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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丸の小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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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小說] 【樓采凝】娘子,請乖乖就範! (全書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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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久見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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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3 09:49:29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作者:樓采凝

     激情過後,唐萱兒漲紅著臉兒背對著他整理衣裳,「我們是不是該去救小煒了?」

    白逸笑睇著她,見她雪白的背部仍帶著抹璀璨紅暈,美得不可方物!「好,時間是差不多了。」

    「時間差不多?」她回頭問道:「什麼意思?」

    「我之所以不急是因為救人的時間得在戌時才會產生效果,現在時間已到,我們就去林大夫那兒吧!」他也起身著裝。

    「等等,我先下去,你再起來。」她不敢再看見他赤裸的結實身軀,那會讓她想起自己剛才的放浪。

    再瞅了他一眼後,她便先行退出房間外,到了樓下妹妹們立即上前問道:「你們怎麼了?怎麼談得這麼久?」

    「呃……他說要等到戌時才可救人,我們就等了會兒。」她怎敢提及剛剛發生的事呢?

    這時候白逸步下樓,唐萱兒隨即問道:「可以走了吧?」

    白逸點點頭,接著兩人便一塊兒前往林大夫的藥鋪子。

    到了那兒,唐萱兒便急問著林大夫,「不好意思,我這一去這麼久,小煒呢?他……還是老樣子吧?」

    「對,一直沒清醒,我剛剛也為他針灸過了,依然無效。」行醫最沮喪的就是無力救人哪!

    「林大夫,謝謝你,但我想我們有辦法。」她指著身後的白逸,不得不開口承認,「他……他的確是小煒的爹,剛剛在路上他才告訴我這是他們白家的遺傳。」

    「哦!」林大夫望著白逸笑了笑。

    「來,讓我來吧!」白逸立刻定過去,先向林大夫要了個瓷杯,倒進半杯水,接著又把他帶來的艾草與芙蓉各摘下七片葉放進裡頭,又從腰問拿出一把小刀在手臂上劃下一刀,同樣滴了七滴血。

    「你這是做什麼?」唐萱兒吃驚道。

    「我曾經在苗族見過,這算是一種巫術。」林大夫先行解釋。

    「沒錯,我祖先曾在苗疆住過很長一段時間。」白逸將手中的瓷杯交給唐萱兒,「把它倒在水盆中為小煒淨身,不一會兒他就會醒了。」

    「好,我試試。」唐萱兒抱起小煒,半信半疑地走進後面。

    直見她離開後,林大夫才對他說:「當初萱兒懷了孩子,在金梅鎮上可是吃足苦頭。」

    「我知道我虧欠了她。」白逸望著唐萱兒消失的方向,眸光轉為深濃。

    「那你還會再離開嗎?」林大夫算是看著唐萱兒長大的,當然也希望她能得到幸福。

    「不,我不會離開了。」

    「那就好。」林大夫笑了,像是為唐萱兒能夠尋回幸福而感到欣慰。

    約莫一刻鐘後,唐萱兒抱著小煒走了出來,抿緊唇落下淚來,「沒用、沒用,已經過了好一會兒,小煒還是沒醒。」

    「我看看。」林大夫接過孩子,輕放在床楊上。

    「是你……是你騙我的對不對?」她氣得衝向白逸,猛捶著他的胸,「你為什麼要騙我,為什麼?」

    「萱兒,妳冷靜一下,我沒騙妳。」白逸緊握住她掄拳的小手,說真的,他也為此而感到疑惑,為什麼會沒效呢?記得小時候,他娘是這麼教他的,還是他當時太小,哪兒弄錯了?

    「噓,小煒醒了。」林大夫的嗓音止住了唐萱兒的哭聲,當她回頭看見小煒慢慢張開眼,還露出可愛的酒窩時,她這才破涕而笑。

    「小煒!」她立刻過去將他抱了起來,臉碰臉與他親了又親,「娘好想你,真的好想你,真怕你怎麼了。」

    「讓爹抱抱。」白逸朝她伸出手。

    唐萱兒睨了他一眼,這才將小煒交進他懷裡,有絲感慨地說:「小煒,這是爹……你從沒見過的爹。」

    白逸深吸口氣伸手將他接住,看著他張著雙骨碌碌的大眼直望著他笑,那種為人父的滿足立刻溢滿心間,「或許是天意,讓我在這時候回來了。」

    唐萱兒也忍不住感動地落了淚,並轉向林大夫說:「真的很感謝您,那我們先回去了。」

    「別這麼說,我可什麼都沒做,能見小煒沒事,你們夫妻又和好,我可比什麼都開心。」林大夫笑說。

    「夫妻?!」唐萱兒望著白逸一眼,微噘著小嘴兒說:「誰跟他是夫妻,林大夫您可別誤會。我們先走了,您有空可要來『唐巾』讓我好好招待。」

    「會的,有空我一定過去。」

    在林大夫的目送下,白逸與唐萱兒離開了藥鋪,這時他才問:「難道我們不算是夫妻嗎?」

    「當然不算。」她抱著小煒,忙著檢查他還有哪兒不適。

    「那麼我算是小煒的爹嗎?」他又問。

    「嗯……看在你救他的份上,這點就算吧!」她定住身子,想了一想才說。

    「妳的意思是只接受我是孩子的爹,卻不承認我是妳的丈夫?」白逸繃起身軀,語氣發沉。

    「沒錯。」為了保護自己那顆殘缺的心,她不得不這麼說

    「可剛剛……剛剛在客棧房間,妳是這麼熱情……」

    「白逸,這件事你就別再提了,我從頭到尾可是被……被迫的。」她睨了他一眼,眼著加快腳步往前走。

    「被迫的?!妳說是被迫的?!」他擰起眉,加快腳步追了過去,「雖然我曾對不起妳,但妳怎能這麼說?」

    「這樣吧!我可以讓你住在客棧,等你找到地方再搬出去。」唐萱兒回頭睨了他一眼,「這樣夠寬容了吧?」

    「妳……」白逸仍不退讓地說:「我要和妳在金梅鎮正式成一次親,給妳個名分。」

    「名分?!這麼多個日子我沒名分不也過得好好的?我一點兒也不希罕,更何況要給我名分的人多得是呢!」

    「妳說什麼?」他激動地抓住她的肩,將她壓向一旁石牆,「這麼說,妳是真的要嫁人?」

    「對,我要嫁人了,他過陣子會來找我,我希望你……能保持風度。」見他雙臂仍不肯放開,她故意拍著小煒說:「小煒,這個大壞蛋嚇壞娘了,好可怕、好可怕……」

    白逸深吸口氣,沒轍的放開手。

    唐萱兒抬起下巴對他輕哼了聲,又抱著小煒快步走向「唐巾客棧」。

    白逸無奈極了,卻只能無語問蒼天,他該怎麼做才好?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間已是初春時節,小煒也開始牙牙學語喊著爹娘了。

