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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安靖]花魁情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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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1 00:13:44
第九章

  初冬的天際,昏暗而雲層密佈。

  濃濃的藥味,瀰漫在寢宮之中。

  「張御醫,紅袖的傷怎麼樣了?」一身金黃龍袍的皇帝,焦急地捉住剛替梁紅袖包裹好傷口的張御醫,忙不迭地問。

  「對對對,我的寶貝兒子怎麼樣了?」張御醫還沒有機會回答,又被另一雙手拖扯了過去,一個風韻猶存的美人接著問。

  「皇上,梁夫人,您們兩位先讓老臣喘口氣。」張御醫一把年紀了,還被人這麼拖過來、扯過去的,差點提早去地府見閻羅王。

  「你趕快喘啊!」兩個位高權重的人,一左一右的夾住張御醫。

  這張御醫醫術高明是高明,可卻最愛吊人家胃口,讓人既擔憂,又不得安寧。

  張御醫拍拍胸口,順了順氣後,緩緩地開口:「好好好,兩位莫急,老臣為梁大人診治過後,發現射中梁大人的箭頭上含劇毒……」

  「劇毒?天啊,不就死定了?」

  「來人哪,快將羅剎國上貢的那顆什麼能解百毒的的百花凝露丸,給朕找來!」

  「慢著慢著。」張御醫被這兩個急驚心的大人嚇到了,他話還沒有說完,他們好像已經把床上的梁紅袖當作已經死掉似的。

  「統統給我閉嘴!」一把低沉略顯沙啞的男聲低喝,馬上將原本吵個不停的寢宮回復安寧。

  「紅袖,你還沒死?」當娘的馬上趕過去,捧著兒子的臉左看右看的。

  「紅袖,你中了毒,還是躺著吧!」當表兄的也衝過去,將半撐起身體的人重新擺平。

  看著眼前兩個至親的人,梁紅袖只覺得自己一陣頭痛,不是因為中毒後的後遺症,他的毒已經被張御醫清了,他的頭痛緣自於眼前這兩個親人。

  他娘的急驚風,雖然已經面對了二十多年,可還是沒辦法習慣得來;而他的表兄,堂堂國君,居然像他娘那樣的,真的有點太過了,幸好,該認真時,這人還是有模有樣,所以才這麼多年了,還是沒有被人踹下皇位。

  「叛亂已經平定了,我要回美人閣了。」拿開覆至下頜的棉被,他撐起身,準備回去見心愛的女子,可是肩上的上傳來一陣火燒似的撕裂疼痛,教他的動作僵了僵。

  「梁大人,你身上的毒雖然已經清了,可是這傷不輕,如果不好生休養的話,可能得熬上一陣子才能完全痊癒。」張御醫在一旁提醒道。

  「聽到了嗎?連張御醫都這麼說了,你就躺著休息,先別回去美人閣了。」幽蘭看著兒子,痛得連臉也白了起來,當下說什麼也不讓他下床。

  「對,姨娘說得沒錯,紅袖,你都已經離開三個月了,也不差這幾天。」皇帝也接著說服。

  「不。」要解決的是全都已經解決掉了,皇位好端端的沒被奪走,雖然還捉不到指使張鈺成的人是誰,但大抵而言,皇宮已經夠安全了,他不想在皇宮裡多待幾天了。

  他要早點回去,見那個這段日子而來,教他心心唸唸的女子。

  「梁大人,你這麼一動,我剛才縫好的傷口,可能又會裂開的。」想他年紀這麼大了,還要重新做一次這麼傷神的事,說什麼他都不會乾,張御醫再次提醒。

  「不怕,美人閣裡也有醫者,這傷再裂開他也能縫。」梁紅袖沒聽到張御醫話裡的警告,他的心神,早已飛往美人閣,飛到自己想念甚切的女子身上。

  若是一天不見,如三秋兮,那麼他與她到底有幾個秋不見了?沒瞧見她,他的心就彷如空了一片似的。

  那天她追著馬車,淚兒漣漣的可憐模樣一再地折騰著他,即使他睡著了,她重復著「為什麼要不辭而別」與讓不要他走的情景,卻一再地在夢中重現,一再地撕割他的心。

  他只求在他走後,月嬤嬤會將所有的事情全告訴她,讓她的淚可以停止下來。
  
  張御醫早料到程翩兒對梁紅袖而言,是極其重要的,但他沒想到為了早點見到程翩兒,梁紅袖居然可以罔顧身上的傷,即使根本就下不了榻,也執意要前往美人閣。

  如果是四十年前的張御醫,他也會這麼做,只可惜現在的張御醫只是醫者,還是一個很不喜歡見到不合作傷者的醫者,所以只見金光一閃,梁紅袖身上數個要穴便扎上了金針,而下一刻,梁紅袖則像被誰狠狠地劈了一掌似的昏了過去。

