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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孫愛]人妻愛吃醋[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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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18 00:04:54
她脫了自己身上的睡衣,只穿了黑色蕾絲內褲,長長的黑髮覆蓋在她潔白的軀體上,有一種書中女妖才有的魅惑感,項瑞冬在這一刻竟然一動也動不了。

他畢竟是一個男人,還喝了很多酒,這樣寂靜的夜,這樣的氛圍,他嚴重懷疑李沫沫是被附體了的妖精,專門來誘惑他的。

李沫沫將項瑞冬身上的睡袍扯開,纖手肆無忌憚地撫摸著他堅實的胸膛,如帶了微電一般,所到之處激起點點火花。

「你會後悔的,李沫沫。」項瑞冬的氣息紊亂,一隻手制住她挑情的動作。

李沫沫不回答,俯首吻住他的唇,她學得很快,已經很能熟練地吮吸著他的唇,舔著、糾纏著,柔軟的軀體緊緊地壓住他,女人的嫩白與男人小麥色的狂野在昏暗的燈光中交纏住,生動原始。

「李沫沫……」這女人太可惡、太囂張。

「冬。」李沫沫輕喚他,清冷的聲音已變得柔媚,那一聲「冬」裡面似藏了無限的柔情,讓項瑞冬的一顆心一陣激盪,身體的慾望已然被挑起,和著酒精,讓項瑞冬整個人有些失去自制力。

他怎麼會這麼輕易地被她挑起慾望呢?思及一個可能性,項瑞冬的心一縮,另一隻手提著李沫沫的後頸往上拉,將她與自己稍稍分開一點距離,「李沫沫,你對我做了什麼?」

李沫沫的眼裡有一瞬的迷惘,呆呆地望著他,似自言自語,「我對你做了什麼?」

項瑞冬是久經歡場的人,越想越覺得有這個可能性,「李沫沫,你太卑鄙了,竟對我下藥。」是的,一定是這樣,不然他怎麼會這麼輕易地被她挑起慾望呢?

李沫沫瞪著他,良久才反應過來,「我沒有。」也有點心痛,他竟然懷疑她。

她雪白的胴體是那麼的誘人,黑絲覆蓋下來,輕柔地撫觸著他的身體,那一絲絲的癢似乎能深入到他的內心深處,情慾蠢蠢欲動。

該死的李沫沫,他竟然渴望她。

「我沒有。」李沫沫瞪大眼睛,自己沒做過的事情她從來不會承認。

可是項瑞冬卻不信了,他是個很克制的人,根本還沒出現過只被一吻、身體一接觸就到了如今情慾滋生的地步,唯一的可能就是被她下了藥,虧他還想著不碰她,至少讓她離婚後還是個處子之身,或許還能與她那個神秘的男友在一起。

那個神秘的男人是誰?項瑞冬心裡有絲陰沉,表情更加冷淡,但下體的昂揚卻更加腫脹了起來。

「夠了,李沫沫,這是你自找的。」他擒住她,輕易地翻身將她壓在身下。

李沫沫的臉紅了起來,自己在上面和被男人壓在下面完全是不同的感覺,這個男人身姿偉岸,皮膚是小麥色,處處有著男人的張力與危險感,讓她不由自主地生出一種被征服感。

可是項瑞冬的心情就不那麼好了,他心理上那麼抗拒她,身體的每一寸、每一個細胞卻都在叫囂著佔有她,兩種極端的情緒讓他的動作粗魯,他握住她胸前不豐滿但卻挺翹的渾圓,肆意地揉捏著,嘴裡的話很刻薄,「這麼小,一點勁都沒有。」

李沫沫抿著唇,雙瞳幽幽地,顫顫地抬手撫觸他的胸膛,此刻他才明白了古書上所說的「柔若無骨」是什麼滋味。

「就這麼迫不及待嗎?」他嘲笑,伸手到她內褲下的神秘所在,探出兩根手指準確地插入。

她雖然知道如何挑逗男人,但還未嘗過男歡女愛,身體的反應要慢一些,才只濕了一點就被他毫不留情地對待,不由得輕哼出聲。

項瑞冬極力抑制住心底生出的那股憐惜情緒,繼續冷冰冰說:「這樣就受不了嗎?既然有膽子下藥,就要有這個能力去承受。」

她咬著唇不吭聲,內心的委屈鋪天蓋地而來,幾乎將要把她給淹沒,可是事到如今她卻不能反悔,即使前面是懸崖,她也得跳下去。

她慢慢綻放一個艷極的笑容,「項瑞冬,我不後悔。」她的雙臂環抱住他勁瘦的腰身,柔軟的軀體迎合著他。

「該死。」他低咒,這個女人真的是個小妖精。

「再給你最後一次機會。」他終究還是個君子,還不想毀了這個女人,因為一旦他嘗過她的味道,她就再也走不了了,她是他的女人,在他胯下承歡過,他如何能放她離去和別的男人……可是他還不愛她。

李沫沫的唇貼上他的喉結回應他,「項瑞冬,是我給你下藥了。」那就承認了吧,雖然不是她做的,只要能達到目的,她在所不惜。

項瑞冬再也說不出別的話,他使勁將她甩在柔軟的床鋪上,將她雙手固定在她頭頂上,壓下唇狠狠地吻著她,吻得太過用力,血的甜腥味充斥在他們的口齒間,他的手沒了自我束縛,肆意地在她身體上遊走,準確地掐上她的敏感點,滿意地看到她的輕顫後,卻不容拒絕地一次又一次地折磨著她。

「後悔?」他放開她的唇,流連著她修長的脖頸,她的味道的確很好,看起來瘦瘦的,抱在懷裡卻柔柔軟軟,那絲滑的肌膚觸感更是激得他很想馬上進入她的身體、將她撕碎。

「不悔。」依舊是如此執拗的答案,她半合著眼眸,修長的雙腿纏繞上他的腰,翹臀微微上提,準確地對準了他的陽剛之物,項瑞冬的喉嚨裡逸出一聲享受的呻吟。

「我不愛你。」情慾到了極致,他的腦子還是那麼可惡的清醒。

「刖說,我知道。」她很想哭,但身體卻因為慾望而輕輕顫抖,墮落吧、沉淪吧,她已無可救贖。

這樣的激烈的動作讓李沫沫有些受不了,咬著唇勉強承受著,見他的喘息聲有些異樣,知道他快到了,於是她的雙腿更加纏緊了他的腰身。

項瑞冬此時卻狡黠一笑,快速地在裡面頂了幾下,然後掰開她的雙腿,快速將自己的分身退了出來,乳白色的液體滴灑在她的小腹上,還有幾滴噴到她的臉上。

李沫沫被這樣的情況一下子給弄呆了,過了幾秒才反應過來,抽了幾張紙巾胡亂在自己的臉上擦了擦,那白色液體的腥味讓她臉色蒼白,震驚之餘勃然大怒。

「你、你、你……」纖指指著他,一連說了幾個「你」後,再也說不出其他。

她全身還赤裸著,只有及腰的頭髮稍稍遮蓋了她的身體,黑的黑,白的白,身上還有他留下的歡愛痕跡,一雙冷清烏黑的瞳仁裡,此刻如烈焰焚燒,明亮無比,竟讓他的目光捨不得移開。

項瑞冬也全身裸著,他慢條斯理地擦著自己的身體,然後披上睡袍,歡愛過後他的眼神清明、笑容迷人,一點也沒有了往日不正經的紈褲形象,「我什麼?」

這個男人竟然如此欺負人,他明明知道自己想要一個孩子,要不是為了孩子,她也不會做出這樣的事情,太可惡,也太可恨了,想到最後,李沫沫的眼眶一紅,淚水就掉落了下來,她雙手摀住臉,嚶嚶地哭了起來。

委屈、煎熬、痛苦,還有被奚落的難堪,終於讓這個還只有二十多歲、故作成熟堅強的女人哭了起來。

「喂喂,你幹嘛?」誰能想到李沫沫竟也會如一個小女孩子般哭泣,項瑞冬有些慌亂,卻又不知道該如何說話,現在的他對這個女人的感覺矛盾極了。

他應該痛恨她、討厭她的,可是為什麼在被算計之後,其實他心裡一點也不難受呢?只是還有一點點忿忿不平,為了讓她的計劃落空,他才不讓自己留種子給她,誰能想到堅強的李沫沫竟然因此而哭了。

「你,你欺負我。」她揚起頭,臉上猶帶淚痕,眼眶紅紅的,幾縷髮絲貼在她雪白的臉上,有了幾分惹人憐惜的味道。

項瑞冬的心莫名地就軟了,但臉上還是那副淡淡的表情,「李沫沫,哪有事事都如你願的。」

「可是你怎麼可以……」李沫沫氣極。

項瑞冬邪魅一笑,「真是個小笨蛋,哭什麼?你以為一次就成功了嗎?就算這次我給你了,你能確保百分百中獎了嗎?」

這個道理她當然懂,可是他……完全是歪理。

「你強詞奪理。」她拿被子遮蓋住身體,表情有些恨意,項瑞冬遺憾地移開眼睛。

他竟然還將那個噴到她的身體上,太可惡了,當她是什麼?想著想著,李沫沫又悲憤交加,拿起枕頭甩到他的身上。

「喂,你發什麼瘋啊?是你自己哭著喊著求著我上你的,現在翻臉不認人啊。」項瑞冬一邊躲著一邊嚷著。

這個人怎麼可以這樣不要臉,得了便宜還賣乖,什麼話都敢往嘴上說……李沫沫更加羞惱,氣他太過分,也氣自己怎麼會戀上這樣一個紈褲,還在這個紈褲並不稀罕的情況下奉獻了自己的身體,可恨啊可恨。

李沫沫發展到拿床頭櫃上的東西砸過去,項瑞冬躲東躲西,嘴裡依舊不停歇,「你這麼想要孩子,那我就累一點,多上你幾次好了。」仍是不正經的言語。

「你混蛋,我要離婚。」她終於忍不住尖叫,去他的深謀遠慮、去他的愛戀、去他的孩子,她快要被氣死了。

聽到這句話,項瑞冬臉上不正經的笑慢慢隱去,他上前輕易地抓住她的手,將她揪到自己的面前,危險地瞇起了眼睛。

「李沫沫,你以為你是誰,想結婚就結婚,想離婚就離婚,你當我項瑞冬是麵團嗎?隨你捏圓搓扁,嗯?」

本來那句也是李沫沫的氣話,可是項瑞冬的語氣卻讓李沫沫的一顆心沉入了淵底,眼前這個男人好似完全變了一個樣,再也不是記憶中那個嬉皮笑臉、無所顧忌、沒什麼威脅感的項瑞冬。

「你欺負我。」她只能愣愣地說這句話。

項瑞冬邪邪一笑,捏著她的下巴抬起來,迫使她的目光與自己直視,「李沫沫,你不就是想要個孩子嗎?我給你啊,這個我多的是。」說著,目光流連著她的身體。

李沫沫的身體顫了顫,剛才激烈的情景還猶在眼前。

「只要你要得起。」他低下頭,邪魅地咬上她的耳珠。

「項瑞冬,你真的會給我孩子嗎?」李沫沫的語氣還帶著猶豫和遲疑。

經過這場情愛,李沫沫突然感覺自己的形勢急轉而下了。

項瑞冬沒有再回答,他的手伸進被子將她壓在身下。

夜,還很漫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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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18 00:05:31
第六章

項瑞冬這個混蛋又騙了她,他根本沒打算留種子給她,還一而再再而三地利用她要子心切的心理來佔有她。

李沫沫渾身酸痛地泡在浴缸裡,除了咒罵還是咒罵。

該死的,之前裝得跟三貞九烈似的,沒想到一開葷就恢復了沒臉沒皮的本色,纏著她要了一次又一次,一點也不顧及她是初夜的情況,真是種馬、種豬!好吧,誰叫她犯賤地想要一個孩子,更犯賤地愛上他,愛情這回事,誰先動情誰就先輸了。

「喂,你蝸牛呀?還沒洗完。」浴室的門被大力敲了敲,項瑞冬獨特的嗓音傳了進來。

李沫沫艱難地從浴缸裡爬出來,然後擦乾身體,套上浴袍走了出去。

真可恨,為什麼男女差別那麼大?經過一晚上的激戰,項瑞冬一臉的神采奕奕,與她的滿臉頹色形成鮮明對比。

恨恨地瞪了一眼項瑞冬,李沫沫撐著腰桿走了過去。

項瑞冬環抱住她的腰身,在她頸間嗅了嗅,「好香。」

李沫沫渾身一哆嗦,生怕他不管不顧地再來,語氣幾乎是央求著,「快去換衣服吧,爸媽還在樓下呢。」

經過昨晚,她可算是見識到了男人的恐怖,在床上,什麼理智、什麼節制那都是浮雲。

項瑞冬見她滿臉懼色,低低笑了起來,「什麼叫自作自受,現在明白了吧?」

李沫沫滿心憤怒,但是卻一句話也反駁不了,昨晚的一切的確是她開始主導的,他這話也沒說錯。

「哼。」李沫沫橫眼瞪了他一眼,輕微的怒色帶著嬌媚,竟然很動人。

項瑞冬的心跳了跳,發現李沫沫其實並不是那麼的冷冰冰,相反的,在她冷漠的外表下,她的內心比任何人都要熱情,可能是家庭環境和教育的影響,讓她不輕易顯露自己的情緒,這樣的李沫沫似乎也不是那麼的討厭了。

李沫沫並沒注意到他眼中的笑意,在衣櫥裡挑了件比較保守的裙子,然後當著他的面就褪下浴袍,換上了衣服。

項瑞冬的眼裡露出讚賞之意,他喜歡這樣率直的女人,而不是故作羞澀,經過昨晚,她的確不需要在他面前遮遮掩掩什麼。

她的胴體雪白,上面還有各種歡愛時候留下的青紅紫痕,曖昧得慘不忍睹,項瑞冬看著,不自覺地嚥下口水,眸色暗了下來。

而當事人李沫沫卻一點感覺都沒有,對著穿衣鏡,她只煩得要死,又有種衝動想將後面那只種豬給揍一頓,一晚上的亂來,她生得又白,一點點痕跡都顯得很明顯,已是初夏,總不可能穿高領的衣服,在鏡子前照了半天,最後還是欲蓋彌彰地在脖子上繫了一條絲巾,好吧,總比沒有遮掩的強,李沫沫羞憤地很想撞牆,但是又沒有藉口不下樓。

