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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香彌]屠城聘后【後宮僅一位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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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20 06:50:43
第十章

當趙盈雪要下嫁李勝明之事傳入戚敬元耳中時,已是時隔一個月後。

得知這消息,與一干屬下議完事後,他獨自留在屋內,聶寧、辰剛與管紹和幾人出了房門,不久,便聽見裡頭傳來砰的一聲重響,那像是拳頭重擊桌案發出來的聲響。

幾人互覷一眼,辰剛擔心地想進去瞧瞧,被聶寧拽住。「別進去,讓主子一個人靜一靜。」

辰剛擔憂道:「我擔心萬一主子一時衝動,會不顧一切想趕回都城救出盈雪公主。」

管紹和一巴掌朝他的腦袋拍下,「主子不是你,他不會做出這種莽撞無智之事。」

辰剛橫眉瞪他,「姓管的,你這是什麼意思,你是說我莽撞無智嗎?你可要知道,當初主子被囚在天牢時,是我潛進去將主子救出來的。」

管紹和嘲諷地說了句,「這事你已提過九十九遍了,知道你功勞最大,這事不用一提再提,咱們記憶都不差,不會忘了的。」

「好了,你們兩個,快下去辦事吧,別在這裡吵了。」聶寧不耐煩地朝他們擺擺手。

「那主子……」

「主子很快就會冷靜下來,你們盡快把事情辦好,也許咱們會提前行動。」聶寧瞟了眼那扇緊閉的門板說道。

辰剛還想再問,就被管紹和給拽走了,聶寧再待了片刻後,見屋裡沒再傳出動靜來,才放心離去。

而此刻屋內的戚敬元眼神陰鷙,因強忍著激動的情緒,額上青筋暴起。

須臾後,他取出先前所擬定的計劃來,思忖片刻,迅速做了幾處的修改,準備將進程提前。

日子如流水般,無聲無息地流逝,轉眼過了大半年。

為了避開眾人耳目,趙央在探查那條能通往外頭的地底暗道時不得不小心翼翼,花費了大半年的時間查探,他終於發現了一處疑似有地底暗道的地方。

自一個月前他便已不再上朝,反正他只是趙知維的傀儡,大權全都把持在趙知維手裡,他上不上朝根本沒差。

因此今日一早,他便過來紫苑宮,將昨日的發現告訴趙盈雪。

「那就位在干德殿西方的一處暖閣,我發覺那裡的牆壁似乎另有玄機,只待找個時機一試。」為了監視他,鎮日裡都有太監和宮女跟著他,因此他很難能找到獨處的機會測試一番。

聽見他找到了疑似的地方,趙盈雪欣喜地道:「要不我過去幹德殿替你掩飾,支開那些太監和宮女,你再仔細找找,那裡面是不是真有暗道。」

趙央想了想,點頭說:「不如我佯作不適,然後皇姐扶我回去,我再趁機去那暖閣休息,皇姐再想辦法攔住那些太監、宮女,方便我探查。」

過了年,他今年將滿十五歲,身量抽高不少,已比趙盈雪高出小鴿個頭,原本的青澀也退去了幾分,變得更成熟了些。

趙盈雪覺得他這個辦法甚好,頷首道:「好,就照你說的做。你先食用些糕點,之後再佯裝腹痛不適。」

兩人依計行事,在趙央吃完糕點佯裝腹痛後,趙盈雪借口不放心弟弟,親自送他回干德殿。

就在她打算讓宮女宣召太醫時,趙央按著兩人先前套好的話,說道:「皇姐,我沒什麼事了,不用召太醫,我去暖閣歇會兒就好,那兒涼快。」

趙盈雪扶他到暖閣,然後刻意差遣那些伺候的宮女和太監,支開他們。

「皇上這是因天氣太熱中暑了,小喜子,你去御膳房吩咐廚子做碗消暑的冰鎮烏梅湯來,還有你明翠,皇上喜歡聞香花,你去花園裡摘些花過來,至於淑心,你去打盆冷水,待會好讓皇上擦臉,剩下的其他人,都去冰窖幫忙拿些冰塊來,放在暖閣裡好降溫。」

除了守在外頭的侍衛,屋裡伺候的太監和宮女都被她支走,趙央趁著這機會,趕緊查探先前懷疑的那面牆,對著牆面又拍又推,一陣摸索。

他敲了敲牆面,感覺後面似乎是空心的,這表示後方一定另有玄機,只是一時找不到移開牆面的辦法。

趙盈雪快步走進來,見他在四處找著什麼,走過去低聲問:「怎麼樣?」

「我覺得這後面定有什麼,只是一時之間找不到啟動這面牆的機關。」

「我也來幫忙找。」

趁著那些宮女、太監還未回來,趙盈雪也幫著搜尋,然而才找了沒一會兒,外頭突然傳來太監的通傳聲--

「攝政王駕到。」

兩姐弟急忙停下動作,趙央趕緊躺上軟榻,趙盈雪則迎了出去。「見過四皇叔。」

「你怎麼在這兒?」趙知維狐疑地問。

她從容自若,不疾不徐地回道:「先前皇上到我那兒忽然腹痛,我不放心,便扶皇上回來,我想皇上可能是因天氣太過燠熱,中暑了,便吩咐那些宮人去準備能降溫的冰塊和冰鎮烏梅汁。」她接著問:「對了,四皇叔這會兒過來,莫非是有什麼事?」

