高溫嚇到,反射性地鬆開手,一張臉紅得幾乎要滴出血來。

季一唯看她這樣子,心又軟了,「嘉學別玩了,現在你住手的話,我們可以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一切都還來得及。」他說的十分語重心長,只是他的聲音又低又啞,分明飽含了情慾的味道。

「不要,我不是在玩,我很認真!」蘇嘉學抬起頭,她的眼也泛著一層水氣,卻十分堅定。

就算被季一唯討厭,她也要堅持到底,她不想當做什麼都沒發生過,讓季一唯就這樣身無牽掛地去蘇嘉萊那裡,過他幸福的小日子。

季一唯被那雙眼睛的堅持所震驚,半晌後才說:「如果你真做了,蘇嘉學,我也很認真地告訴你,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蘇嘉學心臟最柔軟的地方被擊中,瞬間疼痛蔓延了全身,水氣凝結,化成眼淚一顆又一顆掉了下來。

「那你就不要原諒好了,我還不想要你的原諒呢!」她虛張聲勢地說完,一抹眼淚,一咬牙,再次把所有的害羞扔到九霄雲外,低下頭,用雙手牢牢地握住了季一唯的慾望。

這是一種很神奇的感覺,觸感很平滑,卻能感受到其中勃發的生命力,在她的手中輕輕跳躍,跟個小動物一樣,又凶狠又脆弱。

「蘇嘉學。」命根子被掌控,季一唯這回的聲音都有點顫抖了。

蘇嘉學顯然也沒這方面的經驗,兩隻小手只是胡亂地在他的兄弟上摸來摸去,但這刺激對於季一唯來說己經過於強烈,他腦子裡還想著蘇嘉學那一聲帶著哭音的抗議,心裡忽然跟打翻了五味瓶一樣,各種滋味都冒了出來。

然而這些滋味都拚不過原始慾望的力量,在蘇嘉學笨拙的撫摸下,他的大腦被清空了,被慾望所主宰。

蘇嘉學當然不是純粹來替季一唯服務的,她看差不多了就抬起了自己的臀部,握住季一唯的堅挺,閉上眼睛,用力地坐了下去。

疼……除了疼還是疼,季一唯那被她挑逗到堅硬無比的慾望成了可怕的凶器,將她的身體硬生生地撕成了兩半,又將她牢牢地釘在了一處。

蘇嘉學反抗不得,雙腿完全沒有力氣了,臀部無力地坐在季一唯的慾望之上,只能默默地承受這可怕的疼痛,這還是她自找的。

蘇嘉學咬住嘴唇,那漫無邊際的疼痛讓她毫不懷疑,自己下一秒就會暈過去,說不定暈過去也是一種很好的選擇,反正她該做的都做了,季一唯必須要認帳了。

她被那漫無邊際的疼痛折磨得意識都有些模糊了,視線好像也有些迷糊,也不知道是不是被淚水模糊視線的關係。

連耳朵好像也出現了幻覺,她竟然聽見季一唯在對她說話,「嘉學,你不要不動,這樣更痛,你伸手摸摸自己,應該會好受一點。」

這一定是幻覺,季一唯已經對她恨之入骨了,怎麼可能對她說這些話。

或許疼痛讓人脆弱,蘇嘉學越來越沒辦法控制自己的眼淚,淚珠子跟掉了線的珍珠一樣,越掉越多,一顆一顆都砸在季一唯的胸口上,很燙很燙,好像把他的心也給燙傷了。

季一唯當然十分反感蘇嘉學這樣霸王硬上弓的行為,說反感或許還是太輕了,他是非常不贊同,而且非常非常生氣,可是這又怎樣呢,看著蘇嘉學這麼痛苦,他哪裡能夠袖手旁現,他捨不得。

看蘇嘉學還是沒什麼反應,季一唯只能靠自己了,他的雙手雙腳都被固定了,但還有輕微活動的餘地,咬咬牙,他努力地動起了自己的腰,每一下都朝著蘇嘉學的那一小凸點進攻,因為幅度限制,每一下都不重,但沒幾下蘇嘉學就覺得疼痛好像變得沒那麼難以忍受了,身體深處生出了另一種奇特的感覺。

「季一唯,你好厲害……我……我不疼了……」蘇嘉學諒訝而誠實地宣佈了自己身體的最新狀況。

季一唯鬆了一口氣,把自己摔進了床裡,剛才那幾下,已經把他僅剩的那點力氣全消耗完了,現在就算蘇嘉學替他鬆開束縛,他恐怕連抬抬手指的力氣也沒了。

蘇嘉學身體裡那頭名為慾望的野獸己經被召喚出來,見季一唯不肯動了,她只好有食其力,雙手撐住床,慢慢地動起了腰肢,紅著臉,紅著眼角,蘇嘉學沈浸在新奇的慾望之海裡,載浮載沈。

季一唯只要睜著眼睛,就能看見身上的小女人那妖艷到極致的樣子,雪白的豐軟如同起伏的浪頭,伴隨著蘇嘉學賦予他那如同浪花一樣的愉悅,一個又一個朝他打來。

「季一唯,我喜歡你,非常非常喜歡。」在高潮來臨的時候,蘇嘉學大聲叫道。

季一唯的黑眸閃了閃,所有的情緒瞬間就被那天頂的慾火席捲。

這樣一次別開生面的歡愛,讓季一唯和蘇嘉學兩個人都筋疲力盡,完事後立刻就沈入了甜蜜的黑暗。

雖然幾乎鬧到天亮才睡去,但因為生理時鐘作祟,季一唯睡不到幾個小時就醒了過來,剛睜開雙眼,腦子還有些迷糊,下意識地想翻個身,卻發現自己的身體竟然被固定住了,他困難地抬起頭,就發現了自己四肢攤開,姿勢無比的難堪。

老天,怎麼會這樣?用力地眨眼,關於昨晚的記憶,一點一點地回到了大腦裡,他想起了蘇嘉學如何給他下藥,如何把他綁在床上,又如何對他這樣那樣……

一張俊臉紅了又青,青了又白,白了又黑,一晚上的時間,竟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季一唯多希望那只是一個夢,可他現在的處境讓他無法欺騙自己。

蘇嘉學下藥的藥效已經過去,微微動了動身體,季一唯感覺自己流失的力氣又重新回到了身體裡,她那些絲巾、衣服綁得不算的實,恢復力氣的他用力掙扎了一番,就恢復了自由之身。

可季一唯的心卻彷彿被鎖進了牢籠裡,完全沒辦法自由。

可能因為被綁久了,一直保持著同一個姿勢睡覺,季一唯的身體十分酸痛,他隨便揉了幾下,舒服了一點就下床要拿衣服穿,這種光裸的狀態,讓他十分不自在。

可雙腳一落地,左腳就碰到了一樣熱乎乎,軟綿綿的東西,他低頭,就看見裹著一條毯子,側躺在地毯上睡得香甜的蘇嘉學。

他還以為這小魔女已經畏罪潛逃了,才會一睜眼就沒看到她的身影……

這小妮子,二十幾年了,這睡覺的姿勢還是沒有一點長進,差到極點,還是三天兩頭滾下床,怪不得把腦子也掉壞了,竟然會對他做出這種事!

季一唯越想越生氣,甚至有一腳把蘇嘉學踹醒,把她罵得狗血淋頭的衝動,可現在兩個人都一絲不掛的,怎麼樣也都不是談話的好時機,把她叫醒了反而徒增尷尬。

這個小魔頭不在乎這些,她的臉皮厚得連子彈都打不穿了,可季一唯在這一點上就遠遠比不上她,他的臉皮薄得跟小籠包一樣,赤裸著身體,跟二十幾年來他看著長大的蘇嘉學對昨晚的事情進行談判,他恐怕會尷尬地一個字都罵不出來。

但他真的很生氣,他這輩子就沒這麼生氣過,生氣得胸口都要爆炸,也是這個小魔女讓他明白,原來他還能這樣生氣!

