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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te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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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柚心 -一眼就愛你【見愛眼開之二】  關閉 [複製連結]

天使長(十級)

無恥近乎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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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美食達人勳章 拈花惹草勳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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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 00:21:3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兩人之間的氣氛因為無法達成共識的對話而陷入窒人的沈靜當中。

這一路,兩人沒再說話,各自內心的情緒湧動,直到抵達民宿,看到熱情的海婆婆在民宿門口等著他們,氣氛才稍稍緩和。

海婆婆一見到韓薇光,便熱情地上前拉住她的手。「小光,放暑假回來啦!」

好久沒見到老人家,韓薇光熱情地抱住她。「婆婆,你還是一樣硬朗,好像都沒變老耶!」

離開四季鎮到大城市去唸書後,她特別懷念鎮上的人,見到誰都能讓她心情變好。

老人家被她逗得很開心,咧著嘴,笑呵呵地問:「婆婆聽說你去做了很危險的手術,還為你擔心呢!不過現在看起來精神很好,應該恢復得不錯吧?」

「嗯,狀況很穩定,謝謝婆婆關心。」

霍允澤在一旁看著兩人的互動,有一種熟悉的感覺,整個人很放鬆,嘴角也不自覺露出笑容。

「天公伯有在保佑,真好、真好呀!」海婆婆拉著她的手安慰地拍了拍,才望向霍允澤問:「和小光什麼時候結婚呀?」

突然聽到老人家這麼問,他愣了愣,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韓薇光因為老人家的提問,一張粉臉浮上尷尬的紅暈,努力想著要說些什麼轉移話題。

驀地,她發現老人家身旁的地上有兩個油漆桶,便急聲說:「婆婆,你油漆桶要放哪兒?我去辦入住的手續,順便幫你把油漆桶拿去放好。」

「不用不用,我自己還行,你們小兩口快點去辦入住手續,好好享受兩人世界吧。」

拗不過老人家,韓薇光只得拉著霍允澤離開,免得她再說那些讓兩人都很不自在的話。

半個小時後,霍允澤提著行李及簡單的攝影器材進入民宿,一走進房裡,他的目光便被懸在窗口的水母風鈴給吸引了。

海風徐徐拂來,風鈴隨風發出噹噹噹的清脆聲響。

那畫面似曾相識,伴隨著悅耳的聲音,腦中隱隱有什麼被緩緩勾挑起。

在那個夏天、這間房裡,有個總愛倚在窗邊仰頭看風鈴的纖柔身影,緊緊攫住他的視線……

「晚餐我帶你去鎮上吃好嗎?」

忽然,韓薇光的聲音在身後響起,他回過頭,只覺腦中那個模糊的形影與她重迭,清楚勾勒出她的模樣。

即便他早就猜到,自己腦中那個模糊的形影很有可能就是韓薇光,卻還不是百分之百的肯定。

如今證實了,是不是表示,她其實一直留在自己的心裡,只是被意外的陰霾給暫時蒙蔽了?

見他幽深的雙眸一瞬也不瞬地凝視著自己,韓薇光有些不自在地問:「怎麼了?」

他回過神,怕她知道他想起了一些片段記憶而反應過度,便岔開了話題,指著窗外說:「我整理得差不多了,想到外面拍照。」

民宿平房位在地勢較高處,屋外就有好幾張白色木長椅,讓人可以遠眺海景,心曠神怡。

她點了點頭,本想就這麼跟他說再見,明天再帶他到其它地方看看,可心卻莫名眷戀與他在一起的感覺,便默默地跟在他身後,看著他拿起相機捕捉眼前的大海。

霍允澤拍了幾張相片,轉頭看她站在自己身後,發現她來不及收回、盛滿眷戀的神情,心不由得一蕩。

看來她對自己的感情一直沒變,這個認知意外地讓他覺得喜悅。

霍允澤藏起心思,意態輕鬆地問:「可以聊聊嗎?」

他想藉此多瞭解她一點,想知道她究竟是什麼地方吸引著自己,讓他意外動了心。

也不知他有沒有發現她對著他的背影發呆?韓薇光充滿警戒地問:「聊、聊什麼?」

「隨便聊什麼都好。」

他態度輕鬆,好像真的只是想與她隨便聊聊,她若拒絕,好像又顯得太小氣了。

於是她應了聲,往後坐在屋前的白色木長椅上。

霍允澤站在原地,看著她坐在離他最遠的位子,竟覺有些莞爾。「你不用把我當洪水猛獸,我又不會吃了你。」

被他點破,她窘紅了臉。「我……哪有。」

她心虛的模樣簡直是此地無銀三百兩,但見她臉紅得誇張,霍允澤索性轉移了話題。「之前在展場外大略聽你提過做了個手術,剛剛又聽婆婆說起,究竟是什麼手術?」

聽他這一問,韓薇光的心下意識地一揪。唉!他真的把她的事忘得很徹底呀!

她暗暗深吸了口氣,抑下鼻腔苦澀難過的感覺,避重就輕地說:「我很幸運,在狀況最糟糕時等到了亡者遺愛,做了心臟移植手術,現在身體狀況很好。」

她的話輕輕地迴盪在耳邊,卻重重地擲進霍允澤心頭。

他從沒細想過,她這麼纖柔的身軀怎麼承受得起那麼危險的手術?她又是怎麼熬過來的?

他想多問,卻強烈感覺到她不願意多談,而氣氛又莫名地被他搞得很僵,霍允澤有些懊惱地沉默了。

海風徐徐地吹來,迎面吹著風多少感覺得出涼意,再加上無話可說的沈窒氛圍,韓薇光打破沉默。「我想先回--」

她的話才到嘴邊,卻因為臀部傳來的奇特感覺,倏地打住話。

霍允澤奇怪地瞥向她,發現她苦了張小臉對他說:「完了……好像黏住了。」

「什麼?」霍允澤一頭霧水,看著她挪動著臀部,才明白她所謂的黏住是什麼意思。

他大步走向她,露出傷腦筋的神態,皺眉說:「唉!婆婆應該是忘了提醒我們油漆未幹的事。」

回想剛剛海婆婆身旁那兩桶油漆,應該就是拿來刷這幾張白椅的;而韓薇光居然到現在才發現有異樣。

「那……怎麼辦?」她扭了扭臀,發現這未干的油漆黏力驚人,居然就這樣把她困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難不成她要這樣乾耗著?還是帶著黏在屁股上的椅子去求救?