「北鑫國突然興兵來犯,軍情緊急,須盡快調動其他軍隊前往支持。」趙知維

走進暖閣裡,並未朝趙央行君臣之禮,反以命令的口吻將調軍令遞給趙央批閱。「皇上,快批了這調軍令。」

他雖身為攝政王,掌握朝政,但調派軍隊這等大事還是須出具天子命令,才能名正言順調動軍隊。

趙央撐起身子,不解地問:「咱們與北鑫國不是已和睦相處了近百年嗎,怎麼會在這會兒突然舉兵來犯?」

提起這事,趙知維便滿臉恚怒,「哼,北鑫國指責我國放任暴民越境滋擾其百姓,認為是我方刻意放縱,因此打著替咱們肅清暴民之亂的理由,大舉越界而來,實則是想趁機竊佔我朝疆土。」

一待趙央批好調軍令,趙知維接過,趙央還想再問,趙知維卻沒再理會他,就如同來時一樣,連君臣之禮都沒行,便逕自離去。

他沒告訴趙央,北鑫國已接連攻下邊關四座城池,大軍勢如破竹,將晁國的守軍打得節節敗退,因此他才匆忙跑來找他簽核調軍令,要調遣鎮守在東南方的軍隊前去支持。

待他走後,先前被趙盈雪支開的太監與宮女也紛紛回來了,兩人錯失了繼續搜尋牆面機關的時機。

不過既然得知那牆壁後方另有玄機,慢慢找總會找到的。

只是趙盈雪怎麼也沒有想到,這一找又過了三個多月,仍是沒找到移動那道牆面的辦法。

這像是寶物明明就在眼前,只隔著一道鎖,卻偏偏打不開,令人無奈地只能乾瞪眼。

而此時距她大婚之日,僅剩下不到一個月。

晁國與北鑫國戰情雖越來越吃緊,但趙盈雪與李勝明的婚禮仍將如期舉行。趙盈雪曾為此去找過趙知維,認為國難當前,希望能延後婚期,但趙知維沒有同意,反而說道:「正因為咱們與北鑫國交戰,才更需舉辦這婚禮,藉著公主大婚的喜氣,鼓舞咱們晁國的大軍。」

地底暗道遲遲沒有著落,趙盈雪被緊密地監視著,沒有機會逃離這座困鎖荇她的華麗囚籠,眼看著成親之曰一日一日逼近,她幾乎要絕望了。

想到李勝明那張猥瑣的面容,她緊鎖眉心,遙望著此刻同她的心情一樣灰暗的天空。

「怎麼辦,難道我當真得栽在他手裡?」

她從不曾這麼無助沮喪過,就連這近一年來她和弟弟面臨如此難堪的境地,被軟禁在這深宮裡,她都一直懷抱著希望,期待有朝一日能逃出這座會吃人的深宮,或許她還能……她如今才發現,即使希望極其渺茫,自己仍盼著能再見到戚敬元。可是,如今這希望即將破滅了。

一旦嫁給李勝明,她這心願注定粉碎,而她的一生也無異於毀了。她實在不願意走到這個地步,而令她更加煎熬的是,在如此絕望的境地中,她卻是越來越想他,哪怕最終只會墜入更絕望的深谷。

看著成親用的那些吉祥物品一件件搬進她的寢宮,她的心逐漸冰冷。

很快來到大婚當日,一大早,趙盈雪便被一群宮女包圍著梳妝打扮,她面無表情,臉上毫無喜色,彷彿今日將舉辦的是她的喪禮,而不是她的婚禮。

「公主,今日是您的大喜之日,您怎麼愁著一張臉,該開心些才是。」一名宮女勸道。

她神色漠然,心如死灰,眼裡冰冷得只剩下憎恨。她笑不出來,就連假笑都擠不出來。她很想殺人,她想殺光這宮裡所有阻礙了她的人,然後帶著弟弟逃出去。

她想去找戚敬元,她想再見他一面,他還欠她一個告白,她還沒有親耳聽見他說,他愛她,她也沒有親口告訴過他,她愛他。

她的指甲緊緊樞著掌心,強忍著眼淚,不想掉下淚來,但最後它們仍是一顆一顆從她眼裡滑落。

「哎呀,好好地公主怎麼哭了?把剛化好的妝都哭花了,可又要再重新化過了。」替她化妝的宮女急忙拿著手絹替她擦去臉上的淚水,抬眼覷向她,見她雙目含悲,不由得輕歎一聲,勸道:「這命都已是這樣了,公主還是看開些,認命吧,這樣會好過些。」