但生氣又有什麼用呢,生氣能教訓人嗎?只是自己找罪受罷了,看這個罪魁禍首,完全感受不到他的一絲殺意,睡得有多死就不用說了。

算了,當務之急還是走為上策,現在他腦子裡是一片混沌,他也沒有想好,到底要用什麼樣的態度面對蘇嘉學。

不過被這個不知好歹的小魔女一搞,有一個事實卻很明顯,他們長達二十二年、穩定而親密的關係就這樣被破壞了,永遠也別想回去了。

季一唯歎了一口氣,長腿迅速地從睡得不省人事的蘇嘉學身上跨了過去。

這一次季一唯足足遲到了兩個小時,而且火氣很大,都不等下屬上前詢問,就大步走進了自己的辦公室,啪的一聲摔上了門。

這個上司沈穩而幹練,幾乎從未有這樣暴烈的時刻,美女下屬們面面相覷。

憋了半晌,其中一個幽幽地說:「今天季經理的小女友沒來。」

「一定是吵架了吧。」

「季經理是個很理性的人啊,他知道吵架解決不了任何問題,怎麼……」

「你別天真了,男人一談意愛,情商都是負數!」

「也對喔,第一次看季經理這麼生氣呢,好性格,我對他的愛意好像又增加了耶。」

「切,你這個M體質。」

一番笑鬧後,盡職的美女下屬們就散了,各自回了工作崗位。

而反觀另一邊的季一唯,對著計算機看了半天下屬上交的方案,卻是一個字也沒看進去。

他眉頭緊皺,雙眼放空,關於與蘇嘉學從小相處的一幕幕,在大腦裡如同電影般播放,中間卻不經意地跳入昨晚十八禁的畫面,一會純情走溫馨路線,一會又兒童不宜……

季一唯雙手糾結地摀住額頭,也沒辦法把這些差距極大的畫面從大腦裡驅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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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10 16:03:3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身為昨晚的主要勞動力,蘇嘉學可真是累壞了,比她練跆拳道還要吃力,她最後還是被唱空城計的肚子給叫醒的,而這個時候已經是下午三點了。

「季一唯,我餓了,給我弄吃的。」

她在地板上滾啊滾,滾到了床邊,一隻雪白的手臂從毯子裡伸了出來,拍打著床沿,可她拍了半天,都沒有得到一點響應。

季一唯睡覺沒那麼死啊,難道說……蘇嘉學雙手攀住床沿,辛苦地把上身給撐了起來,果不其然,床上除了那一條皺巴巴疑似人形的被子外,空無一人。

用手摸了摸被子,早就涼透了,也不知道主人已經離開多久了。

蘇嘉學突然間眼睛就有點發酸,按照一般的劇情走向,做完圈圈叉叉之後,不是應該男生抱著女生一起醒來嗎?

雖然她睡得久了點,雖然這個圈圈叉叉是被她強迫的,但她總歸是個女生啊,又把第一次給了他,他稍微憐香惜玉一點又怎樣!

「季一唯你這個笨蛋,笨蛋,討厭鬼,討厭鬼……」在蘇嘉學低聲咒罵的時候,一句話不期然地飄入了她的大腦。

如果你真做了,蘇嘉學,我也很認真地告訴你,我一輩子都不會原諒你。

心不由得瑟縮了一下,蘇嘉學給自己壯膽,「季一唯一定只是隨便說說的,他後來也很開心啊,幹嘛不原諒我,我是女生耶,還對他投懷送抱的,怎麼算都是我吃虧。」

對啊,對啊,一定是這樣沒錯,她現在的身體像被玩壞的破娃娃一樣,沒有一處是舒服的,四肢又酸又疼,腰肢跟斷了一樣,第一次被使用的隱密部位更是難受。

她為他做了這麼多、犧牲了這麼多,他憑什麼生氣,不原諒她,可不管她如何自我安慰,一顆心就懸在半空中,惴惴不安。

因為她知道是自己不對在先,她知道季一唯最討厭什麼,可她昨晚上完全無視季一唯的意願,一意孤行,做了他最討厭的事情。

可是做都做了,還能怎樣呢?時間倒退,再給她一次重來的機會,她還是會作相同的決定。

蘇嘉學呼了一口氣,雙手扶住床沿,慢慢地站了起來,好了,好了,她不要想這些了,現在她都餓得前胸貼後背了,還是先找吃的更實在。

冰箱裡的東西都被清得一乾二淨,櫥櫃裡的泡麵、餅乾,什麼都長了翅膀飛了,家裡唯一的可食用的東西就在餐桌上,一鍋海帶土豆排骨湯。

蘇嘉學是個吃貨,她什麼都吃,除了海帶,從小她就對海帶有著莫名的敵視,就算最愛的菜餚裡只飄入一根海帶,她也不肯動筷子了。

而現在,一鍋飄著滿滿青黑色海帶的排骨湯就放在她面前,這是誰做的,一目瞭然。

季一唯是有多生氣,以至於採取了這麼一個幼稚的報復方法。

蘇嘉學是個吃貨,她手邊最不缺的就是各種外送電話,只要一通電話拔出去,十五分鐘內她就可以吃到自己愛吃的美食,但是她不想這麼做。

她掏出手機打電話給季一唯,一共打了三通,都在鈴聲剛響起的時候,就被季一唯乾脆地按掉了。

蘇嘉學咬了咬嘴巴,看季一唯不肯接電話,就發了一條簡訊過去。

季一唯,我知道你很生氣,所以你故意煮了我最討厭吃的海帶,好了,我知道錯了,我向你道歉,我會乖乖地把這個全都吃完,這是我罪有應得,但是你別生氣了好不好?大男人怎麼這麼小氣!

季一唯剛看到簡訊的前半部分,還是有點小感動的,他是看著蘇嘉學長大的,當然知道她對海帶有多厭惡。

在蘇嘉學眼裡,海帶跟洪水猛獸是同一個等級,所以他才會氣不過,做了一鍋海帶土豆排骨湯給她。

他也知道這個行為十分幼稚,他沒期待她吃,只是想給她點顏色看看!

說她知錯了,態度這樣乖巧……這種隱約的小感動情緒,在季一唯看到最後一句的時候,頓時消彌不見了。

她竟然還敢說他小氣?老天,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的事情有多荒謬,多可怕,一個正常的女生會對一個男人做這種事嗎?她不僅不知悔改,還怪他小氣?

季一唯怒極反笑,一張臉黑得跟閻羅王有得拚,好啊,說他小氣,他就小氣給她看,不管他們兩個最後的關係會定義在什麼地方,但這次他一定要讓她吃到教訓,讓她明白自己錯將有多離譜!

用了整整兩個小時,蘇嘉學才把那一鍋海帶吃完,就像跟吃中藥一樣,她吃得非常難過,她吐的次數,雙手雙腳都數不過來。

蘇嘉學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這麼辛苦,季一唯又看不見,他不一定會領情,但這麼做至少可以讓她心裡的不安減少一點,這樣就足夠了。

吃完海帶湯,她也快吐死了,身體又不舒服,於是她又回到了季一唯的房間休息。

她期待這一覺醒來,季一唯已經回來了,然後她睜開眼睛就可以看見他。

當然這只是蘇嘉學的癡心妄想,她再一次醒來的時候天都黑了,一看時間也嚇了一跳,都晚上十點了。

這個時間,季一唯也該回家了。

蘇嘉學不管酸疼的身體,跟小狗迎接主人一樣,興高采烈地跑下了樓,客廳裡確實多了一個人,卻不是季一唯,而是他的爸爸季鴻。

「季叔叔,你怎麼回來了?」蘇嘉學吃驚過度,沉默了好久才擠出了這一句話。

季鴻正在整理沙發,看見蘇嘉學就停止了手上的動作,畢恭畢敬地筆直站好,「二小姐好,是一唯打電話給我的,他說最近工作忙,可能沒時間照顧好二小姐,所以我立刻就趕回來了。」

其實在好幾個星期前,他的兄弟腿好後他就沒什麼事了,只是蘇嘉學打電話給他,說季一唯把她照顧得很好,要他盡量在外面多休息休息,別那麼早回來,他才繼續住在台中,而不是第一時間回到二小姐身邊。

「喔……他是這麼說的?」蘇嘉學有些晃神,她想不到季一唯會給她來這麼一出。

「是的,二小姐,明天一唯好像就要出差去了,今晚要在公司加班,應該好幾天都不會回來。」

季鴻看著蘇嘉學失魂落魄的樣子,十分心疼,他當然知道蘇嘉學對自家兒子的情意,只是她不說破,他也不好多說什麼,只是抱著樂觀其成的態度,但感情這種事情,要想你情我願還真的很難。

蘇嘉學覺得身體裡的酸疼好像加刻了,讓她一時間竟然有些腿軟,她將著沙發背站著,「季叔叔,那他有沒有說他什麼時候回來?」

「沒說,二小姐,如果你想知道,我現在立刻打電話幫你問。」

「不用了,季叔叔,你也知道我從小就沒有耐性,一天都等不下去,他要出差,那我也可以出差啊,對吧,季叔叔?」蘇嘉學眨了眨眼睛。

季鴻笑了,這才是他熟悉的二小姐,勇歡堅初,有信美麗,從來不把任何的挫折看在眼裡,在哪裡跌倒,立刻就可以在哪裡爬起來。

「二小姐,你一定餓了,我做了你最愛吃的銀耳湯,要來一碗嗎?」

「好,謝謝季叔叔。」

這一次的出差通知下得十分突然,季一唯要代表連翼到北京參加一個項目的招標會,這一去一星期是跑不掉的。

連翼開始還怕季一唯不同意,人家畢竟正和小女友處於熱戀期,這樣硬生生地分開他們,他多少有點於心不忍,然而季一唯的反應出乎了他的意料,答應得十分爽快。

看樣子那些傳言是真的,季一唯還真的跟他的小女朋友吵架了,

那他這會要季一唯出國,會不會加劇他們兩個關係的惡化?

