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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水銀 ]愛上壞胚子【幻滅三部曲之三】[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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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5-28 00:17:34
第九章

  無所事事,最容易讓人胡思亂想。

  確定姊姊沒事,而姊姊愛的那個男人也沒事,只剩下他們之間的事還需要解決,她就放心了。

  戀人之間的事,通常也只有戀人自己可以解決,外人插不上手。

  那麼她自己呢?如果現在他出現,她能說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時候,她不能期望他會知道該怎麼辦。

  他們都有各自的堅持,誰也不願退讓,那麼,該怎麼辦呢?

  可是,在她不斷自問、自我掙扎的時候,有一份感覺在她心底卻是再清晰不過--她想他。

  她想見他,卻不知道該怎麼找他;她知道,問賀剛或問Chen也許可以找到他,可是相見對他們現在的情況,卻是一點幫助都沒有,就算見了面,難道要再吵一次嗎?

  不要……不要,那好累。

  當對手是自己所愛的人時,無論贏了、還是輸了,都不會快樂。

  為了不讓自己無事可做的胡思亂想,溫雨華決定恢復到教授那裡打工;有事忙,至少她會奸過些。

  按了兩次電鈴,沒有人應,教授不在;溫雨華拿起教授給的備份鑰匙,自己開了門進去。

  辦公桌上一片凌亂,文件夾呈放射狀一層層的迭著,溫雨華可以想見,教授在這堆文件裡苦著臉的模樣,她不自覺揚了抹笑。

  教授最不擅長的事就是將文件歸檔處理,他知道做好資料,卻很難學好適當去整理、分類,而她收拾文件的功力就從這裡練出來;她動手開始先將文件分類,不意翻到一項會計文件。

  她打開來看看內容,打算依會計時間歸檔,不意卻看見帳目內容;她的微笑頓時消失。

  八十八年三月十八日  新維--十號工程圍標案謝款 一仟萬元整

  八十八年三月二十五日 黑--高雄毒品進貨謝款   八佰萬元整

  九十年八月十七日   法--接頭人檢舉      三十萬元整

  (記功一次)

  九十年九月二十日    法--接頭人檢舉      三十萬元整

  (記功一次)

  九千年十月十五日   新維--參還合作      六佰萬元整

  新維--賄款     二仟萬元整

  這些……是什麼意思?!不會的,不會是她想的那樣……

  你以為只有黑道裡才有壞事嗎?那些政客、那些司法界的名人、那些自以為是的偽善者,他們私底下所做的勾當才更令人噁心。

  他冷冷的批判聲突然出現在她腦海,一陣明顯的腳步聲同時在她身後響起;她立刻闔上文件轉過身。

  「教授?!」她努力維持平靜。

  「你怎麼突然來了?」教授的笑容跟往常一樣親切,但她卻覺得有股寒意冷冷的竄上脊背。

  「我……我沒事可做,就想早點回來工作;看到桌上一堆文件,我想應該是要整理的,所以我就動手分類了一下。」溫雨華力持平穩的道,希望自己露出的笑容不會太僵硬。

  「怎麼不先打電話通知我一聲呢?」他慢慢走近她。

  「我沒想到教授會出門。」她輕聲回答,緊張的無法大口呼吸。她在轉身的那一剎那已經將文件放回桌上角落,她希望教授沒注意到她那個小動作。

  「我記得你上次還在為你的戀情苦惱,這麼快就解決了?」施炳松終於走到她面前。

  溫雨華費了好大的氣力,讓自己不因為害怕而後退。

  「解決了,那只是一些小小的不愉快。」她居然還笑得出來。

  她想說一些漂亮的話,但是她沒有辦法,剛剛的震撼太大了;這比文權是黑道分子的事實,更令她難以承受。

  「解決了就好。兩個人在一起,難免會有摩擦,你要學習忍讓和更多的溝通才行。」他伸手撥動那些文件。

  「是。呃,教授,你吃過早餐了嗎?要不要我去幫你買回來?」她需要離開這個地方,她的手掌心不斷在冒汗。

  「不用,我吃過了。你別忙,先去坐下,教授想跟你談一談。」他推著她往沙發的方向走。

  「噢。」她應了聲,只好順從的點點頭。

  溫雨華才轉過身,腳步都還來不及踏出去,施炳鬆快速的出手,將她反制住壓在桌上。

  「呀!」她根本來不及防備,也無從防備,只能驚慌地瞪著眼,手臂被反折在背後,連動都不能動。她從不知道教授懂得武術!