  皇帝與幽蘭不敢置信地瞪向張御醫。

  「傷患該有傷患的樣子。」張御醫緩緩地露出一抹童叟無欺的和藹笑容,讓人不禁懷疑金針是其他人所為,而不是眼前這位說話與行動都慢條斯理的老人。

  「皇上。」

  被點名的皇帝原本想恭敬地應一聲「是」,但想起自己乃一國之君不能如此地窩囊,硬聲地咬住牙,應了聲:「嗯!」

  「如果梁大人真的那麼想見翩兒花魁,老臣認為,為了大人的身體著想,皇帝可遣使者到美人閣,將翩兒花魁接來皇宮,一來可讓梁大人專心養傷,二來也可以解了梁大人的相思之情。」

  「好好好,張御醫,您這法子真好。」幽蘭簡直連連拍掌,因為她老早就想在舞台以外的地方,見一見這個打敗了她,且將他兒子的心拐走了的未來媳婦兒。

  「皇上,快遣使者去吧!」

  一國之主的尊嚴至此,已經不復存在,然而對方是他的姨娘,他能說些什麼?皇帝只能乖乖地聽從姨娘的話,遣使者至美人閣,以最快的速度將程翩兒接至皇宮之中。

  不過在那以前,還得派人至安野王府,通知一下美人閣的真正當家,安野王與月嬤嬤,有了當家主的同意,他們才可以將程翩兒帶出美人閣的大門,而不至落得一個「強搶民女」的罪名。
由於月嬤嬤的同意,程翩兒被接進了皇宮裡。

  難以言喻的,不知道為何月嬤嬤,不,應該是說夏祈兒等人,似乎知道了一些她應該知道,但卻一直不知道的事。

  數名宮女領著她,走進一座宮寢之中。

  寢宮之中,並沒有奢華的擺設,只有實而不華的簡單擺設,如果硬是要說,寢宮之中最華麗的該是那垂著層層紗帳的大床了。

  領她進了寢宮後,幾個宮女便退出了,獨留她一人。

  她有些愕然地待在偌大的寢宮當中,思索著到底是誰,會如此大費周章地將她從美人閣接到皇宮裡,卻把她獨自一人扔在這無人的……
  
  一陣輕咳聲,倏然傳來。

  程翩兒回過身,循著聲音的來源。

  最後,她的目光,停在那垂著紗帳的大床上。

  雖然隔著一層的紗帳,但如果仔細瞧的話,不難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

  基於好奇,程翩兒徐徐地靠近大床,撩開層層的紗帳。

  當那張熟悉的俊臉映入眼中時,她整個傻住了。

  「這是怎麼一回事?」

  她上前,瞧見了自己日思夜想的人,竟然赤裸著上半身,肩膀上束著白布。昏睡在皇宮的床上。

  顫抖的指,輕撫上他身上的白布,白布上赫然血跡斑斑,乍看之下極為駭人。

  「為什麼?為什麼你會受傷?」她輕聲問著,他的臉原本是白皙,但此刻卻是全無血色,暗示著他身上的傷並不輕。

  原本在床上昏睡的梁紅袖以為自己做夢了,否則他怎麼會聽到自己心愛的女子的嗓音?

  他緩緩地睜開沉重的眼皮,教他想了許久的嬌顏映入眼中。

  「翩兒……」乾澀的嗓音,輕喚著她的名。

  她取過擱在床邊的水,輕柔地餵他喝下。

  清冽的水滑過喉間,舒緩了乾澀的喉嚨,同時也教他意識到,眼前的人兒不是他的夢境,她是真實的!

  「好點了嗎?」擱下瓷杯,她問著,嚴重的擔憂掩飾不住。

  「翩兒,為什麼你會在這兒?」對她的出現又驚又喜,他問著,由衷地感激那個帶她進皇宮裡的人。

  「我也不知道是怎麼一回事,就被送進來了,那你呢?為什麼你會在皇宮裡,還受了重傷?」原本打算好生懲罰他一頓的念頭,在瞧見他病懨懨的躺在床上時,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剩下純粹的擔憂與心疼。

  她的問題,教梁紅袖怔住了,「月嬤嬤沒跟你說?」

  「嬤嬤要跟我說什麼?」擔憂的小臉上,增添了一抹的困惑。

  顯然,沒有人對她提及過任何的事,要他親口跟她講,而會做出這樣決定的人,梁紅袖想也知道。

  不過,她臉上那抹顯而易見的擔憂告訴他,如果他現在將所有的事情全說出來,她應該會原諒他的。

  「翩兒……」當下,他輕咳了幾聲,彷彿身上受了致命的傷,即將不久人世的氣虛狀。「你還惱我的不辭而別嗎?」

  「你……」他主動提及那件教她怒不可遏的事,教程翩兒眉頭一皺,可他這副樣子,她實在是說不出她仍在生氣的這些話來。

  「翩兒,我不是故意要不辭而別的,但當時的時間有限,我怕我無法向你解釋一切,所以才打算托月嬤嬤他們將事情原原本本地向你和盤托出,不料他們卻沒有向你說過這件事。」他再咳幾聲,臉色更加蒼白了。

