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今天是星期日,每逢星期五晚上,顏昆仲就會來公司把徐諾可接走,整個假日在他家享受只有兩人的甜蜜世界。
自從和他父母報告過兩人之間的事情後,現在他都會把她帶回顏家老宅。早晨,徐諾可緩緩轉醒,睜開雙眼,發現向來比自己早起的他居然還在睡,她伸出手,開始輕輕按壓他英俊的五官。
玩了一陣子之後,她發現他好像依然睡得很沉,小心翼翼的用薄薄被單包裹好赤裸的身子,起身,躡手躡腳走向更衣室。
雖然兩人已經裸捏相對好多次,但是要她大大方方的在他面前穿衣,還是覺得很不自在。
就在她成功的走到衣櫃前時,倏地感覺身後一熱,一具再熟悉不過的男性身體自背後欺壓上來,精壯的雙臂橫過她的臉頰兩側,將她釘在衣櫃前。
「噢,你……」
徐諾可被他小小的嚇了一跳,隔著被單,胸脯輕輕貼上衣櫃的門板,微側過臉,看見他正在對自己微笑。
「早安,老婆。」顏昆仲的雙手往前一收,雙掌瞬間罩上她柔軟的胸乳,輕輕的揉捏。「你一大清早不留在床上陪我,打算溜去哪裡?」
她輕微的轉動身子,想要躲開他的糾纏,可是她越不想讓他得逞,他就越是對她發動攻擊。
最後竟演變成他堅硬如石的下身,隔著薄薄的被單,不斷的摩擦著她柔軟的三角地帶。
最可惡的是他鑽進雪白被單裡的雙手,一掌擠捏著雪嫩右乳,一掌罩住她的下身,探出中指,以繞圈的方式挑逗著敏感的花核。
「哪裡是一大清早?都快中午了,我要去穿衣服。」她扭動身體,想要從他雙臂齊下的禁錮中逃脫出來,躲進更衣室。
「我害羞的可愛老婆,有膽在我睡著時調戲我,卻不敢在我面前穿衣服?」他輕聲低笑著,俯身,貼在她的耳邊,吐出幽幽熱氣。「你全身上下有哪個地方是我沒看過、沒親過的?」
頓時,她全身竄過一陣戰慄。
「不要鬧了,我要去更衣室穿衣服。」背對著他的徐諾可突然瞠大雙眼,發現自己居然很快就對他的挑逗有反應。
顏昆仲也察覺到了,一把掀開被單,將自己灼熱的硬鐵擠入她微微顫抖的雙腿之間。
「先別急著穿衣服,我想要你……」他一邊在她的耳邊說話,一邊開始緩緩的後退,然後狠狠的往前一挺。
「唔……」她雙腿一軟,身上的被單往肩膀兩側滑落,裸露出白嫩的粉肩。
他的右手臂立刻緊緊纏在她的腰際,低下頭,重重的吸吮著令自己性慾高張的細緻裸肩。
「嗯……唔……痛……別……別咬……啊……啊啊……」她迷亂的嬌吟著,仰起頭,感覺一股熱液沿著溝壑緩緩的流淌而下。
他的攻勢越來越快,也越來越深入。
「兒子啊!你有沒有在裡面?」一道聲音從房門後傳了進來。
徐諾可的身體瞬間僵住,轉頭,不可思議的瞪著他。「你媽來了?」
「我是有通知他們來看看即將進門的媳婦。」他全身緊繃,盯著她嫣紅的粉頰,不認為雙親來造訪有什麼不對。
只是他們出現的時間點,還真是夠折磨人。
他的分身還深埋在她的身體裡,慾望正在叫囂著要他繼續與她交歡,她卻一臉震驚,只想要抽身離開。
「什麼?」她瞪大雙眼,身體快速往前移動,讓他灼熱的巨大從自己的體內退出去。
「我們要進去囉!」是他母親的聲音。
「跟你父母第一次見面,我不能全身光溜溜,只包著被單。」徐諾可求助的望著他,緊張到差點哭出來。
她不想給他父母留下壞印象,也不想與他父母初次相見的前幾秒鐘,他們的兒子還在她的體內……
凝望著她求救的眼神,他本來想跟她說這又沒什麼,他父母長年在國外生活,對性方面的事其實有時候比他還開放。
不過他腦袋一轉,嘴角浮出詭譎笑意,動手一扯,將她拉進比一般家庭還要寬敞許多的衣櫃裡。
她全身只包著一條雪白被單,而他則全身光溜溜,從背後抱著她,兩人擠在衣櫃裡,身體緊緊相貼。
突然,門板再度被人打開,飄來說話的聲音--
「你看,我就說一直覺得有哪裡不對勁,你還說我太多疑……」
「真的,被單不見了。」是他父親的說話聲音。
緊接著響起的,是房門被人打開的聲音。
徐諾可不安的扭動了一下,白膩的軟臀輕輕擦過顏昆仲的分身,頓時,他渾身僵住,下身產生最原始的反應,立刻因為太過緊繃而猛然抽搐了兩下。他收緊手臂,隔著薄薄的被單,火熱的硬挺開始從背後摩擦著她小巧的臀部。