「這絲巾很漂亮。」某個人睜著眼睛說著風涼話。

李沫沫嗔怒地看了他一眼,風情無限,一點威脅感也沒有。

項瑞冬笑笑,打開房門,兩個人一起下樓。

李沫沫本來就生得高挑,穿上高跟鞋已不是一般女人可以有的高度,但走在項瑞冬身邊還是有一種小鳥依人的感覺,兩人第一次這樣並肩走在一起,看起來分外地和諧。

李沫沫的心情慢慢放鬆下來,下樓梯的時候偷偷地瞥了一眼項瑞冬俊秀的側臉,心裡滿滿的都是滿足。

他們終於在一起了,雖然過程和結果都不如想像中的美好,但至少他們的關係向前邁了一步,也許事情並不是像她以前所想的那樣無法回轉。

項家父母看到他們小兩口一起下來,心裡自然高興,都是過來人,看到李沫沫脖子上的絲巾,那就什麼都明白了,又見自己那個倔強的兒子並沒有甩臉而去,心裡對李沫沫就更滿意和歡喜了。

本來接下來一家四口可以坐下來好好地吃一頓午飯,聊聊家常,那該多麼的溫馨,但項瑞冬的行動電話裡有通電話進來,打破了接下來的美好。

項瑞冬的臉色從接到電話開始的漫不經心到驚訝,再到後面的喜悅,雖然聽不清楚電話那頭都講了什麼,但李沫沫可以從他的面部細微表情裡發現,電話那頭的那個人或是那件事讓他極其的喜悅。

到底是什麼人或是什麼事呢?李沫沫細嚼慢嚥著,垂下眸子若有所思。

「爸媽、沫沫,你們先吃,我有點事情先出去一趟。」他站起身,難得也跟李沫沫打了招呼。

項母看了一眼垂頭不語的李沫沫,溫和地對他說:「有什麼事那麼要緊?連吃飯都只吃到一半的。」

項瑞冬嘴角的弧度看起來那麼的輕鬆愉快,「嗯,朋友找我有點事。」

正在慢條斯理吃飯的項父開口了,「什麼朋友那麼要緊?看你一天都無所事事的,怎麼比我還忙?」他的不滿顯而易見。

項瑞冬的臉色有點垮了下來,將眼神投向一直不說話的李沫沫,那是在求助了。

他還算聰明,知道李沫沫在這個家說話,一向是被喜歡和認同的,只要她為他說上那麼一句話,他父母也許就立刻放人了,以往想到這些,項瑞冬就極其地討厭李沫沫,覺得她做作、有心機,故意討長輩歡喜,而此刻的他巴不得她立刻為他說好話,這樣想著,那眼神自然就帶了請求的意味。

李沫沫在心裡無聲地歎了口氣,轉頭向項父和項母說:「打電話來的大概是前幾天請他幫忙的朋友,做正經生意的,瑞冬和我提過一次,也不過是無關緊要的小忙,幫人家一次,人家度過難關了自然記得我們家的情誼,這次來電話可能是事情已做成了,人家專門來道謝的,前事都做了,也不差這一回了。」她說得句句在理。

這話要是項瑞冬說出來,項父項母肯定有所懷疑,可是在一向謹慎端莊的李沫沫嘴巴裡說出來,那效果就不一樣了,兩老均是滿意地點點頭,再次看向項瑞冬的眼神都不一樣了,大有種「吾家有兒終於長成」的喜悅。

「那就去吧,讓人家久等也不好意思。」項母滿面和悅,她這個兒子什麼都沒得挑,樣貌、課業、經商,樣樣都是頂好的,就是這個性吊兒郎當的,太愛玩樂,如今見他漸漸把心思放在工作和人情處理上,自然很是滿意,以後他爸退下來了,他也可以從容接手,到時候他們兩老可以出去好好走走了。

李沫沫笑著向他點點頭,項瑞冬面色複雜的看著神色淡定的李沫沫,欲言又止。

李沫沫朝他淡淡一笑,項瑞冬最終還是沒有再說什麼就大步出了屋子。

餐桌上又恢復了一片安靜,但李沫沫卻有些食不知味。

她雖然跟項瑞冬接觸的不多,但她關注他、觀察過他,他這個人表面上看起來呼朋喚友、喜好熱鬧,但是真正讓他放在心上的事情卻極少,是個外熱內冷的人。

到底是什麼事能讓他忘了自我偽裝?她可記得他接到電話時那種驚喜是真的驚喜,那笑也是發自真心的笑。

很快李沫沫就知道了什麼事,因為項瑞冬又開始夜不歸宿了,而且有時候選不回家。

項瑞冬滿面春風、洋洋自得,就連刁刁也看出他的好心情,老是圍著他打轉,他總是好脾氣地丟刁刁最喜歡的糖果給它吃。

這天他又漫不經心地逗弄著刁刁,然後丟了第五顆糖果給刁刁吃。

李沫沫終於忍不住上前,將刁刁嘴巴裡的糖果奪了下來,扔到一邊的垃圾桶裡去,刁刁生氣地吼了幾聲,跑到垃圾桶邊使勁地用爪子挖著垃圾桶的表面。

「你知不知道,不光是人吃多了糖果會蛀牙,狗也一樣的。」李沫沫拍拍手,坐在他旁邊的椅子上,偏過頭來看他,陽光下的肌膚顯得更加的雪白剔透,睫毛濃密,更襯得那雙黑眸幽深幽深的。

項瑞冬不知道怎麼地,心中就生出了一股愧疚和難堪的情緒,他轉過頭不去看她的眼,心情開始煩躁,「我知道了。」語氣很是冷淡。

兩人開始沉默下來,氣氛變得壓抑。

原以為他們之間的關係會漸漸好轉,可是現在看來還不如以前,至少以前的他對她雖然針鋒相對,但至少還是關注她的,哪像現在對她不冷不熱,客氣得就像個陌生人。

這樣的氣氛令人壓抑得想要逃跑,項瑞冬說不上心中是何想法,他竟然在看到李沫沫時會感到心虛和愧疚,真的是見鬼了,他煩躁地起身,或許離開家一段時間感覺會好一點。

「瑞冬。」他的衣角被她拉住,她的聲音依舊清清冷冷的,他卻意外地能聽出語氣裡一絲懇求和脆弱。

這個在人前驕傲冷淡的李沫沫也是脆弱的嗎?

「發生什麼事了嗎?」她抿著唇看他。

項瑞冬也在看她,她今天的頭髮只是隨意地束在腦後,身上穿了簡單的無袖連身裙,肌膚雪白,簡簡單單的裝束、隨意的舉止,可是看起來依舊那麼的端莊淑女,李沫沫生於富家、長於富家,就連隨意裡都透了幾分刻意的雕琢。

而另一個她呢?沈燕如,那是真正的清純、透明,卻也高傲,她們兩個很像,卻又是完全不同的兩個類型。

曾經他是很喜歡沈燕如的,可是現在呢?也許依舊是喜歡沈燕如的吧?項瑞冬想得有些遠了,而對於李沫沫,其實他現在也不是很討厭她了。

「瑞冬。」這樣的項瑞冬,李沫沫是沒見過的,她只見過在人前喧鬧、任性、跋扈的項瑞冬,可是她隱約也知道那只是他的保護色,原以為結婚後她能看到真正的他,但是……

「我可以為你做些什麼?」雖然他不愛她,但她如果能做他信賴的那個人也是好的。

愛上一個人原來可以這麼卑微,所有的都可以退而求其次,只要他好,只要他開心,

項瑞冬沉沉地看著她,「不需要。」

「哦。」李沫沫失落地鬆開他的衣角。

「晚上我會回來吃飯的。」不知怎麼的,這句話就鬼使神差地從他口中說出來了。

「真的嗎?」她驚喜地抬頭,眼裡迸發的笑意如同天真的女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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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18 00:05:45
她冷的時候如高高在上的仙子,原來笑的時候也可以很天使。

項瑞冬的心頓了頓,唇角不自然地彎起,「當然。」

「太好了。」她上前抱了抱她,而後看到他怪異的神色才不好意思地退後幾步,她怎麼就在他面前失態了呢?

「我要出去一趟。」他看著她臉上的紅霞翻飛,怎麼也移不開視線了。

「那好,晚上早點回來。」她雙手放在身後,笑得嬌俏,有一股女孩的嬌憨之態。

項瑞冬邊走邊覺得奇怪,為什麼過去的他只看到李沫沫的冷漠及心機,而現在的他竟然能看到李沫沫身上的諸多特點?是李沫沫變了,還是他漸漸把她放在心上了?

當項瑞冬的背影消失在歐式鐵門外之後,李沫沫臉上的笑意慢慢隱了下去,那雙如墨一般的眸子裡沉沉的,即使在炙熱的陽光下也一如既往地幽冷深沉。

她慢慢地走回屋子,刁刁早就忘了那顆誘人芳香的糖果,在花圃裡追著一隻白色的蝴蝶玩耍了起來,而項母正在坐在客廳裡聽戲曲聽得打盹,項父則去了公司。

一切都很平靜美好,至少在李沫沫接到吳書源的電話之前是這樣的。

吳書源是她大學時候的學長,曾追過李沫沫一段時間,後來一直以學長、學妹的身份相處著,關係倒也不錯,是個大哥哥式的人物,重要的是目前他開了一家徵信社。

在茶館的包廂內,一個信封袋被推到李沫沫的面前。

「都在這裡了。」吳書源喝了一口茶,他長得很斯文,黑框眼鏡,肌膚雪白,頭髮烏黑,五官俊秀,一百七十五公分的身高不高不矮,是個一看就覺得很有禮貌的年輕人,但這一個年輕人竟然辭了公務的工作,自己去開了家徵信社,人不可貌相說的就是吳書源這種類型的了。

李沫沫的纖手撫上信封袋,能感受到裡面一疊照片的厚實程度,不過她並沒有想著打開看,她的眼裡有著若有所思。

吳書源呷了一口茶,舒服地歎了一口氣,「能悠閒的喝上一口熱茶,感覺真好。」

看到李沫沫並不應聲,又說:「我還以為你會迫不及待地想要打開看看呢,畢竟前幾天托我托得那麼急。」

李沫沫抬起捲翹的睫毛望了他一眼,「錢我會匯到你的戶頭裡的。」

吳書源擺擺手,「學妹,你何必對我如此客氣?」

李沫沫並不買帳,「親兄弟還要明算帳呢,何況我們只是學長和學妹的關係。」

「離婚嫁給我不就不用算帳了。」他難得調皮地向她眨眨眼。

李沫沫很想翻白眼,這個學長到現在還老是愛逗自己。

「傻學妹呀傻學妹。」吳書源深重地歎了一口氣。

她的境遇雖然沒有仔細和別人說過,但吳書源這樣的人就算看也看的出來,她這樣一個傲氣十足又有心機的女人,如果不是對項瑞冬那傢伙有著一絲心意,怎麼可能會任由自己的幸福落在他的手裡?

可是項瑞冬又是怎麼樣的一個人?恐怕全台北的人都知道,放蕩不羈、流連花叢、呼朋喚友、吃喝玩樂,最重要的是他不愛李沫沫。

吳書源也曾見過項瑞冬,知道這樣一個男人實際上並沒那麼簡單,他相信李沫沫的眼光,他曾經追而不得的女人不可能會看上一個一無是處的男人,唯一能理解的就是項瑞冬隱藏了自我。

「學長,我不傻。」雖然單戀一個人很痛苦,但也無悔。

「可是他心裡沒有你。」吳書源說出這麼一個殘忍的現實,畢竟信封袋裡有什麼東西,他可是第一經手人,再清楚不過。

「我知道。」李沫沫顯得很平靜,可是捏著信封的指節處卻泛白了。

「何必呢?何苦呢?」他伸手覆蓋在她的手上,輕輕拍了拍。

是啊,何必呢?又何苦呢?愛得這樣辛苦,戀得這樣費盡心機,他的一點點舉動都能牽動她的情緒,讓她心不安定、戰戰兢兢。

「我沒有辦法,無法停止。」只有此刻,李沫沫的眼裡才顯露出痛苦。

很多事情小冬和嫣然可能都無法理解,但吳書源肯定都能明白,他的眼神清潤透徹,彷彿可以洞穿人心且悲憫於懷。

「真是一個傻瓜啊。」他歎息,曾經的愛戀經過時間的變遷和沉澱,演變成了現在真誠的情誼,他視她如妹妹。

李沫沫因為這句話而紅了眼眶,有時候她也在想,為什麼不能夠喜歡吳書源?他各方面都挺好的,最重要的是他喜歡她,對她也好。

可是愛情卻是一個不按常理出牌的壞東西,從她第一眼見到項瑞冬就把他放在了心裡,一開始的不甘到漸漸的關注,再到後面的無法自拔,誰也不會相信冷漠淡定的李沫沫會愛上性格完全相反的項瑞冬,他們就像是兩條平行線,是李沫沫先愛上了他,千方百計、推波助瀾地想要和他有所交集。

她怎麼可以容許他愛上別的女人,可是事實就是他或許已經愛上了別人,而她自己才是他們之間多餘的人。

「我不會放棄的。」她將眼淚逼了回去,黑眸裡迸發出無限的信心和驕傲,神采飛揚,讓吳書源看呆了。

「我相信你行的。」吳書源喃喃,這樣一個外冷內熱的女孩,雖然頭腦心思都很複雜,可是所求的不過和一般女孩一樣,簡單得不能再簡單,唯願能得一心人,自首不相離而已,又想到照片上相擁的男女,他希望項瑞冬能珍惜這樣的女人。

兩人撇開了這些事又聊了許久,直到日落西山,兩人才買單出了茶館。

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都是如此湊巧,你可以將這些遇見稱之為烏龍、狗血,也可以稱之為巧合,但它就是很容易發生,發生在一些有著各種緣分的人身上。

李沫沫出來的時候,剛好有一些人走了進來,茶館的走廊並不寬,吳書源為了保護李沫沫不至於被這些人碰到,側過身子擋了擋,可是從別人的角度來看,好像他正在親密地環抱住她的腰身,兩人都是文質彬彬的模樣,走在一起看起來也是很登對的。

狗血烏龍的巧合就來臨了。

這些人後面,項瑞冬手裡正挽了一個美女走了進來,那個美女長得極美,是那種天然而成的美麗,雙眼清澈見底,五官秀美至極,長髮烏黑亮麗,比起李沫沫也差不到哪裡去,很有自己的風格。