俗話說寧拆一座端,不破一樁婚,如果真因為這樣導致他們兩個分開,那他的罪攀不就深重了?連翼好糾結。

事出突然,要準備的東西很多,季一唯也正需要超量的工作讓自己沈靜下來,最好大腦裡的每一寸空間都被工作佔滿,把某個在他大腦裡耀武揚成大半天的傢伙給趕跑。

這一晚他沒回蘇宅,在休息室躺了一個半小時,其餘時間都在工作,工作,工作,只是那唯一的一個半小時因為太累,他很快就進入夢鄉,但那個小魔女看他忽視她,竟然不甘心地跑到他夢裡來作亂。

這回不是她對他這樣那樣,而是他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他對蘇嘉學下了藥,又用絲巾將她的手腳固定在床的四角,然後對她這樣又那樣。

他可比蘇嘉學狠多了,小魔女只挑逗了他一輪,可他卻壓著小魔女不肯放手,一次又一次,逼著她發出甜美的討饒聲,一直到夢醒了,那聲音彷彿還在他耳畔響著。

季一唯被嚇到了,他自認自己是正人君子,雖然從小看著蘇嘉學長大,看她從一個天真的嬰兒,變成一個古靈精怪的小鬼頭,最後又長成艷麗四射的帶刺玫瑰,可他從沒動過什麼歪念頭,一直把她當做妹妹一樣。

可這夢又是怎麼一回事?難道就因為蘇嘉學對他這樣那樣,他就可以對她這樣那樣?

季一唯想不通,一般來說,他不喜歡多想,想不通的事情就放著,等時間到了自然會明白,可這件事情不一樣,他越阻止自己去想就想得越多。

越想就越煩躁,越想就越崩潰,他衝進休息室裡的浴室洗了個冷水澡,大半夜的水是最冷的,冷得骨頭都要打顫了,但他也終於把腦子裡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都凍住了。

他又恢復成了清心寡慾的季一唯,埋首工作,堪稱表率,除了間或的幾聲噴嚏。

冷水澡的作用下,季一唯成功地感冒了。

深怕錯過季一唯,蘇嘉學一大早就去了東銘建築,離上班時間還有一個多小時,公司裡只有幾個勤奮的員工和清潔工在走動,四周十分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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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10 16:03:42 |只看該作者
於是她剛走進業務部,隔著遙遠的距離,她就聽到了咳嗽的聲音,這個聲音,好像是從業務部經理辦公室傳出來的。

蘇嘉學加快了腳步,辦公室的門沒關,一臉憔悴的季一唯一手端著馬克杯,一手拿著鋼筆在紙上畫來畫去。

聽到動靜,他抬起眼正好對上了蘇嘉學的眼睛,手指猛地用力,筆尖戳破了紙張。

「你怎麼來了?」

蘇嘉學望著季一唯紅紅的鼻頭,十分心寒,又生氣季一唯怎麼不好好照顧自己,語氣就沖了,「我為什麼不能來?我可是在這裡實習的,想來就來!」

季一唯怔了下,「好,那我要辭退你,現在你可以回家了。」

蘇嘉學雙手摀住耳朵,「我沒聽見,我沒聽見,我沒聽見。」

季一唯又好氣又好笑,喉嚨突然癢了,接下去是一陣撕心裂肺的咳嗽。

蘇嘉學聽得心也糾結成了一團,她衝到季一唯身邊,輕輕地拍著他的背,「怎麼一天沒見,你就變這樣了,這麼大的人了,一點都不會照顧自己,要是沒有我在身邊,你要怎麼辦?」

這些台詞她是從哪裡看來的?再說了,這些年來,到底是誰在照顧誰啊,季一唯聽得直翻白眼,只是剛才咳傷了,一時沒辦法反駁。

「好了啦,別跟我嘔氣了,還是身體重要,來,我扶你去裡面休息,吃藥了沒?你這裡有藥嗎?我拿給你吃。」

「沒有藥。」季一唯推開蘇嘉學伸過來的手,「蘇嘉學,你大腦秀逗了嗎?你真的忘記你對我做了什麼?你怎麼可以這樣自然……」

「秀逗?哇塞,季一唯你比我想像得時髦耶,你這個老古董居然也知道秀逗這個詞,看樣子我要對你刮目相看了。」蘇嘉學故意扯開話題,只是她發現這招已經起不了作用了,季一唯照樣冷冷地盯著她,薄唇緊抿,都成一條線了。

「好啦好啦,我知道我錯了,我不是向你道歉了嗎?我還喝了那一鍋海帶湯向你賠罪,我只是喜歡你嘛,但你又不相信我,所以我只好向你證明我有多認真了,現在事情都發生了,也沒辦法挽回了,你就接受了吧。」蘇嘉學避重就輕。

季一唯的臉更黑了,「這種事情你怎麼可以說的這麼輕描淡寫?」

何況蘇嘉學說喜歡他,他一點都不相信,都這麼多年了,如果真心喜歡,為什麼不親口告訴他,而要採用這樣極端的方式!

「不然要怎樣,要我跪下來請你原諒嗎?你自己捫心自問,你到底哪裡吃虧了,是我弄痛你,或者你沒享受到?」蘇嘉學也有點火了,她才不相信他在蘇嘉萊那留宿的那幾晚,真的什麼都沒和蘇嘉萊做過,幹嘛搞得自己像個貞潔烈男一樣。

「要不你也綁我一次,我隨便你怎樣,這樣你可以消氣了嗎?」

「我又不是你,怎麼可能……咳咳咳……」季一唯理直氣壯的反駁在突然想起昨晚的夢後戛然而止,也不知過是不是感冒的關係,一張臉猛地紅了起來,又劇烈地咳了好幾聲。

蘇嘉學擔心得不得了,「好好好,是我不對,你都病成這樣了,別跟我生氣了,我扶你進去休息,然後我去買藥,好不好?」

季一唯偏過頭就可以看見蘇嘉學那滿是擔心之色的小臉,她大概也沒有睡好,眼睛下面的眼袋大得都可以裝小袋鼠了,頓時間心一軟,他什麼拒絕的話都說不出口了。

蘇嘉學嬌小的身體蘊含了可怕的力量,她說的扶,當然不是那種晃晃悠悠地扶,幾乎可以稱得上背了。

季一唯整個人的重量都讓蘇嘉學承擔了,他一低頭,恰好可以透過纖細的脖子,望見胸前那一片雪白的風光,以及那一條若隱若現引人遐想的線條,讓他的心臟狠狠一跳。

嬌軟的身體離他那樣近,他幾乎可以聞到她頭髮的香味,腦子裡又自然而然地浮現了各種兒童不宜的畫面……

兩天之前,如果有人告訴他,他一靠近蘇嘉學就會想入非非,他一定覺得那個人在胡說八道,可現在,他完全沒辦法控制那就如猛虎出閘的思緒,或許他應該再去沖個冷水澡!