  「你看到了,對嗎?」教授的語氣森冷無比。

  「看到.....看到什麼?」她心口吊高。

  「那份會計文件。」

  「什麼……什麼會計文件?我……我不知道。」呆子也知道現在不能吐實。

  「妳真的不知道?」

  「教授,我……我才剛到,你就回來了……有什麼會計文件?很重要嗎?我……我不能看嗎?」

  「桌子上的文件,你真的沒有動?」

  「沒有。」她心跳飛快,試探地反問:「教授,你……你為什麼要壓著我?難道……難道真有什麼事,是我不該知道的嗎?」

  施炳松沉默了下,難道他真的想錯了?但是,既然已經做了,現在要再掩飾也來不及了。

  「雨華,你一直是教授心中最優秀的學生。」施炳松暗暗歎了口氣。

  「教授……也一直是最好的教授。」她回應,心中不安的感覺升到最高。

  「教授希望你以後不要怪我。」

  「教授……你要做什麼?放開我!」她尖叫。

  施炳松將她押上樓,推她進入一間房裡,將她綁在椅子上。

  「教授,放開我!」她不能置信的望著他,剛剛所看到的……都是真的?!

  「告訴我,你都怎麼和唐聯絡的?」施炳松問。他怎麼聯絡,都無法真正和唐接觸,而讓人轉達的結果,永遠只有「拒絕」這個答案;他和孫老都沒有時間再等待了。

  「唐?」

  「那個來載你的男人,他是黑道聯盟刑部堂的堂主,難道你不知道?」施炳松懷疑地反問。

  「我沒有和他聯絡。」溫雨華別開臉。

  「說實話!」他可沒有時間和她耗。

  「這是實話。」她望著自己一向敬重的老師。「我不能接受他的身份,我們幾天前就分手了。」

  「不可能!」

  「這是實情。」

  「你在騙我!」

  「我沒有必要騙你,他是黑道的人,我跟他之間根本沒有交集。」她閉了下眼,不必假裝,她的表情一樣痛苦。

  施炳松懷疑的看著她,「你說的是真的?」

  「如果我們沒有分手,你想,他會願意讓我到這裡來嗎?」她低低的反問。她現在才明白,為什麼文權要她辭職。

  施炳松瞧著她好一會兒。

  「那麼,你必須在這裡委屈幾天了。」

  「什麼意思?」她臉一白。

  「我會想辦法聯絡上唐,至於你能不能活著離開這裡,要看你在他心目中的份量。」說完,施炳松轉身便走出去,鎖上房門。

  「教授、教授……」她的呼叫戛然而止。

  他已不是她的教授了,他只是一個被利慾熏心、自私自利的罪犯;而……這就是她所認為:「公正廉明」的司法界名人嗎?

  你以為只有黑道裡才有壞事嗎?那些政客、那些司法界的名人、那些自以為是的偽善者,他們私底下所做的勾當才更令人噁心。

  這是文權的話,他的話……

  她難過又無助的靠著椅背,心痛的直流淚。

  她一直以為,他所處的地位才是罪惡的淵藪,結果,事實卻在今天告訴她,她一向相信的公理代表,才是卑劣、骯髒事件的集散地;她一直以為對的,原來才是最錯的,而她還以話傷了他、罵了他。

  文權、文權……她還有機會可以見到他嗎?她還有沒有機會--向他說對不起?

  *****

  唐文權瞪著阿蒼。

  「她不見了!什麼意思?」

  阿蒼硬著頭皮道:「我叫小陳和小忠去保護大嫂,他們說……說大嫂在早上進了施炳松的事務所之後,就再也沒出來;而施炳松在回事務所沒多久之後,又進出了幾次,他們一直等到晚上,都沒看見大嫂出來,只好回來報生口。 」

  「有沒有進屋去查看過?」

  「等他們發現不對的時候,施炳松就一直待在屋裡,他們沒有機會進去。」

  「該死!」唐文權立刻往外走。

  「堂主,你要去哪裡?」

  「去找小雨。」

  「可是……施炳松還在,怎麼找?」

  唐文權回身瞪了他一眼。「有人在,你就不知道怎麼偷東西了嗎?」

  「我當然--」知道。哦,阿蒼恍然大悟;見堂主走了出去,他連忙也跟出去。

  *****

  當房間完全變暗,只留一盞昏黃的小燈時,她試著想動一動,可是她被繩子綁的太過密實,根本動彈不得,

  送晚餐的時候,教授好心的解開她的繩子,讓她自己吃、也可以順便使用廁所;但是他威脅,如果她想逃跑,就別怪他接下來都綁著她。

  在鬆開她的那幾分鐘,教授緊跟著她,她根本沒有機會逃跑;然後在吃完晚餐後,她又被綁住了。

  奇怪,她們溫家的人最近怎麼和「成為人質」那麼有緣,先是姊姊、然後是她。不過姊姊顯然比她幸運一點,因為姊姊沒有被綁住,所以她可以想辦法逃;而她,卻被困在這裡動彈不得。

  事情發生的時候,她幾乎不能相信,但是被綁著一天了,她就是有再大的震驚,到現在也都過去了;她現在只想著一件事--該怎麼讓自己脫困。

  教授想以她來威脅文權,也許交換文權替他做一些事,不管那是什麼事,肯定都不會是好事;會計帳上記載的資料……應該就是教授不可告人的暗帳。枉費教授在司法界還享有盛名,她絕不能眼睜睜看著教授逍遙法外。

  可是,有誰會知道她被關在這裡呢?

  她曾經那麼嚴厲的指責他,他會原諒她嗎?

