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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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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晴情 -【賴定了(命定老公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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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3 00:07:26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佳佳在第一時間得知徽邦和苡柔分手的消息。

  也不管時間多晚,她硬要莊諭偉載她到苡柔家,還命他在樓下等著。女人家講話,男人不方便在場。

  大門才剛打開,她劈頭就問——

  「你還好嗎?」她擔憂的看著苡柔。

  「我很好。」

  她臉上仍有笑容,只是掩不住眼底的落寞。

  和徽邦的感情落幕是她自己的事,她不想加重佳佳的心理負擔,所以她下意識這麼回答。

  「是嗎?我看你一點都不好,你雖然在笑,但你的眼睛一點笑意都沒有。」

  佳佳用行動來安慰她,她的額頭抵著她:心疼著自己的好友。

  苡柔又試著對佳佳扯出一個真正的微笑,但這個笑容比哭還難看。

  失去徽邦讓她的心很痛,痛到快無法呼吸,可她還是要自己堅強,不許在別人面前掉淚。

  一個人的一生中,總會經歷無數個大大小小的挫折,她也不會例外。

  這次的事也不過是她生命中所經歷的挫折之一,她會度過的、她會沒事的。

  她在心底為自己加油。

  但她這樣子反倒教佳佳不能放心。

  看著好友現在的樣子,她的心裡比她更難過,也覺得自責。

  她不知道他們之間發生了什麼事,但她知道當初要不是她介紹徽邦給她認識,事情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對不起。」佳佳覺得好抱歉。

  「不,這和你一點關係也沒有,是我和他不適合。」

  她輕淡一笑,從頭到尾,她沒怪過任何人,感情的事,不是任何人可以左右的。

  是兩個人對愛情的認知不同,才會有今天這樣的局面。

  「不過,說實話,我應該要好好謝謝你才是。」

  能遇見徽邦,也算是一場美麗的錯誤。

  「如果不是你讓我遇見他,我都快忘了怎麼去愛一個人了。」

  能遇見他,她真心感激。

  雖然痛苦,但也讓她嘗到愛情的美好。

  她的話是讓佳佳好過一些,但她仍很自責。

  佳佳哭喪著一張臉。

  「我沒事的。」

  苡柔拍拍佳佳的手,反而安慰起佳佳來了。

  都怪她!怎會把自己的情緒表現出來了?害佳佳跟著她一起難過。

  「沒關係,我再介紹其他男人給你認識。」一切的起因都是因為她,所以她就要負責善後。

  不過,就是個男人嘛!她再介紹一個給她不就好了。

  「不用了。」

  她需要時間讓自己平靜一下,等她心裡的傷口痊癒了,或許就會再有愛人的自信。

  「我是跟你說認真的。我有好多世伯的兒子都還沒結婚,而且也都還沒對象,我幫你挑一個帥一點的,你別擔心,他們的條件不會比湯大哥差。」佳佳說得豪氣千雲,還拍胸脯保證。

  對佳佳的提議,她是一笑置之。

  「真的不用了。」

  一個湯徽邦就夠她頭疼了,要是再來個一模一樣的,那還得了!

  和徽邦分手後,日子似乎變得不太好過,但她還是極力讓自己看起來很好。

  此刻,在茶水間裡的她,因想起徽邦而精神恍惚,連杯子裡的水滿出來,她都沒發覺。

  等她發現的時候,她下意識的拿著抹布去擦那些水漬,卻忘了那是滾燙的熱水,她受痛的縮回手,白皙的右手已經紅了大半。

  小陳進來的時候,看到的就是這個情景。

  「柔姐,你沒事吧?」

  他趕到她身邊,關心之情溢於言表。

  「我沒事。」

  剛那麼一燙,讓她稍稍恢復正常,她冷靜的走到一旁的洗手台,把燙到的手放在水龍頭底下衝水。

  「真的嗎?」他走到她身側,想看看她的傷勢。

  「我真的沒事。」

  確定自己的手不痛了,她關了水龍頭,把手擦乾。

  「那你的這裡呢?」他指指她的心口。

  她的事,他聽說了。

  這幾天,他都在偷偷觀察她,他發現在人前她都笑嘻嘻的,可是在背過身後,她的落寞和憂心他都看在眼底,對她的強顏歡笑,他除了心疼之外,還有更多的不捨。

  「小陳,那是我的私事,和你沒有關係。」

  「當然有關係!」他大聲反駁她的話。「你知道我愛你!」他激動的抓住她的雙肩搖晃。

  「小陳,你別這樣,冷靜點!」以柔被他的樣子給嚇到了。

  聞言,小陳深呼吸試著讓自己平靜。

  「如果我嚇到你,我願意向你道歉。」抓著她雙肩的手沒有放開,不過他放輕手勁,他並不想傷害她。

  苡柔趁機掙拖脫他。

  「沒關係。」

  她能感覺剛才被他抓過的地方麻痺了,可見他是用了多大的力氣抓著她。

  「柔姐,我知道你才剛結束一段感情,但是我……」

  小陳想藉此讓她更清楚他的心意,只可惜他沒有機會把話說完。

  「小陳,我求你不要再說了。」她阻止他再說下去。

  現階段,她不想再和人有感情上的牽扯,等她走出這段愛情的傷痛期,或許有可能會再接受另一段感情。

  「我希望你能給我個機會,別那麼快就判我出局。」看出她想拒絕的樣子,他心急的說道。

  「我很抱歉……」

  拒絕的話說到一半,小陳以吻對住她的唇。

  他不想聽見她拒絕的言語,藉由這個吻,他要將他的熱情傳達給苡柔。

  一開始,苡柔是反抗的,可最後她停止了掙扎,卻也沒有回應小陳。

  她心底的悲傷在無限擴大。

  吻不是這樣的!不是如此的平淡、不是讓她一點點臉紅心跳的感覺也沒有……

  這一點都不像徽邦給她的吻那樣的令她陶醉。

  此刻她才明白,他的影子已經刻上她的心版,再也無法抹去。

  可她現在瞭解又有什麼意義?