蘇嘉學的服務可謂無微不至,不僅扶他上床休息,還幫他買藥,又倒了熱水餵他吃藥,還用那種緊張兮兮的目光,從頭到尾全程盯著他。

「季一唯,你有沒有覺得好一點了?」

「我沒事,你不用這麼緊張。」

季一唯吞了藥後不肯坐在床上了,外面已經喧鬧起來,應該己經到了上班的時間,再過五個小時他就要飛北京了,有些工作卻還沒有交接處理好,哪有時間休息。

然而蘇嘉學卻跟他槓上了,小小的身體張開手臂擋在休息室的門前,硬是不肯讓他出去。

「還說沒事,剛才你差點把你的肺都咳出來了,反正我不准你出門,你現在就給我好好休息,」

季一唯望著蘇嘉學的眼神十分複雜,本來不想理她,但看在她這麼細心照顧自己的份上,他又沒法讓自己冷漠起來,一顆心反而因為她的關注又變得有些雀襖。

最後他試圖用一種理性的方式與蘇嘉學溝通,「蘇嘉學,我爸一定跟你說過了,我今天要出差,這雖然不是我為了躲你特意要求的,但這確實正合我意。發生了那樣的事情,不管我怎麼迴避,我也沒辦法當做那件事沒發生過,這件事情已經徹底改變了我們兩個的關係,我現在真的沒辦法面對你。我需要離開,你在我離開的這段時間裡,也應該好好想想自己到底做了一件多荒謬的事,所以你別攔著我,我們兩個都需要冷靜一下。」

蘇嘉學知道季一唯說的每一句都是真心話,她應該心存感激,在她對季一唯做了那麼過分的事後,他還能這樣理智地跟她溝通,可是他說他沒辦法面對她……

有些話本身就好像一根刺,可以把人刺得很疼,很疼。

她紅了眼睛,用力吸氣,那鼻子的酸氣還是一撥又一撥地冒出來,無法抑制,「季一唯,我才不要冷靜,如果你必須要出差,可以呀,我是你的助理,我也要一起去,你去哪,我就去哪。」

反正在季一唯眼裡,她就是一個蠻不講理的小女孩,那麼她就不講理到底好了,都到這個份上了,她還怕什麼。

「蘇嘉學……」

季一唯真的拿她無可奈何,他看見她的眼睛裡泛著水氣,襯得那雙眼珠子更加黑,濕漉漉的,像極了某些小動物的眼睛,光是看一眼,他的心彷彿就會漏跳一拍。

他下意識地偏過頭,不敢看那雙眼睛,可眼睛的主人卻十分執著,他轉頭,她就跟著走,那雙閃著淚光的眼睛,不停地回到他的視線之中。

一次又一次,次數多了,這樣的行分像極了小孩子玩的某種幼稚遊戲。

季一唯知道蘇嘉學的性格,既然跟他槓上了,不得到想要的結果,她就絕對不會放棄,可他沒那麼多時間可以來折騰了,離飛機起飛剩下沒幾個小時了。

「你自己說你是這裡的員工,那麼你自己去徵求連總的意見,如果他同意你跟我一起出差,那我也沒意見。」他把這個燙手山芋丟給了連翼。

蘇嘉學一聽有轉圜的餘地,一秒鐘都不肯耽擱,立刻就往外走。

季一唯當然不放心她一個人去,蘇嘉學口無遮撞攔的,誰知道她為了達到目的會說些什麼,光是想想,就讓他不寒而慄,背脊發涼。

東銘建築總經理辦公室。

連翼饒有興趣地看著這兩個站在辦公桌前的傢伙,嘖嘖,有夠瘋狂的,小情侶吵架竟然吵到他的辦公室來了!

蘇嘉學基本上已經表明了自己的意圖,倒沒有提到她霸王硬上弓的事情,而季一唯一個勁地給連翼使眼色,就不知連翼接收到了沒。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小蘇的想法我很能理解,是我考慮不周,在這種時候讓一唯出差,既然一唯身體不好,我就讓其他人去……」

「連總!」季一唯提高了音調。

連翼露出迷人的笑,「好了,不用愧疚,我們麼司又不是沒人了,沒事的,你就讓小蘇好好照顧你吧,今天把工作交接一下,回去好好休息,感冒這種東西多可怕,要是傳染給其他人就不好了,你說對不對?」

不用太感謝他啦,他可是一個知情識趣的好主管。

蘇嘉學開心地抱住了呆若木雞的季一唯,「太好了,一唯,你老闆人真的太好了,怪不得你喜歡在這裡工作!」

這話讓連翼聽得心花怒放。

辦公室裡兩個人都情緒高昂,除了季一唯,他現在心真的很亂很亂,為什麼連讓他冷靜一下的時間都不給?

季一唯被蘇嘉學領回了家,季鴻很諒訝,蘇嘉學簡單解釋了一下,但一轉頭就發現一直在她身後的季一唯不見了,「季叔叔,你看見一唯了嗎?」

「他剛出……」

蘇嘉學都沒聽季鴻把那個去字說出來,就奮力往外衝,到了前庭,剛好看見季一唯把車子開了出來,他明明也看見她了,卻沒有做任何的表示,油門一踩,車子飛快地跑出了她的視線。

「季一唯,你去哪?你給我回來,給我回來……」

車子的影子都看不見了,車主人怎麼可能真的聽話乖乖回來。

蘇嘉學沮喪地一屁股坐在地上,她怎麼這麼不小心,都把季一唯帶回來了,居然還會讓他從她手心裡溜了,他一定是去找蘇嘉萊了,

她就這麼比不上蘇嘉萊嗎?為什麼他可以毫不猶豫地離開?

季鴻聞聲從屋子裡出來,看見蘇嘉學這個樣子,當然免不了擔心。

蘇嘉學心情糟透了,但還是不想把壞心情傳染給季鴻,她搖了搖頭,「我沒事,季一唯有事出門,我現在也有點事出去,不回來吃午飯了,掰掰。」

她拍拍屁股站了起來,有一個人她不想見,這輩子都不想再見了,可是為了季一唯……

她知道季一唯一定是去她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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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4-10 16:04:0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蘇嘉萊打開門,見是季一唯,十分驚訝,「你怎麼又來了?上次你不是說,如果我不去見嘉學,你寧願我被這孩子煩死,也不肯幫我的忙了。」

她一邊說一邊往裡走,季一唯沒有吭聲,默默地跟在身後。

飯店房間十分簡單,穿過洗手間,整個房間就一目瞭然,一眼就可以看見躺在一張床上睡得十分香甜的小寶寶。

「他睡著了?」

「是呀,不然我哪有時間工作。」蘇嘉萊在計算機前坐了下來,「你請便,聲音輕點,我現在沒時間搭理你。」

「喔。」季一唯也實在是沒地方去,他想一個人靜一靜,但又不想去人多的咖啡廳什麼的。

凝視著小寶寶的睡顏,季一唯突然有感而發,「如果當初我們在一起,也許生的小孩也有這麼大了,誰知道當我從英國回來的時候,你已經不在台灣。」

「是喔,不知道是誰先說喜歡人家,然後又跑得不見人影的?」要翻舊帳誰不會啊,蘇嘉萊馬上反駁道。

季一唯對蘇嘉萊的論調很不以為然,「你這是歪理,我飛去英國又怎麼樣?你在台北的時候已經拒絕我了,難道到了那裡你會接受我?我何必去給你添麻煩。」

「對,你就是這樣理性地來處理你對我的感情。」蘇嘉萊笑了,「真正的感情絕對不是理性的,你知道我後來為什麼不願意回來嗎?因為我在英國的時候,突然發現我其實是真的很喜歡你,但我不允許自己這樣喜歡和依賴一個人,人生來就是孤獨的,只有能忍受孤獨的人才能成長,才不怕受傷害,所以我不能回來。」

這是季一唯第一次從蘇嘉萊口中聽到她對自己的喜歡,他以為自己好歹也會激動一下,但一顆心卻平平穩穩的,連一點漣漪都沒有。

他以為自己一直還在乎著蘇嘉萊,所以才還還不肯發展自己的感情,到了今天他才突然明白,這簡直是個彌天大謊,他只是把自己騙了過去。

難道自始至終,住在他心底的,都是蘇嘉學?這可能嗎?