  夜漸漸深了,整棟房子靜悄悄的,她試著移動椅子,希望可以靠近桌子。找到一些刀片之類的物品,那麼她就有希望可以割斷繩子;但是首先,她必須轉個彎。

  她面對著房門,背對著窗外,而書桌在窗戶邊,所以,她至少必須先轉個彎,才能看清楚書桌上有什麼東西;但是才轉了一點彎,她的眼睛正好可以看見窗戶時,一具身影突然站在窗戶外。

  溫雨華差點嚇的驚叫出來,但是她的叫聲梗在喉嚨,雙眼一瞬也不瞬,只是注視著那道身影。

  上鎖的窗戶難不倒他,他在看清楚鎖的型式後,從細縫裡塞進一根像鐵絲的東西,頂端的圓圈勾住鎖把,然後輕輕一拉,鎖輕易打開。

  他打開窗戶立刻跳進來,對著窗外先打了個手勢,才轉過身。

  她看著他走到她面前,他的步伐是那麼沉穩,彷彿什麼事都沒發生,直到看見他的手在幫她解繩子時透出微微的顫抖,她一直忍住的淚終於湧進眼眶。

  他在擔心她。即使他們吵架了,他還是擔心她;知道她被關在這裡,他親自來救她了。

  她講不出話,全部的精神都在努力自制,不讓自己真的大哭出來;但是當他將她的雙手從椅背中解放、又彎身去拆開綁著她腳的繩子,扶她站起來的時候,她再也忍不住地撲進他的懷抱。

  「文權!」她在他懷裡哽咽地低叫。

  「噓,別怕。」幾乎在她抱緊他的同時,他也伸出手抱住她,低聲安慰著。

  他來了、他來救她了,他真的來了!

  她緊緊的抱住他,生怕他會突然消失似的,激動的身軀甚至不斷顫抖,讓唐文權有股想殺人的衝動。

  不論松老想怎麼樣,他都不該把小雨扯進來,甚至那樣把她給綁起來。她只是個毫無反擊能力的平凡弱女子,不是什麼十大槍擊要犯,而他居然像對待重刑犯那樣,把她的四肢跟椅子的四腳綁在一起!

  可惡……他氣的想殺人!

  「你……你怎麼會來?」緊緊擁抱了半晌,她的情緒終於比較鎮定,才能清楚的問話。

  「待會兒再說,我們先離開這裡。」他擁著她走向窗邊,她卻停下腳步。

  「等一下。」

  「怎麼了?」

  「教授還在樓下嗎?」

  「幾分鐘前,他出去了。」而他向孫大中借來的五個隨扈,早就被他和阿蒼擺平。

  「那我去樓下拿一點東西。」

  「什麼東西都比不上離開這裡重要。」他拉開窗戶。

  「不行,我一定要帶那些資料走;文權,你讓我去拿那些資料好嗎?」她拉著他懇求,剛剛在他懷裡流的淚痕還掛在臉上。

  唐文權低聲詛咒。

  「你可以拿,可是動作要快,知道嗎?」

  「我知道、我知道。」她連連點頭,立刻想打開門,可是門從另一端被反鎖,她根本打不開。

  「我來。」唐文權走過來,沒兩三下就開了門。

  溫雨華立刻跑下樓。

  她想問他怎麼開窗、怎麼開的門,怎麼讓那些精密的鎖失效,但那些可以等他們離開後再說。

  客廳已經被整理過,凌亂的文件也早巳被收起來;那麼重要的資料,教授絕不可能放在明顯的地方,但教授也可能會反其道而行,認為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

  檔案櫃不可能,因為都已經沒有空位,那些文件夾如果被動過她會知道:那麼……客廳的電視櫃!

  她跑到電視櫃前,打開底下關著的門,一個保險櫃立刻顯現出來,但同樣被鎖上。

  「文權,你能開這個鎖嗎?」她回頭問。

  「我看看。」唐文權走過去,先看了下。這是密碼鎖,除非是破壞它,否則要在短時間內試出密碼幾乎不可能。

  「退開一些。」他吩咐,然後拿出一把特製的隨身小刀,輕易的割開鐵製鎖,保險櫃立刻打開。

  溫雨華很快的翻動裡頭的東西,挑出幾件後,她又試著將保險櫃的門關回去。

  他伸出手幫她把門推回去扣上,鎖已經不能用了,但他們至少可以暫時維持表面的完整;如果松老沒有來檢查裡頭的東西,他就不會知道保險櫃裡的文件少了一些。

  處理完後,唐文權將客廳裡的東西盡量恢復原狀,然後帶著她回到二樓她原來被關的房間。

  「為什麼我們不從大門走?」她問。

  「我想,最好不要讓他知道我們到過一樓。」唐文權打開窗,然後打個手勢要阿蒼到底下等著,再回過頭,「小雨,你只要抓緊繩索,順著往下爬就好,其他的不要擔心,阿蒼會在下面接著你。」

