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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墨寶非寶]輕易放火(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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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17 18:07:27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八章 易氏雙胞胎

  接下來的十幾天,她很快就融入了這個家庭。

  易文澤母親是個很喜歡燒飯的人,尤其喜歡中國菜。佳禾也樂得陪她閒聊,接下來的幾天倒是和他母親在一起的時間比較多,兩個人每天睡醒了就在研究,這一天兩頓飯要吃什麼。說到兩個人都不會做的菜,就上網查菜譜,詳細研究。

  最後易文澤和他父親都受不了了,才說服兩個人晚上就在院子裡燒烤,不要再為了一頓晚飯籌備兩三個小時,將兩個大男人晾在一邊。

  「佳禾,你胃口很好,」他母親很是滿意,用白色的刷子,給新鮮的蔬菜刷著橄欖油,「我就喜歡小姑娘能吃能喝,健健康康的。」

  早不是小姑娘了……

  她笑著說:「我一般冬天吃的多,夏天會沒有什麼胃口,可能現在還是在中國的狀態,還有冬天的好胃口。」面前人很有深意看著她,忽然壓低了聲音:「你們有沒有做過防禦措施?」佳禾啊了聲,被問得半天沒說上話。

  太直接了,連自己老媽都沒這麼直接問過……

  她低著頭,拚命往雞翅上刷著油,憋了半天才輕聲說:「沒有。」

  應該不會啊,這幾個月都是正常的月事。也沒有什麼過分的反應,除了……她想了想,貌似除了胸圍有些變化,其餘的都和平時一樣,應該不會吧?

  她越想越有些不好意思,偏身邊人還看著自己。

  火苗在不停躥動著,雞翅放在上邊,很快就發出了香氣。手邊忽然有人遞來調料刷,她這才回過神,忙去掃了兩下,就聽見他的聲音在問:「想什麼呢?」

  佳禾臉更燙了,醞釀了半天也沒說出話。

  上次就是誤會了懷孕,滿懷期待地測了半天卻沒有。這次要是再來這麼一次,笑也被人笑死了……在越來越濃的香氣裡,她終於滿懷忐忑地,偷偷看了眼易文澤:「你覺得……我是不是該測一測?」

  完了,還是說了。

  她眼神亂飄著,差點燙到手。

  易文澤接過她手裡的東西,很在意料之內:「我已經預約好了,明天早上你可能要早起一些。」啊?佳禾不敢置信看他:「你什麼時候約的?」

  「來之前,在上海的時候,」他把所有烤好的東西,放在了盤子上,「怕你太緊張,沒有提前告訴你。」佳禾目瞪口呆看著他端過去,又走回來,繼續烤新的東西,過了很久才幽幽地盯著他說:「我都沒感覺,你怎麼會有感覺……」

  「我是孩子的爸爸,怎麼會沒感覺?」他神色平淡,理所當然。

  她想了想,覺得好像也有點兒道理,雖然沒什麼科學依據,權當心有靈犀好了……

  第二天還沒睡醒,就被他抱著起來,開始穿衣服。

  她迷迷糊糊了半天,才想起來今天要做什麼,看著他想說什麼,發現他穿的格外的妥帖。自從跟他在一起,佳禾還以為自己慢慢地就免疫了,這麼個早上猛一睜眼,還是覺得被驚豔到了,真想拿手機拍下來,永久留念。

  他看她一直盯著自己,很是無奈:「睡醒了?」

  她嗯了聲,放棄了這個很花痴的想法,乖乖跟著他下了樓。

  兩個人到了醫院就開始有條不紊地檢查,她只管被易文澤帶著,不停進各個房間,做各種測試,所有的醫生只是對她客客氣氣地,卻多一句有用的信息也不說。

  最後等報告的時候,他和醫生私下說了幾句話。

  佳禾坐在沙發上,看著他沒有半分波瀾的表情,猜想可能他怕自己失望,才事先和醫生說好的。不得不說他在這一點上,還是非常心細的。

  最後她很忐忑地出了醫院,也沒有追問他。

  如果有的話,醫生都會有很詳細的解釋和醫囑的……看了看易文澤的臉,像是沒有什麼話要說,估計是怕自己又一次失望,在考慮如何告訴自己。就這麼亂七八糟的想著,她又開始有了強烈的內疚感,不停在心中想著各種說辭。

  直到車開到了一片開闊的綠地,才慢慢停下來。

  綠地的盡頭就是沙灘,太過清澈的海,在日光下泛著白色的光,光是這麼看著就讓人心境大好。她跟著他下了車,沿著沙灘走著,遠近都沒有人,只有他們兩個。

  安安靜靜的,只有一陣陣的海浪聲。

  有?還是沒有?

  他是想給自己驚喜?還是在想著怎麼安慰自己?

  佳禾暗嘆口氣,真是糾結的人生,為什麼不直接問呢?

  「以後,你想小孩子叫什麼?」他很淡地問了句。

  她跟在他身後,整張臉都藏在了遮陽帽的陰影中,踩著他印在沙灘上的腳印,亦步亦趨。叫什麼啊?還真沒認真想過。她看著易文澤衣冠楚楚的背影,又狠狠內疚了一把,等回去一定再接再厲……「你想了嗎?」

  「艾佳,艾禾。」他倒是答的很自然。

  她頓了下腳步,就看到他回過頭:「不喜歡嗎?」

  她眼眶微微酸起來。怎麼了?是他越來越會言情了,還是自己越來越少女心了。不就是兩個名字嗎?還是中國最俗的最讓人一眼就看透的示愛方式。她多少次寫過這樣的對白,可一想到孩子姓易,再叫這樣的名字……

