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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花襲]辣妻馭夫術(男人心機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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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 17:08:37 |只看該作者
第七章

切斷通話後,花豔豔顯得心神不甯。

她人才剛下高鐵就接到嶽禹群的電話,他問她幾點回台北,想約她跟公司另外兩個巨頭晚上一起吃飯。

想到要面對姜青風,花豔豔不禁苦澀的吞了吞口水。

握著手機站在台中高鐵站的大廳,她此刻突然有種不知該何去何從的迷茫。

怎麼會……老天爺這玩笑也未免開得太大了吧。

明明已經忘不了了,居然還安排他們再度相遇,更讓她進了他的公司工作……吼,這下子想躲都躲不了了啦!

花豔豔懊惱的將手機丟進包包裏,還是先工作吧,至於晚上的聚會……到時候再說吧,現在想破頭也無解。

該來的還是得接受,花豔豔知道自己只能硬著頭皮上了。

晚上七點,她從高鐵站直接到嶽禹群訂的餐廳,她是最慢到的一位,位置正好在姜青風對面。

她整晚始終低頭猛吃,除非有人同她說話,她才會抬眸簡略的回答幾句,但隨後又埋頭狂吃。

「豔豔姊,你很愛吃麻辣鍋喔。」駱曉花注意到了花豔豔的狀況,還貼心的幫她夾滿一盤子的配菜。

頓時,全桌的目光都集中到花豔豔身上,讓她額上冒出好幾條黑線。

「呵呵,對啊,我很愛吃。」花豔豔只能幹笑兩聲回應。

不能怪曉花,是她把自己搞得像餓死鬼投胎,眼裏只有麻辣鍋,沒有別人。

她不得不這樣,因為姜青風炙熱的目光從她一進包廂就粘了上來,害她無措到極點,活像個青春期見到愛慕男生的蠢女生。

「那就多吃點,這家麻辣鍋很有名的,要不是老闆是阿風的粉絲,恐怕還訂不到。」

一聽嶽禹群提到姜青風,花豔豔拿著筷子的手不自覺的抖動了下,這才驚覺這家麻辣火鍋店裏用的餐盤、碗筷還有一些擺設品,均是出自開花的樹,看來老闆果真是姜青風的粉絲。

「叫你別訂這間你偏要。」姜青風一點都不覺得被「崇拜」有什麼好,話中充滿怨念。

「你放心,我已經問過了,老闆今天不會到店裏。」嶽禹群打包票說。

駱曉花一臉困惑的看向藍曜,她聽不懂嶽禹群跟姜青風的對話。

藍曜解釋給駱曉花聽,「這家店的老闆是個女人,她是阿風的粉絲兼頭號愛慕者,每次只要聽到阿風來店裏就會馬上出現,還會一直粘在他身邊不肯走。」

聽了藍曜的話,花豔豔的心突然重重一沈,嘴中咀嚼的美食頓時變得無味。

她吃味了……但她沒那資格不是嗎?

此時的姜青風不是在台東山區進行創作的藝術家,而是於家上市公司的創辦人之一,身價不凡,這樣的男人,俊帥又多金,台北這些自認眼光不凡的女人豈會放過他。

「我對她沒那意思,下次別再用我的名義訂位了。」姜青風淡淡的說,他不想欠人情。

一聽姜青風這麼說,花豔豔的心情突然好轉,像是洗三溫暖般起伏,前後的落差可真是大啊。

「那下回我們就得乖乖排隊,沒有特權了。」嶽禹群說得好像很惋惜,但事實上一點也不。

這頓飯他們吃了兩個多小時,好不容易終於結束,花豔豔如釋重負,一走到店門口,她迫不及待就想道別走人。

「豔豔,等等,我跟你剛好順路,我送你。」嶽禹群喚住正準備要走的花豔豔。

花豔豔停下步伐,有些尷尬的回首。駱曉花跟藍曜同行,已經先走一步,姜青風卻還沒走,正跟嶽禹群並肩站著。

「不用麻煩了。」

「不麻煩,反正順路。」嶽禹群跟姜青風韻首道別後,準備跟花豔豔一起離開。

此時,姜青風忽然拉住嶽禹群。

「豔豔我來送就好。」姜青風很討厭看到嶽禹群一副跟花豔豔非常熟的樣子。

「啊?」嶽禹群有些訝異。「可是你家跟豔豔住的地方……」

「也很順路。」姜青風截斷他的話。

說完,他直接走向花豔豔,拉住她的手臂往停車場走去。

「餵,你等等,我……」被拉著走的花豔豔回首看向嶽禹群,期望他能救她,卻見嶽禹群一臉玩味。

「你放開我,我不想讓你送。」花豔豔抗議。

「如果你不想我明天在公司公開我們的關係,那你就走,讓嶽禹群送你回去。」

姜青風並不想威脅她,但他實在太生氣了,沒想到花豔豔竟甯願讓嶽禹群送,也不要跟他同車。

「我跟你又、又沒有什麼關係。」花豔豔心虛的否認。

「最好是。」姜青風冷笑。

他們來到他的車旁,姜青風打開車門。「上車吧。」

花豔豔無奈的上車後扭了扭她的手腕,剛剛他太粗魯,她的手被拉得好痛。

見狀,姜青風黑眸中閃過一絲心疼,但他什麼也沒說。

車子平穩的駛入車陣當中,此時是晚上十點過後,剛好遇上服務業下班的時候,路上的車子雖不至於多到整塞,但他們也是走走停停。

花豔豔一直凝著臉望向窗外,不發一語,車內的氛圍像鉛一樣沉重。

同樣沈默的姜青風一直在想,該用什麼樣的口氣跟話語打破彼此之間的僵局?

他像個手足無措的小男生,卻只能盡量維持表面上的鎮定。

「為什麼什麼都沒說就一聲不響的離開了?」許久,他開口問了這件他一直耿耿於懷的事。

花豔豔轉過頭,瞪著正在開車,眼睛直視前方的姜青風,她沒聽錯,是他開口問了問題沒錯,而且還是開門見山的問法。

過了好一會兒,花豔豔才移開視線,但仍沒有回答。

「我以為我們之間已經不一樣了。」曖昧的火花在兩人的每個舉動、每次的眼神交流中激盪,這些都是忽視不了的。

「沒有不一樣,是你……誤解了。」花豔豔咬咬下唇,打死都不願承認。「我只當那是……旅途中的一次豔遇。」

唯有這樣,她才能假裝什麼都毫不在乎。

「旅途中的豔遇?」姜青風眉頭攏了起來。

「是啊,你那麼帥,身材又好,任何單身女子在旅行時若遇到你這般上等貨,絕對不會放棄跟你談一場短暫戀愛。」花豔豔連忙裝出一副都會女子對愛情跟情慾都很隨性的態度。

其實她一開始會勾引姜青風,的確只是想跟他有「肉體」上的關係,卻沒料到……

「不,我不這麼認為。」姜青風搖搖頭。「那一段日子很美好,你跟我之間明明有火花產生……我不認為你對我完全沒感覺。」

那一夜的火熱跟甜蜜、兩人深深結合的美好感覺都一直深藏在他的腦中,那不只是一場豔遇,絕對不固定。

「我真的對你沒有任何感覺。」

花豔豔否決得太快,快到讓姜青風懷疑。

「好吧,就算不是豔遇,那我說我只是玩玩,你總可以接受了吧。」花豔豔認為自己輕蝕的口氣應該很能說服人。

但姜青風還是不信。「若你打從一開始就想玩我,沒必要在我們發生關係後落荒而逃。」他語氣肯定道。

「我才、才沒有落荒而逃。」花豔豔結巴了。

「你知道嗎?豔豔,你表現出來的行為跟你所講的,完全互相牴觸。」

聽姜青風一語道破,花豔豔幾乎快從座位上跳起來。

「停車,我家到了,你在這停車就行了。」說不過他,花豔豔只能再度逃跑。

姜青風無奈的一歎,將車子停了下來。

其實他可以不要停車,也可以打破沙鍋問到底,但他不想逼她,一過了只會讓她撒更多的謊。

花豔豔開門要下車。

「豔豔,我很有耐心的。」姜青風突然說,看花豔豔僵住了身子。「我等著你跟我坦白的那天。」

這話令花豔豔禁受不住,她連忙下車甩門而去,那倉皇逃離的背影在黑夜中急奔,宛如被鬼魅在身後追著似的……

天啊,好累……

貓抓老鼠這種遊戲到底是誰發明的,擺明是要讓人筋疲力竭而亡。

花豔豔將自己狠狠的甩進辦公椅裏,揉揉發疼的太陽穴。

自那天之後,她便跟姜青風玩著這遊戲,她盡其所能,絕對不跟姜青風單獨處於一室。

只要姜青風在的場合,花豔豔絕對繃緊神經。

當然,她想過,若是能見不著他最好……可是有點難,畢竟在同一家公司裏。

不過還好他們分屬不同樓層,不必時常碰面。

但這樣的日子好累,她甚至一度萌生辭意。

可一旦她真的提出辭呈,那不就更表示她心頭有鬼,會讓姜青風更懷疑的。

不行,這方法行不通的,唯一可行的,便是想辦法說服姜青風相信,她對他真的一點感情都沒有,那一夜……只是喝醉酒後純粹的情慾發洩而已。

然而這話連她自己都騙不了,還想拿來騙姜青風?唉。

就在花豔豔思索著該怎麼辦時,她辦公桌上的電話響了。

「餵,你好。」

「豔豔,你待會不是要到台中嗎?」是嶽禹群打來的。

「對,台中的店面下禮拜六就要開幕了,但有些事情還沒有搞定,我想要親自下去監督,做最後的安排。」

「OK,不過我想請阿風跟你同行,畢竟我們的店面最主要展示的都是創意設計部門的商品,由他陪你走一趟,應該可以提供一些意見跟想法才是。」

「姜、姜總監?」不會吧,跟他一同到台中去?花豔豔有種快要瘋了的感覺。

「是他沒錯,怎麼?有問題嗎?」

「沒問題……」才怪。花豔豔已經氣虛到無力抗議了。

公司的負責人之一要陪她一起到台中視察新店面,難道她能說不行嗎?

