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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米璐璐]野獸的完美情人[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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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7 00:55:08
第八章

  丹婧在宿醉之中醒了過來。

  現在她不只頭痛,就連全身上下都酸痛不已,她微微皺眉回想昨晚發生了什麼事。

  腦海裡的記憶是片斷不連續的,但她卻記得自己與一名男人在床上翻雲覆雨的情慾……

  雖說她喝醉了,但是記憶裡全是她主動勾引他的畫面,是誰說喝醉之後,隔天一早都會忘光光的呢?

  哦……她一定是喝得不夠醉,才會讓她回想起昨晚的一切,雖然那充滿無數的讚歎……呃,她的意思是說,昨晚她確實是藉著酒意解放不為人知的另一面,但可沒有想過要讓自己這麼記憶猶新啊!

  轟地,她的小臉就像火在燒般。

  她瞇著美眸尋找自己的眼鏡,找到之後,恢復清晰的畫面,這時她發覺浴室正傳來水聲。

  她找回自己的衣物,慌亂地穿在身上後,便來到浴室的門口,這時浴室的門是半掩的,她將目光往裡頭一瞧——

  一抹高大的身影正站在蓮蓬頭之下,讓溫水沖洗著他健壯的身體。

  這一幕讓她臉上的紅蚩不斷漾開,當她想要別過臉離開時,好死不死地卻被柏海人發現了。

  「你偷看我洗澡?」他挑眉笑問。

  「沒……」她顯得有些窘困,連忙退了一步。

  正想要轉身逃跑時,他的動作出乎她想像的快,上前抓住她的手臂,將她抓回了浴室。

  「為什麼看見我就想跑?」他赤裸地站在她的面前,像是將她拉回現實,而不是忽略他的存在,把昨天當成是夢一場。

  「你不是在洗澡?」她當然要避嫌啊!

  「有什麼關係?」他將她帶進浴室裡,轉了個圈讓自己的背抵在門上,阻斷了她想離開的唯一出口。「昨晚我們都坦誠相見了,我還有哪個地方不能讓你看的?」

  「柏海人!」她紅著小臉,開始不淡定地望著他的臉龐,目光幾乎不敢亂瞟。「你別過來,你把我身上弄濕了……」

  他聽了只是低笑一聲,更是故意讓濕了一身的胸膛往她身上一靠,然後用力一把將她拉往裡面。

  「這麼快就濕啦?」他嘿嘿地邪惡笑了兩聲。「要不要我摸摸看?」

  摸、摸摸看?她又羞又氣地瞪了他一眼。「你在說什麼……」她的反應比起昨晚確實收斂一些,畢竟人在清醒之下,道德觀念依然像把鎖般鎖著她。

  「昨晚我們做了一遍又一遍,你全身香汗淋漓,該把衣服脫了沖洗一下。」自從昨晚與她水乳交融之後,他對她多了一份渴望。

  這也是他第一次與女人發生關係後,還想繼續探究她的一切,而且很珍惜這一份親密。

  她實在比他想像中還要可愛,昨晚她的放浪深植他的心中,在她古板的模樣下,竟壓抑著這麼迷人的另一個自己。

  她掙扎同時,身上的衣服又再次被他脫個精光,而她卻無法真正拒絕他的動作。

  他就像令她上癮的藥瘍,一旦嚐過之後,只要他稍稍誘惑她,她就會向下沉淪。

  「那只是酒後……」

  「你是醉了。」他由她的背後抱著她,將她身上唯一的小褲褲脫了下來。「但還沒有醉到連我都認不出來。」

  他一語就戳破她的謊話,讓她羞於啟齒地咬著雙唇,胸前還被他的大掌爬上,輕輕揉捏著她的胸乳,另一隻大掌探進她的腿間,在私處以指尖輕輕磨蹭。

  「柏海人……」她有些無措地喊著他的名字。

  「嗯?」他輕應一聲。「小婧,我喜歡你……和我交往吧!我保證每天都會帶給你很多的快樂……」

  他說著的同時,指尖鑽進她的花縫之中,摳弄著藏在裡頭的花蕊,另一隻大掌則是輕掐著乳尖上的花蕾。

  雙管齊下的愛撫令她輕哼一聲,教她全身差點軟癱在他的懷裡,令她掙扎著連忙往前掙脫,企圖想要逃開。

  來到洗臉台前,她抬眸便瞧見鏡中的自己以及背後的男人,正用曖昧的動作擁著她。

  當指尖在花縫中來回摩擦時,她全身微微一顫,乳尖上很快就有了反應,尖挺得躲不過身體誠實的變化。

  她輕喘著氣,不管是他的要求還是他的動作,都教她神智有些渙散,不知該如何是好。

  直到她的臀部竟然輕輕向後一頂,與他的胯間來回磨蹭著,這樣的動作引起他火熱的反應。

  眼前這美麗的胴體,早因他胯間的粗長很快有了反應,豎起的肉刃在臀縫上下移動。

  指尖也輕抵在她的花核上,在上頭來回加重力道地按壓,令她的小嘴開始低吟出嬌聲。

  她的雙手緊抓著洗臉台的兩旁,身體呈現四十五度角,隨著他的指尖在花縫之中的撩弄,身子忍不住起了戰慄。

  「啊……」她輕咬著雙唇,腦袋裡明明還存有理智,卻在這一刻又成了爛泥。

  自她的嘴裡哼出一句句令他沉醉的低吟,還有混濁的喘息。

  當他的指尖擺動愈快,她的身子再也無法壓抑誠實的反應,開始隨著他的動作擺動起雪臀。

  這一擺動就這樣摩擦著他的熱鐵,粗長受到雪臀的鼓舞,在臀縫中輕輕頂弄。

  直到他將指腹移至花穴外,輕輕一壓,花液已汩汩溢了出來,讓他清楚得知她的身體已經準備好了。

  他沒有過多花俏的技巧,指腹離開那濕淋剔透的花唇上,沒有給她太多的折磨,雙手輕移至她的雙臀上。

  輕輕分開她一對雪臀後,粗長的圓端磨蹭著臀肉一會兒,便向下移動尋找花穴的洞口。

  對準花口之後,他讓前端先讓花液沾濕之後,然後輕抵在花瓣之中,再順勢用力頂開唇肉,擠入了花穴之中。

  一進入那濕熱的花穴,他忍不住開始將腰臀擺動起來,先在水穴裡攪弄幾下,接著才慢慢加快速度在裡頭馳騁著。

  她的身體被熱鐵用力抽撤幾下就有了敏感的反應,粗長結實地塞滿了花穴,每一次的抽撤都磨蹭著肉壁,帶給她說不出來的歡愉。

  見她開始迎向自己的動作,他更是瘋狂地在她的體內進出,帶出了更多的愛液。

  男性的粗長被愛液包裹住,抽撤的動作一次比一次還要順利,更能感受到動情的花穴緊緊吸著他的熱鐵。

  「啊……」她的下腹一陣熱燙,全身都在發熱著。

  慢慢地,熱鐵每一次的搗弄都為她帶來無比的歡愉,一種熱流正慢慢集中匯流往身下蔓延。

  由於花穴敏感地不斷收縮,擠壓了粗大的圓端,讓他眉宇一皺,更是將熱鐵全部推送進去。

  他加快了抽送的律動,脹大的粗端眷戀著嬌嫩的花壁,每一次猛力的抽送,都引起她的嬌吟。

  這時,她的身體已經無法克制情潮的堆疊,更無法拒絕他的求歡,只能一次次順應他的索求……

  對她,他十分的貪心。

  一次比一次要得更多、更深,恨不得將她瘦弱的身子揉進他的體內,再也不讓她離開。

  一瞬之間,他發現自己的真心,那就是——他想要留住她。

  讓她成為他的人,再也不願意讓她離開,永遠——一輩子。

  有道是「一皮無難事」,賴皮是男人天生的本性,尤其是烈女怕纏郎,總算被柏海人纏上了丹婧這個固執的女人。

  啊哈!那個風傑利準備裸奔跑操揚了啦!