  心跳的越來越慢,像是要停下來一樣。

  她看著他走回來,低頭看著自己,才抽了抽鼻子說:「你怎麼知道一定是雙胞胎?」

  他的聲音帶笑,很平靜地看著她:「醫生告訴我的,報告也這麼說。」

  ……

  她盯著他,緊盯著他。

  過了好一會兒才結結巴巴地問:「真,真的?」她的手下意識按在小腹上,不敢相信他的話,莫名有種求子多年喜極而泣的快感,真實的嚇人。

  他伸手,捋順她被風吹得有些亂的頭髮,低頭貼在她耳邊說:「佳禾,嫁給我。」

  淺顯的一句話,溫柔的無以復加。

  像是每天早上,輕聲對她說『老婆早安』,也像是隨口問她『餓了?』,可是卻徹底燙到了她的心。她呆呆地抬頭看他,眼睛像是再不負重荷,一瞬間滾出了大片的淚。

  該死的,竟然這麼簡單的求婚,也能哭成這樣……

  身為編劇,她太明白所有的浪漫放到現實中,簡直就是天雷滾滾。她甚至想過如果易文澤當眾說出什麼,做出什麼,自己一定會徹底窘死,窘到還沒體會到幸福就已心臟病發了。所以她才總想著,自己來求婚算了,免得太脆弱被嚇到。

  幸福不需要驚喜,只要每天醒來都能看到你。這才是她想要的結局。

  而現在,完全如她所想。他始終明白自己要的是什麼,只是個無人的海灘,沒有人圍觀。

  只有他和自己,平平淡淡,可是只有甜,純純粹粹只有甜。

  「不願意?」他壓低聲音,又追問了句。

  佳禾咬牙切齒看他,你就故意吧,我肚子裡帶著你的孩子,難道還想做單親媽媽?可是她努力了很久,竟然什麼都說不出,身上一陣陣滾燙著,比海邊的烈日還要灼人。她清了清喉嚨,想說什麼,眼眶又濕了。

  易文澤笑著掀起她的遮陽帽,很輕地吻了下她的鼻尖,單膝跪了下來。白色的衣褲,在日光下泛白的細沙,完美融合在一起。

  佳禾傻傻看著他,靈魂像已飛出了身體,站在遠處看著自己……

  他的眼中都是認真,只這麼專注地看著她,就已讓她抵不住心跳,手早已軟的不行。

  「我曾有過抑鬱症,但幸運的是在那年夏天,遇到了一個人,讓我能順利走到今天。我也曾有過失敗的婚姻,也幸好在2011年的春天,遇到了一個人,讓我不止想和她在一起,還想讓她一輩子只看著我,」他從身上摸出了個盒子,很輕地打開,婚戒在日光下閃著讓人心醉的碎光,安靜地躺在盒子裡,「最幸運的是,她們是同一個人,你覺得我不把她娶回家,是不是全世界都會不答應?」

  陌生的國度,陌生的海灘上,只有眼前人是熟悉的。

  她看著他,連求婚的姿勢,對白都是那麼無懈可擊。兩個人就這麼對視著,過了很久,她才伸出手,啞著聲音說:「我覺得,我不能和全世界為敵。」

  很小的戒指,尺寸毫無偏差,套上她的無名指時,他也同時交叉著握住了她的手。

  像是是劇本裡的特效,慢鏡頭拉近了他的目光和臉。兩個人第一次真正意義上的見面,他回過頭時,也是這樣看著她。視線只落在她一個人的身上,深邃漆黑的眼中儘是笑。

  她腦中閃過一幀幀的畫面,而他已經低下頭,卻在要碰上時,她忽然笑了:「我覺得,我說錯了,我好像做了件與全世界為敵的事。」

  說完,伸手捧住他的臉,主動吻了上去。

  在唇齒相抵的一瞬,她忽然覺得這輩子就這麼交待了,五年、十年、二十年、四十年,她的下半生都交給了他。

  因為是易文澤,所以只會是幸福。

  —— 全文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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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17 18:08:16 |只看該作者
第五十九章 番外*三篇

  番外胎教篇

  佳禾早晨起來,就在房間裡走來走去。

  對於常年靠電腦自娛自樂的人,被嚴令限制了使用自由,每天只能盼星星盼月亮地等到晚上他回來,從上鎖的櫃子裡拿出電腦……

  「老公……」今年難得他在家,她只諂媚地蹭過去,摸著肚子說,「你兒子的媽,要得產前抑鬱症了。」

  他手前開著兩台電腦,她只這麼掃了眼熟悉的微軟辦公軟件——word文檔,就有種見到親人的感覺,隨便敲幾個鍵盤,就能打出很多字,多高級啊……她成功的發現,自己真的抑鬱了。

  易文澤隨手合上電腦:「想做什麼,我陪你。」

  她想了很久,出門?隨時有可能被人拍到自己大腹便便的窘相,必然是頭版頭條,還要加個大標題,諸如什麼易文澤新婚妻子腫面出行,身材走形……可是不出門,家裡這一畝三分地早就被自己踩爛了。

  到最後,她只是輕嘆口氣,認命地坐在陽台的鞦韆上:「給我讀書吧,那時候我看《生死朗讀》,哭的稀里嘩啦的,演的實在太好了,尤其是男主角給女人讀書的時候。」

  她總容易被愛情故事打動,《生死朗讀》裡一對忘年戀人,少年不停地給中年女人讀著各種各樣的書籍,私會在很破舊的房間裡,兩人悄然生出的情愫感染了所有人。可是少年的怯懦,卻終究害女人抱憾慘死……

  她坐在搖椅上,很是滿足地看著易文澤。

  如果不是他,自己肯定還在膽顫心驚、駐足不前。

  他走過來,拿了幾本書過來,抽出英文版的獅子王劇本,在她身邊坐下。很淡的聲音,伴著盛夏的陽光,她趴在他胳膊上,曬著日光吹著空調,真是奢侈的不行……他的聲音很輕,醇而溫柔的倫敦腔,讓她迷迷糊糊地,不一會兒就睡著了。

  醒來時,他還坐在身邊,自己枕著的那隻手臂一動不動,另一隻手在翻著書。

  這個畫面,讓她想起了最初的最初,和他喝第一杯咖啡的時候,窗外的晨光,還有合適的角度,面前的人依舊是海報一樣的質感。此時不止是沉淪,還是幸福。

  「醒了?」易文澤感覺到她挪動了頭,

  佳禾嗯了聲,兩隻手挽著他的胳膊:「我在想,好幸福啊,好幸福。」

  他無奈笑著,親了親她的鼻尖:「性福?」

  她又嗯了聲,剛想說自己剛才想到的東西,忽然覺得他笑的很有深意,怔了下才反應過來,立刻皺著鼻子,制止他吻自己「啊喂,要注意胎教。」

  他順著她的鼻尖,吻住她的唇:「我給他們念了一下午的獅子王,他們也該睡著了。」

  她嗅著他的味道,從衣服到身體,到最後終於深吸了口氣,捉住他的領子,很認真地說:「我不想他們像你外甥那麼早熟,所以老公,胎教很重要。」

  兩個人對視一眼,各自拿了一本書,一個佔據了書房一個佔據了臥室,足足三四個都沒有接觸。到了晚上,易文澤終於把電腦給她拿出來,佳禾立刻開了植物大戰殭屍,一堆殭屍七扭八歪的,被她揍得不行。