  她歎息,但仍不後悔她的決定。

  「柔姐……」

  臉上的濕意讓小陳發現她的淚水,他的唇離開了她的。

  抹去不小心滑下臉頰的淚水,她背過身去,不想再讓別人看見她的失控。

  「對不起,我真的不能接受你。」

  關上心門,她拒絕再讓別人靠近一步。

  看著苡柔堅強的背影,他想擁她入懷,想告訴她,她可以在他懷裡安心的棲息,他可以給她安慰,但他才伸出手,她人就已經躲得老遠。

  「我真的很抱歉。」

  苡柔遠遠的躲開他,躲開他的手,也一併躲開她不想接受的他的心。

  小陳雖不願意,但也只能接受這個事實——

  他一點機會也沒有,她的心裡連一丁點可以容納他的位置也沒有。

  遇上雜誌社的出刊期,苡柔每天忙得昏天暗地,每每過了午夜才得以回家休息。

  也因為這樣,所以她白天幾乎沒時間去想起徽邦的事。但到了夜晚,她總會在不經意之間想起他。

  這往往造成她一夜難眠,整個人憔悴了不少。

  不過,表面上,她看起來還不錯,這都得歸功與她的化妝技術了得。

  但是,看在佳佳眼裡,她還是好心疼自己的好友。

  都怪她,如果當初她沒異想天開的話,苡柔也不會變成這個樣子。

  為了彌補自己的罪過,在苡柔有空的時候,她要找她出來好好的大吃一頓。

  聽說心情不好的時候大吃一頓,可以為煩惱的心情解套。

  雖然用食物來發洩情緒,可以算是一種病態,但為了讓苡柔心情好起來,她什麼也不管了。

  她打聽到一家不錯的餐廳,這家餐廳以排餐著名,在餐飲業界的名氣很大,也有不少名人喜歡光臨,佳佳當下就決定約苡柔到這用餐,為了怕客滿,她還特地先了位。

  她們人現在坐在餐廳裡,雖是用餐的巔峰時間,但餐廳內卻不顯嘈雜,到這用餐的人大多穿著高極服飾,從他們優雅的姿態就能看出他們都出身不凡。

  身為一個美食編輯,從路邊的小攤子到各家高級餐廳苡柔都涉足過,所以,從她進餐廳開始,就一直在打量著餐廳的裝潢等等的細微地方。

  佳佳真的是挑了一個很棒的地方,這裡不僅氣氛好,服務生的素質也挺不錯的,而且在她來之前,就已經聽說過這家餐廳。

  她心裡盤算著,等會兒去認識一下餐廳經理,看他們是否願意讓她為餐廳做個特輯。

  苡柔微笑著面對佳佳,後者正在她的耳邊滔滔不絕的說著話,她的活潑讓兩人間的氣氛輕鬆不少。

  她明白好友的好意,而她也向來沒有辜負別人好意的習慣,所以她也很配合的跟著演出。

  就算沒了徽邦,她也沒讓自己的生活脫離常軌,至少表面上她看起來就和以前一樣,把所有的苦都壓在心底,可她的偽裝還是被佳佳看出來了,否則她今天不會特別約她出來。

  「快告訴我你要吃什麼?我老公剛接下一大筆的定單,這一頓就看他了,你千萬別客氣。」佳佳一雙眼盯著菜單,邊分神對苡柔說話。

  「這樣的話,我就不跟你客氣嘍!」她也真的不客氣點了餐廳裡最貴的龍蝦大餐。

  愉快的談話在點過餐後仍持續著,苡柔和佳佳聊起大學時代的趣事,她們愈聊愈起勁,兩個人都笑得開懷。

  「在說什麼?笑得這麼開心,不曉得我有沒有榮幸分享一下你們的談話內容?」

  一個男音突然插入她們之間,佳佳和苡柔同時看向聲音的來源——

  看清來人之後,苡柔的臉瞬間刷白,佳佳則是張著嘴不知道該說些什麼。

  徽邦立在她們的桌旁,懷裡還摟著個女人,兩人狀似親暱,明眼人一看就知道他們一定關係匪淺。

  「湯大哥……」佳佳硬著頭皮先和他打招呼,心底卻不住的哀嚎。

  老天爺!這是您故意安排的嗎?

  真是個超級、無敵、世界爛的安排!

  好心約苡柔出來吃飯、聊聊,免得她下班後自己一個人在家胡思亂想,卻沒想到連吃個飯都會碰到徽邦。

  這世界怎麼這麼小!?

  對於徽邦,苡柔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反應,她微笑的看著他,盡力讓臉上的笑容持續著,儘管內心情緒翻湧。

  她是在公司接到佳佳的來電的,她的手機早在和徽邦分手的當時,就讓她給退掉了,所以佳佳得要打到公司,才能找得到她。

  起初她是不想來的,可她又想到回家之後面對一室的寂靜,再加上那個屋子裡有太多她和徽邦的回憶,所以她選擇赴約。

  可她沒料到竟會碰到他,她只能力持鎮定的面對這個意外。

  「怎麼巧,你也來這吃飯啊!」佳佳試著用輕鬆的口吻說道。

  徽邦出現之後,氣氛就變得怪怪的,但大家都一直沉默也不是辦法,佳佳只好找找話題。

  「是啊,我帶我的『新』女友出來吃飯,沒想到會遇見你們,不如我們就一起用餐吧!」他故意強調那個新字,然後也不管她們是不是反對,拉著他的女伴在另外兩個空位坐下。

  他懷中的女人在聽見「新女友」這三字的時候,在他頰畔印下一吻:心底高興著他在人前承認他們的關係。

  湯徽邦銳利的雙眼直盯著苡柔。

  對於他帶著女人出現在她面前,她竟只是一臉平靜的微笑,他感到十分生氣,所以才會故意這樣刺激她。

  這個女人根本就不是他的新女友,只不過是個自動送上門的女人罷了。

  他原以為那天她說分手,只是在說氣話,所以,接下來的幾天,他都在等她的電話。

  可她連一通都沒打給他,他才明白她是真的要離開他,一氣之下,他也不願再回頭找她。

  他是個男人,他也有自尊,她居然說分手就分手,一點轉圜的餘地也沒有,那他又何必涎著臉去求她?

  苡柔則盡全力維持自己的風度,讓自己看起來就像遇到一位普通朋友的般,不願讓他發現她其實心底波濤洶湧。

  湯大哥要跟她們一起吃飯!?佳佳傻眼。

  別了吧!讓苡柔和他碰面已經很不幸了,還要一起吃飯!?這下該怎麼辦才好?

  「不願意?」從佳佳的表情,徽邦已經能看出她的意願,但他還是決定厚著臉皮留下。

  「不,怎麼會呢?」佳佳言不由衷。

  席間,佳佳努力在找話題、苡柔不發一言,沉默的低頭用餐,徽邦則在苡柔面前和他的假女友調情,那個女人的嬌笑聲總在苡柔的耳裡,分外的刺耳。

  苡柔不曉得自己是哪來的勇氣坐在這,看徽邦和別的女人調情?

  她以為她的心早就痛到沒有知覺了,可是眼前的這一幕讓她知道,她錯了,原來心死了,還是能感覺到痛的,徽邦此舉無疑是在她的傷口上灑鹽。

  他已經在她的心頭刨去一大塊肉,現在又這麼對她,他會不會太殘忍了?

  苡柔試著讓自己不要在乎眼前所見、耳朵所聞,可她發現這麼做好難,真的好難……

  如果她真的不愛他了,那這一切是不是就容易許多?