韓薇光想著這令人發噱的畫面,就覺得丟臉丟到太平洋去了,她偷偷瞄向霍允澤,幸好他沒露出半點嘲笑她的表情,反而輕蹙著眉,替她想辦法。

這意外的發現,讓她暗暗鬆了口氣,心暖暖的。

霍允澤挖空心思想辦法讓她擺脫窘境,卻怎麼都覺得不妥,萬般不得已下,才開口對她說:「想想……好像只能犧牲你的褲子了。」

「啊?」她回過神,不解地看著他,眼睛瞠得圓圓的。

以為她是捨不得褲子,霍允澤耐心地說:「還是你能想到更好的辦法讓我可以幫你?要不這麼坐著吹風,我怕你等一下會頭痛。」

雖說夏天的海風不冷,但如果就這麼一直坐著吹海風想辦法,還是會頭痛的啊!

聽著他體貼的話,韓薇光心裡亂感動的,卻又怕內心的情緒洩漏自己的心情,於是點了點頭說:「也只能這樣了。」

話落,她暗暗嘆了口氣,開始挪動臀部,想硬將黏在椅面上的褲子給扯下。

可無奈的是,不管她左扭、右扭、亂扭,怎麼也沒辦法讓褲子脫離椅面。

霍允澤見她沮喪地皴著張小臉,便上前伸手準備抱她。「來吧!我幫你。」

感覺他強壯的身軀靠近,她仰起頭看著他英俊的臉龐失了神,沒意會過來他是要怎麼幫她。

當他強健的手臂穿過她的雙腋抱住她時,韓薇光瞬間僵住。「你……」

「你的力氣不夠,只能藉助我這外力了。」他邊說邊抱起她,另一隻手臂則扯著她黏在椅面上的褲子布料。

韓薇光幾乎是整個人趴在他強壯結實的寬肩上,感覺她的呼吸間充滿他純男性的氣息,她渾身的血液徹底被撩得沸騰了,一顆心彷彿要跳出胸口。

這是她懷念又想獨佔的陽剛肉體啊!

意識到自己對他有這麼強烈的反應,韓薇光這才發現自己原來也是個小色女。

霍允澤完全不知她的想法,好不容易將她由黏人的油漆中解困,有些愧疚地說:「你的褲子好像被我撕破了。」

「沒關係,總比一直黏在椅子上好。」

話落,兩人的視線不經意對上,霍允澤這才發現她的臉紅紅的,目光澈亮地透著一副想吃了他的渴望,撓得他的心起了波瀾。

小女人藏不住眼底情意,紅著臉的動情模樣很熟悉,讓他有一股想要將她緊緊擁入懷裡的衝動。

這份想望來得太突然,他暗暗調整了呼吸。「我們先進屋裡去,我找條褲子讓你換。」

霍允澤感覺她柔軟動人的身軀貼在身上,聞到她身上甜美的小女人氣息,覺得四周的空氣都變得柔軟了,讓他有種想要由她身上得到更多的衝動。

那衝動來得不是時候,他不自覺加快了腳步,準備把她送進屋裡後再離她遠遠的。

韓薇光被他擾得心緒大亂,好一會兒才意識過來,他是要抱她進屋。

想到這一點,她羞澀不已地拒絕。「不、不用了,我可以自己走……」

霍允澤還來不及開口,就聽到身後傳來海婆婆爽朗的笑聲。

「唉呀!呵呵呵,感情好是好事,要玩回屋子裡玩,不要讓女孩子感冒了。」

人老了記性差,她正想提醒兩人,屋外的長椅她才剛重新刷了漆,尚未全干。

只是沒想到她才上來便瞧見男人抱著女人,腳步迫不及待地往屋子的方向走,害她有些不好意思,怕壞了年輕人的興致,沒讓他們有開口解釋的機會,說完話便急忙地踅身離開。

聽到老人家的笑聲和說的話,韓薇光壓根兒忘了要閃他閃得遠遠的,懊惱地將小臉埋在男人的頸窩,咕噥了句。「這下完了。」

霍允澤因為女人依偎的小動作,以及那暖熱呼吸噴在他頸間的騷動,呼吸一窒。

那感覺像有人拿著羽毛撓著心口,將心口激起陣陣漣漪,撩撥起他身體深處的欲爺。

他暗暗在心裡叫了聲慘。

是因為過往的記憶影響了他嗎?

在回到四季鎮後,與她相處的短短時間裡,他對她超有感覺,思緒被她攪得一團亂。

這到底是抑在心底的愛芽被喚醒?還是純粹只是男人與女人間,慾望的吸引?

回到屋裡,霍允澤放下她,轉身進房裡拿了一條自己的抽繩褲讓她換上。

韓薇光赧紅著臉接過,指尖不小心劃過他的手背,竟讓她有種像是觸電般的錯覺。

她迅速縮回手,匆匆道了謝後才拿著他的褲子進浴室換上。

霍允澤怔怔看著她慌張的窈窕身影發呆。

對於兩人接觸有感覺的不只是她,連霍允澤也覺得自己不大正常。

難道是剛才的氣氛太曖昧,才會讓兩人不管是一個眼神相接或一點肢體碰觸,便像燃起燎原大火似的,讓他想撲倒她?

這樣飢渴的下流想法讓霍允澤忍不住暗斥自己。就在這時,韓薇光換好褲子出來了。

他借給她的是輕鬆自在的抽繩短褲,但因為體型的差異,她有種小孩偷穿大人褲子的感覺;卻又掩不住小女人的甜美氣質,形成一種呆萌美感,很是可愛。

見他定定看著自己,韓薇光莫名心慌意亂了起來,好一會兒才不自在地開口。

「你的褲子有點大……」

霍允澤結實修長,因此褲子大到讓她覺得自己像在穿布袋。

他莞爾揚唇。「就勉強湊合著穿嘍!」

「嗯,也只能這樣了。」

話題結束,兩人陷入一陣尷尬的靜默,他正想說些什麼打破空氣裡的沉默,卻突然注意到,她的腿上有油漆漬。

「你的腿沾到油漆了,我去跟婆婆要一些去漬油幫你擦掉。」

順著他的視線,韓薇光看見了腿上的白色油漆,急忙說:「沒關係,我自己去就好。」

她需要離開他一下,呼吸一點新鮮的空氣醒醒腦,否則再這麼縱容自己的心情,她怕是下一秒又會忘了曾經為他心痛的感覺,不顧一切地撲倒他,將壓在心底的情意徹底傾訴。

見她急著要出去,霍允澤心頭湧上一股憐意,讓他不自覺地拉住她。「我去,你坐著休息。」

那語氣有著兩年前對她的無盡呵寵,那是自然而然做出的反應,卻讓兩人同時愣怔。

可霍允澤卻誤解她的反應,怕她誤以為自己是不是要藉機吃她豆腐,迅速鬆開握住她的手。「抱歉。」

他一鬆開手,屬於他的溫暖驟失,讓她感覺失落,卻也稍稍清醒,她扯了扯唇。「我……我今天有點累,明天再來找你。」

這一次,她要好好管住自己的心,不要再被與他相處的美好氛圍給誘惑得奮不顧身了。

霍允澤強烈感覺到她的再次迴避,心裡有些落寞,卻沒有拒絕。「那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你忘了,我剛剛把腳踏車放在你的車上了,有可以回去的交通工具。」

霍允澤點了點頭,竟有些後悔讓她將腳踏車帶來……

這樣的心情來得有些突然,他這才發現,原來自己很喜歡與她在一起的感覺,溫暖而自在,不知道以前的他,對她是不是也有相同的感覺?