  她正是在詭異的音樂中自得其樂時,易文澤忽然很淡地說了句:「易太太,你晚上玩這麼恐怖的東西,會不會對小孩子不好?」

  佳禾正是弄了個玉米炮,扔向如潮湧來的殭屍:「多卡通,最適合他們。」

  易文澤但笑不語,暫且放了她一馬,也坐在她身側打開電腦,開始看製作公司發來的劇本。不時會和她說幾句話,半是工作半是閒聊,她很快就分了神,一隻殭屍搖曳著走進了後院,傳來了幾聲詭笑,血紅的英文在說著:你腦子被吃了。

  佳禾長嘆口氣,正要抱怨時,易文澤已經看了眼屏幕:「你確定這是卡通遊戲?」

  淡淡的燈光下,他的目光幽深,溫柔的讓她冒汗。

  怕什麼,孕婦最大……

  佳禾不停給自己腦補著,搖著尾巴說:「我從小就怕鬼,也恐高,很多遊戲都玩不了,難得受得了這個,正好也能培養他們的膽量,多好?」

  易文澤只是笑著點頭:「我只是說說,你繼續,我出去打個電話。」

  佳禾唔了聲,按下new start,繼續開始她的殭屍奮鬥生涯。不知道過了多久,打到了艱難一局,無數次被吃腦後終是長嘆一聲,才發現易文澤還沒回來。

  空蕩蕩的書房,屏幕綠油油地,還帶著血紅的打字。

  她終於開始怕了,迅速合上電腦,走到客廳去看了眼,易文澤在看碟,竟然還戴著耳機……難怪沒有聲音。看見有了個喘氣的她才算是緩過來,心驚膽顫地走過去,爬到沙發上摘下他的耳機:「老公,我還以為你被人吃了腦子了……」

  近在咫尺的臉,儘是無奈的笑。

  「怕了?」

  她嗯了聲:「剛才一回頭沒你,真是怕了。」

  「不玩了?」他給她腰後墊了個軟墊子,站起身去換碟,很快就換上了宮崎駿的動畫片。佳禾左右搖擺著,終於哀怨地下了承諾:「不玩兒了。」

  就知道他是故意的,非要讓自己放棄最痴迷的娛樂活動。

  他走回來,也脫了鞋斜靠在沙發上,佳禾立刻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被他摟著開始看動畫片。四五個月的肚子,因為養了一對兒大寶貝,比尋常人這時候的要大很多,也就是每次被他這麼摟著才最舒服,腰背都是軟軟的,溫溫熱熱的。

  畫面上一隻小豬飛過時,她終於想起了什麼,低聲問他:「那天我看網上八卦,說你是先上車後補票。」易文澤嗯了聲:「然後呢?」

  「你不怕影響不好?」她在他胸口蹭了下,真舒服。

  「我只怕你總看八卦新聞,影響心情,」他隨口說著,手輕放在她隆起的腹部,「我聽說,我好像最近有緋聞。」

  佳禾怔了下,立刻兩眼放光看著他:「說說,說說,我怎麼不知道?」問完,又很哀怨地看著他,「說實話你每天只讓我上網一個小時,是不是就是怕我看你在外的花花草草。」

  「我又不是園丁,」他直接敲碎她的八卦心,很正經地說,「注意胎教。」

  她抑鬱看他:「我在很嚴肅的問你,快老實交待,如若不然,我立刻帶球跑。」

  易文澤啼笑皆非看她:「『帶球跑』?」

  佳禾眯眯笑:「這說法可愛吧,最近我看網絡小說,女人懷了寶寶離家出走的,都叫『帶球跑』。」他頗有深意地看著她:「這幾天阿倫被他女朋友管著,據說有直接限制網站的軟件,我覺得我有必要也給你裝一個。」

  佳禾徹底悄無聲息了,繼續去看屏幕上飛來飛去的植物。

  過了會兒,依舊心癢難耐,稍許挪動了下:「繼續說,你的緋聞。」

  「真想知道。」他好笑看她。

  「孕婦很容易胡思亂想的,」佳禾幽幽看他,「你現在不說,我就會胡思亂想,你想想,以後你一不在家,我就亂七八糟的想你的花花草草……」

  易文澤沉吟了片刻,接著道:「然後就『帶球跑』了?

  她笑著點頭,孺子可教也。

  「前幾天媒體見面會,導演接受採訪時開玩笑說了句話,」易文澤回憶了下,「好像是說我自從結婚以後,就避免激情戲,估計是長期不和老婆同床,怕出現問題。」

  佳禾很滿意看他:「然後呢?」

  「有些媒體曲解了意思,說我和你婚姻有問題,因長期不同床,以至於禁止我拍激情戲。」他伸手,端著溫熱的牛奶,遞到她嘴邊。

  佳禾滿頭黑線,差不多的話,顛三倒四一說還滿像真的。

  她喝了口牛奶:「然後,最近你和哪個女人一起被拍到,就成了緋聞?」

  他笑:「你沒聽喬喬說嗎?」

  她疑惑看他,慢慢反應過來,立刻笑出了聲:「不是吧?你和她傳緋聞?」

  倒是真有可能,最近他們一直在談片子,貌似易文澤就接了程皓的新戲……她越想越可樂,實在忍不住,拍著他的胳膊說:「快,快,快把手機給我。」

  易文澤很隱晦地笑著,把藍牙耳機遞給她,還很體貼地主動撥了喬喬的電話。

  等了很久,那邊兒才接通,聽起來像是帶著鼻音,喬喬很溫柔地說:「孕婦大人,有何吩咐?」佳禾忍住笑,壓低聲音,帶著些不敢置信的情緒:「你和我老公幹什麼了?」

  「沒什麼啊?」喬喬裝輕鬆。

  「說吧……」佳禾更是哀怨了,「那麼多年朋友了,你要還有一點兒良心,就直接告訴我,」她正說著,易文澤已經站起身去廚房,似乎是燕窩燉好了,「他剛才和我大吵一架,已經離家出走了。」