「別鬧,會被發現。」她小小聲的警告。「我沒鬧,現在這樣讓我更想要你……」
她正想開口抗議,立即察覺一隻大掌硬是鑽進被單裡,擠進她的雙腿之間。
這一次,他要讓她再也甩不開自己。
「唔……」不自覺的軟吟一聲,她擔心露餡,一手抵著衣櫃的木板,一手搗住自己的嘴巴。
「嗯,這樣聰明,搗住就不會忘情的發出聲音。」他傾身,貼在她的耳邊,小聲的說。
「唔……啊啊啊……」
兩人同時衝向高潮,要不是他緊緊抱著她,激烈又壓抑的性愛餘波讓她差點跪倒在地上。
顏昆仲抱著她,直到戰慄如潮水一般慢慢的退去,才赫然發現她不知何時已在自己的懷裡昏厥過去。
這一天,等徐諾可醒來,跟准婆婆面對面的坐在餐桌旁時,已經是晚餐時間,看著准婆婆似乎瞭然於胸的曖昧眼神,她差點當場嘔血。
雖然她先前一直很擔心這次會面,但經過一整晚的互動後,她終於放心,他的父母相當開明又尊重他。
於是,隔天一夥人開始緊鑼密鼓的籌辦婚禮,天天搞得人仰馬翻,直到結婚當日到來。
婚禮當天,顏昆仲身穿筆挺西裝,將父母送到新娘休息室的門外後,看見丈母娘也剛好來了,便將她請進房裡。
徐諾可抬起頭,手裡拿著昆仲母親送的結婚禮--一條價值不菲的鑽石手鏈,暗暗鬆了一口氣。
新娘秘書立刻上前,動作俐落的幫她把鑽石手鏈戴上。
看見老媽在顏昆仲的引導下走了過來,徐諾可笑著開口,「媽,你來了。」
諾可媽看見女兒笑得一臉幸福,心頭一暖,鼻尖猛然一酸,快步走過去,一把將坐著的女兒抱得好緊。
「媽?」徐諾可拍拍老媽的背,鼻頭也跟著一酸。
諾可媽連做幾個深呼吸後,終於勉強控制住激動的情緒,雙手輕輕捧起徐諾可的下巴。
「搞什麼嘛!我本來沒打算哭的。」
「我知道,我知道。」徐諾可笑得一臉開心,「這是你愛我的表現。」
看著眼前這一幕,站在她旁邊的顏昆仲有些動容。
「你少往自己的臉上貼金。」諾可媽嗔罵道。
「咦?不是喔?之前我就在懷疑了,你怎麼捨得我說嫁就嫁?原來我是娘親不愛的孤苦女兒啊!」徐諾可邊說邊笑,也把老媽與顏昆仲逗得輕笑出聲。
「都要當媽的人了,還一副小孩子樣。」諾可媽搖搖頭。
「我已經夠成熟了,不像老媽你又哭又笑的。」徐諾可對著老媽說話,接著矛頭立刻指向另外一個男人。「你不是要去外面招呼客人?怎麼又跑進來了?」
「我父母很擅長社交,剛才看到媽也來了,想說先陪她來看看你。」
顏昆仲沒有告訴她,母親已經黏在他身邊一整晚,就只為了教他該怎麼照顧孕婦。
自從他成年以來,這是母親表現關心最嚴重的一次。
「我先出去,剛才看見許多老朋友都來了,不能不好好的招呼一下。你喔,記得要好好的照顧自己,好好的照顧肚子裡我的乖孫子。」諾可媽捏了捏女兒的手,然後往門口移動。
「我知道。」徐諾可看著老媽笑彎的眼睛,感覺有一陣熱氣直衝上眼。「我跟伯母一起到會場確認幾件事情。」
新娘秘書趕著和諾可媽一起步出新娘休息室,好把空間留給這對新人。
等新娘休息室裡只剩下他們兩人時,顏昆仲立刻坐到徐諾可的身邊,心疼的幫她按摩僵硬的脖子。
「累嗎?」他關心的問。
「不累。」她一手握住他的右手,吐了吐舌頭,坦白的說:「才怪。」
顏昆仲迅速皺了一下眉頭,雙手扣住她的肩膀,讓她面對自己。「抱歉,我本來只想辦一個小小的隆重婚禮,但是我父母他們的朋友實在太多……」
看見他滿臉的心疼與懊悔,她輕笑出聲,「就算再累,也很值得,我看到你父母很開心,連我家老媽也一副好像在辦同學會的樣子。」她一點也不覺得他有什麼好抱歉的地方。
「他們很喜歡你。」他蹲下身,與她平視。
「是嗎?」徐諾可俏皮的挑高眉毛。「我怎麼覺得他們之所以會這麼高興,只是單純的因為他們的兒子終於肯定下來?」
「還有寶寶。」他微笑的補充。
「喔!對厚!還有母以子為貴。」
「說完了?」
「差不多。」她笑出來。
「我在思考一件事。」顏昆仲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一隻手還略帶懸疑的摸摸下巴。「等一下如果你覺得累,我們可以讓賓客們繼續鬧到半夜,但我得先偷偷把你帶走,我那群國中同學一鬧起來,個個比瘋子還要瘋。」