    雖然唐萱兒並沒有接納白逸,但也沒趕他離開,平日他總是會出其不意地出現在她面前,或者在背後偷偷為她趕蒼蠅,這些她都知道,卻只是抿唇一笑地放在心底,什麼話也不說。

    可是今天……

    一位長相俊挺、器宇不凡的男人進入店內,當唐萱兒一見他,竟立即開心地奔到他面前大喊道:「勁哥,你終於來了?」

    就連她的妹妹們也不例外地直接奔向他,配合著唐萱兒演戲,「我大姊可想死你了,怎麼現在才到呢?」

    這位何東勁是唐家本在開店之餘所收的私塾弟子,可謂是允文允武。也因為如此,他過去曾在「唐巾客棧」住了好一段日子。

    這次他會再回來主要是因為一封捎給他的信,看來「唐巾客棧」定是出了什麼事,需要他的幫忙。

    「想死我?」何東勁皺起眉,不解地望著唐萱兒奇怪的熱絡。

    唐萱兒趕緊上前拉住他的手臂,「你不是說去做生意幾個月就回來嗎?我這一等就等了半年呢!」

    「妳……」何東勁已經被弄得一頭霧水。

    「我們上樓去再慢慢聊吧!」她故作親暱地對他眨眨眼,要他別說話。

    何東勁也只好靜默地隨著她上樓,進入一間上房。

    這一切全部看在白逸眼裡,難道這男人就是唐萱兒要嫁的人?他立刻站起身想要衝上樓卻被三姊妹擋下。

    「白逸,你不要破壞我姊的婚事,想想你過去做的那些事吧!」唐茜兒仰起下巴睨他。

    「是啊!白逸哥,雖然我很喜歡你做我姊夫,但已經太遲了。」可愛的唐容兒也是有話直說。

    「妳們……」白逸只好又默默坐了下來。

    而這時樓上的兩個人,正在把酒言歡……

    「萱兒,老師呢?」何東勁問起唐家本。

    「我爹……我爹已經去世兩年了。」唐萱兒垂下原本興奮的小臉。

    「什麼時候的事?為何沒人告訴我。」他緊皺雙眉,也是一臉哀傷。

    「爹那時說了,你剛新婚正忙著,要我們不要打擾你。」見他滿臉愁容,唐萱兒趕緊解釋道。

    「這是什麼話?老師待我如子,我卻沒能送他。」何東勁很自責,「都怪我也辦了私塾學校,學生一多我走不開身,要不我應該經常回來的。」

    「真不怪你。」唐萱兒反倒安慰起他,「你看,有我們在,不是一樣將『唐巾』做得好好的?」

    「也是。」何東勁看了眼,「我想老師倘若地下有知也是很欣慰的。」

    「我也這麼想。」唐萱兒又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對了,剛剛在下面……妳為何對我說那些話?」何東勁面露疑惑,「說真的,那幾句話還真把我嚇了跳。」

    唐萱兒被他的問話逗笑了,「對不起東勁哥,是這樣的……」她慢慢將自己這些日子的處境道出,「所以我想請你幫個忙。」

    「天!妳已經有孩子了……那為什麼不接受孩子的爹?」他不明白呀!

    「你或許沒有受過最深最重的情傷,才會說得這麼容易。說實在我不知道接受了是好或不好,但我確信的是沒有他我依然會過得很好。」這就是她想讓白逸自動離開的理由。

    「女人還是要有個歸宿,妳別傻了。」何東勁只想勸她。

    「東勁哥,你到底幫不幫忙?」她不想再聽這些話了,她只要他幫忙就好。

    「好吧!那妳要我怎麼幫?」他不得不答應了,誰要她就跟他的妹妹一般呢!

