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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慕冰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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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子玥]恩公,別難為情[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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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1 10:26:39 |只看該作者
第八章

    眉黛羞頻聚,唇朱暖更融。氣清蘭蕊馥,膚潤玉肌豐。

    顏福曾說群芳樓紅妓玉芳比起沈筱沄不過半分姿容之差,雖言過其實,但她嫵媚動人,極懂得媚人之道,渾身無一處不嬌媚,慵懶任君採擷的姿態撩人至極。令曆有見到她的男子欲火上心,只想與她纏綿整夜。

    雖與大城名妓有才氣意境之別,但別有一番風味。

    駱逸盡情品味著玉芳的如火熱情,柔軟豐滿的胴體依偎在他懷中,香唇緊貼、櫻唇微啟,嫩滑的丁香小舌如靈蛇一般滑進他的嘴裏,與他的舌頭交纏,熱情地挑逗著,鼻間發出動情的嬌哼。

    對她的熱情主動,駱逸感到有些吃驚。

    打他一進香閣,鼻端甜膩的香味濃濃不散,她的一舉一動都帶著挑逗撩撥,駱逸自認不是柳下惠,既然她如此主動,他也就理所當然的承接她的熱情。

    此刻兩人衣衫不整、欲火正熾,但唇分開後,駱逸卻被外頭聲響吸去注意力。

    「嗯……公子?」發覺身下的男人分心,玉芳再湊上唇,卻被他推開。

    他也不知自己是怎麼了,明明眼前就是即將到口的美食,也已經渾身火熱,卻在聽到熟悉的聲音後不自覺的分神。

    玉芳不依的將手伸到他的胯下,將胸前的豐盈更貼緊他半裸的胸膛,想喚回他的情欲。

    他歎了口氣,推開她起身。

    「看來今晚實在不是好時候。」他也覺得很可惜呀!

    「公子,奴家服侍得不好嗎?」玉芳泫然欲泣,被情欲染紅的嬌容更顯撩人,只要是正常的男人都會二話不說留下,抱著溫軟女體翻雲覆雨。

    但駱逸沒辦法,他聽到顏福真的惹到大麻煩了。

    他整理衣服,朝玉芳露出無奈的笑容,「抱歉了,他日有緣再續。」

    玉芳哪曾受過此等侮辱,珠淚順勢流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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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無賴癟三,這是三腳貓功夫而已嗎?

    顏福厭惡地淩空一腳踢去,還未落地已經被人抓住了腳,跌個狗吃屎。

    他娘的!痛死她了。

    她憤怒地大吼一聲,忍住鼻子撞地的疼痛,反手抽出腳上的匕首,用力弓腰往抓住她腳的人狠狠刺去。

    老虎不發威,當她病貓啊!

    「哈哈哈,小公子何必拒絕?」站在亂戰場外觀虎鬥的大漢得意大笑,一邊吩咐手下小心別傷了他的細皮嫩肉,一邊勸道:「跟著大爺我有什麼不好,要吃香喝辣都行。別看本大爺魁梧粗魯,對你我會很溫柔的。」

    他的淫笑讓顏福差點吐出來。

    這是哪只豬安排的「三腳貓」?駱逸那傢伙要是狠心醉倒他的溫柔鄉,那她不就得給這個大猩猩當……當什麼?妻子還是相公。

    而且現在說她是女的,他會不會放過她?

    她踏進群芳樓時,自稱男女通吃的地頭蛇廖老大正在這裏宴客,一看到她立即狼心大動,上前動手動腳,言語之間淫穢不堪,讓她氣憤不已。

    別看廖老大沒啥節操,手下三人卻都是好手,她起初還能有攻有守,到如今已經是守多攻少。且人數也是一個問題,雙拳難敵六手啊!

    「你去死!也不去照照鏡子看自己長什麼德行。」就算功夫輸人,顏福也從不肯在嘴上輸人。明明打得中氣不足、嬌喘不已,一席話還是流暢的說出。

    「小相公別逞強了,傷了你本大爺可會心疼。」

    噁到渾身雞皮疙瘩都起。顏福瞬時抄起一張幾案丟了過去,砸到兩名手下。

    她雖然武功輸人,但動作靈活,一時之間,廖老大的手下也抓不住她。

    群芳樓裏普通人老早走避,其他的則仗著有幾分功夫護身留下來看熱鬧。畢竟廖老大雖好男色,卻沒見過他如此大張旗鼓抓一個男人啊!

    「他娘的,一群見死不救的爛人。」

    她覺得自己像極了被一群貓要著玩、追著玩的可憐小耗子,只能力氣漸失的淪為貓爪下的犧牲品。

    險險躲過一掌的她終於受不了地大吼,「駱逸,你這個渾球還不快點出來!」

    「原來是來找相好。」廖老大眼睛一亮,「不要管那個男人了,大爺我一定會比他對你更好。」

    「我想不太可能。」

    隨著清朗的聲音傳入眾人耳中,只見一道身影奇快,幾個縱躍偷襲正成合圍之勢的廖老大手下,讓他們猝不及防之下個個被點中穴道,癱軟地面。

    看見停下身形的人,顏福倏地投入他的懷中大哭,「我的紫金冠值好多錢,都給他們打歪了,還有我的衣服……」

    呃……駱逸的雙手停在空中,她哭訴只是為了這些。

    「而且他們竟然趁著打鬥亂摸我……」

    駱逸的目光射向那些癱在地上的打手,只見他們慌亂地回以無辜的眼神。

    冤枉啊!打鬥中觸碰本就難免,況且他們又不是他們老大,沒有那種嗜好。

    「還有……」

    還有什麼?駱逸希望她能一次說完。

    顏福抬起頭,梨花帶淚的臉上浮出一抹笑容,「你身上有女人的味道,而且為什麼這麼晚才出現?」

    她氣憤的凝聚剩下的力氣,猛地一拳擊在他腹部。

    哼!噁心又黏膩的淫欲味道,唇上還沾到胭脂。

    早知道他是個喜愛拈花惹草的男人,但僅見於口頭上佔便宜,今日一見,讓她倍覺氣怒。

    她在外頭千鈞一髮,他卻在裏頭恩愛纏綿。真是氣死她了!

    放棄到口的美食趕來救她,不感恩也就算了,還挨上一拳。駱逸苦笑的想,自己真是虧大了。

    「臭小子!你是這小相公的什麼人?」廖老大眼見到手的天鵝肉快飛了,表情兇惡的問。

    聞言駱逸低頭一看,雖然她身上的衣服已經被東劃一刀、西破一洞,但外表看起來仍像男子,再加上她的舉動,想必是被誤會了吧!

