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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程可涼後來也不吝把自己的奇妙遭遇跟小杰說了,小杰張大嘴巴,幾秒後才說出話來,「涼哥,你贏了。」
她自我解嘲的想,當然,她程可涼從小到大不當第二名,離譜當然也要沖第一,這次這麼囧,以後她就會很神了,這就是傳說中的囧囧有神……
按下開enter鍵,電腦下方的小視窗跳出,是吳行瀾。
可涼,听說你前幾天不舒服暈倒了,現在有好一些嗎?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地方?
「有啊,你不要打擾我就已經是幫了大忙了。」
如果你需要休息幾天,或者調班的話不用客氣。
她不是客氣,她是不需要,也不想欠他人情。
他不懂拿捏人際分寸,讓他幫忙的後果會很嚴重,她不想為了一些小事情搞得大家雞犬不寧。
如果有選擇,她完全不想理他,但人在屋檐下……于是她回了一個黃色笑臉當作回答,並默默在心中祈禱,吳行瀾不要再干擾她——是說,為啥她身邊的男生乍看之下都很優,細看之後都很怪?
賀天霽家財萬貫,卻假裝失憶在她的小窩一待近兩個月;吳行瀾被她軟性拒絕超過十次,可還是三不五時就想看看有沒有機會。
他總說——「只要你願意跟我在一起,我立刻跟000分手。」000通常就是他當時的女朋友,這一年多來,000至少換過三次。
講完分手,吳行瀾還會加注,「當然,經濟方面的事情全交給我,你以後不用上班,專心當學生就好,等你畢業,我們再結婚,結婚方式、蜜月地點、都交給你決定。」
她聽了之後的感覺都很是不爽,實在不明白吳行瀾為什麼會把這種瞧不起人的發言當作誠意的表示?為了證明自己的想法沒錯,她又問了陳姊、美琪、安安……
她們听了之後都嘆口氣,然後拍拍她的肩。
第二個黃色笑臉丟出去後五秒鐘,吳行瀾很快回復,「看樣子還不錯,我怕打擾你休息,所以到現在才問候你。」
程可涼覺得有點想笑。最好是這樣。
她只是沒有戀愛經驗,但她不是傻瓜,這家伙絕對是剛剛才知道——不過她並不在意他對她關心與否,因此也無意拆穿讓大家難看。
于是她回了第三個笑臉,並開始裝忙。
小杰看她連續關掉了兩個訊息提示,敲敲她的桌子,有些興奮的問︰「是失憶男?」
「二少爺。」
小杰喔了一聲,有點失落的說︰「我還以為失憶男來求和。」
程可涼更正,「我們不是吵架。」
「也是,你們那樣比吵架更嚴重吧。」
這回她倒是不反駁了,「嗯。」
有可能和好的才叫吵架,他們這種比較像是絕交。
美琪跟安安都覺得這其實沒那麼嚴重,安安說︰「最多就是浪費水電,又不是人財兩失。」可是,她就是覺得很不舒服,她那麼努力想幫助他「恢復記憶」,沒想到他根本什麼都沒忘記。
只瞪他幾眼真的很便宜他了。
這樣想來,還是李國邦比較好,不過他們終究是擦身而過的緣分,曾經在同一個時間陷入戀愛氛圍,可現在,她有了另一個心動對象,而他也有女朋友了——搜尋張芙佳時,她突然想說,搜搜看李國邦好了。
當初為了斷絕那些沒有可能的曖昧,所以兩人都刻意不留聯絡方式,可現在她卻很輕易的在臉書上找到他,名字、照片、豐富的大學生活、看起來跟他很合拍的女朋友……
對賀天霽雖然有點生氣,不過事情發展成這樣也好啦,可以趁早斬斷那一絲心動。
