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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轉貼靈異故事] 恐怖小說家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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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5-18 16:57:56 |只看該作者 |倒序瀏覽
「你說什麼?」我一臉懷疑的看著信傑。

信傑坐在一旁的沙發,推了推眼鏡

「我說,」信傑擔心我又聽不清楚,刻意向前挪了身子。「我想當小說家。」

「你說有重要的事要找我談,就是指這件事?」

「是啊,這件事情對我來說非常重要。」信傑邊說邊把香醇的黑色液體倒進杯子

「先喝杯咖啡吧,這是用水洗處理的肯亞咖啡豆沖的。」他把八分滿的咖啡杯推到我面前

我看著信傑的眼睛,隨後把身子放鬆往後一躺陷進沙發。

我試著理出頭緒。

思考目前為止,這個空間、這個時間的對話合不合理。

信傑是我大學同學,我們並不是特別熟,屬於畢業離開校園後不會再聯絡的那種同學。兩年前的結婚喜帖我就沒發給他。印象中他總是獨來獨往,話不是很多,打從第一眼見到就覺得他異於常人。

大概三個月前,有天晚上在公司熬夜趕case,將近半夜十二點拖著疲憊身軀離開公司,回家前在公司樓下的便利商店打算買宵夜填飽肚子,可能真的太累沒注意到店員的臉,也有可能我真的快忘了信傑的這個人,結帳時他喊出我的名字我才抬頭端詳他,要不是他胸前掛著名牌,一時之間我還叫不出他的名字。信傑說他大學畢業後沒考上研究所只好跑去當兵,退伍後求職又四處碰壁,這之間換了四個工作,從保險業務員到送貨員都做過。最近才到這間便利商店上大夜班。原因是離他家很近,白天又能在家好好思考人生意義之類的,總之我也不是特別在乎。

簡單寒暄幾句,便與他道別。沒辦法吶,和他沒什麼話題能聊,加上熬夜加班也累翻了,只想趕快回家休息。

之後幾次需要熬夜趕工加班的晚上,我聽了幾次信傑分享他白天思考人生意義的結論。

「有時候覺得很不公平吶,為什麼我生下來要當人呢。」信傑有一次對我這麼說。

「我覺得當人沒什麼不好,至少比其他動物好多了,不是嗎?」我認真的回應信傑。

「要是能當玄關裡的那塊腳踏墊多幸福,只要靜靜躺在那兒就好了。」信傑也認真的看著我。

我決定之後不再浪費時間與信傑討論人生的意義。


兩週前一次和大學死黨的聚會,大家喝著酒笑談大學時期的熱血事蹟,睡過多少女生、夜衝過幾次、打麻將最多胡過幾台...等等,之中我提到了信傑在我公司樓下便利上班的事,我才知道信傑母親兩年前自殺了。

「你不知道嗎?聽說這件事情之後他就變得更怪了。」阿智說著,一口氣把手中剩餘的海尼根一飲而盡。

這天我才知道,兩年多前信傑在大陸經商的父親丟下他們母子倆後跟二奶遠走高飛。據說私奔前公司已經週轉不靈欠下800多萬,信傑父親在公司負債爆發前最後一刻以擴廠名義募資近400萬後人就消失了。信傑母子還是債主找上門才知道父親丟下他們跑了。什麼也不留,一毛錢,甚至一句話。信傑母親半年後自殺了,信傑便一個人生活在原本與母親相依為命的舊公寓裡,就在我公司後面的那棟老舊公寓,打從第一天來公司報到時就注意到這間舊公寓,大門總是堆著一堆雜物,位於小巷加上斑駁的外牆讓它顯得更加不討喜。沒想到信傑住在這裡。


現在是禮拜六晚上七點半。

本來這個時間,我應該是要在家裡把地板吸乾淨,衣服洗好曬好,等著以琳和芽芽回家。

週末禮拜六的這一天是以琳母親的55歲生日,我卻剛好碰到工作上臨時有急事要進公司處理。

「你也是不得已的呀,公事要緊」以琳對著準備週末出門加班的我說。

「這個case關係著我今年的 promotion。」我轉頭用抱歉的眼神望著以琳

「我自己帶芽芽搭高鐵回南部沒問題的。」以琳一邊說一邊把裝著筆電的公事包遞給我。「要是回來看到家事都做好了,這樣的話就一點不覺得被虧欠了喔。」以琳俏皮的做了鬼臉。

「今天的家事,我一手包了。」離家前我親一下以琳的額頭。



下午處理完公事要從公司回家的路上,接到一支陌生的電話號碼,接起來發現原來是信傑。才想起在某次討論人生意義的夜晚他向我討了名片。

電話那頭的聲音雖然是信傑的,卻讓人覺得是某種機器或者是某個玩偶發出的聲音似的,語調平淡的讓人聽了不自在。

「我有件重要的事無論如何都想聽聽你的意見。」

他該不會要跟我說要當哪個宅男女神的抱枕之類的志願吧?