    然而就在這時候,房門外突然傳來嘈雜聲,「白逸,你不能上去……你不要去打擾他們。」

    原來是白逸見唐萱兒與那個男人進入房間大半天沒個動靜,他再也壓抑不住怒焰,憤而格開唐甜兒她們的阻攔,打算急衝上樓。

    唐萱兒聞言,立刻握住何東勁的手,對他露出懇求的眼神。

    何東勁意會地輕輕抱住她,在她耳邊笑語晏晏地說:「我這次來就是要與妳完成大婚之喜,妳說好嗎?」

    「真的?!我已經等了好久了。」她故意對他綻放出小女兒般羞怯的笑靨。

    白逸黑著張臉,看著他們兩人一副恩愛多情的模樣,忍不住地走向何東勁,緊抓住他的衣襟,「看來我們得去外頭比試一番了。」

    「白逸,你放開他。」唐萱兒試圖拉下他的手。

    然而他非但不放,還控制不了地往對方下巴重重擊上一拳,「你憑什麼娶萱兒,你說你究竟憑什麼?」

    何東勁卻只拭了拭唇角的血跡,並沒回拳,「你又憑什麼打我?」

    「因為我愛萱兒,這世上沒人能比得上我對萱兒的愛。」白逸渾身肌肉因氣憤而繃緊。

    「真是這樣嗎?要嘴皮子的男人,萱兒是不會相信的。」何東勁攬住她的肩,「萱兒,我說的是嗎?」

    「白逸,你走吧!我已向東勁提過你,也知道你是小煒的爹,他很慷慨的說了,你若要來看小煒他不會阻止你的。」唐萱兒強忍著心酸,故作輕鬆的說。

    「小煒是我兒子,我不需要他的慷慨。」白逸逼視何東勁,「我剛剛打了你,你為何不還手,你是孬種嗎?」

    「你怎麼可以對勁哥這麼無禮?」唐萱兒攔住他。

    「勁哥!」白逸看著她,「妳喊他什麼?」

    「我喊他勁哥,我都已經快嫁給他了,我當然要喊他親密一點了。」唐萱兒氣他的無禮,「白逸,你走吧!拜託你走吧!」

    白逸深吸口氣,瞧她一副袒護何東勁的模樣,頓時心痛地垂下雙肩,一張臉全然失去了血氣。

    「妳該知道,我不會走的,我愛妳和小煒,我說什麼都不會走。」他冷著嗓,「妳以為嫁他很容易?」

    唐萱兒心一提,「你……你不要亂來。」

    他的五官扭曲了,太陽穴還隱隱跳動著,「那就試試看。」

    留給他們這句話後,他便主動退出房間,那副死沉的模樣可嚇壞了在門外的唐容兒,「大姊,該怎麼辦?看樣子他不會走的。」

    唐萱兒垂下雙肩,苦澀一笑,「因為他根本不相信我會嫁人。」

    「那……那該怎麼辦?」唐甜兒也問。

    「東勁哥,你說呢?」唐萱兒已沒了主意,腦袋全亂成跟漿糊一樣了。

    「讓他走,妳真不後悔?」何東勁再問一次。

    「我……不後悔。」她一直麻痺自己說自己不需要男人。

    「那好,既然如此,就成一次親吧!」既然要演戲,就演逼真點兒,他可不希望唐萱兒繼續受這種苦。

    「什麼?這……會不會委屈你?那大嫂那兒……」唐萱兒從沒想到這一招。

    「妳一位姑娘家都不委屈了,我委屈什麼?」他定定的看著她,「但我要求的只有一樣,那就是我不希望以後看到妳後悔的神情。」

    唐萱兒被他說得更加心亂如麻,但她仍堅定自己的想法是對的,「我……我不會後悔,一定不會……不會……」

    這一句話她說了好幾遍,不像是說給何東勁聽,倒像是給自己做好心理建設。

    一旁的唐甜兒她們面面相覷,看得出她心中仍割捨不下白逸,卻又不知該說些什麼,只好搖頭興歎了。


    「唐巾客棧」終於放出消息,大掌櫃唐萱兒明天就要嫁人了!

    可以想見,這消息一出籠有多少男人心碎了,劉公子、吳老闆、王大戶……看來都得捧著抽疼的心過日子,只是大伙都不明白,為何時間趕得如此緊,連讓他們挽救的機會都沒有。

    而其中影響最大的莫過於白逸了。

    成親,明天就要成親,難道她已迫不及待的想嫁給那個姓何的?