門外突然響起了敲門聲,聲音十分急促,季一唯看了蘇嘉萊一眼,蘇嘉萊聳聳肩表示無所謂,讓站在離門更近的他開門。

鎖扣一開,門就被一股力道給撞開,季一唯猝不及防之下,被門狠狠地搧了個巴掌,又往後退了一步才站定,然後他就怔住了,站在他眼前的除了蘇嘉學還能有誰。

「嘉學,你怎麼知道這裡,你怎麼來了?」

蘇嘉學只賞了他一個眼神,之後的目光全放在了蘇嘉萊身上,蘇嘉萊的表情除了初見的時候有些震諒,現在已經恢復了一貫的淡定。

「是嘉學吧,我在一唯手機上看過你的照片,你本人更漂亮,十二年了,你都長這麼大了,還認得我嗎?對你沒有盡到責任的姊姊蘇嘉萊。」

「不用介紹,我不想認得你,我只是來把我的季一唯帶回去!」蘇嘉學站在了季一唯面前,彷彿怕他被蘇嘉萊搶過去一樣。

「別鬧了蘇嘉學,她到底是你姊姊,我知道你很想她,別口是心非地說這些話之後又後悔。」

季一唯不知道蘇嘉學怎麼找到這裡的,不過這樣也好,不管他如何勸說,蘇嘉萊都鐵了心不肯見蘇嘉學。

現在兩人終於面對面了,可以解開對方的心結,可是這蘇嘉學偏偏嘴裡沒好話,真怕她越說越僵。

「我沒口是心非,在十二年前我就不認她了!」蘇嘉學看到季一唯在為蘇嘉萊說話,更是生氣,聲音不由地拔高了。

「哇哇哇!」這次回答她的卻是小寶寶的哭聲。

「好不容易才哄睡的……」蘇嘉萊揉了揉太陽穴,認命地回到了房間,抱起床上的寶寶左右搖晃,「不哭不哭,沒事沒事,乖乖,不哭就是好孩子。」

蘇嘉萊也不管寶寶聽不聽得懂,就亂說一通。

蘇嘉學也被這個突然出現的嬰兒搞得一頭霧水,「季一唯,難道,難道說這是你和她的小孩?」

季一唯和蘇嘉萊不是最近才有聯繫嗎?她還是被騙了,其實他們兩個連小孩都生了,那、那那天晚上她做的事……

蘇嘉學越想越可怕,一張臉瞬間白得毫無顏色。

季一唯心疼不已,習慣性地把蘇嘉學的小腦袋揉進自己的懷裡,「別亂想,這個小孩跟我一點關係都沒有,他是……」

事關蘇嘉萊的隱私,他不能替當事人說話。

看寶寶一時半會停不了哭聲,蘇嘉萊這邊無暇他顧,季一唯跟蘇嘉萊點了點頭後,索性先把蘇嘉學帶了出去。

他感覺他們兩個之間好像莫名地有了許多誤會,需要好好地談一談了。

這個時候很難找到適合談話的地方,剛好也是午飯時間,兩個人也都餓了,季一唯就近選擇了一家餐廳進去。

雖然人來人往,但他們兩個選擇了最裡面的位置,倒還算清靜。

蘇嘉學從那可怕的臆想中回過神後就一直生著悶氣,也不知道是在氣季一唯,還是在氣自己,進了餐廳,用完午餐後她就雙手抱胸,冷冷地來了一句,「你不是要冷靜一下嗎?還從家裡溜了出去到她那裡冷靜,怎麼,現在又有心思跟我談談了?」

火藥味這麼重,季一唯不跟她計較,「在你來之前,我就跟嘉萊談了很多,她的話我雖然不確定真假,但確實讓我想通了很多事情。」

「喔,你們說什麼了,說來聽聽啊。」

蘇嘉學嘴裡的火藥味又多了一點點酸酸的味道,什麼事情跟她談就是越談越僵,跟人家一說就是醍醐灌頂,蘇嘉萊就有這麼好?

季一唯本來想先發問的,關於蘇嘉學怎麼來這裡的,他也藏了一肚子的問號,不過看蘇嘉學這樣子,他不先把自己交底,別想從她嘴裡撬出一個字來。

只是那一段對話……季一唯有點小尷尬、小害羞,組織了一下思緒,還是如實說了,「雖然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抱歉,我真的沒辦法相信。我們在一起太久了,我以為我們是彼此的親人,不會再產生其他的感情了,可是嘉萊說,或許支撐著我們一起往前走的從來不是親情,而是喜歡,男女之間的喜歡。」

「她說你喜歡我?」蘇嘉學驚得下巴差點脫臼,也因為太諒訝,覺得一切都不真實了,反而不覺得開心,「她居然這麼說?她這次回來不是想和你破鏡重圓嗎,你們不是己經甜甜蜜蜜地交往一段時間了嗎?怎麼會討論這種話題?」

「什麼交往,什麼破鏡重圓?」季一唯聽得一頭霧水,「嘉萊是我們東銘建築的客戶,我也是偶然跟她遇上的,她已經回來一段時間了,但她並沒有見我們任何一個人的打算,被我遇到後,她就要求我不要告訴你,她回來了,她覺得你現在過得很好,她不該打擾你的生活。」

「什麼叫打擾,她根本是別有用心想霸佔你才對。」怪不得那段時間季一唯古里古怪的,說什麼也不肯帶她去見客戶,原來這個客戶就是蘇嘉萊,她用心太險惡了!

蘇嘉學對蘇嘉萊的敵意讓季一唯覺得很苦惱,但他也很理解,只是繼續解釋道:「我也覺得她這樣子說太不負責任了,十二年前抽身而退,現在難得回來了,竟然還不肯盡責,所以我一直想好好地跟她聊聊。一打聽到她的住處,我進去一看,房間裡竟然有個寶寶,這個寶寶當然是嘉萊的,她之前發燒,沒精力照顧寶寶,我幫過她幾次,她一個人帶孩子又要工作,真的很不容易。」

蘇嘉學聽出了重點,「所以你那幾個晚上夜不歸營,只是在照顧她的小孩,沒有跟她做圈圈叉叉的事?」

「你大腦裡到底裝的是什麼東西呀。」

季一唯一愣,明白後有點生氣了,狠狠地給蘇嘉學的額頭吃了個爆栗,痛得她齜牙咧嘴地為自己申辯,「這也不能怪我啊,你突然間變那麼古怪,我問你又問不出個所以然來,我擔心你嘛,所以我就……我就跟著你來這裡了。門一開,發現居然是她,你一直都喜歡她呀,都是三十多歲的成年男女了,血氣方剛的,還大半夜的,你說能幹什麼?我想歪也很正常好不好,你知道那一天晚上我在門外等了多久,你知道我心裡有多絕望嗎?」

季一唯想到那個莫名其妙的夜晚,他終於知道了蘇嘉學反常的理由了,心裡覺得十分荒謬,卻也隱隱心疼,「我不知道你在門外。」

「對啊,你不知道,你什麼都不知道,都是我的錯嘛,但如果你不喜歡她,你幹嘛那麼聽她的話,她要你不能告訴我就不告訴我,你知道這有多折磨人嗎?就這樣讓我一個人想來想去,晚上都睡不好。」

蘇嘉學一想起那幾日的煎熬,委屈如同潮水一樣爭先恐後地湧了出來,漂亮的大眼睛立刻就濕了。

看見蘇嘉學這麼痛苦,季一唯也十分難受,「對不起,這件事是我處理得不好,我想先說服她,讓她願意見你,不然要是我告訴你這個消息,你歡天喜地地去見她,她卻給你吃閉門羹,你不是得傷心死了,我只是怕你傷心,卻不知……咳咳……」鬧了一個更大的誤會,讓她流了更多的眼淚。

蘇嘉學坐到他身邊,雙手捧住季一唯的臉,迫著他與自己對視,「你說的這些都是真的?你不喜歡蘇嘉萊了,一點也不喜歡?」

季一唯點頭。

「你之前說不相信我喜歡你,那現在相信了嗎,相信蘇嘉學喜歡季一唯?」

季一唯望著蘇嘉學那長得如同蝴蝶翅膀一樣的睫毛,心忽然有點癢癢的,像是那兩片翅膀落在了他的心尖上,他點頭。

「最後一個問題,你不喜歡蘇嘉萊,那你喜不喜歡我,喜不喜歡蘇嘉學?」

蘇嘉學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也不敢眨地看著季一唯。

她有一雙被上帝眷顧的美麗眼瞳,乾淨地如同天山上流下的雪水,美麗的又如同沒有一絲瑕疵的瑪瑙,這會微微地有些濕潤,那濕意如同紗衣一樣,襯得這雙美麗眸子若隱若現,更讓人心動不己。

季一唯聽到了自己劇烈如鼓的心跳聲,他是個很沈穩,很自信的人,從小到大,不管面對誰,他幾乎都可以從容應對,心跳甚至都不會快上一拍,但面對蘇嘉學時除外。

心臟不會說謊,這樣的特殊對待,除了喜歡還能是什麼?