畢竟喜歡又不能怎麼樣,她還是想看著可茜、可浩、可君、可洋上大學——可茜說她想國中畢業就去工作,想讓媽媽跟姊姊都輕松點,但她跟嬸嬸都不希望這樣。
她跟嬸嬸仔細研究過了,辛苦是必然的,可是,更辛苦的時候都熬過去了,沒道理這時候做出這個決定。何況,她今年就大學畢業,已經找到一份工作,薪水是現在的一倍以上,將來她如果能進入程序設計的部分,分紅會很可觀。
嬸嬸對她總是很抱歉,但她覺得這是她的幸福。
她有能力,她做得到。
她記得很多事情——小叔雖然疼她,但畢竟是個大男人,對小女生並不了解,嬸嬸嫁進來後,會給她買裙子、買小女生喜歡的亮晶晶發飾;進入國中後,帶她去買制服,幫她準備放置私人物品的小布包……
她也喜歡四個小蘿卜頭撲著她叫姊姊。
因為她是姊姊,她一定要照顧他們,叔叔不在,她就是一家之主——不是責任,因為他們就是一家人。
她不會為了任何原因放棄自己的家人,不管是以前還是現在,都一樣。
所以,現在這樣是最好的。
一個人。
只是,如果可以的話,她真希望最後的道別能美好一點,至少不要讓他對她最後的記憶是惡狠狠的怒視。
「可涼,是說,他都沒跟你聯絡啦?至少也發個電子郵件解釋一下,或者道個歉……」小杰小心翼翼的問。
「沒有。」
「這樣啊……」
程可涼覺得好笑,「你干麼這麼失望啊?」
沒有才好。
因為她不會接電話,至于簡訊或者電郵那些,她會直接刪除——想是這麼想,其實他沒聯絡她,讓她省去不少掙扎的時間,卻也有失落。
「你要說我三八也沒關系,可我跟豪哥都覺得那個失憶男就這樣沒了很可惜,因為他跟你真的很配。」
「是很呸沒錯啊。」趁小杰還沒反應過來,她繼續,「我呸。」
「吼,不是呸,是配,四聲!」
「欸,別激動啦。」
「你都不問我為什麼覺得你們很配喔。」
「許恩杰,你今天為什麼這麼奇怪?」程可涼終于完成手邊的即時任務,于是把椅子轉個四十五度角看著小杰,「你是不是噴了八卦香水?不然為什麼我一直聞到一種八卦的味道?」
小杰干笑了幾聲,「就是好奇而已啦。」
「那我也好奇一下,你跟妮妮最近如何?」
小杰楞了三秒,接著抓抓脖子,「我們己經相忘于江湖了,此後男婚女嫁,各不相平。」
她點點頭。
「那涼哥你跟失憶男……」
「我們也相忘于江湖了,從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小杰跳了起來,「你抄我答案。」
「我可是比你還蒼涼啊,杰弟。」
一切真相被揭穿的隔天早上,她出門時警衛喊住她,遞給她一張便簽,寫便簽的人是賀家的管家,說知道少爺有些東西還放在她那,問她何時方便,他派人去取回,或者請她直接打包送到警衛處。
打包送到警衛處有夠麻煩,可是她再也不想讓任何陌生人進到她的小窩,所以她又立刻回去把他的東西全塞進垃圾袋——有個瞬間,她很想把寶石用過的貓砂倒一些進去,後來是寶石發現她似乎在打它貓砂的主意,跳到盆子前面護住自己的地盤,她這才算了。
怎麼不發行全透明的那種垃圾袋呢,她好丟幾本色情畫報進去,讓他丟臉……
不是,送給他當錢別禮物,好歹室友一場……
「涼哥,你跟他真的……」
「真的已經沒什麼,倒是你,你今天真的很奇怪喔?認識這麼久,我從來沒見你這麼八卦。」