    此時此刻,他正在外頭酒肆喝著黃酒,打算等到天色暗下之際,要去做一件大事。

    直到更梆子敲了第一下,他便起身往店外走去。

    來到了「唐巾客棧」外,他沒注意到根本沒有任何張燈結綵的異樣,立即躍進內廳,潛入唐萱兒的房門口。

    就見她一個人坐在圓几旁,雙手支頰地望著火光閃耀的紅影,彷似心事重重。

    注意著她每一分動作、每一次的呼吸……白逸的眸底暗藏了抹灼熱,須臾,他破窗而入,如閃電般的來到她身旁箝住她的腰。

    唐萱兒吃驚地看著他,「你這是做什麼?」

    「我要帶妳走。」他泛熱的指觸及她臉頰,熱氣直吹拂在她冰冷的肌膚上,「這輩子妳只能屬於我。」

    「不……你不能這麼做。」她驚愕地說。

    他不在乎她的抗拒,又問:「小煒呢?」

    「他不在這裡。」唐萱兒緊蹙秀眉。

    「好,那沒關係,我會再回來找他。」說著他不顧她的反抗又點了她的穴道,然後扛上肩將她帶走。

    直到金梅鎮外的一間空屋,他才放她下來,解開她的穴道,「對不起,我這樣做是身不由己。」

    「身不由己?」唐萱兒搖搖頭,「你總是這麼自私嗎?」

    白逸渾身一繃,面無表情地勾起笑,「無所謂,妳罵吧!如果妳罵一罵會舒服些,那就盡量罵吧!」

    雖然已是春季,但夜晚還是很寒沁,他在屋內升起火取暖。

    唐萱兒難過的看著他那張俊魅容顏,一顆心寸寸顫動著,如果可以她寧可保留現在的感覺就好。

    「讓我回去,我明兒一早就要成親了。」她啞著嗓對他說。

    一聽見她說要成親的字眼,他的身軀便狠狠僵住,冷聲說:「我不信妳愛他,也不信妳會嫁給他。」

    「白逸,我是說真的,你不要阻攔我,現在有個男人願意給我幸福,你不是更該恭喜我?」她坐直身子說。

    「幸福?那個姓何的是什麼東西?」

    「我不准你這麼說他,他即將是我的相公,是即將與我相處一輩子的人。」唐萱兒咬著唇說著謊。

    白逸走向她,近距離對視著她低垂的小臉,「看著我。」

    「做什麼?」她緊張地揪著裙襬。

    「我要妳看著我。」白逸又說了一遍。

    唐萱兒深吸口氣,加強心理準備後,才緩緩抬眼望著他。一望,她這才發現,他眼底沒有玩笑、沒有激狂,有的只是冷靜,一股讓她頭皮發麻的冷靜。

    「你老要我看著你,好,我看你了,怎麼樣?」她故作一派輕鬆的口吻。

    「看著我然後告訴我妳不再愛我,妳真的可以把我甩在腦後、成妳的親,然後擁有妳口中說的一輩子幸福。」

    他憂鬱的眸映著她的淚眼,強持鎮定下,他渾身繃得已像石頭一樣。

    「我……」唐萱兒張嘴欲言,卻什麼也說不出口。

    「怎麼不說話了?妳說,我等著妳。」白逸緊握著拳頭,表情中有著不容她否決的堅持。

    「如果我說是呢?你就會放我走?」她一顆心抽疼著。

    「對,如果妳能看著我的眼睛說出口,我就相信妳是真的擁有幸福,那麼我會放手……徹底放手……」話雖這麼說,他卻緊張到每一次呼吸都脹痛心肺。

    「好,我說。」她勇敢的抬頭看著他,薄唇微啟,「我不……我不……」她咬著牙、落著淚,卻說不出下面的話。

    他深蹙眉峰,提高音量,「快說!」

    「白逸,你不要逼我,我不想說出這麼決絕的話。」她慌了,她沒想到自己這麼沒用,居然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不是妳不想說,而是妳心裡其實還有我,是不是?」白逸沉著嗓說。

    一瞬間,她像是被什麼擊中般,表情中淨是難言的痛楚,「不是、不是,我不愛你……我不愛你……」

    「看著我說。」他用力端起她的臉。

    一抹抑制不住的心傷讓她熱淚盈眶,她咬著唇,強迫自己一字一字的看著他說:「我不愛你,我只想擁有我自己的幸福。」

    白逸緊繃的肩頓時垮了下來,狂亂的眼中已染上許多的陰霾和水氣,「這是妳的真心話?」

    「沒錯。」她不斷抽噎。

    「那我又算什麼?」

    「一個我不熟悉的外人。」她別開眼。

    「我是小煒的爹。」白逸為自己重申一次。

    「那算什麼?一個壓根不知道有他存在的爹嗎?」多月前所受的委屈,似乎還在她心中迴盪,她即使想忘也忘不了。

    他重重閉上眼,再張開眼時,全身神經卻拉得緊緊的,「妳一直不肯原諒我當初的錯誤?」

    這回換唐萱兒閉上淚眼不說話。

    白逸明白,她內心的恨未停歇,要她忘了他的錯非常難,再看向她眼底的那抹不容錯辨的堅定,他只好點點頭,「好,我做我的君子,不再妨礙你們。」

    唐萱兒意外地看向他,沒想到他這麼容易就放棄了!接著,她竟看見他慢慢俯低身,兩片熱唇貼著她的冰冷,冰與熱的融合,竟是令她如此心酸。

    「妳走吧!」他抬起頭,轉向火堆。

    「白逸!」她遲疑地望著他。

    「趁我還沒後悔,快走吧!」他的嗓音深沉如鐵,可以想見他是非常用力的在控制自己的情緒。

    唐萱兒緩緩站起,注視著他的背影,「那……那我走了?」

    然而,他卻不再回答她。

    捂著嘴,她迅速逃出屋外,直往金梅鎮狂奔而去,最後停在鎮外的石亭邊,不停喘息著。

    「老天,我是怎麼了?」唐萱兒撫著胸口,「為何心會這麼疼,還疼的這麼厲害?」

    回過身,她望向空屋的方向,淚水更是狂流不止……怎麼辦?怎麼辦?原本堅定要他離開的心為何在聽見他那些話後全然潰決,湧上心問的反而是她一直埋藏在記憶中的愛戀。

    她愛他、她愛他……唐萱兒不能欺騙自己,畢竟自己是如此的愛著他!

    趴在亭中的石桌上她哭著、想著……不管了,就算再受一次傷那又如何?現在的唐萱兒豈是這麼脆弱的?

    再說小煒的確需要一個爹,她不能剝奪他這份權利。

    主意一定,她便奔回空屋,可一推門而入,裡頭只剩漆暗一片……人呢?

    「白逸、白逸……」她摸黑進去,蹲下身看著那只剩下一些餘燼和稀薄裊裊煙霧的柴堆。

    「太遲了嗎?唐萱兒,太遲了嗎?他真的走了,這不是妳處心積慮希望的事,為何現在卻又這麼難受?」

    她抱著自己,就在這間空屋內,不停悔恨到天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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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作者:樓采凝

     從那天起,白逸當真不見了!

    唐萱兒的心情不但頓時跌落谷底,每天做起生意來也變得意興闌珊。

    「姊,我早說過,不該讓他走的,這下可好,妳後悔了吧?」唐容兒其實滿喜歡白逸這個姊夫的,就不知大姊為何硬是想不開。

    唐萱兒沒說話,仍自顧做著事。

    「大姊,妳就說說話嘛!我覺得……」

    「容兒,妳傻了嗎?這樣問大姊會更難過。」唐茜兒立即摀住她的嘴,將她拉到一邊去小聲說道。

    「我只是想確定大姊的感覺,若她愛白逸,我可以去把他追回來嘛!」唐容兒單純的想法就是如此。

    「妳以為要找個人這麼容易?笨喔!」唐茜兒對她皺皺眉。

    「好了茜兒,妳別怪容兒,我知道她是好意,只是……一切都太遲了,什麼也別再說了。還有,今天輪到我去採買,我要出門去了。」唐萱兒拿起竹籃便走出客棧,直往市集走去。

    奇怪的是一路上她總覺得身後有人跟著她,猛回頭卻又什麼也沒瞧見。有這麼一瞬間她以為是白逸,但旋念一想,他早就被她傷透心的離開了,又怎麼可能還在呢?

    「唉!」她低頭輕歎,氣自己的固執與衝動,就算她不為自己也該為小煒想,這陣子他已學會喊爹了……她知道他想爹,只是還不會表達。

    再次垂首搖頭興歎,她全沒注意前方有官駒迎面馳騁而來,而就在她發現時已吃驚得忘了動作!

    呼——

    突然有道掌風從她背後一擊,讓她往前一撲,躲過了被馬兒當面衝撞的危機,但她再四處張望,卻不見有任何人,那剛剛是誰出手救她的?

    忍不住淚眼朦朧了,她這次可以確定是白逸在她身邊。他沒走,他真的從沒離開過,但為何他不肯再出來見她一面呢?