盈雪公主姐弟倆在宮中過著什麼樣的日子,她們也都知道,卻無能為力,幫不了她。

認命?她還不夠認命嗎?十幾年前意外來到這個陌生的世界,她頂替了早夭的趙盈雪,盡心盡力的姐代母職,照顧弟弟長大,帶著他在這險惡的宮中努力生存下

避開一場又一場的陰謀算計,以為那樣的日子終會有結束的一天,但最後等待他們的卻是這樣殘酷的命運,她被迫與心愛之人分開,和弟弟如同被折去了羽翼的鳥兒,被囚禁在這深宮中,不得自由。

她真的累了。

而就在這時,趙央仍不死心地想尋找那地底暗道的機關,他好不容易支開服侍的數名太監,匆匆進了暖閣裡。

這已是最後一天了,若是仍找不到暗道,姐姐就要被迫嫁給李明勝那混球了,因此哪怕只剩下最後一刻,他也不能放棄。

因為走得太匆忙,以致他整個人撞上了旁邊一隻紫檀木所製的櫃子邊角,將那沉重的櫃子給撞得稍稍偏移了一寸。

這時左側那扇牆面竟緩緩移動,露出了隱藏在裡頭的一地道道,他顧不得適才撞疼的膝蓋,急忙點亮了燭火,快步走下去查看,看見走道旁有個把手,他試了試,發現那是能將暖閣那只櫃子復位的機關,他按下機關將櫃子移回原位。

往前走了約莫一刻鐘,他發覺這條地道很長,看不見盡頭,應該就是當初修建這座皇宮裡所設的地底通道。

他沒再繼續往前走,急著要將這消息告訴皇姐,只要皇姐還未出嫁,他們就仍有機會逃出去。

出來後,他神色匆匆想趕往紫苑宮,卻發現皇宮裡的侍衛、宮女和太監們全都慌亂成了一團,四處驚叫奔逃著。

就連原本監視他的那些宮女和太監們也不知上哪去了,他就近拽住一名宮女,問道:「這是發生了什麼事?為何大家神色如此慌張?」

「皇上,不好了,北鑫國的軍隊打進皇宮裡了,他們凶殘地見人就殺!」

聞言,趙央滿臉驚愕,「北鑫國的軍隊打進宮了?這怎麼可能?那攝政王呢?還有禁衛軍呢?」

那宮女憤憤不平地罵道:「據說攝政王早已知道咱們的大軍不敵北鑫國的軍隊,前幾日北鑫國的大軍便已朝都城逼近,這消息卻被攝政王有意的給隱瞞了下來,他前兩日就在禁衛軍的保護下逃走了,而公主的婚禮根本就是他刻意用來掩人耳目,好讓他能帶走宮中那些值錢財物,並留下這整個皇宮和滿城的人當替死鬼掩護他逃走。皇上,您也快逃吧,北鑫國那些士兵已經殺進來了。」

末了,她勸了句,便自顧自地逃命去了。

趙央不敢相信四皇叔竟然棄宮而逃,他心頭震怒,下一瞬,想起皇姐,他急忙往紫苑宮而去。

然而待他到了那裡,卻發現滿地都是宮女和太監的屍首,他神色大駭,嘶聲吼道:「皇姐--」

緩緩張開眼,看著眼前陌生的屋子,趙盈雪有些茫然,這不是她的紫苑宮。她記得先前宮女正在為她梳妝更衣,怎麼她會突然來了這裡?

她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發現身上穿了一件喜袍,卻不是原先那件,而是換成一件較為素雅的。

「盈雪公主,您醒了?」兩名穿著桃紅色宮裝打扮的女子笑吟吟走上前,扶她起身。

「你們是誰?」

「奴婢是碧心。」左側身量較高的清秀女子福身答道。

「奴婢是倩兒。」右側個頭稍矮,面容可愛的女子也接著回答。「這裡是哪裡?我為何會在這裡?你們又是什麼人?」趙盈雪在問完一連串的疑惑後,逐漸回想起自己昏迷前發生的事。