    唉!果然麻煩。

    俗話說「強龍不壓地頭蛇」,如果能夠和平解決,他實在不想大動干戈。

    駱逸立刻陪上一臉笑容,抱著佳人拱手道:「這位兄台,我想你是誤會了……」

    「你跟他囉唆什麼,他想非禮我耶!」顏福打斷他的話,不肯善罷甘休。

    「顏小姐……」

    「什麼?!她是女的。」廖老大聽到駱逸的稱呼大驚。

    「沒錯!睜大你的狗眼看清楚,本小姐是女的。」她偎在駱逸懷裏放話。

    「顏小姐,請你……」

    「你竟敢騙我。」廖老大怒道。

    「誰騙你。只能怪你那雙狗眼沒睜亮。」不管有沒有靠山,顏福一向都是說話最大聲的那個,何況現在身後有靠山。

    「你……」

    顏福朝他扮個鬼臉,穿著男裝讓她更加肆無忌憚。

    「好了,顏小姐,讓我來處理吧!」

    顏福懷疑的看他一眼,半晌點頭,放鬆身軀往後頭寬闊的胸膛一靠。

    顧不得她的曖昧姿勢,駱逸又陪個笑臉,「這位大爺,這真的是誤會一場,她個性較為衝動,得罪之處請多多包涵,今晚的花費就算小弟的吧!」

    他姿態擺得極低,低到顏福又要發脾氣的地步,但她還沒開口,早一步讓他給捂住了嘴。

    廖老大被他們女倨男恭給弄懵了。

    上下打量著被摟在懷中的女人,好半晌,他的眼裏放出精光。

    那女人辣歸辣,生得還不錯嘛!他從沒遇過這種類型的女人。

    他不懷好意的笑了笑,拍拍身上的灰塵。

    「要我放過你們可以,不過這位小娘子得留下來陪本大爺喝喝酒。」廖老大盯著顏福笑了笑,「放心,只是陪大爺喝酒,一定毫髮無傷的給你送回去。不然這樣吧!你喜歡群芳樓裏哪個姑娘,大爺替你出錢,砸場子的銀兩也由本大爺出。」

    顏福拉下駱逸的手,氣得雙頰火紅,「你……」

    駱逸趕緊再捂住她的嘴,讓她氣得嗚嗚叫,同時心裏更有絲傷感,難道他不在乎她被人佔便宜嗎?

    聞言駱逸笑了,廖老大也笑了,其他人也笑了。

    可漸漸地,笑聲稀落,沒人敢笑。

    駱逸唇邊的笑極冷,冷到令人在這夏夜瑟瑟發抖,懷疑自己身在冬季。

    他彎身拾起一把小兒拳頭般大的玉鎮,望著廖老大。

    群芳樓前院靜到了極點,後頭的歌舞更像是前輩子一般遙遠,忽然,有個聲音打破了前院詭異的寂靜。

    那道聲音非常清脆,鑽進了每個人的耳裏。

    顏福看到廖老大臉色變了,好奇地順著他的目光低頭望去。

    「得寸進尺的人,通常沒有好果子吃。你想試試嗎?」

    駱逸右手的玉鎮……或許該說是玉鎮的粉末,緩緩地從指縫間散落。

    也沒見他特別運氣,或是神色有變,瞬息之間一把玉鎮就這麼碎了,且還成粉了。

    見了這手功夫,還有誰敢阻止他們離開,連砸場子的賠償都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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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被拉著走的顏福不知死活,話還說個不停。

    「有些人就是不見棺材不掉淚,如果你一開始就使出這手功夫,不是更省事。世人多是欺善怕惡,你跟他示弱賠禮,人家不一定接受,反而更得寸進尺,以為你好欺負。你出外遊歷這麼長一段時間,難道沒有深刻體會到嗎?」

    駱逸沒有回嘴,只是拉著她疾行。

    「喂,你有沒有聽我說話?」

    她皺起眉。難道他練的功夫在發功後會變得陰陽怪氣?

    「逸,你走慢一點,我手會痛。」

    他倏然把她拉進一條死巷,一把將她壓在牆上,顏福這才看清他臉上的寒霜。

    駱逸真想掐死老惹事的她。

    「你不挑撥,他會去惹你?」他俊臉冷寒地問。

    他都記不得自己多久沒發脾氣了,但她總有讓聖人發火的能耐。

    顏福被他的神色嚇得愣了愣,回神後不服氣地道:「一開始我沒去惹他,他還不是來惹我?」

    「可以善了就善了,你幹麼還繼續惹他?」

    「我……」

    「你這種個性到底什麼時候才會改?」

    「那是……」

    「夠了!我不是叫你留在客棧嗎?」

    「你……」

    「你總是自以為是。」他一句接著一句,「真該讓你吃點虧你才知道害怕。萬一你惹上無法收拾的麻煩,連累你的親人該如何?自殺謝罪已經於事無補你知道嗎?」

    聽他接連不斷的數落,顏福頓時惱羞成怒。

    她原本就是好面子的人,當下不悅地道:「那你就不要管我啊!反正你不是當我是自己送上門的麻煩,何必救我。是我自己不聽話亂跑,你一點責任都不必負。反正我是咎由自取,就讓我自生自滅算了!」

    聞言駱逸大大的動怒了,這個嬌生慣養的女人。

    他一怒之下抓起她的手壓在牆上,力道之大令顏福幾乎要痛叫出聲,但她卻好勝的強自忍住。

    「你再說一遍。」

    「我說你不必管我啦!」她強忍著淚水,不認輸的與他對瞪。

    什麼英雄救美嘛!果然男人用的招式不應該挪到女人身上用。

    駱逸的神情冷酷得可怕,好半晌,暗巷裏只聞得兩人的呼息。

    她不知道他想幹麼,只知道若他想和她對瞪到天亮,她絕對奉陪。

    過了一會兒,顏福開始覺得眼睛酸澀了,可又不肯先他眨眼……

    駱逸此時忽然放開她手,頭也不回轉身就走。

    「什麼嘛。」她瞪著他的背影,酸澀的眼睛終於忍不住流下淚。

    真是一點用都沒有,阿祿白費心了。

    像是現在才覺得手痛,她蹲下身,「好痛,真的好痛。臭傢伙,痛死我了,嗚……好倒楣。」

    她只是想更接近他、想多瞭解他,可打從他知道她的意圖後,就對她好冷淡。難道,她真的不能進入他的心嗎?

    對,他喜歡溫柔婉約的姑娘,她知道。她可以學著溫柔婉約,可是那就不是她了啊!

    反正她就是衝動又自以為是,是老愛四處惹禍的麻煩精……

    「痛不會說嗎?」

    是他!他回來幹麼?

    顏福不肯抬頭,略帶鼻音地道:「我痛死也不用你管。」

    「你又說這種話。」他頓了下,長歎一聲。

    「不愛聽就滾開,我自己知道路回客棧!」她委屈的扁扁嘴。

    駱逸久久沒有說話,也沒有動作。

    他本來打算直接回客棧,讓她自己冷靜冷靜,可是見鬼的好聽力卻聽到她的啜泣聲,雙腳便不由自主地轉了回來。

    他到底是不是前輩子欠了她?這輩子才遇上她來討債。

    唉!真是冤家。

    看她不動不說話,只是不斷啜泣,他又歎了一口氣,伸手探入她腋下欲抱起她,嚇得她慌忙站好,再趁機彎身將她橫抱起來。

    「你、你幹麼?」

    「送你回去擦藥。」

    「我自己會走。」她還在生氣呢!