    「白逸,是你嗎?我知道是你,你出來好嗎?我有話對你說。」唐萱兒圈著嘴兒,向周邊喊道。這樣的她雖然引來眾人的注目,但她一點兒也不以為意,只希望他能出面,不要再躲著她。

    隔了好一會兒,仍沒有半點兒動靜,她只好失望地吐了口氣,撿起剛剛不小心落了地的竹籃,繼續朝前走。

    到了市集,她先採買了些家用品,又繞到市場購買新鮮菜色,就在她準備回客棧之際,身子突然被人迎面重重一撞。

    「對不起、對不起……」撞了她的小男孩連連道歉後便一溜煙跑了。

    唐萱兒搖搖頭表示不介意,不過見他跑得急了她才發現身上放銀子的荷包不見了。糟!她遇到了扒手?她立即提著菜籃追人去,無奈籃子太沉,她動作也因此慢了些……

    哪知道跑著跑著才拐過了彎,她卻驚見那小男孩竟然被人用繩索捆在一個廢棄的鐵架上頭,一見到她追來整張臉便充滿惶色,「這位姑娘,我不是故意的,荷包在這兒,還給妳,我可一文也沒拿。」

    「是誰把你綁在這兒的?」唐萱兒見他不過十三、四歲,於心不忍地過去為他解了繩索。

    「不知道,就一陣風將我推倒,我就被綁住了……姑娘,我真不知道妳有神力,不要怪我好不好?」他哭哭啼啼的又說:「以後我再也不敢了,我扒這些銀子只是想買些好吃、營養的東西給我娘吃。」

    見他幹得像根柴似的,唐萱兒相信他不會騙她,於是她打開荷包遞給了他幾錠銀子,「這些拿去用,想吃什麼就到前面的『唐巾客棧』,我一定會讓你帶點兒吃的回去。」

    「謝……謝謝姑娘。」小男孩又是道謝、又是鞠躬,這才快步奔離。

    而唐萱兒則是四處張望著,心底很明白剛剛是誰替她抓了那男孩,可為何他就是不肯出來見她一面呢?眼下這裡沒有其他人,她於是放大膽地說:「白逸,我知道是你,你一直跟在我身邊是吧?但我不需要你這麼做,如果你真要保護我,能不能不要再躲起來了?」

    等了好一會兒,她依舊什麼都沒等到,她料想或許他已吃了秤砣鐵了心,怎麼樣都不願意再見她了。

    她傷心的落下淚,這才不得不繼續往前走,走著走著……她眼珠子突然一轉,接著雙腿拐了下,應聲摔在地上,她痛得大叫了聲,「啊!」

    原以為他見了一定會出來,哪知道她左等右等,他仍舊不肯現身!唐萱兒洩氣地站了起來,看看擦傷的皮膚……唉,用了苦肉計還無效,真蠢呀!

    「白逸,你狠沒關係,但如果你現在不出來,以後就都別出來,我不在意,一點兒都不在意。」說完,她便快步奔回客棧,將傷心的淚藏在心底。

    不一會兒,白逸才從暗處走出來。望著她奔離的身影,他眉宇不禁緊緊一蹙,心底思付著:傻瓜,我怎會不想見妳?但是我知道當初我傷妳太深,妳對我的埋怨依舊,而那傷痕不是當作看不見就不存在的。而我選擇暫時離開,不讓妳看見我,這樣妳才能真正靜下心,問問自己可不可能再原諒我。

    閉上眼,如今他唯一慶幸的是她並沒真的嫁人,他雖不知她與何東勁之間的關係究竟為何,但他堅信,只要有誠心、愛意,他絕不會輸。

    當然,不論她原不原諒,這輩子他是永遠都不會離開她的,永遠……苦澀一笑後,他又舉步向前,緊跟上她。

    然而這時卻有第三雙腳緊隨於後,那腳步極為深沉,每一步都令人心驚。


    是夜,月白風清。

    白逸回到離「唐巾客棧」不遠的暫居之所,這裡是間民舍,他以一兩銀子租下。

    進屋後,他一捻亮油心,卻見油燈輕閃了下,他隨即瞇起眸,沉著嗓問:「誰?」

    「白逸哥,你果真好耳力。」一抹甜美的笑聲從角落出現。

    「小妍?!」他眉峰一攏,瞬間回頭瞅著她,「妳來金梅鎮做什麼?」

    一見她,他胸臆間驀然升起一絲擔憂和疑慮,她完全承襲了媛姨的狠勁兒,根本早已不是他所認識的方雨妍了,他可以想見唐萱兒現在會有多危險。

    「白逸哥,你不要這麼緊張嘛!我只不過是想來看看你,你知不知道這陣子看不到你,我有多想你?」她巧笑倩兮地走向他。

    「妳站在那,別再過來。」他不得不提防她。

    「呵!你什麼時候這麼怕我了?」她掩唇一笑,接著又說:「何況我的功夫還差你一大截呢!」

    白逸瞇起眸,不想再聽她說廢話,「我不想做不必要的回應,對妳我已是徹底失望了,妳到底還想做什麼?」

    聽他這麼說,她的笑臉陡地一斂,跟著衝向他緊緊抱住他,「白逸哥,只要你跟我回去,我可以不計較你心裡的人是誰。」

    白逸用力掰開她的手,將她往前用力一推,「妳太自以為是了吧?妳不要逼我殺了妳替媛姨報仇。」

    「你……你說什麼?要殺我?!」她目光轉為殘酷,「好呀!那你殺呀……你殺呀!」她衝向他,以為他絕不敢動手,哪知他劍出半鞘真從她面前一劃,割傷了她的手臂!