  至於丹婧,她內心大部分是複雜的。

  第一次上床,她可以推說喝醉了;那,第二次呢?

  丹婧已經找不到任何藉口拒絕他的告白,身體的誠實,已經透露著她的內心其實也對他動搖。

  兩人的進展速度超出她的想像,她不曾想過有朝一日會將自己最珍貴的第一次,獻給一個認識不久的男人。

  然而一覺醒來,她的心底卻沒感到任何的後悔,只因為對象是柏海人,他解放了她內心那固執的靈魂。

  讓她明白了一件事——一旦遇上悸動的人,最原始的感情再也不是這麼深思熟慮。

  讓身體與心理去感受著這一抹衝動,激盪起她平時心如止水的心湖,撩起無可停止的漣漪。

  回想上一段感情,其實並沒有激起多少的火花,這幾年名義上雖是男女朋友,但她對於簡易平確實少了一種原始的慾望。

  誰會相信她和簡易平還維持單純的關係?儘管簡易平曾經向她求歡過,但她卻依然跨不出這條禁忌之線。

  直到今天她才明白,原來一段美好的戀情,是愛加上性,才是完美的一段情感。

  不可否認地,她喜歡他——

  喜歡他老是一副想要頂撞她,到最後又不得不低頭的傻氣模樣。

  喜歡他的嘴巴與她一樣笨拙,總是說不出動聽悅耳的話,徂他卻總是不刻意地關心她。

  她來到旺來小鎮,人生地不熟的,除了學妹之外,第二個熟的人就是他了。

  而他並不將兩人神速的進展當成是一夜情,反而天天有了藉口到她的公寓蹭飯,還故意拖延回去的時間,像個小孩賴在她家不走。

  今天柏海人提早來到丹婧的公寓,兩人準備一同去欣賞旺來小鎮的夏日煙火晚會。

  丹婧今晚同樣穿著輕便,短袖棉T加上七分褲,一頭長髮難得放了下來,束成清爽的馬尾,少去以往老氣的一面。

  「讓你久等了。」她拿起背包走出客廳,一臉抱歉地望著坐在沙發上的柏海人。

  「又不趕。」他咧嘴一笑,自沙發上起身,像一隻大犬黏到她的身旁。「你身上好香。」

  他喜歡她身上這種淡淡的檸檬香氣,不做作也不人工。

  她臉兒一紅,他的嘴似乎愈來愈甜了,兩人的關係比起以前多了一份柔和,不再是劍拔弩張的樣子。

  當兩人準備偕同出門時,柏海人先穿好鞋子來到玄關,鐵門一打開,門外竟站了一名不速之客——

  他與對方對上了雙眼,彼此都打量了對方一眼。

  很快地,柏海人就認出眼前這男人。

  槓,是丹婧的前男友!

  說起丹婧的前男友,昨天才聽到她聊起簡易平這混蛋的事跡,因為耐不住寂寞偷偷劈腿,劈完腿還不坦誠自己偷吃,還得靠老子使用特權把她調走,就是怕她當個程咬金,把這件醜聞給鬧大。

  這種豬狗不如的衣冠禽獸,怎麼還有臉三番兩次出現咧?柏海人沒好氣地瞪著眼前的簡易平。

  「我……」簡易平原本是來觀賞小鎮的煙火大會,卻萬萬沒想到在這鳥不生蛋的地方遇見了丹婧。「我找丹婧。」

  原本以為找到她像大海撈針般,後來他想到她的職業是教師,於是前往小鎮中唯一的學校去詢問,最後又透過關係找到她現在所住的地方。

  柏海人一面流氓樣地露出自己的雙頭肌,撇撇唇,語氣很不爽地問道:「你找她跟找我是一樣的!有事快說,沒事快滾,想要和她破鏡重圓的話,我勸你下輩子投胎比較快,你若還不識相快滾,我可以免費送你現在去投胎。」

  簡易平望著這高頭大馬的男人,身高與塊頭可以說是他的一倍,生性怕事的他不敢與柏海人正面衝突,眼光不斷往裡頭探去。

  這一探正好讓他瞧見丹婧在屋內,於是連忙大喊:「婧,是我。我有話想和你說。」

  丹婧早已聽見簡易平的聲音,剛才的笑容瞬間不見,板起一張冷肅的表情。

  她站在門口,見柏海人正為她擋著,心底升起了一抹暖意,原來她不用再一個人面對討厭的事情了。

  「婧,你真的誤會了。」簡易平不斷喊著:「給我一個解釋的機會,也讓我明白為什麼平白無故被你甩,也得說清楚你為何一走了之……」

  她一走了之?她一聽便皺了眉尖,最後冷冷開口:「好,既然你想把話說清楚,那我們一次說個清楚,進來。」

  柏海人雖不贊同,但是見簡易平這副糾纏不清的樣子,若不把事情解決,怕是未來還會繼續糾纏她,最後也只得放行。

  簡易平望了柏海人一眼,原本慌亂的表情也一斂,連忙陪上笑臉進了屋內。

  丹婧的個性直來直往,她不覺得自己與簡易平還有什麼可以交代的,趁著柏海人今天還在,她才將前男友請進屋內。

  簡易平坐在丹婧面前,發現這幾個月她似乎變了一個人似的,一張清秀的小臉變得清麗許多,古板的小臉雖面無表情,但卻容光煥發,兩頰還有淡淡的紅暈,比起在台北時,現在的她確實美多了。

  「現在,我把話一次與你說清楚。」丹婧卻沒有給簡易平好臉色,眸光堅定地望著他。「你背著我劈腿集團千金,兩人都要論及婚嫁了,若不是你父親利用職權將我調職,怕我還被你蒙在鼓裡。」

  簡易平一愣,沒想到她竟如此單刀直入,先是一陣心虛說不出話來。他確實是劈腿在先,他父親也確實是從中介紹了集團千金給他,對方長得十分標緻,但畢竟是獨生千金,性格上比他想像中來得驕縱。

  於是他利用丹婧對她的信任以及自由的空間,瞞著她與集團千金交往,原以為他可以兩邊兼顧,卻沒想過父親會先拆他的台,在他猶豫未決時便為他決定人選。

  男人嘛,喜新厭舊是正常的,只是得到他想要的之後,卻發現嬌嬌女的性格不如丹婧來得獨立以及理智,他又開始想念丹婧的自強自立,還有那不黏纏的性子。

  只是待他回去找丹婧時,才發現她已經離職,甚至還搬離原本的住處,從此再也聯絡不到她。

  等他想要放棄時,卻意外讓他在這個小鎮遇見她,讓他又燃起新的希望,想要將她安撫回自己的身邊。

  畢竟與她交往兩年,他在她的身上也投資不少的時間,和她的進展卻只有牽手和禮貌式的親吻,也難怪他身體受不了誘惑直奔另一個女人的懷抱。

  「婧,只要你願意回到我的身邊,什麼榮華富貴我都可以不要,集團千金也比不上你的好;我只要你一點頭,我馬上和她分了……」簡易平表現得很誠懇,急忙上前握住她的小手。「真的,我到最後才發現愛的人是你,我沒辦法沒有你……」