  那邊很長時間的安靜,忽然就抽抽嗒嗒起來:「真,真沒什麼。這都什麼事兒啊,你還不信我嗎?」

  佳禾本來是開玩笑,沒想到她真哭了,立刻就慌了:「喂,你哭什麼啊,這時候該哭的應該是我啊?」

  這話說完,電話那頭徹底失聲痛哭,語無倫次了。

  佳禾窘然,抬頭看易文澤用毛巾墊著瓷碗,把燕窩放到了桌上:「我錯了,逗你玩的……我家十全好男人剛才和我說完,我就想和你開個玩笑。」易文澤揚眉看她,輕聲問:「玩夠了?」電話那頭哭的更厲害了,佳禾悔得腸子都青了,苦著臉用口型說:哭了……

  易文澤笑了笑,往燕窩裡倒了些牛奶。

  她很是無奈地張嘴,被他喂了口燕窩,開始彌補自己闖的禍,對電話那頭的喬喬不停勸說著,過了會兒才算是平息來,喬喬不停抽著鼻子:「靠,我家醋缸剛才鬧過,你竟然還敢嚇我。」佳禾倒是沒想到:「你家醋缸不信你?」

  「信,可他連送快遞的都會吃醋,就別說你家易文澤了。就是信,也還是吃飛醋……」

  喬喬的哭中還帶著驕傲,聽得她是哭笑不得。

  兩個人沒說兩句就掛斷了,這種無事生非的事情早就見怪不怪,本來想開玩笑,順便嘲笑她兩句,沒想到倒成了催淚彈。佳禾很是抑鬱地吃完了燕窩,繼續趴在易文澤懷裡,蹭來蹭去的不安生。

  難怪人家都說孕婦心情起伏大,剛還挺滿足的,現在怎麼又覺得無聊了呢?

  她只是摟著他,正是暗嘆的時候,易文澤終於壓低聲音,告誡她:「別動。」

  佳禾疑惑看他,過了會兒才感覺到他眼中似乎有了些欲望,立刻僵著身子,一動不動地看著他,連話都不敢亂說。直到他終於輕嘆口氣,把自己一把抱起來,才更是忐忑地摟住他脖子問:「這麼早就睡了?」

  他嗯了聲:「你先上床,我去洗個澡。」

  佳禾眨眨眼,明白了他的意思,立刻笑的不行,很是意味深長地咬著他的耳朵:「我怎麼覺得十月懷胎,你比我還辛苦?」

  他的聲音很軟,抵在她耳邊,寵溺而又無奈:「注意胎教,老婆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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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17 18:08:35 |只看該作者
  番外產子篇

  到臨近預產期時,兩個人為了在哪裡生,商量了很久。

  不管是香港還是新西蘭,都不是她生活過的地方,易文澤本來已經安排好了醫院,卻臨時改了主意,最後還是決定在北京生下這對兒大寶貝。

  因為早先易文澤把她當小豬喂養,以至於寶貝們超重,到最後只能控制她的飯量。

  她可憐巴巴地看著做飯的易文澤:「老公,我要吃好多好吃的。」

  好酸,說話好酸。

  但沒辦法,自從懷孕以後,她說話就格外酸。睜眼看不到易文澤,就覺得要世界末日了,連她自己都覺得自己變態,可偏這位大眾偶像絲毫沒有異常反應。

  他回頭看她:「每樣給你做一些,每樣都少吃一些。」

  佳禾嗯了聲,心滿意足地走回客廳,等著被喂養。

  果真如他所說,做了滿滿一桌子。

  酸酸辣辣的很是可口,她正吃得暢快時,已經成功被收了碗筷,面前換成了水果。好吧……水果就水果……可也不用每樣都只有一口的量吧?

  她沉默著,看了眼易文澤,這種勾起食慾又沒後文的事兒,實在是酷刑。

  「你說,」她默默地消滅完最後的一點食物,「如果孩子生出來不好看怎麼辦?」

  他笑而不語,收走她手裡所有的東西。

  「我在說真的呢……」越是接近預產期,她越是緊張這件事。

  其實孩子好看不好看的,都是自家的,肯定是怎麼看怎麼順眼。可是有易文澤這麼個好基因,如果大部分隨自己的長相,倒真是暴殄天物了。

  等到她第N遍問這個問題的時候,他終於有了些無奈,邊給她揉著發腫的腿腳,邊側頭看剛才發進來的郵件:「老婆,這很重要嗎?」

  佳禾險些淚眼婆娑:「誰都想生的好看些啊,尤其是你這對兒寶貝,如果長大了發現自己其貌不揚,肯定要埋怨我了。」

  「你可以這麼想,」他合上電腦,笑了笑,「再好看,長大了也是別人的,最後你身邊天天陪著的還是我。所以只要你不覺得我難看,就足夠了。」

  佳禾想了想,發現這句話很有內涵,終於心滿意足地站起來,繼續在房間裡行走鍛鍊。

  這麼折騰到晚上,就在他做晚飯的時候,佳禾終於開始陣痛。

  可真送進了醫院,一家子人圍著她噓寒問暖的時候,她倒是不痛了,只是抱著老媽拿來的飯菜,很是嘆了口氣:「滿漢全席變農家小炒了。」

  老媽嘴角抽了下,沒敢得罪她,倒是很內疚地看了眼易文澤:「這幾個月委屈你了,小易,以前這孩子不挑食的,給什麼吃什麼,沒想到一懷孕就成王母娘娘了。」

  他笑了笑:「我也只是現學現賣。」

  這幾個月他們家最豐富購買的,除了育兒書就是菜譜,可就是這現學現賣卻打敗了佳禾自小最愛吃的『老媽菜』……

  佳禾草草吃了兩口,就放在一邊兒:「媽,你們都回去吧,我看這次又是我家寶貝兒們的惡作劇,等明天白天再來吧,再晚回去我也不放心。」

  老媽看她實在是沒什麼大礙,也就收拾收拾回去了,留了兩個人在病房裡。

  因為是特護病房,倒像是縮小版的酒店房間。佳禾從小到大都沒什麼大病,據老媽說只有三歲時住過一次院,可她早就記不清了,現在難得住一次,倒是格外的興奮。到很晚了還是目光矍鑠地看著他:「要不,讓我再玩一次植物大戰殭屍吧?」