    拉不下臉的顏福不斷扭動,他卻無動於衷,縱身躍上屋頂輕鬆行走。

    「不要動了,萬一摔下去會被當賊的。」

    「你才是賊,是你強迫我上來的。」顏福一臉不關己事。

    「你以為會有誰信?」

    「哼!本小姐可是天顏鏢局的大小姐,什麼寶貝沒有要來當賊?」

    「你不知道有種人嗜竊成癖嗎?」

    「你少亂說,本小姐才不是賊。放我下去。」

    「你真的要?」

    接著一陣女子驚呼聲隨著夜風,越飄越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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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少祺昨晚被駱逸狠狠揍了一頓,因為他沒盡到監視的責任,讓顏福跑出去壞了他好事。

    「真是奇怪,我明明沒看到她出去啊!」他不甘心的咕噥著。

    恢復女裝的顏福走下樓,便看見他坐在桌前一邊咬饅頭,一邊在叨念。

    「逸呢?」

    李少祺充耳不聞,「難不成她有武功。嗯,很有可能,畢竟是鏢局的大小姐。」

    顏福走到他面前,柳眉微皺,「我問你,逸人呢?」

    「你問誰?」她改口得真快,聽得他好不習慣。

    「我問你的好兄弟,駱逸呀!」她大剌剌坐下,拿起一個饅頭。

    「我有請你吃嗎?」他瞪她一眼,「阿逸去準備馬車。」

    「為什麼是他去?」她裝優雅的一小片、一小片撕著饅頭放進嘴裏。

    「不然要誰去?」聽她言下之意似乎該他去。

    他再瞪一眼不請自坐的她,但她卻毫不在意地用著她的早膳,或許該說是他提供的早膳。

    男人不必跟女人斤斤計較,但是她就是有令人生氣的本事。

    在心裏碎碎念的李少祺忽然注意到她的手腕,「你的手腕怎麼了?昨晚弄的。哈,受到教訓了吧!一個女人家跟去那種地方做什麼?只給阿逸惹麻煩罷了。」她兩隻手腕纏了繃帶,看來不是受傷就是扭傷。

    看他一臉幸災樂禍,顏福真的很想踢他一腳。

    「哎,跟你老實說了吧!阿逸才不會喜歡你這種女人,沒胸沒臀、脾氣又古怪,是正常的男人都不會喜歡你。」李少祺竭盡所能的打擊她,希望她知難而退。

    「少祺,你倒很注意顏小姐嘛!」駱逸一靠近就聽到他在胡亂說話。

    「阿逸,你可別誤會啊!」

    「我沒誤會啊!只是沒想到你注意顏小姐注意的仔細,從身材到性情都觀察到。」

    李少祺沒來得及喊冤,顏福率先作噁道:「逸,你別說這麼噁心的事,害我早膳用不下去。」

    「你這女人什麼意思?」

    「聽不懂嗎?」顏福瞪他一眼,繼續撕著饅頭吃。

    李少祺氣得跳腳,伸手就要去拉她,「你說什麼?」

    駱逸倏地出手阻止他。

    「你幹麼阻止我。」

    駱逸不理他,看著顏福秀氣的動作,「你……手還很痛嗎?」

    見她撕著饅頭吃,且動作緩慢,駱逸不由得關心起她的傷。

    顏福頓了下。「嗯……還好。」

    她本想順著說很痛,讓他好好內疚一下,但話到嘴邊又收了回去。

    「難道老五給的止痛藥沒效。」

    看他拿出一個小玉瓶,小心翼翼的拆開顏福的繃帶再重新塗上一層藥,李少祺瞪大了眼。他們倆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他不知道的事?阿逸不是才抱怨他沒守好,讓她跑去壞他的好事,怎麼現在寶貝兮兮的給她上藥。

    百思不得其解,李少祺索性不想了。

    反正回到駱家堡後,他一定要把麼妹推給阿逸照顧。

    不管阿逸再怎麼難以忘情那個女人,她也已經嫁作他人婦,他們兩人是不可能複合了。雖然他也很希望那個女人被休,但在阿逸感情有著落之前可不行。

    麼妹賢慧端莊,能武、能文,有北方女子的強悍、南方女子的婉約,絕對適合阿逸。

    所謂肥水不落外人田,他一定要把好友變妹婿!

    在心裏發起雄心壯志的李少祺,完全沒發現兩人早已塗好藥,一臉奇怪的看著他。

    「土匪頭……」顏福遲疑地喊著他。

    李少祺皺起眉,「本大爺有名有姓,不叫土匪頭。」

    「你的臉色……」

    「用完膳啦!那快走,晌午看能否趕到延岑城去。」他說著站起身,卻在起身那一瞬間腳一軟,又跌回椅子上。

    「少祺?!」駱逸迅速到他身邊,抓起他手診脈。

    李少祺覺得頭昏腦脹,「我、我怎麼了?」

    「別說話。」

    顏福一邊看著他,客棧裏其他客人見出事也圍了過來。

    「客倌,發生什麼事?」掌櫃的蹙眉過來探著。

    駱逸臉上的笑容斂的無影無蹤,「中毒了。」

    「啊?!」

    「快請大夫。」駱逸雖身為名醫的弟弟,還有一個善使毒的妹子,但他本人卻對此一竅不通。

    看到他臉上嚴肅的神色,李少祺昏茫茫的頭腦裏只想著,是哪個王八羔子下他毒。被他抓到一定、一定……

    他頭一歪,陷入昏睡。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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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1 10:27:00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終於解決了李少祺那枝大蠟燭。

    不管明的暗的、黃雀或是螳螂,全都松了一口氣。

    不是他們沒有同情心,反正這種毒也死不了人,只需要休養就好。

    於是突然冒出來的駱婷便自告奮勇的留在吉祥鎮照顧李少祺,實則打算把他隨便塞給阿貓、阿狗照顧,再暗暗跟著兄長上路。

    雖然奇怪妹子怎麼會出堡,但她連細節都交代清楚,無可懷疑之下,駱逸只得接受她的說法。

    他們行程已經嚴重耽誤了,再拖下去怕是明年都上不了京。

    「不要啊!阿逸。」只有李少祺哀叫著不接受這種安排,「阿逸,你要把我丟給你妹子作犧牲嗎?你不怕明年這時候得到我墳上上香。」

    「沒這麼誇張吧!」駱逸笑說。

    「是呀!」駱婷不懷好意地看著他,那眼神就像是青蛙看到蚊子一樣。

    李少祺一看到她的眼神就害怕。別當他是不知道毒仙女厲害的雛兒,他可是從小受毒害到大啊!

    嗚嗚,誰要他們蒼狼寨與駱家堡是世交。

    他忍不住抗議,「她連你們兄弟都敢毒害,何況是我一個外人。你別害我啊!」

    她聞言笑眯了眼,「少祺哥話說的真誇張。」

    「一點也不誇張。」他甚至懷疑他身上的毒就是她下的。

    「嗯……難道少祺哥不想解毒。」

    「我想,不過我想找駱老五。」

    「你確定?」駱婷用種奇怪的笑容望著他。

    「呃……」

    駱逸替好友解圍,「放心,你已經中毒了,婷兒不會再拿你試毒。」

    若非好友真需要一個信得過的人在旁照顧,他也不想留妹妹下來啊!