  一旁的柏海人見這混蛋竟握住他家小親親的手,不爽地上前以手刀劈向簡易平的手腕關節,讓他吃痛地縮回手掌。

  「說話就說話,別毛手毛腳的,小心老子我告你性騷擾。」他握著丹婧的手腕,不忘朝她慎重其事地說:「小親親,走,我們去洗手,省得有什麼髒東西沾上,到時候想甩還甩不掉。」

  丹婧哭笑不得地望著柏海人,沒想到他平時看似粗枝大葉,卻在這時表現醋勁大發及這麼小心眼的一面。

  「你……你又是誰?」簡易平皺著眉,迫不得已只好問出口。「我在與我女友說話,關你什麼事?」

  柏海人原本扶著丹婧想到流理台洗手,聽見簡易平對他「嗆聲」,身上的肌肉瞬間一冒,原本還揚起笑顏的臉龐倏地拉了下來。

  「不好意思,你好像忘了加一個「前」字,既然是「前」女友,應該要明白有多遠你就要滾多遠,別來機機歪歪纏著什麼要復合。要復合還那麼沒誠意,當我家小親親智商跟你一樣?要求復合,還不敢先與集團千金分手?哇靠,你以為當一名嘴炮王,就能讓世界和平嗎?」

  簡易平被罵得臉色鐵青,眼光一瞅,發現丹婧沒有出面阻止,反而一臉失笑地望著柏海人。

  「哦,我家小親親平時都在教導我做人的禮貌。」他不爽簡易平看丹婧的目光,刻意往前一站,遮住這抹猥瑣的目光。

  對,意淫也不行!

  「我忘了跟你自我介紹,你現在仔細聽好——你老子我叫柏海人,一聽就知道我有海暈般的心胸,所以今天我就不計較你跑來瘋言瘋語,但這不是重點,重點是我是丹婧的現任男朋友!」

  簡易平瞠大雙眸,一時之間詫異得不知該如何反應,只能吶吶地開口:「我……我以為你不會那麼快……」

  「你想知道原因嗎?」他惡劣地朝對方一笑。「表示是你把自己當一回事了。現在什麼社會了?難不成分手之後還要為你守一年的貞節牌坊?」

  簡易平被柏海人的賤嘴說得眼紅臉綠的,卻又不放棄地望著丹婧。

  「我們交往這兩年,你都不肯讓我進一步發展,但你在短短這段時間內,竟然勾搭上其他男人,還跟他……同居?」

  「我若是你,我就不會問出這個蠢問題。」柏海人嗤了一聲。「你有沒有聽過自曝其短?不對,還是我家小親親識貨,就算要用,也要挑個最優秀的來用,至於你……」

  他惡劣地上下打量著簡易平,「別跟我說麻雀雖小五臟俱全,沒魅力真的不是你的錯,但沒盡力,真的是你人生中的大錯特錯。」

  簡易平氣得一句話哽在喉頭,第一次被羞辱得如此徹底。「婧,你真的要跟這個流氓在一起?」

  「他不是流氓。」只是長得像而已。丹婧將最後一句壓在心頭。「我不覺得我未來要和誰在一起還得經過你的同意,就像媒體報導、還有你父親告知我,你和集團千金在一起的事實,也不曾詢問過我的意思。我們早就分手了,只是你一直不敢對我誠實,還要你父親出面擺平我。簡易平,我們早就結束了。」

  這句話,她以為這輩子沒有機會對簡易平說了,但如今卻當著他的面說出「分手」二字,她覺得心裡真是痛快。

  一段感情的結束,其實很容易,只要釋懷就好。

  簡易平望著丹婧那張比以往更加神采奕奕的小臉,還有眸裡閃著自信的光芒,他知道自己是真的失去她了。

  但是,他真的不甘心……他狠狠瞪向柏海人,雙拳緊握地瞪著他們兩人。

  「我不會祝福你們的!」簡易平低吼一聲。「而且,這個男人對你肯定有異心,要不然怎麼可能會在這麼短的時間愛上你這個老古板?你等著吧!就是賤,得到我們想要的之後,就會露出狐狸尾巴……」

  砰!

  簡易平還沒有叫囂完,一記拳頭就落在他的肩樑上。

  重重的,終於讓他閉上一張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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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7 00:55:29
第九章

  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里。

  自柏海人「貓」了簡易平一拳之後,就在旺來小鎮之中傳開來了。

  原因無他,就是很弱的簡易平得不到丹婧,又被他揍了一拳,雙重損失以及不爽之下,吵嚷著要到警局報案,準備告柏海人傷害罪。

  比起柏海人的老神在在,丹婧的反應就不同了,她急得像是熱鍋上的螞蟻,畢竟簡易平的父親在台北可是有名的富商,在政商方面都有一定的交際手腕,如今簡易平受了傷,怕簡家不會這麼簡單放過柏海人。煙火大會她也沒有心情看了,當晚就送簡易平上診所,但簡易平卻不想這麼簡單就放過柏海人,要求他道歉,要不就要趁著媒體在場,將事情給鬧大。還好診所小醫生是柏海人的好友,蔣肖恩將簡易平反鎖在醫療室內,在他大呼小叫時,撥了一通電話要鎮長過來處理。

  因為,也只有官珘緹有這能力將事情壓下。

  官珘緹一臉不悅地自會場趕來診所,正好見到丹婧與柏海人正在診所裡,而那個肇事的傢伙竟然還蹺著二郎腿啃著炸雞排。

  「學姊,你什麼時候和這流氓湊在一塊的?」聽完始末的官珘緹,一副不敢相信地望著丹婧。

  丹婧在她的心裡就像女神般完美崇高,可眼光……她忍不住望了一旁大啖雞排的柏海人,只見他還不忘灌了一口啤酒。

  「說話客氣點,什麼流氓?」柏海人呿了一聲。「我好歹也是設計學院畢業的。」

  「你若不是流氓,怎麼會動手打人?」丹婧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現下他還有空耍嘴皮子,也不想想事情都快要鬧大了。

  「我這叫作——忍無可忍,毋需再忍。」他咧開一口白牙笑著。「對付一個聽不懂人話的禽獸,我們用愛的教育沒用時,就要用鐵的事實。痛了,才會記住痛處,以後就不會再犯了!」

  「你還真有臉說!」官琦緹嗤了一聲,不過她也是因為太八卦,想要看看學姊的前男友到底長得怎樣,所以才連忙趕了過來。「人呢?」

  「在裡頭。」蔣肖恩在一旁涼涼地喝著咖啡,指了指隔壁的診療室。

  「小緹,不好意思,還要麻煩你幫我解決……」丹婧一臉抱歉地開口,「簡易平現在不想和解,打算要告他傷害罪。」

  「哇靠!」官珘緹冷哼一聲。「那個簡易平算哪根蔥?也不看看這是誰的地盤,打狗也要看主人。」

  喂,誰是狗啊?柏海人磨了磨牙齒,但又不想自己對號入座,只能斜眼瞪著官珘緹。

  「都別怕,交給我。」官珘緹雙手已經捲起袖子,踩著三寸高的高跟鞋上前,才到門口就聽見簡易平大吼大叫的。

  「我不但要告柏海人傷害罪,我還要告你們妨礙自由、搶奪、綁架……」簡易平臉上貼著繃帶,唯一可以連繫外頭的手機也被診所的醫生給拿走了。

  官珘緹命人將診療室打開,高瘦的身材往門口一站,一抬眼正好與簡易平雙眼對個正著。

  在她的眼裡,簡易平長相普普,也沒多帥啊!