那時有人突然驚叫出聲,接著有一群士兵闖了進來,然後有一名身著將軍服的壯漢來到她面前,對著他手裡拿著的一張畫像左右看了看,突然咧嘴大笑,「俺找到了,就是你了。」

下一刻,她只看見他的手朝自己揮來,她後頸一痛,便陷入黑暗中,昏厥過去前,最後聽到的一句話是--

「哎喲,不好,俺竟然失手打昏她了,這下可糟了……」

對於趙盈雪的問題,碧心恭敬地回答,「這些事晚點公主便會知曉,吉時就快到了,請讓奴婢們服侍公主梳妝。」

「什麼吉時?」她一愣。

「就是拜堂的吉時啊。」倩兒說。

一聽這話,她臉色倏變,「難道你們是李勝明派來的人?!」

「不是。」倩兒搖頭。

「不是?那我要跟誰拜堂?」趙盈雪狐疑地質問。

「公主先別著急,待拜完堂,公主便會知道了。」

她連要拜堂的人是誰都不知道,還叫她別著急?她沉下臉,「你們若不說,我絕對不會去拜堂。」

「這……」兩人露出為難的表情,互覷一眼後,雙雙跪下哀求道:「您若不肯前去拜堂,奴婢們唯有一死,還請公主可憐奴婢。」

「我可憐你們,那又有誰來可憐我?」她蹙眉問。

兩人不說話,只是重重地朝她磕頭。

見她們的額頭一下下敲擊著地面,趙盈雪暗自氣惱,她們這分明是在對她用苦肉計,但即使明知如此,她卻也不忍心讓她們再繼續這麼磕下去,出聲道:「夠了,起來吧。」

「多謝公主。」兩人一起站起身,雖然額頭都磕得紅腫了,卻是面帶喜意。那位大人說得果然沒錯,這位公主心善,只要央求她,她便不會為難她們了。

「你們用不著謝我,我被挾持來這裡,縱使我不答應,也由不得我。」她現下不過是別人的俘虜,壓根就沒有人身自由。

碧心急忙澄清,「公主言重了,奴婢可不敢挾持公主,更不敢強迫公主,若公主不答應,奴婢們也只能繼續求您了。」

心知她們只是下人,做不了主,她也不想為難她們,「你們至少該告訴我,我究竟要同誰拜堂?」

既然不是李勝明,那會是誰?又是誰將她擄來此處?當時闖進宮裡的那些士兵又是誰派來的?她心裡有一連串的疑竇。

她很擔心央弟,不知道他如何了,可從這兩個丫頭善待自己的態度,她隱隱覺得那背後之人應是不至於想害他們性命才是。

倩兒與碧心互看了一眼,倩兒福身道:「這奴婢暫時不能說,晚點公主見了便會知曉。」

「吉時已到,碧心、倩兒,準備好了沒?快扶公主出來。」十數名同樣穿著桃紅色宮裝的女子走了進來。

「就快好了,再等會兒。」碧心和倩兒急忙替她梳頭化妝。

片刻後,趙盈雪在她們的簇擁下,身不由己地被推著坐上停在房門外的花轎。她所住的屋子離喜堂不遠,不到一刻鐘便到了,她被攙扶著下來,喜帕遮住了她的視線,她聽見喜樂與炮竹聲響徹天際,隨即便有一雙強勁有力的大手握住了她的手。

她反抗地想掙開那人,但那人的手強勁有力地緊緊握住她,她想掀起頭上蓋著的喜帕,看清楚此人究竟是誰,隨即又被隨行的侍女給阻止了。

「公主,這會兒還不能掀開喜帕。」

那男子喉中滾出低沉的笑聲,卻沒開口,沉穩地牽著她來到喜堂前。

聽見那笑聲,趙盈雪心頭莫名一震,隨即一個念頭疾掠而過,她心頭跳得厲害,卻又害怕這只是她的幻想,她整個人僵住,任由他領著自己行了拜堂禮,然後兩人一起進入喜房。

男子沒去應酬賓客,揮手屏退屋裡所有的人,很快喜房裡便只剩下新郎與新娘。

即將見到此人的真面目,趙盈雪心頭發顫,深吸一口氣,緩緩地閉起眼,待罩在頭上的喜帕被揭去時,她徐徐睜開眼,當看清映入眼前的那張臉孔時,她揚起手,甩了他一巴掌,怒嗔,「這樣戲弄我很好玩嗎?!」

挨了一巴掌,戚敬元並未動怒,輕輕握住趙盈雪的手,臉上流露出一抹寵笑,「我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

「我先前連自己要嫁給誰都不知道,這是哪門子的驚喜?驚嚇還差不多!」闊別了將近一年才又相見,他還安排了這場婚禮,她心裡不是不高興,可有件事令她很生氣。「而且你從來沒有向我求過婚,你有問過我願意嫁給你嗎?」

戚敬元挑起眉,故作一臉訝異,「咦,你不想嫁我嗎?我還以為你日日夜夜都盼著嫁給我呢。」

趙盈雪著惱地瞪他,「誰日日夜夜盼著嫁給你?你不要胡說!」

「原來是我會錯意了,那這可怎麼辦,咱們都拜了堂,這下可不好辦了。」戚敬元表情很無辜,但眸裡含著一抹戲誠。

知他是故意在逗自己,趙盈雪狠狠瞪他一眼,下一刻便撲過去發洩般地捏著他的臉,粉拳胡亂捶打著他。

「讓你欺負我、讓你騙我,你知不知道這些日子以來,我有多擔心你,你知不知道在被逼著要嫁給李勝明時我有多不甘心?你知不知道莫名其妙被擄來這裡,還要嫁給自己不知道的人,我有多驚恐不安?你還有心情開這種玩笑,你太可惡了!」她一邊罵著,眼淚也不停地墜落。