她只能期盼自己的意志力夠堅強,面對姜青風時能夠屹立不搖啊。

跳下計程車後,花豔豔衝進高鐵站,她抬頭看向上方的車班告示牌,發出懊惱的呻吟。

最後一班高鐵在兩分鐘前,開走了。

也就是說,她沒能趕回台北……喔,不,不僅僅只有她,還有……

花豔豔失望的回頭,看著氣定神閑,緩緩晃進高鐵站的姜青風。

「車子走了?」他雙手插在口袋裏,一副無所謂的樣子。

「對,沒趕上,我們要露宿街頭了。」花豔豔沒好氣的說。

都怪他啦……哎呀,其實也不能全怪他。

話說他們一到台中後,兩人都全心全意的投入工作中,由於姜青風的眼光的確了得,之前一直搞不定的擺設問題,在他的建議下,一一解決。

最後工作人員將展示的商品一一上架,大功告成。

花豔豔環顧最後的結果,滿意極了,然而欣喜之餘忘了注意時問,驚覺到時,已經快趕不上最後一班高鐵。

她匆忙的將私人物品往背包裏一丟,就拉著姜青風往外跑,招計程車前往高鐵站,但結果就是現在這樣,她在高鐵大廳直跳腳,姜青風卻一派輕鬆。

「台中的飯店很多,我們不用露宿街頭。」

拜託,她也知道台中飯店很多,汽車旅館也多,但是她就是不想跟他在台中過夜。

「這次出差並未包含過夜費用。」花豔豔找了個借口。

「我知道,但公司不會這麼不近人情,趕不上最後一班列車也是沒辦法的。」

從另外一個角度看來,他母親這回是真的替公司介紹了位優秀人才,從今天下午跟花豔豔一起工作開始,他一直在觀察,她是個做事非常認真的人,對待下屬的態度也拿捏得相當好,他給她相當高的評價。

「今晚過夜的費用就由我來申請,你無須擔心。」

她……根本不是擔心這個好不好。

「你……申請你自己的費用就好了,我要去搭客運。」

雖然等客運晃回台北都已經深夜了,她肯定會累翻,但總好過跟他在一起而導致神經虛弱的好。

見花豔豔說完就要離開,姜青風蹙起眉,喚住她。

「豔豔,夠了,你不需要躲我躲成這個樣子。」他豈會不懂她堅持要北上的原因。

「我……沒有。」花豔豔口是心非。

姜青風瞅著她,輕歎。

「我收回之前所說的話,我不逼你了。」瞧她只要待在有他的場合就會渾身僵硬、神情緊張,他好無奈。

「不逼你,也不再提過去的事,我們之間就是單純的同事和普通朋友的關係,OK?」姜青風非常有誠意的伸出手。「既然都已經在同一間公司裏,我們就必須找到一個和諧的相處方式,要不然,看你每天神經緊繃,我也不好過。」

花豔豔先是靜默,她在評估他說的話。他說的有理,再這樣下去,她真的會瘋,既然他都先釋出善意,說好不再談及過去,彼此只是單純的同事和朋友關係,這樣不是最好嗎?

可是怎麼……她的心卻湧上一股淡淡的落寞呢?

哎呀,花豔豔好想敲自己的頭喔,她討厭自己這樣子。

花豔豔伸出手跟姜青風交握。「好,以後只是同事兼朋友。」她對他,也對自己,下定決心。

「嗯。」姜青風對花豔豔微微一笑,笑容裏的含意大概只有他自己才懂。

「那麼你還堅持要搭客運回台北嗎?。」姜青風接著說:「現在都已經晚上十一點多了,你若是搭客運,回到台北都半夜了。」

看她一臉疲累,他又道:「與其這麼累,還不如找間飯店,舒舒服服的泡個澡,順便欣賞一下台中的夜景,明天再回去,況且,今晚我們忙於工作,便當都沒吃上幾口,難道你不餓嗎?」

姜青風的話讓花豔豔好心動。

他說的沒錯,第一,現在搭客運趕回台北真的太累了;第二,工作了一整天,她真的需要好好泡個澡消除疲勞;第三,她現在肚子好餓喔。

「好,我們走吧。」花豔豔點頭答應。

終於說服了花豔豔,姜青風鬆了口氣,至少……他真的希望她再面對他時,她無須再緊繃,或把自己搞得神經兮兮的。

做為一位主管,姜青風是很大方的,他選擇入住台中某家相當高級的五星級飯店,他跟花豔豔一人一間房,一晚要價至少六千元。

「請問飯店現在還有用餐的地方嗎?」姜青風問了櫃檯人員。

「有的,五樓的台灣小吃館有提供宵夜服務,營業時間到深夜一點。」

真不愧是五星級飯店,服務都比別人貼心。

「我們先各自回房簡單梳洗一下,十分鐘後在五樓碰面?」

看花豔豔有些遲疑,姜青風以為她不願跟自己一起用餐,他帶點歉意的笑了笑。「抱歉,也許你想自己一個人用餐,我太自以為是了。」

「喔,不,沒關係,我們一起吃吧。」花豔豔覺得自己太過小心翼翼了,都已經說好僅是單純的同事跟朋友關係,她又何必凡事都搞得如此複雜,還讓彼此尷尬呢。

於是,十分鐘後,他們在五樓碰面,花豔豔卸去了臉上的彩妝,將盤起的頭發放下,整個人放鬆了許多。

「可惜沒有帶換洗衣物來,只能忍受身上衣服的臭味。」入座,很奢侈的點了一整桌的清粥小菜後,花豔豔試圖開啟對話,免得尷尬。

「這問題很好解決,他們有送洗服務,而且速度很快,你待會回房洗澡換上浴袍,請服務生來收你要送洗的衣服,大概等你泡完澡之後就可以取回衣服了。」

「那真是太好了。」這樣至少她不用忍受著臭味又穿同一套衣服回台北。

兩個人以此話題作為開端,很自然的像朋友般攀談了起來。或許一開始,花豔豔還有些不自在,但話匣子一開,再加上食物很好吃,也就相處融洽。

原來只要避開兩個人在台東時的話題,他們也可以處得很好。

她終於不用再繃緊神經了。

這樣子真的很好,花豔豔告訴自己。她喜歡姜青風,但只希望把他當成朋友般喜歡,這樣的喜歡可以長長久久,不會因為任何緣故變質。

這樣……真的非常好……

吃到約八分飽時,花豔豔去了趟洗手間,再回來時,卻發現她跟姜青風所坐的四人座桌椅,多了兩名妙齡女子,她們正跟姜青風有說有笑,相談甚歡。

那兩名妙齡女子各有千秋,一位長髮披肩,妝容典雅,水藍色的長裙讓她更顯飄逸;另外一位則擁有一頭俏麗短髮,濃眉大眼,體態健美。

有兩位美女相伴,姜青風的嘴角始終微微上揚著,似乎忘了自己是有夥伴的人。

一股濃烈的酸意打從心頭冒起,花豔豔幾乎要控制不住,將酷意跟怒氣發洩出來。

但她憑什麼呢?

對,她什麼資格也沒有。

花豔豔只能強壓下心頭的酸味,走回座位。

乍見花豔豔出現,兩位女子都難掩訝異,畢竟即使花豔豔卸了妝,她的美麗仍然不容忽視。

「阿風,這兩位美女是……」該死,花豔豔不想用如此親暱的口吻同姜青風說話,但她就是忍不住。

她這種心態不就是想在這兩個女人面前宣示「主權」嗎?

問題是,她哪來的「主權」?

她明明己跟姜青風達成協議,說要當「普通且單純的朋友跟同事」了。

「豔豔,我幫你介紹,這位是Vivian,另外一位是Jane.」

長頭髮的Vivian和短頭髮的Jane都對豔豔頷首,微笑。

「Vivian,Jane,這位是我的同事,花豔豔。」

「同事」兩字像道雷,直劈進花豔豔的腦裏,讓她嘴角那抹原本就刻意假裝出來的笑,僵住。

姜青風說的沒錯,他們的的確確只是同事關係……

而花豔豔注意到,那兩名女子在聽到她跟姜青風的關係只是同事後,很明顯的鬆了口氣。

想也知道,她們兩個都對姜青風有意思……

「豔豔,若你累了的話,待會吃飽就先回房休息吧。」姜青風說。

「那你呢?」

「Vivian跟Jane約我到頂樓的酒吧喝點小酒,聽音樂放鬆一下。」

所以他要先趕她回房睡覺,他自己則跟兩個女人去酒吧?

花豔豔突然覺得很生氣,雖然她自知沒有生氣的權利跟理由。

男人,真的都是一個樣,不能相信他們身上有任何專情的因子。

是的,她該馬上回房,姜青風要跟那兩個女人去喝酒、狂歡或上哪兒去都不關她的事!

她現在要回房好好泡個澡,然後在柔軟的大床上呼呼大睡,一覺到天亮,隔天一早搭最早班的高鐵回公司……

對,她應該這麼做,也會這麼做。

「我還不累,真巧,我也想小酌一下。」

這是誰說的話?花豔豔不敢置信,好想打自己的嘴巴,怎麼她說出來的話跟心裏想的根本不一樣?