  他抱她坐上窗沿,然後把她抱著的東西拿過來。「我先幫你拿著,待會兒下去後再還給你。」

  「嗯。」她點點頭。他知道帶著那些文件,她根本無法攀下去;他的關心,讓她又想哭了。「文權,我……」

  唐文權點住她的唇。「有什麼話等我們回去再說。」等她安全了,她會知道他有多想把她抓來打一頓屁股。

  「嗯。」

  「下去吧。」他教她抓緊繩子,看著她慢慢下去。

  然後唐文權轉回身,在離開之前,再將房間弄的亂一點,故意將窗戶打破,還順便翻了小雨堅持要拿的文件資料,看了幾眼,一抹了悟飛進他眼底,他露出了一抹幾不可見的微笑。

  這件事不會就這麼結束,等他把小雨安置好,他會再回來,好好跟松老算這筆帳。

  *****

  等他們回到北投的住處時,已經過半夜了。

  溫雨華乖乖的跟著他下車,然後看阿蒼很自動的消失。

  等一進屋裡,確定了現在所處的地方是他所熟悉、絕對安全之後,唐文權回身的第一個動作就是緊緊的抱住她。

  溫雨華手上抱著的文件隨即散落一地,但沒有人理它。

  「你到底在搞什麼?為什麼會被他抓住?我不是叫你辭職、不許再接近他嗎?為什麼你不聽!」他低吼。

  「我有聽……」她小小聲地道,還沒辯解完,他又吼。

  「有聽為什麼還會被他抓住?我告訴過你松老是個危險的人,你就是不肯相信,對不對!」

  「教授就是松老?」

  「你就是以為那些所謂有頭有臉的人不會說謊,你那個天真的小腦袋瓜,就是不肯相信他們會做更卑鄙的事,對不對?!你知不知道當我知道你失蹤的時候有多擔心?!你知不知道當我知道你可能被松老抓住的時候,我有多擔心?!」他第三度大吼。

  她還是被緊緊箍在他懷裡,而他的吼聲在她耳邊嗡嗡作響,她的問題根本進不到他的耳朵。

  當所有的擔心過去,唐文權的怒氣就爆發出來了;他真不敢相信,他堂堂一個黑道聯盟的刑部堂主,居然會幹出這種宵小才會做的事,更別說--他真的幫她偷開了別人的保險櫃。

  「你對我吼叫。」她抬頭,淚眼汪汪的指控。

  「我還想打你一頓屁股!」

  「我又沒做錯事。」也沒有做壞事。

  「還說你沒錯!如果你聽我的話,怎麼會被別人抓住?」他很凶的問,決定自己絕對不可以在她的眼淚下心軟。

  「你那麼氣我,那你可以不要理我、不要來救我!」她掙不開他的抱摟,雙手只好掄成拳不斷捶打著他;可是他的手臂卻愈收愈緊,根本沒打算要放鬆。「放開我!」

  「不放。」

  「反正你氣我,幹嘛不放開我?」她沒力氣再捶打。不想和他吵、也沒力氣再與他吵,她好累,手背用力的抹掉眼淚,低道:「教授要拿我來威脅你,你也可以不要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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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你說什麼?」唐文權一震。

  她深吸口氣,控制住自己。

  「教授知道我和你認識,他認為我可以影響你,所以打算用我來威脅你答應為他做事。」

  他竟然敢拿小雨做人質?!唐文權氣的咬牙切齒。

  「他作夢!」任何人都別想威脅他。

  「我知道,我對你一點影響力也沒有。」她為他語氣中的堅決瑟縮了一下。她笑得很虛弱、感覺自己這幾天特別發達的淚水又要滿溢。

  「誰說沒有?」他忽然低頭瞪著她。「如果我一點都不重視你,就不會為你的失蹤擔心、不必急巴巴的趕去救你。」

  「可是你剛才的話--」他的意思不是他不管她的死活嗎?

  「如果我那麼容易被威脅、被控制,那我早就沒命,刑部堂主也早就換人做了!」將怒氣吼完,他總算冷靜了一點。「你的腦袋裡又在胡思亂想什麼?」

  「我罵你、不諒解你,你一定生我的氣。」她哽住聲。

  「我是很生氣,但是還沒氣到想把你休掉。」他悶悶的命令:「不許哭。」

  「我很怕……」她語音低顫。「一個人被關在那裡,又被綁起來,我逃不出去,又好擔心你會被教授威脅……」

  她這副模樣,他的氣哪還發得出來,只能抱著她開始安慰。

  「不要怕,你已經安全了;那傢伙休想再靠近你一步。」他手臂的力量轉輕,安撫著她。

  「對不起……」她埋入他懷裡。

  「對不起什麼?」她又沒做錯事,只是害他擔心的差點得心臟病而已。

  「對不起我罵了你……」她的聲音在他懷裡低低的傳出來。「對不起我的自以為是,我不該指責你;對不起我讓你生氣、我沒有信任你;對不起我惹了麻煩,讓你跟著一起受累;對不起--」

  最後一句哽咽的對不起,消失在他抬起她的臉、低頭吻住她的唇裡。

  她留下,原因是愛他;她離開,原因也是愛他。因為愛他,無法容許他是一個對社會有害的黑道人物;因為愛他,所以她不能接受他竟是一個不能見容於社會的人;因為愛他,所以她痛苦、掙扎,不知道在自己一向奉為真理的正義法條、和心所愛的他之間,該怎麼取捨。

  有那麼一瞬間,她恨自己愛他。可是已經愛了,再後悔也來不及了;何況如果不愛他,怎麼可能會有恨?