  自從上次答應他,都快四個月沒碰這個遊戲了,她心心唸唸的還是最後那一關Boss。

  易文澤拉上窗簾,很平靜地看了她一眼:「好,我給你拿來,我出去打個電話。」

  一句話,成功扼殺了她的欲望。

  醫院可是鬼故事最頻繁運用的場景,就是打死她,她也不敢自己在醫院房間裡玩殭屍遊戲。她暗嘆口氣,看著他關上燈,準備在房間另一側的沙發躺下時,才輕聲說:「我們擠一張床吧?」

  易文澤難得怔了下:「自己睡害怕?」

  兩個人之間的距離不過五十釐米,沒想到她膽子這麼小。

  佳禾默了半天,不好意思說自己習慣了被他抱著睡。這幾個月肚子越來越大,其實根本不大能睡的好,可是一感覺他躺在身邊,就是睡不踏實也能安心些。

  況且這間待產房,也是要做產房用的,一想到之後就要在這間房生孩子,她就一點兒都沒了睡覺的心思,只覺得緊張。

  到最後易文澤還是下了床,到她身側躺了下來,手輕放在她腹部:「他們睡著了?」

  佳禾嗯了聲:「好像是,可我覺得他們也沒睡踏實。」

  他笑:「為什麼?」

  「估計不習慣吧,」佳禾輕嗅了嗅,「不是家的味道,他們也需要適應。」

  身後的懷抱很暖,她閉上眼,過了會兒,依舊睡不著,輕聲問:「你睡了嗎?」

  「沒有。」他的聲音就在耳邊,帶著溫熱的氣息。

  「我總是有感覺,好像他們今晚會出來,」她莫名有些緊張,「可是為什麼現在不痛了呢?」易文澤笑著哄她:「快睡,他們估計已經睡著了。」

  她嗯了聲:「我忽然想到一個問題。」

  「什麼?」

  「艾佳還比較適合女孩,可他們是龍鳳胎,你不覺得艾禾很不適合男孩嗎?」提到這個問題,她就莫名興奮起來。

  易文澤靜了會兒,才說:「沒辦法,我老婆叫佳禾,多一個字也沒有了。」

  她哦了聲,甜的笑起來:「那再生一個怎麼辦?」

  「佳艾易。」他倒是答的理所當然。

  佳禾默念了這名字三遍,很坦然地開了口:「易文澤,我們也算是有文化的人,你又是公眾人物,取的名字有點兒技術含量好不好……」

  他若有所思:「佳艾文,或許更好聽一些。」

  佳禾窘然地沉默了。

  到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她忽然又陣痛起來。開始還覺得沒什麼,到最後才發現有些不對,扯著易文澤的胳膊,結結巴巴地說:「我覺得,快,快生了。」

  這是她的第一句話,還是生下來前的最後一句話。

  易文澤全程陪產,都徹底生完後,她才被轉到休息病床上,迷糊著接受所有人的巡禮。明明有很多人,眼中卻只有他的影像是真實的。兩個人對視了很久,她才聽見他的聲音低聲問:「疼嗎?」

  真是……

  她氣得笑起來,含著淚,顫著聲音回了句:「你說疼嗎?」

  就因為這句話,易文澤在她再次醒來後,第一句話就是:「以後不生了。」

  佳禾口乾舌燥,任由他用棉簽沾著水,輕擦著自己的嘴唇,休息了會兒,才輕聲說:「我又沒生你的氣……」其實現在想一想,他問的那句話,含了太多的感情,只是想想就覺心暖。

  他微微笑著,柔聲說:「我知道。」

  兩個人對視著,她努力壓抑著鼻酸,問他:「艾佳艾禾呢?」

  「在睡覺,」他笑,「和你很像,睡的時候都喜歡笑,很滿足的表情。」

  佳禾皺了皺鼻子:「你又在暗指我是豬。」

  「我有暗指過嗎?」易文澤用手指碰了下她脖子上的掛墜,「我已經表示的很明白了。」

  佳禾無言,好吧,反正我現在也沒力氣說話,倒不如直接做只好吃懶睡的豬。

  一星期出院後,蕭余和喬喬來看她,她才知道自己出了產房那一幕有多人神共憤。

  「太強了你,」喬喬萬分欽佩看著她,「易文澤啊那可是,人家守了你一夜,如此一往情深地看著你,用比演電影還震撼人心的聲音,柔聲問你『疼嗎』,」她說完,搖頭嘆了口氣,「你這不爭氣的,竟徹底破壞了整體美感,直接像個怨婦一樣,刁鑽地反問了句『你說疼嗎』?太不知好歹了。」

  佳禾正喝著湯,險些一口噴出來。

  「好了,」蕭余也是笑的不行,「看佳禾這懺悔的表情,你還添油加醋?」

  喬喬撐著下巴,笑吟吟看佳禾:「知道懺悔了?」

  佳禾埋頭喝湯,啞巴了半天才幽幽看她:「你試試去,我是真疼死了……」

  她剛說完,老媽還在一旁添油加醋,也是搖頭嘆氣:「人家前二十幾年除了做你偶像,也沒做什麼傷天害理的事兒,怎麼就攤上你這麼個老婆……」

  說完,端著雞湯一步三歎地走了。

  一句話的心理陰影,導致晚上易文澤回來,她還是內疚滿滿。

  老媽在嬰兒房哄著兩個嗜睡的孩子,她則穿著綿軟的拖鞋,在房間裡行走運動。走了大概三四步,簡直是每一步都煎熬,終於很深刻地體會了一把曹植七步成詩的悲哀。

  易文澤正洗完澡出來,走過來摸了摸她的臉:「想什麼呢?」

  佳禾哀怨看他:「我要得產後憂鬱症了。」

  他的身上還帶著水汽,不知道是她覺得內疚,還是他真的又變好看了,總之那雙眼睛尤其讓人挪不開眼,易文澤和她對視了會兒,才微微笑起來:「老婆,不要這麼看我。」

  她哦了聲,眨眨眼,臉紅了。

  「你不去看看他們?」佳禾開始沒話找話說。

  「他們在睡覺,」易文澤坐到沙發上,示意她過來,「有限的時間,我還是用來看醒著的人比較好。」佳禾慢悠悠走過去,安安穩穩地坐下來:「已經開始選新戲的演員了嗎?」他很淡地嗯了聲,像是忽然想起什麼,笑著看她:「阿倫在問滿月酒的事情。」