「那就一起去吧。」

姜青風笑道,一點也不介意有花豔豔同行,甚至,他的黑眸閃過一絲詭異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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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 17:14:2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飯店頂樓有間可將台中美麗夜景一覽而盡的酒吧,雖然夜深了,但客人還不少,沙啞的爵士女聲音樂為酒吧增添了幾許慵懶的氛圍。

姜青風一行四人在服務生的帶領下入座,並各自點了杯調酒。

Vivian跟Jane是健談的女孩,在談論到姜青風的職業後,她們大感訝異。

「我跟Jane都在藝廊裏工作啊。」Vivian又驚又喜的說。

由於工作關係,她們兩人對於藝術都有著相當程度的認識與瞭解,於是,跟姜青風又更有話題可聊了。

花豔豔把這一切都看在眼底。

反正她全身上下一點藝術氣息都沒有,「市儈」味道反而很濃厚,花豔豔托著腮,表情難看的看著他們三人越聊越投入、越聊越關心。

她根本插不上話,既然插不上話,心情又苦惱,那就喝酒吧。

這裏是酒吧,別的沒有,就是酒最多。

花豔豔喚來服務生,又點了杯重量級的調酒。

喝吧,反正她酒量很好,千杯不醉,不過今晚她的心情好差,還真希望自己喝醉。

畢竟一醉解千愁啊……

話說回來,她在愁些什麼?這樣的結果不是她想要的嗎?自由自在,不受愛情跟男人的束縛。

而且姜青風算什麼東西,就算她真的真的很喜歡他,一樣可以將他拋到腦後,把他遺忘,要不是他又突然出現在她的生活裏,她肯定可以忘記他的,肯定可以……

花豔豔發現自己好像醉了,醉到意識不清了。

她忘記自己喝了幾杯調酒,但她可是千杯不醉的酒場女英豪,怎可能會醉,對了,一定是因為她心情不好。

她只要心情一低落,就很容易喝醉,那是心理因素影響。

「豔豔?豔豔?」

好像有人在叫她,但她心情很差,完全不想回應,只想就這樣醉下去。

「她好像醉了。」Vivian用手指戳戳趴在桌上的花豔豔。

姜青風像是保護自己的珍貴寶物般,馬上把Vivian的手移開。

Jane見狀,咯咯笑了開來。「看來阿風這回是真的掉進去了。」

「沒錯沒錯,從沒見他對哪個女人這麼寶貝過。」Vivian也接著調侃。

她們兩人是姜青風的舊識,剛好在飯店餐廳裏巧遇,受姜青風所托,合演了這齣戲碼。

「既然那麼心疼她,又何必讓她吃醋?」Jane問。

「想也知道阿風應該是吃癟了。」Vivian比較聰明,馬上猜到。

姜青風苦笑,要她們別再揶揄他了。

「好吧,饒過你,不過既然今晚我們幫了你,別忘了下次來台中時要請我們吃飯喔。」

「沒問題。」

「那我們先走了,掰。」Vivian跟Jane達成任務,走人。

姜青風用寵溺又無奈的眼神瞅著花豔豔,不解,她明明還是對他那麼在意,為何要一直將他往外推呢?

「豔豔,醒醒,該回房了。」姜青風輕拍她的臉頰,要她清醒些。

花豔豔並沒有完全醉倒,她只是放任自己,要讓自己眼不見為淨,要讓自己懊惱的心情好過些,所以她沒作任何回應。

姜青風攙扶著花豔豔搭電梯回到房間,然後從她的包包中掏出房間卡片,刷卡開門。

這情形似曾相識,在台東那一夜,也是他送豔豔回房……

姜青風要花豔豔在床上乖乖坐好,又拿了枕頭墊在她的背後,讓她半坐在床上,接著幫她脫掉高跟鞋,並倒了杯水給她。

「來,喝點水,你會舒服些。」他哄道。

花豔豔喝掉了半杯水,眉皺了起來,似乎是不舒服,但又好像是情緒不佳。

休息一會之後,花豔豔眼睛終於恢複了焦距,她一見到姜青風,惱怒的情緒瞬間衝出口。

「你,」她突然伸出食指憤怒的指著姜青風。「還不是一樣!跟全天下所有的男人都一樣,花心且濫情,原本我還期望你有所不同……我不該期待的。」

花豔豔落寞的搖頭後閉上了眼,歎息。她只顧說著內心話,並不太確定自己現在身在何處,還有,她身旁有誰。

但她剛剛似乎看見姜青風……不,她應該是眼花了,他此時應該在酒吧裏跟美女相談甚歡。

思及此,花豔豔火氣又冒了起來。「男人……果真都好賤,都不能相信,明明一副對我還很難忘情的樣子,結果咧,一轉身看到兩個美女眼都直了,這該死的姜青風!」

姜青風一陣錯愕。

他看花豔豔將眼睛給閉上,以為她睡著了,正打算要離開,卻聽到她突然爆出一長串的咒罵。

而且罵的對象……是他。

姜青風好無奈。想讓花豔豔吃醋是臨時起意,但他沒料到會得到這樣的反效果,恐怕她對他的印象又更差了吧。

他是不是弄巧成拙了呢?姜青風輕歎。

「唉!」

沒想到花豔豔歎得比他還大聲。

「還好我早就決定要遠離愛情、遠離男人,就算再怎麼心動都不可以行動,我,花豔豔,要獨身一輩子,要自由自在一輩子!」花豔豔像在宣示般將這些話喊出口。

要獨身一輩子?再怎麼心動都不可以行動?姜青風反複咀嚼這些話,若有所思。

自他跟花豔豔發生關係後,她溜得飛快,該不會是因為這個緣故吧?因為心動了,所以恐慌?

「你對姜青風心動了?所以你逃開了?」姜青風決定大膽試探,趁花豔豔酒醉迷糊之際,問出她隱藏在心中的秘密。

「不逃不行,再不逃的話我又會沈淪了」

果然如他所猜想的那般。

雖然他不知道她過去在愛情上遭遇了怎樣的挫折,但他絕不許她以此為借口躲開兩人互相喜歡的事實。

床上傳來她沉重的呼吸聲,看來她終究敵不過醉意睡著了。

姜青風在床畔坐了下來,伸出手溫柔輕撫她的粉頰。

可惜他眸光裏的深情她看不著……

他再輕輕的將她的柔荑包覆在手掌中。

「我再也不會放開你了。」姜青風許下誓言。

隔日,兩人搭最早班的高鐵回台北,一路上,花豔豔撫著發疼的太陽穴,臉色有些蒼白,對一買好票就叫她先上車,人不知道跑哪裏去的姜青風有些生氣。

管他跑哪裏去,他若不想回台北,要留在台中也無所謂。

就在班車即將啟動之際,姜青風才上車,他坐到花豔豔身旁,將一杯熱可可跟微波過的三明治遞給她。

「多少吃一點,不然你會更不舒服的。」因為宿醉,花豔豔離開飯店前根本吃不下任何東西,他抓緊時間去買了東西讓她墊胃。

「謝謝。」花豔豔心頭五味雜陳,明明生著他的氣,卻又為他的溫柔跟貼心而心軟。

花豔豔喝了熱可可暖胃,宿醉的感覺逐漸退去,胃口也開了,便將三明治給吃完。

姜青風這才放下心來,然後他心念一動,將大手覆在她的柔美上,緊握。

花豔豔大吃一驚,轉頭詫異的看著他。

「放開……」

她想掙脫,他卻越握越緊。

「不放。」他笑說。

笑?!他竟然還笑得出來。

「可惡,你快放開!」注意到車廂裏還有其他乘客,花豔豔雖惱怒卻不敢提高音量。

「不放,我以後都不放了。」

「你……」花豔豔怒瞪他。

「我?我怎樣?」姜青風仍然嘻皮笑臉。

這讓花豔豔好想打他。「你再不放手的話,我就要大叫,說你性騷擾。」

「好。」

「什麼?」花豔豔不敢相信她聽到了什麼。

「我說好,你叫吧。」姜青風不在意。「就算被當成變態也無所謂,我只想一直握著你的手,再也不放開。」

花豔豔頓時無言。他怎麼會突然……

「豔豔你是不是還在生我的氣,氣我昨晚和別的女人喝酒而忽略了你?」

「你少往自己臉上貼金,我管你要跟幾個女人喝酒。」口是心非。

「是嗎?那你為何要在一旁喝悶酒?」他不死心,繼續追問。

「誰跟你說我在喝悶酒,我喝得可開心了。」

姜青風聽了微微一歎。「我實在不喜歡讓你喝太多酒,偏偏你喝完酒後都比較可愛,而且也老實多了。」

「什、什麼?」

他到底在說些什麼啊?!還有,他幹嘛一直緊握著她的手,甩也甩不開,害她現在心跳加速,都快要不知道自己在說些什麼了。

姜青風逕自說了下去。「你第一次喝醉時將我撲倒,熱情如火;第二次喝醉時,跟我承認你是喜歡我的,只是你膽小害怕,不想再戀愛,所以才逃開。」

姜青風都說了,全說了。

花豔豔不敢相信。「你、你騙人。」

「有沒有騙你,你應該最清楚,我是不是說中了你心中極欲隱藏的秘密……」

聞言,花豔豔真想拿頭去撞牆。

喝酒果然會誤事,嗚嗚。

她根本不敢看向他……

「豔豔,你這樣真的不像我認識的你,我所知道的你是勇敢且直率的人,沒想到你卻迴避自己的心,還欺騙自己。」

「你又不是我,你不會懂我為過往戀情受過多少痛。」所以她才要逃啊。

「對,我是不懂,也永遠無法體會。」這話不好聽,卻是他的肺俯之言。「可是我要謝謝那些曾經讓你那麼痛的男人,雖然我還是想為你痛扁他們一頓,可是要不是他們,你也不會到我身邊來,讓我愛上你……」

姜青風這一番告白讓花豔豔又驚又喜,但也害怕又惶恐。

她的心都軟了,化成一灘水……

勇敢一點吧,花豔豔!心裏有個聲音正大聲吶喊著。

花豔豔,別做膽小鬼,你再繼續躲下去,連自己都會瞧不起自己的!