不過幾秒鐘的時間,霍允澤的思緒再一次因為對腦中過往模糊的記憶,陷入說不出的迷惘中。

見他輕蹙著眉不知在想什麼,韓薇光開口說:「那我先走了。」

聞言,他趕緊拉回思緒,回道:「我送你。」

韓薇光微微遲疑了下,才點了點頭。

現在她對他的感覺很矛盾,明明心裡想極了每分每秒都要與他在一起,但礙於現實未知的狀況,她不得不與他拉開距離。

這樣矛盾的心態,搞得她活像個神經病,不時在腦中上演拉鋸戰。

幸好,這一段路很短,回到暫時見不到他的空間,她就不用煩惱這些,可以放肆地讓他的形影塞滿腦中。

兩人各懷著心思,並肩散步來到車邊,海婆婆剛巧朝他們走來,韓薇光一看到她,心裡有些尷尬,但還是出聲打了招呼。「婆婆,我--」

她的話才到嘴邊,海婆婆就將手中的保麗龍盒塞給霍允澤,對著兩人說:「來,這些拿上去烤來當晚餐。」

「這是什麼?」

「阿旺知道你們在這裡,就送了一堆新鮮漁獲過來,要我分一點給你們吃。」

霍允澤看向韓薇光,馬上聽到她開口解釋。「阿旺伯是後壁湖的漁夫,和海婆婆是一塊兒長大的青梅竹馬,之前我帶你見過他。」

他明白地頷首,向海婆婆道了謝後,問她。「那你留下來吃晚餐吧!我烤魚給你吃。」

他都主動開了口,她怎麼拒絕得了?

韓薇光認命地點了點頭,接受他的邀請,繼續任心頭的矛盾折磨著自己。

落日低垂,橘紅色的夕陽將波光粼粼的藍色海面映照得瀲灩動人,一陣眩目的光景後,落日緩緩沈入海平面。

耀眼光芒盡散,淡藍色的天空被染成薄薄的粉橘、粉紅色彩,美得讓人移不開視線。

若是往常,她會感嘆夕陽無限好的短暫美好,但此刻,她的心神卻是完全落在身旁的男人身上。

海婆婆交給他們的那一盒漁獲全由霍允澤處理,他利落的手法,讓她懷疑他其實是個漁販。

但更驚訝的還在後頭,海婆婆給了他們漁獲,卻忘了給炭火,她原本想去要,霍允澤卻到附近揀了乾枯的野草、樹枝,用最原始的方法把火給生起來了。

看著她驚詫的神情,霍允澤笑道:「當『AROUND』的攝影師真的需要十八般武藝,什麼都要會一點,才足以應付各種狀況。」

他說得輕鬆,卻讓韓薇光不得不佩服,再想到以前她總是愛聽他到世界各地拍照的事,忍不住問出了心裡最想知道的事。

「我可以問……你在南非出了什麼事嗎?」

霍允澤正拿著削尖一端的衛生免洗箸充當烤肉叉烤魚,聽到她的話,臉色驀地沉重了起來。

每每想起自己在南非受傷的經過,他便恨人們的力量太微薄,雖然成功阻止了犀牛母子不受傷害,但也難保未來不會再有同樣的情況。

「我代一個同事去拍犀牛,遇到盜獵集團了。」

「盜獵集團?」

「嗯,犀牛角一向被拿來入藥,雖然之後的研究報告證實,犀牛角的成分不如民間傳說的那般神奇,但遏制不了非法盜獵買賣的事;多年下來,犀牛都要成為稀有動物了。」

她認同地頷首。「我懂,很多動物為了人們的私慾被合理犧牲;就像海生動物們也一樣,被人類以娛樂為名豢養,卻因為沒有成熟豢養技術或環境,反而害了牠們。」

飼育員曾是她的夢想,但當她深入去瞭解後才發現,在與海生動物親密互動下,其實潛藏著扼殺動物的危機;若她想要改善這一點,就得讓自己爬到更高的位置,得到更多相關的專業知識與技術,才能試圖改變。

聽她說著,霍允澤腦中隱隱浮現一個想法。「當飼育員訓練、照顧動物不是你的夢想嗎?」

他的話一出,令韓薇光錯愕地瞥向他。「你記得?」

他微蹙眉,不是很確定地說:「就是突然浮現在腦中的訊息。」

頓時,韓薇光對於他可以一點一滴想起過往,說不出是開心或是不開心,畢竟伴隨著他恢復記憶,相對也得面臨他是不是要接受她的決定。

「那很好,或許很快的,你就會找回記憶了。」她說得有些言不由衷,嘴角的笑有些牽強。

這一刻霍允澤也沒因為想起一點什麼而感到特別歡喜,反而在意起她的想法。

「那你放棄夢想了嗎?」

她定定地凝視著他,不知道他想知道的是她哪一個夢想,最後只能扯出充滿哀傷的淡笑。「我有好多個夢想,有的實現了,有的可能永遠無法實現……」

就像她得不到他一樣,而堅持或許只會讓自己更痛苦,她心裡很是矛盾呀!

微微的海風帶著舒爽的涼意,她那如絲般的長髮隨風舞動,讓她看起來更加落寞、哀傷。

他不喜歡看她露出這樣的表情,這讓他感到莫名的難受。

霍允澤忍不住拍了拍她的肩安慰。「只有堅持到底,你才可以知道,自己是不是能看見彩虹,得到老天爺賞給你的那一顆糖。」

韓薇光看著他英俊的笑臉被烤魚的白煙給迷濛,忍不住想,如果她堅持到底,是不是就可以得到他這一顆糖?