「聽起來好像還滿刺激的。」徐諾可的眼睛一下子亮起來。
「記得給我打暗號。」他交代。
「OK!如果我累到撐不住,就對你眨眨眼睛。」
這是他們之間的暗號。
正當顏昆仲要查看她小腿水腫的程度時,休息室的門板被人敲響。
「請進。」他柔聲的說。
門被打開,一對老夫婦走進來,他們是祖承的父母。
他們先寒暄一陣子,然後祖承的母親便暗示想跟新娘子私底下說說話,等兩位男士走出房間,祖承的母親拉起徐諾可的手,一同坐在沙發上。
「伯母,謝謝你來參加我的婚禮。」
「傻孩子,你和祖承從小就是鄰居,也是玩伴,我來參加你的婚禮也是理所當然的,看著你嫁人,而且嫁的還是祖承的好朋友,我感到很欣慰。」祖承的母親雙手輕輕握著徐諾可的右手,溫柔的說。
「伯母,謝謝你,本來我以為你會……」徐諾可欲言又止。
她想起學生時代曾受祖承之托,聯手騙過他的父母,後來她跟祖承因為生活圈不同,交集較少,逐漸疏於聯絡。
尤其在她們母女搬離原本的老家後,他們之間就更少聯絡。
隱約中,祖承只大約提過他父母對他的感情生活仍一知半解。祖承幾年才回家一次,每次伯母問起他們是不是還在交往,都被輕描淡寫的帶過。
祖承出事前幾天,他還曾經寫了一封mail給她,告知他覺得母親好像知道了什麼,但父親似乎從未懷疑過,只是頻頻追問母親,兒子為什麼還不把諾可娶進門?
「反對或是不舒服?」祖承的母親打斷她的話後,搖搖頭,繼續說下去,「諾可,我老歸老,但有些事情還是可以隱約知道個大概,我今天除了是來跟你說聲恭喜以外,也是來跟你道謝的。」
「伯母?」她心驚了一下,隱約嗅出不尋常的味道。
「諾可,你聽我說。」祖承的母親親密的拍拍她的手。「祖承選擇瞞著他爸爸,不管是對是錯,在他過世的那一刻,都已經不再重要了。謝謝你幫他暫時騙過他父親,面對我的時候,你不用感到尷尬或愧疚,你不欠我們什麼,反而是我們陳家欠你比較多。」
「伯母,你千萬不要這樣說,我其實也沒做什麼。」
「至少你就幫那兔崽子寫了一封很棒的情書,那小子始終帶在身邊,你知道嗎?」
「我以為那封情書在你跟伯父看過後,應該就會被丟掉。」
「沒有,祖承保存得很好。」祖承的母親露出欣慰的表情。「我想過,那可能是他對你表達感謝的一種方式,因為有那封情書,祖承的父親那個大男人從來沒有懷疑過兒子的性向,這件事如果鬧開來,後果會變成怎樣,我連想都不敢想,現在這一切都隨著祖承的過世一起埋葬了,若是祖承地下有知,應該也能安心了,這件事說到底,還是要謝謝你,沒有你的幫忙,我們這個家還不知道會鬧成什麼樣子。」
「伯母。」
「諾可啊,謝謝你當初幫祖承騙過他爸爸,也讓我多過了幾個還算開心的年頭。」祖承的母親突然從皮包裡拿出一個紅布袋。「對了,這是我原本就打算送給未來媳婦的見面禮,只是一條薄薄的金手鏈,我相信祖承也會希望我送給你。」
「伯母,這禮物太貴重了,我不能收……」徐諾可推拒。
她其實什麼也沒做,不過是寫了一封情書,曾跟祖承一起回家過幾次,試著增加情書的可信度,如此而已。
「傻孩子,別說傻話。」祖承的母親搖搖頭,親自為她戴上手鏈。「還有一件事請你幫我轉告昆仲,祖承的死是老天爺安排的,他不用再感到愧疚,本來我看到喜帖的時候,還以為他是了補償才跟你結婚,但是剛剛看見你們那麼恩愛,我就放心……」
「伯母,你剛剛說什麼愧疚?」徐諾可停下阻止祖承母親的動作,臉色刷白。
他是為了補償才跟你結婚……這句話是什麼意思?
「你不知道?」祖承的母親困惑的皺起眉頭。
「知道什麼?」她渾身發冷。
「昆仲跟祖承換房間的事情?」
昆仲跟祖承換房間的事情?這是怎麼一回事?
徐諾可緩緩的搖頭,再次看向祖承的母親時,儘管全身不斷發顫,但說話的語調還算清楚--
「伯母,麻煩你把所有的事情跟我說一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