複雜的淚水溢滿眼眶,再抬眸時,正好對上姜青風那堅定且溫柔的目光,她屏住了呼吸。

「可以嗎?這一次真的可以嗎?」她顫抖著聲音問道。

「可以的。」他果決且毫不遲疑的回答。「你要相信我,好嗎?」

「嗯。」花豔豔含淚頷首。

他輕輕拭去滑下她臉龐的淚珠,要不是地點不合宜,他恐怕早已深深吻住她……

沒關係,不急的,他們有一輩子的時間可以恩愛呢。

花豔豔投降了。

但投降的感覺真好,不用再掙扎,不用再在心中跟自己拔河,不用再陷入歇斯底裏當中。

原來真誠面對心的感覺是如此之好。

現在她就好像從陰霾中踏出,眼前豁然開朗,晴空一片。

不僅如此,晴空之下還開滿幸福的花朵……陷入戀愛中的人似乎都是這副甜蜜傻模樣,走到哪兒就笑到哪兒,讓週遭的人都可以感受他們全身散發出來的迷人費洛蒙。

也難怪戀愛會讓女人變美,讓男人變得更有自信且一臉春風拂面樣。

姜青風的改變老早就引起嶽禹群的注意,今天他終於忍不住開口揶揄,「阿風,我說你,稍微收斂點好嗎?」

姜青風才踏進嶽禹群的辦公室,即收到「警告」

他微楞,反問:「我怎麼了?」

最近他很乖,都有進公司上班,下一季主打商品的設計圖也已經出爐,目前正在打樣。

「我是說你的笑容,可不可以別那麼得意。」

「得意?我有嗎?」姜青風摸摸自己的臉,覺得自己最近好像真的有點太超過了,但好不容易才和喜愛的女人兩情相悅,任誰都會如此的。

「哈哈,我也控制不了自己。」姜青風的好心情全寫在臉上。

嶽禹群做了一個真受不了的表情。

「你不好奇嗎?」

「是很好奇,就等你公佈答案。」

他這個學弟從美國回來後就一心投入創作中,所以對他示好的女人雖多,主動貼上來的也不少,但就不見他對哪個心動過。

「是……」

叩叩!突然的敲門聲打斷姜青風的話。

「請進。」

推門而入的是花豔豔。

「嶽總,你要我分析的資料,我已經弄好了……啊,姜總監,你也在這?」說到一半,花豔豔才發現男友也在嶽禹群的辦公室裏,她對他微微頷首,當作打招呼。

在公司裏頭,他們兩個仍然維持著「保持距離、以策安全」的最高原則,不過看到心愛的人,那眼角、嘴角總是會不自覺往上揚,控制不住。

姜青風回給花豔豔一抹燦爛微笑的畫面,恰巧被嶽禹群給瞄到,他的心頭浮起疑惑,不停來回看著姜青風跟花豔豔。

「那我就不打擾兩位。」花豔豔保持身為下屬應該有的距離。「嶽總,那我將報告放在你桌上,有任何問題再告訴我。」

「好。」

花豔豔放下報告後便離開了,前後停留不超過兩分鐘,但嶽禹群就是覺得辦公室裏的氣氛變了……

怪,真的很怪。而且他發現--

「怎麼我的行銷課課長也春風滿面,還美到讓人無法直視。」根本是豔光四射了。

難道花豔豔也談戀愛了?現在是怎樣,週遭的人都紛紛跳進愛河裏……嶽禹群的思緒突然頓住,腦袋中的兩條平行線忽地交集在一起……這有可能嗎?

嶽禹群看向姜青風,就見他的視線仍然粘在已經闔起的門板上。

哈,他「參透」了。

有些意外,但也不算意外,無論如何,他是給予祝福的。

「是豔豔對吧?」嶽禹群直接說出答案。

姜青風好訝異。「你怎麼猜到的?」

「你們兩個眼睛一對上,身旁就出現一堆玫瑰花在空中綻放飛舞,我又不是瞎了,怎麼可能沒發現。」嶽禹群沒好氣的說。

「有這麼明顯嗎?」姜青風尷尬的摸摸鼻。

沒辦法,誰讓他們現在「熱戀中」,就算想掩蓋也藏不住。

「相當明顯。」那眉來眼去的曖昧樣,清楚得不得了。

不過……他狠話必須說在前頭。

「先說好,豔豔可是我千挑萬選的好員工,她的工作能力跟表現很令我滿意,你要談辦公室戀愛,行,但請好好對待我的員工,萬一……我是假設真的有萬一的話,到時被我踢出公司的會是你,不是豔豔。」

「不會有那萬一的,你放心。」姜青風拍胸脯保證。

「那很好,當兄弟的我祝福你。」嶽禹群說,「但要是豔豔甩掉你的話,到時我還是會留豔豔不留你,所以你得加油。」

嶽禹群拍拍自家兄弟的肩,要他好白為之。

姜青風無言的瞅了嶽禹群一眼。這到底算哪門子的好兄弟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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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 17:14:42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週末假日,可以說是工作忙碌的情侶最悠哉也最甜蜜的時刻。

姜青風已經習慣每個禮拜五晚上到花豔豔家過夜,一來是享受兩人的幸福世界,二來剛好可以抑制一下親親女友的工作狂習性。

直到兩個人深入交往後他才知道,花豔豔真是個工作狂,對工作的狂熱還真是讓他這個當老闆的人汗顏。

也難怪嶽禹群擇下狠話,說萬一他跟豔豔怎麼了,會留的人是豔豔,而不是他這個合夥人。

假日早上,兩個人正當著懶蟲,賴在床上聊天不想起床。

姜青風從背後將花豔豔擁入懷中,一手輕撫著她柔軟的胸脯,瞇起眼,像只滿足的大熊。

「找個時間我們再回台東,享受真正只有我們兩人的世界。」屆時,他一定會逼老唐跟央央離開尋找月光,將那空間留給他們兩個。

「好啊,不過可能要等我手邊的事都處理完畢才行,現在新門市剛開幕,有很多人員需要訓練,還有物流的狀況也得監督,下個禮拜就要開放網路訂購了……」

「夠了、夠了……」姜青風很哀怨的說。「每次聽你談公事,我都會認為自己是個懶惰的老闆。」

因為他總是動不動就想離開辦公室,到海邊或山上做自己喜歡做的事。

「我們工作性質不一樣,不能相提並論。」花豔豔一點都不覺得自己的男友懶惰。

「怎麼說?」

「你從事創作,跟我們這種固定時間上下班,每天做的事都大同小異的上班族不一樣,創作該是天馬行空、不受拘束的,要你每天關在公司也真是太難為你了。」

「真是知我者,豔豔是也。」姜青風開心的在花豔豔的肩膀上落下一吻。

原本覆在胸脯的大掌開始不安分的遊移起來……甯靜又悠閑的清晨即將風雲變色……

門鈴卻在此時殺風景的響起,令浪漫的氛圍頓時消散。

兩人面面相覷。

「一大早的會是誰?」姜青風皺起眉。好事被打斷,臉色不免有些難看。

花豔豔想了想。「應該是警衛吧,有時候我忘記領掛號,警衛都會幫我送上來。」

姜青風本來不想理會,可是門鈴又再度響起,他歎口氣,翻身下床,套上長褲。

「我去拿吧。」不先將來人打發走,怎好進行接下來的事呢。

姜青風走出臥房,越過客廳來到玄關,直接打開大門。

門外,不是警衛,而是一個容貌豔麗,約莫五十幾歲的女人。

姜青風跟她,你看我,我看你,僵持了一會。

花想容率先開口。「呃,很抱歉,我好像按錯門鈴了。」

「沒關係。」姜青風回對方淺淺一笑,將門關上。

花想容看著闔上的門板,還有上頭的門牌號碼,頭上冒出一堆問號。「沒錯啊,奇怪,怎麼會……」

於是花想容又按了一次門鈴。

而正打算走回房的姜青風聽到門鈴又響起,蹙起眉,返身再回到大門前,打開。

又是她。

還是他……

花想容上下左右仔細打量著姜青風。「你是誰?」

她確定她沒走錯地方,既然沒走錯,那麼這個男人有這個可能嗎?

雖然覺得對方的問題很怪,但姜青風仍然維持基本禮貌。

「請問您要找誰?」

「我要找我女兒,她姓花,叫花豔豔,這裏應該是她的住處才對,我確定我沒走錯。」

一知道對方是花豔豔的母親,姜青風在心裏慶幸自己剛剛並沒有失禮,隨即自我介紹道:「原來是伯母,我是豔豔的男友,敝姓姜,姜太公的姜,姜青風。」

姜青風邊說邊偷偷打量自己全身上下有沒有任何……露出破綻的地方,還好他開門前有先穿上上衣,他真不敢想像自己若裸露上半身前來開門……

開玩笑,要是女友的母親登門拜訪,看見開門的不是自己的女兒,而是一個衣衫不整的陌生男子,他懷疑自己會不會在下一秒被……就地正法!

「男友?」花想容興奮的提高音量。果然,被她猜對了。「你跟我們家豔豔是怎麼認識的啊?」

「我們是同事。」

「同事啊……」花想容頓了一下。雖然說他不是命理大師說的那位豔豔會在東部遇到的命定男子,可是她瞧了瞧,這男人整體感覺還是挺不錯的。

算了,她就別要求太多了。

姜青風以為豔豔的母親是因為對他不認同,才會頓住不說話,他趕緊補充說明。

畢竟豔豔到開花的樹上班才沒多久,這麼快就跟他交往還帶回家過夜,只要是當母親的,應該都會相當不爽吧。

「其實我跟豔豔早就認識了,在她進公司前,我們在台東的某家民宿就己經……」

「你說台東?!」花想容雙眸乍亮。

「是的,那時候豔豔正好到台東度假,我則是去那裏工作……」

天啊,大師說對了,豔豔的真命天子出現了!