她想問他,卻不敢問出口,只能笑笑地點頭。「也許吧!」

不知道為什麼,聊著聊著居然把氣氛搞得讓她有些感傷,她找了個借口起身進屋拿東西,暫時離開那個牽動著她所有情緒的男人……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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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 00:21:45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男人吻著女人,用飢渴的、纏綿到極點的方式在那溫暖濕潤的小嘴裡舔嘗著她口中的每一寸柔軟。

女人的味道甜如蜜,他像著了魔似地追逐、糾纏著她生澀而笨拙的青澀小舌。

她毫無招架之力,輕淺的呼吸漸漸變得急促,一雙纖白小手緊緊扣著他的肩,任他恣意掠奪。

他愈吻愈深,另一手緩緩地下移,落在她豐腴柔軟的乳上,輕輕地揉著。

女人發出如貓吟般的嚶嚀--

啾啾啾啾……手機悅耳的鈴聲打斷了激情四射的春夢,霍允澤睜眼,看了看時間,還不到五點。

他坐起身,發現雙腿間的慾望灼燙堅硬,高高撐起了傲人的小帳篷。

他懊惱地扒了扒發,接起電話。

「對不起,吵醒你了。」

「沒關係,怎麼了?」手機那端傳來韓薇光清亮的嗓音,他心裡有一股莫名的氣惱湧上。

如果不是自己慾求不滿,便是這小女人在他身上施了魔法,讓他幾乎天天夢到她。

現在在午夜夢迴間「騷擾」他的不是腦中那模糊的形影,而是她清雅的容顏。

他凝視著她的一顰一笑、一舉一動,在乎著由她臉上觀察出的情緒起伏,最後像個好色之徒,夜夜在夢中與她纏綿。

聽到他低沉的嗓音微啞,情緒似乎不怎麼好,韓薇光突然有些忐忑。「你想出來拍照嗎?還是你要多睡一會兒?」

這一個星期以來,她強抑著內心對他早已氾濫的愛意,天天帶著他到處跑。

知道他職業病一犯,對美景完全抵擋不住,總拿起相機不斷地拍,她便會坐在一旁等他,肆無忌憚地將內心對他的癡戀落在他的背影之上。

所以當一大早,天還沒亮透,海巡大隊接獲通報,發現有只海豚在鵝鸞鼻岸邊擱淺,她跟著父親以及館裡的生物組同事一起過去察看狀況後,便忍不住打了電話給他。

「你在哪裡?似乎很吵。」

韓薇光細說了經過,又開口再問了一次。「你要不要過來拍照?」

這陣子擱淺的鯨豚鮮少有活下來的,但這只海豚很幸運地只是受了點傷,眾人決定送回海生館醫治後再視狀況野放。

霍允澤也擅長拍攝野生動物,若藉助他的專業拍一些相片,將來或許可以成為生態環保等議題的重要紀錄。

聽她這麼一說,霍允澤精神為之一振。「我馬上到!」

今天天氣其實不是很好,厚重的灰色雲層讓天色跟著陷入一片陰霾當中。

在礁巖海邊,順利完成救援的單位紛紛離去,原本熱鬧的氣氛陷入一片沈靜。

韓薇光獨自坐在礁巖邊,目光落在正神情專注地在海豚擱淺地點拍一些更細微場景的男人,心中激盪澎湃。

在他來到四季鎮這一段期間,她不斷追逐著他的背影,漠視兩人之間詭異又曖昧的氛圍,帶著他走遍四季鎮。

她多想告訴他,她喜歡他,很喜歡、很喜歡,如果他沒辦法愛她,拜託快點離開她,不要再折磨她了。

但這些話終究還是說不出口,她任心陷在那矛盾的天人交戰中,在這只能看著他背影的片刻光景裡,偷取一點放縱的小小幸福。

其實她不止一次想過,為什麼不直截了當地問,不管有沒有找回記憶,他還會要她嗎?

但或許是做了心臟移植手術,她的勇敢與奮不顧身追求所愛的勇氣跟著消失了。

她只能任自己陷在對他過多的愛意裡,無法呼吸。

她幽幽恍恍地想著,突然,霍允澤朝她喊道:「看天色好像要下雨了,我們回去吧。」

聽到霍允澤的聲音,她倏然回過神,完全忘了自己是在礁巖密佈的海邊,趕緊起身,加快腳步走向他。

由於這處海灘是由大小、高低不一的礁巖組成,四周散佈著由礁巖環繞而成的淺灘,礁巖尖銳而堅硬,若是不小心跌倒,鐵定會跌得頭破血流。

韓薇光明明知道這點,卻因為腳步太急,不小心踢到一塊礁巖,整個人往某處淺灘跌去。

她發出一聲驚呼,引來霍允澤的注意,當他循聲望去時,看見的正是她跌下淺灘的身影。

霍允澤一驚,不管礁巖適不適合奔跑,立刻疾步朝著她的方向奔去。

在他急奔之時,也因為這熟悉的場景令他腦中驀地閃過一幕幕片段回憶--

有人落海送醫……醫生說她的心臟機能因此受到更嚴重的損傷,加速了衰竭……

是誰?

腦中的畫面閃得既急又促,他抓不住,加上一心懸著那跌下淺灘的人兒,深怕她有個萬一,只能暫時拋開不去細想。

待他跑到韓薇光出事地點後,她跌坐在海水中的狼狽模樣跟著映入眼底,驀地,方才竄出腦中的點滴記憶與眼前的女孩模樣相互交錯,堆砌出明朗的形影。

那形影雖只是記憶一角,卻能讓他肯定,那不斷浮現在腦海中的女孩是她!

他抑下波動的情緒,回過神,走向她急聲問:「怎麼樣?有沒有受傷?」

韓薇光覺得有些丟臉地搖了搖頭,雙眼直直瞅著霍允澤。他恍惚發怔的瞬間在想什麼?他剛剛是露出了擔心她的神情嗎?