  然而在簡易平的眼裡,官珘緹卻是令他驚豔的美女,尤其她一雙長腿又白又長,波浪鬈長髮帶著豔麗,臉上還有精細無瑕的妝。

  「你……」他好一會兒說不出話來,可抬眸一看,又見到她身後站著一名穿著西裝的男子,忍不住又將腳步往內一縮。

  這時她走進屋內。「我是鎮長。」一進去,她就毫不客氣地坐在一旁的小椅上,右腳疊上左腳,美眸一挑望著他。「你說你想告柏海人?」

  「對。」一聽她是鎮長,簡易平便連忙點頭。「你看看我臉上的傷,就是他出的手。既然你是鎮長,快點幫我叫警察,然後借我手機,我要打給我父親,教他幫我找一個好律師……」

  他說了一連串,然而卻只見官珘緹不為所動,只聽見她淡淡說了一句。「你口渴不渴啊?」官珘緹冷睨他一眼,最後彈指一下。「把手機借他。」

  站在她身後的大漢將手機交到他的手上,只見他連忙撥了一連串的號碼,接通之後便開口:「爸,是我……」

  他才剛開口,一旁的官珘緹便親自自椅子上站起,一把就搶過他的手機,然後對著手機說:「簡先生你好,我是旺來小鎮的鎮長,也是官氏集團總裁的女兒官珘緹。」表明身份的同時,她不忘炫耀一下自家傲人的身份。

  一亮出「官珘緹」三個字,電話裡頭的簡父先是吃了一驚,然後便是客氣的對答。

  畢竟誰不知官珘緹這麼高調的名媛,更別說她身後所帶來的龐大利益以及那高高的靠山。

  「你兒子跑來騷擾我員工的女友,不巧的是那正是我學姊。聽說我學姊原本是他的前女友,但簡先生先劈腿才迫使我學姊離開原來的學校,是嗎?」她一開口便辟哩叭啦說了一堆,完全不給簡父說話的機會。「既然這樣,簡易平現在要告我員工,你覺得這事情要怎麼處理?是你要自己處理呢?還是由我來處理?」

  由她處理的話也行,這樣搞不好她可以博到好幾天的新聞版面……官琦緹心裡已經開始在盤算著了。

  可簡父卻是萬般客氣地安撫她幾句,最後請她將電話交給簡易平。

  簡易平一接到電話,到角落與自己的父親聊了幾句,只見他頻頻點頭、臉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他一雙眼睛還不斷望著官珘緹,最後聲音微弱許多,直到把手機給收了線。

  見他說完電話,官珘緹雙手環胸地望著他。「怎樣?你還要不要提告?還要不要把事情鬧到媒體面前?」

  「不、不要了。」簡易平剛在電話裡被自己的父親罵個臭頭,明明幫他擺平好前女友的事情,沒想到他又自己去沾了一身腥。

  沾一身腥也就罷了,竟然還惹上官氏集團的千金,讓簡父在電話裡吼了半天,要他沒事別找事,在事情沒鬧大之前最好收手。

  少了老爸這個靠山,他就算心裡有怨,也不敢太過囂張。

  「那好。」官珘緹哼了哼聲。「你最好今晚就給我收拾行李滾出小鎮,別再讓我遇見你找我學姊的麻煩。」

  簡易平有怒難伸,只好將手機還給她,臉色陰鶩地望著她。

  官珘緹甩甩頭髮,神氣地走出診療室,得意地向他們宣佈事情到此為止。

  這時丹婧來到診療室,將簡易平的手機還給他。「你受傷的事確實是海人不對,但是我希望你以後不要再來找我了,我現在過得很好,我想你以後的生活也會過得更精采,從今之後就當作我們不曾相識。」

  簡易平接過手機,皺眉望著她。「我只是……」

  她搖了搖頭,表示不願意再聽他說下去。「醫藥費我全數賠償,到此為止了。再見。」

  說完,她便頭也不回地轉身離開。

  一句「再見」,便是——

  再也不見,也是從此不相見。

  簡易平心裡一抹鳥氣沒處發,在搭車離開之前,決定先到鎮上唯一的酒吧喝酒消氣。

  他沒想到自己在台北一向吃得開,來到這個偏遠小鎮,竟得遭受這般鳥氣。連平日幫他善後的老爸,態度也一百八十度大變,在電話裡把他罵個臭頭。

  雖然他有錯在先,不應該先劈腿集團千金,但之前有意與千金結婚,沒想到事情還沒有一撇,彼此爭吵就不斷,目前雖然還沒有分手,但已經處於各玩各的狀態。

  所以他才想起被冷落的正牌女友,只是沒想到父親動作這麼快,利用人脈壓力將她調職。

  原以為在這小鎮遇上她,或許還能再續前情,但卻跑出一個程咬金。

  一開始他覺得丹婧是個固執不知變通的女人,對每件事都十分的堅持,因此讓他起了征服之心,苦追好久才將她追到手。

  但現在的社會講求「速食」,他卻連一次便宜都沒有佔到,才分手沒多久,竟然又交了一個男朋友……這才是他心裡極為不平衡的地方!

  他坐在吧檯前,一口氣喝了三杯烈酒,想要澆熄心中的怒火以及不甘願,只是愈想愈氣。

  那柏海人到底哪點好?也不只過全身肌肉多了一點,人長得比他高一些,可長相卻像個流氓似的,她的品味到底是哪裡出了問題?

  簡易平還想跟酒保要第四杯烈酒時,卻被酒保拒絕,最後只好改點一杯啤酒。

  「沒騙你們,柏海人真的把到丹婧丹老師了!」

  突然,在他旁邊有群年紀與他相仿的幾名男人,正在吧檯前嘻鬧著,一聽見柏海人與丹婧的名字時,他雙眼突然一亮。

  「靠,這麼快?」男人們湊在一起喝著海尼根打鬧笑著,完全沒注意到旁邊的簡易平正在偷聽,還不忘拿出手機開啟錄音功能,悄悄放在桌面上,將他們的對話一一錄下。

  「我還以為丹老師很難搞……」其中一名男人正是風傑利,他有氣無力地趴在吧檯前。「阿海太強大了,剛剛還囂張地傳了他與丹老師的合照給我……」

  嗚嗚,這下子他要裸奔了啦!

  「願賭服輸。」一旁的損友一邊大笑,一邊拍著他的肩膀。「什麼時候要裸奔?記得通知一下,我要去圍觀,別忘了我們還有場外「插賭」,快把錢交出來啊!」

  「什麼、什麼?」還有人沒進入狀況的,連忙插花問個前因後果。「為什麼阿海跟丹老師在一起,瘋子就要去裸奔操場?」

  「你傻啊!」有人大笑一聲。「瘋子和阿海打過賭,在三個月內阿海若追到丹老師,瘋子就裸奔操場三圈;若阿海沒追到,就要把重機借瘋了騎三個月;然後我們這幾個人也插花,賭阿海追到或沒追到啊!」

  「哇靠!」旁人大笑一聲。「阿海這次是豁出去賭了啊?他那台重機可是他第二性命,怎麼會借出來?」

  「瘋子,你真的瘋了!」朋友興災樂禍地不斷笑著。「阿海可是有名的把妹機,只要他出手,沒有把不到的妹。」

  「我怎麼會知道?」風傑利哭喪著臉。「我以為丹老師應該不會喜歡上阿海這種型的,誰知道……」啊!現在後悔來不及了。

  風傑利還以為柏海人這一次會踢到鐵板,但沒想到在三個月內真的把丹婧給「攻略」下了。

  「又沒關係。」另一個男人呿了一聲。「反正三個月還沒到嘛!若這期間他們分手了,你就可以拗沒發生這件事啊!」

  「啊!一風傑利突然有精神地自椅子上跳起。「對哦!我怎麼沒想到!就算他真的把到丹老師,那也不一定能撐過三個月!」

  「像阿海那傢伙,口味重得很啦!」好友們瞎起哄著。「他天生就愛辣妹,像丹老師那種清粥小菜他偶爾吃吃,不可能會長久啦!再說,若不是他和你打賭才去追丹婧,不然憑他這種重口味的,搞不好連聞都不聞一下。」

  他們不知隔牆有耳,所說的每一句話都被一旁的簡易平錄了下來,只見他原本陰鶩的表情,嘴角漸漸揚起一抹笑意。

  原來如此!