    「呃,你!」方雨妍錯愕地看著他,「你真的對我下手?」

    「妳最好離開金梅鎮,如果讓我知道妳對萱兒有什麼企圖的話,到時候妳不只會是皮肉傷。」白逸已經撂下狠話了。

    「你這是何苦呢?人家都說要去嫁人不理你了,你幹嘛還要苦苦跟著她?」方雨妍氣得渾身發著抖。

    「那是我欠她的,不管她怎麼對我,我都無所謂。」他微微半合起雙眸,眼神射出犀銳光束,「妳到底走不走?」

    「你憑什麼要我走?」

    方雨妍勾起邪佞的嘴角笑望著他,「本來我還不想對付你的,白逸哥,是你逼我下手的,你可別怪我。」

    說時,她便從腰間迅速拿出一支噴管朝他臉上一噴……

    白逸發現不對勁想閉氣時卻已來不及!頓時,他直覺腦子昏沉難抑,睜大一雙利目問道:「這……這是什麼?」

    「迷藥,可以讓你睡上大半天,等你醒來,你就等著替你最愛的兩個人收屍吧!」她可惡的笑臉最後在白逸面前分裂成四五張……最後他眼一閉,倏然倒地。

    方雨妍踢踢他的身軀,「唉,誰教我太愛你呢!等我回來喔!」眼看天色已轉四更天,方雨妍步出屋外,打算守株待兔去了。

    這時已倒下的白逸一雙手緊緊握拳,雙臂顫動……他告訴自己不能倒下,他絕不能倒下,現在他的女人和兒子都需要他的保護,他怎能倒下?

    使出全部的內力,他讓自己坐了起來,而後盤起腿,運氣將迷藥推出體外,雖然這麼做非常傷身,但他已不在乎!他只要他愛的人平平安安……


    天方亮,唐萱兒將衣裳洗好、晾好後,就抱著小煒到保母鳳姨家中。

    這一路上就聽見剛學會說話的小煒不停喊著「爹……爹爹……」,聽著,唐萱兒的心無不緊緊抽揪疼著。

    「乖,別喊了,就算你一路這麼喊著,你爹也不會出來呀!」說著,她眼眶已泛紅,更恨自己當初的胡言亂語,造成現在的錯誤。

    「的確,他是不會出來了。」突然一道有些陌生又令人心驚的聲音從她背後響起,這聲音瞬間震麻了唐萱兒的心,更讓她抱著小煒的手瞬間抽緊!

    下一刻她倏然轉身,果真前面站著的是好久不見的方雨妍。

    「妳……妳還敢來金梅鎮?」唐萱兒瞇起眸瞪她。

    「我本來不想來的,但,這一切都是妳逼我的。」方雨妍的一雙眸子閃過絲絲犀利的光影,裡頭有的淨是全然的恨意。

    「我逼妳的?」唐萱兒後退一步,將孩子抱得更緊。過去她不怕她,可現在小煒在手上,她只怕她會傷了孩子。

    「對,雖然妳走了,但是白逸哥的心卻始終放在妳身上,任我怎麼做他也始終沒有正眼看過我,即便妳當初做了這麼狠心的事情離開他,他卻還是忘不了妳!」方雨妍有些激動地說。

    這些話,聽在唐萱兒耳裡,卻讓她好感動、好感動……沒想到他是這麼想念她,而她卻居然對他說了那些殘忍的話?

    「我也從沒忘記過他,雖然我恨他被妳的謊言蒙蔽了心,但我心裡還是只想著他。」唐萱兒毫無懼意地瞪著方雨妍。

    「別說這種好聽話,我可是親眼目睹這陣子妳是如何冷落他的。」方雨妍勾起冷笑,「妳這樣也配說愛他嗎?」

    「我知道我說了重話,但如果能再見他一面,我一定會向他道歉的,所以妳今天來這裡根本沒用,我不會放棄他的。」唐萱兒眼底發紅帶淚,堅定地望著方雨妍,「我會給他美好的未來。」

    「哦,那我就等著看你們的未來是不是真的這麼美好?」方雨妍瞇起一雙細長鳳眼,接著勾起冷笑,邪惡的目光直看向小煒,「他,就是你們的孩子?」

    「妳要做什麼?」唐萱兒緊張地將小煒緊摟在懷裡。

    方雨妍一步步走近她,「做什麼?我要殺了你們。」

    「方雨妍,妳簡直是瘋了!」她居然想對這麼丁點大,甚至還不會走路的孩子下毒手?

    「瘋了?對,我是瘋了,自從妳出現後,我就已經瘋了!哈……」她赫然狂笑,眼中滿是駭人利芒,殺意已展露無遺。就因為唐萱兒太瞭解她的殘酷個性,因此她整個人不禁緊繃了起來。

    「妳知不知道妳這麼做會讓白逸多失望,其實他是很疼妳的。」為了保護兒子,唐萱兒只好改採柔情攻勢。

    「疼我?對,他以前是很疼我,可是現在卻很恨我。」她突然哭了出來,情緒極度的不穩定。

    「我想無論妳做什麼他都不會恨妳,畢竟他一直拿妳當妹妹疼愛……」

    「不……」唐萱兒這句話完全擊中她的要害,「我才不要他拿我當妹妹般疼愛,我一點兒都不希罕。」

    說著,方雨妍又逼近唐萱兒,「如果我得不到他的愛,那我就要讓白逸哥後悔一輩子!現在妳鐵定打不過我的,妳就別逞強了,乖乖受死吧!」

    「對,我抱著小煒或許無法施展功夫,但是白逸會來,他一定會來。」以前只要她遇到困難,他就會現身,她相信他現在一定也會。

    「哈……以前是他的不信任傷了妳的心,可現在是妳的無情傷了他的心,妳以為一個男人會這麼死心塌地的跟著一個女人一輩子?」她的表情畫過一抹犀利,這些話的確加深了唐萱兒的悔意。