  「我不氣了,我不氣了,你要不先休息一下好嗎?」她擔憂得跟著他一起臉色發白了。

  覺得自己似乎裝得太過火了點,他收起原來打算一連串的咳嗽聲,讓自己的臉色看起來好一點,「聽我把話說完好嗎?」

  「好好好,你說,我會聽的。」她已經被他方才那副樣子嚇著了,渾然不知自己受騙了。

  「上床來,躺在我身邊。」忽地,他掀起蓋在身上的棉被,一副要她一同躺在床上,不然他不會開口說的無賴狀。

  換做是平日,程翩兒才不會理他,可他沒有血色的俊臉實在教她心疼極了,又沒有大夫可以跟她保證其實他好好的,根本就不會一下子就歸西去,教她完全無法拒抗他的要求。

  小心翼翼地爬上床,躺倒他的身邊,再拿過被子將他密密地蓋住,不讓初冬的冷風凍著他。

  挨在他的身旁,他身上炙熱的體溫傳至她的身上,明明初秋她都會冷得直打冷顫,蓋得再多的棉被,放再多的炭爐還是冷得不得了,可是現在已經入冬了,但有他在身旁,她居然不會感到寒冷。

  她想,她可能知道原因了,心底有一陣的甜泛開,一直從心頭蔓延開來。
  
  抬首看著眼前的男子,一股的衝動,教她再也按捺不住地開口:「紅袖,我愛你,真的很愛你。」

  她水眸中滿得快要溢出的愛戀,以及酥甜入心的愛語,教梁紅袖的心緊揪了起來,不是因為難過,不是因為傷感,而是因為那句宛如天籟的話語,他等了那麼的久,終於等到了。

  「我也愛你,翩兒。」不只是喜歡那麼簡單,他愛她,更甚於愛他自己。

  程翩兒從不知道,原來一句短短的愛語,可以是如此地醉人。

  闔上帶著淚濕的眸子,她緊緊地依靠在他沒有受傷的那邊肩膀,勾出一抹既甜又嬌的笑靨,現在的時刻並不適合眼淚,而該適合笑容。

  這個兩情相悅的時間,實在不適合道出那些破壞氣氛的事,尤其她已經不氣他當初的不辭而別,所以梁紅袖私心地決定,那些事,待晚點時,他會找個適合的時間來跟她說。

  「翩兒,吻我。」而現在,他極度想念著她帶著甜味的吻,他是靠著記憶中的甜吻,才能按捺得住不離開皇宮,衝到美人閣看她、吻她的衝動。

  現在,她人就在這兒,他再也忍不住這樣的念頭了。

  「你的傷……」沒想到他受了傷還這麼不安分,向她提出這樣的要求來,她的小臉一下子就浮上一層的緋紅,有點羞赧地提醒他現在是一個傷患。

  「不礙事,我傷的是肩膀,不是唇。難道你不想我嗎?」他的嗓音暗啞著,輕緩地問著她,以聲音迷惑著她。

  她怎麼可能不想他?她想他的一切,也包括他炙熱濃烈的吻。

  既然他說不會影響到他的傷,沒有了顧忌,她自然而然地靠近他,軟唇緩緩地貼上他那張開的唇,小巧的舌探進他的唇間,任他使勁的吸吮舔弄,逗出她一聲聲的嬌喘。
兩人都沉醉於這記的熱吻間,並沒有發覺,有三雙的眼眸,正饒富興味地看著他們的一舉一動。
  
  「雖然親吻不會影響到他的肩膀,但我怕你們兩個再吻下去,他要動的不只是唇,而是全身,屆時我怕他的傷會再裂開,到時更加麻煩。」

  蒼老的嗓音,隔著紗帳,提醒著那個老不合作的傷患。

  程翩兒倒抽口氣,連忙拉起被子將自己密密地蓋住。

  他剛剛的一舉一動,都被瞧見了!

  一陣的羞窘濃濃地包裹住她,她想若她不探出頭來,紗帳外的人絕對不會知道她是誰的,只是,這些都是她的妄想。

  「翩兒花魁,你的腳傷看來全好了。」蒼老的嗓音再次傳來,明顯的笑容完全遮不住。

  程翩兒有多想不應聲,繼續躲在被中裝死,可是對方是長輩,而且還是曾經診治過她腿傷的醫者,於情於理,她都得回應並道一聲謝。

  「是的,都是您的功勞,謝謝您張御醫。」努力地壓下心中的羞愧感,她緩緩地從被中探出頭來,可是一雙眼卻不敢落在任何人身上,只敢落在一截黃袍上。

  黃袍?