她想問他,卻因為他似乎在等著她的回答,於是先開口應道:「沒事,只是腳……好像有些扭到了。」

淺灘的水不深,她的褲子濕了,不過除了腳之外沒有更嚴重的傷。

霍允澤明顯鬆了口氣,來到她身邊後,二話不說將她攔腰抱起。「先上去再說。」

沒想到他會抱她,她一驚,原本想拒絕,卻又意識到自己的狀況,只好赧然地攀住他的脖子,讓他抱她上岸。

行進間,韓薇光的臉偏側到一旁不敢正視他,卻在霍允澤抱著她穩穩走過摻和著沙水的淺灘時發現,她剛才跌落的地方,有個銀亮的物體在淺淺的海水中發光。

她下意識地摸了摸脖子,發現她一直戴著的銀色訓練笛掉了。

「等等!你送給我的訓練笛!」她心一慌,怕海水會把訓練笛給衝走,不等霍允澤反應,便由他身上急蹭下來,顛著腳上前去撿。

訓練笛……當這個熟悉的字眼撞入腦海,霍允澤整個人一怔,感覺腦中像是有什麼要湧竄出來。

只差一點點……他努力抓住那一絲關鍵,卻發現腦子因為過度運轉而傳來劇痛。

他痛得抱住頭,半跪在沙水裡。

韓薇光撿回訓練笛,還來不及高興,餘光掃到他的身影,以為是自己推倒了他,急奔回他身邊,焦聲問:「對不起,你還好嗎?」

韓薇光的聲音落入耳底,字句卻一層一層地暈開,化成嗡嗡聲響迴盪。

他感覺頭更暈,但在此時,失去的過往記憶伴隨著這些年來的點點滴滴,如一波波海浪,朝他襲來--

他瞬間想起,落海的那個人是韓薇光,想起了那個夏天與她相處的點點滴滴……

韓薇光見他一張俊臉褪得無一絲血色,雙眼無焦距,強自鎮靜地憂心問:「阿澤,你別嚇我呀!你到底怎麼了?」

他恍恍地回過神,許久才恢復意識,抬起眼將她的模樣納入眼底,聽清楚她說的話。

明明她就在眼前,他卻因為失去的記憶把她摒除在外,讓她為他傷心……

他既心疼又心喜,張臂緊緊將那個一直深烙在腦中的人兒攬進懷裡,顫聲道:「我想起來了……全部都想起來了!」

在南非出意外暈過去前,浮現在腦中的除了家人,還有她呀!

那一刻他就知道,自己早已愛上了那個讓他又愛又憐的女孩,且深深將她烙在心頭。

只是他一直未曾察覺,又因為那一撞,將那份情感撞進心底深處。

韓薇光怔怔地被他攬在懷裡,一時之間做不出反應。

他的話,是因為自己太過渴望而產生的幻覺嗎?

她的心狠狠地被撞了一下,惴惴不安地顫聲問:「我……你說,你恢復記憶了?」

這代表……她所渴戀的一切就要結束,她將再一次面臨可能被他拋棄的心痛?

不!那太殘酷,她不想面對!

她寧願他永遠都不要想起,永遠留在四季鎮找回憶,就算他不愛她也沒關係。

只要他能在她的身邊就好……

韓薇光放聲嗚咽,再也無法壓抑地任眼淚撲簌簌落下。「不……不要想起來……」

看著她的淚,看著她令他心動心憐,但此刻卻充滿恐懼的小臉,他的心再次擰成了一團。

他不解她的反應,擔心地問:「怎麼了?為什麼要哭?」

他找回記憶,想起他們之間曾有過的點點滴滴,她應該開心不是嗎?為什麼反倒哭了?

霍允澤被她的淚擾得心慌意亂,不斷伸手擦拭她流下的眼淚,她卻一句話也沒說地逕自哭著。

也不知是不是天空感受到她的悲傷,竟開始落下細若牛毛的雨絲。

雨不大,但挾著海風,摻雜著一股涼意,海水失去日光的洗禮,冷涼不已。

眼見著兩人身上的衣服漸漸被雨打濕,他開始擔心她的身體,雖然還沒弄清楚她為什麼哭,但至少給她一個不會吹風、淋雨的地方,讓她可以盡情地哭。

心思一定,他脫下身上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接著彎腰將她打橫抱起。「有什麼事回車上再說。」

韓薇光靠在他的胸口,感覺他的外套以及身上的熱度不斷傳來,迅速偎暖了她的身體。

這很有可能是再次離別前的溫暖,她已經沒心情去顧忌、矛盾,伸手攬住他的脖子,將臉靠在他強壯的肩上,繼續哭泣。

霍允澤抱著她來到車旁,騰出一隻手打開車門,將她安置在副駕駛座上後才仔細檢查她的手腳,確定她只是腳上有一些輕微的擦傷與扭傷,才走到另一頭上車發動引擎離開。

上路不到十分鐘,韓薇光總算止住了眼淚,用飽含濃濃鼻音的聲音說:「我想回家換衣服。」

霍允澤瞥了她一眼,見她哭得紅通通的鼻頭,心疼得無以復加,想問她到底怎麼了,卻不確定她的情緒是不是恢復了,會不會因為他開了口又繼續哭?

他左思右想,決定等她換上一身清爽衣服,再好好地探究她的眼淚究竟因何而來。

半個小時後,霍允澤進入韓家這棟位在鎮中較僻靜之處的住宅。

僅有兩樓半的透天厝不算大,看得出已經有些歷史,卻因為主人整理得十分乾淨,給人一種溫馨宜人的感覺。

韓薇光到哥哥的房間拿了浴巾以及一套留在家裡的舊衣物給他。「你先去衝個澡,把身上的濕衣服換掉吧!」

他身上雖然沒有很濕,但既然都回到家了,她索性找了哥哥的衣服給他換。

幸好哥哥的體型與他相仿,不用擔心衣服尺寸不合的問題。

霍允澤原本不是很在意,也不覺得自己有換衣服的必要,但她既然都這麼說了,還幫他把衣服和浴巾準備好,只有欣然接受她的安排。

五分鐘後他衝完澡,換上韓易堯的衣褲,走出客廳,看見韓薇光房間的門半掩,擺在房中床頭櫃的一抹藍,吸引了他的注意。

他推開門,看見那一抹藍的全貌,心頭湧上一股熟悉的感覺。

那是海生館禮品館裡的周邊--鯊魚手偶,手偶應該是買了一段時間,顏色已經淡褪了。

韓薇光一走出浴室,看見他就杵在門口,視線定定地落在鯊魚手偶的位置,澀澀地問:「有印像嗎?」

他點了點頭,嘴角掛著溫朗的笑。「剛剛想起來了,沒想到你還留著……」

「因為那是你送的,是陪我走過手術後那一段休養日子的勇氣。」她說,語氣裡有掩不住的委屈酸楚。

他怔忡地望著她,許久才走進房裡,將她攬進懷中。「對不起,是我的錯。」

聽說心臟移植不代表重獲新生,這段期間,還是有許多身體適應的問題得克服;有很多人幸運獲得器官捐贈,卻不一定能幸運活下來。

他可以想見,在他失約後,她不但得面臨身體的壓力,還得忍受等不到他的難過心情,是多麼辛苦的一件事。

聽他這麼一說,韓薇光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再次潰了堤。

發現自己又惹哭她,霍允澤慌亂不已地低頭吻去她的淚,憐惜地問:「你到底怎麼了?」

她抽抽噎噎地說:「我不想再痛一次……」

他的心一凜,牛頭不對馬嘴地急聲問:「痛?為什麼痛?是剛剛跌傷的嗎?」

見他一臉焦急,她一把抓住他的手,貼在自己胸口。「痛的是這裡!我怕你恢復記憶……我怕再一次失去你……」

霍允澤怔怔地感覺她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地撞在手心,恍然大悟。「小傻瓜,你就是為了這件事哭個不停?」