  美味的食物在她嘗起來如同嚼蠟,她現在只想快點把東西吃完,快點回家。

  「蘭蘭,我都差點忘了幫你介紹一下。」徽邦口中的蘭蘭指的就是他的假女友,他故意用這麼親暱的稱謂喚她。

  「這位是和我一起長大的妹妹,佳佳。」他的手指著佳佳,後者回給他一個不自然的笑,然後他的手指著苡柔。

  「這位是和我剛分手的前女友,柯苡柔小姐。」他的一字一句皆帶著惡意。

  他就是討厭看到她故作平靜的樣子,他就是要拆穿她的假面具。

  蘭蘭聽見徽邦的話了,她挑眉看向苡柔,眼裡有審視的意味。

  「阿邦你真壞,一定是你把人家甩了,現在還帶我向人家示威。」蘭蘭口無遮攔的亂說話。

  徽邦也沒阻止她,順著她的話說下去。

  「寶貝,你搞錯了唷!我才是那個被甩的可憐人。」邊說話,他的手邊去牽蘭蘭放在桌上的手。他就是故意做給苡柔看的。

  「真的?」她有些不信,「看不出來你也有被甩的一天。」說罷,她還咯咯笑了起來。

  苡柔面無表情的聽著他們的對話,逼著自己不要對徽邦的話有反應。

  而苡柔愈是這樣,佳佳愈是擔心,可是顧及苡柔在場,她也不好對徽邦發作。

  「我說的都是真的。你都不曉得被甩之後,我的心有多痛。」他半真半假的說著這話,佯裝出一臉的傷心。

  這話,逗著蘭蘭開心的大笑。

  但是這樣還不夠,他還故意在苡柔的面前,給她一個火辣的法式親吻。

  苡柔再也受不了,她的淚都堆積在眼眶,眼看就要潰堤,她睜大眼硬是不讓眼淚掉下來。

  丟下餐巾,她匆匆留下一句:「抱歉,我想起我還有事,先走了。」

  也不管別人怎麼看她,她大步離席。

  「喂,苡柔……」佳佳看著她的背影大喊,可苡柔不理她。

  佳佳氣鼓了一張臉,惡狠狠的瞪著徽邦。

  「湯大哥,這次你真的太過分了。」丟下餐巾,她離開去追苡柔了。

  在此同時,徽邦也生起自己的氣。

  為什麼明明還愛她,卻還要這樣傷害她?他也不想這樣,但他偏偏就是忍不住!

  看到她見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還能一臉平靜的微笑,他就失去了理智。

  他氣憤的槌了下桌子,卻嚇到了蘭蘭。

  「阿邦,你沒事吧?」她伸手靠近他。

  「走開!」

  他厭惡的撥開她的手,也跟著大步離去,留下一臉錯愕的蘭蘭。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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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3 00:07:44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喂!回神了。我在跟你說話,你聽到沒?」佳佳氣急敗壞的伸出一雙手,在苡柔面前揮啊揮的。

  這個女人也不知道怎麼回事?這已經是今晚第三次,她想事情想到出神,讓她一個人在這自言自語。

  她到底是怎麼了?為什麼這麼魂不守舍的?

  「抱歉,你說什麼我沒聽清楚,可不可以再說一次?」苡柔帶著歉意說。

  她也不是故意的,只不過和佳佳說話,說著說著,她又想起別的事了,所以才會一直分心,沒聽到她在說什麼。

  那天離開餐廳後,佳佳陪她回家,和她聊到很晚。之後,她也有一段時間沒出現,卻又在這時找上門來。

  「你到底是怎麼了?我說三句話,你有兩句沒聽到,老實說,你到底在想什麼?」

  真是的,害她浪費那麼多口水。

  「沒什麼。」她心虛的笑說。

  「今天找我來是為了什麼事?」

  這女人說有事找她,要她下班後出來一趟,可這頓鈑都吃完了,她卻還沒告訴她今天為什麼約她出來。

  「對了,你不說,我差點忘了。」佳佳嘴裡碎碎念著,一手探進皮包裡,拿出一疊類似相片的東西。

  接過佳佳遞來的東西,苡柔不明所以的翻看著。

  「這是什麼?」

  翻了一會後,苡柔才發現這些全都是男人的照片,她給她看這些做什麼?

  「這是照片啊!」她給了她一個白眼。

  她真的很生氣徽邦那天的行為,也就因為這樣,她更加積極的為苡柔物色對象,她這陣子就是在忙這件事,所以才遲遲沒出現。

  「我知道這是照片,我的意思是,你給我看這些照片要做什麼?」她又不是瞎子,怎會不知道這是什麼東西?

  「當然是給你挑啊!看你看哪個順眼,我改天就帶他來給你認識。」

  她花了好多工夫去收集這些照片,這些照片裡的人,不是企業家子弟,就是政治家的公子,反正都是些名門之後,現在這些條件很好的男人任苡柔挑選,那還不算是個難得的機會嗎?

  聞言,苡柔立即合上相本,並將它推回到佳佳的面前。

  「謝謝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她壓根就沒想過要她再替自己介紹男人,一個湯徽邦就已經讓她很傷神了,也費盡了她所有的心力。

  「別這樣嘛,看看你有沒有看得順眼的,別這麼快就拒絕我。」她又把相本推回到她面前。

  都是她,才會害她這麼傷心,她想彌補她,所以不希望她拒絕。

  「真的不用了。」佳佳這強人所難的習慣,怎麼還沒改掉?

  「不行,算我求求你,你就看看嘛!如果你真的沒有看得順眼的,那就算了。」她哀求苡柔,她真的很想為她做些什麼。

  她和徽邦的事都是她搞出來的,或許不全是她的錯,但她也得負上一部分的責任。

  「好吧!」拗不過她,苡柔只好在口頭上答應她。

  「太好了。」

  一手翻著相片,苡柔心不在焉的看著相片中的人。

  「看了這麼久,有沒有看到喜歡的啊?」佳佳咬了一口餐後的水果,沒把苡柔的不專心看進眼裡。

  「就這個吧!」她隨手指著剛好翻到的那張照片,天知道,她根本連看那張照片一眼也沒有。

  「這麼剛好!」佳佳探過頭來,看清相片中的人,她略為吃驚。

  「怎麼了?」她的驚訝喚醒了失神中的苡柔。

  「你看中的這一個,剛好是湯大哥的死對頭,易天澄。」佳佳解釋。

  她也不是很清楚他們之間的恩怨,只知道他們之間不是很合得來,不過兩個人又常見面,反正,這兩個人都怪怪的就對了。

  「是嗎?」苡柔應了聲,雖不願談到他,但他總在不經意的時候成為她們的話題。

  「說到徽邦,他最近好嗎?」她不想問的,可還是敵不過心中想知道他近況的想法。

  她已經很久沒看到他了,也沒有他的消息,不知道他最近過得好不好?

  她想他應該很好吧?從上次遇到他的情況來推測,他應該是好得不得了,即使沒有她,他一樣可以和女人調笑,日子過得自在的很。

  「他呀!好得很!」佳佳沒多想,直覺的回答苡柔的話,語氣裡是濃濃的嘲諷。

  「你都不知道,你們分手之後,他的日子過得多荒唐,每天都跟不同的女人廝混,三天兩頭就蹺班跟女人在一起。」佳佳誇張的臉部表情,加上豐富的肢體動作,向苡柔滔滔不絕的說著。

  「湯媽媽也一直跟我抱怨,說他現在都把家當旅管,不到三更半夜是不會回家的,有時候甚至不回家。

  這樣就算了,每次回到家,身上都是女人的香水味,襯衫上也都是女人的口紅印。」她撇撇嘴,一臉的輕蔑。

  她和徽邦幾乎認識了一輩子的時間,她從沒見過他這個樣子,他的表現教她失望,上次的事件更教她氣憤難平,現在回想起來,她還是一肚子氣。

  「喔?這樣啊!」

  迴避佳佳投來的目光,她藉由垂下眼眸的動作,不讓佳佳看見她閃爍的目光。

  她的心的確因為佳佳的一番話,掀起不小的激盪,但她並不想讓她發現。

  「嗯。」佳佳肯定的點點頭,挖起一口被當成飯後甜點的乳酪,送進嘴裡。

  「他怎會變成這樣?」和她分手刺激到他了嗎?不然他為什麼會有這麼大的改變?