    「我知道我傷了他,我一定會親自跟他說明白的。」唐萱兒眨去眼角的淚,試圖堅強。

    「妳沒有機會了,死心吧!老實告訴妳,他已經離開了,而且是永遠的離開妳了。」她很大聲地朝唐萱兒吼道。

    「妳是什麼意思?」唐萱兒深提口氣大聲責問著,「什麼叫作永遠的離開?妳快說呀!」

    「哈……妳說呢?」她就是故意要讓唐萱兒心慌。

    「莫非……莫非妳殺了他?」

    「這個等妳死後再去問他吧!」說罷,方雨妍隨即抽出利劍,每一劍都直逼向小煒,唐萱兒為了保護孩子,不得不赤手空拳對付她。

    「啊!」一個不慎,唐萱兒的手臂被一劍劃傷,但只要一想起白逸可能已被她殺了的可能,她就忍無可忍地憤而攻向她。

    「方雨妍,我要為白逸報仇。」唐萱兒先將小煒放下,再以迅雷般的拳風直朝她逼近。

    方雨妍在有計畫性的邊閃邊躲下慢慢接近小煒,眼看機不可失,她的長劍正要朝他射過去,那劍卻突然被一道疾奔而來的身影擋下,更活生生的刺進那人的胸

    「白逸……」唐萱兒赫然傻了眼,立即奔向他,將他的身子重重抱住,眼看著那劍刺得他好深,彷彿就好像刺進她心坎裡,讓她好痛好痛,「你……你怎麼了?」

    「快……保護好小煒,她由我來對付。」他一手推開唐萱兒,要她快逃。

    「不,你已經受傷了,我不能……」

    「快抱他離開。」他很用力地說,因為他知道自己可能撐不了多久。

    「白逸哥,你為什麼中了我的迷藥還要跑出來?我就是不想讓你送死呀!」方雨妍幾近瘋狂地哭笑著,「這是你自己找的,怪不得我!」

    唐萱兒見狀,只好趕緊將小煒抱起,然後解下腰帶把小煒給緊緊綁在背後,半瞇著眸堅定地說:「白逸,我不會丟下你的,你的妻子跟兒子絕不會丟下你,我們一塊兒並肩作戰吧!」

    「好。」白逸蒼白著臉站了起來,「我們……一家人說什麼都要在一起。」

    「哈……好個一家人,白逸哥,你以為現在的你還能怎麼樣?」瞧他臉色蒼白、嘴唇泛白,他不出幾招就會倒下。

    但方雨妍並不知道,一個人的潛能是非常重要的,尤其是當孩子、妻子遇上危險時,做丈夫、父親的都會把這份潛能發揮得淋漓盡致。因此他們夫妻兩人背對著背,將小煒保護於其中,兩人更一前一後朝方雨妍出手。

    幾招過後,方雨妍攻不破他們的防線,心一急更自亂陣腳,不一會兒工夫,便被白逸給擒住,給捆綁了雙手。

    「萱兒,將她……將她交給衙門……」白逸才說完,也因為緊繃的神經一鬆懈,整個人就此垮了下來、倒地不起。

    唐萱兒見狀吃了一驚,立即緊抱著他,淚流滿面地喊道:「白逸、白逸,你不能倒下,我還有好多話要跟你說,你聽見沒?」


    「林大夫,他還好吧?」

    唐萱兒望著躺在床上,除了平靜的呼吸聲外,卻一動也不動的男人,「他的劍傷好深,又流了好多血,我真怕他熬不過去。」

    「他是傷得很重沒錯,但我一定會想辦法醫治好他的。」林大夫一邊為他針灸,一邊以藥熏出他體內的瘀氣。

    「那拜託您了,林大夫。」唐萱兒直站在一旁,望著白逸那蒼冷的臉色,若不是他正在扎針,她真想要緊緊抱住他。

    「行醫救人是我們做大夫的目的,妳放心吧!」林大夫瞥了她一眼,「萱兒,妳先回去歇著,有了消息我會派人去通知妳。」

    「不,我要留下,林大夫,求您別趕我走。」若不能親眼瞧見他醒來,即便回去,她的心還是留在這兒。

    「妳!唉,那麼隔壁房有張床,妳去躺一下也好。」已經一天一夜了,唐萱兒直待在旁邊也不休息,他還真擔心她身子會吃不消。

    「我不累。」她依舊這般執著,就連三個妹妹方才都來勸過,她也不肯走,如今已鐵了心的她根本不是任何人可以撼動得了的。

    林大夫搖搖頭,「這……好吧!那邊有張椅子,妳過去坐會兒,這個妳應當就拒絕不了?」看她的臉色並不比躺著的白逸好上多少,他只怕白逸還沒救醒,她就已經先倒下了。

    「嗯。」唐萱兒點點頭,明白她若不再坐下,林大夫必然無法專心治療白逸,於是她便退身到角落的椅上坐定,好讓林大夫可以安心為他診治。然,時間在倉卒中行進得迅速,唐萱兒也在憂急之下,心與身均到達疲累之極限,終於忍不住地打起盹來。

    不一會兒天色漸漸暗下,物轉星移……晨曦又起之際,林大夫這才走向她拍拍她的肩,輕喊道:「萱兒……萱兒……」

    唐萱兒緩緩張開眼,「呃!我睡著了?」

    「沒關係,因為妳累壞了。」林大夫和藹地對她說。

    「那……白逸……白逸他怎麼樣了?」她突然想起白逸,跟著坐直身子看向躺在床榻上的男人。

    「他……唉!」林大夫不再多一言,只道:「妳把握時間,和他說幾句話吧!」

    「什麼意思?」唐萱兒瞪大眼。

    林大夫只是一徑兒地搖搖頭,然後無言地步出房間外頭。

    她愕然地望著大夫離去的身影,再看看躺在床上的人影,終於忍不住衝了過去,半跪在他面前,難過的哭哭啼啼道:「白逸你怎麼了?為什麼林大夫不醫你了,是你……你不堅持下去了嗎?

    「白逸,我等了你好久,好不容易你來了,怎麼可以又離開我?你給我聽好,我要你好好活著,你聽見沒?」

    見他仍沒有任何動靜,她緊揪的心更發出陣陣碎裂的聲音。

    「不要……白逸你不能有事,我不准你死。」唐萱兒重重趴在他身上,哭得斷腸心碎!