  佳禾哦了聲,想了半天才說:「好快啊,本來都還在我肚子裡,現在就滿月酒了,」說到這裡,她忽然想到了切入點,「還是懷孕的時候好,你每天都能留在家裡,給我做很多好吃的。」易文澤看她閃爍的眼睛,很平靜地說:「再過渡兩年,我會把大部分時間都空下來,陪著你。」

  那我豈不是真的金屋藏嬌了?

  佳禾很滿意地點點頭,繼續誘導他:「其實我現在想想,生孩子也還好,說不定一回生二回熟的,等過兩年,我們再生兩個吧?」

  她說完,仔細盯著燈光下他的臉,易文澤若有所思的表情,讓她很是挫敗。難道他還介意自己剛生完時發的那個小脾氣?不過……算起來自從在一起,就沒真正吵過架,那也算是自己對他最凶的一次……

  她胡思亂想著,就感覺他摟住自己,很平靜地問了句:「今天喬喬來,又說了什麼?」

  完了,喬喬,我對不起你。

  他喝了口水,靜了好一會兒,才說:「我不想再等待那麼長時間了,老婆。」

  佳禾繼續努力:「只是幾個月不能那什麼啊……」

  「是不想再等那幾個小時,」他笑著勾了下她的鼻尖,「相信我,非常難熬。」

  她哦了聲,喜滋滋地爬上了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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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17 18:08:45 |只看該作者
  番外教兒篇

  到十歲時,艾佳和艾禾已經是佳禾同學的心頭病。

  易文澤這幾年早就不怎麼演戲,退到了幕後。佳禾依舊勤勤懇懇地做她的編劇,所以陪那對小霸王吃早飯的活,自然而然落到了易文澤身上。

  某天早上,易文澤不在家,她終於想做一次好媽媽,陪他們吃一頓早飯。下了樓才發現兩個人在拚命地比賽剝雞蛋,四個雞蛋幾乎是搶著剝好,最後還剩了一個,兩姐弟都盯著那麼個,正要下手,已經被佳禾直接拿了起來。

  「媽。」兩人同時回頭,看她朦朧迷糊的眼睛,同時又回過頭對視了一眼,很是無奈。

  「讓我看看你們剝的?」佳禾很是平易近人。

  兩個人同時推過來盤子,剝的乾淨利索,毫無瑕疵。

  佳禾暗嘆了句果真是自家的娃子,連雞蛋都剝的這麼嫻熟,自力更生,一點兒都不依賴大人。心中猛誇了一陣後,她終於也開始剝手裡的雞蛋,隨口問:「你們剛才怎麼剝的這麼賣力?平時和爸爸一起也是嗎?」

  其實她更好奇的是,易文澤難道也天天和他們比這個?

  兩人又對視了一眼,艾禾才很淡地看了眼佳禾:「老爸走的時候說,誰剝的雞蛋最少,誰就要負責洗碗。」

  佳禾唔了聲,繼續剝蛋殼。

  細細碎碎的雞蛋殼落了一桌子,才算是徹底搞定。

  直到放在嘴裡,咬了口,她才發現兩個人都幸災樂禍地看著自己。

  「怎麼了?」她努力回憶了下,自己剛才沒做錯什麼啊?

  「老媽,你不該早起,」艾佳眨著大眼睛,意味深長地嘆了口氣,「你輸了。」雖然很是同情,但嘴角的笑卻是幸災樂禍的,佳禾反應了下,才明白自己家大寶貝在說什麼……

  於是她難得早起,就成了兩個人的替罪羊。

  工作日家裡都是有阿姨的,可一到週末,易文澤為了鍛鍊兩個小霸王,從來都不讓阿姨來,她只能認命地看著兩個人吃完,收拾了滿桌的東西。

  到徹底清理完,她才跑回房間,關好門,給易文澤打了個電話。他那邊風聲很大,像是在外景地:「怎麼了?這麼早起床?」他邊說著,很快就進了車裡,「是不是他們吵到你了?」

  佳禾很是嘆了口氣:「沒有,我忽然萌生了要陪他們吃早飯的念頭,於是就早起了。」

  「然後呢?」易文澤的聲音帶笑,似乎猜到發生了什麼。

  「然後你那條剝蛋殼的規矩,讓我還沒清醒,就做了他們的替罪羊。」

  他笑了聲:「辛苦老婆做家務。」

  佳禾哀怨地抱著電話:「你什麼時候回來?」

  「估計要晚上,」他算了下時間,溫聲道,「怎麼了?」

  佳禾悶不作聲,能怎麼了?平時看著他溫溫和和的,可是那兩個小霸王就是怕他,根本不怕自己,五歲以前還挺可愛的,五歲之後就越來越難招架。

  哎……現在小孩子的青春叛逆期怎麼這麼早?