    留她一人在這種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萬一給人欺負了怎麼辦?又萬一她偷偷溜去找小魂兒的爹怎麼辦?

    他要擔心的事太多了,偏偏她卻要留下。

    「你……」駱家堡男人是出了名的護妹,就算她說天空是紅的也沒人會反對,「我要上路,我可以一起上路!」

    他寧願辛苦一點,也好過生死兩難。

    「不行喔!少祺哥,本來速度就夠慢了,再加上你這病人……放心,小妹不會害你的,難道你信不過小妹嗎?」駱婷故意拉長尾音威脅,讓他開口前好好考慮清楚。

    於是,李少祺只能悲哀的留在吉祥鎮休養,但令他感到安慰的是,駱逸前腳一走,駱婷後腳也跟著溜了,不過——

    「誰留下銀兩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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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了個閒雜人等,總算是孤男寡女了!

    顏福心情愉悅地抬頭望著天空。馬車留給了需要休養的李少祺,她與駱逸兩人騎馬上路,速度也快了許多。但騎著馬卻不能縱馬奔馳,對她實在是一件很痛苦的事。

    唉!為什麼她的馬術要如此高明呢?完全沒有藉口與駱逸共乘一匹。

    「顏小姐,小心控制。」駱逸在後面看她不要命似的策馬加速,不由得擔心的提醒。

    「沒關係的!」顏福的聲音被風吹散,幾乎不成聲。

    他老是顏小姐、顏小姐的叫她,聽來就彆扭。

    啊!她想念他叫她傢伙、賢弟的時候,那時他會肆無忌憚的與她開玩笑,而今……如果她說不再喜歡他了,他是否會像以前一樣毫無拘束呢?

    顏福知道答案是否定的,他不會再給機會了。

    駱逸在她身後看了著實在心驚膽跳,何況她的手腕還未痊癒,更令人擔憂。

    「顏小姐、顏小姐——」

    「鬼叫什麼。」她被他喊得受不了,回頭罵道。

    「小心前面!」他臉色倏地變得很難看,策馬追上,兩騎並行,「你想死嗎?」

    「你才想死。」她大聲叱道,「在官道上並騎危險,你退後。」

    「不,你退後。」他一臉無可轉圜。

    「你說什麼?」她假裝沒聽到,看他能奈她何。接著,她兩腿一夾馬肚,催馬加速,欲把他遠遠甩在身後。

    雖然她也想來個「傷重吐真情」,但萬一控制不好真會魂歸西天,到時她會死不瞑目。所以寶典上也說這是下下之策,戒之、慎之!

    若要作假……駱逸還滿精明的,算了。

    記得寶典裏有一招是「荒郊避雨,互訴衷情」,可惜萬里無雲,天空藍得令人鬱悶,哪來的傾盆大雨。

    當顏福沉醉在老祖宗的智慧寶典裏,駱逸卻是火冒三丈。

    「你這野馬。」他策馬緊追在後,打算強奪她的韁繩讓馬匹停下。

    這種速度萬一摔下馬,後果嚴重。

    唉!遇上顏福,他真的拿她沒轍。

    「駕!」他繼續再催,「顏小姐,停下!」

    明知她不會聽,他還是凝聚功力,讓聲音聚而不散的傳到她耳裏。

    又是顏小姐,活像別人家的下人似的!

    她心裏一陣不爽,回頭大笑道:「你叫我一聲福妹,我就讓你跑我前面。」

    「你說什麼?」

    她吐吐舌,轉回頭繼續狂奔,可沒真的笨到以為他聽不清楚。

    駱逸氣得胸口一陣發悶,直想把不知死活的她拖下來好好揍一頓。

    有人這樣拿自己生命開玩笑的嗎?

    「顏、福!」他聲音如雷低沉,白癡都聽得出來他發火了。

    顏福害怕之餘又覺得有些興奮。嘻!她大概是第一個能讓他如此憤怒的女人。不知道當初那個女人背叛他之時,他是怎麼樣的憤怒……或是悲傷?

    一個失神,她沒發現遠方的車隊,等發現時已經近在咫尺,而商隊的人也發現了她,驚慌的大叫,試圖把牛車拉到一旁去。

    「啊……」

    「喝!」顏福用力拉過韁繩,就算不能停下也要讓馬兒歪向一邊去,免得踩到人,「你們往右……往東方、東方。」

    該死!馬匹的速度太快了,而她的手腕很痛。

    「混帳!」一聲低喝,駱逸由右邊追上,運功在掌往她的馬拍去。

    「你要幹麼?」顏福驚叫,以為他要殺了自己的馬。

    一陣混亂過後,顏福的馬堪堪擦過車隊最末一車,玉肌被馬車擦得生疼,而後與倒數第二輛牛車僅一厘之差撞上,最後整匹馬跌進官道旁的草叢裏,頓時慘叫聲不絕於耳。

    駱逸停下馬,立刻躍下往顏福跌落的方向沖去。

    「顏福!」

    商隊的人也停下腳步,慢慢聚集在官道旁看著。

    駱逸快急瘋了。

    他對天發誓!等他找到那個不知天高地厚、自以為是、不聽勸告的女人後,一定要狠狠揍她一頓,然後跟她分道揚鏢,去他的顏家老爺的託付。

    跟她在一起比走火入魔還可怕,時時刻刻都得提心吊膽。

    他一邊大叫著顏福的名字,一邊在半人高的草叢裏梭巡。

    「你還清醒就回我一聲啊!該死的女人。」

    又急又怒已不足以形容他現在的心情,什麼儒生的優雅風度老早被他拋到天邊去,一張臉猙獰的像是惡鬼索命,急得想放把火燒掉這片遮掩視線的雜草。

    但他也知道,多虧這片雜草,讓顏福免去直接落地的衝力。

    不過她到底在哪里?馬就在這邊,她會飛到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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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顏福摔得夠重,一瞬之間天南地北全反了。

    她低低呻吟,想用手撐起身體才發現手腕根本無法使力,似乎全身骨頭都散了,只能側躺在地,等待那滿眼的金星消逝,耳邊的嗡嗡聲散去。

    隱約間嗡嗡聲裏似乎夾了熟悉的咆哮,她忍不住牽起嘴角。八成是駱逸。唉!她可不可以就這麼昏過去啊?