項瑞冬滿臉的溫柔笑意,側過臉跟美女低聲說著什麼,可惜那美女不是很熱情的樣子。

李沫沫臉色一白,攥著吳書源的手忘了放開。

吳書源自然也認識項瑞冬的。

項瑞冬似現在才看到他們倆,瞥見李沫沫攥著吳書源的手,他眉毛挑了挑,自己手上卻還挽著別的女人,並不打算鬆手。

「你怎麼在這裡?」他這話是問李沫沫的,並沒有看吳書源。

「這是我學長吳書源,學長,這是我老公項瑞冬。」短暫的驚詫過後,李沫沫很快調整了自己的情緒,只是唇色依舊淺淡,看起來沒什麼精神的樣子。

倒是項瑞冬旁邊的美女聽到李沫沫的自我介紹,下意識就想著收回自己被挽著手,可惜項瑞冬使了勁並不鬆手,美女漲紅了臉,有些隱忍地咬了唇。

項瑞冬面不改色介紹說:「我身邊這位是沈燕如。」

沈燕如,她就是沈燕如……李沫沫抬眼看那個女人,的確很美,看起來也很單純的樣子,不像她,原來項瑞冬是喜歡這樣的女人。

李沫沫的臉色白了又白,可是一般人是看不出來的,因為她本身就夠白了,只有吳書源能感覺到她的肢體有些僵硬。

「你好。」依照禮節,她還是淡淡地朝沈燕如點頭。

沈燕如的臉紅了又紅,特別是吳書源似笑非笑地盯著她看,身邊的項瑞冬又死拽著自己不鬆手,她都懊惱死了,卻是不能當場發火。

「你好,我不是……」她想解釋,後面的話卻被項瑞冬截掉。

「寶貝,不是說餓了嗎?我們先進去吃點茶點,等會他們到了,我把你介紹給他們。」

他們之間的親暱如此肆無忌憚、毫無掩飾,項瑞冬竟然還打算把她介紹給他那群朋友。

李沫沫並沒有暈倒或是傷透了心,此刻的她清醒得不能再清醒,冷靜得不能再冷靜,只有吳書源有些不安地去握住她冰冷的手。

項瑞冬的眼神似有若無的劃過他們牽著的手,淡笑,「那我們先進去了,你們好好去玩。」話語間竟然客氣得如朋友一般。

吳書源的臉色沉了下來,看向沈燕如的眼神也不是那麼的友善,沈燕如嘴唇蠕了蠕,還沒來得及解釋就被項瑞冬半拖著走進去了茶館包廂,走廊裡陸續有人進進出出。

李沫沫在原地站了片刻,只有吳書源沉默地立在她一旁,騎士般地守護著她。

「走吧。」她淡淡地歎息。

愛上這樣一個人注定是一路荊棘,如果能走到目的地還好,怕的就是半路被折磨得失了耐心、失了勇氣。

項瑞冬當晚並沒有回來,他失信了,並且接連幾天夜不歸宿。

項父項母大發雷霆,倒是李沫沫很安靜淡定。

項瑞冬這樣也不算稀奇了,現在只不過是和過去一樣而已,更何況是沈燕如的再度出現,這也是在李沫沫意料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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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18 00:06:08
第七章

週末和嫣然相約,許久沒有見面了,小冬走的消息她現在才知道,她父母為了阻止小冬和秦浩之相戀,竟然急速地將小冬偷偷地送到英國,親戚朋友一概不知,一直到現在大家才曉得。

昔日的三人行,現在只剩下了兩隻。

「最近還好嗎?」嫣然問,其實這個圈子並沒有什麼秘密,特別是項瑞冬,很多報紙雜誌會免費為他們宣傳報導,項瑞冬和沈燕如的事,大概全台北都人盡皆知了。

李沫沫攪著咖啡沒有言語。

嫣然對李沫沫的為人處事向來有信心,可是對於嫁項瑞冬這件事她卻是不敢苟同,無奈的是,李沫沫是個立場很堅定的人,竟然是鐵了心地要嫁到項家去。

嫣然當時雖然覺得怪異,可是沒有多想,直到現在她才覺得很奇怪,依李沫沫謹慎的個性,她怎麼會選中項瑞冬呢?如果是為財,這個圈子項瑞冬並不是唯一的選擇,唯一的解釋就是李沫沫並不討厭項瑞冬,有可能還挺喜歡他的。

「你真的喜歡他?」嫣然問得小心翼翼。

李沫沫抬頭看她一眼,「你猜到了。」

平平淡淡的音色,可是嫣然卻如踩到地雷一般驚嚇,冷淡理性的李沫沫竟然愛上了那麼一個不可靠的男人。

「你還真的愛上他了?你真的愛上他了嗎?為什麼要去愛他?」嫣然激動得簡直有些詞窮了,未了還有些震驚,「我們都不知道你喜歡的是他。」

李沫沫按按額角,「我有什麼辦法呢?」語氣無奈。

嫣然又叫說:「可是他這樣的男人怎麼可能當個好老公,你看他多囂張,你們結婚才沒幾個月,他就在外面和別的女人公然交往了,這、這太過分了。」

如果你知道他結婚到現在才和我同房過一個晚上,你大概會更氣,李沫沫在心中說道。

「我現在只想要個孩子。」

嫣然不能理解地瞪大了眼睛,似不相信眼前的李沫沫是昔日好友,「這樣的人,你不打算離婚,還想要個孩子?」

「其實他並不是那樣的人,他、他只是因為討厭我才故意這樣做的。」李沫沫手指摩挲著杯子的表面紋理。

「你竟然還為他說話?」

李沫沫看到她誇張的樣子,不禁有些後悔自己怎麼出來找她喝咖啡了,原本只是想讓自己散散心,沒想到嫣然原來是正義感十足的女超人變身的,「好了好了,我知道了。」

嫣然叫說:「你知道什麼啊?項瑞冬現在公然帶著那個女人出入各種場合耶。」說完看著李沫沫煞白的臉色,嫣然用手摀住了嘴巴,天啊,她怎麼把什麼都說出來了?

「我都知道。」可是她有什麼辦法,離婚嗎?他不先提出離婚,她就不會離婚的,可是他若是提出了離婚呢,那她該怎麼辦?這個問題她不是沒有想過,只是刻意地去迴避,所以此刻很茫然。

在嫣然的印象中,李沫沫是一個走一步看三步的人,做什麼事情都是計算過各種後果的人,可是現在看她完全是一副迷茫、不知所措的樣子,難道真的陷入情網了嗎?

「這樣你以後該怎麼辦?」嫣然有些為她擔憂,一個兩個都這樣,小冬被父母逼著離開,現在是李沫沫甘願單戀著一個花心的男人,這個世界到底是怎麼了?

「走一步看一步吧。」李沫沫抿了一口咖啡,咖啡的香味純正,略帶苦澀,稍稍撫慰了她有些疲憊的情緒。

「沫沫,難道你就這樣看著他跟別的女人在一起嗎?」嫣然有些氣惱。

「那我該怎麼辦?」她問嫣然,也在問自己。

李沫沫的真實情緒也只有在這麼幾個朋友面前展露,她倒是想讓項瑞冬知道她的心意,可是他會在乎、會稀罕嗎?

結果一個閒散的下午就在這樣有點憂鬱迷茫的氣氛中度過。

回到家,淡定地吃完飯,安撫完項父項母后,李沫沫將自己的身體拋進柔軟的大床。

這輩子她都是為了別人打算,父母、幼弟,現在是公婆,可是誰又能來關懷她呢?她到現在也不過是一個二十多歲的女人而已。

望著天花板發了一會呆,李沫沫將手提包裡的信封袋拿了出來,手細細地摩挲著信封袋,猶豫再三,還是將封口撕開,裡面是一疊照片,即使早就有了預想和心理準備,李沫沫的喉嚨還是一哽,有些傷痛無法抑制地從心底升起。

照片上的項瑞冬笑得溫柔,臉上一點邪氣也無,俊朗的面容是真心的笑,而每一張照片中,他的身邊都伴著一個女人,就是沈燕如。

早就知道他身邊女人換得很勤,卻沒有真正和他維持真摯關係的女人,他其實是個很潔身自好的人,所以對其他女人李沫沫從沒放在心上過,可是這個沈燕如不同,女人敏感的天性讓李沫沫一下子就發現了這個女人的威脅性。

雖然在茶館她能看的出沈燕如本身可能對項瑞冬不怎麼欣賞,可是項瑞冬這個人啊……哎。

原來那天那通電話是關於這件事,虧她還為他找了藉口,竟然是親自將他送到別的女人手裡。

她終究沒有勇氣看完全部的照片。

如果有一天他提出離婚該怎麼辦?曾經的她可以信誓旦旦地說自己絕對不同意離婚,不管是為了自己是私心還是為了李家,她都不會同意的,可是現在呢?他如果真的愛上別人,她是否還能若無其事的留在他的身邊?搖了搖頭,李沫沫決定暫時把這些煩惱的事情拋在一邊。

去浴室放了洗澡水,舒服地泡了一個精油澡,出來的時候將信封袋重新裝好,放進梳妝台最下面的一個抽屜裡上了鎖。

在梳妝台前坐了許久,李沫沫翻開厚重的日記本,一點一點地把自己的心情寫了下來。

這個世界最痛苦的就是求而不得,或是失去方知其珍貴,項瑞冬啊項瑞冬……李沫沫覺得自己最近歎氣的頻率越來越高了。

寫下最後一個句號的時候,李沫沫正打算將日記本收好,卻沒料到臥室的門被「砰」地撞開,正是連日來夜不歸宿的緋聞男主項瑞冬撞了進來。

今天的項瑞冬身著白色貼身短袖,緊實地貼在身上,下面穿著黃色的修身長褲,整個人顯得輕鬆隨意。

李沫沫轉過身站起來,臀部靠著梳妝台,隨手將厚重的日記本胡亂塞進抽屜裡,項瑞冬的目光從日記本上一滑而過,並沒有特別注意。

「你今天怎麼會回來?」其實心裡還是激動的,李沫沫自己也覺得犯賤,怎麼就像個深閨怨婦一般傻傻地在家裡等著呢?

項瑞冬嘲諷一笑,「我回來你很高興嗎?」

李沫沫有些不知所措地望著他,難道他已經發現她喜歡他嗎?

項瑞冬上前對著李沫沫,滿面怒色卻又不知道如何發火,在房間裡轉了幾步,氣恨地一拳捶了捶牆壁。

「李沫沫,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他們之間似乎又回到了從前針鋒相對的樣子,他對她極其的厭惡和排斥。

「我做了什麼?」李沫沫淡了神色,她最多也不過是委託吳書源調查了他近日的行蹤。

「做了什麼你自己心裡難道還不明白嗎?」項瑞冬氣恨,為什麼這個女人在背地裡搞了那麼多的鬼,面對他時仍舊是那樣一副可惡的無辜模樣,好似他才是惡人。

李沫沫淡定地重新坐了下來,「那你說我到底做了什麼。」心漸漸涼了下去,不管是什麼不好的事情,他總是第一個就懷疑到她的頭上去,她雖然心機深沉,可自認還不是不擇手段的人。

雖然知道項瑞冬目前還沒有和沈燕如同居,可是這個女人一出現,他就連家也不回了。

「燕如消失了,你不要告訴我你不知道。」項瑞冬氣得笑了出來。

消失了?李沫沫詫異地抬頭,神色無辜。

「李沫沫,你他媽的真能裝,我服了你了。」

「不要和我說粗話。」李沫沫抿著唇,臉色蒼白,「你天天和她在一起都不知道她去哪裡了,我和她不過是一面之緣,我有什麼本事能讓她消失不見?」

項瑞冬語塞,這若是李沫沫做的,的確有些牽強,可是如果不是李沫沫又是誰呢?誰和他項瑞冬過不去?

「你回來就是為了這件事嗎?」李沫沫的手無意識地撫著梳妝台,星眸半垂。

狂躁的情緒慢慢褪去,項瑞冬的心慢慢地平靜下來,他自己都覺得奇怪,自己到底是在做什麼,真的是為了沈燕如嗎?還是不滿意李沫沫總是一副能隨意將他拿捏的樣子,從父親母親再到刁刁,每個人都能輕易被她收服?

可是離家的這段時間,他自己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明顯變化,早已心儀的女人就在自己的身邊,按理說,以他的性格肯定是千方百計製造機會得到她的,可是他竟然沒有。

沈燕如是個美好的女人,符合他一切美好的想像和願望,是他曾經目光所聚集的焦點,可是這次重逢他卻有些心不在焉,偶爾腦子裡還能蹦出李沫沫的影子,還有那一晚她在他身下柔弱承歡的樣子。

越這樣項瑞冬就越不敢回家,直到在茶館裡的巧遇,其實他一進去就看到了李沫沫了,她身邊的清俊男子他並沒有見過,可是男人的直覺也是很準的,只一眼他就看出了他們之間交情匪淺,且那男子對她關懷備至。

一種類似嫉妒的情緒油然而生,啃噬著他的內心,越如此他就越鬼使神差地對沈燕如親密,索性失約、索性完全地不回家,帶沈燕如出席各種場合。

報紙雜誌鋪天蓋地都是他的花邊新聞,李沫沫所要承受的壓力他再清楚不過,連他有時候想想都覺得自己太過幼稚,為什麼要做出這樣的舉動?為什麼要這樣去折磨李沫沫?