  「誰曉得。」她臉上的輕蔑依舊,不等苡柔髮問,她就自行說了下去。

  「誰知道他是哪根神經不對?再不然就是男人劣根性在作祟。」話尾才落,她又挖了一口乳酪進嘴裡。

  苡柔無言,不曉得該怎麼回應佳佳的話。

  扯到徽邦,她不論說什麼,好像都不太對。

  「算了,我們別再說他。」她自動結束這個話題。

  挖起最後一口乳酪塞進嘴裡,佳佳放下湯匙,拿起紙巾擦擦嘴角。

  「嗯。」苡柔同意她的提議,低頭,沉默的吃起自己的甜點。

  突然,佳佳睜大眼看她,好像在懷疑些什麼。

  「你不會現在還想著湯大哥吧?」佳佳似驚訝又似不贊同的眼神看向苡柔。

  這只是她的猜測,不過,看苡柔的樣子,好像真有那麼回事。

  「你想太多了。」她不自在的移開眼神,嘴上否認:心底卻明白自己是口是心非。

  是她先放棄這段感情的沒錯,現在還想著他的人也是自己,人總是矛盾的,是不?

  「希望如此嘍!」佳佳也不逼她承認,倒是要介紹更多男人給她的決心又更堅定了。

  一掃多日來的陰霾,沈誠貴——苡柔的老闆為她帶來了好消息。

  不過,他跟她宣佈這個好消息的地點不是公司,而是在她下班後的時刻,約她在公司附近的餐廳,告訴她這個好消息。

  「苡柔,我想告訴你一個好消息。」酒足飯飽後,兩人都在喝著餐後飲料的時刻,沈誠貴帶著笑意的說。

  「什麼好消息?」對於他口中的好消息,苡柔一點也不好奇。

  她早想到他找她出來一定有事,只不過不曉得是什麼事罷了。

  而她也是耐心十足,直到吃完飯她都沒問,就等他這個愛耍神秘的人主動告知。

  「你應該知道我老婆懷孕快五個月了吧?」他突然風馬牛不相干的問她這個問題。

  「知道。」她點點頭。

  她還記得,要是這個大老闆忙得無法分身時,她這個老闆娘的手帕交還可免費獲得半天假——陪老闆娘去做產檢。

  「我媽,也就是你好朋友的婆婆說,要她辭職別做了。」他的十指交握,雙肘放在桌面,成了一個金字塔的形狀。

  「嗯,」她應了聲,當作是聽見了。「然後呢?」不懂為何他的話只說一半?

  有話直接說完不就得了,賣什麼關子?

  她啜了口溫熱的咖啡,香醇的咖啡香竄進她的鼻心。

  「不懂?」他自認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你的話說得不清不楚的,誰聽得懂?」她白了他一眼。

  在私底下,她才敢對他如此放肆。

  他老婆可是她的手帕交,雖然在公司他是老闆,但私底下他們可也算是熟識的朋友。

  「我的意思是,我老婆得離職回家待產,如果她離開公司,那『美食游』雜誌總編的位置就會空下來……」他留了個話尾,並用眼神暗示她。

  其他的應該不用他多說,她也明白了吧?

  「你是說……我將是『美食游』雜誌的總編輯?」她做出合理的推測。

  「是的,恭喜你,明天我就會發佈新的人事命令。」他伸出了手。

  「謝謝。」和他的手交握了下,她輕歎了一口氣,這一天總算是讓她給等到了。

  從她上了高一時,為了生活,她不得不找份打工的工作,所以她找上了這家雜誌社,而這一做就做到大學畢業。

  畢業後,因為獲得雜誌社的挽留,所以她就直接成為雜誌社的正式員工,而她的老闆娘就是她高一時,和她一起打工認識的好朋友。

  想當初他們結婚時,她可是當時的伴娘呢!

  算算,她好像當了十幾次的伴娘,難怪她嫁不出去!她自嘲的笑著。

  「你總算是笑了。」

  「我哪天沒笑?」她記得自己每天都是笑臉迎人啊!

  「但那些笑容都不是出自你的真心。」他直言戳破她的偽裝。

  「我有表現的那麼明顯嗎?」她明明就掩飾的很好,為什麼他會看得出來?

  「你還好吧?」他關心的問。

  他能抱得美人歸,她功不可沒,現在她有難,他自是不會袖手旁觀。

  「我很好。」她給他一個「你多慮了」的眼神。

  不管如何,她都不能讓身邊的人為她擔心。

  「是嗎?那我回去就能交差了。」他笑說。

  「老實說,你不會是因為這樣,才把總編輯的位置交給我的吧?」她突然有這個疑問。

  「你看我像是個喜歡做善事的慈善家嗎?」如果她沒那個能力,他是不可能把這個職位交給她的。

  他不是不知道他老婆喜歡摸魚,老是把她的工作推給苡柔,他也知道苡柔那個地下總編輯的稱號。

  她明白的點點頭,覺得安心了。

  如果不是靠自己能力得來的東西,她寧可不要。

  心安了,再加上這個好消息,她起了玩笑之心。

  「你看起來是不像個慈善家。」她的眼底有著一抹調皮。「不過倒是很像個會吸乾員工血液的吸血鬼老闆。」

  他沒忽略她眼底一閃而逝的光芒。

  如果是他,他會說自己知人善任,將員工的價值發揮到最大。

  對她的玩笑話,他一笑置之。

  最起碼她還懂得和他開玩笑,那也就表示她應該沒事了。

  他像是在考慮什麼似的,手指敲了桌面兩下,最後決定似的說道:「這樣吧!我介紹些青年才俊給你認識。」

  多交些朋友,也好多些選擇。

  聞言,苡柔差點讓她剛喝進口中的那口咖啡給嗆到。

  她咳了好一陣子,才能開口說話。

  「你說什麼?」她懷疑是自己聽錯了。

  最近是怎樣?她看起來就是一臉「我很缺男人」的樣子嗎?為什麼這麼多人搶著介紹男人給她?

  佳佳是這樣,他也是這樣!他們是都沒別的事好做了嗎?

  他又複述了一次,以為她真的沒聽清楚。

  「別了吧!」一個佳佳就夠她受的了。

  雖然她是快三十歲了沒錯、雖然她現在是沒有交往的對象,但也不代表她會一直碰不到合適的對象,永遠嫁不出去吧?

  她自己都不擔心了,他們這些人又在忙些什麼?