    聽那聲音,他好像很生氣。

    「顏幅!」

    隨著近在耳邊的叫喚衝破渾沌,顏福睜開雙眼。

    果然,從來都是笑容滿面的駱逸,此刻的表情好嚇人呀。

    「唔!你輕一點。」

    傷重吐真情,她現在算不算傷重啊!果然這種事不能亂想,瞧她現在多慘。

    駱逸抱起她往官道走去。從認識她以來就沒見過她奄奄一息的模樣,感覺真是出乎意料的令人厭惡。

    「都是你害的。」顏福忍不住埋怨。他若沒弄傷她的手腕,她根本不至於鬆開韁繩,所以都是他的錯。

    「我害的?!」他瞪著她看。即使知道她傷痛神智不清、胡言亂語,他還是有股想掐死她的衝動,「你怎麼不想想你的手腕是怎麼傷的。你、你就是不聽我的話,上次傷了手,這次還差點送了命……」

    她現在是傷患吧!他怎麼一直叨念個不停。

    見她皺眉,他緊張的問:「還有哪里痛?」

    他走上官道,遭無妄之災的商隊正看管著他的馬,另有兩人去草叢裏牽回那匹幸運的馬——遇到這麼大事故,竟然都沒有受傷。

    「要不要緊啊?」商隊領頭是個年約五十的矮胖長須男人,憂心忡忡地看著他們。「我有輛馬車可以讓這位姑娘先休息一下。我們要往豐利去,到豐利時再找個大夫。」

    「多謝。」駱逸知道現在不是推辭的時候,立刻跟著主人上唯一的一輛馬車,小心地讓顏福平躺在裏頭的軟墊上。

    「需要傷藥嗎?」

    「多謝老丈,在下有隨身攜帶傷藥。」駱逸隨意拱手,正想解開她的衣襟才愕然想起男女有別,轉頭想請老丈叫個女人來幫忙,卻見他正放下布簾走開。

    這……要去外面叫人嗎?

    顏福看出他的疑慮,半眯著眼說:「我身上沒傷,除了一點擦傷……」

    「有傷沒傷得大夫判斷。」他冷著臉道。

    「有沒有傷我自己會不知道嗎?就說沒有外傷了,而且內傷這藥也治不了啊!」顏福不甘示弱的嘀咕著。

    駱逸瞪了她一眼,「你能自己擦藥?」

    「大概吧!」顏福茫然地看著馬車頂,「難道要你幫我擦……呵!這是一個好機會,你幫我擦吧,然後你就得娶我了。」

    她還能有餘力想這種無聊事,可見傷勢不如想像中嚴重。

    「喂,你怎麼不幫我擦藥?」

    聞言,他沒好氣的道:「我可不想對你負責。」語氣雖不好,他卻動作輕柔的拿過一旁的薄被為她蓋上。

    「那、那如果是那個女人就可以嗎?」

    他倏地看著她,而她卻望向天花板,看都不看他一眼。

    「我跟她,到底差在哪里?」她忍不住問。

    她依著老祖宗的訓示找到自己喜歡的男人,不問他的物質條件,喜歡順眼便好。然後照著第二條守則——先下手為強行動。但是老祖宗卻沒說遇到心有所屬的男人該怎麼辦?

    她只能依著寶典裏五花八門的方法,製造、培養感情。

    可是她覺得成效好差呀!連這種時候他都不懂說些好聽話,讓她感到有些氣餒。

    她們,差在哪里?

    駱逸不懂,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記憶裏的她已經不再屬於他了,不知何時起,他也不再憶起她的倩影。

    或因那是他的真心,所以遭到背叛也特別地銘心。

    號稱遍遊花叢的他,竟反被花所刺……

    見他不回答,顏福不禁催促,「你說個理由,我好決定要不要死心。」

    「死心?」駱逸的神思被拉回眼前的女子身上。

    「難道你喜歡我一輩子跟在你屁股後面跑,那你乾脆娶我算了。如果你不喜歡,那我當然快去尋找下個目標。女人青春有限,不像男人到了七老八十還可以納妾、納婢,毫無節操可言。」說到後來,她還是忍不住批評了一下。

    她就不信男人一生可以愛那麼多人,而女人一生卻只能守著一個人。

    自從舉行了成年禮之後,她的想法是越來越偏向女子了。

    反正她怎麼也無法成為男子,只好多為自己爭取權利。

    「你心裏究竟有沒有我?」

    面對她真誠坦率的眸光,駱逸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這麼直接的問題,令習慣隱瞞的他無法回答。

    所以,他逃了。一句話都沒說便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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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惟覺時之枕席,失向來之煙霞。世間行樂亦如此,古來萬事東流水。別君去矣何時還?且放白鹿青崖間,須行即騎訪名山。安能摧眉折腰事權貴,使我不得開心顏,」

    「好!」駱逸贊了一聲,上前拱手為禮,「聽其意境,老丈非平凡人。」

    适才他誦的詩意境昂揚,他渾厚了曉的嗓音吟來有種不卑不屈的氣概,顯得是那樣的豪氣奔放。

    「呵呵我只是個平凡人哪!借詩仙的詩來紆解在世俗所受的閒氣罷了。」

    「老丈客氣了。」駱逸笑道。

    阮大擺擺手,「不要叫我老丈了,叫我阮大吧!」

    「多謝阮兄伸出援手……」

    「這沒什麼。」阮大笑道,「上來陪老人家坐一下吧!你那媳婦還好吧?」

    才躍上車夫座位的駱逸一聽,差點跌下去。「呃?」

    「你媳婦的騎術實在厲害,但也就敗在這一點。下次騎馬要規勸一下你媳婦,不要騎得如此迅疾,除非是千里良駒,否則有幾匹馬撐得下去。」

    駱逸知道他誤會了,若是以往,他會哈哈笑著說他老人家誤會了,但如今卻有點不知該從何說起的感覺。

    阮大誤會他的遲疑,拍拍他的肩,「沒關係,好好說,你媳婦會聽的。」

    「她不是……」

    「嗯,說起來你們運氣不錯啊!那匹馬並沒有受傷,否則縱然不忍心也得給它一個快活,你媳婦一定會傷心吧!」

    「她……」駱逸頓了頓,「她會很傷心。」

    阮大笑了笑,「所以你們運氣好啊!不過小兄弟你功夫也不錯啊,年紀輕輕的身手不凡,師承何處?」

    「只是家傳的功夫。」駱逸抬頭望瞭望天色,「不知還要多久才能到豐利呢?」

    「擔心你媳婦啊?」阮大突然想起一件事,「小兄弟,有喂你媳婦吃藥嗎?适才翻滾難保沒有骨折,加上舟車勞頓,怕她會發起燒來……」

    駱逸一愕,「我沒想到。」

    「唉!真是個粗心的男人,這有藥快拿去。從這到豐利大約一個時辰,你得把你媳婦照顧好。」

    跳下了牛車,駱逸奔回安置顏福的那輛馬車。

    「顏福?」他掀開布簾喊。見她沒有回答,走到她身側察看,發現她面容潮紅。

    緊捏著手中的藥,他急得團團轉,終於在枕邊發現一袋清水,但問題又來了,他發愁的來回看著藥與水,該怎麼讓她喝下去?