  她瞠目結舌地瞪著那以金線繡上霸氣十足的金龍的衣袍,眼前跟張御醫一同撞見她將梁紅袖壓在身下自已親吻的人,該不會是她心中想的那一個吧,想她一介民女,何德何能能夠見到當今的天子?

  「皇上,這就老臣跟你提過的,被喻為天下第一舞孃的翩兒花魁了,她的『胡旋舞』當真是天下一絕,老臣還從未見過如此生動的舞蹈。」張御醫笑呵呵地說,並一併解答了她的疑惑。

  「當真?那麼改天朕一定要好好地瞧瞧你的舞。」另一道男嗓音響起,應和著張御醫的話。

  「你們還要在那裡待到什麼時候?」梁紅袖不悅的瞪住三人,難得他與心愛的女子有獨處的機會,這些人卻跑出來礙事,這叫他怎麼可能和顏悅色地對待他們?

  更何況他最擔心的,還有另一件事。

  「你怎能對皇上如此無禮?」他懷中的女子抬起頭來,為他對當今皇帝的無禮感到不可思議。

  「翩兒姑娘,朕早就習慣了這表弟的無禮了。」

  程翩兒愣住了,幾乎不敢相信自己雙耳聽到的,「你……」

  梁紅袖探手,握住她的手腕,「翩兒,你聽我說……」

  該死!他就知道,他們三個一來,就沒有好事發生。

  「你……你是皇上的親表弟?」她瞪大水眸,難以置信地質問他。

  「對。」面對火氣四溢的她,梁紅袖知道再也瞞不了下去,只好點頭承認了。

  「你……」程翩兒如同梁紅袖所想,一直而來都以為他只是寂寂無名的平凡小卒,萬萬想不到他居然是皇帝的親表弟,一個皇族外戚。

  「我娘是御舞者。」見她震驚的反應,既然已經知道了其中的一項,也不需要再瞞著其他事,所以他決定將所有的事情一次點明。

  「而我,是禁軍的統領,這次回宮,也是為了平定叛亂。」

  如此一來,就可以解釋為什麼他會擁有極高的舞蹈天分,會懂得那麼多的舞;同時,也能解釋他身上為什麼會有著與舞者不同的結實肌肉。

  程翩兒呆愣得不知該作何反應,可隱隱約約又覺得有些不尋常,既是禁軍統領,為何會出現在美人閣?當初他說是為了她,但現在,真的是如此簡單嗎?

  思及此,她的眼眸冷了下來。

  「當初,你到美人閣到底有什麼目的?」

  「一來,是為了皇上去調查美人閣是否有以下犯上、叛軍謀反之嫌;二來,只為我娘說,她敗給美人閣的翩兒花魁,我去,只為了瞧瞧你是否真的有這個能耐,教我娘甘拜下風。」他也料到她會問,所以將她想要知道的事,全告訴了她。

  「美人閣的大家都知道你的身份與目的?」

  「對,月嬤嬤以及你兩個姐姐都知道。」

  程翩兒看著眼前的男子,頭一回覺得自己根本就不認識他似的,他的來歷,他的身分,她全然都不知道,若非張御醫與皇上等人的闖入,他還會瞞她瞞到什麼時候?

  「翩兒,我並非刻意想要瞞你,只是我一直找不到適當的時機告訴你。」

  她眼中受傷的神情以及臉上難過的神色,如同一把無形的刀,割傷了他的心。

  「但有一件事,我絕無騙你、瞞你,我愛你,請你記住!」

  愛她?

  程翩兒怔忡地抬首看著他,她雖有些混亂,但也不會否定他對她的愛,他雖瞞她,但他確實是愛她的,她能感受到。

  事實上,是她自己一開始便以為梁紅袖是個無名小卒,剛好路過美人閣而進來當男倌的,並沒有太深入去想其他的事,直到其後愛上他,她都不曾主動打探過他的家人以及背景,她也有疏忽的地方。

  只不過,他這樣事事都瞞她的性子,實在是教她生氣極了,她無法這樣就算了,還有一件事……
  
  她轉向因看了一出好戲而心滿意足的張御醫,「張御醫,他的傷怎麼了?」

  「喔,老頭子我替梁大人診治過後,發現射中梁大人的箭頭上含劇毒,不過毒已解,身上除了肩膀上的箭傷比較嚴重,需要一段長時間調養以外,並無大礙。」

  張御醫終於找到一個願意聽他好好地說完梁紅袖傷勢的人。

  「翩兒……」梁紅袖有一種不好的預感。

  程翩兒回頭,「請梁大人好好地待在皇宮養傷,在傷好前,請勿離開皇宮大院。」她的嗓音已經沒了驚訝或者是憤怒,好像已經接受了他的身份。

  以梁紅袖對程翩兒的認識,一旦她生氣起來,絕對不會這麼輕易地罷休。

  「那麼,你呢?」

  「我?」緩緩地,她勾起一抹柔媚的笑。

  「我當然是回美人閣,繼續跳舞,不過多虧有了你的教訓,我的軟舞跳得比以前好,而且我發現,跳軟舞時的舞衣更美更輕薄,教我喜歡得不得了。」

  她對舞衣的喜好,他一清二楚。

  「該死的,那些舞衣你不許穿!」

  輕薄也就代表布料極少,她裸露的地方更多的意思。

  一思及她雪白的肌膚給其他的男子瞧去,他的妒火便忍不住燃起。

  從未見過他這副模樣的三人看得嘖嘖稱奇,尤其是幽蘭,直覺得這個未來媳婦兒有一套,否則她的兒子怎可能會如此地失控?