花想容又再仔仔細細將姜青風打量清楚,她是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滿意。

「太好了、太好了!」花想容激動的說。

姜青風實在不懂未來丈母娘口中所謂的「太好了」是指什麼?但他想,她對他的印象應該不差吧。

「伯母,請先進來坐,我去叫豔豔。」他微笑著說。

「不、不,不用了。」花想容一點都不想打擾女兒跟真命天子獨處。「我臨時想到我還有點事,下次好了。」

「那下次我請豔豔約您,我們再一起吃頓飯。」姜青風竭盡所能的巴結。

畢竟,被女友的母親抓到竟是由他這男友來開門,還是有點尷尬。

不過豔豔的母親反應還真奇怪,她怎一點都不介意,還一臉開心得要命?

「好、好,那我先走了。」

「伯母,我送您。」

「不用、不用,我自己走就行了,你快進去。」花想容一直趕姜青風進去。

姜青風對於花想容的反應,還真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緒,只覺得,她還真是個開明的母親啊。

「你怎麼去那麼久?來的不是警衛嗎?」姜青風一回到臥房,花豔豔立即問道。

「不是。」

看著秀色可餐的花豔豔躺在床上,一派性感慵懶的模樣,姜青風剛剛被打斷的「性致」很快又恢複了,他迅速的脫掉上衣跟褲子,再度回到床上將她給撲倒。

花豔豔笑著尖叫。

但當姜青風舔吻她敏感的脖子時,她仍然不忘先前所問的問題。

「不是警衛,那是誰呢?」她疑惑的問。

「你母親。」姜青風正忙著,但他撥了個「空檔」回答她。

「什麼?!」花豔豔大叫,一把將壓在她身上的姜青風推開,驚駭的坐起身。

「你說誰?」她有沒有聽錯?!

「你母親。」被打斷的姜青風只能苦笑以對。

「天啊、天啊,我媽來了,你竟然沒告訴我。」

花豔豔想下床穿衣服,卻被姜青風給制止。

「她離開了。」

「離開了?這麼快?」頓了一下,她困惑地問。

「對。」這也是他困惑的點。

「那她有沒有說什麼?」怎麼可能沒做什麼就走,太奇怪了。

「她說太好了,還連說兩遍。」

這的確是她家那位辣媽最有可能的反應,花豔豔又倒回床上,抱著枕頭哀號。

「慘了,改天我一定會被逼問,哎呀,我不想講啦。」老媽一定會擔心她是不是又盲目掉進愛河裏,肯定會逼問姜青風的祖宗十八代,現在她光是就覺得頭皮發麻。

聞言姜青風靠近她,將枕頭抽離,佯裝怒視著她。

「你不想講?我就這麼上不了檯面嗎?還是你只想把我當地下情人?」說那什麼話,他又沒很糟。

花豔豔瞪他一眼,用食指戳他。「你是那麼容易被忽視的人嗎?」

「當然不是。」

「那就對了,你既上得了檯面,怎可能會當地下情人,我只是純粹怕麻煩,我老媽逼問的功夫可媲美明朝的東廠太監。」

「這還不簡單,你只要把我推到她面前,她若想知道什麼就直接問我。」原來她只是怕麻煩。

花豔豔美眸一亮。「這真是個好方法。」

「既然問題都解決了,我說,親愛的豔豔小姐,我們可以繼續剛才未完成的事嗎?」

「當然。」花豔豔順勢將姜青風推倒,撲到他身上去,成功佔領他健碩的身軀。

「想玩點不一樣的?」姜青風微挑眉。

花豔豔回他一個挑釁的高傲神情。「我沒在床上騎過馬,想試試看,你願意配合嗎?」挑了挑眉。

「這有什麼問題,我的女王,請你隨意享用。」

既然她的「男僕」這麼樂意接受她的「降服」,那麼她還有什麼好遲疑的呢?

花豔豔眼珠子一轉,嘴角一揚,想到她要從哪邊開始「享用」了。

當然是從最棒的地方開始……

花豔豔不客氣的傾身,將他身上最堅硬的地方納入紅唇。

姜青風狠狠的倒抽一口氣,全身瞬間湧上陣陣快感。

她真的很壞,不給他喘口氣的時間,紅唇跟舌互相配合,讓他為之瘋狂,只能大口大口呼吸著。

「天啊……」也只能歎息。

她是個邪惡的女王,竟如此對待他……但那感覺該死的好極了,好到他快要控制不住自己,快要……

她再一次的深深納入,他真的覺得自己快瘋了,忍不住制止她,不再讓她「欺負」自己。

花豔豔意猶未盡,咬著下唇,一臉委屈。「你說隨便我享用的」

「女王,再這樣下去我會崩潰的。」他哀求道,手卻偷偷遊移撫上她,點燃她的慾火,準備奪回主權。

下一秒,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賈穿了她的深處……

這個週末,就讓他們在床上度過美好時光吧。

花豔豔不久就接到母親關切的電話。

但有別以往因為擔心就將男方的身份背景問個明白,這一回倒是簡簡單單問過就了事。

而且她感覺得出來,老媽對姜青風滿意極了,一副巴不得快點將她送給姜青風當老婆。

老媽向來對她看男人的眼光嗤之以鼻,但也不能怪她,誰教自己每次找的男人都……事實證明,真的都挺爛的。

只有這一次,老媽竟然贊同了她的眼光,真令她驚訝。

「真是奇怪,我媽對你的印象很好,讚譽有加。」

他們正開車前往姜青風朋友的訂婚派對會場。

「哈哈。」姜青風一聽,即刻露出「令人討厭的得意嘴臉」。

花豔豔笑著捏了他一把。「我真懷疑你對我媽下了什麼蠱。」不然怎麼一眼就被「收服」了。

「不不,你應該說,我是天生有魅力,就連未來的嶽母也滿意極了。」

花豔豔睬他一眼。「最好是。」

最近姜青風總有意無意暗示兩人共度未來的可能性,對此,她當然很開心,可另一方面也很遲疑,畢竟他們認識不算久,人心是會變的,對未來她仍有著不安全感。

花豔豔刻意忽略姜青風那句「未來的嶽母」,還好他們已經抵達飯店,讓氣氛不至於太尷尬。

下車前,姜青風喚住她。「豔豔,我今天有沒有說,你好美?」

花豔豔露出笑容。「有,說很多次了。」

「嗯,你真的很迷人,好想把你藏起來。」姜青風輕啄了她的紅唇。

今晚,花豔豔穿了一襲小包袖連身及膝的白色小禮服,融合性感跟清純,別有一番韻味。

「姜先生,你出門前一定偷吃了糖,不然嘴巴怎麼這麼甜。」她笑得開懷。

訂婚派對選在五星級飯店的宴會廳,男方是某科技公司的總經理,與會的賓客多是政商界知名人士。

若是以往,花豔豔會秉持公關的作法,在這種場合大顯身手,但現在已經沒必要了。

她伴著姜青風,在跟准新人道賀後,隨即和他躲到宴會的一角,享用美味的餐點。

「以前參加這種派對時,我都忙到沒時間吃東西。」她總像只花蝴蝶在全場飛,想要為公司、為王文祺累積些人脈。

現在想起來還真是累啊。

自己雖然喜歡公關這份工作,但總覺得好像不是為自己而做,才會在離開之後覺得空虛。

但現在在開花的樹做的雖不是自己專精的部分,但重新學習的感覺真好,讓她非常有成就感。

「那我正好跟你相反,我每次參加這種派對都躲在角落,只顧著吃東西。」花豔豔噗哧一笑。

「我想你是怕被那些單身名媛逮個正著,會難以脫身吧。」她很清楚的。

姜青風給了花豔豔一記「你真聰明」的讚賞目光。

「不過從現在開始,我應該不用躲了。」他漾開笑容。

跟花豔豔在一起後,他可以正大光明,不用再恐懼其他單身名媛會猛往他身上貼了。

此時,音樂響起,准新人下場為賓客開舞。

姜青風朝花豔豔九十度鞠躬,做出邀舞姿勢。「這位美麗的小姐,我有榮幸可以請你跳支舞嗎?」

花豔豔嫣然一笑,將手交給他,兩人翩然步入舞池。

伴著音樂,姜青風輕柔的摟著花豔豔的腰跟背,緩緩舞動,眼裏只有她的存在。

他真的很幸運,上天對他十分仁慈,讓他跟豔豔可以再度重逢並相愛。

一曲舞畢,他擁著她離開舞池,卻被人擋住了去路。

「我剛還以為我看錯了,沒想到真的是你這個賤女人。」對方是個矮胖的女人,穿著跟自己身型完全不搭配的藍色小禮服,還化著大濃妝。

花豔豔一見到對方,頓時血色全無,一臉慘白。

怎麼會是她?蕭美玉,她「前男友」王文祺的老婆。

老天爺在開她的玩笑嗎?她都已經極力避開和過往相關的人事跟環境,卻還是遇上了。

對方囂張的態度讓姜青風不悅,看著她似乎是衝著花豔豔來的,姜青風下意識將花豔豔擋在身後。

「別躲了,不要臉就是不要臉,一輩子只會靠男人。」蕭美玉一點都不在乎自己也丟臉,因為她實在太痛恨花豔豔,巴不得羞辱她,讓眾人知道她的所作所為。

花豔豔很想站出來為自己反駁,就算她曾經犯過錯,現在也已經為這個錯付出代價了,為什麼還要見她一次就提醒一次,彷彿她是個曾經殺人放火、強姦殺人、無可救藥的大壞蛋似的,可她實在不想讓姜青風捲入,只能咬牙不吭聲。

「豔豔,你認識她?」姜青風眉頭緊鎖。

「嗯。」

姜青風本來還想追問,但見花豔豔臉色難看,他閉了口,沒再多問。

「我們走吧,別跟她正面衝突。」她想快點離開。

「好。」姜青風摟著看起來似乎快昏倒的豔豔,準備離開派對現場。

蕭美玉卻不願意放過花豔豔,她擋住了他們的去路,並刻意提高音量。「你以為你躲開就沒事了嗎?你自己做過的缺德事還怕別人知道嗎?不要臉的女人,以為自己年輕貌美就可以勾引別人的老公,結果呢?到頭來,我老公還不是回到我身邊,不要你,反倒是你丟了工作,真是丟臉啊……」