  而在愛他的情況下,她的恨根本持續不下去。

  這樣的掙扎很累,可是她卻固執的不願意想通;世間沒有永遠的是與非,卻一直有著是與非,只是對像不同。他有他相信的正義與準則,她也有她的,不能彼此認同,不代表不能共存。

  他細細的吻了她許久,而她顫動著回應,在他鬆開她的唇時,雙臂伸到他背後緊緊摟住他。

  「被綁在那裡的時候,我在想,如果我能再見到你,一定對你說--對不起。」

  他點住她微腫的唇瓣,搖搖頭,「不要再說了。」他不想聽這句話。

  「你會原諒我嗎?」她抬起眼。

  「我沒有怪過你,有什麼好不原諒的?」他縱容的一笑。「我只是氣你太不懂得保護自己,讓我擔心的快白了頭髮而已。」

  她輕捶了下他的肩,破涕為笑。「你笑我!」

  他包住她的雙手。「你還是堅持你的黑白論嗎?」他問。

  「我堅持。」她點點頭,「可是,我也想通了。是非一直都存在,黑白一直都存在,黑暗與光明也一直都存在;它們同時成立,從來不會消失,只不過形式不同而已。而我以前所認定的,其實是最狹隘的一種;表面上的分別並不能代表什麼,真正的好與壞,應該在每個人的心裡。」

  「所以,你還是認為,我的身份是一種錯嗎?」他只想知道一個答案。

  她搖搖頭。「你有權選擇你想要的,我不應該妄加評斷;我愛你,我想,我應該也要愛你的選擇才對。」

  他突然緊抱了她一下。「再說一次。」他要求。

  「說什麼?」

  「你愛我。」他屏息。

  她柔柔的笑了,看著他。「我愛你。」她語氣堅定。

  他的樣子像放下了千斤重擔。

  「我以為你會因為我的身份,不再愛我。」甚至堅持離開他。

  「我不會離開你的,我承諾過,你忘了嗎?」她捧著他的臉,想好好看個夠;她很想他呢。

  「我沒忘,只是我以為……算了。」

  她知道他在說什麼。

  「我是很震驚、也有點--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但是我從來沒想過要離開你,我只是想.....該怎麼樣才能和你在一起,而不會想到那些我不能接受的罪惡;我不希望我們在一起的時候,中間還會有陰影,那樣我不會快樂、你也不會。」她停頓了下。「那你呢?我不在的時候,你有沒有想過把我休掉?」