她含著眼淚,可憐兮兮地點頭。

他啼笑皆非,卻又對她感到萬分愧疚。「在我想起所有事情的那一瞬間,我就知道,自己堅持著要找回記憶的原因是你。你的大鯊魚哥哥回來找他的向日葵女孩了!」

他的話一字一句清楚地撞入耳底,她的腦袋卻微微暈眩,紅嫩的雙唇錯愕地微張,擠不出一句話。

所以……她真的得到老天爺給的那顆糖了?

「你還要大鯊魚哥哥嗎?」

她將他那雙盛滿柔情的漆黑雙眸映入眼底,好半晌才拋掉躊躇,找到聲音。

「我要!我要!我要!」

他扯開笑,低頭吻住她粉嫩的唇瓣,用吻傾訴對她的滿滿情意。

也許是彼此壓抑許久的情緒找到了宣洩的出口,這個吻熾熱、激情且纏綿。

韓薇光被他吻得渾身發燙、發軟,彷彿連膝蓋都失去支撐身體的力量,只能攀著他的肩,回應著他的熱情。

原本只是一個訴情、讓她安心的吻,但她的味道太過甜美,嘗過便讓他失了控地想要更多。

他順勢將她壓在床上,用溫熱的唇舌膜拜她美麗誘人的身軀。

面對這突來的情況,韓薇光下意識發出一聲驚呼,將男人失控的理智給拉了回來。

霍允澤氣息微紊地回過神,將臉抵在她的肩窩緩了緩氣息才抬起頭。

「不行,再繼續……真的會把你給吃了。」

他準備起身,韓薇光卻攀住他的脖子,將他拉近自己,堅定地說:「吃了就吃了,你不要,就換我吃了你!」

她一張粉臉紅透,神色窘迫,氣勢卻讓他想起當年她把他壓在沙灘上,硬要吻他的執著。

他柔笑著輕撫她的臉,用慢條斯理的低沉嗓音說出心裡想法。「小光,你還太小,讓我珍惜你,別這麼快進入這個階段。」

她的年紀太小?

韓薇光不滿地嘟起嘴說:「我都滿二十歲了,身邊比我小的都已經……」她愈說臉愈紅,一對上霍允澤噙著笑的包容目光,索性連解釋都不想解釋地賴在他懷裡,在他耳畔輕語。「讓我感覺我是你的,我想變成你的……」

她邊說邊吻著他,心裡暗暗懊惱,在同學間分享如何取悅情人時,她也應該多少聽聽壁腳,至少現在不會那麼無助。

她的吻仍然生澀,卻像在他仍發燙的胸口擲下一顆火種,輕易一挑撥便燃燒起來。

那一團火焰燒掉了他的堅持,燒得他心頭大亂。

他翻身將她反壓在身下,深深地吻著她,大手滑進她的上衣裡,隔著胸罩,緩緩地包覆住那豐腴柔軟,輕輕地揉著。

感覺他的手落下的位置以及力道,韓薇光羞得全身都熱了起來。

霍允澤沉溺在她一身滑嫩的膚觸裡,手卻因為摸到她胸前的手術傷口,心不由得一揪。

這道傷口是賜予她新生命的美麗痕跡啊!