  程翩兒盈盈地掀開被子,下床,向著三人福了福身,行了禮。

  接著,她回身對著還在床上無法下地的男子輕道:「請梁大人好生休養。」說著,便離開寢宮。

  「程翩兒,你給我回來!」

  寢宮內,爆出一聲的怒吼,可她一點也不以為然。

  新仇加舊惡,還有他裝虛弱來騙她的這些,她都要一一討、回、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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匿名  發表於 2015-7-1 00:14:06
第十章

  「為何不告訴我呢?」

  回到美人閣,程翩兒並不是先回到自己的西築小樓,而是夏祈兒的南築小樓。

  她不會愚昧到連誰出的主意都不知道。

  聽著毫無怒氣的詢問,程翩兒真的只是困惑以及不懂她為什麼會這麼做,並沒有她意料中的大發雷霆,夏祈兒挑起了眉,看著好像不太像自己妹子的程翩兒。

  去了一趟的皇宮而已,怎麼改變這麼大?

  「你都聽紅袖說了?」被接到皇宮裡,卻沒有遭到月嬤嬤的阻撓,除了去見受了傷的梁紅袖以外,她實在想不到其他的原因。

  這段日子裡,她故意隱瞞紅袖的消息,不讓程翩兒知道,當中更包括了梁紅袖在最後一場與方鈺成的對峙中,他受箭傷與中毒一事。

  「我不懂為何你們要瞞著我,而且連他的事都一直瞞著我,不告訴我?」

  感覺她彷彿在一夕之間長大不少的夏祈兒,暗暗地猜測著,這是否是因為梁紅袖的緣故。

  「紅袖當初到美人閣時,雖不是抱著什麼的壞心而來,但卻因質疑王爺的中心而教默默惱怒了好一陣子,在他主動要求在美人閣住下時,嬤嬤原本打算讓他吃吃苦頭,教訓他一頓後就將他攆走,可他卻在明知我們有什麼意圖下,非但沒有退縮,反而對嬤嬤說,他喜歡你,為你吃再大的虧,再多的苦頭也沒關係。」

  「起初我們怎也不信,誰知他卻在美人閣裡待了三個年頭,試問天底下有哪個男子願意被人當成男倌整整三年而不惱羞成怒的?何況,這三年來他也將功抵過了,所以嬤嬤便由著他待下來,順道瞧瞧他會以什麼樣的法子來獲得你的芳心。」抬眸看了看,果然,聽得入神極了,捨不得少聽一言一語。

  「只是我們沒想到,紅袖居然除了逗你生氣,也不懂得討你歡心,看得原本只想冷眼旁觀的我們忍不住的替他也焦急起來,尤其皇上只給他四年的時間,四年過後,他就必須回去皇宮,繼續履行他的職責,可隨著時間漸過,但他似乎依舊無法教你喜歡上,當我們以為萬事休矣時,老天爺竟然讓他用這種方式,教你動了心,萌了意,愛上了他。」淺淺地笑開,夏祈兒睞了程翩兒一眼。

  被點明了心事的程翩兒立時紅了臉,又嬌又瞋的瞪了眼平日總是冷冷淡淡沒什麼情緒,但偶爾卻會在人家意想不到時,捉弄人一番的壞姐姐。

  被睞了一眼的夏祈兒,唇邊的笑更深了,「竟然有韻味了,看來已經不再是個小丫頭了。」

  「姐姐!」原本紅了一片的臉頰,現下如同火燒似的通紅。

  「而這一次不告訴你,是因為紅袖違背了對我們的承諾,教你哭得傷心。」幾個姐妹都是她最重要的手足,怎能容得他人欺負去了?

  「我以為,不告訴你會讓你生他的氣,至少要先給他一頓苦頭吃後,我才會向你解釋清楚。只是我算漏了你是多麼愛他、緊張他,他一受傷,你都心軟了,連自己受過的氣也全忘了,甚至還原諒他一直而來對你的隱瞞。」

  羞窘的一張臉,程翩兒找不到任何的話來回應,只因當她瞧見梁紅袖那毫無血色的臉龐時,她的心就疼得像有人拿著利針一下一下地刺著她似的。

  這樣的她,怎麼可能還記得自己在氣什麼、惱什麼?