  兩個人又說了會兒話,才掛了電話。兩個孩子上午都有藝術課,她招待完老師,就直接爬到床上繼續睡覺。其實她很想在艾佳艾禾身邊看他們彈鋼琴,可是從七歲起兩個人就一板一眼地和她夜談了一次,大意是要尊重他們的學習隱私,不要看管。

  於是她只能遵照易文澤的教育方式,對他們兩個採取絕對尊重,任其發展的放養政策。

  到鬧鐘再響起來,門外的鋼琴聲已經消失了。

  她下樓給他們煮午飯的時候,兩個人難得乖乖坐在沙發上,安靜地看著自己。

  佳禾有些莫名:「怎麼了?」

  怎麼心慌慌的,這倆孩子的性子實在太像易文澤了。

  家裡有一個腹黑吧,那就有一種被吃的死死的幸福感,家裡有三個腹黑,那就絕對是災難。一步一個陷阱,剛才爬上來,下邊兒那個更深……這就是她這五年最大的感觸。

  「老媽,我們要需要和你談心。」

  佳禾長出口氣,立刻笑了笑,坐到了沙發上:「好啊,要不要先吃午飯?」

  艾佳也笑:「不用,減肥。」

  ……

  好吧,要尊重孩子的意志,其實她是有點兒嬰兒肥。

  艾禾喝了口冰水,直奔主題:「我們兩個要改名字。」

  佳禾愣了下:「為什麼?這名字不是挺好的嗎?」

  艾佳一副不可置信的表情:「媽你不覺得我的名字,和某個很有名的人重複了嗎?作為易文澤的女兒,我怎麼能和別人重名?」說完,又覺得自己的語氣太強硬,立刻甜甜的笑了,「你覺得呢?媽~」

  佳禾抖了下,認真思考這個問題。

  其實當初自己還是很厚道的,曾質疑過這個問題,都是易文澤在堅持。

  艾佳看了眼艾禾,意思很明顯:該你了。

  艾禾只是淡淡地笑了:「我就更為難了,這個名字明顯是小女孩的名字。」他說完,繼續喝了口冰水,佳禾看著他,只感嘆這動作實在是太像易文澤了。

  她認真想了想,才說:「其實我也覺得,你爸這事兒做的,有些欠考慮。」

  艾佳瞪大眼睛,看了弟弟一眼。

  艾禾則直接噴了水出來:「這名字老爸起的?」

  佳禾點頭,開始甜蜜蜜追憶往昔:「當時你爸還騙我說沒懷孕,帶我到四周無人的海灘上求婚,直接告訴我你們的名字。我哭的淅瀝嘩啦的時候,才發現兩家的人,還有我的朋友都被你爸早就安排好了,海灘的盡頭就是婚禮現場……」

  艾佳直接站起身:「媽,我餓了。」

  佳禾莫名看她:「不是在說改名字嗎?我也覺得改了好,要給你們自由,畢竟名字是一輩子的事情。」

  艾禾也端著杯子站起來:「剛才是開玩笑,這名字起的多有水平。」

  兩個人先後腳進了飯廳,意思很明顯:此話題結束,老媽你可以做飯了……

  自從這個話題後,姐弟兩個下午就極乖順,搞得她都開始不適應。本來想催著他們做作業,他們卻主動把自己關在了書房裡,直到易文澤回家也沒有冒頭。

  「老公,」佳禾看著他換身家居服,「我這次本子交出去,帶他們回新西蘭過暑假吧?」

  易文澤嗯了聲,開始換褲子。

  佳禾本來是一本正經的,見到他這麼坦然,還是臉熱了下。千年的禍害啊,結婚都十年了,怎麼一點兒都不老呢?還越來越有男人味……

  易文澤聽她沒出聲,回頭看了眼:「他們今天有沒有欺負你?」

  ……

  作為一個當媽十年的人,被這麼問還是很有挫敗感。她含糊著說:「除了早上剝蛋殼的事情,他們一直很乖,」她越想越蹊蹺,「尤其是到下午以後,簡直都不像他們了,聽話的讓我想咬舌頭,看自己是不是在做夢。」

  他走過來時,佳禾還在回憶著今天的異狀,直到被他抱到床上,才反應過來他根本就沒換衣服,直接該不穿的都不穿了……她彆扭地蹭了下:「我還要給他們檢查作業呢。」

  「明天是星期天,我給他們檢查就可以。」他笑的溫和無害。

  她很是嘆了口氣:「我覺得我當了十年的媽,一點兒成就感都沒有,你太全能了。」

  易文澤只是笑著,吻了吻她的臉:「老婆,你最大的貢獻就是生下他們。」

  「是啊,」佳禾笑著摟住他的脖子,很緊地貼著他,「可是那幾個月,我其實什麼也沒有做。」那幾個月簡直過得太幸福了,易文澤什麼工作都推掉,天天在家陪著她,兩個人天天你看我我看你,竟然一點兒也不覺得膩。

  喬喬和蕭余開始還不知道,後來發現不管什麼時候來,易文澤都在家,才徹底敗給了這個十全好男人。關鍵自己還什麼孕期反應都沒有,好吃好喝的,想想就滋潤……

  她越想越覺得太享受了,竟然直接跳過了生孩子的痛苦,很輕地在他耳邊說:「要不再生一個吧?」這次這個一定要自己親自教育,堅決要聽媽媽的話。

  易文澤靜了下,才柔聲說:「不用了,兩個夠了。」

  可是我想自己認真教個孩子啊……

  她越想越虧,也柔著聲音說:「現在想想,也就是疼那麼半天的時間,再生一個好不好?」

  他不置可否,一寸寸從她額頭吻下來,成功封住了她所有的聲音。

  第二天醒來時,他已經給她熱好了牛奶。

  她雙手捂著杯子,才想起昨天的話題:「昨天還沒說完,那兩個孩子怎麼忽然就變乖了?」易文澤把筆記本放在腿上,在她身側靠床坐著:「我中午給艾佳發了封郵件。」

  佳禾啊了聲:「發郵件?你們父女什麼時候這麼有情調了?」

  「這是我和她的約定,重要的事情,一定要郵件說,」他笑著看她喝著奶,「喝快些,一會兒要吃午飯了。」

  佳禾哦了聲,很是好奇:「為什麼這麼約定?」

  「她很喜歡文字,」易文澤溫聲解釋,「這一點和你很像,她喜歡把心事都寫下來,然後發給我。」

  佳禾又哦了聲,很是嫉妒地看他。

  難怪說女兒和父親親近,看來自己也要和艾禾搞些小動作,要不太吃虧了。

  「那和他們變乖有什麼關係?」她忽然反應過來,其實自己要問的是這個。

  「我告訴她,禁止欺負媽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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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7-17 18:09:08 |只看該作者
第六十章 2014新番外(1)

  從新西蘭回來後,易文澤首次導演的電影在北京舉行了隆重的首映典禮。典禮結束後,他和兩位主演一起受邀去了新浪嘉賓聊天室做客,訪談開始時間是晚上10:00,佳禾在家登上電腦的時候,已經開始了預熱。