  簡易平在心裡冷笑一下,原來丹婧的現任男友,也不是因為真心喜歡她才和她在一起。

  哼!丹婧那女人肯定還不知道內情,要不怎麼可能還把那流氓當成贊似的,還一副找到真愛的樣子?

  只不過也是被男人瞞在鼓裡,享受這欺騙式的幸福。

  錄完音的簡易平收起手機,將一杯啤酒喝光之後,便帶著醉意離開了酒吧。

  他現在就要去撕破柏海人臉皮上的假面具,看柏海人還能囂張多久!

  電鈴,一直響個不停。

  柏海人今晚留在丹婧的公寓過夜,才剛抱著佳人入睡,竟有不識相的人敢來大按電鈴。

  一開門,他沒想到竟然是簡易平。

  哇靠!是怎樣?背後靈陰魂不散,還想在半夜鬧事是嗎?柏海人一雙牛眼瞪著站在門口滿是酒氣的簡易平。

  「我要見丹婧。」簡易平瞇眸望著柏海人,嘴角有著嘲弄的笑容。

  「你是嫌鼻子那拳不夠重是嗎?」若還要再補一拳,他個人是不介意再多補幾拳。

  怪了!他記得自己與女伴分手,也沒有像簡易平這麼盧,還不時惹人厭地上門糾纏。

  這時丹婧也披著小外套來到玄關,在門口一見到簡易平時,她臉上的表情也略微僵住。

  「你還來幹嘛?」丹婧也是眉尖緊皺。「難道你覺得自己還鬧不夠嗎?」

  她離簡易平還有一段距離,就聞到了他滿身的酒氣,以及見到他滿臉通紅的樣子。

  簡易平一見丹婧,忍不住笑了幾聲。「不用那麼大驚小怪,我只是好心來告訴你,其實你找的男人也不是什麼好東西,也沒比我好到哪裡去!」

  柏海人瞇眸,冷嗤一聲。「畜生為什麼老愛跟人比呢?」

  「你……得意不了多久了!」簡易平身子有些搖搖晃晃,最後拿出手機,按下播放錄音檔的按鈕。

  先是一陣吵雜的聲音,後來出現了風傑利以及其他男人的對話,全都一一播放出來。

  一聽見風傑利的聲音,柏海人的臉就鐵青一半,心裡心虛地直想衝上前想要搶過簡易平的手機,但衣角卻被丹婧給拉住。

  他回頭一瞧,見到丹婧正以疑惑的目光望著他。

  錄音一直播放至最後——

  若不是他和你打賭才去追丹婧,不然憑他這種重口味的,搞不好連聞都不聞一下。

  最後一句如雷般像是劈在她的頭上,將她劈得十分震驚,望著柏海人的目光瞬間變得不可思議。

  「哈哈……我剛剛去酒吧時,正巧遇見一群人在討論你們的事,我就剛好錄下了。」簡易平見他們兩人臉色有了異色,忍不住捧腹大笑。

  「我就說嘛!像你這種無趣的女人,除了我之外,怎麼可能還有其他男人對你有興趣?」

  「這是真的?」她沒有理會簡易平,但目光卻直視著柏海人。

  他追她,真的只是一個賭約?表示他其實不是那麼喜歡她,完完全全只是因為不想賭輸嗎?

  不知為何,她的心裡竟然泛起一點酸。

  這比簡易平劈腿的感覺還要來得難過,像是有人擰著她的心,連同她的胃也開始在翻騰了。

  「我……」柏海人不擅長說謊,一時之間也無法否認。

  槓!人證都擺在面前了,他要怎麼否認啦?

  所以他只能睜大雙眼,急忙開口:「你聽我解釋……」

  「你只要回答,是或不是。」她不想聽他浪費口舌,只想問出一個真正的結果來。

  「是。」他承認自己是因為打了賭,才興起想要追她的念頭。「但不代表我對你的感情,只是玩……」

  啪!

  回應他的,只是一記響亮的巴掌聲。

  待他移回臉龐時,已經見到丹婧雙眼裡似乎彙集著淚光,但卻抿著唇不願讓淚水落下。

  「我早想過了……」她壓低聲音,似乎也在壓抑著酸澀。「為何你會在短短時間內喜歡上我,原來是有原因的。」

  「你聽我解釋。」他想上前解釋,卻被她用力一推,但他卻文風不動,反倒是她踉蹌地退了幾步。「小婧……」

  「滾!」這是她第一次真實地發了脾氣,有些激動地低吼一聲。「你們這兩個混帳,馬上給我離開!」

  「我……」柏海人一開口,丹婧立刻瞪了他一眼,隨即令他噤若寒蟬。「給我一個機會解釋……」

  「我不想聽。」尤其是現在!她冷冷瞪向他。「你走不走?不走我報警了!」

  靠,要玩那麼大嗎?

  明明上一秒他們還在床上親親抱抱,結果這白目的簡易平出現之後,就把他們的和平相處劈出一道裂痕。

  賞了他一巴掌,又要他滾……槓!如果是以前的話,他早就大爺閃人去了。

  可是現在今非昔比,大爺的氣勢遇上丹婧,就像老鼠遇上貓,過去的男子氣概全都像氣球般消去了。

  見她氣得眼紅,他只好乖乖退出屋外,但黑眸裡有著乞求的目光,就像一隻被趕出家門的大犬,皺著眉望著她。

  「小婧,我承認我一開始追你,確實是內為打賭的關係,但是……」

  砰!

  很好,回應他的是一記閉門羹。

  她連解釋的機會都不會給他,直接將他請出屋外喂蚊子,讓他與簡易平在外頭一同作伴。

  「哈哈!」簡易平似乎達到報復行為,忍不住在一旁大笑幾聲。「你說我衣冠禽獸,那你的行為豈不也是禽獸不如……」

  柏海人心裡已經很不爽了,簡易平這個白癡還在一旁看戲唱衰他!

  「不揍你真的很對不起我的良心!」

  他雙手擠壓著關節,順便扭扭脖子,反正有一個現成好沙包,不出出氣怎麼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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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7 00:56:15
第十章

  這叫作樂極生悲。

  柏海人將簡易平拖到樓下,賞他幾記「爆橘拳」後,便一路衝到酒吧裡去。

  那晚,遭殃的不只有簡易平,還有風傑利一行人——

  只是他就算千怪萬怪,罪該萬死的還是他自己啊!