他摟著她,縱容地任由她捶打、捏扯著,聽見她所說,他心疼地抬起衣袖拭去她的淚,歉疚地道歉,「對不起,讓你受了這麼多委屈,事先不讓你知道,真的只是想給你一個驚喜,沒有惡意。你要是真不想嫁我,要不我便公告世人,說北鑫皇帝迎娶晁國盈雪公主為後之事取消。」

說起來,這事得怪那位魯莽打昏了她的將軍,當那將軍一臉歉疚的帶著昏厥的她來向他自首時,見她暫時昏了過去,他才會萌生想給她這個驚喜的念頭。

他原是想,當她看清嫁的人是他時,那一瞬間定會又驚又喜,一時才沒顧慮到她的心情,竟嚇著她了。

「你、你說什麼,北鑫國皇帝?」聽見他所說,趙盈雪錯愕地瞠大眼,「你是北鑫國的皇帝?!」

戚敬元頷首,「沒錯。」

聽他親口承認,她震驚地一愣,接著詰問,「就是你發兵攻打我們晁國?難道你先前來到晁國,就是為了要攻打我們?!」

「不,當年我來到晁國時也不過十三歲,為了保命都來不及,哪裡會想到這麼深?」他抱起她坐在他腿上,緩緩告訴她自己的過往--

「我本是北鑫國的太子,我父皇當年沉迷於追求長生不老之術,日夜在宮中修煉丹藥,不理朝政,朝廷被父皇寵信的宦官長年把持,造成朝政混亂、腐敗不堪,後來父皇因修煉不當變得神智失常,那些宦官認為我不好控制,便想殺了我,另立太子。」

聽到這裡,趙盈雪下意識地握緊了他的手,她沒有想到他竟有如此坎坷的遭遇。「那後來呢?」

他朝她安撫地笑了笑,接著再說:「我母后得知消息,為了我的安危,派聶叔等人保護我逃出宮去。那些宦官一路派人追殺於我,為了逃命,我甚至躲進蠻荒的叢林之中,過著餐風飲露的日子。逃亡過程中我幾次死裡逃生,歷經艱難,才終於逃到晁國來,那些殺手也一路追隨,我與聶叔他們因此失散,那次我躲在一處魚簍後,想躲避他們的搜捕,在他們差點發現我時,有個小女孩替我引走了那些殺手。」

趙盈雪隨著他述說到這兒,沉澱在時光裡的久遠記憶緩緩趨醒,她驚訝地指著他,「原來當年那個狼狽地躲在魚簍後的少年就是你!」她沒有想到他們早在十幾年前便見過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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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20 06:50:59
那年她剛穿越過來,頂替了七歲早夭的趙盈雪,一日她好奇地想到宮外瞧瞧,在得到父皇的應允之後,便帶著幾個宮女和太監換上便服出了宮。

逛完熱鬧的市集和坊市後,在菲兒一再催促下準備返回皇宮時,她意外地瞥見一名衣衫襤褸的弱少年神色倉皇地躲到一處魚販後方的魚簍後,接著她便看見有數名臉色陰冷的男人一路過來,沿途似是在找尋什麼。

她瞥見那少年往魚簍內側移動了幾步,似乎想躲避的就是那幾個人。當時她走向那魚簍,不著痕跡地擋住那些人的視線,接著還刻意誤導那些人--

「菲兒,方纔我們看見那穿著一身破衣,像個乞兒的小哥哥來向咱們詢問渡口的方向,你說他是不是要去坐渡船?」

菲兒愣了愣,一時不明白她在說什麼,在見她悄悄使了個眼神後,才會意過來附和道:「他往渡口那兒去,應當就是去坐船了。」

那幾名神色陰冷的男子聽了她們的話,立即過來詢問:「小姑娘,你說的那個小哥哥可是長得這般高,約莫十二、三歲年歲,臉色白皙,長得十分俊俏的模樣?」那人伸手比了個高度。

