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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去過這裡嗎－我猶豫著該用哪個詞，因為我不想太過凸顯其中的差別－以前？
她再次忽略我的問題。
有嗎？
有嗎？
有嗎？
她搖搖頭。不知道，當那些日本飛機在上空飛的時候，我阿母叫我躲進防空壕裡面。外面炸彈咻咻咻～蹦～
我不知道我有沒有來過這裡。
因為⋯⋯太久了，所以記不得？
（我小心翼翼的用詞深怕激怒她「失憶」這件事情）
對，太久了，忘記了。
恩，這裡是離你家最近的防空壕，也是唯一的，所以你小時候一定是在這裡躲炸彈。
不是！
怎麼會不是？⋯⋯你想起來了？
不是就不是。
那我問你，你怎樣知道「不是」？
那我反問你，你怎樣知道「是」
因為我上網查古地圖哪裡有防空壕，地圖上有標示這裡，然後附近都沒有了，所以你小時候的家在這附近所以一定是這裡。
雖然想不起來但是不是這裡就不是這裡！
（我非常篤定她失智症的霸道明確的激怒我的耐心了，她不肯說或無法說的行為，卻洩漏堅定無比的口氣回應我，明顯反應她現在的舉止多麼矛盾）
那好，那你常說躲炸彈的防空壕是哪一個？
我不知道？但是不是這個。
這就對啦，你不知道那你怎麼說這裏不是？
你有躲過炸彈嗎？
沒⋯⋯沒有啊。
我躲過！
恩。
（老實說我若在反擊也根本是沒有任何意義，只會落入無限的迴圈裡）
躲炸彈會有煙，有火花，然後就會看到四周充滿著哀嚎的聲音，大家嘴巴好像只會講一句話了「快躲起來！快躲起來！」讀再多書和沒讀過書的人都只會喊這一句話。現在這裡好乾淨、好安靜，不是這裡。
（防空壕現在被幾根上面裝展燈的鐵柱子圍上，前往的道路也被黑色和白色的石頭鋪成一段道路，道路旁的草皮很整齊，綠油油的隨著風都可以聞到青草的味道。
這裡⋯⋯如此的安詳。吹笛子的鳥兒、著花裳的鯉魚、擁抱的戀人，我和外婆靜靜的坐在這裡。）
是啊，這裏不是防空壕。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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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11-9 04:26: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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