  當晚他被丹婧轟出公寓後,隔天一早便到公寓前等著她,等了幾個小時,終於等到她踏出公寓。

  一見到她的身影,他便一個箭步快速上前,隨即掛上一張討好的笑顏。「親愛的小親親……」若說柏海人現在像是一隻哈巴狗也不為過,就只差一條尾巴了。

  丹婧正好與他迎面對上,一張小臉沒有什麼表情,但芳唇卻死命咬著不鬆口。

  昨晚她得知真相,生平第一次讓她埋枕大哭了一個晚上,導致她現在雙眼浮腫不說,眉尖還有未消退的紅痛。

  她懊惱的是自己這一次竟然這麼快就跌進去,毫不遲疑地,不管是感情還是身體,全都投了進去。

  雖她性格有些執著,但不代表發生關係就是非君不嫁的傳統,只是完全沒想過他來招惹她,只是因為一場賭約。

  頓時,她覺得可笑。

  她還以為真有人會被她的特別吸引,原來都是她自己騙自己,甚至因為柏海人的關係,讓她重新找回冒險的激情。

  險,她是冒了,但這個險,卻讓她跌得更是滿身傷。

  比起上段感情,她雖覺得不甘心,但也沒像現在這麼難過,甚至是大哭一場。

  她一點都不特別,就像普通的女人一樣,還是忍不住想問一句:為什麼會是她遇上這種事?

  自己一向恪守本分,從不招搖地默默做好自己的事情,就像她規畫著自己的人生。

  在她以為都圓滿的時候,為何又出現了令她意想不到的裂痕?

  「你聽我解釋。」柏海人擋在她的面前,企圖想要以笑容軟化她。「昨晚的事情……」

  「沒什麼好解釋。」雖然他是一張熱臉,但卻是貼在她的冷屁股上。「你贏了這場賭約了,還需要和我解釋什麼?」她停下腳步,抬起下巴冷冷地問著。

  「對,我承認是先和風傑利打賭才追你。」事到如今,他也否認不了,只能硬著頭皮承認。

  「那還需要解釋什麼?」她真佩服自己,竟然還能與他面對面應答。「現在小鎮有哪個人不知道我的笑話?知道你追我只是你們的賭約……現在你是羸家了,肯定贏了很多錢,你高興了吧?」

  誰教他被人捉到了把柄,風傑利那個該死的大嘴巴,明明只有和他打賭,沒想到那傢伙卻在場外「插賭」。

  「我確實是和風傑利打賭!但是場外「插賭」的事情真的跟我沒關係,我怎麼可能為了那幾千塊……」

  「不可能嗎?」她截斷他的話,冷笑了一聲。「那幾千塊確實不多,但你的重機呢?不是為了你的重機嗎?」

  厚!他真想咬掉自己的舌頭。

  平時自己能說善道、舉一反三又愛頂嘴,怎麼每一次遇上她,他的舌頭就像被貓咬走一般?

  好好的一個解釋也說不出來,結結巴巴的一副心虛貌。

  「但我喜歡上你,跟賭約沒關係。」最後,他說出真心話。「打賭是一個開始,但追你的過程中,我真的是喜歡上你了。」

  她聽完之後,臉上並沒有任何詫異或是驚訝的表情,依然是板著一張清冷的面容。

  「這一次,你們又賭了什麼?賭會復合?還是不會復合?」她冷哼一聲,然後邁出腳步與他擦身而過。

  他心一急,急忙伸出手臂將她拉了回來。

  她的肩膀一扭,吃疼地回頭瞪了他一眼,便防備地伸出手揮向他的臉頰,結結實實便給他一記巴掌,在他的左臉隨即出現一道掌痕。

  這巴掌來得太快,不僅是他怔住,就連她也嚇了一跳。

  一向冷靜理智的她,怎麼一遇上他就失去所有的控制?所有的難過以及難堪全都複雜地絞成一團,在她心底腐爛著,化成一攤酸水。

  「你又打我……」這一次,他不像以往這般好脾氣,不可置信地看著她,臉上不斷傳來火辣辣的感覺。

  「意外。」她收回小手,微微皺眉說著。「別再碰我。」

  「蛤?」他臉上出現吃驚的表情,現在連碰都不能碰了?「為什麼不能碰?你知不知道有多少女人想要被我推倒,我都不屑推倒她們,只有你我才想無限推倒!」

  聽著他口中無恥的字句,讓她忍不住圓眸一瞪,這男人到現在還覺得自己沒有不對的地方嗎?

  她很認真要經營一段感情,可在感情路上卻是跌跌攛攛的,明明都下定決心,要給新戀情一次機會,但卻碰上這個愛情賭徒……

  贏的人是他,輸的卻是她的期待。

  「那你就去推倒那些願意被你推倒的女人!」她被他這副死不認錯的態度惹毛了,激起她心底的那抹不認輸。

  她這個人就是信奉有理走遍天下,這男人無理又自大,連道歉都不好好道歉,只會找一些旁門左道的理由。

  這只讓她相信一件事——

  天下烏鴉一般黑,天下男人一樣花心又愛辯!

  見她板起怒容,他嘴角抽了抽,一直想著讓她消氣的辦法,沒想到一向說話直率的他,又將她惹毛了。

  可他太了解她的固執,若這一次危機沒有解除,那便會在她的心底糾纏成一個死結,時間拖得愈久,對他也愈是不利。

  當他還想開門時,卻被用力一推,將他推離自己的身前。「趁我現在還陷得不深,就當作我們之間什麼都沒有發生過吧!」

  他聽了臉一綠,一雙大眸瞬間瞪大。「就只是因為一場賭約而追你,你就全盤否認我喜歡你的事情?」

  「你拿感情當賭約的時候,有沒有想過其實你對我的感情只是賭約的附屬品?」她冷冷回答著他。「如你所言,我並不是你愛吃的菜,若不是為了重機,你甚至連看我一眼都不會看,表示我在你的心裡也只不過是保住你重機的一個結果,這段感情你建立的喜歡,都只是一項藉口。」

  槓!人家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說不清,他卻是相反,他這個兵遇上秀才,卻辯不過她一張當老師的嘴,好說歹說她就是能堵住他的嘴。

  望著他無言的表情,她也靜下心想了想。

  也許錯不只是他一個人,因為是她先給他一個機會,自行敞開心房讓他走進來。

  她,也被愛情沖昏了頭。

  她的做法雖然把愛情解剖得太血淋淋,但何嘗不是一種快刀斬亂麻呢?丹婧在心底這般告訴自己,壓下澎湃又紊亂不已的情緒。

  「現在結束還不算晚。」她像是自嘲地笑了笑。「就當你為我上了一課——」

  而現在她也想知道,當愛情的激情過後,在她的心裡,是不是也愛上了他。

  但結局……一見鍾情似乎只是傳說中的神話。

  這愛情來得太速食,也許真的不適合她。

  「我不答應和你分手,我再一次重申——我和風傑利的賭約,確實是促使我追你的動機,但是追你的過程之中,所有的事情都失控了,包括我重新認識了你,還有一點一滴的……愛上你。」

  她悄悄地抿緊雙唇,最後掩眸閃避他的目光,無聲地離開他的面前,不給他任何的回應。

  對她而言,愛情若是可以三言兩語,那麼這世上的真愛就不會這麼難以尋尋覓覓了。

  愛情,不單單是用嘴巴解決,還得身體力行。

  喪者頭七最難熬。

  對柏海人而言,這七天就像在地獄之中煎熬著。

  儘管他天天厚著臉皮跑去她的公寓求和,但不是被趕出去就是請吃閉門羹,他就真的只差沒一哭二鬧三上吊了。

  他這個人最不怕和別人吵架,可他的死穴是冷戰。

  一冷戰,他全身沸騰的血液就像被凍住般,尤其一見到她一雙冷肅的目光,他就像垂著耳朵、尾巴的喪家之犬,完完全全連哼一聲都不敢哼。

  拜託,他哪敢哼啊?