  「不過,你怎麼不呆在皇宮裡?你跟紅袖已經這麼久一段日子不見,怎麼不留在他的身邊,與他耳鬢廝磨、卿卿我我夠了才回來?」

  這,可是在她的意料之外啊!
  
  「當然是因為梁紅袖那傢伙又騙我了,明明受的傷不是那麼嚴重,卻故意裝虛弱騙我的同情跟眼淚。」想及自己那時的緊張,程翩兒不由來感到一陣不好意思。

  「喔?居然得不到教訓,還想用騙的方式來挽回。」夏祈兒也覺得梁紅袖活該,不打算為他美言幾句。

  「對,所以我故意說要穿更輕薄的舞衣跳舞,而且還命他在完全痊癒之前,不許回來,讓他吃吃乾醋。」程翩兒眉飛色舞的說著:「姐姐覺得我這個懲罰夠了嗎?」

  當然不夠!只是,看著她眉宇之間幸福的神色,夏祈兒又怎可能再說出什麼不好聽的話,來打斷她的快樂?

  看著她快快樂樂的,夏祈兒覺得自己做的決定是正確的。

  「說起來,梁紅袖說姐姐你已經有心上人了,是真的嗎,那是誰啊?」憶起了這個重要的問題,這段日子裡她只顧著想著心愛的男子,居然忘了這麼重要的事。

  聞言,夏祈兒的神色未變,只是揚起一抹淺淺的笑,「傻翩兒,姐姐怎可能會有心上人?紅袖在瞎猜而已,你可別聽他瞎說。」

  「是嗎?原來不是真的呀……」程翩兒有絲失望,不過馬上又揚起一抹燦笑,「姐姐這麼完美,將來一定會找到一個深愛你,且跟你匹配的男子的,翩兒相信一定是這樣的!」

  不畫自黛的柳眉微彎,夏祈兒沒有回應,只是握起程翩兒的手,「姐姐只求你們都能跟鐘愛的人廝守終生,那就夠了。」

  程翩兒聽著這番話,深覺怪異,可夏祈兒臉上的神情與平日無異,教她又挑不出語病來。

  「好了,不是要氣氣紅袖嗎?來吧,姐姐跟你挑舞衣去。」夏祈兒牽起她的手,離開了自己的閨房,朝她的西築小樓走去。

  程翩兒若有所思地看向緊闔門板的閨房,而後在夏祈兒的催促下,回去西築小樓。
結果,程翩兒有沒有穿著裸露肌膚的輕薄舞衣到台上跳軟舞呢?

  答案是沒有。

  說那些話,只不過是用來氣梁紅袖而已。

  她的身子已經給了他,私心下她還是只想給他看,所以非但沒有穿上更輕薄的舞衣,她連同以前的舞衣,都增添了不少的布料,幾乎將全身的肌膚都包覆起來,不讓其他人分享去獨屬於他的美景。

  一直在宮中生著悶氣的男子,直待傷好了,重新回到美人閣才發現,他被騙了,不過雖然被騙了,但卻明了她的心意,所以再多的氣,也消了。

  原本還在介懷她被那麼多男子直盯著她柔美的身子,但一想到,跳舞是她最鐘愛的事物,如果他硬生剝奪去她最愛的事物,那麼她的人生又有何樂趣可言?而且現下她為了他,穿上包得密不露肌的舞衣,如果不是顧忌了他的感受,她又怎麼可能捨棄原本的那些美麗舞衣?盡管還是嫉妒著,但他也不打算阻止她繼續在台上跳舞。

  這次回宮,他還有另一個目的,就是想正式卸下禁軍統領一職,往後都能長久地跟心愛的女子待在美人閣裡雙宿雙棲,婦唱夫隨。

  豈料皇上與他的親娘同時間地反對……

  「你怎麼能如此見色忘義,你要為兄的到哪裡去找第二個梁紅袖來?如果將來再出現第二個,甚至第三個張鈺成的話,那為兄的該怎麼辦,怎麼辦?」演苦情戲的人,再也不以「朕」自稱,改以「為兄」,打算動之以情。

  「你這小子,往我這個做娘的辛辛苦苦地把你從這麼小……」比著小腿肚,「拉拔到今天這個人模人樣的,你卻居然為他人作嫁衣裳,也不願為你娘我穿針引線,眼見你已經窩囊地無法把翩兒帶回宮中繼承我的衣缽,你還要待在人家的地方繼續當男倌?你是不是要氣死你娘我,你才高興?孩子他爹,我好命苦哪!」他娘甚至將一哭二鬧三上吊的戲碼搬出來,演了個遍。