「不能在電話裡說嗎?」我左手拿著手機,右手握著方向盤小心翼翼的開車。

「這件事情必須要當面跟你談呢。」信傑的語調讓我想到醫院裡象徵生命結束的儀器上那條水平線。

就是那樣子的平,電話那頭的聲音。

信傑電話裡沒說太多,只是拜託我撥出一個小時時間,具體的部份一點也不清楚。正想問他為何是找我,電話就掛掉了。

無奈看看左手腕上的時間,下午五點二十分,懊惱著剛剛沒有直接拒絕信傑。右手發洩似的打了一下方向盤,算了,快去快回吧。這隻號碼記下來,以後信傑的電話別接了,然後大夜班時段別到公司樓下便利商店買東西了,我在心中如此告誡自己。



「別發呆了,先喝口咖啡吧。」信傑的話把我拉回到老舊公寓。

夕陽從窗簾的小縫穿透進來,染黃的客廳更顯得老舊。說是客廳,也不過放了一張廉價的木桌,沙發舊舊髒髒的好像很久沒洗過,電視螢幕從右下角如蜘蛛網般碎裂到中央,八成不能看了。重點是空氣中瀰漫著一股味道,像是霉味摻雜著食物酸掉的味道,一踏進來聞到就感到不舒服,我看到堆在廚房流理台邊的垃圾時明白了味道的來源。除了客廳廚房,還有三扇門,一扇在我身後,另外兩扇分別在我左前和右前方,大概一間是廁所,另外兩間分別是信傑和他母親以前的房間吧。我也沒興趣知道,當然也不會開口問。

啜飲了一口咖啡,果然我還是沒有辦法喜歡帶有果酸味道的咖啡啊。

「你說的很重要的事情...就是你想當小說家?」我把咖啡杯放回桌上。

「沒錯。」信傑一臉正經的點著頭。

我懷疑起這是不是什麼大冒險或者整人節目。

「現在該不會有攝影機正在拍我們之類的吧?」我開玩笑般地四處轉頭尋找攝影機。

信傑面不改色看著我,用那空洞的眼神。有那麼一刻,我覺得自己好像是個待宰的獵物。

我收起尷尬的笑臉,輕咳一聲說:「當小說家很好啊,只是為何特地找我來說這件事?」

如果真的要我選,我認為你比較適合當玄關的腳踏墊。

「我需要素材,寫小說必須要有素材。」平淡到不行的語氣搭配極度空洞的眼神。

「你覺得我能提供你素材?我可是連金庸的小說都沒看過的人吶。」我稍微挪了屁股的位置,信傑說話的方式讓我坐立難安。

信傑正想說些什麼時,我放在桌上的手機響起訊息聲,桌面圖片是芽芽可愛的照片,訊息內容是以琳提醒我答應過他的家事。

「你的小孩嗎?多大了?」信傑像是發現什麼秘密般的探問。

「我女兒,快兩歲了。」提到心愛的女兒,我像是在夏天的荒漠裡發現綠洲般的逐開笑顏。

「關於你想當小說家這件事,你覺得我能幫上...」

「進入女生的陰道是什麼感覺?」我話還沒說完,就被信傑打斷

「啊?」我訝異的看著信傑。

「我到現在30歲還沒交過女朋友,別說做愛了,連女孩子的手都還沒有牽過。」

信傑似乎期待我能給出一種具體的描述,具體描述進入女生陰道的感覺。

我忽然發現眼前這傢伙很陌生,大學會混在一起好像也是因為大一的普物實驗被分在同一組,接著各種吃飯、聚會場合他也會跟著出現,最後就融入了我們這一掛。各種場合有沒有他似乎也沒人可以分辨出差異,因為他總是不發表意見,不講話,因為這樣我才沒發現他是一個如此特別的人嗎?還是家庭遭逢劇變後才改變的?說真的我也答不出來,說到底我根本沒有好好認識過他。

「我到現在都還是只能靠自慰解決,完全不能想像進入的感覺,一定很棒吶」信傑說這句話的語氣和表情還是沒有抑揚頓挫。

「信傑,」我以右手食指和姆指按壓雙眼,深呼一口氣坐直身子說:「除了跟我說當小說家的偉大志願以外,你還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跟我說嗎。」