  「沒有。」她的「想通」,絕對可以讓他多活幾年。「不過,我有想過另一件事。」

  「什麼事?」她好奇地問。

  「怎麼樣讓你永遠離不開我。」他的額頭抵住她的。

  「那你想到方法了嗎?」

  「想到了。」他眼裡有簇奇特的光芒。

  「是什麼?」她好奇極了。

  「讓你懷我的孩子。」他噙住她唇瓣,抱著她往臥房走。

  「文權……」她想笑,也從他的急切裡,明白他是真的這麼想。

  「噓!」他現在不想聽她說話。

  「可是……」

  一連串狂熱的吻是他唯一的反應,隨著她身上的衣服一件件被除開,她也因為他帶來的慾望而渾身顫抖、心口發燙。

  「你還沒告訴我,你……愛我嗎?」她裸露的肌膚因為接觸到冷空氣而瑟縮,他隨即覆上她,同時拉被覆住他們兩個。

  「你太多話了!」

  除了滅他身上的那把火之外,她最好現在什麼都不要想。

  *****

  所謂的「特別病房」,一般來說,是給一些病況比較嚴重或比較需要隔離治療的病人所使用;但這裡的特別病房不是這樣的,這裡的「特別」,指的是身份很特別的人。

  但,可不是有錢、有權就可以享受這種病房的哦;基本上,復安是家怪醫院,特別病房裡「收容」的,通常是些特別會「惹禍」、或特別會「招致災難」的衰人住的。

  復安醫院十一樓的單人特別病房內,聚集了三個男人,其中有兩個看起來嚴重睡眠不足,另一個則神清氣爽的令人想一腳踹出去。

  「早安,兩位,」躺在病床上的病人就是頭號睡眠不足者,基於他住在這裡、算是地主,所以先打招呼。

  「早安。」走進房的兩個男人各自拉過椅子坐在病床前,各就各位準備開會。

  「我還以為只有我因為住不慣而睡眠不足,不知道--這位唐桑又是怎麼了?該不會是連家裡的床也睡不慣吧?」Chen眼裡閃著打趣。

  「你確定你是因為床睡不慣,而不是因為某人一直沒出現?」唐文權沒表情的淡淡反諷。

  Chen立刻捧住胸口。「我是病人耶,你怎麼可以又拿刀刺我的心?」他誇張的哭訴,心裡卻是真的很難過。唉,風華一直沒出現……

  「兩位,我們談正事了好嗎?」賀剛哭笑不得,只好打圓場。

  「小雨已經救出來,我們不用再顧忌了。」二號睡眠不足者,唐文權先報告自己的狀況,

  「很好,那現在是他們急,我們不急了。」Chen一副病人樣,只有那雙精明的眼眸洩露了他其實並不虛弱的事實。

  「松老出賣過我的人,又跟孫家有勾結,他還抓了小雨。」所以松老是第一個要痛宰的對象。

  Chen點點頭。「孫政元也用這招,想拿風華來威脅我,他是我的。」

  「小雷對政治有狂熱,她絕對不會希望孫政元當選。」賀剛喃道,不說他們是至交,就是為了小雷,他也得幫忙。

  Chen看看這個、又看看那個,忍不住笑出來。

  「我們三個怎麼會這麼慘?」

  各自愛上的女人居然是三姊妹,而且很明顯的,那三姊妹把他們三個大男人迷的團團轉。

  「Chen,說出你的計畫吧。」唐文權道。他把小雨一個人丟在床上,只叫阿蒼守著,如果順利,他打算回去繼續摟著她好好補眠,以彌補他們分開好幾天的相思之苦。

  「OK。」Chen表情一凜。「我的計畫分成三方面。第一,我記得『新維』和『巨』最近都在爭取一件美國硅谷的Case,賀,我要你表現出強烈的競爭意味、放出你要提高標價的風聲,在投標的那一天,你只要寫出比底標高出十萬美金的標價就好。根據我的調查報告,硅谷這家公司其實已經面臨破產邊緣,我要新維跟著損失;沒問題吧?」

  「沒問題。」賀剛點頭。

  「唐,在你來之前告訴我的事,是我們的第二個計畫。我要這份資料部分曝光,你將正本資料暱名寄給王法官,他是我所知道最公正的司法人員,我相信他會徹查這件事;到時孫家和松老都會吃不完兜著走。另外,如果可以,想辦法弄到孫政元賄選的名單,孫家會兵敗如山倒。」

  「我知道了。」唐文權回道。

  「最後,松老賣消息給我們,卻又將我們的線人給供出去,這個仇不能不報;就以我們自己的方式處理,只要司法沒判松老死罪,剩下的就是我們的。」Chen不帶一絲感情地道。白道的人必須知道,想從黑道得到利益、卻又膽敢出賣黑道的人,會得到什麼樣的報復。

  「就這麼辦。」唐文權站起來準備走人了。

  「我們只有三天的時間,動作要快。」Chen提醒。距離投票日只剩三天,一切都要在七十二小時內完成。

  「我知道,你繼續好好養傷吧。」唐文權先走。

  病房內剩下賀剛和Chen兩個人對望。

  「你說……唐這麼急著走,是要去哪裡?」賀剛問。

  「不用問也知道他是要回去補眠。」嗚,他真是可憐,替自己心愛的女人挨了一槍,結果女朋友到現在都還沒來看他。

  「不會吧。」賀剛不太相信。唐不是個重眠的人。

  「昨晚他去救小雨,可想而知他昨天晚上一定跟小雨在一起,所以『忙』了整晚;否則你以為唐為什麼會睡眠不足?」說的這麼白,應該懂了吧。老天,賀剛也純情的太過了吧。

  難道,這就是吃嫩草的後遺症?!