  他冷眼旁觀,打算等他們兩個人戲演夠了,便摟著心愛的女子回美人閣,怎知他那心軟的人兒完全沒瞧出他們在裝模作樣,直勸他不要當一個忘情背義、拋娘棄兄的無恥小人。

  話,是她逼著他答應的,如果不將她一起拖進這渾水裡,又怎能平息他內心的憤憤不平?所以,他也一同拐了她,跟他一塊兒的,半年時間待在宮裡,半年時間待在美人閣裡。

  待在美人閣時,她可以跳舞給其他人看,但身上穿的舞衣,絕不可以露出臉以及手以外的肌膚,而待在皇宮時,她則只能跳給他一人看,而身上穿的舞衣,則是由他親自選的菲薄披紗。

  程翩兒為難地看著手中的「舞衣」。

  「不是答應過了嗎?穿上由我挑選的舞衣,而後跳我想看的舞。」瞧見她小臉上為難的男子,笑得特別地放肆。

  那次比試,她輸掉的條件便是任他為所欲為,可是她真的沒想過,他的要求居然會是如此下流。

  「至少……至少讓我穿上兜兒跟褻褲兒……」她試著跟他討價還價。

  「不可以!不是說過了,『鳳求凰』第一的要點便是穿得少?若你包得密密的,不就違反了第一要點了?」他煞有介事地糾正她。

  「但穿得少不代表什麼都不穿!」

  身上只披著一件什麼都遮不住的菲薄披紗,披紗底下還不能穿上任何的外裳,甚至連兜兒跟褻褲兒都不許穿,這,跟裸著身子跳舞有什麼分別?

  尤其「鳳求凰」這支舞,當中還有分腿的姿勢,不穿上褻褲兒,不就等於在他面前……

  「翩兒,你怎麼會什麼都不穿?你還有這件披紗,不是嗎?」

  他取過薄如蟬翼的披紗,披到她的肩膀上,而後大掌開始為她寬衣,讓她身上的「舞衣」到達自己的要求。

  「你……你分明就是……」咬唇,再也說不下去。

  「怎麼欲言又止,開始害羞了嗎?」長指,撫過她頰上的紅暈,「真是愛害羞,明明不管是在成親前或是成親後,已經做過很多遍了,不是嗎?」

  他們在一個月前,在美人閣裡成了親,她成為了他正式的妻,正式地被他獨佔擁有。當時他娘還大吼他這輩子做得最好、最對的事,便是娶了她為妻。

  就算是做過很多遍,但也不代表有那個勇氣跟膽量,用這副模樣在他面前跳出「鳳求凰」來。

  「翩兒,你答應過的。」他拿她的話,來堵她的嘴,更讓她無法拒絕。

  褪去她身上最後一件的小褻褲兒,梁紅袖退後一步,而後,再也無法從眼前這春色美景當中挪開自己的目光。

  她的身子有多美,他一直都清楚,可他不曾料到,在一件簡單的紅色披紗的映襯下,她居然會美艷得如此地驚人且銷魂。

  胸前的柔軟,頂端上的玉珠兒,以及雙腿間的女性密處,在披紗下若隱若現,看得他一陣的血脈沸騰,只想將她壓在身下恣情地沖撞一回。

  但他也不會忽略掉,看著她這身的裝扮,跳起「鳳求凰」時,會有多大的震撼,會有多大的視覺享受。

  身上的涼意,以及他落在她身上的目光,都教她禁不住地輕顫。
  
  「冷嗎?」他的嗓音已經暗啞,高大的身子,在下一刻貼住了她的後背。

  「來,貼著我跳,就不冷了。」

  他的話,讓她更羞了。

  貼著他跳,不等於將她的女性密處,直接貼著他的男性硬挺磨蹭?

  她心慌意亂地想要走開,可是他的掌已經握住了她的腰,強逼她的手腳做出「鳳求凰」的起舞式。

  一陣的涼意在腿間的花瓣間傳來,她羞恥地闔上眼,只因他什麼都沒做的情況下,她居然濡濕了。

  而他,似乎沒有發現她的濡濕似的,繼續地擺弄她僵硬的身子,要她跳著「鳳求凰」。

  「手腳太硬了,硬生生的一點美感也沒有,天下第一的舞孃,原來能耐只有這樣?」他故意地說著激怒她的話。

  果然,禁不起被「侮辱」的女子,掙開他的手,顧不了羞,貼著他舞起「鳳求凰」來,素手抬起,往後撫過他的臉,他的鼻尖,他的唇,再下滑到他的頸項,留下一陣教人哆嗦的酥麻。