「夠了!」姜青風大聲斥責口無遮欄的女人。

要不是他從來不打女人,也不想為了這麼一個缺德的女人破例,他真想甩她一巴掌。

花豔豔當場心痛到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覺好像有人將她的心給制碎,然後丟到地上踐踏。

她錯了,她真的錯了。

她不該破壞他人的婚姻,不該跟有婦之夫牽扯不清,她做了太多不該做的事……儘管她認錯了、懺悔了,但那又如何?曾經做過的錯事永遠都抹滅不了……

如今,蕭美玉當著姜青風的面,在公開場合讓她如此難堪……這都是報應吧。

她不怨,也不能怨,更不能覺得委屈,因為她沒那資格。

淚水盈滿眼眶,但她又有什麼資格流淚呢?。

花豔豔推開姜青風的懷抱,絕望的往外衝去……

外頭,不知何時下起了滂沱大雨。

花豔豔衝入雨中,任由雨水打在自己臉上、身上,然而再怎麼狼狽,也不及此時心頭的痛般難受。

大雨讓路上行人銳減,現下只有花豔豔在人行道上傷心獨行。

淚水早就不爭氣的滑落,花豔豔一邊快步走著,一邊用手拭去臉上的淚水,但那根本沒用,雨水或是淚水,早就分不清楚了。

傷心、痛楚、不堪……多種情緒上交錯,形成龐大的巨浪在她心裏翻騰,撞擊她脆弱無比的心房。

她原以為只要離開原來的工作環境,就可以抹滅過往的一切,但她錯了,大錯特錯,曾經犯過的錯怎麼可能隨意消去痕跡?那只會像鬼魅般如影隨形的跟著,讓自己永世不得超生。

這樣的她,哪有什麼資格獲得幸福呢?

「豔豔!豔豔!」

姜青風著急的呼喊著,他撐著飯店門房借給他的大傘,追上了花豔豔。

花豔豔不理他,繼續往前走。

「豔豔!」姜青風拉住她的手,卻被她給甩開。

她現在真的不想看到姜青風的臉她覺得很對不起他。

今晚出席這場合的人中應該很多都是他的朋友,或是認識他的人,經由蕭美玉這麼大聲喧嘩嚷嚷,大家肯定會議論紛紛。

她丟盡了他的臉,她沒有臉見他。

雖然被花豔豔甩開,但姜青風不以為意,仍執意要握住她的手,而且這一次握得死緊。

「豔豔,停下來,別走了!」他很堅持。

花豔豔沒有辦法,只好停下步伐,但她並未看,向他。

姜青風用傘幫她擋住大雨。

「豔豔,看著我……」他說。

花豔豔搖搖頭,還是淚潸潸。

姜青風輕歎。「你怎麼把自己搞得這麼狼狽,我會心疼的。」她這個壞家夥,就會折磨他。

不管他說什麼,花豔豔就是搖頭,不肯說話。

「不用在意那種人的話,乖,別哭了……」聽見對方的話,姜青風多少已經猜到,花豔豔說傷她很深的那場戀愛是怎麼回事。

他替她感到心痛,恨不得站在她面前,替她擋下所有傷害。

「不用在意?真的不用在意嗎?若我真的不在意,是不是就可以抹滅掉曾經發生的一切?」花豔豔轉頭,激動的吼道。

她終於願意面對姜青風,但雙眸渙散,沒有焦距,她已經痛到恨不得自己根本不曾存在。

「不可能的,就算我想忘掉,對方不可能會放過我,但我又能如何呢?我做錯了事就該接受指責,我不配得到幸福……」

「你說的是什麼蠢話!」什麼叫不該得到幸福,姜青風感到氣憤。

跟她在一起之後,他感到很幸福,他不允許她說她不配得到幸福。

「你值得擁有幸福,我會讓你很幸福的。」他堅定的道。

「不……」花豔豔淚水直流。「你會怨我的,今天被蕭美玉這麼一說,你的朋友以後會對你指指點點,甚至一定會有人奉勸你,最好離開我這壞女人……」

「我管他們怎麼說!」說到激動處,姜青風連手中的傘也丟了,將花豔豔用力擁入懷中。

「每個人都有過去,那沒什麼的,再說幸福是我們之間的事,我不會在意別人怎麼看、怎麼說。」

花豔豔用盡全身力氣推開了姜青風。

「即使你現在不在意,但以後呢?你能保證永遠都不在乎嗎?」她大吼。

現在的她不僅對自己失去了信心,也對她跟姜青風之間的愛情失去了信心。

「我可以。」姜青風發誓。

花豔豔根本不信,她已經深陷在慌亂迷惘的深淵當中,逃離不了。

「騙人,你這話是騙我的!」花豔豔大叫,再度拔腿就跑。她現在只想離他遠遠的。

「豔豔!」

姜青風想追上,但他明白此刻的花豔豔是聽不進任何話的,便眼睜睜看她攔下一台計程車,離開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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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 17:15:0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中央氣象局連著幾天發佈低溫特報,一波又一波的寒流接連來襲,路上行人衣服越穿越多,連走路都縮著身軀。

而這令人打從心頭發冷的寒流也進入了開花的樹,公司內最近氣氛凝重,尤其是姜青風的設計創意部門,以及嶽禹群的業務部門更是嚴重。

會有這狀況最主要的原因是,原本熱戀的那對俊男美女不知哪根筋不對,冷戰了起來。

但說是「冷戰」又好像不是,因為只是花豔豔躲著姜青風,能避不見面就不見面,若不幸碰到了,花豔豔都會以最快的速度離開,要不就冷顏相對,一直僵著。

嶽禹群是個熱情洋溢的男人,怎能允許部門內部死氣沈沈,甚至比外頭的寒流還要冷呢。

很好,現在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嶽禹群覺得自己得雞婆的問一下,要不然,公司外頭已經低於十度,公司內部卻比外頭還冷,這怎麼得了。

嶽禹群到了姜青風辦公室裏,卻見他正瞪著窗外發楞。

他彎起食指敲了敲桌面。

察覺到動靜,姜青風轉過身來,見到嶽禹群,雙眉不自覺蹙攏了起來。

「你那是什麼表情?好似很討厭看到我。」

姜青風輕歎。「我現在是厭惡我自己。」

他想了好久,用了許多方法,卻還是無法突破豔豔的心房,他們現在陷入了僵局,而且感覺似乎會因此結束關係。

「還知道討厭自己就有救。」嶽禹群說:「我可不想將你一腳踢出開花的樹。」

當初他「威脅」過姜青風,一旦他跟豔豔分手,他會選擇將豔豔留下來,不會選他。

當然,這話開玩笑的成分居多,他可不想真的去實踐。

姜青風用手爬了爬已經亂糟糟的發,一整個煩躁。

「說說看吧,你跟豔豔到底怎麼了?」

姜青風將那天去參加訂婚派對遇到的「意外」,大致跟嶽禹群描述過一遍。

嶽禹群聽了,沈吟片刻後問道:「你在意嗎?」

「狗屁,我根本不在意,一點都不在意,畢竟誰沒有過去,又有誰敢保證自己過去不曾做過一件錯事!」姜青風失控的爆了粗口。

嶽禹群微微一笑,男人一旦真正墜入愛河後,都會不像原來的自己。

「既然你不在乎的話,那麼一切都好談。」

「不。」姜青風猛翻白眼,接著說出他跟豔豔在大雨中的對話。「重點不是我在不在意,而是豔豔她的心態。她走不出那個魔障……」他好煩,好無助。

除了在公司躲他、對他視而不見外,下班之後她也不再接他的電話,甚至要大樓警衛將他擋在門外。

她徹底將自己封閉起來,似乎打算結束這段感情。

他不允許,他絕對不允許她這麼做。

她不該為了一段已經逝去的戀情、為了一個根本配不上她的爛男人放棄自己的幸福。

「嗯,這的確比較棘手。」嶽禹群想,就算他私底下找豔豔談,也未必能突破她的心防。「除非她能自己想開。」

「萬一她一直想不開呢?」

「那……」嶽禹群承認,於向對女人很有能耐的他此時還真的無計可施。「你只能做好豔豔會離開你的心理準備。」

姜青風很無力的說:「事實上,我現在就有這樣的感覺了。」

嶽禹群給了他充滿同情的一眼。

「對了,還有一件事……雖然我知道不應該在這節骨眼上跟你提,可是又不得不說。」說了之後,姜青風的麻煩事將會再多出一條,而且,這事非常有可能會影響他跟豔豔之間的關係。

「什麼事?」

「前兩天我在某家餐廳遇到了談蘭依。」

談蘭依是姜青風在美國讀大學時交往的女友,原本快論及婚嫁,只是後來兩人對未來看法不一,姜青風想在畢業後回台灣創業,談蘭依卻堅持要他留在美國,最後兩人選擇分手,而在一個禮拜後,談蘭依火速嫁給一名同樣來自台灣,家世背景跟姜青風比起來也算不差的留學生。