「難道你以為我回來還有什麼別的事嗎?」他冷哼,習慣了針鋒相對,他真的不知道該用哪種表情和她相處。

李沫沫沉默著不說話,黑眸望著他一眨不眨,那幽深的瞳仁裡似乎有另外一個世界,神秘遙遠,是他所無法碰觸的。

項瑞冬又莫名想到茶館裡那個男人站在她身邊的姿態、他們握著的雙手。

有點煩躁,空氣裡安靜地讓人有些喘不過氣來,項瑞冬倏地站起身,打算走出臥室,可是剛轉過身去,腰身就被一雙手給交纏住了,一個溫暖的軀體從後面貼了上來。

「別走好嗎?」李沫沫的聲音難得的輕柔。

項瑞冬的心那一刻忽然就軟了下來。

「你還要折磨我到什麼時候?」她輕輕地說著,難得是顯而易見的委屈,她一向是個喜怒不形於色的人,更是驕傲得厲害,今天卻放下了身段如此挽留他。

項瑞冬彆扭得厲害,伸手將腰間的手掰開,卻怎麼也掰不開。

「不要走。」李沫沫執拗起來如同孩子,抓住了就不肯輕易放手,哪怕知道這個男人的殘忍和無情。

「李沫沫,你又想玩什麼把戲?」他的思緒還未理清楚,不懂得用溫柔去哄她,仍舊是惡聲惡氣的。

身後傳來一聲輕微的歎息,項瑞冬的衣服由下而上被掀開,李沫沫的纖手撫上他堅實的肌肉。

項瑞冬渾身一顫,但嘴巴仍然惡毒,「想男人想瘋了啊你?那個男人還滿足不了你嗎?」

李沫沫的手一頓,她自然知道項瑞冬說的是吳書源。

他明明知道自己的處子之身是交給了他的,卻還用這樣的話去侮辱她的人格,太可恨、太可惡了,他自己和各色的美女玩曖昧,她可以假裝不知道,甚至他大張旗鼓地去追求沈燕如,她也努力隱忍下去了,只因為她愛他,捨不得離開他,只能自欺欺人地告訴自己,只要他沒和別的女人上床,她都可以忍下去,可是可惡的他如今竟然懷疑她的清白來了。

李沫沫一腔柔情被冷水潑得無影無影,她放開他的腰身,恢復了以往的冷淡,似乎剛才那個委屈地挽留自己老公的弱女只是個幻覺。

「項瑞冬,你不可以侮辱我。」她身上只是隨意穿了件絲質睡衣,長及小腿,光著腳丫站在地板上,烏黑的頭髮全部盤在頭髮上,讓人有種衝動想將它們全部放了下來。

那個晚上她的長髮妖嬈,糾纏著他們的軀體,如魅惑的妖精……項瑞冬想得有些遠了,目光膠著於她的人,一動不動。

難道一開始她真的做錯了嗎?指望這樣一個浪子能愛上她,難道真的是一個不可實現的奢望嗎?李沫沫的心越來越沉。

她忽然覺得好累,這段時間的輿論幾乎將她壓垮,娘家那邊也頻頻來電話,催問她到底是什麼一回事,就連項父項母在她面前,除了抱怨兒子之外還有對她的憐憫,她怎麼可能看不出來,如今驕傲的李沫沫竟然成了眾人憐憫的對象了。

「李沫沫,你……」項瑞冬看到她那雙總是冷冷淡淡、冰如雪的烏黑眸子裡,晶瑩的淚水如決了堤一般湧落了出來。

李沫沫立在他面前無聲地落著淚,沒有遮擋、沒有掩飾,就這樣毫無防備地露出自己的脆弱和悲傷,「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傷心難過卻還是沒有後悔。

那淚水太多,快速地從她的眼眶裡出來,劃過面頰,掉落在地板上,滴答、滴答,除了眼眶微紅,她根本面不改色,這個女人連哭起來都是這樣倔強和不服輸,不肯讓自己露出歇斯底里的醜態,可是這個女人在他面前哭了。

「不要哭。」他不由自主地伸出手去擦她臉上的淚珠,略帶硬繭的肌膚碰觸到她滑嫩的面頰和尚帶溫熱的淚水,竟然有一絲觸電的感覺,項瑞冬渾身一震,急急地縮回手。

「你怎麼可以這樣對我?」她還是喃喃,聲音裡有著委屈和痛苦。

項瑞冬一聽,心就軟得不成樣子了,他歎了一口氣,上前一步將她的身子攬在懷裡,忽然感覺什麼都完滿了。

面對各色美女,他可以肆無忌憚地調笑,面對沈燕如,他開心,可是如今僅僅只是抱著李沫沫,他竟然生出一股滿足的感覺,他是不討厭她的,他卻為了證明自己不是那麼容易被拿捏而讓這個女孩子這麼受傷,心裡生出愧疚,他就再也無法對她惡聲惡氣了。

「好了好了,不要哭了。」他有些笨拙地拍拍她的腦袋,安慰說:「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

可能他真的做錯了,當初應該不要娶她,既然娶了,如果想離婚就不應該碰她,現在碰她了卻又將她晾在一邊,似乎在項瑞冬的人生裡,還從來沒有一件事情辦得這樣的毫無章法、笨拙幼稚得如幼童。

他的安慰卻讓她倍感委屈,淚水掉落得更凶,這個男人好可惡好可惡,可是她為什麼還要對他好奇,為什麼還要執意嫁給她,任他冷落她、羞辱她?

「我討厭你,我討厭你。」她捏著小拳頭,恨恨地捶著他的身子。

「好好,都是我的錯,我的錯。」他乾脆舉起雙手,任由她的小拳頭如雨點般地落在他的身上,心裡變得柔軟,項瑞冬覺得真的很不可思議。

李沫沫,這個女人……

李沫沫哭夠了也打夠了,便恨恨地將他推開,見他幽幽地望著自己,又羞又惱,沒想到自己竟然真的在他面前哭了,真是太丟臉,捂著臉悶聲悶氣說:「你不是要走嗎,還不快走?」

項瑞冬見她那副鴕鳥的姿態,覺得好笑得不得了,這個還是他所認識的淡定無比的李沫沫嗎?簡直就是十幾歲的小女生嘛,情緒外露是這樣的……可愛。

「你這是要趕我走?」他故意逗她。

李沫沫捂著臉不吭聲,只是從指縫隙裡看他,項瑞冬知道她在偷看,故意沉了臉色,退後了兩步就要轉身。

「欸欸。」李沫沫急了,項瑞冬腳步不停,眼看著馬上就要出了房門了。

「喂喂,不准走。」這個時候也顧不得上什麼矜持了,再矜持下去,可能老公都要跑了,李沫沫飛奔上前抓住他的身子,跳躍上他的背,雙手使勁抱著他的脖子,修長的雙腿則是夾緊他的腰臀部。

項瑞冬差點要摔倒在地,抓了門板,哼哼說:「李沫沫,你謀殺親夫啊。」

「不准走,你是我的。」李沫沫將腦袋貼在他的背上,聲音悶悶的。

「你先下來,我就不走。」項瑞冬哄著她。

李沫沫似乎思考了一會,才乖乖地從他身上下來。

「你真的不走嗎?」她將他的身子扳過來,歪頭看著他,烏黑的瞳仁裡是期待和疑惑。

「真的不走。」項瑞冬的臉色還是有些不自然。

「那我們一起睡吧。」李沫沫笑了,她的牙齒潔白得如同小小的貝殼,眼睛彎彎的似月亮。

項瑞冬的嘴角抽了抽,「一起睡嗎?」

李沫沫才發現自己說了引人遐想的話,不禁有些臉紅,生怕被項瑞冬認為是色女,結結巴巴地解釋說:「我……我說的睡覺不是那個睡覺。」

「哪個睡覺?」他逗她,發現她其實挺有趣的,為什麼他過去從來就沒有發現呢?

李沫沫漲紅了臉,「我們就單純地睡覺,蓋棉被純聊天。」

項瑞冬摸摸下巴,雙眼色色地望進她深V的睡衣裡,「那我還是回我自己的臥室去看電影吧。」

李沫沫急了,「一起看。」好不容易有這個機會,她無論如何也要努力一下,只要他們之間的關係能比以前好一點就好。

項瑞冬望著她白皙剔透的肌膚、粉嫩水滑的雙唇,慢慢露出笑容,「好,那就一起看。」

事情怎麼會演變成這樣呢?從一開始的緊張氣氛到現在關係的突飛猛進。

項瑞冬將李沫沫擁在懷裡,心裡還是有一些難以確定,「我還不愛你。」

李沫沫柔順地靠著他,聲音低低的,「我知道。」可是她愛他,或許這就夠了。

項瑞冬歎了一口氣,「你這個傻瓜。」

李沫沫無聲地笑,在愛情裡總有那麼一個人甘願做傻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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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項瑞冬這個色狼,她要是再相信他,她就是豬。

被子底下的李沫沫不著寸縷,渾身酸痛難忍,而罪魁禍首項瑞冬此刻剛從浴室裡出來,頭髮濕濕的,上半身裸著,下面只圍著一條白色的浴巾,小麥色的肌膚上還有未乾的水珠,看起來新鮮誘人。

「醒了?」項瑞冬上前環過她的身子,傾身,一吻落在她的唇上。

「壞蛋。」她瞪他。

項瑞冬低笑,「昨晚壞蛋還讓你盡興嗎?」一邊說著,一邊伸手探入被中,一手握住她胸前的豐盈揉捏著。

這個人說話越來越放肆,行動越來越張狂,李沫沫想到昨晚一晚上他的肆意逞兇,真的有點害怕,制住他在她身上的動作,生怕他又獸性大發,果然項瑞冬的呼吸聲粗了起來。

「乖,讓我摸一下,就一下。」他誘哄著她,身體更靠近她,將她揉在懷裡。

「我不信你。」她在他懷裡扭著身體,昨晚他也是這麼哄她的,先說摸一下,後來說是親一下,這樣一下、那樣一下,不知怎麼地兩人就滾到一塊兒了。

項瑞冬又是低笑,也不回答,低下頭,嘴唇流連著她的臉頰、脖子,一隻手摟著她的腰身,另一隻手揉捏著她的胸部。

他也覺得奇怪,自己本來就不是好色的人,雖然外面傳言他項瑞冬吃喝嫖賭樣樣精通,可是對女人卻並非如他們所言一樣急不可耐,然而對李沫沫,他卻一嘗就嘗上了癮,被算計的忿忿不平已經比不上她身體對他的吸引。

「你這個妖精。」他恨恨地揉著她的身子,他愛死了那種柔滑如絲的觸感和溫香軟玉滿懷的感覺。

「昨天妖精還讓你盡興嗎?」李沫沫學他的口吻,調皮地向他眨眨眼。

項瑞冬一愣,哈哈大笑。

「我們以後好好相處好嗎?」就如現在一般……李沫沫玉臂纏上他的脖子,仰著頭望他,墨色的瞳仁裡有著點點希冀的光環。

項瑞冬緩緩拉開一點與她的距離,「李沫沫,我需要的是時間。」

李沫沫歎了一口氣,身體上已然親密無間,可是心靈的契合還遠遠不夠。

「沈燕如的事情真的跟我沒關係。」她又道,生怕他誤會她。

這個女人竟然卑微到這個地步了,是否她已經愛上他了呢?這個認知讓他心裡震了震,他有些審視意味地看著李沫沫,不放過她臉部每一寸的細微表情。

李沫沫仰頭看他,臉上的表情依舊是淡淡的,皮膚因為他的親吻泛起了淡淡的粉紅,因為昨晚的熱烈狂歡,她的精神看起來有些委靡,但似乎心情還不錯的樣子,可是他怎麼也看不出她對他的愛慕,可能是錯覺吧,項瑞冬鬆了口氣,可是心裡卻有著隱隱的失落感。

他們這場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聯姻,牽涉到各種利益關係,唯獨沒有愛情,李沫沫與他交集很少,況且他對她這麼的差,她沒有恨他已然算不錯了,怎麼可能還愛他呢?

「你一點都不介意嗎?」他試探地問,沒有哪個女人會大度到容忍自己的老公在外面有別的女人。

怎麼可能不在乎……

「不,我介意,很介意。」李沫沫回答得很用力。

「那你為什麼從來不質問我?」項瑞冬覺得很奇怪,這個也是一直存在他心中的疑問。

李沫沫笑了笑,稍稍推開他的胸膛,自己坐正了才慢慢回答說:「我很討厭你在外面和別的女人打情罵俏,我也知道你是真的喜歡沈燕如,我雖然有這個立場,卻沒有這個資格。」

質問?如果是普通夫妻,當然一方出軌,另一方絕對有資格去質問,可是他們卻不同,她在他的心裡什麼也不是,而質問的話也就成了一場笑話。

何其委屈,即使知道他的心裡有著別的女人,而她除了沉默,什麼也不能做。

愧疚的感覺如潮水蔓延而泰,項瑞冬第一次覺得自己真是混蛋,以已婚的身份去追曾經喜歡的女孩,以丈夫的身份去欺辱法定的妻子,他簡直兩面都不是人了。

李沫沫是一個很謹慎理性的人,因為比別人想的多,所以不可能對他大吵大鬧,而這樣懂事的她卻讓他無端地生出一絲心疼和憐惜。

「對不起。」項瑞冬真的愧疚了,不管如何,是他任性了,他的不管不顧可能傷害了很多人。

「還好你沒和她上床。」李沫沫悶聲悶氣地嘀咕著,若是項瑞冬與沈燕如上床了,那他們之間的婚姻也就徹底完蛋了。

她可以容忍他心裡還殘留著曾經的愛戀,卻不容許真正的出軌,除了這個,只要給她時間,她就一定會讓項瑞冬愛上她,因為她瞭解他比他瞭解他自己還要清楚。

「你嘀咕什麼?」項瑞冬沒有聽清楚,捏捏她秀氣的小鼻子,「不是在罵我吧?」

李沫沫瞥了他一眼,「聖人說過,做壞事的人總是覺得別人在說他的壞話,該不會你就是那個壞人吧?」

項瑞冬哭笑不得,「你這是變相的說我是壞人,我倒要聽聽是哪個聖人說了這麼一句話。」

這根本就是李沫沫她自己亂說的,不過她可不承認,臉上依舊淡定,「告訴你你也不知道,誰叫你以前讀書的時候不認真呢。」

話說得就跟真的似的,項瑞冬又想到那天她在自己父母面前信口就捏造了一個藉口,那時候的表情也就跟現在一樣真得不能再真。

「你這小壞蛋,皮癢了是不是?」竟然說他書讀得不好,他可是高材生呢,只不過生性愛玩,總是不務正業。

說到這個,項瑞冬將李沫沫壓在床上,「你別老是說我,那天和你在一起的男人和你到底什麼關係?又牽手又摟抱的,當我眼睛瞎的呀?」

總以為這個男人沒心沒肺,沒想到他竟然有心思留意她的事,李沫沫不知道該笑還是怎麼樣,但至少他也學會關注她了。

「你話別說得那麼難聽,那是我學長,關係純潔得不能再純潔,反正比你和沈燕如純潔多了。」她仍是不肯甘拜下風。

「小東西,你這是在罵我?」

「你知道就好。」

「我以前是喜歡過沈燕如,這次她是過來請我幫忙的,她被一個男人糾纏上了,被纏得沒辦法了才來找我,雖然我對她心思不純,不過這次見她總沒了以前的感覺……」

這個男人真的該死,他當真以為她大度賢慧嗎?以為她不發脾氣就是面人捏的,一而再再而三的在她面前提起別的女人,她要嫉妒羨慕得瘋了。

「不理你了,我去洗澡。」她氣呼呼地鼓了臉。

項瑞冬壓制住她的四肢,「不行,先回答我那個男人的事。」

李沫沫挑一挑眉,「我學長是台大的校草,以前追過我、戀過我、對我極好,現在有車有房有事業,標準的黃金單身漢,以後我要是離了婚馬上就奔他懷抱裡了……」話未說完就被項瑞冬堵住了嘴巴,「嗚嗚……」