    就在這時,白逸徐徐張開眼,皺著眉看著壓在他身上的小小身子,當看清楚是誰時,他臉上露出了微笑。

    「你該想想我和小煒,怎麼可以丟下我?」

    她沒發現白逸已醒來,仍不停落著淚,「其實……其實何東勁早有妻室,我和妹妹們都拿他當大哥看,是我特地捎信請他來陪我演那齣戲的……天!我根本不知道自己壓根離不開你……白逸,你要相信我,我這一生只愛過你,真的只愛過你,就因為太愛你……所以才會被傷得那麼重……」

    突然,他伸手輕輕撫上她的發,「我……我知道……」

    「呃!」她的呼吸突然一窒,同時止住眼淚看著他,當見到他嘴角掛著的微笑時,卻是又哭又笑地問:「你沒事了?告訴我,這不是迴光返照,你確定沒事了是不是?」

    他雖然已經醒了,她心底也落了個擔子,但她仍想親耳聽他說出保證。

    「萱兒,妳好像變胖了?」他困難的動了動身子。

    「啊!」她這才想起自己身上一半的重量壓在他身上,她立即跳起來,站得遠遠的。「這樣呢?這樣好些沒?」

    「妳站得太遠了,我有話想對妳說……」他朝她伸出手。

    唐萱兒慢慢回到他身邊,抽噎地說:「不要,你不要交代我什麼,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瞧她一個小腦袋搖得跟博浪鼓似的,白逸的眼神變得既迷濛又灼熱,跟著揚唇說道:「快過來……坐在我身邊,再不過來就來不及了。」

    唐萱兒這才顫抖的走過去坐下,才剛止住的淚又汩汩滑落。

    白逸緊握住她的小手,跟著用力將她拉下,牢牢鎖住她的身子,吻住她的唇、吮去她臉頰上的熱淚……

    「嗯……」她瞪大眼望著他那雙濃情的眼,「你的傷……」

    「我沒事。」他用力將她拉到床內側,抱緊她的嬌軀,「放心,我現在絕不是迴光返照。」

    「那你是……那你真的已經沒事了?」她瞪大眼。

    「我只是中了劍傷,本來就不礙事。」他扯唇一笑,「剛剛我聽了好多感人肺腑的話,傷應該會好得更快。」

    「你……你沒事還騙我?那林大夫他也……天呀!那麼老實的人也會裝模作樣來欺騙我,一定都是被你教壞的!」她噘起小嘴,本來掄起拳要捶他,可看見他胸口那一大片包紮的傷口,她手又不忍的放丁下來。

    「天地良心,林大夫怎麼樣我可完全不知道。」他舉手發誓。

    「真的?你們沒有趁我偷偷睡著時,商量著該怎麼要騙我?」她懷疑地看著他。

    「哦!我傷的這麼重,妳還偷睡呀!天……原來妳根本不在意我,那剛剛說的那些肺腑之言都要大打折扣了。」他哀聲歎氣地想轉移她的注意力。

    「才怪,我說的全是十成十的真心話,你還敢打折扣?」她噘起嘴兒,瞠大一雙可愛的眸子。

    「這麼說……妳已經愛死我囉?」他撇開嘴,直睨著她的眼。

    「我……我有這麼說嗎?」她現在才開始裝模作樣似乎有些太遲了。

    「妳已經是做娘的了,不可以言而無信或玩故弄玄虛的把戲,這是不好的示範。」他瞇起眸笑說。

    「你就會拿小煒壓我?」她漲紅著小臉。

    「因為他喜歡我,所以他一定會偏袒他爹的。」他很有自信地一笑。

    「才怪,我是養他的娘,他才是會依賴我呢!」她才不肯認輸哩。

    「以後他和他娘都由我養,所以你們當然全都是我的人。」說完,白逸再度壓縛住她的身子,深深吻了上去。

    「你的傷……」

    「吻吻妳是沒有妨礙的。」他勾起唇,笑著堵上她的小嘴。

    這一夜,是絕對溫柔的纏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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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3 09:50:33 |只看該作者
尾聲 作者:樓采凝

     「唐巾客棧」如往常般做著生意,只是現在有白逸幫忙收帳,可沒人敢再吃白食;而有些人為了瞧瞧這對俊男美女的賢伉儷,甚至待從遠地而來,更是為店內的生意加成不少。

    如今三個月過去了,白逸與唐萱兒特別在唐甜兒她們的推波助瀾下,趁店內淡季時帶著小煒到江南去遊玩。

    馬車上,白逸一手摟著唐萱兒,一邊看著躺在小床上睡著的孩子,「現在是我最幸福的時候了。」

    「真是這樣嗎?男人說話最不可靠了。」她仰首瞧著他,「如果沒妻子、孩子,現在的你不是更自由?」

    「我已經自由太久了。」打從養他的母親在他幼時遭逢意外去世後,他便一個人獨來獨往,儘管後來有媛姨收養,但他那顆心依舊沒有找到定點,始終是空空蕩蕩的。

    直到遇到了她……他終於知道,她將是他最後停留的地方。

    「其實,我一直以為把你留在『唐巾』是受了委屈。」她說出了梗在心底好久,卻始終問不出口的話。

    「怎麼說?」

    「我知道你的興趣不在於經營客棧,而且還要委屈你跟著我們幾個女人住在那兒,就不知你……」

    「傻瓜,只要有妳的地方就是我最喜歡待的地方。」他撫著她的發,「再說以後甜兒她們嫁了人,我也就有伴了。」

    「唉,說起這個我就傷腦筋,容兒是還小,可甜兒、茜兒已老大不小了,卻對自己的終身大事一點也不積極。」唐萱兒說著便歎了口氣。

    「別惱了,很多事是可遇不可求的,說不定那個人正一步步朝金梅鎮前進呢!」白逸說此話的同時,他們的馬車正好與一輛金色馬車交錯,金色馬車中坐著一位俊魅無匹的男人,只見他手裡拿著一隻畫卷,心底思忖著:胡狸,我終於找到妳了。

    慢慢的,他拿高的畫軸緩緩卷下,怪的是,畫軸上頭的那抹纖影不就是「唐巾客棧」裡的唐甜兒嗎?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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