她故作天真地點頭,「是呀,你們怎麼知道?」

那幾人一聽,再詢問她渡口的方向如何走,便疾步朝那裡而去。

見他們走後,她向菲兒要了一隻錢袋,悄悄放到魚簍前,便與菲兒他們一塊回宮了。

沒想到當年那狼狽不堪的少年竟然就是戚敬元。

他們再相逢時戚敬元已二十一歲,他的面容有所改變,且當年她也僅是匆匆瞥了他一眼,早就不記得他的相貌了。

戚敬元憐愛地用下顎輕蹭著她的臉,「那時你算是救了我。」他也是直到成為趙央的太子太傅,開始替他們姐弟倆授課時才認出她來。

他記憶極好,見過的人不容易忘,不過當時他是先認出她身邊的宮女菲兒,接著才認出她就是當年那個小女孩,畢竟那年她才七歲,時隔八年後,她已出落成一個亭亭玉立的少女了。

「所以這麼說來,我算是你的救命恩人。」她仰起臉,得意地看著他,「那你可要好好報答我。」

他眼神溫柔地凝視著她,輕笑,「我都以身相許了,還不夠嗎?」

在得知她被許配給李勝明時,他提前舉事,這些年來他暗中招募了一批軍隊,再聯合衛將軍手上的十萬大軍,與北鑫國朝中的數名大臣裡應外合,一舉除掉了掌權的宦官與他的一干黨羽。

而這時他那位因修煉而導致神智癲狂的父皇,不知為何竟奇蹟地恢復了神智,並當著眾臣的面把皇位傳給了他,離開宮廷,進入一處道觀去專心修煉了。

趙盈雪不解地問:「可你為什麼要攻打晁國?」

晁國是她的國家,她在這裡生活了十幾年,雖然這一年來她是被軟禁在深宮裡不得自由,但她對這個國家和百姓多少是有感情的。

「我若不攻打晁國,你現下已嫁給了李勝明。」為了趕在她大婚前攻破晁國皇宮,他將士用命,許下重賞,誰能率先攻進皇宮,便賜封一等候,並賞黃金萬兩。

原來北鑫國發兵攻打晁國竟是為了她!

趙盈雪突然想到一句話,衝冠一怒為紅顏。

她不是不感動,只是為她一人,戰死了那麼多將士和無辜的百姓,不禁覺得有些罪惡感。

見她的神色,戚敬元知她心裡在想什麼,安撫道:「你別多想,趙知維禍亂晁國朝廷,我這麼做也是在為晁國除去此大患,待我退兵後,趙央才能真正臨朝掌權,對晁國也算是一件好事。」

趙知維在逃亡時遭到窩裡反,保護他出逃的那些禁衛軍連手把他殺了,並搶走了他從宮中帶出來的財寶分贓,然後便作鳥獸散,各自逃命去了。

戚敬元最想手刃的趙琛早已被趙知維給毒死,此刻他又迎娶了盈雪為後,與曰兆國已再無恩怨。

而他們成親的這處新房,正是他以前在晁國的居所,他實在等不了回到北鑫國,因此便在此處與她完婚。

個過待到北鑫後,還會再舉辦正式的立後大典,讓北鑫國和晁國的百姓都知道,她趙盈雪已成為他的皇后。

說著,他突然想到一件事,說道:「我的本名叫周永翔,戚敬元只是戚老國公收留我後,為了掩人耳目所取的假名。因過去他曾多次出使北鑫,與我父皇、母后有些交情,又得知我朝亂象,這才向我伸出援手。」

他已成為北鑫國皇帝,本該自稱朕,但在她面前,他不想那般自稱,顯得疏離。

她將他的名字輕念著:「周永翔。」

她暗想著,該不該也告訴他,她在現代時的姓名,但接著想到她既已頂替趙盈雪而活,那麼前世的那些事便與她無關了,遂沒提。

「餓了吧,吃點酒菜。」他夾起桌上的菜餚餵進她嘴裡,今晚是他們的洞房花燭夜,要餵飽她,她才有力氣與他共度接下來的春宵。

屋內的喜燭靜靜地燃燒著,歷劫重逢的一對新人,親暱地你餵我一口菜、我餵你喝一口酒,兩人深深彎起的嘴角,蕩漾著濃得化不開的情意和甜蜜。

趙央在勤光殿裡再一次見到戚敬元,他已是北鑫國的皇帝周永翔,同時也是他的姐夫,他五味雜陳,說不清此刻的心情。

他很不滿周永翔與皇姐成婚時竟沒有知會他。

那時他為了尋找皇姐的下落,焦急地在宮中四處穿梭尋找,親眼看見那些北鑫國的士兵們殺戮著宮中侍衛,連那些手無寸鐵的太監、宮女也沒放過。

原本他也險些遭到北鑫國士兵的毒手,是一名將領從他的穿著認出他是晁國皇帝,這才及時攔住。

「這人是晁國皇帝,不能殺。」之後那人便把他帶去見了聶寧。

聶寧僅告訴他,他的皇姐此刻平安無事,便派人守著他,不讓他離開。

見趙央一臉惱意地瞪著周永翔。

周永翔和善一笑,率先開口,「待盈雪的立後大典時,我會邀請你前來北鑫國觀禮。」

「皇姐現在在哪裡?我要見她。」他執意道。

「你若想當一個好皇帝,就不能一輩子這麼依賴她。」

「她是我的親姐姐,我連見她一面都不能嗎?」趙央不悅地道,他好不容易終於找到^那條地底暗道,結果卻是用不上了,他心中很不甘,但同時對周永翔能及

時趕回來阻止了皇姐嫁給李勝明的事,心裡卻又是感激的。

周永翔起身,友善地摸摸他的頭,「你要學著獨立,你皇姐不可能再陪在你身邊照顧你,過幾日我會退兵,帶她返回北鑫國去,屆時你便要自己收拾這晁國的亂局,成為一個獨當一面的皇帝,你能辦到嗎?」