「她好嗎?」對於過去的情人姜青風並不留戀,只是像關心普通朋友般的問了句。

「應該不太好。」嶽禹群對談蘭依的印象並不好。當時要不是她喚住了他,恐怕就算他經過她身旁,也是將她當成陌生人。

而關於她最近的情況,也都是談蘭依自動自發告訴他的。

「她跟她老公分居,正在談離婚事宜,她現在先帶女兒回台灣。」問題來了--「她說她想見你一面。」

「應該沒這必要。」既是舊情人,還是保持些距離比較好。

「不,我覺得有這必要。」嶽禹群突然語重心長了起來。

他只能說,姜青風還真倒楣,最近遇上的麻煩都跟女人有關,而且要是處理得不好,恐怕……

「為什麼?」

「談蘭依的女兒……呃,她有暗示我,那個女兒可能是你的……」而這可能性將會影響他跟豔豔的未來。「也就是說,當初她有可能是懷著你的孩子嫁給了別人。」

姜青風震驚到說不出話來。

「我不曉得談蘭依現在才透露這訊息的目的為何,但你該跟她見上一面,釐清狀況。」

姜青風苦笑,點了點頭。「這麼聽來,我的確該跟她見面。」

現在的他,什麼都不能假設,也什麼都不能想,對於花豔豔、對於談蘭依,他感到心力交瘁。此時此刻,他好像站在十字路口,而各方都有車輛朝他而來,他卻不能逃,也不能躲。

只能面對。

拖著疲累的身體,剛結束店面視察的花豔豔正在前往捷運站的路上,她發現自己雖然沒吃晚餐,肚子卻一點飢餓感也沒有。

從那天之後,她足足瘦了三公斤,這真是另類的減肥法啊。

她埋首於工作,把自己操到不行,什麼都不想,讓自己跟外界隔離,一味沈浸在自己悲觀的想法裏。

她知道這樣對姜青風很不公平,但她真的沒有勇氣面對。

他每晚都會打電話給她,她不接,他還是會留言給她。

那些留言她都保留了下來,每天重複聽好幾遍,甚至邊聽邊哭,累到睡著。

他要她勇敢一點,說他會永遠陪著她克服心魔,他願意等待……

他的溫柔讓她心痛,可她不知該如何才能跨過這魔障,每每午夜時分夢見蕭美玉的指責,她便會驚醒。

她已經不再像原來那個總是信心滿滿,什麼都打不倒的她了。

花豔豔行經一家咖啡店,被咖啡香給吸引,現在的她需要杯咖啡來提振自己萎靡的精神。

她走進咖啡館,點了咖啡外帶,站在櫃檯前等候時,視線不經意掃過咖啡館一角,然後她看見了……

姜青風跟一名柔弱纖細的女子正坐在靠窗的位置,定睛一看,女子身旁還坐著一個粉雕玉琢的小女娃。

那名女子是他的朋友嗎?不,感覺又好像不是,那女子注視他的目光很專注,而且……

花豔豔看到那女子將手伸了過去,覆住姜青風擱在桌上的手,而他並沒有將手抽離,任由那女子觸碰著。

心,緊緊的揪了起來……

姜青風跟談蘭依見了面,還見到了她的女兒,Angle.

女兒跟她長得很像,甜美且可愛,姜青風幾乎是看一眼就被Angle給收買了。

只是面對Angle的母親……這個過去他曾深愛過的女人,他的心很平靜,毫無波瀾。

談蘭依哭著跟他道歉,說當年不該那麼任性,只因他不願留在美國就懷著他的小孩嫁給別人。

姜青風深深瞅了正乖巧吃著蛋糕的Angle,心頭有著疑惑。「Angle真的是我的女兒嗎?」

「千真萬確,如果你懷疑的話,我們可以去驗DNA.」談蘭依眼眶含著淚水,發誓的口吻很真誠。

姜青風輕歎。「蘭依,我不是懷疑你……」

算了,驗DNA的事之後再說吧,現在最重要的是--

「你跟昌建之間到底怎麼了?」侯昌建,和談蘭依分居的丈夫,也是他的同學。

談蘭依似乎不是很想談起他,抿了抿嘴。「我們已經協議離婚了。」

「為什麼呢?總得有一個原因不是嗎?」他想知道。

談蘭依避重就輕。「既然都已經決定要離婚,那也不再重要了。」

姜青風皺了皺眉,看樣子從談蘭依的口中是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談蘭依現在在意的,是眼前這位曾經深愛過的男人。

「看來你執意回台灣創業的決定是對的,瞧你,現在多麼成功。」

「公司之所以能發展起來,禹群的功勞最大,我還是只專注於自己喜愛的創作領域。」姜青風不敢居功。

「沒有你的創意跟作品,開花的樹也沒辦法有今天的知名度。」談蘭依一直推崇著。

姜青風輕搖了搖頭,刻意移開了話題。「蘭依,離婚後你打算怎麼辦呢?留在台灣?還是回美國?」

談蘭依輕輕的用手覆住姜青風的手,溫柔的說:「如果你希望我留在台灣的話,我會留下來的。」

姜青風緩緩的蹙起眉頭。

他並沒有在第一時間把手挪開,只因他覺得一切似乎頗為怪異,談蘭依的閃爍其詞讓他厭覺事有蹊蹺,決定靜觀其變。

「蘭依,你的人生不該由我來決定。」他誠懇地對她說。

「可是……」

談蘭依還想要說些什麼,卻見姜青風忽地一顫,激動的站起身來。

姜青風看到了花豔豔,她就站在櫃檯前望著他跟談蘭依,黑眸裏寫著哀傷跟迷惘。

「豔豔!」他倉促的丟下談蘭依往櫃檯的方向快步走去。

被看見了!

花豔豔驚慌失措的奪門而出,連店員遞來的咖啡也不要了,一把拉開咖啡店的門,匆忙離去。

又一次的,她在他眼前逃離。

當姜青風追出去時,花豔豔的身影早已消失。

而談蘭依也跟在姜青風身後跑出咖啡店,一見到姜青風落寞的神情,她心頭警鈴大響。

「誰是豔豔?」她有聽到他呼喚的名字。

「她是我深愛的女人。」姜青風給了談蘭依答案,毫無隱瞞的。

花豔豔大受打擊,天和地好像在一夕之間反轉了過來。

本來她還陷在過往的泥沼裏走不出來,甚至拒絕姜青風的關懷,可是昨晚看到別的女人對他親密示好的舉動後,她突然間覺悟了。

可這個覺悟還挺不好受的。

花豔豔站在公司外頭的迴廊,俯轍窗外大馬路上的人群跟車潮,忽然覺得自己變得好渺小。

忽地,有人將手搭在她的肩上,花豔豔回眸,是嶽禹群。

他將一杯熱咖啡遞給她,並朝她眨眨眼。「這是剛從外頭帶進來的,我只買了兩杯,不能讓裏頭的人知道,會說我厚此薄彼。」

花豔豔淡淡一笑,接過咖啡。「謝謝。」

她知道嶽禹群說的是玩笑話,他不是那麼小氣的人,只是既然會特地幫她買了杯咖啡,並要她留在外頭,顯然是有話要跟她說。

「其實不該再讓你喝咖啡,你現在需要的是一頓大餐還有好好休息一下。」嶽禹群將花豔豔的憔悴看在眼底,有些不捨,便將她輕擁入懷,給予她純友誼的安慰。

因為嶽禹群的溫暖,花豔豔不爭氣的紅了眼眶。「謝謝你。」

「不要謝我,我現在也算是在籠絡你,畢竟好不容易才得到你這麼優秀的人才,我可不希望你因為感情因素辭職不幹。」

「不會的,我喜歡這份工作。」

嶽禹群欣慰的點點頭。「那就好。不過我可不喜歡我的員工每天愁眉苦臉的工作,好像我這老闆實行高壓手段才讓員工做得很不開心。來,跟我訴訴苦吧,想說什麼就說出來。」

她的確有個很大的疑惑想問嶽禹群,卻遲疑著要不要開口,好半晌才鼓起勇氣。「我跟阿風之間……」她緩緩的起了個頭。

「我大致都聽阿風說了,他不知該如何幫你,畢竟,這是你得自己克服的障礙。」

「我懂,我必須要謝謝他,他……很有耐心。」

「愛是會讓人改變的,不管是男人或女人。」嶽禹群微笑著說。

「可是……昨晚我看到他跟一個女人在一起,樣子很親密,他們身旁還有個小女孩……」

這麼巧被看到了?嶽禹群有些訝異,但隨即冷靜思考起來。

他該說出實情嗎?

若讓花豔豔知道實情的話,對她跟阿風之間……不是大好、就是大壞。

嶽禹群想了一下,決定說了。

於是他將談蘭依的身份,還有她離婚回到台灣來的目的全告訴了花豔豔,包括她的女兒有可能是姜青風骨肉的事……

「你是說那個小女孩?」

「對。」

只見花豔豔的臉當場失去血色,全身顫抖不己,必須扶著牆壁才能支撐著,不至於軟倒,嶽禹群有些不忍心,但他仍繼續說。

「雖然談蘭依想跟阿風複合,但如果沒有那個小女孩,我相信阿風接受她的可能性幾乎是零,問題是,要是那個小女孩真是阿風的女兒呢?那阿風會怎麼做選擇我就不能確定了。」這不是威脅,而是就事論事。

「豔豔,阿風是愛你的,這一點你應該也很清楚,所以你以為可以肆無忌憚的縮回自己的殼裏,任性的以自己的心魔為借口折磨彼此,因為你知道,阿風始終會守候在你身邊,可是,現在情況已經改變了」

是啊,談蘭依還有她女兒的出現,在他們之間加了不穩定的變數。

花豔豔清楚嶽禹群在說什麼,這也是她之所以很震撼的原因。

「是時候了,豔豔。」嶽禹群輕聲提醒她。「別再躲在自己的世界裏了,你該做出選擇了。」

這樣的提醒很殘忍,但卻不得不說。

幸福,該掌握在自己手裏,而不是一味的要求別人給予。

花豔豔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辦公室的,她闔上門板,深呼吸一口後睜開眼,確定這不是一場夢。

現實正殘酷的鞭策著她。

嶽禹群說的話一直在她腦中迴盪。

他說的沒錯,這位百子以來,自己憑藉著姜青風始終愛她的心,一直很任性的耍著脾氣,她只想到她自己,根本不理會姜青風的心情。

因為她深信,不管怎樣,姜青風始終會守護著她。

但現在……

她無法想像姜青風離開她的結果,她不要!

花豔豔此時才發現自己的雙手一直顫抖著……她害怕,害怕姜青風選擇了他的女兒,還有替他生下女兒的談蘭依……

不,她不能失去姜青風!