  但他想蹭到她面前討拍拍,卻又被她驅逐出有她的範圍,就算下班想要去蹭飯,裝可憐地跑到公寓樓下按門鈴,苦著臉龐對她說:「哈尼,自從官珘緹知道我對不起你,她就不准廚子煮飯給我吃,還一一跟鎮上的人交代不准施捨飯菜、或賣東西給我吃,我好可憐,我快餓死了,能不能可憐可憐我……」

  他以為這招苦肉計應該很有用,但當時丹婧只是看了看他,門一關回到屋內,好一會兒提了一袋生食以及一盒剛煮好的飯盒到他的面前。

  「你自己處理。」她已經仁至義盡了,休想她再為他心軟,踏進唯一可以保護自己的城堡。

  於是,鐵門又一關,他又被排擠在外頭。

  哇靠!他真的比流浪貓犬還不如。

  好歹她看見流浪貓犬還會停下來餵食,然後展以笑顏摸摸它們的頭,但對他卻是一張冰塊臉。

  他很想到處跟別人哭哭,可他現在就像過街老鼠般的人人喊打,除了與他曾經「狼狽為奸」的風傑利稍稍同情他之外,每個人都心生唾棄,怪他怎麼可以欺負新來又優秀的國家棟樑丹老師?

  鎮上的好老師很難找,如果真把她氣跑的話,不用鎮上的大叔、大嬸爆走,官珘緹第一個會扒了他的皮。

  大家都在看他活該的下場,可誰知道他心裡的糾結以及煎熬呢?人稱「把妹機」的柏海人,頭上似乎每天都有一片烏雲罩頂,讓他看起來沮喪又陰暗。

  柏海人是想哭,可是男子漢大丈夫怎麼能說哭就哭?就算有委屈還是要將眼淚吞下肚去。

  他是硬漢耶!

  硬漢怎麼可以用娘兒們的方法解決呢?

  再說哭也不能解決事情……其實就算他真的用男兒黃金膝朝丹婧下跪,以她死腦筋的腦袋,大概也只會得到她的冷哼,還會免費奉送他兩記白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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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4-27 00:56:28
  軟的不行,那他只好使出絕招——

  來硬的啦!

  至於闖禍的風傑利也沒好過到哪裡去,他與丹婧是同事,別說見到她十分的尷尬,更有幾分的難為情,甚至每天還被柏海人當沙包出氣,天天都帶著精采的瘀青出現在她的面前。

  再這樣下去,他一定會被打死!風傑利覺得自己撐不過七天,因為才第三天,他發現自己的臉已經腫得像豬頭了,而且雙耳天天傳來柏海人的怒吼——

  「賭?林杯跟你對賭就已經很糟糕了,你還給老子場外插賭?裸了多少錢?你最好保佑那些錢可以幫自己買副棺材……」

  他超悲哀的!那些裸來的錢連買棺蓋都不夠,全都拿去找診所的那個小白臉當醫藥費了。

  風傑利在第三天終於受不了,決定由他設法當和事佬,帶著一張豬頭臉來到丹婧面前。

  「丹老師,不好了!」他急急忙忙衝進教職室,臉上有著恐慌。「出事了!」

  丹婧忙著即將開學的事,只是淡淡睨了他一眼。「風老師,什麼事呢?」

  他見她表情十分的淡定,先是一怔,然後繼續誇張地說道:「阿海出事了。」

  「哦?」她又低下頭忙著,一副早就習以為常的表情。

  「真的,這次沒騙你。」他搔搔自己的臉。「剛剛鎮長打電話來,說阿海現在人在後山山崖上,說今天就要解決和你的感情……」

  說她沒反應是騙人的,她手上的原子筆瞬間滑落指尖,吃驚地望著風傑利。

  學校後山的山岸下是海礁岩石,平時那裡是禁地,也鮮少有人會去那裡,那衝動的柏海人到底想要演哪出呢?

  「他到底想怎樣?」她第一個反應就是自位置站起。

  「不……不知道啊!你也知道阿海那個人就是血氣方剛外加衝動,脾氣一來時無人可擋的!」風傑利總算見到她一張冰塊小臉有了變化。「我一接到電話連忙來通知你,現在大家都趕往那裡了。」

  他話還沒有說完,只見丹婧已經衝出教職室,像一陣旋風似地消失在他的眼前。

  風傑利見到這畫面,心底的大石總算放了下來——

  嗚嗚,他總算將功贖罪,不用再天天挨柏海人的鐵拳當沙包出氣了。

  當丹婧爬上學校後山時,這時海風正呼嘯而過,吹動她的衣角,同時也牽引著她一顆不安的心。

  平時的她,應該要表現得很淡定,不應該隨著柏海人起舞,可是她想想他的性格屬於衝動型,只要他決定要做的事情,十頭牛都拉不住他。

  還有一點……這些天她刻意不去搭理他,甚至還有些刻意避開與他見面,就算在學校偶爾遇見,她總是趁他還沒有開口時,就轉身而走。

  她無法否認自己一見到他,胸口就像被人狠狠一擰般難過,原來結束一段感情不像上一段那麼簡單,只要刻意迴避就能淡忘心底的傷口。

  她以為能像忘記前男友般忘記柏海人,以為能夠說斷就斷,但就算她表面佯裝堅強,卻還是無法忽略心底的難過。

  原來,她是真的愛上柏海人了;原來,遇上柏海人之後,她才明白用下心的愛情,竟教人如此折磨。

  但她還是學不會妥協,學不會該如何放下身段與堅持,只好順其自然,隨著時間一久,也許她又學會釋懷了。

  可是柏海人這男人總是在她掙扎的時候又闖進她的世界,把她的生活攪得一團亂。

  丹婧總算來到後山,這時見到一群人黑鴉鴉地圍成一排,只聽見他們一人一句。

  「阿海,你不會真的那麼想不開跳下去吧?」

  「跳下去會死人的,下面都石頭耶!」

  他的好友開始勸著他。「別這麼想不開啊!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啦!那個丹老師又不是長得特別美,你幹嘛冒這個險?」

  「槓!」這時,柏海人的聲音在人群中傳出。「我就是喜歡丹婧這種固執的女人啦!現在我愛吃的菜就是像她這種健康食品啦!」

  多吃多健康,懂不懂啊,你們這些俗人!

  在丹婧還未走近之前,旺來小鎮的鎮長早就一副看好戲的模樣,還讓身旁的執事先生備好桌椅,手拿骨瓷杯,輕啜著道地的英式紅茶。

  「我們現在來賭。」官珘緹輕展笑顏,涼涼地開口說著,唯恐天下不亂似的。「賭他會不會真跳下去呢?一賠五。」

  「你們在做什麼?」丹婧皺眉走上前來,見到學妹官珘緹也來插一腳,自己若再不出聲,怕會把事情愈攪愈亂。

  一聽見丹婧的聲音,柏海人雙眼為之一亮,使眼色要看戲的鄉民讓條路來,讓她能夠來到他的面前。

  當她走近時,只見他身旁停了輛上百萬的重型機車,眼前這台重機就是他的第二性命,正停在山崖前。

  「小婧。」柏海人上前走來。「我現在就想告訴你,我真的喜歡你,喜歡得無可自拔……你問我為什麼會喜歡像你這種固執又有原則、又老是不和我妥協的女人,真相只有一個因為你是丹婧,也許在別人的眼裡你可能是個怪咖,但在我的眼裡你怪得可愛、怪得深受我的喜愛……」

  「和瘋子打賭是我的錯,但如果我沒有和他打賭,我想我沒有勇氣踏出這一步追你,更不會在其中發現你的好、你的特別!但我發誓,我從沒想過要玩弄你的感情,我是真的愛你。」

  他說了一堆感人肺腑的情話,雖然引起旁人的噓聲,但他才懶得管旁人怎麼看戲,他在意的是眼前這小女人的反應啊!