「不准說話,我們親嘴。」他認真地訓斥著她,嘴巴和手並用著,在她身上製造一波又一波的熱浪,又是春色滿室。

這次下來李沫沫的腰真的要斷了,可惡的是項瑞冬那傢伙精神倒是更加足了,整個人精神奕奕、神采飛揚,果然她是被採陰補陽了。

「你再睡一會。」他穿戴好,傾身往她的臉上印上一吻。

李沫沫側躺在床上,只露出一半潔白的美顏,整個人如傭懶的貓咪般撩人又可愛,烏黑的青絲散在床鋪上,構成一副誘人的美人圖,「你去哪裡?」

「我去找沈燕如,人是在我那裡丟的,我一定要找到,不然出了什麼事,我的罪過就大了。」做紈褲做得像項瑞冬這樣君子的也算不多了。

李沫沫點點頭,「去吧。」雖然心裡不是很舒服,但項瑞冬這樣有情有義,她不應該去阻止他。

項瑞冬看她懶懶的樣子,欲言又止,結果還是什麼都沒說就出了臥室。

李沫沫閉著眼睛,似乎睡著了一般,片刻之後再度睜眼的時候,眼裡已沒有睡意,一片清明了。

一個小時後,李沫沫出現在吳書源的辦公室裡。

「今天怎麼有空來找我?」吳書源挑挑眉毛,他很忙,桌子上疊著厚厚的信封袋,他正在整理客戶資訊。

「我來是想問沈燕如的事情。」對吳書源,李沫沫一直都是開門見山。

吳書源露齒一笑,雲淡風清,「就知道瞞不過你。」

還真是這個傢伙幹的,李沫沫心裡有著七分篤定、三分訝異,「這事不需要你插手。」

吳書源站起身伸了伸懶腰,「哎,累慘了,早上到現在什麼都沒吃呢,你就過來訓我。」話說得委屈,神情卻是愉悅的。

眾人都看吳書源溫柔無害得像個書生,實際上只有極少數的人知道吳書源是個狠角色,不然怎麼會開了一家徵信社,短短幾年就立足了腳跟,而且沒有人敢找麻煩。

李沫沫揉揉額角,「沈燕如在哪裡?」

吳書源開始煮咖啡,藍山,淺烘焙的,味道還不錯,不一會咖啡的特有的香氣就飄滿了整個辦公室。

「要不要來一杯?」吳書源問李沫沫,他閉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香氣,然後才慢條斯理地為自己倒上一杯咖啡。

李沫沫搖搖頭,她不喝這種刺激性的東西,對睡眠、皮膚都不好,倒不是她做作,可能是一直以來都這樣的生活,有的習慣已經深入骨髓。

吳書源享受地喝了一口咖啡,看向李沫沫,「我說你啊,對什麼都講究,為什麼對項瑞冬就沒有原則了?」

「這個不是你可以插手的。」李沫沫回答得很冷漠。

吳書源並不氣惱,雙手舉起來,「好,就算我多管閒事了,所以你也就不要追問我的事情了好嗎?」

「沈燕如在哪裡?」李沫沫繼續追問。

吳書源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怎麼了?你想知道,然後告訴項瑞冬,讓項瑞冬繼續回到沈燕如的身邊,而你繼續獨守空閨?」

李沫沫沒有回答。

吳書源摸摸下巴,「你可真無趣。」他歎息了一聲又說:「我偏偏不告訴你,哈哈。」

李沫沫一陣無語,良久她才說:「項瑞冬一天沒找到沈燕如,他就一天記掛著沈燕如,最好的辦法不是讓沈燕如離開,而是……」

吳書源的臉色淡了下來,「為她找個男人嗎?」

李沫沫點點頭。

吳書源苦笑,「你可真給我出了難題,那個女人你以為那麼好唬弄,要不是她心裡也避著項瑞冬,怎麼可能這麼輕易就被我說服了,如今讓我去哪裡找一個男人,還要找一個讓她看得上的男人?」

李沫沫將目光投在他的身上,「眼前就有一個。」

吳書源一愣間就反應過來,「好啊,李沫沫,竟然都算計到你學長頭上來了,我要不是為了你,我會去招惹那個女人嗎?你不知道,那個女人比你更難纏。」

這回李沫沫的眼裡倒是露出了一點深意,直直地盯著吳書源看,吳書源被看得不自在,咳了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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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18 00:06:55
吳書源這樣的人竟然也會感覺不自在,那個沈燕如對他的影響力有那麼強嗎?

「好了好了,算我多管閒事,這件事情我會幫你解決的,你不要再用這種眼神看我了,真是嚇人。」

李沫沫點點頭,神色並沒有輕鬆幾分,她承認自己不是單純的女人,當然也不會做壞事,但是她自認為想做成很多事情,靠的不僅僅是天意或是順其自然,而是要靠人為的力量去成就,一切不確定因素都要被消滅在搖籃之內。

「學妹,你真的變了。」吳書源歎了一口氣,有些惆悵,羨慕那個男人竟然會被李沫沫這樣處心積慮地對待。

有時候被自己愛的人算計也是件幸福事啊,可是老天總是作弄人,被用心對待的人往往不自知,心力交瘁的那個人亦不知自己身後還有人默默守候。

李沫沫並不回答,因為她的確無話可說。

「一起喝下午茶怎麼樣?」吳書源邀約。

李沫沫看了看時間,搖搖頭,「不了,出來太久了,我要回去了。」

吳書源頓了頓,「好吧,路上小心。」這樣就算這件事情他們已達成共識了。

李沫沫點點頭,站起來往辦公室外走,一點也沒有拖泥帶水。

「學妹,不管如何一定要忠於自我。」吳書源在後面道。

李沫沫站住了腳步轉回頭,這回是真的笑了,「我知道的,學長,謝謝。」

他是怕她迷失在對項瑞冬的愛裡面,一個人單方面的愛,愛得往往卑微、偏執,甚至是絕望,李沫沫相信自己不會走到這一步,希望吧,菩薩保佑,阿門。

沈燕如一直沒被找到,倒是有打電話給項瑞冬表示自己一切安好,並謝謝他那段時間的照顧。

得到本人的明確答覆,項瑞冬才算停止了尋找沈燕如的行動。

最近的他很有空,也不怎麼呼朋喚友,除了在家裡陪李沫沫,偶爾逗逗刁刁,竟然也開始學著去項家的公司打理生意,雖然他沒做過這類事情,可是資質擺在那裡,對這些事情很快上手,按他自己的話說就是天才無論在哪裡,都是閃閃發光得能閃瞎人眼的。

項瑞冬真的在改變,這種改變是大家有目共睹的,而且是以實際的成效在加速改變,昔日的紈褲子弟忽然就變成了愛工作、顧家的新好男人,這多少有些讓人跌破眼鏡。

項父項母自然是開心無比,他們就這麼個寶貝兒子,當然希望兒子能夠務正業,將來好繼承家業。

李沫沫也開心,卻總是有點不安,這種幸福來得太快,總是給她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翻開日記本,摩挲著有些泛黃的紙張,原來那麼多年都過去了,這麼厚厚一本也快寫完了,前面的紙張都開始有點變了顏色,她關注他、愛他,原來有那麼多年了,還好他們現在在一起了。

「在想什麼呢?」他剛洗完澡,無聲地從後面抱住她的身子,下巴蹭了蹭她的頸窩,嗅了嗅香氣。

「沒什麼。」她快速合上日記本。

項瑞冬好奇了,這個本子他見過不只一次,卻從不知道裡面是什麼,因為李沫沫藏得很好,從來不給他看的。

「你在寫日記嗎?」他好奇地問。

「嗯。」李沫沫將日記本上鎖,然後塞到抽屜裡。

現在極少有人會寫以這種方式寫日記了,「裡面有什麼秘密嗎?」他笑問,又嗅了嗅她的身子,她身上好香,幽幽的女人味,皮膚細白嫩滑得似乎能掐得出水來,惹得他體溫又上升。

「有,很多秘密。」全部是關於他的一切……她回頭用唇碰觸他的眉眼。

「可以分享嗎?」他享受著她主動貼上來的溫柔。

「或許你可以用什麼方式來打動我。」她手臂勾上他的脖子,一連串的吻落在他的臉上,一路向下,然後印上他的唇,兩人熱烈地纏綿地吻著。

「這樣可以嗎?」他將她抱起坐在自己的大腿上,雙手環抱住她的腰身,吻勢漸漸熱烈起來。

李沫沫被吻得嬌喘連連,「差強人意。」

項瑞冬眸子一斂,將她身上的睡衣扯落下去,火辣的吻沿著她修長美好的脖頸一直往下,留下一朵朵艷極的花。

李沫沫的腦子裡還有一絲清明,用手推拒著他,「別吻那裡,明天我還要見人的呢。」

項瑞冬低沉地笑了聲,吻就往下轉,將腦袋埋在她胸前。

「這裡比以前大多了。」他揉了揉她的那團軟肉,細滑有彈性,手感很好,「我還是喜歡能一手掌握的。」

「混蛋。」竟然調侃她那裡不夠大。

「還喜歡嗎?」他肆意地撫摸著她的身體,挑逗著她每一根敏感神經。

李沫沫跨坐在他的大腿上,夾住他的腰,絲質睡衣被扯得掉落在腰間,下擺被撩起來,長髮散落下來,臉上已有些意亂情迷,「別……」她嬌哼。

「口是心非。」他變本加厲地撫弄著她的身體,撕拉一下,將她的蕾絲內褲撕開了。

「你……」這個野蠻的傢伙,李沫沫感覺下面沒了內褲的遮掩,變得很沒安全感,細嫩的肌膚直接觸到他大腿上火熱的氣息,似要被灼傷了一般。

「小妖精。」她的身體軟在他懷裡,讓他有些把持不住了,兩性之間沒有誰強誰弱,幾乎都是相互吸引,然後相互沉淪。

他猛烈地進攻,一下又一下地撞入到她的最深處,她嬌嬌地承受著,也歡喜地享受著。

有人說過男歡女愛最能靠近彼此的心靈,因為那裡是通往心臟最快捷的方式。

混亂的情慾中,李沫沫迷迷糊糊地想,他們這樣反覆地做著這種事情,是否也能讓彼此的兩顆心靠近一點?

這場情慾產生得快,過程激烈,結束得也很完美,李沫沫最後是被項瑞冬抱上床的,一挨到枕頭她就疲倦地睡去了,朦朧間,她似乎感覺自己的頭髮被這個男人一遍又一遍地撫摸著,似聽到一聲輕輕的歎息。

她想她一定是聽錯了,項瑞冬這樣的人怎麼會有這樣溫柔的時刻,更不可能的是,他怎麼會這樣溫柔地對她呢,這一定是夢境。

他們之間的關係突飛猛進,似乎真的有了那種夫妻和睦、舉案齊眉的默契。

幸福來得如此之快,李沫沫享受的同時卻總是有些惶惶不安,好似這樣愉快的時光都是偷來的,而她是個可恥的偷盜者,在透支享受不屬於她的幸福。

有人說過,這個世界上很多事情做過就一定會有痕跡,更多的事情,你惶惶擔心的時候,它就偏偏出事了,說的就是李沫沫的心事。

當項瑞冬將那信封袋甩到李沫沫面前的時候,李沫沫的腦子裡就好似有什麼東西倒塌了一般,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終於來了;第二反應就是,早知道就把這些都給毀了。

雖然表面上她仍然是淡淡的神色,但是她的內心已經焦灼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了,有一種沒頂的滅覺湧來,讓她有些喘不過氣。

「這是什麼?」依照伏法的程序,她不得不問。

項瑞冬面無表情,「沒人比你更清楚。」

李沫沫抱著刁刁,無辜地搖頭,「我怎麼會知道。」

項瑞冬氣死,大力敲了敲桌子,「李沫沫,你要耍我到什麼時候?」

李沫沫將刁刁放下,然後將它趕出門外,屋子裡只剩下兩個人,項瑞冬一直在看著她的動作。

「項瑞冬,我是真心想和你在一起好好過日子的。」這是她的真心話。

項瑞冬冷笑,「好好過日子就要這樣算計我?李沫沫,你的真心我接受不起。」這個女人就是標準的表裡不一、心機深沉,她竟然找徵信社來調查自己。

想到那些照片,項瑞冬就氣憤不已,他竟然就這樣赤裸裸地讓那些私家偵探拍到了自己的照片,他還有什麼隱私可言?這些照片他前段時間就發現了,可是他忍到了現在,也許他還心存希望,希望這已是她做過最壞的事情,可是遠遠不夠。

他碰到沈燕如了,這個他曾經喜歡的女孩醉倒在夜店裡,滿臉都是淚的抱著他,斷斷續續地講述著自己的經歷……吳書源來勸她離開他,然後他們一起同居,沈燕如愛上了吳書源,最後卻發現吳書源對她做的一切都只不過是為了利用自己、為了讓李沫沫毫無後顧之憂。

可想而知項瑞冬當時有多麼難以置信,多麼的震怒了

李沫沫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女人?在相處的時候他也能感受到她的真心和喜歡,可是一回頭她就能這樣步步為營地做著這些事情,她到底把他當做什麼?向上爬的墊腳石、李家的靠山、她後半生榮華富貴的依靠?唯獨沒有把他當成愛人,太可惡也太可恨了。

他又想起他們的第一次,她就是為了有一個孩子才和他在一起的,被算計的憤恨和被愚弄的心痛讓項瑞冬臉色沉得嚇人,「李沫沫,還有什麼是你做不出來的?」

李沫沫其實已經在怕了,這樣的項瑞冬她還是頭一次見到,她也很後悔,明知道那些事情不是一個聰明人可以做的,可是她還是去做了,她忍不住,只因為她愛得如此無望。

可能兩個人在一起溫馨的時候多了,針鋒相對的對峙場面總是讓她感覺有幾分害怕和軟弱。

「不管你信不信,我對你是真心的。」為什麼他能發現她所做的這些事情,而就沒有發現她愛他呢?