  *****

  回到別墅,阿蒼仍守在樓下,顯示了樓上的人兒還沒下樓;唐文權隨後上樓進房。

  房間裡的床依舊是他離去時的模樣,一點都沒有改變;而床上的人兒半趴著沉睡,雪白的肩不小心露出被外,形成一幅天真卻又充滿誘惑的景致。

  唐文權無聲的走了過去,俯身輕吻了那片雪肌一下。

  「唔!」她輕吟一聲,因為癢而縮了下肩,卻不小心露出更多的肌膚。

  她的肩背有些淺淺的青紫,他輕輕撫摸著,帶著一種滿足的憐惜。

  她眨了眨眼,因為他的撫摸而醒。

  「吵醒妳了。」他低笑。

  她張開眼,翻過身模糊的一笑。

  「你去哪裡?」他的衣服很整齊,剛剛一定趁她熟睡的時候離開過。

  「去醫院,和Chen商量一些事。」

  「教授的事?」她輕問。

  「一半。」他點頭。

  她表情頓了下。「做壞事的人,應該為自己做的事付出代價,對不對?」事情一旦揭發,台灣的司法界將再容不下教授。

  「每個人都必須為自己所做的事負責,你不用替他擔心。」他知道她雖然堅持司法的認定,但她的心卻太軟,很難眼睜睜看著別人受過而不難過。

  她勉強笑了下。「我很傻,對不對?」

  「妳不是傻,是天真。」他連同棉被抱起她,放在自己懷裡。

  他的懷抱溫暖而堅實,讓她偎靠著,覺得幸福、也覺得依賴;然而一想起昨天的事,她卻很難不傷心。

  「我……我很敬重教授……」她低語。

  「別想了。」他知道她想說什麼。「不論他做了什麼,都與你無關,你不用替他覺得傷心。」

  「可是……」

  「別跟我辯。」他看著她搖搖頭。「如果他一直存在下去,你很清楚會有更多人遭殃;他是個偽君子,不值得你同情。」

  她沉默了下,還是很難釋懷。

  「別想別人。」他命令。「如果你要想,應該想的是我們什麼時候結婚。」

  「結婚?!」她嚇了跳。「我們?」

  「當然是我們,不然你還想跟誰結婚?」他瞪著她問。她那是什麼表情?嫁給他有什麼不對嗎?

  「我沒有想跟誰結婚啊。」她嘀咕。這個「沒有人」,當然包括他。

  不過既然他提出來了,她應該想一想。現在的司法界讓她失望,已經沒有什麼值得她留戀的了,或許休學嫁他是個不錯的主意--

  「那麼,我們結婚。」

  「你是……認真的?」她遲疑地問。

  「當然是真的。」不然他幹嘛說。

  「可是……」這個聲音更遲疑。「你沒有求婚耶。」

  「我哪裡沒求?剛剛我不是說了?」

  「哪有?」亂講!如果他有求,她怎麼可能漏聽?!

  「有。我說:『我們什麼時候結婚?』」他耐心的重複一次。

  「那你的重點是『什麼時候』、還是『我們結婚』?」不愧是學法律的,連一個字的用語都斤斤計較。

  可是,結婚耶!女孩子家一生最重要的決定耶!她怎麼可以不斤斤計較?!

  「這有什麼不同?」他捺著性子問。

  「當然有。」她很慎重的點點頭,開始解釋:「如果是『什麼時候』,那你就直接跳過求婚的程序、也沒有徵求我的同意,直接問日子,這樣像逼婚;如果重點是『我們結婚』,那你還是沒有徵求我的同意,自己決定『我們結婚』,那你自己去結好了。」

  可惡,說到後來她才發現,不管怎麼解釋,他都沒求婚嘛!

  唐文權抬頭看著天花板翻白眼,默數一到十,忍住吼叫的衝動。

  「小雨,你說你愛我。」

  「對。」她用力附和,那是無庸置疑的。

  「那就聽我的。」

  「這件事不行。」她堅持一定要聽到求婚。教授的事已經讓她一個幻想破滅,不能再幻滅第二個了。

  「妳只能嫁我。」他命令。

  「不要。」她委屈的轉開身。「我對你……從來沒有保留,可是,你卻連說愛我都沒有,現在又逼我要嫁給你;我是一定會嫁你,可是,你為什麼連人家當新娘、被求婚的夢想都不給人家,你好過分……」

  搞了半天,她只是要一個「被求婚」的感覺,他還以為她故意刁難是不想嫁他;真是……亂七八糟的令人想咬牙切齒。

  「小雨。」他調整呼吸後低喚。

  「什麼?」她很委屈地應。

  「你願意嫁給我嗎?」他柔了聲音,提醒自己,讓心愛的女人快樂,是男人應該做的事。

  嘴裡這麼說,他心裡順便也把說這句話的人罵上幾百遍。

  「什麼?!」她吃驚的回過身,呆呆的看著他,忘記抓被子,結果她這麼一前一後的轉動,被子滑落了一點、露出了她胸前的春光,但她毫無所覺,只記得看著他。「你……你剛剛真的說了?」

  唐文權當然沒漏看,眼神立刻變得黯沉。

  「你願意……嫁給我嗎?」他沒忘記重複一次。

  「我願意!」她抱住他,歡喜的大叫。他真的求婚了耶!

  唐文權隨即壓著她躺回床上,先重重的吻了下她的唇。

  「調皮!」他寵溺的薄斥。

  「人家想聽嘛。」她完全的小女兒嬌態,因為剛剛心愛男人的求婚,讓她整個人暈陶陶的。

  「那,現在該彌補我一下了吧?」

  「彌補什麼?」她笑彎了眼問。

  「昨天晚上,我還沒完全滿足。」他的視線往下降到她毫無遮掩的胸前。

  他的語調怪怪的,她順著他的眼神往下看,然後--

  「啊!」她低叫,反射動作就想拉起被子,他卻快一步的握住她的手,將她壓進軟綿綿的床鋪。

  「文權……」她的弱小抗拒完全起不了任何作用,唐文權再次心滿意巳的抱了自己心愛的女人。

  他……太快了吧?!這樣……她會不會很快懷孕呀?

  她沒忘記他昨天說過的話,他該不會……真的想讓她很快懷孕吧?

  可是,她一點都還沒有當媽媽的心理準備耶,怎麼辦?