  再者,她的心裡還有那個人的影子,在這樣的情況下,讓她認識再多的好對象都是沒用的。

  「好吧!如果有需要,你再告訴我。」他也不再囉嗦。

  「很晚了,你該回家了,別忘了你老婆還在家裡等你。」她提醒他時間已經不早了,他該回家陪陪他老婆了。

  「走吧!」他拿起帳單,率先走向櫃檯結帳。

  笑開了臉,苡柔揮著手和車窗內的人道別。

  看著沈誠貴的車子遠去,苡柔的臉上仍帶有笑容,她走向自己停在一旁的車子。

  在皮包內摸索著鑰匙,低垂著頭讓她的目光只能盯在黑壓壓的柏油路面,突然出現在視線內的一雙男性皮鞋,引起她的注意,於是她順著那雙修長的腿往上看——

  湯徽邦!?

  為什麼?她怎麼又遇到他了?這是老天對她的作弄是嗎?

  苡柔抿著唇不說話,打算當沒看見他,繼續原來的動作。

  在上次的事件之後,她便認為他們不應該再有任何交集,也不認為他們可以當朋友,最起碼現在不行。

  徽邦沒打算讓她把自己當空氣,硬是擋在她身前不讓開。

  「和朋友吃飯?」話裡的醋酸味濃重,足以嗆死他身邊所有人。

  從他們在餐廳時,他就一直注意著他們的一舉一動,看到他們有說有笑的,他居然嫉妒得不能自已。

  隱忍了許久,在那個男人開車走後,他才決定現身。

  「你不是都看見了嗎?何必來問我?」她的表情很冷,聲音也一樣是冷冰冰的。

  「那個男人是誰?他跟你說了什麼?為什麼你好像很開心的樣子?」

  他有多久沒看到她對他笑了?她怎能用這種笑容面對別的男人?那可是他專屬的!

  看到她對另一個男人笑得好燦爛,他心裡十分的不是滋味。

  他想,就算不能知道那個男人是誰,也一定要弄清楚她和那個男人之間是什麼關係。

  「我不認為我有必要回答你,我的事與你無關!」她拒絕回答。

  他們已經分手了,她不必回答他的任何問題。

  她的話叫他咬緊牙關,硬是要自己別在意她話裡的拒絕。

  「你跟他很熟嗎?」用下巴指指沈誠貴離去的方向,他又問。

  她原本不想回答的,但看他堅持的模樣,最後她還是妥協了。

  「嗯,是挺熟的。」

  從她高一認識到現在,也有十幾年了,再加上他是她好朋友的老公,自然又更熟稔上幾分。

  「你很瞭解他?」再一次,他說出口的話帶著又濃又嗆的醋酸味。

  「你到底想問什麼?」她沒心情跟他在這裡哈啦。

  「我要知道那個男人是誰,跟你是什麼關係?」他也不再拐彎抹角。

  「他是我的老闆,同時也是我好朋友的丈夫。」雖不願意,但她仍是誠實告知。

  要是她不給解答,從他的態度來看,她今晚是別想回家了,他一定會跟她耗到底的。

  「現在這個時間他不回家陪老婆,反倒約老婆的好友在一家氣氛不錯的餐廳吃飯,是他別有意圖,還是你想勾引人家的老公?」

  他也知道自己的話很齷齪,但看她和別人在一起,他就不能自已的把事情想到不好的那一方面。

  她瞪他,忍住打他一巴掌的衝動。他的嘴巴真是太不乾淨了。

  忍住氣,苡柔說道:「他今天約我吃飯是要告訴我,他懷孕的老婆即將辭職回家待產,她在公司的職缺將由我替補。簡單來說,他是想告訴我陞官的消息,順便幫我慶祝一下。」

  至於他老婆,在他母親一聲令下,沒什麼重要的事不准出門,否則今天她就會是和他們夫婦一起吃飯,而非單只有沈誠貴一人。

  「所以,請你不要用齷齪的眼神來看我,不是每個人都和你一樣骯髒。」他最近的風流韻事她不是沒有聽說,她不過是不想理會罷了。

  這樣也好,在這個時候看清他是個不甘寂寞的男人,總好過在結婚之後,看他四處招惹野花。

  聽完她的話,他高懸的心終於可以放下。

  「如果沒事的話,我可以離開了嗎?」

  和他周旋真的好累,她不想再面對他。

  「不行。」他答得倒也乾脆。

  苡柔選擇不理會,打算繞過他去開車門。

  他卻快她一步的握住她的手,一把搶過她的鑰匙。

  「還我!」她伸長了手。

  「我送你。」怎麼晚,他不放心她一個人回家。

  「沒必要,我自己有車。」她不需要他多餘的關心。

  她那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模樣,徹底惹怒他。「我說我送你回去。」他十分堅持。

  她一動也不動,一雙手定在他眼前,向他追討鑰匙的心,和他一樣堅定。

  兩個人僵持著,誰也不讓誰。

  看著他的臉:心頭有某種情緒在翻湧,熱淚湧上她的眼眶,堅強的假面一點一點的在崩裂。

  苦苦壓抑的情緒再也壓制不住,她的淚緩緩的落下。

  徽邦心疼的想為她抹去,但被她躲開了。

  「你到底想怎樣?」苡柔不住的哭喊著。

  為什麼他老要出現在她眼前,他就不能離她遠一點嗎?

  「我不想怎樣,我只是不懂為什麼我們非要走到分手的地步?」他不懂,真的不懂。

  他們之間是那麼美好,她怎能殘忍的說散就散?

  說到底,他只不過是希望她回到身邊,他不想就這樣失去她。

  「你還不懂嗎?」她淚眼相對,任由淚水在臉上奔流。

  「我是不懂,不懂為什麼我們就必須要分手?」

  對他來說,那不過是件小事,但為什麼卻能讓他們走到這個地步?

  「因為你對感情的態度。我不知道你怎麼看待這段感情……」她哽咽的把話說下去。

  「對你,我是很認真的,因為我愛你。可是你呢?你不懂得和其他女人保持距離,被我撞見和別的女人擁吻,給我的道歉卻也只是在安撫我,若今天我們的角色對調,是你見到我和別擁吻,你又做何感想?」

  徽邦沉默的聽她說。

  如果是他撞見她和別人……說不定他會殺了那個人洩憤,因為她是他愛的女人,他不許別人碰她。

  是他太不在乎她的感受了嗎?為什麼她現在看起來那麼難受?

  「你不想被束縛,所以不願斷了和其他女人交往的機會,你根本就不想定下來和我好好交往,你只是想玩你的愛情遊戲,而我不要只是你的一個遊戲,我也玩不起你的愛情遊戲!」她哭著,一口氣把話說完。

  在他們分手後,由他的所做所為,她不由得猜測他仍不想放棄他自由自在的單身生活、他不想放棄沾惹花蝴蝶的機會。

  若是如此,她也不想勉強他,她自認沒那麼大的魅力讓他願意去改變自己。

  既是這樣,那她還不如先宣佈棄權,讓自己在還能承受失去他的痛苦時離開,免得落個粉身碎骨的下場。

  她趁著他回神前,一把搶回自己的鑰匙,上車離去,連聲再見都不願講。

  她希望他們不要再見了。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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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3 00:07:5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消失了好些天的佳佳,又找上了苡柔。