趙央沉默著沒有即刻回答他。

周永翔沉聲道:「難道你甘於一輩子都做個受人擺佈的皇帝嗎?若是這樣,這些年來盈雪和我對你的教導不是白費了嗎?」

聽見他的話,趙央挺起胸膛,語氣鏗鏘地表示,「我有信心能成為一個好皇帝。」

他眼神堅定地直視著戚敬元,發下豪語,「我一定不會輸給你的,」

他末了說了兩個字,「姐夫。」

周永翔微笑地接下他的挑戰,「很好,那我們就比賽看看誰能把各自的國家治理得更好。在我撤兵返回北鑫國後,我會留下一些人協助你收拾這混亂的局面,等晁國穩下來後,他們便會離開,屆時你就得自己面對一切。」

趙央起身向他行了個師生之禮,並對他說了聲,「多謝你,戚師傅。」

在他心裡,他永遠當他是自己的師傅。而這聲謝則是謝謝他趕來救了皇姐,還除掉了專橫掌權的趙知維,給了他一個機會。

「走吧,我帶你去見盈雪,她一直放心不下你,怕同我回了北鑫國後,你一個人會孤單無助,你要向她證明,你已有足夠的能力承擔起晁國的一切。」

他剛剛之所以告訴趙央那些話,目的便是為了讓他在見了盈雪後,讓她能放下心同自己回去。

晁國皇宮因被北鑫國軍隊攻破,死傷不少人,此刻很多地方都尚在收拾整理,僅有少數幾處收拾乾淨了,育心閣因是供皇子公主們習文識字之處,平日裡並沒有多少人在此,因此並未受到太大破壞。

此刻趙央與趙盈雪姐弟便是在這裡見面,他們曾一塊在這裡受教三年,這裡有著兩人很多共同的回憶。

周永翔送趙央過來後並未進去,體貼地讓兩姐弟單獨見面。

趙央走進屋裡,看見趙盈雪已等在裡頭,他神色激動地走過去。

「皇姐。」才隔一夜沒見,再見時卻有種人事全非的感覺。

「央弟,你沒事吧?」趙盈雪上前仔細察看弟弟,見他無礙,僅是神色有些樵悴,這才安下心來。

「我沒事。」他接著心情複雜地告訴她一個消息,「皇姐,我昨天終於找到了那條地底暗道。」

他知道此刻告訴她這件事已晚了,但為了這條暗道,他們花了那麼多個月的時間探查,此刻有了著落,總該讓她知曉。

聞言,趙盈雪訝道:「你找到辦法移開那面牆了?」

他點頭,「那機關就設在那張紫檀木的櫃子,搬動它一寸,便能移開那面牆。」

原來那整個紫檀木櫃子就是機關,他們找遍了整間暖閣,就是沒想到這點。

聽完,趙盈雪叮囑他,「你記住,這事別再告訴別人,以後萬一發生什麼事,說不定會用得上那條地底暗道。」

「嗯,我曉得。只是可惜我發現這個秘密時太晚了,否則……」趙央有些遺憾,若是能早點發現,他便能帶著皇姐早點離開宮中,那麼也許就不會等到北鑫國大軍都攻進皇宮了,才發現晁國軍隊早已潰不成軍。

趙盈雪擁抱住弟弟,安慰他,「你別自責,這不是你的錯,晁國如今雖破敗紊亂,但此時正好是重整的最好時機,只有大破才能大立,現在那些奸人都已除去,沒有人可以再阻礙你重振朝綱、恢復秩序。」

「皇姐說得沒錯,我一定會率領晁國百姓度過這場困境,讓晁國變得更加富強,所有的百姓都能安居樂業、豐衣足食。」趙央雙眼漸漸明亮起來,年輕的臉龐上流露出一股豪情壯志。

過往的磨難全將成為他生命的養分,滋養著他未來的人生。他才避開錯誤,帶領著晁國人民開創新的未來。

他信心滿滿地對她表示,「皇姐放心同姐夫去北鑫國吧,以前你所教導我的那些道理,我全都記下了,我會將它們應用在朝政上,讓我的子民們都能過得幸福安康,不許酷吏貪官再壓搾魚肉百姓。」