  尾聲

  當選舉事件落幕,該當選的人當選了、該落選的也落選了;寒假過去,壞人也得到應有的報應,一切事過境遷。

  溫家父母終於回來了,總算來得及送兩個女兒出閣,而最小的那個即使還沒嫁,也已經訂婚了。

  不管是訂婚還是結婚後,三對戀人的戀情仍然持續著……

  *****

  名流俱樂部

  「老婆,我們結婚了耶。」鍾亦成,也就是Chen,成了一個愛老婆、粘老婆的乖乖男。

  「對啊。」溫風華很快樂的回應,不過注意力是放在幫俱樂部拍照的事情上。

  「你還沒有對我說那句話。」鍾亦成的語氣變得有點哀怨。

  「什麼話?」要拍照、寫專稿,還得分心應付老公的問話,這種一心二用的事真不適合她做。

  「說『我愛你』」他眼巴巴的等。

  「我知道啊,你說過了。」她很理所當然的點頭,然後分出一秒鐘輕啄了下老公的嘴當獎勵。

  得到老婆的吻很開心,可是,不對,她沒有講!

  「我是說你對我講!」他快抓狂了。

  「講什麼嘛?」她嘟起嘴,她在工作耶,吵什麼吵?

  「那三個字,我從婚前等到婚後,你都沒講。」他指控。

  「三個字?」溫風華恍然大悟。「哦,那三個字。」

  「快說。」他抱住老婆,非要聽到不可。

  溫風華很認真、很專注、很深情的看著她老公。

  「再等一百年,我就會講了。」

  「什麼……哇啦哇啦·……」

  以下慘絕人寰、不宜旁人收聽的抱怨私語,消音。

  *****

  北投 花園小別墅

  四下的課程不是很重,開學半個月後,溫雨華想來想去,決定了一件事。

  「文權。」她進家門,翩翩的跳進丈夫的懷抱。

  「下課了。」唐文權特別愛看她的笑。

  「嗯,我有一件事要告訴你。」她很慎重地道。

  「什麼事?」

  「我想休學。」

  他當場呆住三秒鐘。「休學?為什麼?不行!」

  「我嫁給你了,黑社會老大有個讀法律的老婆,不是恨奇怪嗎?而且,司法界又沒有我想像中的光明,我不想待在那種環境裡。」她悶悶地道。教授的新聞最近才全部爆發,她的心情很難不受影響。

  唐文權懂了。「小雨,就是因為我是黑社會老大,才更需要有個讀法律的老婆。」他抱她一同坐到沙發上。

  「怎麼說?」

  「這樣我才知道,什麼事是在法律的容許之內、什麼是在法律的界定之外;而且以我的身份,少不了以後又會出現像松老那樣的人想設計我,這時候如果你懂法律,那不是很好嗎?你就可以保護我了……」

  為了保護老公,她好像真的不應該休學哦;她想想好像也有道理。

  「好吧。」她宣佈:「那我只要成為你一個人的專屬律師,不幫任何人打官司;而且我要把所有司法界的證照都拿到手!」

  很大的雄心壯志;溫雨華目前最大的夢想,就在她丈夫身上。

  *****

  巨企業 賀剛的辦公室

  為了迎接聯考,溫雷華每天都很努力的讀書。

  看她這麼用功,常常看書看的忘了時間,賀剛不免有些心疼。

  「小雷,休息一下吧。」他可不希望她真的被書給壓垮了。

  「再等一下下。」她頭也沒抬地道。

  賀剛好奇了。「妳在看哪一科?」他走到她旁邊。

  「社會科。」她總算抬起頭,朝賀剛笑了下。

  賀剛往下瞄到她桌上的書:XX回憶錄。

  他臉上當場出現黑線條。「這.....這是什麼書?」

  「是XX的名書啊,裡頭有很多台灣的社會寫實紀錄耶!」她說道:「看完這本書,我知道好多台灣以前發生的事……」

  「小雷,你快考試了,你沒忘吧?」賀剛的聲音非常冷靜。

  「沒忘啊。」

  「那你還在看這個?!」聯考會考這種書嗎?

  「先做功課嘛。」溫雷華一點也不擔心地道:「裡頭有很多台灣的歷史啊,而且,我已經確定自己以後要讀什麼,聯考絕對沒問題的。」

  「是嗎?」她再這麼漫不經心下去,會沒問題才怪。

  「當然是,你要相信我啊。」溫雷華笑咪咪地道。

  她不擔心、他可擔心極了。萬一她沒考上,他們的婚事就又得延一年,他不準備冒這種險,於是--

  賀剛從辦公桌的抽屜拿出一張模擬試卷。

  「把這些題目做完。」小雷最弱的就是英文和數學,得好好加強才行。

  小雷一看到題目就苦了臉。「不做行不行?」

  「不行。」沒得商量。

  「你好凶……」她想賴皮。

  「一樣要做。」他就坐在她面前盯著她,下定決心跟她耗上了。

  「可是……」

  「除非你放榜後順利上榜了,那我就不再阻止你看別的書。」現在,一切以她的聯考大事為重。

  為了她能順利在四年後由大學畢業,然後嫁給他,他決定從現在開始緊盯著她的功課,不許她亂來。

  當人家未婚夫,有時候是需要多辛苦一點點的……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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