他認栽了,或許這個世界上他最不想喜歡的那個人就是蘇嘉學,這個女人又任性又囂張,還滿肚子的鬼主意,誰喜歡上她一定會被欺負得很慘很慘。

可他沒有辦法,或許在很久很久以前,他就把心遺失在她身上了,讓他情不自禁地關注她,情不自禁地對她好,情不自禁地為她著想……

「是,我喜歡你,季一唯喜歡蘇嘉學。」

蘇嘉學忽然有點喘不過氣來,她張開了嘴大口吸氣,活像一條離水的魚,眼睛卻一直固執地盯著季一唯,睫毛彎彎,眼睛笑出了一朵花。

季一唯被她這個樣子給逗笑了,他拍拍她的肩膀,「別這麼激動,我承認我喜歡你了,但是那天晚上的事我還沒跟你算,你再傷心、再崩潰也可以跟我好好聊,為什麼要採取那麼極端的方……」

季一唯沒辦法把式說出來了,因為蘇嘉學用力地堵住了他的嘴巴,用她的嘴巴,她的小舌頭悄悄地探了出來,細細描繪他完美的唇形。

季一唯名為理智的一根弦,啪的一聲斷裂了。

分明是在公眾場合,可他已顧不得那麼多,被這個小魔女偷襲了那麼多次,他這次要給她看看,什麼才是真正的接吻。

他單手扣住蘇嘉學的後腦勺,讓她無處可逃,只能承受著他突然發動的進攻,他的舌頭明顯比蘇嘉學要靈活多了,也不知道怎麼弄了一下,她就乖乖地張開了嘴巴,把這條打算攻城略地的舌頭給放了進來。

蘇嘉學覺得腦袋有點暈,那條舌頭在她口腔裡四處點火,她第一次知道嘴巴裡原來還有這麼多敏感點,被碰到身體就會瑟縮一下,產生神奇的愉悅感,怪不得大家都喜歡接吻。

似乎感覺到蘇嘉學的心不在焉,季一唯懲罰性地咬了一下她的唇,她有點疑惑地睜眼,有些微茫的眼神,近距離地對上了一雙漆黑如同夜空的星眸。

這個感覺有點奇怪,這麼近的距離,眼睛突然變得那麼大,可以清楚地從季一唯的眼睛裡自己微紅失神的臉,也只能看到她的臉。

季一唯閉上了眼睛,再次加深了這個吻,蘇嘉學好像被催眠一樣,也乖乖地閉上了眼睛,這一次的接吻卻莫名地多了一種安全感,因為她真切感受到了季一唯對自己的感情。

兩人情濃意濃的時刻,被忽略許久的感冒又來作亂了,季一唯喉嚨再次發癢,他嚇得當即推開蘇嘉學,在一旁咳了起來。

蘇嘉學又擔心又覺得好笑,最後還是小惡魔佔了上風,她在一旁笑岔了氣。

跟蘇嘉學溝通後,季一唯又帶著她重新回到了蘇嘉萊那裡,貪睡的小寶寶又睡著了,蘇嘉學這會連走路都躡手躡腳的,生怕吵醒他。

季一唯留下來照顧寶寶,蘇嘉學跟蘇嘉萊出門,開誠佈公地好好聊天。

雖然季一唯說他只喜歡蘇嘉學,對蘇嘉萊一點感覺都沒有,但蘇嘉學還是對蘇嘉萊充滿了防備,蘇嘉萊好歹是季一唯的初戀情人,不可不防。

而她身為季一唯的現任女友,確實要跟蘇嘉萊好好聊聊,務必要讓蘇嘉萊明白,什麼叫做過去了就是過去了的道理。

這次兩人找了一家咖啡廳,點了咖啡後,蘇嘉學剛要開口,卻被蘇嘉萊搶先了,「看你現在這活跳亂跳的樣子,季一唯應該跟你告白了吧,為了跟你解釋,應該也說了不少我的事,不過現在就只談我的事吧,不管你樂不樂意,我知道有些事情關乎我的隱私,他不會跟你說的。」

「你的隱私我也不願意聽。」蘇嘉學撅嘴。

蘇嘉萊笑了笑,「隨便你,真不想聽就把耳朵捂上吧,我是一定要講的。」

蘇嘉學真的把耳朵摀住了,還用眼睛瞪著蘇嘉萊。

蘇嘉萊笑得更開心了,「你呀這麼多年了,脾氣還是跟小時候一模一樣。

她的眼神裡流露出幾絲羨慕,「我當年離開本來是想讓你變得成熟一點的,結果你只是換了一個人依賴,還是沒有一點長進,不過這樣也挺好的,每個人都有自己的人生,誰說你這樣不會快快樂樂過一輩子呢。」

蘇嘉學當然不可能真的摀住耳朵,這些話她都聽得一清二楚,她篤定地抬起下巴,「只要季一唯待在我身邊,我這輩子,每一天都會過得快快樂樂的。」

「這也是我想要看到的。」蘇嘉萊點頭,「我們兩個啊,說是同父同母的姊妹,性格簡直是南轅北轍,我從來都只想靠自己,我不想依頓任何人,一旦心累了,對誰產生了眷戀,我就會立刻離開,我一直認為,如果注定是失去,那還不如在感情不深的時候把它拔掉,省得日後更痛苦。」

蘇嘉學對這樣的想法嗤之以鼻,「你怎麼確定日後會痛苦?」

蘇嘉萊挑眉,「我不確定,但既然愛過,我就希望能在彼此的腦海裡都是美好的記憶,而不是像我們的爸媽一樣,互相依頓又互相折磨,到後來分開的時候,看對方的眼神簡直跟看仇人一樣,我不允許有這樣的可能。」

「你也太偏激了吧,我們爸媽只是少數,還是有很多人都過得很開心。」蘇嘉學想到了那個寶寶,連忙追問:「對了,那個寶寶是你的吧,那寶寶的爸爸呢?你該不會……」

蘇嘉萊笑著揶揄她,「你不是說你不想聽嗎?」

「對啊,我才不想聽,你的事情跟我一點都沒關係。」蘇嘉學傲嬌地轉開了腦袋。

蘇嘉萊更開心,蘇嘉學惱羞成怒地瞪著她,「你笑什麼,這有什麼好笑的!」

「好好,我不笑,我說可以了吧。」陽光好像突然從蘇嘉萊臉上消失了,她的表情鬱鬱如同陰天,「一年前,我遇到了寶寶的爸爸,他是我的同事,比我還小三歲,仗著自己長得好看又會說話,換女朋友跟換衣服一樣。這種人總以為全世界的女人都應該拜倒在他的牛仔褲下,我很看不慣他,就總跟他對著幹,他反而被我勾起了征服欲,開始正經八百的追我,一開始我真的對他完全沒有感覺,可時間久了,或多或少產生了一些依戀。在一次派對中,我們兩個都醉了,再然後就……隨著寶寶的出生,我對他的喜歡和依賴也與日俱增,可他就是一個吊兒郎當,完全不想定下心來的人。」

「所以你帶著寶寶逃走了?」蘇嘉學睜大了眼睛。

「逃什麼?我們連婚都沒結,需要動用這種字眼嗎?何況我可是公司外派來台灣談生意的,名正言順,如果他有心想找我,也一定找得到我。」

蘇嘉學咬了咬嘴唇,「那他找你了嗎?」

蘇嘉萊笑著攤開手,「你覺得呢?」

對啊,如果找來了,她又怎麼會一個人待在飯店裡,真是一個蠢死了的問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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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跟蘇嘉萊談過話,蘇嘉學的心情莫名地有點沉重,蘇嘉萊還是記憶中的姊姊,又漂亮又溫柔,可隱約的滄桑感卻讓她覺得十分陌生。