  圓渾的臀兒,抵住他早已激動地男性硬杵,靈動地畫了一個又一個的圓,菲薄的披紗,因為這個動作而越撩越高,直到她赤裸裸的臀兒,隔著他的衣褲,直接地磨蹭著他。

  早經人事的身子,因為這支太過煽情的舞而起了反應,在抵著他畫圓時,綿穴已經透了出濕意,沿著雪白的大腿蜿蜒而下。

  再也受不了讓濕掉的穴兒隔著衣衫抵在他的硬杵上面,緩緩地摩挲,她的姿勢早已經不是「鳳求凰」的舞步,而是屬於她,程翩兒求歡時的特有舞步。

  「紅袖……」難受地嚶嚀出生,她受不住水穴傳來的空虛感以及騷動,開口向身後依舊沒有動作的男子求救。

  如果不是那抵著她的穴口蠢蠢欲動的男性實在是又硬又挺,她會以為她的「鳳求凰」跳得極為失敗,教他連丁點兒的反應也沒有。

  「想要了?」

  看著她動情的俏麗模樣,他伸手將她的小臉往後扳,將角度調至最適合親吻她時,便以鷹隼似的迅速擄住了她的唇,舌尖在她唇間肆意地翻攪,吸吮,大掌則分別挪到她胸前,揉捏著她敏感挺起的乳尖兒,另一掌則是撫上她雙腿間的銷魂處,一如意料當中的摸到一掌的水液。

  「真是,越來越媚人。」他讚歎地說,長指順著蜜液,滑入她依舊緊窒的水穴裡。

  她口中不住地逸出嬌吟,被他越來越熟練的方法弄得連半點的羞意也無法留下。

  「紅袖,我要……」她扭動著嬌軀,小手往下,隔著衣服握住了他的硬起。

  「解開我的衣服。」他將她轉了個方向,讓她能面對面的對著他,替他脫衣,而他的指,則改由臀兒的後方,再次滑入她空虛的水穴裡。

  她手腳凌亂地脫著他的衣衫,小手則探入他仍未被退掉的長褲裡,以柔軟的小手握住他炙熱的男性,隨著他進出的節奏,觸摸著他。

  柔軟的掌心帶來驚人的快感,他低吼出聲,再擠入一根長指到她氾濫成災的水穴裡。

  「啊……紅袖……」被倏地撐開的快感讓她瞬間先到達一個小小的巔峰,蜜液如泉湧似的流出,濕了他的指掌,更多的蜜液淌下大腿,在地上形成了一小灘的蜜流。

  抱起虛軟的她回到床上,並架開她的腿,她身子骨軟,所以很輕易就將她的雙腿分開到最極致,指頭勾住了披紗,貼上她敏感凸出的小核,勾出她更多的蜜液。

  赴經高潮的女性哪裡禁得起這樣的逗弄,她被他挑逗到極點,嗚咽出聲地哀求:「紅袖……求求你……」十指攀上他的肩膀,指甲忘我地在他的肩膀上劃過,留下數條的指痕。

  細碎的疼痛刺激了情慾,他再也不需要她的哀求,私下身上僅存的長褲,握住她的腰,飽腫的男性長驅直進,直抵入她的最深處。

  她繃直了身子,體內溢出更多的水液,因為那記強而有力的闖入,剛好磨過了她體內反應最敏感的嫩肉,接下來,每一次的刺入與退出,他都故意地磨著那塊嫩肉,讓她在最短的時間裡,又再一次地衝上瑰麗的高峰。

  可是這一次,他並不給予她緩和適應的時間,逕自地在她甫經高潮,變得敏感至極的水穴裡用力地進出,乍開乍合地聳動著,逼出她更多的嬌吟以及無盡的顫抖。

  「啊不,紅袖,不要了……我不要了……」太多的快感以及歡愉同一時間襲向她,她落著淚,嗚咽著,向他求饒。

  可她卻忘了,每一次當她這麼向他求饒時,她得到的並不是放過,而是更激烈的入侵,以及更情色的撫弄。

  被頂弄得上下晃動的雪胸吸住他的目光,他俯下首,含弄住嫣色的乳尖兒,微微施力地輕嚙著。

  「夠了……」她受不了地弓起身子,開始緊緊地收縮著水穴,想要他早點噴撒而出。

  沒料到她會這麼做得他一時不察,一聲的低吼,埋入她的最深處,將男性的陽液完全射進她緊縮得不能再緊縮的水穴裡。

  「你!」他惡狠狠地瞪住她,一想到自己居然就這麼地被她夾弄了出生,一陣的羞恥感便濃濃地包圍住他。

  她認得這個表情,那是他使出更多法子來折騰她時才有的表情,她當下心一跳,連忙討好地漾出一抹甜甜的笑,「紅袖,我愛你!」所以,請放過她吧!

  聞言,他的臉色有變得更好,「翩兒,我也愛你,但這不足以彌補我剛剛的過失。」

  他的表情,危險極了。

  「不不不,剛剛我很滿足,你一點過失也沒有。」

  為了保住小命,現在要她說什麼,她都說得出口。

  「是嗎?」

  「是的是的。」

  「可是我還沒有滿足,所以翩兒嬌妻,你就好好地滿足我吧!」沒有半點給她反映的時間,他握住她的大腿,再一次將重新硬起的硬杵深深地埋入她,一再地重復,那遠古便流存下來的律動。

  整整的,一整夜。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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