小杰楞了一會,有點不好意思的開口,「老實告訴你,我一直還在想妮妮啦,很氣她這樣騙我,但又其實還滿想她……我覺得我應該要把她忘記才對,可是越要忘記,越是想起以前她講過的話,又會想,如果她沒有結婚,不知道我們兩個有沒有可能……有時候想著想著,突然回過神來發現自己居然……會嚇一跳……這種情形每天至少兩三次,我只是想知道別人會不會這樣……」
程可涼聞言,終于理解了。
她伸手給了小杰一個安慰的拍拍,「就是因為用了真感情,所以才會想,這沒有什麼好奇怪,我也會想的。」
小杰看著她,一臉等著她繼續開導的樣子。
她看著他沉默了下想,算了,她跟小杰也有兩年多的革命情感,加上他們旁邊也沒別人,最近一張有人的桌子在五公尺外呢,不怕被偷听。
「會想的,我曾想過如果他是真的失憶了,怎麼樣都無法跟過去接軌,我們要怎麼做?也考慮過,他如果慢慢的自己恢復記憶,我要怎麼去適應一個有過往的他,萬一他的真實身分是我所不能接受的該怎麼辦?甚至前幾天在收拾他的東西時,我還有過男一種念頭,如果是他自己誠實告訴我這一切……」她還是希望等她畢業,會有比較多的時間,他們或許可以去看場電影,去北海岸走走。
她甚至想過要把他介紹給家里的人認識。
程可涼笑笑,「我也想過很多種假設,這沒什麼不好意思的,遇到傷心事,哭一場,才能再笑著走。」
「那……那你就是想他了。」
「這不是重點好嗎?」
這才是重點啊,「到底有沒有嘛。」
「吼,有啦!」
小杰在內心流下兩行海帶淚。賀大少,我終于幫你問出來了,答應我的事情可不能反悔,寰英今年年末收購「開創線上」之後,一定要讓我當組長哦~開心~
程可涼當然無從發現小杰的腦內活動,吼完兩秒之後,立刻變身為姊姊,繼續開導,「我的意思是,你要坦然面對自己曾經付出過的心意,是妮妮沒有福氣,損失的人不是你。」
程可涼回到園美社區,在電梯里翻著記事本,周六有兩個遠距離學生要練會話,然後小C說可以抽空跟她見面——小C是她在留學知識網站認識的一個女孩子,曾到英國學習設計,現在是某品牌服飾的新進設計師,她願意當面跟程可涼說明一下留學必須注意的事項。
那跟小C約在京站,散會後剛好去「元氣壽司」做網路預約點餐程序修改,然後直接去開創……
叮咚,電梯門開了。
她闔起手冊走了出去,從包包翻出鑰匙,一抬頭,赫然看到蹲在自家門口的龐然大物。
賀天霽穿著她撿到他那天的衣服對她笑。
程可涼很想跟他說「笑屁啊」,不過她也知道,最好的回應就是不要有任何情緒反應。
深呼吸,冷靜。
她走了過去,「你這樣我沒辦法開門。」
「你的第一句話居然是這個。」男人頗為失望的說︰「我本來還期待你撲上來跟我大吵一架。」
吵一頓,才能和好。
現在可涼對他如此冷靜有禮,這代表求和之路沒想象中容易。
所幸報馬仔阿杰已經完美達成任務,可涼心中有他,即便態度冷淡,但他至少心中有底。
正想再說些什麼,卻听見寶石在撓門——大概听見可涼的聲音了。
她當然也發覺,表情瞬間柔和,「寶石,我回來了。」
喵~喵喵~
他就見可涼伸手把他往旁邊撥,才打開一條門縫,寶石就擠了出來,前腳往她小腿一搭,仰起臉,喵嗚喵嗚,尾音軟軟的,極是討好。
非常吃這套的程可涼立刻,中斷與他的冷靜對峙,笑咪咪的伸手把那只虎紋胖貓抱起來揉揉、摸摸,一邊跟它說些「今天在家乖不乖啊」之類的,一邊側身進門,然後賀天霽就看到門板在他鼻子前面三十公分的地方被關上。
隱隱還听見門里的可涼說︰「乖喔,馬上弄飯給你吃。」
男人徹底囧了——今天晚上蹲在這邊不是忐忑,也想過幾種狀況的應對方法,獨獨沒想過這種。
他怎麼忘了程寶石這個山大王呢?