「你的真心?你就是這樣對待我嗎?」項瑞冬怒不可遏,「李沫沫,你有沒有想過我是否消受得起?」

項瑞冬自認為自己已經是一個很好相處的人,也是個很忠於自我的人,一開始他不喜歡李沫沫的心機,所以怎麼也不肯靠近她,後面慢慢發現她還有很多可愛又令人喜歡的特質,他也就嘗試著跟她好好相處。

如果他真的是一個徹頭徹尾的壞男人,他大不了家裡養一朵家花、外面采幾朵野花,可是這樣不負責任的行為卻偏偏是他不苟同的。

外人都稱項瑞冬是個十足的紈褲,毫不可靠,實際上他只是有些玩世不恭罷了,在男女關係上他比任何人都要純潔嚴肅,這樣的人最不能容忍的就是被別人玩弄,特別是枕邊人,這無疑是在挑戰他的驕傲和底線,更多的是傷了情感,雖然李沫沫並沒有玩弄他。

李沫沫看他怒容滿面,張了張嘴,突然什麼話也說不出來。

她是請人調查他,而沈燕如也正是因為她的緣故,吳書源才主動出手的,後面的事情雖然她也是出於對吳書源的考慮,可也是故意忽略了有可能發生的壞結果,所以項瑞冬質問她的這些事情,她真的不能搖頭說和她一點關係都沒有。

可是她的確是愛著他的,她也想像那些普通女孩子一樣享受戀人的嬌寵疼愛、無憂無慮,想發脾氣就發脾氣,想撒嬌就撒嬌。

在項瑞冬還沒正眼看她一眼的時候,她就已經喜歡上這個男人,她為了得到他的關注,製造各種的見面機會,為了得到這個男人,她甚至賭上了自己一生的幸福而嫁給他,為了沒有後顧之憂,她努力讓自己懷上他的孩子,消除一切可能潛在的威脅。

她做的這些可怕嗎?也許吧,可是她不能停止自己的步伐,即使情路坎坷,一路荊棘,傷痕纍纍,亦要往那個終點前進,就為了他或許會愛上她的幾分可能。

「瑞冬,我錯了。」無助的感覺席捲而來,李沫沫不知道經此一事,項瑞冬是否還有可能再給她機會,如果再給她機會,她一定要盡快讓自己懷上孩子。

好吧,她真的不是一個單純的女人,心機太多,任何事情能利用就利用,她是苦苦去愛的那一個,所以她不能像別人一樣簡單任性,因為被愛而有恃無恐。

李沫沫上前抱住他的腰身,將腦袋藏在他的懷裡,項瑞冬站著不動,沒有伸手回抱她,聲音更是冷冷的,「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樣的道理你難道就不懂嗎?李沫沫,我真的對你很失望。」

李沫沫覺得有什麼在漸漸涼下去,心中有個聲音在叫囂著,快留下他,不管用什麼手段,留下他,不然你將徹底地失去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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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李沫沫抬頭看他,墨色眸子水光流動,眼眶微紅得恰到好處,悲傷卻不失美感,項瑞冬想轉頭不去看她,目光卻根本移不開,定定地望著她,她真的是極其吸引人的,不笑的時候高高在上,如同不食人間煙火的仙女,淺笑的時候溫暖動人,嬌憨的時候如同鄰家的妹妹,就連傷心哭泣的時候都是美得讓人心疼心動。

很不忍,可是他卻強迫自己一定要去看這個女人,看她如何撒謊,如何演戲,如何試圖將他耍得團團轉。

心不是不疼的,他是個不輕易談愛的人,可是一旦愛上就很迅猛、簡單,唯獨不能容忍的就是枕邊人的耍弄及欺瞞,李沫沫這個女人不給她點苦吃,她以後還是會有恃無恐的,所以項瑞冬打定了主意,這次一定要她記牢,在婚姻裡哪裡能耍什麼心機,對愛人怎麼可以用手段。

「不要走,原諒我,我錯了,我錯了。」她喃喃,搜尋著他的唇,急切地貼上去吮吸著,用舌尖細細地挑逗著他的神經。

他的唇溫熱,口齒間有薄荷的清冽氣息,一切美好如同往昔,可是他卻是不肯再給她任何回應了,她越吻越急切,越急切就越心慌,直到最後心一點一點地涼下去,大顆大顆的淚珠如掉了線的珍珠散落下來,她緊緊抱住他。

「對不起,我不該做那些事情,原諒我好不好?」

項瑞冬的態度冷得可以凍死人,「李沫沫,我想我們需要分開一段時間好好靜一靜。」他的聲音再冷靜不過。

這個總是嬉皮笑臉、玩世不恭的男人,此刻認真嚴肅的就如同他們自己毫不相識。

李沫沫抬頭,她的臉上淚痕交錯,「你騙我。」他是怎麼樣的人,她怎麼可能不清楚,分開就意味著他們要走到盡頭了。

他是怎麼樣的人,她再清楚不過,他曾經喜歡沈燕如,所以娶她的時候對她冷漠無比,後來發現自己不愛沈燕如了就果斷地放棄,同樣的,他對她有過心動,所以在盡力地培養他們之間的感情,現在發現她是一個這樣心思深沉並且破壞了他底線的人,他怎麼還可能再給她機會。

他這樣一個敢愛敢恨的人必定也是不拖泥帶水的,更何況他愛她比她愛他少得太多太多了。

看她哭得像個孩子,項瑞冬的心裡有一瞬間的柔軟,可是一想到那些照片還有沈燕如的話,他就強迫自己心硬起來。

婚姻生活裡可以沒有愛,但絕對不能有這樣可惡的手段,他不想以後在外面打拚後,回家還要小心翼翼地防著枕邊人,如果他現在妥協了,那麼若干年後,他們之間的結果可能比現在還糟。

「我不會再問你還有什麼事情瞞著我,李沫沫,你是個聰明的女人,離婚以後我會給你我個人一半的財產。」他已經做到仁至義盡了。

「我們到此為止吧。」他的眼裡還有一些傷痛,可說出來的話如此傷人。

他一向是個理智的人,而她看似理智,實則是為了感情可以不顧一切的糊塗女人。

他們之間真的就此結束嗎?一切都將回到原點嗎?

「不能再給我一次機會嗎?」她的這句話說得很艱難,天之驕女從沒開口請求過別人。

「不能。」他那張性感的嘴巴裡說出的卻是如此殘酷的話語。

李沫沫沉默,感覺一切都很不真實,過去那段時間,他們的和睦相處好似就是一個美好夢境,現在這個夢境就如泡沫似地即將破碎。

她拉下他的頭,踮著腳尖去親吻他的眉眼,他為什麼不問問她做這些事有著怎樣的理由?是不是他已經認定她就這麼一個壞女人,無可救藥?

李沫沫笑了,眼睛和鼻子紅紅的就如兔子一般,她還從來沒有在人前哭得這樣失態過,如今笑起來卻有著奇異的一種美麗,簡單純粹,再也沒有那些幽深不見底的深沉。

「那麼項瑞冬,我們可以做最後的狂歡嗎?」褪去了憂傷的李沫沫明媚動人,煥發特別的光彩。

「別這樣,李沫沫,以後我們還是朋友。」他終究是不忍,也有點心疼。

這個項瑞冬難道以為她還是三歲的孩子嗎?離婚後他們怎麼可能還是朋友,怎麼還可以做朋友?

即使他可以,而她卻知道自己做不到,見一次就要心痛一次、見一次就難忘一次,離婚之後只怕再不會相見了,她愛過的那些回憶都將徹底被埋葬。

她沒有說話,吻著他,將他推倒在椅子上,跨坐在他的身上,熟練地剝開他的衣服。

「李沫沫,不要任性。」還是輕易地就被她挑起慾望,項瑞冬捉住她的手,試圖制住她的舉動。

不要任性?不,她從小到大做事嚴謹,從來沒有任性的機會,現在她就是要任性一次,放肆一次,為自己活一次。

夏天的衣服本來就穿得少,衣料又薄,很快他們就赤裸相對了,她握住他的分身,水霧迷濛的美眸抬頭望他。

書房裡開著冷氣,可是項瑞冬還是渾身燙熱,「李沫沬。」他的聲音還有最後一絲掙扎。

李沫沫沒有理他,她盯著項瑞冬的男人之物看了一會,腦子裡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然後慢慢將紅唇湊過去,含住了他的分身。

「該死。」項瑞冬腦裡的一根線就此斷了。

他的身體極度渴望這個女人,李沫沫這個有潔癖的女人竟然能為他做到這一步,他們之間真的要結束了嗎?

項瑞冬不再壓抑自己,兩個人熱烈地纏綿在一起,從椅子到地板上,熱烈地佔有這彼此,享受著彼此,或許這是最後一次徹徹底底的狂歡,如此純粹、熱烈、絕望,從此他們將形同陌路。

「不管你信不信,項瑞冬,我愛你。」這是李沫沫留下的最後一句話,同時留下的還有李沫沫同意離婚的字條,只等著項瑞冬什麼時候有空了,就可以一起去見律師簽字了。

雨下了一夜,早上起來的時候,刁刁在花園裡東跑西跑,花木都開始凋零了,經過一晚上的涼雨洗禮,地上鋪了一層薄薄的落葉,夏天已經過去。

項瑞冬在外面晨跑了一圈回來,刁刁瞬間興奮地跑過來,圍著他跑跑跳跳,興奮的搖著尾巴。

項父已經去了公司,項母則穿著睡裙,外面披了披風,雖然看起來有些不倫不類,但她氣質好,怎麼穿都有貴婦的風采,此刻她在客廳裡喝咖啡,似乎一切都和原來一樣。

項瑞冬拍拍刁刁的腦袋,隨手從口袋裡拿出糖果,刁刁看到糖果,興奮得搖著腦袋,尾巴也搖得更快了。

「小賤種。」他笑笑,剝了糖紙,然後用手喂刁刁,刁刁吃得很開心,一下就吃掉半塊,項瑞冬突然想起李沫沫的話,你知不知道,不光是人吃多了糖果會蛀牙,狗也一樣的。

這樣想著,手便下意識地一縮,刁刁的大舌頭就舔到了項瑞冬的手上。

「笨蛋。」他拍拍刁刁的腦袋,將另外半塊糖果收好,放在狗屋上的一個小籃子裡,「吃多了會蛀牙,明天再給你吃。」

刁刁通人性,明白今天是沒有糖吃了,嗷嗚了一聲就棄了項瑞冬,改為跑向小木屋,可惜怎麼也構不到那個小籃子。

項瑞冬覺得好笑,可是一想到某個人,他卻怎麼也笑不出來了。

吃早餐的時候,項母照例絮絮叨叨要項瑞冬去相親,又說哪家的女孩人品相貌俱佳,項瑞冬安靜地吃飯,並不像過去一般回嘴。

項母一個人講得累了,突然歎一口氣,「沫沫那麼好,你怎麼就,怎麼就……哎……」

項瑞冬拿筷子的手頓了一頓,這麼平靜的日子原來就是少了這麼一個人。

這些日子以來,項母都刻意避開這個名字,可是此時提起仍是遺憾,年輕人的事他們是管不了啦,當初執意讓項瑞冬娶了李沫沫,結果還沒過一年呢,兩人就分道揚鑣了,項瑞冬倒是從此乖了不少,完全沒有了過去的紈褲作風,可是卻變成了另一個極端樣子,根本不近女色,項母為此很憂傷,她想抱孫子的願望怎麼就這麼難實現呢?

「你到底要怎麼樣?」項母實在是忍不住了,她實在搞不懂現在的年輕人,如果他們真的沒有感情了,為什麼到現在還沒去離婚?如果還有感情,那又為何誰也不理會誰的分居著?這不是瞎折騰是什麼,她老了,實在是搞不懂現在年輕人的心思了。

「曲小姐,我們的事你別管。」項瑞冬挾了一筷子菜到項母的碗裡。

項母哪有那麼容易被唬弄,「我不管?我不管你能把事情給弄好嗎?你這死小子,倒是把老娘整慘了,這樣拖著,你真的是要氣死老娘我了。」

項瑞冬無奈,放下飯碗,「曲小姐,我吃好了,先上樓。」說完就真的走了,留下項母在後面氣得發颯。

回到書房,打開電腦,對著一大堆的資料,項瑞冬卻神思恍惚,心不在焉,索性將工作放在一邊,立在窗戶旁點燃了一根煙,煙草柔和的味道撫平了他有些抑鬱的情緒。

一百多天的日子其實過得很快,眨眼即逝,很多事情都可以淡忘,然而他卻在這樣安靜的時光裡越來越想李沫沫。

原來只要有心避開,在同一個城市也能彼此見不了面。

他知道她回了李家,可是從此卻只能在別人的口中得知她的消息,他以為事情到此結束,可是在接下來的時光裡,卻越來越能清晰地感受到這種思念的煎熬。

想起那天他們在這裡的最後一場歡愛、她留下的最後一句話,他的心裡不是沒有觸動的,她真的愛他嗎?可是愛一個人怎麼可以有這樣的心機手段?

香煙只剩下煙頭了,那些燃燒過的都成了煙,有一些吸入肺中,有一些散到空氣裡。

項瑞冬一點一點地回憶著他與李沫沫相處的時光,大部分都是在針鋒相對,只有一小部分他們相處得很融洽、很和諧,如任何一對恩愛的夫妻一般極有默契。

回憶的過程裡幾次出現那厚重的日記本,以及她胡亂遮掩日記本的姿態,項瑞冬將煙頭摁滅在煙灰缸裡,回到自己的臥室。

自從李沫沫離去後,他寧願忍受著客房的種種不適,也沒有再回到這個房間睡覺,只因為這個房間裡留下他和她太多的回憶。

房間的擺設一如過去,李沫沫什麼都沒有帶走,床上的被子有些凌亂,似乎主人剛起床不久,椅子的椅背上還隨意地搭著絲質的睡衣,梳妝台上的保養品胡亂擺著,還有一瓶乳液的瓶蓋還開在那裡,項瑞冬拿起玻璃瓶,放在鼻下輕嗅,似乎能聞到李沫沫身體那種熟悉的馨香。

目光在房間裡巡視了一遍,項瑞冬開始慢慢翻找起房間,終於在一個櫃子最下面的抽屜裡找到了那本厚重的日記本。

日記本看起來有很多個年頭了,上面還帶了小鎖,沒有鑰匙,項瑞冬找了東西將小鎖輕易地撬開後,他抽了抽嘴角,李沫沫這個謹慎的女人竟然會用這麼劣質的小鎖。

心跳突然加快,似乎有什麼東西呼之欲出,項瑞冬猶豫良久,然後深呼吸了一口氣才慢慢翻開日記本,這一看就看去了一個下午,日記本還剩下三分之一,而後面也沒有再看下去的必要了。

原來愛一個人,真的可以為那個人做到這種地步。

項瑞冬打來電話的時候,李沫沫正在化妝,看到行動電話上面閃爍的名字,不禁頓了頓,分開的這段時間裡,他還是第一次主動打電話給她,難道已經考慮好要和她去簽字離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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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18 00:07:46
螢幕暗了又亮了起來,悅耳的鈴聲一直在響,如此反覆幾次,李沫沫最終還是按下了接聽鍵。

罷了罷了,該來的還是要來的,反正她也早就想清楚了不是嗎?既然愛得辛苦、愛得這樣執迷不悟,還不如不要愛。

「喂。」電話那頭的聲音依舊明朗有磁性。

李沫沫的小心臟依舊不爭氣地狠跳了幾下,她努力平復心情,「有什麼事嗎?」

「李沫沫。」項瑞冬喊著她的名字。

「有什麼事直說吧,我還很忙。」李沫沫很想就此掛掉電話,因為只要一聽到他的聲音,她的意志力就幾近瓦解,這是她不願意看到的,因為她已決定要放下這段感情,好好迎接新的生活。

在過去的幾年裡,她的生活重心和目標全是項瑞冬,愛得太深也太苦,既然求不得,就不要再執迷不悟下去了,也許放下是最好的決定,只要忘了他,就能忘記他的心裡有著別的女人,只要忘了他,她或許還能有另一片天空。

愛人太累了,現在的她只想找一個人好好被愛。

「李沫沫,回來吧。」他道。

這一句話猶如一道雷將李沫沫劈中,沉默過後李沫沫卻哼笑數聲,「項瑞冬,你在開玩笑嗎?」

事隔數月,一句問候也無,她剛回到娘家,承受了那麼多的壓力和來自各方嘲笑的目光的時候,他在哪裡?竟然一句話都沒有對外界公佈,人人都猜李沫沫是被逐出項家了,可是他們還沒簽字呢,在法律上仍是夫妻,他卻一句話也不肯維護她,她的心終於冷了、寒了,也就是在那個時候,她決定要放下這段感情。

李沫沫那樣聰明的女人,愛的時候執著,放棄的時候也絕不拖泥帶水,最近的她,正在相親。

「我錯了,李沫沫。」他的聲音沉沉的,這個任性的男人竟然也有說自己錯了的一天。

「你錯了?你錯在哪裡?」李沫沫並不為所動,當一個人被傷透心的時候,那一切都已不可挽回,她給了他那麼多的機會,可是他並不當一回事。

電話那頭的項瑞冬沉默了,李沫沫冷笑,她還不如他的面子重要呢,他當她是什麼,可以呼之則來,揮之則去嗎?