隨著思緒波動,他的手由她的衣內撤出,不容抗拒地緩緩脫去她的上衣。

韓薇光嚇得拉住他的手。「阿澤……你做什麼?」

「我想看它。」

她還沒有意會過來,直到內衣跟著上衣之後被脫掉,那一道落在雪白胸前、長達十多公分的疤痕就要落入他的眼底,她下意識地伸手遮掩。

她可以不介意他人的目光穿泳衣,但唯獨對他不行。

那道傷疤雖是帶給她重生的希望,卻也是烙在身上醜陋的印記,她無法將這麼不完美的自己呈現在他眼前。

霍允澤抓起她遮在胸前的手輕吻。「因為有它,我們才能重逢,我想好好地看清楚……」

「可是……它好醜。」

「不,它是最美的印記。」話落,他不容抗拒地用指腹緩緩撫過那道疤痕,感受她曾受過的苦,最後虔誠地低下頭,吻過那道疤痕。

他對她有多憐惜,吻便有多輕,輕到像一道溫暖的泉水,緩緩地將留在疤痕上的負面情緒給一一平撫。

他用世上最溫柔的吻安撫、對待,讓韓薇光的心弦微顫,眼眶已經克制不住地溢滿了淚水。

她好愛好愛這個一眼愛上的男人……

吻過她的疤痕,霍允澤的唇舌轉移陣地,含住那因為接觸到微涼空氣而微微挺立的胸前嫩蕊。

被含進他口腔中溫暖濕潤的感覺讓她的身子敏感一顫,發出像貓一樣的嚶嚀。

他心頭一蕩,移向另一邊寵憐另一隻嫩蕊,修長的手緩緩下移,滑過她平坦的小腹,鑽進那清純的禁地。

男人的指腹帶著薄薄的繭,一下又一下地揉壓摩擦著那最細膩敏感的部位,帶來一股陌生的酥麻電流。

她的身軀無助地輕顫,整個人陷在灼燙的暈眩感裡,微張的唇不斷喊著他的名字。「阿澤……」

「我在。」霍允澤愛憐地輕啄她緋紅的臉,加快手上的動作。

韓薇光覺得自己快要被他帶來的快意給逼瘋了,她興奮得將嫩白的十根腳指頭蜷起,怯怯地顫抖著。

感受到他的手指快速摩擦藏在嫩瓣間的珠蕊,一種從未有過的尖銳快慰席捲而來。

她難以抑制地叫出聲,下意識併攏著雙腿,夾住他的手,劇烈地顫抖。

霍允澤看著她激烈的反應,感覺腿間泌出柔膩芬芳的蜜液染濕了他的手,於是血脈賁張地撤手,迅速脫掉身上的衣物。

他重新回到她身旁,強壯的雙臂撐在她身體兩側,居高臨下地看著她。「怕嗎?」

她羞澀地搖搖頭,凝視著他彷彿盛滿情慾的雙眸,堅定地道:「不怕!」

他溫柔地將她頰邊凌亂的髮絲掠到耳後,嘴角揚起淺淺笑意。「你是我認識過最勇敢的女孩。」

「因為有你,我才可以更勇敢。」

她的話讓他的心悸動沸騰,腿間早已灼燙堅硬的慾望感受著他的激動,按捺不住地勃動。

他分開她嫩白的雙腿,將慾望抵在那仍泛著蜜澤之處,啞聲道:「那我要進去了。」

她面露羞澀,既期待又緊張地點了點頭。

當他挺身將那驚人的欲身擠入時,尖銳的疼痛直直衝向腦門,她像是要被撕開般地顫抖著。

因為幸福,即便痛得皺起眉,心裡卻是漲滿甜美而溫暖的喜悅。

看著她糾結的小臉,寧願咬緊唇也不喊痛,霍允澤的唇溫柔地落在那糾蹙的眉結之上,輕輕地、珍寵地啄吻著。

她睜開眼,眼底立即映入他深沈的眸色,像在隱忍什麼似的痛苦神情,讓她瞬間明白,他是在乎她的感受,才忍著自身的慾望,放緩了動作。

他的體貼令她心疼,也不知自己需要讓他忍多久才不會覺得痛。

她努力回想腦中少得可憐的信息,緩緩地前後挪動著身軀,讓它進入一退一抽的節奏當中。

律動的同時,摩擦出的快意讓他的聲音低嗄得不可思議,他沈聲喊:「小光……」

韓薇光抓住他的大手,纖纖十指與他的修長十指交纏,她暈紅著臉,甜甜地說:「我們終於在一起了。」

曾經盤旋在她眼底的鬱悶徹底散去,被他的愛滋潤,激漾出醉人的熠熠眸光,美得讓霍允澤心口跟著漲滿濃甜的滋味。

那瞬間,有股念頭湧上。

以前不想談戀愛、不想定下來,怕的就是牽絆,可如今,身下小女人對他義無反顧的愛讓他突然明白哥哥們心甘情願被心愛之人套牢的心情了。

為她,他也甘願被套牢!

「謝謝你一眼就愛我。」

心思一定,他發現她眉眼舒展,於是奪回主權,握住她纖細的腰,加強了進出的節奏。

她想響應他的話,發出的聲音卻被難以自制的嬌吟給取代,迷失在心愛男人帶來的歡愉之中,滿心都是對這個男人的愛戀……

她終於等到她的大鯊魚哥哥,得到屬於她的愛情了!
昨天的今天是昨天,明天的今天是明天,那今天的今天是那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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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 00:22:01 |只看該作者
尾聲

畢業季,鳳凰花開得火紅燦爛,為一片綠意盎然的校圜增添一分熱情奔放的璀璨風情。

畢業典禮結束後,校園儘是穿著學士服的畢業生偕著親友、同學拍照留念的景況,韓薇光也不例外。

父親以及特地由國外回台灣參加她的畢業典禮的哥哥,讓一家三口難得聚在一起。

只是她開心歸開心,卻有些心不在焉,每拍完一張照便忍不住四處張望。

雖然霍允澤告訴過她,他可能會錯過她的畢業典禮,但她還是掩不住期待。

突然,一道溫謙有禮的聲音介入。「小光,可以單獨和你說幾句話嗎?」

韓薇光回過神,眼底映入繫上同學戴著黑粗框眼鏡的憨厚臉龐,她沒有多想,扯開笑容回應。「噢,好呀!」

可她萬萬沒想到,對方竟是選在這一天向她表白。

她赧紅著臉,有些不好意思地拒絕。「對不起……我已經有男朋友了。」

男同學聞言,露出不敢置信的錯愕神情,沮喪地問:「這是拒絕我的理由嗎?我從沒有看過你的男朋友出現。」

聽對方這麼一說,她一時間不知該怎麼開口解釋。

與霍允澤正式交往後,兩人聚少離多。

他繼續在「AROUND」擔任攝影師,只是不再接前往山野僻林的任務,讓她及家人放心。

除外,他也會盡量把休息時間留在寒暑假,等她放假時再與她一起回四季鎮度假,所以同學們根本沒機會看到他。

在她為難之際,有個約莫兩歲的小女孩踩著小小的步伐朝她走近。

她一眼就注意到這個小女孩,齊劉海、直長髮,白嫩嫩的圓臉配上黑溜溜的圓眼,看起來就像是顆擬人化的小包子,可愛得不得了。

這念頭才閃過,小包子女孩來到她面前,將藏在身後的玫瑰花拿出來遞給她。

「請跟我結婚!」

突然被小包子女孩求婚,她以為自己聽錯了,有些好笑地問:「什麼?」

「我們結婚吧!」見她遲遲沒接過玫瑰花,小包子女孩用稚嫩的軟嗓重複,將花直接送到她的胸前。

韓薇光被弄得一頭霧水,還沒弄清楚,又有個年紀稍長的女孩衝了出來。「小希,不對啦,你拿錯了!」

大女孩約莫十多歲,粉妝玉琢,長髮及腰,可以想像長大後會是怎樣美麗的少女。

在她暗暗打量之時,大女孩將小女孩手中的玫瑰花拿回,改遞了向日葵給她。

見玫瑰花被換成向日葵,小女孩雛起包子臉,一副快哭出來的模樣。「奶奶說求婚要用玫瑰花……」

見小侄女快哭了,霍穎琦為難地說:「可是三嫂喜歡向日葵。」

韓薇光看著兩個女孩,忍不住問:「請問你們是誰?為什麼要跟我求婚?」

她的話才落下,一個五歲大的俊秀小男孩衝出來一左一右拉住她們。「姑--小希,快走快走,大鯊魚靠近了!」

聞言,小包子女孩哭了出來。「人家還沒求完婚啦!」

看著這一幕,一直藏在樹後的主使者撐額嘆氣,果然,娃娃兵團不好控制,眼見著兒子離韓薇光愈來愈近,她很不負責任地決定落跑先。

韓薇光哭笑不得地看著眼前的狀況,正要安慰小包子女孩,卻聽到小男孩喊:「啊!奶奶先跑掉了啦!」

大女孩見狀,只好抱著小包子女孩跟著跑掉。

霍允澤遠遠便看到幾個小孩圍著韓薇光,他的腳步才定,那群孩子便一哄而散……瞧那些背影,似乎有幾分眼熟哪?