「我回家還有些事情要忙,如果沒什麼其他特別的...」

「我打算寫恐怖小說。」信傑打斷我的話。

「這世界每天都在上演殘酷與恐怖的事情,我想寫出專屬於我的故事。」信傑站起身,做出莎士比亞歌劇演員的動作,他高舉右手抬頭仰望龜裂、角落有蜘蛛絲的老舊公寓天花板。

我看傻了眼,楞怔怔的不知道該回些什麼。

「只是我發現自己似乎沒有當小說家的天份,要憑空捏造出精采的劇情實在太難了,真是佩服那些小說家的創意以及靈感。」信傑把高舉的右手落下放在胸前握拳。

「對了,」信傑用左手指著我頭上的天花板垂下的掛勾,我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往上望

「我母親就是在那裡上吊自殺的喔,這也是可以寫進我小說的素材。」

我腦筋像是沒聽懂他的話般,重新把這句簡單又明瞭的話重新編譯一遍,慢了半拍我才從沙發上彈起來。

「伯伯...伯母是在這裡自殺的?」我望著頭上的掛勾顫抖的說。

信傑依然高舉左手指著我頭上的掛勾,望著,定格,一動也不動。

媽的真是夠了,跟這傢伙多說一句話都是浪費時間。

「先坐下來,別擔心吶,這世界沒有鬼。」

「今天就到此為止吧,我沒什麼能幫上忙的,不管你是要當總統還是該死的小說家,那都是你的事!而且我也幫不上忙。」我有點惱羞成怒,講話語調明顯提高。

信傑瞪大眼看著我,似乎被我的行為稍微嚇到。

「這樣啊,那我們廢話不多說。在你回去前我必須先...你先坐下吧。」

我忿忿的坐下,在信傑面前做出明顯看錶的動作。

「抱歉,我必須進去拿個東西,很快就結束了,給我一分鐘,喔不,大概三十秒就夠了。」信傑望向我背後的房間。

信傑跟我擦肩,走向我背後的房間。我大大的嘆了一口氣,低著頭想著這是多麼荒謬的一天。

「其實你幫的上忙的,關於小說的素材這件事。」信傑模糊的聲音從背後的房裡傳來,混雜著翻找東西的聲音。

我懶得認真思考他說的每一句話。現在只想著回家之後要怎麼完成答應以琳的家事,還有晚點見到芽芽之後要怎麼逗弄她開心。

「我很高興你今天能來這裡喔,沒有你的話,我的小說裡就不會有殺人這個素材喔。」信傑的聲音被房間包覆著。

他到底要在房間待多久啊,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素材素材的念著,沒有才能還想當小說家,真是可笑啊,我在內心不耐煩著。直嚷著我是素材,真是莫名...」我像是被電到一般,突然想到什麼奇怪的事,全身的汗毛都直立。

還來不及轉身。

哐啦,我聽到清脆的碎裂聲,從我的右後方傳出,更精確的來說,是從我右後腦的頭骨傳出,清徹而響亮。

我身體像是被奪取控制權般,軟綿綿的整個人向前倒,我倒向前方的桌子,只喝了一口的咖啡也被撞倒,碰到桌子後我彈一旁的地板仰躺著,像塊破布般的躺在地上。我四肢不聽使喚,嘴巴喊不出聲音,只能稍微轉動眼珠。咖啡灑的到處都是,除了黑色的咖啡外,還有紅色的液體,桌子、沙發、地板噴濺的到處都是。

臉上沾著一點一點紅色鮮血的信傑進入我的視線,像在漁港挑現撈活魚似的蹲下看著我。

「好特別的觸感啊,敲一去的那一下。一定可以讓我寫出精采的小說,這都多虧了你喔。」

我只能抗議的眨眨眼,後腦杓熱熱的,源源不絕的流出東西。真糟糕啊,答應以琳的家事要跳票了。

「果然沒辦法簡單一擊就殺掉一個人,明明用盡全力了...」信傑喃喃的看著手中的鐵器。

好想再抱芽芽。熬夜加班之類的也不會再抱怨了,我腦海裡想像著芽芽的臉。

只要讓我再抱一次芽芽,只要...

信傑右手高舉,接著用力落下,咻的一個黑影襲向我。

腦海裡芽芽的身影消失了,眼前一黑。

只剩無盡的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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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0 16:57:43 |只看該作者
遇到這種事 也太怪了吧 還是不要遇到的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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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1 10:31:24 |只看該作者
........這是真的還假的啊
如果是真的也太可怕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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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5 15:39:39 |只看該作者
如果真的是這樣,真的很倒楣耶~遇到這種沒良心的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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