可涼居然因為听見它的喵喵聲而把他撥開,是撥開啊……
無奈。
他決定了。
他決定——按門鈴。
叮咚,「可涼,請你開一下門。」
可涼沒回應,倒是意外的……他再度听見寶石撓門的聲音。
「程寶石,你的飯還沒吃完,要去哪?」
男人一怔——難不成,寶石真的挺喜歡他的,只是愛他在心口難開,所以平常對他愛理不理?
他立刻改變策略,「寶石?」
喵~喵嗚~撓撓撓。
「寶石叫你家主人開一下門吧,我有幾句話想跟她說。」
幾秒後,門開了。
可涼摟著寶石,後者大大的眼楮看著他,尾巴晃啊晃,不知道是不是錯覺,寶石平常那種「大膽刁民,居然敢直視本大王!」的神情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一點點的同情。
「可不可以進去談?現在有點晚,吵到別人不太好。」
可涼懷疑的看著他。
他指著她房內的小時鐘,「快十二點了。」
事實上,他們只是講話,又不是吵架,不可能驚擾到鄰居,但是如果一個門內一個門外,他會產生一種「講完快滾」的感覺。
程可涼想了一下,往旁邊讓了讓。
賀天霽終于走進了這久違的房間。
說久違其實也不過一個星期而己,但感覺就是很久……
小窩又變回他第一次進來時的樣子了,完完全全是單身女子住家的樣子,他的杯子、他的拖鞋、他那幾本書……男人想到那兩大包垃圾袋,忍不住嘆氣。
「我是來跟你道歉的,我不該欺騙你這麼久。」
接著賀天霽約略的說了自己當初的遭遇與決定——包括怎麼樣被爺爺奶奶騙回來、怎麼樣身上一毛錢都沒有,他奮門了三年的博士論文就在修潤階段,只差一點點就能繳出去,但身無分文,寸步難行。
男人承認他很幼稚,想要「贏」爺爺,于是想出這一招。
當時他頭暈不是裝出來的,他是真的暈了,不過不是被鞋子砸中的關系,主要是因為他的嚴重時差。
然後睜開眼楮,看到她、看到這里、看到她對待寶石的方式,因此才有了那個想法。
他原本只想住幾天,聯絡到賀家天羅地網外的,只跟他有交情的朋友,就會搬出去。可是,同住了幾天,看到她的生活方式,這對含著鑽石湯匙出生的人來說是無比驚人的教育,他被震撼了,所以他完全不想走,他想知道她這個女生身上還有多少能量。
男人注意到,當他說這些的時候,程可涼的表情稍微好了一些——很好,他認罪的方向沒錯。
于是男人繼續跟庭上解釋。
好幾次好幾次,他都想要跟她全盤托出,但總覺得不太對,他想等待一個比較合適的時機,最好是能自然而然的把話題帶過去,沒想到東等西等,卻等到最差的時機。
史上最惡的真相大白。
至于他那位貌美的未婚妻,他說︰「我從頭到尾都沒有同意這件事情,而且我們也不曾交往過。」
賀天霽接著講述,自己跟張芙佳從小一起長大,但他不只沒把她當未婚妻,也不是把她當妹妹,因為她很煩人又任性,他可不想要這麼驕縱的妹妹。對他來說,張芙佳就是一個認識的人,除此之外什麼交情也沒有。
至于婚約這件事情,到現在還是一個謎,他當然了解雙方家長都滿意,女主角也很滿意,但男主角他卻完全不知情
「當然,我不會同意的。」賀天霽說,「我如果娶了張芙佳,那麼我大伯跟伯母的婚姻就會是我們的寫照,因為貌美利益而結構,因為色衰而背馳,不管對誰來說都是痛苦,美貌的妻子很好,但婚姻是長遠的事情,不能只依靠青春美麗。」