說她自私也好,說她愚蠢也好,她就是不能放開他!

花豔豔激動的拉開辦公室的門,以最快的速度飛奔到樓下的創意設計部,她顧不得同事投射過來的疑惑目光,直接衝進姜青風的辦公室,像陣旋風般撲進姜青風懷裏……

姜青風正在接待客人,發現辦公室的門忽然被外力打開時,他站起身,但還來不及反應,花豔豔就出現了,然後在下一秒鐘,她撲進他的懷裏,很用力很用力的將他抱個滿懷。

這是怎麼一回事?是上天突然回應了他的祈禱嗎?

「你要原諒我,我知道我很任性,甚至是任性過了頭,但我愛你,好愛好愛你,我不能沒有你……」

這突如其來的深情告白讓姜青風又驚又喜,但同時也傻了眼。

是他聽錯了嗎?她怎麼會……

「我真的很抱歉,一直以來不顧你的感受,只是把自己鎖在悲傷的情緒裏,讓你擔心受怕了,對不起。」

姜青風輕輕的歎息,撫著她的發,感受她重回他懷抱的美好滋味。

他不清楚為何花豔豔突然想通,突破了心防,但只要她重回他身邊,他什麼都不在乎了。

花豔豔貪婪的吸取姜青風身上熟悉且溫暖的味道,懊惱自己竟因為自私而一度遠離這個懷抱。

她抬首看他,真切的對他說:「我已經知道你女兒的事了,如果你要將女兒留在身邊,我願意跟你一起撫養她。」

「難道你是因為……」

姜青風這才明白,花豔豔應該是知道了談蘭依跟她女兒的事,才會改變了態度。

花豔豔點頭承認。

「之前我一直仗恃著你愛我、你會永遠守護著我這點而對你予取予求,完全不顧你的感受,是談蘭依的出現讓我覺醒,讓我覺得我實在太不應該了。」她深情地望著他。

聞言,姜青風拍了拍她的背。

「有你在我身邊,以後我不會再失去對自己、對愛情的信心。」

他很高興她能走出泥沼,克服了魔障,雖然倚賴的是外來因素,但這也是一個契機,讓她自己想通了。

「可惜要讓你失望了……」

花豔豔詫異且絕望的望著姜青風,沒想到他竟然給了她這樣的答案。

是她覺悟得太遲了嗎?。他決定選擇為他生下女兒的前任戀人談蘭依?花豔豔的心在此時裂成兩半……

她露出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臉,她該祝福他,這是她該做的。

花豔豔推離他溫暖的身軀。「既然你選擇了她,那我祝福你……跟她……」她得費好大的勁才能忍住,不讓眼淚流下來。

「呃,豔豔,你誤會了,我說要讓你失望的意思是,談蘭依生的小女孩並不是我的女兒。」

「啊?」錯愕。

「來,我跟你介紹一下我的客人。」

「客人?」花豔豔成了九官鳥。

先前她情緒太過激動才沒有注意到,在姜青風的辦公室裏還坐著一個男人。

「我來介紹,這位是侯昌建,我的大學同學,他也是談蘭依的丈夫。」

侯昌建朝花豔豔伸出手。「你好。」

「你好。」花豔豔腦袋有些混沌,搞不清楚現在的狀況。

「Angle是我跟蘭依的女兒沒錯。」侯昌建說:「說來慚愧,其實蘭依也曾用過這方法威脅我,後來我就帶Angle去驗了DNA,確定她是我的女兒。」

原來,最近侯昌建在美國的事業有了危機,他們夫妻因此而多次起爭執,在一次大吵後,談蘭依就帶著女兒回台灣,並提出離婚要求。

侯昌建當然不答應,他趕回台灣,正巧碰上姜青風想透過朋友聯繫他,於是他們便碰了面,並釐清了狀況。

所以姜青風才會說,讓她失望了……

「吼,你話若沒說清楚可是會讓人心臟無力的。」在侯昌建離開後,花豔豔提出抗議。

姜青風仰首大笑,將她圈入懷裏。「你之前讓我這麼擔心,我不小小報複一下怎麼可以。」

花豔豔瞪他一眼。「那你現在心情可好了?」

「當然。」心愛的女人終於重回他懷裏,只能用爽字來形容他此刻的心情。

花豔豔本來想發火的,可是想想還是算了,她偎進他的懷裏,用食指戳戳他結實的胸膛。「餵,說你愛我。」

「我愛你。」姜青風可是很乖、很聽話的。

花豔豔露出滿足的笑靨。

雨過天青,在未來的愛情路上,他們會努力讓陽光終年迤邐……

經曆過曾失去的恐懼後,姜青風跟花豔豔巴不得立即成為對方的所有物,於是,他們去登記結婚了。

這消息他們一直隱瞞得很好,只有透露給一兩位知心好友知道。

登記的隔天正好是週末,他們特地去了趟台東,特別情商老唐還有央央讓出尋找月光兩天一夜,讓他們兩人獨處,共度甜蜜浪漫的美好時光。

老唐跟央央馬上就答應了。

當姜青風跟花豔豔終於抵達尋找月光時已經接近黃昏,夕照將整座山都染上迷人的色彩,美麗極了。

他們十指緊扣,步上尋找月光大門前的階梯。

在花豔豔正要開門時,姜青風制止了她。

「等等,我要抱新娘子進門。」

說完,他一把將她打橫抱起,並在她驚呼聲中吻住了她。

新婚燕爾的兩人,巴不得每一秒鐘都粘在一起。

那個吻很快就變質了……變得粘膩,花豔豔的手已經移到姜青風胸前,正解著鈕扣。

他們渴望著彼此……

姜青風一腳將門給踢開,抱著花豔豔進入,室內有些昏暗,但那一點也不影響他們對彼此的渴求,他將她放到長沙發上,讓她修長的美腿圈住他有力的腰臀。

這其問他們的熱吻一直沒停下來過。

他熱切愛撫著她,她則按捺不住的去扯他牛仔褲的褲頭。

「新婚快樂!」倏地,一群人衝了進來,開心的尖叫著,有人手裏拿著香檳,有人還拉響炮,一整個High到不行。

這些人包括他們在台北的親人跟朋友,嶽禹群、藍曜、駱曉花……當然還有花想容,另外還有台東的朋友,巴奈德、卡望跟蘇姆、老唐跟央央。

兩人跟十來個想給他們驚喜而衝進來的朋友視線對上,然後同時石化僵硬。

誰都看得出來,在他們衝進來前,那對新婚夫妻正準備在沙發上進行他們的「洞房花燭夜」。

當下的情況說有多尷尬就有多尷尬。

噗哧……不知道是誰先笑出來的,反正之後大家笑成一團,反而是個性大方的花豔豔不禁紅著張臉躲在姜青風身後。

恐怕若干年後,這場「意外」還是會被大家拿來調侃他們。不過那又如何?就當是一個美麗又尷尬的回憶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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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6-2 17:15:24 |只看該作者
尾聲

雖然懷孕六個多月,但無損花豔豔美麗豔絕的外貌跟身材,除了肚子明顯突起之外,她的四肢仍然纖瘦,還因為增添了准媽媽的韻味,渾身散發出更加迷人的氣息。

週末,姜青風陪親愛的老婆逛百貨公司,為即將出生的baby採購用品。新手爸媽總是不懂節制,尤其是准爸爸姜青風,買東西不手軟,眉頭更是皺也沒皺一下。

逛了一個多小時,姜青風扶著花豔豔坐下休息。

花豔豔接過姜青風遞來的水,潤潤喉嚨,忽地因為眼前出現了一個曾經熟識的人物,微微一愣。

姜青風注意到她的異常,靠過去問:「怎麼了?」

花豔豔笑了笑。「沒什麼,只是看到了『熟人』。」

「熟人?誰?」姜青風順著花豔豔的視線望去,可眼前都是人,實在不明白是哪個。

「王文祺,我過去的老闆。」

姜青風瞬間有些不安,畢竟花豔豔曾在派對上被這人的老婆嚴重羞辱,讓她一度對自己跟愛情產生恐慌更失去信心,使得他們之間陷入危機。

「別看了,我們走吧。」姜青風怕花豔豔的心頭仍存在陰影。

花豔豔釋懷的笑了。「幹嘛走,好不容易找到位置可以坐著休息。」她抬眸,看他一臉擔憂,便將他的手緊緊握住。

「別擔心,我已經釋懷了,我現在很幸福,可以待在心愛的人身邊,愛著他並被他愛著。」說這句話時,她一直看著他,望著他的眸,將心意跟愛意傳達給他。

聞言,姜青風緊緊的握住她,兩人相視,甜蜜的一笑。

「那不走了,讓你跟baby休息比較重要。」

「當然。」

花豔豔跟姜青風又往王文祺所在的位置看去,就見他身旁帶著一名身材姣好的妙齡女子,兩人互動親密。

看來狗始終改不了吃屎,儘管家裏有兇猛的母老虎,王文祺依舊很愛往外發展。

姜青風對這種男人是很不屑的,便挪開視線,卻正巧看到從另一方殺過來的「母老虎」。

「喔喔,有好戲看了。」說是這樣說,但姜青風很猶豫,不知該不該讓老婆看到待會會發生的暴力畫面,這對胎教可能不太好。

花豔豔也看到了。

王文祺的原配蕭美玉正教氣騰騰的往那兩個卿卿我我的人衝去。

她噗哧一笑,對老公說:「親愛的,我休息夠了,我們走吧,待會出現的畫面可能對baby不好。」

「好。」看來豔豔是真的釋懷了,姜青風放寬心,牽起她的手,繼續往下一個嬰幼兒專櫃走去。

牽著心愛妻子,而她的肚子裏還懷著他們愛的結晶,一切都是那麼美好,人生、愛情、家庭生活都很圓滿……

棒呆了!姜青風的嘴角揚起幸福的笑。

--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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