  她們到達約好的餐廳,才一坐下,佳佳喝了一大口的水後,便對苡柔叨念起來,直到她杯子中的水都喝完了,都還沒停。

  苡柔把自己的水杯也遞給她,聽她說了這麼久,連她都替她覺得口渴

  佳佳也不客氣的拿起苡柔的杯子,一口氣喝光裡頭的水。

  聽了那麼久後,苡柔歸納出一個重點——

  佳佳還是無法對她放下心,擔心徽邦的事會對她造成陰影,所以她不斷的對她講了一堆大道理,就是勸她對感情要看得開。

  「好了,我自己的事,我會自己看著辦。」她要是再不停止她的碎碎念,她的耳朵包準會長繭。

  她的事……她自己心裡有數,不需要別人為她瞎操心。

  「苡柔,我們是好朋友,有什麼事可以說出來讓我幫你分擔。」她老是一副「我沒事」的樣子,教她看了更加擔心。

  「我真的沒事。」她再次強調,就算心仍會痛,但一定會有痊癒的一天。

  「好吧!如果真的有需要我的地方,你千萬不要客氣唷!如果你想哭的話,我的肩膀也可以借你。」她拍拍自己的肩膀,一副義氣十足的樣子。

  她那模樣教苡柔看了直想笑。

  那天她遇見徽邦的事,她沒想要告訴佳佳,也沒打算把它放在心上,她已經告訴他自己的想法了,接下來他要怎麼做,都不是她能千涉的,她也不會因此而抱持著太大的期望,她也不敢抱持太大的期望,她……已經禁不起再一次的傷害。

  「我說,你也別再想湯大哥的事了,把他給忘了。」苡柔的愁緒全寫在臉上,身為好友的她,又怎會看不出?

  「還有,等下人來了你可別失禮,他可是我約了好久才約到的,你可要好好把握機會啊!」她叮嚀著她。

  「什麼?」什麼人來了?她今天不是單約她來吃飯的嗎?

  「別在那邊什麼了,他們人來了。」

  往門口看去,苡柔看到了佳佳的老公莊諭偉,在他的身旁邊有一位陌生男人。

  她又想幫她相親!?

  老天!饒了她吧!

  苡柔才這麼想著,那兩個男人就已經走到她們這邊,這頓相親飯,她是想躲也躲不掉了。

  這頓舨,苡柔是吃的有點心不在焉的,她有個奇怪的預感,好像有什麼事情會發生似的。

  但眼前的對話,讓她壓下心頭那種怪異的感覺,和其他三個人聊了起來。

  雖然她很想專心和他們聊聊,但她的心思總會在不經意的時候,飄到了徽邦身上,她知道自己不應該,可她的思緒卻不受她的控制。

  「苡柔,你在想什麼?專心點好不好,天澄在問你話呢!」

  佳佳實在看不下去了,一句話問了三四次她都不回答,可見她是多麼的不專心。

  她可是很不簡單才約到易天澄的,她還這麼不給面子,她也不想想,他可是她自己挑的封象耶!

  「對不起。」苡柔不好意思的道歉,她知道自己是分心過了頭。

  「沒關係,不知道柯小姐等下肯不肯賞光,陪我去看場電影?」天澄不在意的笑了笑,對苡柔提出邀請。

  他的邀約來得突然,他的直接也讓苡柔嚇了一跳,不過,她卻覺得他約她去看電影,不是真的對她有興趣,反倒像是別有目的。

  「當然好啊!苡柔,你會去的對不對?」搶在苡柔開口前,佳佳先幫她回答了,一雙眼睛還直盯著她瞧。

  也只有苡柔明白佳佳眼底的意思,它們正在告訴她,她要敢說一個不字,她就準備死無葬身之地了。

  「好啊!」苡柔這話說的意興闌珊。

  反正回家也只有她一個人,就當是去散心好了。   

  「那好,我先去個洗手間,等我回來,我們就出發。」天澄站了起來,在他離開座位前,還不忘拿走他一直放在桌上的手機。

  很快地,他又回到座位旁,偕起苡柔的手,帶她去看電影了。

  「老公,你說天澄是不是對苡柔有意思?」看著漸漸走遠的背影,佳佳問著自己的親密愛人。

  「應該吧!不然他為什麼會約她去看電影?」由他的舉止來推測,應該是這樣沒錯。

  「可是,天澄是湯大哥的死對頭,我把苡柔介紹給他,你說會不會怎麼樣啊?」佳佳突然擔心起這個同題了。

  不知道天澄會不會介意苡柔喜歡過徽邦她想,應該是不會吧?因為她先前就已經跟他提過這件事,可他還是願意赴約啊!

  「應該沒關係吧?」莊諭偉也不是很肯定。

  不過,是誰告訴佳佳他們兩個是死對頭的?他們不過是相處的方式不太一樣而已……

  夫妻倆又聊了一會兒,徽邦氣急敗壞的身影突然出現在兩人面前。

  他大步走到他們面前,神情是嚴厲而不悅的。

  「他們兩個呢?」他劈頭就這麼一問。

  莊諭偉很快就反應過來,知道他所指的是哪兩個人。

  「他們去看電影了。」他誠實回答。

  「去看電影!?這該死的傢伙!」徽邦不客氣的詛咒起天澄來了。

  腳跟一轉,他就要離開去追人了,但在走開前,他不忘做一件事——

  「看好你的老婆,不要讓她隨隨便便就介紹男人給我的女人認識!」他惡狠狠的對莊諭偉說完,人就跑出去了。

  他的女人!?

  佳佳和莊諭偉吃驚極了。

  他們不是分手了嗎?怎麼徽邦還說苡柔是他的女人?真是怪了。

  徽邦凶狠的樣子沒讓佳佳害怕,反倒是興味橫生。

  「老公,你說這是怎麼一回事?」

  「看來是有人動了真情,所以前陣子才會有不正常的舉動。」諸如兩天換一個女人等等。

  記憶中,他還沒見過徽邦這個樣子,看來他和苡柔之間……應該是值得期待了。

  坐上天澄的車,看著他將車開往市區最熱鬧的影城,苡柔要自己別想太多,不過是看場電影罷了。

  反正她現在是自由之身,高興和誰出去就和誰出去,高興幾點回家就幾點回家,所有的一切只要她自己高興就行了。

  望著前方的擋風玻璃,不知不覺的,她的思緒又飄遠了,而且還是繞著某人打轉。

  「你又失神了,可以告訴我,你在想什麼嗎?」天澄的聲音在她耳邊響起。

  「不好意思。」他的聲音終於拉回了她的注意力。

  「和一個男人去約會時:心裡卻想著另一個男人,這對我似乎是不太禮貌唷!」他忍不住調侃她。

  「你怎麼知道我在想什麼?」難不成他會讀心術?還是隨便瞎猜?

  「是你的表情告訴我的,而且,我還知道你心裡想的人是誰。」

  「說說看,搞不好你會猜錯也不一定。」

  他又不是神算,就算知道她在想著別人,但怎麼也不可能會知道她在想誰吧?