他自然也花了一些時間讓爺爺了解他的立場,他不可能因為跟張芙佳門當戶對就這樣娶了她。
「我的對象是要能讓我打從心底喜歡的。」男人頓了頓,有點不好意思的說︰「能讓我因為她,而想變得更好。」
她知道他在引述那部電影,自我中心的男主角對著他心儀的女侍坦露心意,害羞又真誠的說︰「你讓我想成為更好的人。」
她曾說過,這是對任何人最大的恭維。
所以,他也是喜歡她了,他……
程可涼沒用的發現自己的耳朵熱了。
「沒有馬上聯絡你是因為我知道,比起解釋,你會更想要幾天冷靜的時間。」
而他也需要時間安撫奶奶,說服爺爺,讓他們了解,即便是為了孫子好,但現在已經不是指腹為婚的年代了。
「我想跟你自我介紹。」男人清了清嗓子,說︰「我叫賀天霽,單身,是家中獨子,父母長年居住在南美,由爺爺奶奶撫養長大,父母雖然不在身邊,可是我不覺得有什麼遺憾。別人是爸爸媽媽,我是爺爺奶奶,只是名稱不一樣,但本質上都是相同的,那就是「家人」,我很愛爺爺奶奶,很尊敬他們,我喜歡深愛家人的那種人。」
程可涼不笨,知道他的重點不是在于他有多愛自己的爺爺奶奶,而是在告訴他,他喜歡她凡事為了可茜、可浩那些弟弟妹妹打算。
以前有些想追求她後來卻放棄的人,都是因為她的「責任重大」,他們就是不了解,那不是責任,她其實也依賴著他們的依賴。
而這個人不但了解,還說他喜歡……
「我喜歡看美女,不過只是看看而己,不會有其他想法。我對感情是很忠誠的,不會劈腿,也不是大男人,我喜歡女生因為自信而閃閃發光的樣子,也能欣賞工作狂人的熱忱。愛情對我來說是一種心靈上的依靠,而不是二十四小時粘在一起要人陪,將來我會很忙,所以我也能體諒我的對象很忙,絕對不會勉強她配合我,還有,如果她有什麼人生理想打算完成,我會支持她的決定。」
看似侃侃而談,但男人其實在心中忐忑的演練了幾次,只希望表達出溫和又誠懇的那一面。
「我講完了。」
「嗯。」
「那你……」
「嗯。」
「嗯」是什麼意思?男人想了想,拿出手機,在程可涼奇怪的目光中很快的輸入幾個字,送出。
布谷~她手機的簡訊聲音。
時間這麼湊巧,他發來的?
打開訊息,果然是他,寫著——明天去接你下班?
她看看簡訊,又看看眼前這個最熟悉的陌生人,她沒有完全氣消,但也不是完全沒有被打動。
四目相交,男人的表情是顯而易見的忐忑——他們討論過這兩個字,因為在乎,所以才會心上心下。
當時他們都同意,這兩個字在感情的世界里真誠且稀有。
撇除失憶事件,她知道這個人有多難得。
他能了解她的生活方式,也能認同她所做的決定,尊重,並且欣賞,她知道這些都不容易。
大家都說她過得太MAN了,只有他看到的不是MAN,而是她對家人的愛,以及對于未來的期望,還有自我實踐時的閃亮。
想想,她回了一個字。
男人打開簡訊,笑了。
又是——嗯。
男人笑得好看,女人終于也彎起了嘴角。
雖然他們之間還有一些事情沒有說清楚,也還有許多事情需要溝通,不過無須急在一時,既然恢復邦交,總有機會會談到的。
程可涼很少想到浪漫的字詞,但此刻,她內心浮現一個接近細水長流的詞匯。
來日方長。
來日,方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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