「項瑞冬,既然你打電話過來了,那麼什麼時候我們該去律師那裡簽字?這件事沒必要再拖下去了,不是嗎?」

「李沫沫,你別想。」項瑞冬的聲音霸道無比。

他憑什麼現在還這樣霸道?當初是他先不要她的,現在又一句話就想把什麼都給抹殺了,還想若無其事地讓她回去,這個世界上哪有事情都是事事順著他意的。

她是愛過他,現在也還沒有忘記他,可是她已經下定決心要徹底跟過去說拜拜了,項瑞冬,她愛不起,難道還躲不起嗎?

「項瑞冬,既然你不愛我,何必要綁著我呢?」李沫沫說著這句話的時候,即使聲線依稀平靜冷淡,可是眼淚卻還是掉了下來,她愛得太苦了,這場婚姻裡從來都是她一個人步步為營、精心經營,可結局卻還是如此,也許一開始就是個錯誤,如果她能將這份喜歡深埋在心裡,那就不會出現現在的怨恨。

電話那頭一陣沉默,看來他自己也無話可說,無話可辯解了

李沫沫嘲諷一笑,用手抹了抹眼淚,聲音平靜,「再見。」不等他那邊有何反應就掛了電話,鏡子裡的女人眼眶微紅,化好的妝也花了,又要重新化了。

李沫沫對著鏡子,試著牽起唇角的弧度,可是鏡子裡的那個女人笑得很難看。

你行的,李沫沫默默在心裡對自己說,一次又一次地重複著對鏡子練習著微笑,直到可以很從容地綻放出最淡定平和的笑容。

重新洗了臉,然後認真化了一個完美的妝容,李沫沫才提了包出門,今天的她有一個相親約會。

咖啡館內,李沫沫用調羹輕輕攪著咖啡,臉上掛著最溫和有禮的微笑,行動舉止俱顯淑女風範。

對面的相親男長相清秀,戴著黑框眼鏡,體型略圓潤,笑起來很憨厚可愛。

雖然心裡一點都不來電,但李沫沫還是很有禮貌地與對方交談著,相親男很靦腆,看著李沫沫時不時地臉紅一下。

還是一個很純情的男人,應該會很顧家、愛孩子,更重要的是應該會愛上她,以後會在乎她,這就夠了,她要的不過是一種歸屬感、有一個溫暖的家和一個愛她的丈夫,眼前這個男人看起來憨厚誠實、笑容單純,她有信心以後這個男人眼裡心裡將全是自己,這樣想著,李沫沫對著相親男笑得就更甜美了。

「你的號碼。」她將自己的行動電話遞了過去,這是相親以來她第一次主動要求留男人的電話,可見她對這個相親男還算滿意。

面對美女主動遞過來的手,相親男漲紅了臉,望著李沫沫那雙幽深的墨色雙眸,愣得說不出話來。

他什麼都好,就是有點呆,李沫沫心中發笑。

「李……李小姐。」相親男緊張得有些結巴。

「叫我沫沫。」李沫沫笑得甜美。

看到李沫沫的笑,相親男魂都飛了,滿面通紅,他拿著她的手機正要按下號碼的時候,卻被一隻手握住了手腕,李沫沫和相親男下意識地看過去,項瑞冬正面色沉沉地看著他們。

「項瑞冬。」李沫沫無疑是震驚的,心狠狠跳了幾下,他怎麼會出現在這裡?

項瑞冬笑得滿面陰森,「李沫沫,你好樣的,當我是死的嗎?」

她竟然真的出來相親了,這個女人太可惡了,他們現在還沒離婚,不管怎麼樣他還是她的老公,今天如果不是因為她掛了他的電話,他不放心的找上李家,也幸好他去了李家,不然他還不知道這個女人竟然有這麼大的膽子,敢出來相看別的男人。

「這、這位先生,請你……你鬆手。」相親男有點搞不清楚狀況,但也看的出眼前這個男人似乎怒意滔天。

項瑞冬冷冷地看了一眼相親男,拿下他手中的行動電話,「這位先生你可以走了,我和我老婆還有事要說。」

「你、你老婆?」相親男震驚了。

「項瑞冬你別太過分。」眼看事情要搞砸了,李沫沫涵養再好也抑制不住的生氣。

項瑞冬露出一個慢條斯理卻極具威脅力的笑容,「親愛的,你總是這麼任性,和我發脾氣也不能用這個手段來報復我吧。」

「李小姐你不是離婚了嗎?」相親男漸漸有些釐清思緒了。

「目前還沒有,法律上你還是我的妻子。」也不看李沫沫的臉色怎樣難看,轉過頭對相親男說:「這位先生,內人給您帶來的麻煩我很抱歉,事後我會登門道歉的。」

相親男總算明白沒自己什麼事了,一半生氣一半落寞地離場,這場相親就此結束。

項瑞冬洋洋得意地坐了下來,欣賞李沫沫氣得說不出話來的樣子。

兩三個月不見,李沫沫容顏依舊,似乎還稍微圓潤了一些,看起來沒有那麼瘦了,烏溜溜的長髮被盤在後面,雙眸幽深如墨,肌膚白皙剔透,此刻她正狠狠地用那雙烏黑的眼睛瞪著他,裡面似乎燃了兩簇怒火。

這樣的她真的很迷人,他又不禁想到那些日子,她和他……好吧,再純潔、再君子的男人,面對自己喜歡的女人總是滿腦子色情,真想現在就撲倒她。

「這麼急著找男人幹嘛?你老公我還沒死呢。」項瑞冬替自己叫了一杯咖啡,抿了口,「外面的咖啡味道不怎麼樣,你怎麼喝得下去?」這是在影射她去找別的男人相親。

「青菜蘿蔔,各有所愛。」李沫沫冷冷道。

「你不是一直愛著我嗎?」項瑞冬看著她,不放過她一絲一毫的表情變化。

李沫沫心猛然一跳,他怎麼知道她愛他,還是只是唬她的?

「你說笑了,我怎麼敢愛你,我怎麼有資格愛你?」多少還是感到心酸,這個男人留給她的回憶,傷痛大過於快樂。

聽到這句話,項瑞冬罕見地沉默了。

「你恨我。」這句話說得無比的肯定。

恨,怎能不恨,她應當恨的,可是她卻努力讓自己不去怨、不去恨,因為怨和恨都會讓一個人心力交瘁,現在的她只想慢慢淡忘他,然後過自己平靜的日子。

「項瑞冬,你到底想幹什麼?」李沫沫氣壞了。

「你。」他似笑非笑地盯住她的唇。

李沫沫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惱羞成怒,臉上迅速佈滿紅霞。

「無恥。」她恨恨地招來服務生買單後,看也不看他就一個人快速往外走去。

她罵他了,這種感覺可真好,項瑞冬摸摸鼻子笑了笑,什麼時候他也這麼犯賤了?相比較於無關緊要的冷漠,他寧願她還對他發脾氣,至少那代表著她對他還有情緒。

項瑞冬從容站起來,不緊不慢地跟在李沫沫身後。

李沫沫覺得自己的心肺都要炸了,這個傢伙一路跟著她,卻是不聲不響,她往哪裡走,他就往哪裡跟,多大的人了還這麼的幼稚。

「你到底要跟我到什麼時候?」李沫沫努力平息心中的火氣,盡量讓自己心平氣和。

「直到你跟我回家。」項瑞冬的表情挺認真的。

李沫沫心中五味雜陳,以前她是多麼想聽到這句話呀,可是他卻一直沒有來找她,現在等她想放下了,他卻又回頭來招惹她,何其的可惡啊,可是她卻不想再回頭了,愛得那麼慘烈,她不想再回顧一次,也再沒有勇氣去重新愛他了

「項瑞冬,這樣有意思嗎?我們還是去簽字離婚吧。」李沫沫抿著唇看他,路上有行人不時回頭看他們,俊男親女總是很吸引人。

「你就這麼想跟我離婚?」項瑞冬很淡定。

李沫沫點點頭,雖然心裡還是很痛。

項瑞冬自嘲一笑,「好,你跟我上車,我們現在就去。」

就這樣?他同意了?雖然是她想要的答案,可是她的心裡還是止不住地失落,這個男人怎麼可能愛她,也許他來找她回去也不過是為了應付一下父母吧。

她笑自己怎麼那麼天真幼稚,竟然還對他癡心妄想,泯滅了最後一點幻想,她默默地跟著他上了車,進了後座。

項瑞冬也沒有多說一句話,很快啟動了車子,平穩地向前駛去。

可是很快李沫沫就發現車子的方向是開往項家所住的那個區域,「喂,項瑞冬,你走錯路了。」

「沒有走錯,既然離婚,那就請你把你的東西全都帶走吧。」他的話語很平淡。

李沫沫沒再說話。

窗外的景色快速後退,一掠而過,終於要走到盡頭了嗎?
匿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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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18 00:08:18
第十章

刁刁看到李沫沫就興奮地衝了上來,跑跑跳跳,極興奮地搖著尾巴,很是活潑可愛。

「小賤種。」項瑞冬拍拍它的腦袋,手很自然地牽過李沫沫的手向屋子裡走,「等會來收拾你。」刁刁不甘地在他們後面嗚嗚叫著。

李沫沫想甩掉他的手卻怎麼也甩不掉,「喂,放開我。」她喊,可是項瑞冬裝作沒聽到。

這個男人真是怪怪的,李沫沫突然有些後悔就這麼跟著他回來了,雖然只是回來打包自己的東西。

項母不在,李沫沫鬆了一口氣,不然又要一番感傷了,畢竟項母對她還是很好的。

進了房間,還是和原來一樣的陳設,一點改變也沒有,李沫沫有些訝異,也有些難受,過了今天,她和他就真的徹底是陌生人了。

她一直沒有將東西帶回家是因為捨不得的關係,如今他逼著她回來取東西了。

「有什麼感覺?」他也走了進來,順手關上門。

「沒感覺。」李沫沫強自壓下心中的悲意。

「真的嗎?」他道,似乎並不是在問她,「我卻很有感觸,你離開後我一直不敢進這個房間,你想知道為什麼嗎?」

「不想知道。」她冷道,原來她走了之後,他連這個房間也不進來了啊,那該有多麼的討厭她?

「可是我卻一定要告訴你。」他走到她的身邊,將她拉往穿衣鏡前望著鏡子裡的男女,男人高大英俊,女人窈窕貌美,是天生的一對。

「不,我不想聽。」李沫沫想掙脫他的懷抱,然而他的懷抱卻如鐵箍一般緊緊箍著她,「項瑞冬。」李沫沫急得臉色都變了,這個男人葫蘆裡到底賣的是什麼藥?她明明都決定要忘記他了,為什麼他還要這樣對待她?

「噓,別說話,乖。」他的手指撫過她柔軟的唇,她不得不閉上嘴巴。

項瑞冬從她身後環抱住她,「我一直都不敢回這個房間,因為我怕想到你,可是時間過得那麼的慢,慢得讓我都快要發瘋了,我以為只要給我點時間,我會慢慢淡忘掉這種感覺,畢竟誰沒有感情呢,就連與刁刁相處久了也都是有感情的。」

這個男人竟然拿刁刁和她比,李沫沫有點惱火。

項瑞冬繼續說:「結果發生了什麼,李沫沫,你能猜的到嗎?」

結果呼之欲出,可是李沫沫卻並沒有勇氣猜,也並不想猜,因為那結果有可能讓她徹底萬劫不復。

「不,我不想知道,我也猜不到。」她不敢看鏡子裡項瑞冬的眼神,垂著眸子幾乎有些慌亂,「求求你,項瑞冬,我答應離婚,我什麼都不要,以後橋歸橋、路歸路,誰也不要惹誰好不好?求你不要再來折磨我了。」不要再折磨她了,她真的傷不起了。

項瑞冬抱緊她,一隻手溫柔但卻霸道地抬起她的下巴,讓她不得不看鏡子裡的自己,「李沫沫,我很想你,越來越想你。」

李沫沫完全呆住了。

「我發現我喜歡上你了,李沫沫。」他偏過頭在她臉上落下一吻,輕輕地,柔柔地。

他說他喜歡她?怎麼可能?