他疑惑地蹙起墨黑濃眉,下一瞬便被韓薇光驚喜的聲嗓拉回思緒。「你怎麼來了?」

回過神,他拋開疑惑,張開雙臂抱住小女友,柔笑道:「當然是來參加你的畢業典禮。」

見到心愛男人出現,韓薇光的喜悅溢於言表。「可是你不是說下個月才會回台灣?」

他笑而不答。為了參加小女友的畢業典禮,他可是拚了命完成了新的拍攝任務。

凌晨抵達台灣後,他便飛車趕來學校,幸好終是讓他趕上了。

一直站在韓薇光身旁的男同學被忽略得很徹底,先被娃娃兵團攪局,再看到韓薇光的正牌男友出現,只得默默拭淚,黯然退場。

韓薇光見他風塵僕僕,眉宇間有著明顯的疲憊,心裡既心疼又感動地緊緊回抱住他。

「我應該買一束花的。」

韓薇光貼在他懷裡,仰頭凝視他,美麗小臉漫著燦爛甜笑。「我不需要花,因為你就是我最好的禮物了!」

她的這句話很是受用,輕易便撫去他一身疲憊。

這些年,兩人聚少離多,他雖然極力爭取時間與她相處,卻還是覺得不夠。

雖然之後韓薇光會出國研修,專攻海洋生物學,但在這一趟回台灣的航程裡,他已經在慎重考慮是不是該定下來的事。

除了向她求婚外,他也得想想,之後看是要進公司幫大哥或四哥的忙,還是接受學校社團任聘、兼兼課……不管如何,這些都是他未來幾天得考慮的事。

「對了,剛剛圍著你的那幾個小孩是誰?」

「我也不知道,但都好可愛喔!長得像小包子的小女孩大約兩歲,還拿著玫瑰花向我求婚;大的那個女孩大概十多歲,拿著一朵向日葵,還有一個大約五歲的小男孩……不過,大的那個好像叫我三嫂?」

霍允澤聽著她的細述,加上剛剛瞥見的背影,以及最後那一句三嫂,大約已經猜到那幾個萌娃是誰了。

而背後的始作俑者不用多想,一定與他家急著把單身兒子處理掉的老太太有關。

韓薇光注意到他嘴角噙著若有所思的笑,問:「你認識?」

「應該是有人等不及領著她的娃娃兵來看看她未來的兒媳婦了。」話說完,他看到韓薇光的父親以及哥哥,舉手向兩人打招呼。

雖然這期間他與韓薇光相處的時間不多,但他仍不忘緊抓著與未來岳父和小舅子共處的時間,讓他們知道他對韓薇光的心意有多堅定、認真。

總算,他的努力沒有白費,如今兩人已坦然接受他成為寶貝女兒和妹妹的另一半,讓他終於不再腹背受敵、小心翼翼啊!

韓薇光聽著他的話,似懂非懂,還沒來得及開口問,就突然被霍允澤抱起,原地轉圈。

「我的向日葵女孩,恭喜你畢業!」

她驚呼一聲,但很快便攬住他的脖子,笑著拋掉頭上的學士帽,低頭吻住男人帶笑的唇。

風揚,吹落了好幾朵花語離別的鳳凰花,宛如花雨撒落天地,落在兩人身上。

離開了校園,她就要投入心愛男人的懷裡,走入人生的另一個階段。

他們的幸福可期!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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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1-2 00:22:09 |只看該作者
大爆滿 柚子

記得在準備開萌萌的稿時,編兒突然在LINE丟來要不要寫主題書的訊息。

有榮幸參加公司的活動,柚子當然非常開心地接受了。

那時編兒給了我書名要我選,柚子選的是「一眼就愛你」,其實另一個也很有趣,但因為柚子才剛在菜菜子阿姊的猛力推薦下看完r主君的太陽」,滿腦子都是蘇志燮叫太陽「勾糾」的酷樣,所以很自然選了「一眼就愛你」來說故事!

在決定寫這個故事後,柚子想了想未出清的角色名單,咱們「飄撇」V霍家三少便自己跳出來跟我說,他想結束單身,叫我快點去幫他找個合適的人當他的另一半。

千挑萬選,咱們小光出線啦!

至於女主角名兒的由來其實有點無奈,她是從柚子檔案裡某個古代稿抽出的名字呀--

這本古代稿的大綱已經有了,但礙於社裡的決策,柚子被綁在現代稿裡,回不到古代;既然短時間寫不到,就先把名字拿來用嘍!

只是在確定《一眼就愛你》的內容後,柚子發現自已似乎做了一個很不知死活的決定。

過年的主題書居然寫夏天、寫一個有病的高中女生……且因為這樣,柚子為了這個故事找的資料多到要爆炸。

後來,終於寫到小光的病症痊癒的轉機時,柚子去查了資料,由整天爬網的結果,自行判斷得到兩個可以痊癒的方法。

我問柚拱公,覺得哪一個方法好,柚拱公白了我一眼,說他不是醫生,不能給我答案;所以柚子最後選的是最一般的方法。

雖然數據上顯示,要等器官移植並不容易,但適巧又有找到很幸運的個案,基於女主角不能死的鐵則,咱們家小光超級無敵幸運地順利重生了。

當然,這本不是魂穿,所以小光還是小光,不會是別人喔!

再來是關於書中動物們的資料--

南非犀牛是柚子在某個星期日早上看到的專題報導,而海洋生物表演是為了設定小光的職業所找到的數據,沒想到牽扯出的卻是為了滿足人類私慾而豢養、屠殺動物的問題。

突然間讓柚子意識到人類真的很自私呀……

沒想到完稿之後沒多久便發生河馬阿河的事,更是讓柚子心裡超難過,感觸頗深。

最後,要跟大家分享關於「流星」這部日劇,因為這部實在太言小哏了,竹野內豐又曾經是柚子的心頭愛,因此特別喜歡。

在某一年跟著柚拱公出差時,柚子一個人晃到江之島,目的地當然是新江之島水族館,柚子想去劇中超浪漫的水母玻璃樹看看,也想在水母牆前發呆呀!

但……柚拱公臨時抽出空檔,硬生生打壞了我的行程帶我去別的地方,還告訴我,有遺慼才可以促成下一次旅行(&%$@*<&)。

於是柚子莫名地就被呼攏過去了,因為那一次的遺慷,所以才把內心的想望托給小光質我實現,讓她幫我站在水母牆前發個呆,哈哈!

拉里拉雜分享了這一堆創作小花絮,最終目的是希望大家喜歡這個故事。

祝大家羊年財順行大運,下次再見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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