    「顏福,你醒醒。」他試著叫醒她。

    她嚶嚀了一聲似有反應,卻只是轉轉頭便沒了下文。

    他小心的調整自己的位置,讓她躺到自己懷裏,輕拍她的臉,「顏福,你燒得厲害,快醒來吧!」

    這回她連動都懶得動了,呼吸也略微急促。

    馬車晃呀晃的,規律的往前行,他想了一下,終於下定決心將水袋裏的水倒掉一些,然後將藥丟進袋裏搖了搖。

    覺得藥化得差不多了,他喝了一口藥水含在嘴裏,低頭哺到她的嘴裏,直到確定藥水全吞了下去,才離開她因發燒而變得燙人的嘴唇。同樣的動作重複了幾次,才總算把藥水全部喂完。

    終於松了一口氣,他才發覺自己已經滿身大汗。

    看著她,駱逸忽然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何要笑,只是突然覺得很輕鬆。

    「或許是我想太多了。」他望著她昏睡的臉笑道,「順其自然不是很好嗎?該我的躲不掉不是。」

    小心翼翼的將顏福放下,他毫不避諱的拉開她的衣襟,察看她的傷勢。果然發現一些小傷口都沒有上藥。他皺了下眉,她真是不聽話啊。

    檢查過她全身替她上藥,駱逸現在只能祈禱阮大給的藥有用了。

    他在她身邊躺了下,手臂小心地環住她。

    等豐利到了,她便能接受大夫的醫治,而他,也不會再躲避她的感情。

    昏睡中的顏福當然不知道她計畫已久的「哺渡療傷,患難真情」,就在她不知不覺中達到,只不過主動與被動者角色交換,更甚者,連傷重吐真情都算經歷了。

    可惜這一切都在她昏睡中結束,而她日後知道時恨得搥胸頓足。

    心裏的想法是——

    「哼!若是我當時意識清楚,一定打蛇隨棍上,直接私定終身。」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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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6-21 10:27:24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藍田關為商州進入京畿道的門戶,周圍的繁榮發達自不在話下,又由於風景優美、靠山傍水,是京畿一些富貴閒人圖新鮮的好去處。

    街上的小販賣力的叫賣著雜貨,目標鎖定那些剛從鄉下入京的鄉巴佬。等他們入了京就會發現京城的東西比較好,而且新奇,所以不趁現在撈他們一票,等他們眼界養高了,再想賺就難了。

    「這些花鈿的形狀好稀奇。」

    「姑娘,這是京城裏最新流行的式樣,不說形式特別您看這色澤均勻,一塊雲母裏能有多少這麼漂亮的色彩分佈。」小販鼓起三寸不爛之舌,奮力推銷,「若是用在您身上則會更添嬌美貴氣。」

    「嗯……」顏福有些心動。

    見狀,小販立即轉向她身邊的男人。雖不清他們兩人關係,不過關係匪淺還是能一眼看出來,「這位爺,相信您也看得出來這塊花鈿是多麼適合這位姑娘。所謂女為悅己者容,咱們做男人的也該……嘿嘿!」

    駱逸被小販的神態逗笑了,伸手拿起另一邊的釵子。

    花鈿這種小東西,他看來都差不多,還是選他內行的釵子好。

    她笑了笑朝他道:「喂,你願意讓我為你而打扮嗎?」

    在豐利養好傷後,兩人便取商州往京城,途中遊山玩水,好不愜意。

    對他突然轉變的態度,她也沒問為什麼,不過舉止之間已經把他當所有物了。

    她很難得自己打扮,畢竟她當女人的時間不長嘛!

    平日就是挽髻再將頭髮編起,然後換上女裝、含一下唇片就行了。這些花鈿、釵子、耳環、指環……等等的,倒是很少用過。

    他拿起一根金銀絲拉纏成的釵子,聽到她的問話,頭也不抬便回道:「福妹麗質天生,濃妝淡抹皆有氣韻。願意為我梳妝打扮當然是再榮幸也不過,只是便宜了其他男人。」

    「思,那我見到姑婆時,就跟她老人家多多請教吧!」顏福開心的低頭挑了幾枝花鈿,又到一些賣小玩藝的攤子逛。

    這時,熱鬧的街道倏地卻起了騷動,眾人人紛紛議論。

    駱逸瞥了一眼,不動聲色的要小販把他們要的東西包起來,「福妹,走了這麼久我也累了,我們到一邊茶館去聽曲休息吧!」

    「咦,你的體力什麼時候這麼差勁了?」顏福擺明不信。

    「唉!你不知道我之前為你操了多少心嗎?」

    聽他這麼說,心裏泛甜的她跟著他往茶館走去。跨出沒兩步察覺到前方的騷動,抬頭望去,卻見前頭一堆人急急忙忙的往他們這裏走來。

    「你們、你們還有沒有王法呀!」隨著一陣哭喊音,一個瘦弱書生奔出來死跪在那群人面前,總算讓他們停下腳步。

    顏福看了眯起了眼,「那些……」

    「不關我們的事。」駱逸說著拉住她手,「別管閒事。」

    「這哪是閒事。」

    「不關我們的事就是閒事。」說歸說,他暗暗歎了口氣。如果她硬要蹚這渾水,他也沒辦法袖手旁觀。

    「秀娘是我明媒正娶的妻子,誰都不能帶走。」瘦弱書生看來弱不禁風,跪在那群兇惡的士兵面前,更顯得渺小。

    「滾開滾開!都立了放妻書還糾纏不清。」為首的劉霸不耐煩喊。

    「沒有,那是你們強迫我按手印。」瘦弱的書生忙喊冤。

    「手印按了就按了,什麼強迫不強迫。去!」他腳一踢,踢得書生口吐鮮血往後飛去,後頭的人群立刻驚慌閃躲。

    駱逸見狀知道完了,事情離她還遠遠的,她就都硬要攬來管了,何況現在事情就在她面前,她怎肯放過。

    果然,顏福一臉義憤填膺,一站出去就是粗魯的外八字,與她一身嫻雅的鵝黃裙裝對比,顯得有些可笑。

    「光天化日之下,你們竟然敢穿著朝廷兵勇的衣服強搶民女,我非把你們拎到衙府去治罪不可。」她瞪著為首的士兵大聲說道,怎麼覺得他有些眼熟。

    劉霸聞言哈哈大笑,「我是奉郡王之命來接郡王的愛妾,哪有強搶民女。想管閒事也要弄清楚事情的原由啊!」

    書生勉強地站起,忍著痛開口,「才、才不是,秀娘不是……」

    駱逸一邊察看書生傷勢,一邊觀察著士兵,見他們重重守護著一道娉婷身影,想來應該就是書生口中的秀娘了。而秀娘到現在都還沒開口,他倏地發現事情的發展可能會很有趣,或許她又是管了一樁閒事了。

    話說回來,她不就是喜歡管閒事嗎?

    「姑娘,有書為憑。若沒其他事,郡王爺仍在等待秀夫人,請不要為難我們兄弟了。」敢管閒事的人有兩種,一種叫不自量力,一種叫後有靠山。看她頗有氣勢的,劉霸客氣的道。

    「哼!本小姐才不管他是郡王、閻王……咦,是你,劉霸!」

    「姑娘認得在下。」

    顏福沒理會劉霸的疑問,逕自說著,「你變了,看不出來是當初那個地痞。」

    當初在千秋閣前想調戲花魁,不學無術的流氓無賴,如今卻搖身一變成了郡王的手下,且看來還有點氣質呢!真是想不到,想不到啊!