聽了他這番話,趙盈雪眼眶發熱,自己照顧了十幾年的孩子終於長大成人,她心中充滿感慨與成就感,「我相信你一定能做到。」

以前是她不肯放手,總覺得他還年幼,處處照顧著他,實際上,經過了這麼多的事情,他早已成熟懂事,是她該放手的時候了,只有她離開,他才能完全無後顧之憂地放手去作為。

「這些年來多謝皇姐的照顧,你放心,我會讓晁國在我手中強大起來,成為皇姐的後盾,這裡永遠都是皇姐的家,以後若是皇姐不想待在北鑫國,隨時可以回來這裡。」

趙盈雪動容地抱緊他,眼中閃動著欣慰的淚光,聽見他這番話,她這些年來的辛苦全都值得了。

十日後,周永翔率領大軍返回北鑫國。

出發這天秋高氣爽,天光晴暖,趙央不捨地一路送他們到百里外,為了不讓皇姐擔心,他臉上堆著硬擠出來的笑容來送別,眼看著那載著北鑫國帝后的車駕漸行漸遠,他再也忍不住濕了眼眶。

這一別,從此相隔兩地,再見不易。他暗暗在心中發誓,他定不會辜負皇姐這些年來的教導,他會努力做一個好皇帝,讓皇姐以他為榮。

趙盈雪坐在皇帝車駕裡,回頭揮著手向弟弟道別,直到已走遠,看不見弟弟的身影,她才回過頭。

周永翔將她拉進懷中,「你該放手了,以後他不再是你的責任,我才是你的責任。」

「你什麼時候成為我的責任了?」十幾年來,這是她第一次離開自己親手帶大的弟弟,且這一去,要再相見不易,趙盈雪眼眶發紅,心情低落。

「從你成為我的皇后的那一日起。」他憐惜地拿著帕子輕拭她眼角滑落的淚。抬眸望著他,趙盈雪突然想到先前一直忽略的一件事,「你是皇帝,一般皇帝都會有很多後宮。」

她不會離開了晁國皇宮那座囚籠,結果又進入了另一座牢籠裡吧?

思及日後他的後宮裡,將會不斷地增添新的妃嬪,分去他的寵愛和關心,她忽然心頭發冷,霍地離開他的懷抱,側過頭朝車門處看去,思考著自己現在下車還來得及嗎?

她是愛他,可想到以後都得過著那種為了博得丈夫的酣愛,不停地跟那些妃嬪們明爭暗鬥、勾心鬥角的日子,她的心就疲累不已。若是還要繼續生活在這樣的環境中,她還不如回到弟弟身邊去。

她臉上那一瞬間的憂愁,知道她定是萌生出想離開的念頭,周永翔眉峰緊蹙,他將她抱回懷裡,鄭重地表明,「我的後宮裡只會有你一個皇后。」

「我也從沒聽說過有哪個皇帝同時擁有兩個皇后。」皇后從來都只能擁有一個,而妃嬪卻可以有無數個。

他換個方式表明心跡,「盈雪,我只會有你一個妻子,我的後宮裡不會再有任何的嬪妃。」

監於他自身的遭遇,以及這些年來晁國所見,後宮妃嬪眾多,生下的皇子太多,只會成為宮裡的亂源,他謹記這些教訓,自有意想娶她為妻時便已決定,他的後宮裡只會有她一個。

見她眼中仍隱約透著懷疑,為讓她安心,他正色道:「我待會便擬份詔書給你,若我有違今日所言,任由你處置,回到北鑫國,我會向北鑫國百姓宣告此事,從今而後,北鑫國皇帝只能冊立一名皇后,禁止再擁有任何妃嬪。」

他的這番宣言,令趙盈雪終於綻露笑顏。要讓一個帝王只擁有一個女人很困難,但她願意相信他能做到,因為在她以前讀過的歷史上,明朝也曾有一位皇帝,一生中只有一位皇后,而沒有其他的妃嬪。

戚敬元接著再說:「不過待我們回到北鑫國後,恐須勞煩你好好整頓後宮。」「為什麼?」她不解地問。

「當初父皇禪位給我,我匆匆登基後,尚來不及安置父皇遺留下來的那些妃嬪們,為趕在你下嫁給李勝明前趕到,我親率大軍,一路殺到晁國都城來。」

聽完他所說,趙盈雪心口暖燙了起來,摟住他的頸子,覆上他的唇,用實際的行動來表示對他的愛意。

戚敬元緊摟著她,溫柔地吮吻著她柔軟的唇瓣,也向她傳達著自己滿腔的深清。

彷彿感受到車裡蕩漾著的那股濃情密愛,一對喜鵲飛來,停在這輛華美的皇帝車駕上,吱吱喳喳地歡鳴著,似是在祝福這對歷經波折終能相守的愛侶。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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