  「我猜,你心裡想的人是……」他故意停頓了下,像是在吊她的胃口。

  最後,他公佈答案——

  「湯徽邦。」

  苡柔睜大了眼,驚訝的看著他。

  不過,想起佳佳跟她說過,他們兩個是死對頭的事,那他會知道她在想著誰,似乎也就不那麼奇怪了。

  「那你會介意嗎?介意我跟你在一起的時候,老想著他。」苡柔學著他用調皮的口吻說。

  「如果我喜歡你的話,或許我會,但很抱歉,我必須老實的告訴你,我並不介意。」

  對已經貼上所有者標的女人,他提不起多大的興趣。

  他並不想和別人搶,更沒興趣去做什麼橫刀奪愛的事。

  「喔,那我可以問你,既然不喜歡我,為什麼又要約我看電影?」果然真如她的直覺,他約她的動機並不單純。

  「這場電影看不看得成,還是個問題呢!」他猜想,這場電影應該是看不成才對。

  「怎麼說?」

  他們人都已經上了車,也正往影城的方向前行,怎麼會看不成?他是在暗示她什麼嗎?

  「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早就公佈謎底,那就好玩不起來了。

  苡柔也聰明的不加追問。

  她知道他是在賣關子,不過,她有耐心等答案自己出現。

  接下來,他們又聊了會兒,話題總是繞著徽邦打轉。

  和天澄聊這麼久,她發現,他這個人挺幽默風趣的。

  而且,她也發現了一些奇怪的地方——

  佳佳說他和徽邦是死對頭,但天澄卻好像是故意似的,不斷和她聊著有關徽邦的事,甚至告訴她一些她所不知道的事。

  在她看來,他們不太像是死對頭,反倒比較像是……好朋友。

  突地,他的電話響了,在他接電話的同時,她把目光調向車窗外,看著許多車從旁邊呼嘯而過,她這才察覺他車開得特別慢。

  為什麼?

  看他掛了電話,她把目光重新擺回他身上。

  「為什麼告訴我這麼多和徽邦有關的事?」

  她總覺得他做的事好像是別有深意,而他好像也知道很多她和徽邦之間的事。

  那些事不像是佳佳告訴他的,因為他所透露出的事,是連佳佳他們都不知道的,那又是誰告訴他的?

  許多疑問在她心裡冒出。

  天澄知道她有很多問題想問,但他也不急著為她解答,反正答案等下就會自動出現,所以他四兩撥千金的說:

  「你這麼聰明,有些事不用我明說,你也應該會懂的,是吧!」他朝她擠眉弄眼的。

  苡柔露出一個淺淺的笑容,對他的話沒有任何意見。

  拉起手煞車,天澄把車安穩的停在停車格裡,等苡柔下車後,他才將車上鎖。

  兩個人邊說說笑笑的邊往前走,突然,有個疾步往他們這走來的人,擋住了他們的去路。

  看到來人,天澄是一點驚訝也沒有。

  「老兄,你可終於出現了。」

  聽他這麼說,好似早料到他會來似的。

  「你是什麼意思?」徽邦沒理會天澄的話,反倒這麼質問他,拳頭一握,就往天澄的下巴招呼去。

  「我能有什麼意思?」

  閃避不及,天澄的下巴結結實實的挨了一拳,不過,他沒有怒意,反倒是一副無辜樣。

  苡柔看著徽邦,她的驚訝只維持了很短的時間,因為,他的出現解答了天澄剛在車上沒有回答她的問題。

  其實從天澄一路和她說的話,她就可以嗅出一蛛絲馬跡,再加上他那通電話,她就有預感徽邦一定會出現。

  所以,現在看到他,她並不驚訝,但她可沒預料到他會打人。

  「你憑什麼打人!」苡柔跳進兩個男人中間,為徽邦野蠻的行為心生不滿。

  「你竟然護著這個男人!?」徽邦不敢相信,一雙眼瞪得老大。

  「我沒有護著誰,你打人就是不對!」就他會瞪人嗎?苡柔不怕死的也給他瞪回去。

  「就是說嘛!而且你打的還不是普通人,我可是你的好朋友!」天澄也在一旁幫腔。

  徽邦那副樣子嚇得了別人,可嚇不倒他。

  「你還有臉說!明知道她是我的女人,你卻還故意答應和她相親,甚至想帶她上床,這就是你對待朋友的方式?」他厲聲質問,句句都是壓抑著憤怒的不平。

  枉他把他當兄弟,他竟是這麼對他!?

  「老兄,你可別忘了,是我打電話通風報信的,不然你怎麼會站在這?」

  真是的,如果他真打苡柔的主意,他會笨到自己打電話叫他來抓奸嗎?

  而且,他要是不說他今晚就要帶苡柔上床,他會這麼焦急的火速趕來嗎?

  真是個豬腦袋!

  不過,算了,他也不想和他計較,難得看他為了一個女人失常,也算是值得了。

  「等等。你說誰要帶誰上床?還有誰是你的女人?我們早就分手了!」

  她問著徽邦,同時否認自己是他的女人。

  「我水你是就是!」徽邦的語氣不容人反駁。

  「他說你是你就是嘍!」天澄在一旁像九官鳥一樣複述徽邦的話。

  「我不是,我們早就分手了!」苡柔不甘示弱的大聲反駁。

  「也對,你們是分手了。」天澄又跳出來贊同苡柔的說法。

  「閉嘴!」苡柔和徽邦同時說道,這個時間他們顯得默契十足。

  天澄無辜的住了嘴。

  好了,事情到這,他也該功成身退了,這也就是他今天答應跟苡柔見面的最主要原因。

  而且,他這麼做也算是幫自己一個大忙,從今以後,應該不會有人在半夜打電話來騷擾他,硬是要約他出去喝酒了。

  徽邦要自己沉住氣。

  算了,他也沒心情再和天澄吵下去,現在更重要的,是把苡柔抓到一個可以講話地方,好好和她聊一聊。

  而在他們要好好聊聊的時候,他可不想有個觀眾在旁邊看好戲。

  「這個帳我改天再跟你算!」撂下適句話,徽邦拽著苡柔的手,半拖半拉的帶她離開。

  從後照鏡中偷偷看了徽邦一眼,不知道為什麼,苡柔覺得此刻他臉上的表情有那麼一絲的陰沉,這一號表情她從沒在他臉上見過。

  低氣壓一直持續到他們下了車、回到苡柔的家,也都還遲遲未散去。

  這種氣氛,讓苡柔有一種風雨欲來的錯覺,不過她什麼也沒做、什麼也沒說,默默的跟在他身後、跟著他進屋,他不說話,她也跟著沉默。

  關上了大門,回過頭,就看見徽邦正看著她,他的臉色還是那麼陰沉,她讓他看得有些手足無措了起來,最後她選擇越過他,走進客廳,坐上沙發。

  她才坐下,徽邦就在她身旁站定,居高臨下的看著她。

  「你不覺得你該跟我說些什麼嗎?」

  他一直在等她的解釋,誰知她競一句話都不說,還要他問!?

  「你覺得我該跟你說什麼呢?」她反問,不認為自己有什麼要對他交代的。

  他們早就分手了,她有必要再跟他解釋什麼嗎?

  難道她不認為她該為自己去相親的事,好好跟他解釋一番嗎?徽邦一把火在肚裡燒礙很旺。

  「你是不是該跟我解釋一下,你今天為什麼會答應佳佳去相親呢?」而且對像還是他的好朋友!

  如果天澄沒主動打電話給他,他沒及時趕到的話,她是不是真的會上了他的床?