    「你是……」劉霸怎麼也想不出何時見過他。

    這也算他鄉遇故知嘛!顏福笑著道:「是我呀!天顏鏢局……啊!不對,應該說是千秋閣前被你折斷手的人。」

    劉霸聞言臉色大變。就是從那時候起,他決心要幹番事業,才離開家鄉四處遊歷。

    「那位白衣公子現在呢?」

    「你說駱逸。」她覺得很奇怪。他怎麼一點也不像遇到仇家,反而像是報恩心切。

    「他、他叫駱逸當初怎麼不說呢?」

    「哈!他那人怕羞。」她隨口胡謅,也不明說正在給書生治傷的就是駱逸。

    蹲在地上的駱逸聞言苦笑,拿她真是沒轍。

    「那麼駱公子如今人在哪?」劉霸不把她的胡謅當真,客氣地問。

    「你找他幹麼?」顏福好奇的問。

    因為想從她口中探得消息,所以劉霸對她客氣許多,也沒對她說話的方式多加注意,但旁人早已議論紛紛——

    一個嬌俏的女娃卻站姿粗魯,說話語氣更不用說,只有粗魯不文可以形容。

    但是對顏福來說,她已經站得很秀氣了,若非裙擺礙事,她的雙腳會站得更開。她一直覺得要站得比雙肩更寬一些才有氣勢。

    「他是在下的恩人。」

    「恩人?」她狐疑的往駱逸看去。他給了劉霸什麼恩啦?

    駱逸聳聳肩,起身拱手道:「劉兄別來無恙,在下不記得曾施恩於你。」說來好笑,當初真的領受恩情的人卻記恨在心,應該記恨在心的人卻反把他當恩人。

    「駱兄客氣,這說來話長……」

    看他們有寒暄下去的意圖,顏福打斷他們,「你們想說多久都行,不過劉霸,你先把書生的妻子還來。」

    劉霸聞言一臉為難,倒是被重重保護的秀娘挺身而出。

    「我不回去。若放妻書無效,便由我寫休夫書吧!」

    她話一出,除了書生一臉悲痛,其他人都傻眼了。

    只有駱逸投給顏福一個眼神,笑她又管了不該管的閒事。

    而這件事令她直到了京城姑婆家,嘴裏還嘀咕個不停,都怪那個美豔少婦嫌貧愛富,害她出糗。

    「福妹,你這想法便不對了。」駱逸不贊同地道,「男女都有選擇更好對象的權利,若那位小娘子覺得郡王爺是更好的選擇,能給她幸福快樂,那麼休夫又何妨。那位書生若有骨氣,便該振作起來力求出入頭地,而非跪地求妻。」

    「我看你是見那秀娘生得美豔無雙,才替她說話吧!」顏福扁扁嘴。

    「嘿!」駱逸怎麼不知她想什麼,立刻抱住她吻了一口,「我身邊就有這麼一個可人兒,哪家姑娘比得上你。」

    「花言巧語。」雖明知是花言巧語,她還是覺得挺受用的。纖細勻稱雙手攀上了他的頸項,學他一般吻了上去。

    熱情的唇舌交纏,房內的溫度也逐漸上升,雖說顏福是個學習力強的學生,但主導權一下便被他奪走。

    抱著他頭頸的手緊了緊,終於受不了,她嬌喘著與他分開。但他卻還意猶未盡,在嬌美軀體上下其手。

    就在他不安分雙手正打算撩開她衣襟時,一串殺風景的咳嗽聲打斷了他們。

    「哎呀!看來我來得不是時候。」笑吟吟的聲音如一盆冷水澆下。

    駱逸忙把顏福拉到身後,抬頭望向來人,「婷妹,怎麼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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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原來,顏祿見京城在即,而大姊與駱逸之間又頗有進展,於是大大方方的現身,不臉紅的扯謊說因為爹還是不放心,所以命他也上京好跟大姊一起回杭州。哪知他們倆一個半月才剛到京城,所以他們也只好在京城多待一段時間,讓姑婆與顏福有時間多多相處。

    駱婷見人都到齊了,一個人隱在暗處也挺悶的,於是跟著光明正大的上門拜訪,誰知……

    誰知會破壞哥哥的好事呢!

    不過她真是不得不佩服三哥的動作之快。他與顏家小姐最近半個月才親親熱熱的,這麼快便想把人家弄上手了。

    這代表什麼?想娶人家過門了。

    不過在人家地盤上偷香,這三哥也太不明智了。

    「阿福,姑婆找你。」領人過來認親的顏祿臉色難看,猶帶點稚氣的臉繃得死緊,大有如果不是外人在,就會把駱逸砍死的意味。

    「什麼事?」顏福整理被微微拉開的衣襟,從駱逸身後走出來。

    見姊姊豔紅的臉頰,顏祿覺得自己快控制不住脾氣了,倏地繃著臉轉身,「不知道。」

    「阿祿怎麼陰陽怪氣的。」顏福不解地輕蹙著眉。

    駱婷一臉賊笑,「嘻嘻,這很正常啊!」要是她,肯定先賞兄長點毒粉再說。

    很明瞭三哥花名在外,名聲不怎麼好,她能體諒女方家人的心情。如果已經訂下名份就算了,偏偏什麼都不是,難怪惱火啊!

    駱逸倒是毫不愧疚,溫柔撫了撫顏福的臉,「快去吧!別讓長輩久等了。」

    「好吧!你們兄妹慢聊。」

    見她推門出去,駱逸在榻上坐下,「婷妹,你怎麼來了?」

    「還好我來了。」她笑嘻嘻的道,「因為小妹怎麼都不覺得哥哥你想安定下來。」

    「哎!婷妹還未尋得歸宿,哥哥怎麼能安心成家。」

    駱逸心裏愕了愕,他很喜歡顏福,但還沒想過成家。

    成家、安定。好像離他很遠啊!

    「那哥哥最好離福妹妹遠一點,發乎情但止於禮,除非你想讓福妹妹像妹子一樣,帶個父不詳的孩子回家。」她緩緩的倒了杯桌上的茶慢慢啜飲,出口的話卻讓人震驚不已。

    駱逸向來隨和的表情倏地變得凝重,默然不語。

    「哥哥一向極有分寸,對這種擺明想嫁的女子一向保持距離,妹子以為你對福妹妹另眼相看是有意成家了呢,沒想到……唉!」

    她這聲歎息也不知是針對誰,卻讓他心頭震了一下。

    他對顏福是真心相待,但成親……讓他膽怯。

    他以為自己擺脫了過去,卻沒想到陰影其實一直存在。

    「唔,好像還有一件事沒跟哥哥說呢。」她啜口茶,突然笑了笑,「蒼狼寨的人等不及,已經南下欲尋兄長,真是多禮呀!」

    駱逸聞訊眼一眯,「他們……」

    「很有心對不?」駱婷不懷好意地笑了笑。

    最好蒼狼寨的人這趟來有點貢獻,否則……她看了看微慍的兄長,否則她可不管大哥說什麼,非要把這四年的氣一起發出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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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成親?」顏福聞言呆了呆。

    她是以誘拐駱逸成親為目的沒錯,可是事到臨頭卻又感到有點不真實。

    姑婆點點頭,「當然,我聽顏祿說了剛剛的事,照理呢,你的清白已經沒了。」

    「呃……姑婆,您老人家可不可以含蓄些?」連她這大剌剌的人都有點不好意思了。

    姑婆不理她,繼續道:「可是偏偏又沒到最後一步。唉!都怪祿小子壞事。」

    顏祿聞言一臉冤枉。阿福是他姊姊耶!名份未定怎麼可以讓那傢伙占盡便宜。

    「不過沒關係,有的是機會。」

    顏福聽了雙頰火紅。姑婆在說什麼啊!