  滿屏的留言,九成半是給易文澤的,似乎壓根沒主演什麼事兒……

  主持人來了就感嘆了第一句話:男神的殺傷力巨大,即使已名花有主,也毫不影響。

  很快,就有上傳了聊天室的現場照。

  佳禾一邊把自己冰箱裡的牛排拿出來,打開廚房的排風扇,一邊瞄著不遠處的筆記本電腦屏幕。易文澤坐在男女主角身邊,對著鏡頭,在微笑,兩個主演都算是演藝圈的新星,都有著招牌式的美好笑容,卻終究比不過他這個在演藝圈多年仍舊屹立不倒的偶像。

  謙遜、平易近人,外加他仍舊有些不太標準的普通話措辭,都讓刷屏的粉絲瞬間沸騰。

  因為是聊天室,所有對話,都是用文字的方式直播。

  男主演:大家好!

  女主演:大家好!這是我第一次到新浪聊天室來,謝謝大家等待這麼久。

  易文澤:大家好,很高興在網上和大家談談話。

  「談談話」……這措辭……實在太惹人愛了。

  佳禾忍不住默默地表揚了一句。牛排扔到熱了的油上,滋啦啦開始響了起來。

  連主持都繃不住,揪住了「談談話」這三個字:易導,在這裡應該是叫「聊天」,談話……聽起來太過嚴肅了。聽說您未婚妻是地道的北京妹子,不知道你們平時有沒有突擊補習一下普通話?

  易文澤:嗯,經常。

  主持人:她會經常糾正你嗎?

  易文澤:我是個很easy going的人,可以接受任何人的意見。不過我的那個她,不太喜歡糾正我,她會覺得我說錯了也是好的,總體來說,她在我的事情上是個沒有原則的人。(笑)

  主持人:沒有原則?看來真如傳聞所說,她是你的粉絲?

  易文澤:從十幾歲開始,我就是她唯一的偶像了。

  原則?是什麼?

  佳禾怡然自得地用木筷子去翻了翻自己煎的牛排,如果有個男神在自己家裡長相廝守,誰還會有「原則」?說有「原則」的都是矯情……

  她繼續一邊看著牛排,一邊去看電腦上刷新的文字直播。

  易文澤示意主持人不要只問自己問題,要關注兩個主演和這次的影片,主持人立刻糾正態度,很一本正經地繞回到了影片上。可是互動著、互動著,又忍不住對準了這個新晉導演。

  主持人:導演覺得自己的優點是什麼?或者說,你未婚妻最開始愛上你的原因?

  易文澤:我?我是個中庸的人,沒什麼特別的優點。她最開始愛上我的原因?和剛才所說的一樣,因為我是她少女時期的偶像。

  主持人:你不會擔心她不是真的愛?只是對偶像的那種盲目的愛?

  易文澤:不太會擔心,盲目挺好。雖然在演藝圈,我已經厭倦了做偶像,但在家裡,倒是很樂意做一輩子的偶像,這對夫妻感情有百利而無一害。

  主持人:那……

  易文澤:(笑)不要總問她,我們換個話題。

  主持人:抱歉抱歉,忘記了,你從出道以來就不喜歡談自己的私事,很注意保護隱私。

  易文澤:不是為了保護隱私。

  主持人:那是?

  易文澤:我這個人有些迷信,會認為幸福是衡量的,外在表現的、說得太多了,實際得到的就會減少,也就是網友們經常說的曬幸福理論。關於我的生活是否幸福,我和她兩個人清楚就足夠。

  主持人:沒想到你這個很多女人公認的男神,會怕這種說法?

  易文澤:(笑)會,會怕。

  電腦上的文字直播繼續滾動著,佳禾想多看兩眼,卻聽到鍋裡有著異樣的聲音,一回頭,牛排的已經有些焦黑了。順便,她的手機也非常合時宜地響起來,拿來看,竟然是蕭余發來的:「我剛在新浪的辦公樓辦事,剛好看到你男人的現場採訪,這恩愛秀的,絕對是不動聲色偶像級別,贊。順問一句,你們已經領證了嗎?」

  佳禾想了想,回覆:沒,他沒說領證的事。

  蕭余:神奇,我以為你們在新西蘭直接辦好手續了。你沒問問?

  佳禾:我怎麼好意思問,囧。

  蕭余:都未婚妻了,有什麼不好意思問的?

  佳禾:不好意思就是不好意思啊……

  蕭余:……

  於是,佳禾開始猜測,這種正式手續易文澤是如何想的?凌晨他從訪談回來,洗乾淨幾個橙子、蘋果和胡蘿蔔,炸了兩杯水果汁地給她的時候,她終於醞釀好了,裝著很淡然、很不在意地問了句:「我媽問……我們什麼時候辦好手續,她想把我家那個小房子過戶給我們兩個。」老媽,原諒我,拿你擋槍了。

  「為什麼要過戶給我們?」易文澤喝了一口,覺得味道還不錯。

  「嫁妝吧。」

  其實她也很囧,易文澤這種人怎麼還會在乎老婆是不是陪嫁一套五十幾平的小房子。不過老媽堅持,她也沒辦法,錦上添花,錦上添花。

  「過幾天吧,」易文澤若有所思,溫溫柔柔地笑著,「我剛拿到大使館的單身證明,明天我們去辦手續,」他頓了一頓,又換了種說法,「我們去領證。」

  「在北京?」她驚訝。

  「在北京。」

  「你辦手續不會不方便嗎?」

  「還好,已經辦完了,」易文澤繼續說,「在北京,如果以後有任何有關婚姻的財產糾紛,這裡是你的戶籍所在地,對你也比較有利。」佳禾聽得有些窘,輕聲嘀咕:「會有糾紛嗎?怎麼會有糾紛。」

  「以防萬一,我不會讓你吃任何虧。」

  他說得很理所當然。

  卻主動忽略了,他正是這樁婚姻的另外一方。

  佳禾默默地,想要表達下自己的感動,琢磨了半天,還是沒說出什麼,就輕聲嘀咕了句:「你可是新郎,又不是女方代表律師,小心被我坑得家財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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