  光是想像那個畫面,他就有股想殺人的衝動。

  「我人到了那,佳佳才告訴我,她約了天澄一起吃飯的,事先我並不知情。」她也算是被迫的。

  而且,當她知道時,她人都已經到了現場,連想藉故脫身的機會都沒了,除了留在那把那頓飯吃完,她還有其他的辦法嗎?

  「就算是這樣,你也不必和天澄單獨出去啊!」

  「他是當著佳佳的面約我的,那時佳佳一臉『你要是敢說不,我就要你好看』的表情,你說我能拒絕嗎?」佳佳的個性他又不是不瞭解。

  徽邦點點頭,他也知道那個丫頭有強人所難的壞習慣。

  「還有,你的手機呢?」

  當他接到天澄的電話時,他試著撥她的電話,可卻該死的得到一個「這是空好」的訊息。

  「我的電話?你是說手機嗎?我早就去退掉了。」這已經是一段時間之前的事了。

  「退掉了?為什麼?」

  「因為……因為我覺得用不到。」

  她是為了他,才去辦那支手機,也是為了他才退掉的,沒有他,她留著手機也沒意義,反正她本來就過著沒有手機的生活,所以有或沒有,對她來說,都沒有差別。

  再說,分手後,他就沒打過電話給她,那她要那支手機做什麼?

  「拿著。」他也不跟她囉嗦,直接把自己的手機塞進她手裡。

  「先拿著我的,明天我去幫你辦一個號碼,我希望在我想找你的時候,可以隨時找到你。」他的話充滿佔有慾。

  她抿唇,不想接受他的東西,把那支手機塞回他手裡。

  既然已經分手,最好別再有牽扯。

  「你這是什麼意思?」他非常、非常的不悅。

  「沒什麼意思。」他是老糊塗了嗎?「我跟你已經分手了,我不可能會收你的東西。

  還有,也請你別再在別人面前說我是你的女人!」她現在是自由之身,不屬於任何人。

  「為什麼?我說你是我的女人,你就是!」他霸道起來也是很不講理的。

  「我不是,我們已經分……」

  她要再次強調他們已經分手的事實,不過,徽邦卻不願意再讓她有說話的機會。

  他討厭死她一直把分手掛在嘴邊,他再也不要聽到這兩個字從她的嘴裡吐出來。

  分手可是她說的,他徒從頭到尾都沒同意過。

  霸道的唇壓著她的,苡柔頑強的推打他的胸腔,要他的人包括他的吻離她遠一點,但最後她還是不敵他的力氣與柔情攻勢,態度開始軟化,臣服在他的吻中。

  吻畢,徽邦緊緊的將她抱在懷中。

  「我答應你,從今以後,我的世界就只有你一個女人,只要你別離開我,好嗎?」

  沒有她,他的日子好難過,即使每天在女人堆裡打滾,但他的生活並沒有更好過,只是更深刻的體會到她在他心中的位置,是沒有人可以取代的。

  苡柔沒有反應,徽邦開始心急。

  「我從沒想過當你是個遊戲,我也承認我不喜歡束縛,但這段時間之後,我發現我更害怕會失去你。」他急切的說著。

  苡柔還是沒反應。

  徽邦有那麼一刻的手足無措,但他聽見懷裡傳來的啜泣聲,還有被她抱緊的感覺,他用力的抱著這個他失而復得的女人。

  哭了一會兒,苡柔稍稍離開他的懷抱,抬頭看他,臉上猶掛著淚痕。

  捧著她的臉,徽邦以拇指為她拭去淚水,在她唇上印下一吻。

  苡柔終於破涕為笑,整個人偎進他懷裡,兩個相愛的人靜靜的擁著彼此,感受彼此的心跳。

  在這寒冷的冬夜,有個人可以和自己相依偎,不只是身體,連心,也都暖和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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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4-13 00:08:07 |只看該作者
尾聲

  一切都已雨過天晴。

  徽邦理所當然的搬進苡柔的家,和她過起同居生活。

  一切都是那麼的美好,有一個可以和自己分享生活點滴的人,苡柔的生活中,寂寞缺席,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柔情蜜意。

  她很滿意現在的生活,或許曾有過風風雨雨,但現在一切都很好。

  她找到自己的依靠,就差一些些,她長久以來的蘿想就可以實現了。

  這天是假日,徽邦佔據客廳的一角,正在看著今天的報紙。

  苡柔也窩在另一個角落,翻著一本仕女雜誌。

  兩人靜靜的陪伴著彼此。

  突地,徽邦的聲音從報紙後傳來——

  「我媽說,我年紀到了,也差不多該結婚了。下星期天,你和我回家一趟。」

  把報紙完全攤開並高舉著,想藉由這個動作,讓她看不到他的不自在。

  他們的情事在湯家公開,在湯媽媽的三申五令之下,徽邦也只能乖乖聽從,但他心底早就打算帶她回家,讓父母親好好看看苡柔。

  她是不是聽錯了?他剛說的話,是她心中所想的那個意思嗎?

  「你現在是在跟我求婚嗎?」

  她站起來走到他面前,伸手抽走他的報紙,讓兩人可以面對面。

  如果將結婚和帶她回家這兩件事連在一起,那他應該是這個意思沒錯吧?

  揚起的嘴唇,綻出一個好美麗的笑容。

  「我話不是說得很明白了嗎?」他清了清喉嚨,「反正你星期天就跟我跑一趟就是了。」他藉由粗聲粗氣掩飾自己的不自在。

  「喔!可是我好像還沒聽到有人跟我求婚耶!那我跟你跑這一趟要做什麼?」

  如果是以單純的女性朋友的身份,那他當然什麼也不用表示,可是他剛才不是說,他媽說他該結婚了,不就代表他將以未婚妻的身份帶她回去,那他不應該有所表示嗎?

  「這個給你。」

  他拿出預藏的絨毛盒子,親手交到她手上。

  想也知道這是個戒指,不過,現在的她,起了貪念,只有一個戒指對她來說,是不夠的。

  「還有呢?你是不是還應該跟我說什麼話?」

  一手把玩著絨布盒子,沒有打開它的打算。

  他知道她說的是什麼。

  這種時候,他一個大男人也不免扭捏了起來。

  「請你嫁給我。」

  掙扎了老半天,他才把話給說出口。

  苡柔也覺得心滿意足了。她的要求不高,只要能聽到她想聽的話就夠了。

  「在我答應之前,你是不是應該還要跟我說什麼話呢?給你一個提示,是三個字,而且還是女人都愛聽的話。」這個提示夠明顯了吧!

  徽邦不是不懂,可說認真的,這種話他說不出口。

  但他看到她眼底的認真,所以他也認了。

  「我愛你。」他的臉上有一絲狼狽的紅痕。

  雖然他常會說些甜言蜜語,但他並不擅長說這三個字。

  他的聲音不大,但也夠讓苡柔請清楚了,她也不刁難他,反正她的目的達到,她也該心滿意足了。

  「我也愛你。」她主動獻上一個吻。

  她把戒指遞回給他,並對他伸出手,讓他為自己戴上他們訂婚的戒指。

  在即將邁進三十大關的年紀,她成功的把自己嫁掉了,她從小的夢想也得以實現……


  【全書完】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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