季一唯把蘇嘉學帶回家,又親手下廚做了一桌子好吃的,可這個吃貨竟然有點提不起興致,隨便動了幾下筷子就說飽了,上去休息了。

季鴻看蘇嘉學跟被暴雨打爛的小白菜一樣,十分心疼,立刻怪罪自家的兒子,「季一唯,你給我說,你是不是欺負二小姐了?」

季一唯表示非常無辜,「爸,你太看得起你兒子了,我可沒這個能耐。」

他也十分擔心蘇嘉學,開車回來的路上,這個話嘮竟然一句話也沒說,側首四十五度,無比文藝地望著車窗外不斷往後退的路樹。

也不知道蘇嘉萊跟她說了什麼,她的反應竟然這麼大。

「爸,我也吃飽了,先走了。」

匆匆忙忙地扒了幾口飯,季一唯也跑上樓去了,只留下季鴻,一個人孤零零地對著滿桌子的菜,默默感歎,「兒大不中留!」

蘇嘉學沒有鎖門,季一唯象徵性地放了一下門,就自己開門進去了,她坐在書桌上也不知道在看些什麼,聽到動靜後,慌慌張張地把那些東西全塞到抽屜裡,然後才抬起頭望向口邊。

「季一唯?」

「幹嘛這麼諒訝,我有敲門喔。」雖然故意敲得輕了一點。

他無比自然地走到了蘇嘉學的身邊,「你是不是在看你姊砷的照片?」

「我才沒有,我,我……」在季一唯那一歡充滿了溫柔的黑眸的注視下,蘇嘉學第一次發現自己竟然失去了引以為傲的技能,睜著眼睛說瞎話。

「我……我只是隨便看看而已。」她立刻低下頭,不敢再看那雙彷彿具有魔力的眼睛。

季一唯卻不願就這樣放過她,他蹲下了身體,仰著頭又捕捉到了她的雙眼,認真地說:「嘉學,你能不能對自己誠實點,也對我誠實點?」

蘇嘉學突然抓狂地雙手抱住頭,「呀呀呀,季一唯,你一定對我下蠱了,不然我為什麼不能不理你,拒絕你呢?」

季一唯站起來,從背後溫柔地把住她,「因為你捨不得啊。」

他的聲音略顯低沉,溫溫柔柔的十分動聽,讓蘇嘉學的一顆心都顫了顫,這是她第一次知道,原來季一唯也會說情話,而且說得這樣讓她悸動。

「季一唯,你再說一次你喜歡我,我就告訴你我在想什麼。」

「之前不是說過了嗎?」

季一唯己經三十歲了,他不是那種喜歡把情情愛愛掛在嘴上的人。

「不行啦,我想再聽一遍,公平起見,我先說好了,我喜歡你、喜歡你,很喜歡、很喜歡,很喜歡季一唯,好了我說完了,你可以跟我說了吧。」

蘇嘉學纏功一流,季一唯妥協了,有些尷尬地清了清喉嚨,「我喜歡你。」

「聲音有點小,而且語調太平淡,跟你下午說的完全沒得比,不過我是一個體貼的女朋友,我就不為難你了。」蘇嘉學得了便宜還賣乖。

季一唯輕輕地捏了捏她的鼻子,「小魔女,現在可以說了吧,是不是嘉萊跟你說了什麼,你才會這樣情緒低落?」

「其實也沒什麼,她跟我說的,之前一定己經都告訴你了。」

說到這,蘇嘉學的語氣就冒出了酸氣,季一唯無奈地揉揉她的頭髮,「嗯,基本上瞭解了一些情況,她現在過得並不開心。」

季一唯望著蘇嘉學茫然失措的小臉,好像有人在他心口上咬了一口,有點疼,他親了親她的頗頭,溫柔地凝視她的眼睛,「因為蘇嘉學是個好孩子,是個重感情的好孩子,雖然嘴上說不要姊姊了,但心裡卻一直沒有忘記姊姊。所以看到姊姊不開心,你也會不開心,不用擔心,嘉萊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她想明白了自然會得到她想要的,沒事的。」

「我才沒有擔心她,她那麼對我,我早把她當陌生人了。」

蘇嘉學這句話也不知道是說給誰聽,季一唯笑了笑也沒有反駁她,「剛才你都沒吃什麼,要不要再下去吃點?」

蘇嘉學耍賴,「我走不動了,你把吃的拿上來給我裡」

季一唯拉過椅子在她對面坐了下來,右手做喇叭狀放在嘴邊,「我可是在生病呢,你忍心支使一個病人工作?」

「什麼病人啊,你除了在關健時候掉鏈子,其他時候完全都沒問題。」蘇嘉學吐糟。

關健時候掉鏈子?這對一個男人來說可是一個天大的侮辱!

季一唯的臉色瞬間就黑了,他不再吭聲,默默地下樓去了。

季鴻還在一個人慢條斯理地用餐,看見季一唯臉色不好,問:「怎麼了?」

「沒事,爸,對不起,樓上的大小姐又肚子餓了。」

季一唯跟爸爸道了歉,把幾個蘇嘉學愛吃的菜都搬到樓上去。蘇嘉學這個小吃貨已經恢復了食慾,看見喜歡的菜色,就跟餓狼撲食一樣撲了上去。

季一唯在一旁雙手抱胸,好整以暇地望著她,一直等她吃完了,他才開口問她,「現在吃飽了嗎?」

「嗯嗯嗯。」蘇嘉學心滿意足地摸了摸圓滾滾的肚子。

季一唯把碗筷都收拾了,才重新回到蘇嘉學面前,她吃飽喝足,現在正跟大爺一樣,斜倚在床上,單手玩著手機遊戲。

見了季一唯,她還開心地招呼了一聲,「季一唯,快來幫幫我,這一關好難,我都玩了半天了,怎麼也過不了。」

季一唯拉了椅子靠過去,在蘇嘉學包含期待的目光中接過手機,他卻沒玩,隨手把它扔到了茶几上。

「幹嘛啊,季一唯?」蘇嘉學十分不滿。

季一唯彎起了唇角,「這個下次替你玩,現在我要跟你說一件重要的事情。」

「什麼事情啊?」蘇嘉學眼睛一亮,「呀,季一唯,你該不會要跟我求婚吧,雖然我們認識這麼久了,但直到今天我們才正式確定關係,你這樣就跟我求婚會不會有點太倉促了,要不你再選個好日子,比如三個月後,我的生日?」

「好的,我可以考慮,不過現在我要說的不是這一件事。」

季一唯把蘇嘉學從床上拉了起來,要她像個小學生一樣規規距距地坐好,「蘇嘉學,雖然我們確定了關係,但有些帳還是要算的,那一天你莫名其妙地把我折騰得要死,讓我這兩天沒睡過一個好覺,這口氣我實在有點嚥不下去。」

「還在說這件事啊,那都是陳年往事了,我也喝了你做的海帶湯啦,算一報還一報,我們不說了,好嗎?」

蘇嘉學是個知錯不改的,當時雖然覺得自己有錯在先,但現在已經事過境遷,也沒產生多壞的結果,最後她和季一唯還皆大歡喜地在一起了,於是她非常自然地把自己的錯誤縮小,縮小再縮小,最終成了微不可見的一小點。

陳年往事?也才過了兩天好嗎,季一唯嘴角抽搐,表情卻力持鎮定,「對不起,你也說了,我是一個小氣到家的男人,我就是對這件事耿欣於懷,沒辦法釋懷。」

「可我做也做了,你還能怎麼樣,我也沒辦法讓時空倒流啊。」

季一唯挑了挑眉,「不,今天你提到過一個解決的方法。」

「解決方法?」蘇嘉學困惑地眨了眨眼睛,「讓你打我屁股一百下?」

季一唯眼角抽了一下,「如果你願意,我也可以考慮。」

「我才不要!」蘇嘉學不假思索地拒絕,這一百下下去,屁股鐵定開花了,說不定連這條小命都會不保。

「難道要我跪下來跟你磕頭認錯?」蘇嘉學光是想像那個畫面就頭皮發麻,「不行,我可是你的主人耶,這麼沒面子的事情,打死我也不做,士可殺不可辱。」

季一唯眼角、嘴巴一起抽搐了,「放心,就算你願意我也不願意,你給我認真想一想,你今天還說了什麼解決方法,必須給我想出來!」

「你好凶喔,你直接告訴我不就好了,幹嘛一直逼著我,今天發生了這麼多事,我想不起來也很正常啊。」

蘇嘉學坐不住了就開始耍無賴,在床上打滾,滾過來滾過去,一直滾到了季一唯的膝蓋邊,用自己的小臉磨蹭季一唯。

季一唯瞬間就被挑逗了,小腹騰起了一股熱氣。

「好,是你說想不起來的,現在開始,你不准動,乖乖地給我躺好。」

「知道了。」

蘇嘉學覺得自己一定是最配合的人了,季一唯一說躺好,她就不滾了,躺在床上看著季一唯出去又回來,手裡拿了幾條布條。

她看到這個還不明白,那她蘇嘉學就是笨蛋了,她蘇嘉學自詡聰明伶俐,可跟笨啊、傻啊這些字眼沾不上一點關係。

「哈,我還以為你想幹嘛,不就是也想綁我一次嗎?你早說不就好了,這個很公平啊,一人綁一次,我一定不會拒絕你的。」

反正還是做圈圈叉叉的事情,這回被綁住手聊,她還不需要累死累活地伺候人,只管享受就好,這樣的好事哪裡找,只是她不明白,當初享受的可是他耶,為什麼他總要擺出一副被她佔了大便宜的樣子呢?