    「姑婆要教你的只有一件事,下次那小子想對你使壞,若沒答應你要成親,千萬別讓他繼續下去。咱們顏家的女人絕對不會選錯人,所以他若答應你,就看你心情決定給不給他甜頭。」

    顏祿聽了傻眼。姑婆怎麼了呀!

    姑婆神秘的笑了笑,知道顏福有意見,「欺騙顏家女人才是沒有後悔藥吃的事。反正男女情事你情我願,只要自己開心就好,將來若是平和分開也沒什麼好說的。」

    面對開通的姑婆,顏福有些受不了了,忙找個藉口離開,留下顏祿繼續領受姑婆的高論。

    姑婆嫁至京城五十年,她也不知姑婆的婆家是做什麼的,只是這宅邸華美寬闊,看來該是個豪富人家,而建築與擺設細緻卻不奢華,略可看出主人的氣度與為人。

    她本想回去找駱逸,但是想到姑婆剛剛的話便心口亂跳,於是決定到後院去閒逛。

    這裏的後院有山有池,種了許多奇花異草。

    顏福對花草沒研究,也不懂什麼賞景賞花的,純粹只是覺得這片花草園能令她心情愉悅,也能增添一點身為女子的優雅。

    好花好水人人愛看,她到靠池邊的唯一涼亭,才發現已經有人捷足先登。

    「福妹。」駱逸朝她招了招手。

    咦!他不是在與他妹子說話嗎?怎麼會在這。

    見他雖然笑著,可是神情卻不自然,顏福好奇地問:「跟妹子說的不開心嗎?」

    他搖搖頭。

    她坐在他身邊,順著他的視線望過去。後院還滿大的,且佈置園子的人肯定是個大師,運用各種山石樹木交疊,織構出一幅立體園林,漫步在園子裏會有千般風景,也放寬了視線,感覺園子占地大了好幾倍。

    不過她最喜歡坐在這個池亭了,因為從這角度望過去,遠方的山林也入了園,感覺更寬闊。

    沉靜了一會兒,顏福歪了歪頭看著駱逸,心裏有了主意。

    她實在不耐煩要什麼詭計、問什麼心意,直來直往向來是她的個性。

    她站起身看著他,嬌俏臉蛋上浮起淡淡的紅雲。

    「怎麼了?」雖然有事煩心,駱逸還是察覺出她的異樣。

    「逸。」她笑得甜甜的,讓他心生不妙,「你要不要娶我?」

    聞言,好半晌,他只能呆呆看著她。

    「喂,說話呀!我也是很害臊的。」她嬌嗔道。

    害臊!發覺她臉蛋上的紅霞很迷人,他轉念想,她的害臊神情也別有一番迷人風情呀!

    雖然仍覺得成親的問題令他煩惱,但卻沒有剛剛那麼令人煩躁憂慮,且聽她這樣直問,心情舒爽不少。

    他大笑著把她抱到腿上,笑親了她臉頰一口。

    「我也不知道要不要娶你,我覺得很煩惱。」

    聞言顏福噘起嘴,他哪有一絲煩惱的樣子。

    「娶本小姐有什麼好令你煩惱的,這是你的福氣。」她捏了他一把。

    「哈!還說害臊,你哪里害臊了?」她身上的香味令他憂煩盡解。真是好用的特效藥,比老五的藥還好用。

    「哼!我犧牲大了。」她嘟起嘴,「普通是男人讓媒婆去女方家提親,哪有讓女孩子自己開口的。」

    「媒婆開口跟你開口不一樣嗎?」駱逸心情放鬆,懶洋洋的玩著她的長髮,鼻端嗅聞著她的發香。

    「這是面子問題。」她眯起眼。

    「我知道你最好面子了。」

    「所以你答應不答應?」她佯裝兇狠的板起臉,有種他不答應就立刻殺人滅口的感覺。

    「嗯……」

    「你答應的話,我們就立刻找個地方做剛剛沒做完的事。」顏福甜甜笑道。

    駱逸聞言差點嗆到!「剛剛的話誰教你的?」

    「咯咯,沒人教呀!」只不過姑婆提點了一下。

    他環抱著她,心頭繞著她剛剛的話,在她不耐煩的再次催促前,總算開口,「以前有個自命風流的傻蛋,以為自己是個萬人迷,當他遇到自己喜歡的女人後,不論那女人有什麼要求、不管有多困難,他都會做到。他以為她也是喜歡他的,結果當他上門求親的時候,她卻拒絕了,因為她只是利用他跟他的好朋友搭上線……最後她嫁給了傻蛋的好朋友,他就再也不敢輕易付出真心了。」

    這個故事顏福不是第一次聽到,她早已從李少祺口中探出,只是沒這麼詳細而已。

    「你覺得如何?」

    顏福轉了轉眼珠子,嫣然一笑。「果然是個傻蛋。」

    駱逸愣了愣,「你……」

    「要是我啊,一定會想盡辦法破壞他們,讓她知道本少爺可不是好欺負的。」顏福柳眉一揚,「而且還要娶個更好的妻子把她比下去。」

    他眨了眨眼,緩緩笑了,「你覺得你能比那個女人更好?」

    「當然,本小姐是最好的。」她的自信一向都高。

    她伸手捧著他的臉,低頭給他一個火熱的吻,靈活的小舌勾挑著他的,調皮地嬉戲,等他忍不住想反擊時又逃開了,笑嘻嘻地道:「因為你是本小姐挑的,所以不准你說本小姐比不上她。」

    他眼神火熱地望著她豔紅的笑靨,突然歎了口氣,「真可惜!」

    「可惜什麼?」她眯起眼。

    「可惜我們現在不在房裏。」他惋惜地露出登徒子般的痞子笑容。

    她聞言嬌羞地揍了他一拳,差點讓防備不及的他跌到水池裏去。

    「那你決定要不要?」她要一個肯定的答覆。

    「好難決定呀!世界上的花那麼多……」

    「你只能有我這朵花了。」顏福兇狠地道,「既然你覺得難為情,不好意思說出口,本小姐就幫你說嘍!」

    他笑著看她故作兇狠的模樣,突然覺得和她生活一輩子也不賴,於是笑道:「既然小姐有令,除了好我還能說什麼。這叫什麼?三生有幸。」

    「是我還是你呀?」

    「嘿,當然是我三生有幸啦!」

    在她狂喜的侵略下,他心甘情願的讓她大吃豆腐。

    至於那個女人要來的事,就晚一點再說了,因為他現在有了新的想法……

    想著,他眼裏閃過一抹狡詐。她說的沒錯,他真是笨透了,既然一點公道都沒討回,便像做了虧心事一樣,見到蒼狼寨就躲躲閃閃……

    「喂!你不專心。」

    他忙安撫地吻了她一下,「我再專心不過了。」

    算了,反正那都是以後的事了,他現在該專心的是,怎麼避過未來小舅子的眼睛,把懷裏的人兒拐回房裏繼續……

    【全書完】



曾有版管責冰至,文章轉貼沒啥用,每發一文俱心虛,更看勳章為壓力。唯見高管滿勳章,原來意指是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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