  這可是他想了好幾天的台詞,若是平常的女人,應該早就淚眼汪汪地望著他。

  但眼前的女主角只是皺著眉尖瞪著他。「就這樣?」

  「這樣還不夠?」他愣了愣地反問她。

  「你為了跟我說這些話,還勞師動眾地驚動這麼多人,假裝自己要跳崖尋死是嗎?」

  「自殺是一種懦弱不負責的行為,我怎麼可能幹這種事!」有自殺的勇氣,他不如把勇氣拿出來把她追回。

  「那你現在要大家圍觀什麼?」她望著他,語氣依然有些冷漠,難道想要上演肉麻戲給大家瞧嗎?

  「是我找他們來的。」等著看戲許久的官珘緹自椅子上站起,一張俏麗的小臉寫滿看好戲的表情。「是他不恥下問來問我,要如何和女友復合……學姊你別瞪我嘛!你和他的事情都在小鎮上傳得沸沸揚揚了,誰教我是他的飼主,他犯錯當然得給他一點苦頭吃……」

  「說話放尊重一點!」他呸,他的飼主只有眼前這個女人,除了丹婧之外的女人,全都不配當他的主人!

  官珘緹可沒理他,上前勾住丹婧的手臂,語氣放柔許多。「學姊,他為了重機跟別人打賭,那現在我們也拿他的重機打賭吧!既然那台小紅是你們之間的阻礙,那就讓他證明,在這世界上,只有你比他的重機重要。」

  「不必。」丹婧隨即搖頭拒絕。「跟重機沒關係……」

  「真的沒關係嗎?」官珘緹驚訝地望著她。「那如果沒關係,學姊為何對這賭約耿耿於懷?」

  丹婧沒好氣地望著學妹,明知道學妹一向是個牆頭草,卻沒想到她倒得如此快速。「沒有人願意當愛情的附屬品……」

  「那就對啦!」官珘緹彈了一下手指,像只花孔雀地站了出去。「好啦!愛情擂台正式上演啦!現在……柏海人你要選擇重機,還是丹婧呢?」

  「廢話,這還用說嗎?」柏海人急忙上前走到丹婧面前。「我想我天生犯賤,明知道你不像普通的女人,可我就愛上你這樣的草食性女人,儘管我們個性相異,但是男人和男人都可以相愛了,為何你還不願意給我一次機會,證明我的真心?」

  「很好、很好,雖然沒有甜言蜜語,不過有說出自己的真心。」官珘緹當起主持人,不懷好意地朝一旁的保鏢一笑,示意他們上前將柏海人的重機牽往崖邊。「給你一分鐘考慮你真的可以為她拋棄你最愛的重機嗎?」

  官琦緹話語一落,柏海人出乎大家意料地來到重機前,讓大家差點瞪大雙眼。

  「哇靠,好歹你也撐個三十秒吧?」這麼快就背叛了,真不會演戲。

  可他不管別人怎麼說他,他只想在丹婧面前證明——「我可以什麼都不要,但就是不能忍受你的離開!」他回頭望了她一眼,讓保鏢們都退到一旁,自己則是跨上重機,準備衝向崖邊。

  他隨即發動車子,轟隆隆作響,瞬間沙石飛揚,同時也迷濛了丹婧的雙眼。

  他……不會玩真的吧?當她這麼想著的同時,他已經向前方的崖邊衝去。「柏海人!」在這驚心動魄的瞬間,她終於忍不住大聲嘶喊著,但他已經像子彈般衝了出去。

  她的雙眼盯著他的身影,心已經涼了一半,當他即將衝向崖邊時,伴隨眾人的尖叫同時,他卻自重機上往一旁跳下,在沙石地上翻滾幾圈,然後躺在地上一動也不動,而他那台重機就這樣葬身海裡……

  哇嗚……眾人忍不住發出一陣讚歎的語助聲。

  這個柏海人還真是帶種啊!竟然把他的愛車就這樣埋葬在海裡,真不是普通有種!

  看來他是真的愛上丹老師了,才會有如此白癡的舉動。

  大家心底評價不一,可親眼所見他的行為,全都忍不住為他拍手鼓掌叫好。小紅,掰掰……柏海人的心裡正在淌血,可是這是他唯一賭回她的抵押品。

  丹婧心一揪,連忙擠開圍觀的人們,直接雙膝一跪跪在他的身旁,著急地開口:「柏海人?你聽得到我說話嗎?海人?」她連忙叫喚幾聲,望著他滿是血液的臉龐。

  「海人,你別嚇我啊!你聽得見嗎?」她皺著眉尖,一向鎮定的小臉難得哭喪著,見到他滿是鮮血的俊顏,胸口狠狠一窒,心跳幾乎快要停止了。

  許是她的聲音讓他有了反應,讓他的眼皮掀了掀,雙唇微微一張,有氣無力地開口:「小婧,你看到了嗎?你不是愛情的附屬品。是因為你,才讓我找回戀愛的感覺,你才是我主宰我愛情的女神。」

  她的聲音有些哭腔,雙眼試圖想要找尋他的傷口所在,但卻又不敢輕舉妄動。「你是笨蛋嗎?為什麼這麼蠢的方法你也想得出來?」

  他聽了有些失笑。「沒辦法啊!我找遍比海參還要軟的各種方法了,你還是不肯原諒我、也不肯聽我解釋,那我只好……來硬的!可是來硬的我又不想傷害你,你若害怕在我心裡不是第一位,那麼我就有義務幫你消滅心裡的恐懼,讓你明白你在我的心裡永遠都是第一位。」

  然而她只是紅著眼眶,抿著唇還是一副很倔強的表情,到最後忍不住哭了出來。

  「笨蛋!混帳!」她吸吸鼻子。「你為什麼老是這麼引我心驚膽跳的?為什麼要闖進我平靜的世界?自認識你之後,把我的生活全都搞成一團亂……為什麼你讓我傷心,我還是對你念念不忘呢?」

  這幾天,她一直想要讓心底完全放下,卻沒想到內心就像一塊牛排在鐵板上煎著,不斷滋滋地冒著煩人的煙,甚至一點一滴逼出她隱藏的難過。

  現在她才明白一點——

  若真的愛上,要真的放下,是一件多麼困難的事情。

  同時也讓她認清,原來這一場愛的冒險,早就讓她愛上了柏海人,逼得她無法再隱瞞了。

  「因為你也愛我。」他一聽,抬起右手輕揩去她眼角的淚水。「寶貝,原諒我好不好?我發誓我再也不拿我們的感情去賭了。」

  「嗚嗚……」第一次,她哭得像個小孩似的,忍不住低下頭埋在他的胸膛上大哭。

  這時他自地上坐起,一把將她抱住,緊緊擁著她嬌小的身子,讓她沒有可以逃跑的縫隙。

  「愛你,若要付出代價,我願意傾盡所有……」他一皮無難事地真心告白,不顧她的反對扣住她尖尖的下顎,再將薄唇覆上她的雙唇。

  一開始她先是反抗,後來抵不過他霸道的溫柔,沒多久便臣服在他軟柔的舌尖之下。

  烈女怕纏郎,她的心確實是被他纏上了,再難過、再傷心,卻願意再給他一次機會。

  她內心已經浮出一個明確的答她,也愛上他了。

  雖然她從不主動走進他的世界,但他已經走進她的心內,而且是賴著不走了。

  同時她也明白他的愛,將是傾盡所有一切,來贖回她對他的信任。

  所以在最後的最後——

  愛,已萌芽。

  將彼此緊緊纏繞在一起,誰也分不開誰了。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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