「你不要騙我,我不信的。」她喃喃。

「沒騙你,而且你不是也喜歡我很多年了嗎?我們重新在一起吧。」他的眼睛清澈見底,裡面柔情四溢,這是她完全沒見過的眼神

她的腦子裡轟的一聲,「你看過我的日記本?」

項瑞冬點點頭,「為什麼不早點和我說?」早點告訴他,至少他以前不會做那麼多幼稚的事情來傷害到她,她隱藏得太好,也許他已經傷她傷得很深了,只希望她以後能給他一輩子的時間,由他來愛她、疼她。

心一下子跌落冰點,李沫沫冷笑,「項瑞冬,你這是在憐憫我嗎?」

「沒有可憐,也沒有諷刺,是真心話。」項瑞冬將她的身子扳過來,正視她的眼睛,「比真金還真。」

李沫沫眼眶微紅,神情冷漠,「可是我不信了,項瑞冬,從前我是愛你沒錯,可是你不要用這點來耍我,我已經決定不再喜歡你,決定忘了你,我們好聚好散。」

「你想都別想,我是你第一個男人,也是最後一個男人。」這句話落在李沫沫的耳朵裡卻倍感諷刺。

「可是我卻不是你第一個女人,也不是你最後一個女人。」

「你以前的自信哪裡去了?李沫沫。」

李沫沫笑得眼淚都掉了出來,「你真是個笨蛋,項瑞冬,難道你還看不出以前我是愛你,現在的我已經不再愛你,所以對你不抱希望了。」

「我不信,你是愛我的。」他這次是真的皺眉了,也有點心慌,他原以為憑著李沫沫那麼愛他,她就一定會回到他的身邊的,可是現在看來,她好像真的決定要放下他了。

這兩三個月是他該死,是他想通得太遲,覺悟得太晚。

「那是曾經。」李沫沫推開他,眼眶微紅,面色有些微微疲倦,「現在我不愛你了,項瑞冬,我們到此為止吧。」也許一開始就是一個錯誤,是她苦苦所求,勉強為之,現在再來說這些又有什麼用,她已然不再信了,也不敢信了。

「不,相信我,我真的喜歡你。」他捉住她的肩膀,心慌的感覺越來越強烈,他現在才深刻意識到他是有多麼的怕失去她。

「項瑞冬,不要再說了,我很累,這些東西我會讓別人過來打包的,簽字就約在明天吧,畢竟已經拖了那麼久了。」李沫沫覺得自己全身都要虛脫了,面對項瑞冬,她總有種無能為力的感覺,她現在只想快快離開這裡,讓自己好好喘一口氣。

「再見。」她最後看他一眼,然後轉過身子往房門走去。

「不,我不肯,我不要離婚。」項瑞冬大力拉住她的手,神情有種扭曲的痛苦。

「項瑞冬,不要這樣。」他明明就不愛她,為什麼臉上的痛苦神情看起來那麼的真切,讓她的心裡有微微的震動。

「我不同意,我不肯,李沫沫,休想甩掉我。」他喃喃,托住她的臉頰肆意地吻上她的唇,她驚慌無比,可是他吻得太用力太瘋狂,手臂如鐵箍一般地箍住她,讓她無法逃脫,她不停地捶打著他的雙肩也絲毫不能撼動他一分一毫。

「不准離開我。」他的舌尖輕易地叩開她,纏上她的小舌,吻得她透不過氣來,一隻手解開她的髮髻,她烏黑的頭髮散了下來,項瑞冬的下身硬了起來,兩三個月了,原來他是這麼的想她。

「不要。」她被他的狂烈攻勢嚇到了。

項瑞冬卻停不下來,她的身子猶如最甜美的毒藥吸引著他,讓他欲罷不能,迫切渴望與她水乳交融,親吻到最極致的時候,李沫沫卻停止了所有的反抗,如一個沒有生命力的玩偶一般不回應他,甚至不掙扎。

他氣喘吁吁地鬆開她的身子,卻看到她淚流滿面,眼睛、鼻子紅紅的如兔子一般。

「項瑞冬,你這個混蛋,怎麼可以這樣欺負我?」她的內衣被解開,衣服的下擺被撩起,頭髮凌亂不堪,這些都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傑作,他怎麼還可以這麼放肆地對她,當她是什麼?太可惡、太可恨了。

「我錯了,不要生氣,我愛你,我錯了……」項瑞冬慌了,抱住她的身子喃喃,一邊後悔著,一邊卻又快樂著,他非常地渴望她,但是算了,他更看不得她哭。

李沫沫的眼淚停不下來,「怎麼可以這樣,我不想再喜歡你,我不要再愛你了……」

項瑞冬忍不住再次堵上她的嘴,「好好好,不喜歡了也不愛了,以後就讓我來喜歡你、守候你好不好?」

最近的項瑞冬又痛苦又快樂,現在的他總算是瞭解了當初李沫沫的心情了,因為他正在重複做著李沫沫以前曾做過的事情。

離婚,項瑞冬當然不肯簽字,被糾纏得煩了,李沫沫索性暫時拋下這件事,拒絕和項瑞冬見面,項瑞冬毫無辦法,只得天天往李家跑,無奈過去的那段時間他實在對岳父家過於冷淡,那邊的岳父岳母和小舅子對他並不喜歡,雖然沒有刻意阻擾,但也沒有去幫他。

項瑞冬總算嘗到苦楚了,他天天出現在李沫沫身邊,如影隨行。

李沫沫幾乎一早起來就能看見他,她出去晨跑,也能非常「偶然」地遇見他,去超級市場買東西也能來個偶過,更狗血的是,只要她和年輕男人約會,他不知道哪裡來的情報,幾乎每場必到,而且非常體貼地上來與她一起坐著,充當親友團的角色,對約會男熱情周到有禮,搞得約會男自愧不如,當然也就沒有什麼後續了。

這還不算什麼,最誇張的是她有一天竟然發現,項瑞冬這傢伙竟然拿著她的小內褲和小內衣在洗,縱使李沫沫這麼心臟強大、足夠自製的人都徹底崩潰了。

「項瑞冬,你給我馬上滾出去!」她滿臉通紅,幾乎要暴跳如雷了。

項瑞冬手忙腳亂,「別介意啊,我也是好心好意。」

「滾,別讓我看到你。」李沫沫生氣了,拽著他的衣角就往房外走,可惡,他怎麼可以這樣隨便進出她家,氣死人了,他們之間除了還有一紙結婚證書外,根本什麼關係都沒有了,他以為他誰啊,李沫沫很想爆粗口。

「喂喂,原來你胸部不是A呀。」他臉上的笑容很可惡,手抓住門板一點都不放鬆,任她推也推不出去。

李沫沫的臉紅更紅了,真想一口把這個男人臉上的笑咬下來,「再亂說,我打死你。」

項瑞冬哈哈大笑,「我就說你以前是裝的吧,其實還不是暴力女一個。」

「你知道的太多了,不怕我殺人滅口嗎?」李沫沫抿著唇瞪他。

她一定不知道她這樣子有多吸引人,項瑞冬吞了吞口水,天知道那次在房間過後,他有多久沒吻過她了,那次她哭得太過傷心,害他都不敢造次,生怕她一生氣就永遠不理自己了。

「你捨得嗎?」項瑞冬眼睛定定地望著她,直望得李沫沫有些不自在起來,「過了那麼久,還不肯原諒我嗎?」

李沫沫眸光閃爍,歎氣,「項瑞冬,我們也許真的不適合,你不要再鑽牛角尖了,我也放下了……」

項瑞冬臉色陰沉,「不要和我說這些沒用的廢話,我就問你,難道你心裡一點也沒有我嗎?」

李沫沫頓了頓,「沒有了。」

項瑞冬冷笑,「真的沒有還是假的沒有,你自己心裡清楚,李沫沫,你難道還看不出來嗎?如果我不喜歡你,我幹嘛這樣犯賤,湊上來讓你罵。」說完這話的時候,他同時想到過去也都是李沫沫湊上來,而他總是嫌棄,當時的他可真混蛋,竟然這麼身在福中不知福。

李沫沫的聲音低低的,「不可能了。」她心裡不是沒有動搖的,他這段時間的努力她都看在眼裡,可是那又如何,他那樣的個性,喜歡就喜歡,不喜歡就捨棄在一邊,可是她不同,愛得越深越受傷,她怕呀。

「李沫沫,你到底在怕什麼?告訴我,讓我來解決。」他按住她的肩膀低頭看她,眼裡是一片認真神色。

李沫沫幾乎咬白了唇,費了很大的氣力才說:「我不想再和你在一起了,項瑞冬,我不要愛你,我不愛你了,你還不明白嗎?」喊完之後心裡卻還是抖成一片。

項瑞冬的臉色從震驚再到一點一點地落寞下去,李沫沫也不好受,心裡猶如刀割一般地疼痛。

良久過後項瑞冬笑了起來,面色狷狂,笑聲諷刺。

李沫沫皺眉,「你發的是什麼瘋?」他笑得這樣駭人。

項瑞冬恢復往昔放蕩不羈的神情,可是眼底的痛楚依舊深刻,「李沫沫,我現在是不是受到報應了?」

李沫沫迴避了他的眼神。

項瑞冬俯首附在她耳旁,「沫沫,不要想著離開我,因為我再也不可能放你走了。」

李沫沫倏然抬起眼看他,項瑞冬用手拍拍她的小臉蛋,「遊戲結束,趁早跟我回家,不然我不保證會做出什麼出格的事。」他的笑容銷魂,可是語意卻很嚇人。

「項瑞冬,你、你……」李沫沫難以置信,突然有些認不清楚眼前的男人是不是真的項瑞冬,那個不知天高地厚、個性爽朗的公子哥。

「沫沫,我有一千種、一萬種辦法讓你跟我回家……你父親的公司資金鏈有問題。」

「你怎麼可以這樣?」李沫沫震驚。

項瑞冬不理會她的憤怒,「還有媒體,我可以借助全台灣或者是全世界的媒體,讓大家都知道李沫沫是項瑞冬的女人,除了我,再也沒有人會要你了。」

「幼稚。」李沫沫含恨。

項瑞冬繼續,「威逼利誘我沒有一樣不會的,我還可以讓你懷孕,你會殘忍地打掉我們的孩子嗎?你不會的,你是個善良的女人。」

李沫沫無語。

項瑞冬的眼神飄向窗外,「你現在還不清楚嗎?我不是你,愛不了就想著要逃,我是一定要爭取到你的,哪怕你真的不願意,我也會將你綁在我的身邊一輩子。」

「壞蛋。」李沫沫咬牙。

「你早就知道我是壞蛋,為什麼還愛我?」

李沫沫只有啞然。

「再接受我有那麼難嗎?還是你對自己的胸部罩杯沒信心?」又開始不正經了。

「你能不能不要這麼混蛋?」李沫沫切齒。

項瑞冬從善如流的接上,「可以,只要你跟我回家。」

李沫沫只能沉默以對,項瑞冬歎了一口氣,將她摟在懷裡。

「李沫沫,我不想這樣下去了,你把我想得太好,實際上我卻要壞一百倍、一千倍,不要再拒絕我,不然我真的要瘋了。」他抱緊她,下巴抵住她的秀髮喃喃自語。

事情怎麼會變成這樣?原來愛上一個人,得不到回應是如此的痛苦和無望,可是深陷其中的人們卻總是甘願承受和渴望這種甜美的痛苦。

「項瑞冬,是你在逼我。」李沫沫埋首在他懷裡,聲音含著苦楚。

「如果愛是一種逼迫,那我會一輩子逼迫你的,沫沫,你是我的女人。」他的聲音落寞卻又含著無限的自信,「怎樣才肯相信我愛你?」

怎樣才肯相信我愛你?

李沫沫從海邊度假回來的時候,項瑞冬並沒有出現。

在海邊享受了一個月的假期,李沫沫的皮膚稍微黑了一點,可是看起來健康多了,整個人都洋溢著一股新鮮活力的氣息,比起過去少了幾分冷漠,多了幾分人情味。

「在外面玩得開心嗎?」吳書源替她倒了一杯咖啡,見她依舊只是象徵性地抿了一口,不禁搖搖頭,「這脾氣什麼時候才能改一改?」

「習慣了,改不了了。」她聳聳肩。

「你連這個都改不了,更何況其他的呢?」吳書源遞過來一塊蛋糕,「女孩子吃點甜品,心情會好一點。」

李沫沫也只是咬了一口,嘗了嘗味道說:「這種東西太甜了。」

吳書源瞪她,「你還是不是女人啊?我們燕如很喜歡糕點的。」他說的正是沈燕如。

沈燕如從茶水間裡探出頭,「在說我什麼?」

她依舊美麗如昔,神態還多了女人的嬌媚及幸福,看來和吳書源過得很好,李沫沫微微有些羨慕。

吳書源眨眨眼,「沒說什麼,你磨好咖啡就趕快過來吃蛋糕。」

「好。」她的聲音歡快如百靈鳥。

「你和他怎麼樣了?」吳書源問。

李沫沫苦笑,「還能怎麼樣?就這樣拖著吧,他不肯離婚。」

「你還喜歡他嗎?」吳書源問得認真,「不要騙學長。」

「也許吧。」

「既然相愛,為何不在一起?」

「他有愛我嗎?」李沫沫有些茫然,也許她心中早就知道答案,只是不肯去相信罷了。

吳書源歎氣,李沫沫去度假一個月,回來還是這樣子,項瑞冬只能自求多福了。

「學妹,也許你該走出去看一看了。」吳書源建議。

「什麼?」李沫沫訝異。

吳書源指指窗外,「走出去看看,或許會有另一番收穫。」

李沫沫疑惑地走到陽台,卻發現外面早已經是另外一番天地,寬大的橫幅在對面大廈拉起,無數的綵球飄起來,往下看還有鮮花擺起來。

橫幅上寫著,李沫沫我是真的愛你;鮮花擺成心形,旁邊還有張海報標示李沫沫我是真的愛你。

李沫沫目瞪口呆。

吳書源站在她身邊扶額,「我給他很多建議了,不過他偏偏只看中了這個。」

手法白癡了點,不過也正符合項瑞冬那傢伙的性格,李沫沫抽了抽眉毛。

項瑞冬出現了,他一身正裝,手捧紅花,在一樓一群人的圍觀下向李沫沫大喊:「李沫沫,我愛你。」

項瑞冬這個白癡……李沫沫真想抄起陽台上的盆栽往下砸,他還能再幹點更誇張的事來嗎?自己一個人出來丟人現眼也就算了,還要拖她下水,她狠狠地瞪了一眼旁邊的幫兇吳書源。

吳書源摸摸鼻子,默默退場,他還是不要當炮灰的好,這一對佳偶經歷過的磨難也夠多了,是時候和好了,而他要享受沈燕如的愛心咖啡去了。

「李沫沫,我愛你。」項瑞冬精神氣非常的足,旁邊的人也都圍觀著,李沫沫應也不是,退也不是。

「你不理他,大概他會一直喊下去的。」吳書源端著咖啡,笑得一臉幸災樂禍。

這只陰險的悶騷狐狸,肯定是他出的餿主意,李沫沫最怕的就是這種,咳,丟臉攻勢。

「閉嘴,項瑞冬。」李沫沫氣呀,以前只有她算計別人,現在卻被人聯合算計了。

「你不肯原諒我,我就不閉嘴。」項瑞冬大喊。

眼看著圍觀的人越來越多,甚至有不少人拿出了行動電話來錄影。

李沫沫沉著臉,很想爆粗口,可是心中卻無法抑制地升起一股喜悅,這種表白方式是丟臉了點,可是勝在直接、單純、熱烈,她這種內斂的人根本完全招架不住。

一個月不見,她不能否認她還是很想他的。

「你給我閉嘴。」她喊。

項瑞冬愣在原地。

「真是笨蛋。」李沫沫跺跺腳,吳書源抱著沈燕如在一邊看著她笑。

李沫沫的臉燒了起來。

樓下的項瑞冬在眾人的口哨中飛快地往樓上跑去,李沫沫捂臉,她怎麼就這麼容易被征服了呢?哎。

其實幸福還是簡單一些好,那些算計、那些陰謀,在這樣光明正大的陽謀之下根本不堪一擊。

項瑞冬跑得很急很快,到李沫沫面前的時候,氣都喘不過來。

「你沒有騙我吧?」他略有些緊張地盯住李沫沫,生怕從她口中再說出那些殘忍的話。

李沫沫瞥了他一眼,慢條斯理的說:「看你的表現吧。」

「那沒問題,你以後想在上面就上面,想在下面就在下面,一切都聽你指揮。」項瑞冬露出潔白的牙齒。

「項瑞冬,你這個混蛋……」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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