「來吧,我躺好了!」蘇嘉學十分配合,四肢張開,在床上擺出了一個大字型。

季一唯拿著布條走了過去,淡聲提醒,「衣服還沒脫。」

「喔,對喔。」

蘇嘉學毫不猶豫,在十秒鐘內將身上脫到只剩下內衣褲,當她的手再一次伸向身上的內衣褲的時候,她感覺到了季一唯猛然加重的呼吸。

訝然地抬頭,她望見了季一唯的雙眸,這雙漂亮的黑眸充滿了慾望,毫不掩飾地望著她的身體。

那眼神就如同野獸欣賞著自己的獵物,充滿了佔有的慾望。

季一唯的身體明明都沒碰到她,可光這目光讓她感覺自己渾身都被侵犯了,身體的溫度陡然拔高,珍珠白的細嫩肌膚頓時染上了一層粉紅的顏色,更加秀色可餐。

見蘇嘉學停止了動作,季一唯開口了,他的聲音已經染上了情慾的色彩,「為什麼不脫了?」

蘇嘉學被這聲音撩拔得心一顫,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兩人之間早就坦誠相見過,可這會她居然想起了害羞這件事,她的兩隻手在內衣褲上徘徊來,徘徊去,也引得季一唯的視線跟過來,跟過去,最後她還是沒有辦法在季一唯火辣辣的注視下,把內衣褲扯下來。

季一唯也不為難她,「躺下吧,這兩樣留給我脫,這也是一種情趣。」

蘇嘉學不敢相信,平時那麼一本正經的男人,嘴裡竟然也會冒出情趣這種曖昧無邊的詞。

在她不敢相信的時候,季一唯己經固定了她的四肢,而且他打的結比她的結實多了,她試著掙扎了一下,完全掙脫不開。

現在她的處境有點像插翅難飛的小鳥,但因為對著的男人是季一唯,所以她願意當一輩子沒有翅膀的小鳥。

「好了,現在輪到我脫衣服了。」

季一唯故意當著她的面,放慢動作,把衣服一件一件地從自己完美的身體上去除,這畫面讓蘇嘉學幾乎要流口水了,但她現在只能眼巴巴地望著他。

季一唯很滿意她誠實而坦率的反應,脫完衣服後,立刻就上床用自己堅實的體魄壓住她,並給了她一個短促而激烈的獎助吻。

蘇嘉學瞬間就傻住了,季一唯火燙而堅實的肌膚緊緊地貼著自己,身體的每一寸都感受到了專屬於他的氣息。

她陶醉於這樣的親密接觸,每一寸肌膚緊緊相貼,好像兩個人的心也貼在了一處,再也不會分開。

「季一唯,繼續親我。」蘇嘉學顫抖著睫毛,說出了內心的渴望。

季一唯怎麼可能拒絕心愛之人的要求,他低下頭,再次攫取了那兩片水潤的紅唇,靈活的舌頭溜進蘇嘉學的禁地,與她的小舌一起譜寫最美麗的舞蹈。

他的兩隻手也沒閒著,朝著她身上僅剩的內衣褲發動攻擊,他的手指長而靈活,沒一會就讓內衣褲變得疏於職守,露出了底下完美的風光。

這些行為在兩天前,蘇嘉學都對季一唯做過,可如今反了過來,便什麼感覺都不一樣了,她成了被動的一方,只能被動地接受季一唯給予的一切,感覺也更加鮮明。

她能季一唯略帶薄繭的手掌慢慢地摸上了她的腰,他的手心那樣燙,燙得她的肌膚彷彿都忍不住顫抖。

他的手還在一直向上,她的注意力全跑到他的手上去了,屏住呼吸,感覺到自己隱密的地方突然被一手掌握。

「哈……」

出其不意的刺激,讓蘇嘉學一時間沒辦法旁控制,但她的呻吟卻被季一唯全數吞入口中,他肆意地玩弄著她的舌頭,執意要帶給她更多的愉悅。

他的手上動作卻也沒有絲毫放鬆,一隻手盡情地揉捏著她的豐軟,如同小孩子看見期待已久的玩具一樣,樂此不疲。

手指偶爾擦過頂端的茱萸,身下的小女人身體就會輕輕一顫,笑意飄進他閃著情慾的黑眸,他的手指開始轉移陣地,專心致志地玩弄那兩朵顫巍巍的花朵。

原來不只是男人,女人的這個地方也是可怕的敏感地帶,蘇嘉學心想。

季一唯終於放過了她的唇,灼熱的唇沿著她的下巴、脖子一路往下,所到之處如同有電流貫穿,所有的毛孔一瞬間全部張開。

這樣不受控的劇烈刺激讓蘇嘉學有點害怕,她想要抗議,可四肢卻被牢牢固定,她現在就是砧板上的一條魚,只能任季一唯宰割。

「夠了,季一唯……夠了,你別亂七八物的弄,可不可以進入正題。」明明是抗議,但蘇嘉學一聽到自己的聲音,卻覺得陌生不已,那聲音又甜又膩,充滿了情色的意味。

季一唯的眸色越來越深,他沒有說話,用實際行動表達了自己的意願。

他的一隻手卻沿著腰線慢慢下滑,滑過平坦的小腹,滑過柔嫩的大腿內側,最後溜進了蘇嘉學最隱密的地方。

因為他的動作,身下的小女人反射性地繃緊了身體。

季一唯更加溫柔地親吻她的唇瓣,另一隻手輕撫她的肩膀,堅決地又加了一根手指進去,蘇嘉學的體內緊窒而溫暖,讓他簡直不能自己。

兩根手指在溫暖的甬道裡左右開弓,帶來蘇嘉學神奇的感覺,除了異物感,還有神奇的愉悅感從隱密的地方產生,一陣又一陣地刺激著她的神經。

她的身體深處慢慢地分泌了某種液體,幫助了季一唯的開拓,那兩根手指更加肆無忌憚起來,一會屈指,一會彈指,攪得水聲滋滋作響,讓她又羞又氣。

然後季一唯抽出了手指,用某種更加巨大而火熱的東西抵住了入口。

蘇嘉學知道馬上要進入正題了,身體不由得繃緊,上次的疼痛讓她心有餘悸,雖然這次季一唯做了不少前戲,不像她第一次那樣莽撞,可她的身體卻還是沒辦法放鬆下來。

季一唯感覺到了她的僵硬,心下一軟,「相信我,這一次一定不會痛。」

她才不信,怎麼可能會不痛,上次她沒被痛死是她運氣好!

蘇嘉學拿一雙不知何時蒙上一層水霧的眼睛瞪他,看得季一唯十分於心不忍,但現在箭在弦上,不得不發了。

他伸出手摀住了蘇嘉學的臉,「嘉學,我進來了。」

伴隨著他的宣告,最隱密的地方被擠壓得滿滿的,雖然有點怪怪的,也不舒服,但並沒有到達疼痛的地步。

蘇嘉學有點困惑地眨了眨眼睛,也眨去了睫毛上的一小顆淚珠,「季一唯,這次居然真的不痛,你是怎麼做到的?你太厲害了!」

床第之事,沒有比這話更能滿足一個男人的自尊了。

季一唯聽得心花怒放,更加想要取悅身下的小女人,無數個吻配合著快慢有序的律動落了下來,帶給蘇嘉學一波又一波的快樂。

「哈哈……」

快樂太多了,蘇嘉學甚至覺得有點承受不住,她下意識地想要逃跑,卻也再一次意識到自己無處可逃,只能毫無抵抗地被季一唯壓在身下,一次又一次地索取。

她覺得自己成了風雨中飄搖的一條小船,漫無邊際的快樂如同鋪天蓋地的浪花,一個又一個朝她打來,讓她隨時都有翻船的危險。

「夠了……哈哈……季一唯……」

不管她如何求饒,身上的男人卻執意地要賦予她更多的享受,來證明自己不是一個在關鍵時候掉鏈子的人。

「季一唯,我……哈哈……啊啊……」

蘇嘉學弓起了身體,被那一波比一波更加可怕的快樂推上了快樂的頂峰。

眼前白光一片,她甚至懷疑自己到了天堂。

終於可以休息了嗎?蘇嘉學剛要發問,卻突然發現體內那個剛釋放完的東西又硬了起來。

「季一唯,你、你……」她震驚地瞪大了眼睛。

季一唯溫柔地親吻她的眼睛,「這一夜還很長,我一定要讓你明白,做錯事情一定要付出代價,」

「啊!」蘇嘉學苦了一張小臉。

季一唯微笑著又開始了一番激烈的律動。

「季一唯,我知道錯了,哈哈……」

「季一唯,夠了,真的夠了,我不歡了,哈哈……啊……」

「季一唯,放了我吧……你不是感冒了嗎?你要休息……哈哈……啊啊啊……」

不管蘇嘉學如何求饒,季一唯卻都不肯放過她,一次又一次地把她逼到慾望的高峰,叫得她喉嚨都啞了。

到了這個時候,蘇嘉學終於明白,惹火一個男人的代價是什麼了。

「我不敢了,我真不敢了,哈哈……季一唯……我向你……向你發誓,哈哈哈……我以後都聽你的話,啊啊啊……」

只是蘇嘉學這個小丫頭,總是不長記性,好了傷疤忘了痛,現在知道了,誰知道明天還會不會故態復萌。

季一唯為了給蘇嘉學加深印象,他決定這個晚上都不放過她,看她以後還敢不敢!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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