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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蔡仲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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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市言情] 七寶 -【這個女人很太陽(娃娃兵系列之二)】《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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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9 00:13:53 |只看該作者
  第九章

  雷焰決心成為平民的有力宣言,態度之堅定,當場氣跑糾纏多時的珍納.埃維裡,因為認為他無可救藥,沒得救了。

  因為她的離開,久違的寧靜生活再次歸巢,但羅娜妲卻對這樣平順的生活隱隱感到有些不安……

  他說了要留下來,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呢?

  雖然說,她也很想要他留下來啦~~可是,她並不想……不想要表錯情啊!

  她暗自苦惱當中,而不遠處,正在刨木頭的雷焰像是在腦門上裝了雷達似的,明明是背對著她在工作,卻突然冒出了一句,「什麼事?」

  她怔了怔,沒反應過來。

  「說吧!你一臉愁眉苦臉是在想什麼?」以專業架式拿起木塊仔細審視平滑度,雷焰分神道:「有話不說不是你的個性。」

  確實如此,她並不是那種有話可以憋著不說的人!

  完全擱下手中編織珠串的工作,她決定開門見山。

  「前幾天你說了,說要留下來……」倏地又沒了聲息。

  「嗯哼!」他哼了哼,表示聽到,要她繼續。

  繼續就繼續囉!咬牙,一鼓作氣,「那是什麼意思啊?」

  翻看木塊的動作整個停頓下來,然後慢慢的、慢慢的回過身來,看著她。

  「什麼?」他懷疑他聽錯了。

  「就問你,你說留下來是什麼意思嗎?」都開了口,要說第二次就很順暢了。

  「那還能有什麼其他的意思?」他很懷疑,口氣忍不住壞起來。

  「我怎麼知道?」她很無辜,小聲的嘟囔,「你又沒說。」

  「你……」雷焰忽地感到不安起來,是直到這個時候,他才想到一個讓他忽略,但細想起來卻很嚴重的問題,「該不會不想要我留下來吧?」

  她嚇了一跳,「我沒那樣講啊!」

  「那你怎麼會突然這麼問?」他覺得莫名其妙。

  「我聽小蓳說過,你們雷家是很有錢、很有錢的那種大集團,你是被雷先生指派在國外的地區總裁耶!」她不得不說。

  「是啊!又怎樣?」他摸不清她問題的重點。

  「你要是留下來,那你的工作怎麼辦?」她一個人偷偷想了很多,所以苦惱得很。

  「我的工作?」他楞了楞,猜不透她怎麼會想到他的工作。

  「就你在美國的工作啊!小蓳說你是你們家集團美洲區的總裁耶!」光聽總裁兩個字,再加個美洲區的字樣,就覺得好像很厲害又很偉大的樣子。

  「那又怎樣?」他嗤之以鼻,「不就是掛名的幌子,平常真正在做事的一直都是行隱,有我沒我根本沒差。」

  「啊?」他講得太隨便,讓她有點嚇到,「總裁這種工作也有掛名的喔?」

  「為什麼沒有?」見她吃驚的樣子,他覺得好笑,「我對經商本來就沒興趣,要不是倒楣生在雷家讓我沒理由推辭,不然我連掛名都不想做。」

  「是喔~~」她楞楞的努力消化他的話。

  「那很煩耶!」從沒對人說過的抱怨話語忍不住傾洩而出,「雖然跟行隱比起來,我只需要保持形象,做好公關的工作……聽起來很輕鬆是不是?」

  她直覺點點頭。

  「才怪!」他嗤她,「每天打扮得跟只孔雀一樣的出入各種社交場合,逢人就要裝模作樣的笑,這種日子不出三天,我保證你哭爹喊娘。」

  「呃……」是做不來那種公關的工作,但她合理的懷疑,「可是保持形象、做公關,那也是一種工作啊!既然是歸你負責,你真的可以說不管就不管嗎?」

  「為什麼不可以?」沒說的是,就算是不可以他也不管。

  哼了哼,他理所當然的說道:「在我努力賣臉賣笑做了這幾年的公關之後,現在公司的營運都上軌道了,我當然可以功成身退。」

  「你退了,那公司怎辦?行隱怎麼辦?」提到行隱,是因為她已經聽說了雷家人的影子制度。

  以她的認知來說,她當然是搞不懂啦~~怎麼會有人想出這麼古裝劇的制度?

  名字取得還滿好聽,什麼影子制度的,但說穿了,就跟古裝劇裡,有錢老爹幫自個兒的小孩找護衛、死士的那種情況沒兩樣。

  只是說,他們雷家找來的影子,能做的事比護衛啊、保鑣之類的還要多,配備的功能性可是比古裝劇多出很多。

  她當然對這幾位「影子」不熟啦!可是,就她所見過一面的少許印象,也能看出,雷行韜跟雷行隱都是很出色又極為有能力的菁英份子,即使不擔任幾個雷家人的影子,也能自創一番事業跟天地的那種人。

  就不知是為了償還恩情還是什麼的,這個影子制度在這種年代竟然還實行得下去?

  這問題她想不通,也沒想要去鑽研這麼高難度的人心問題,只想到眼前──

  「你要把公司直接丟給行隱嗎?他不是你的影子,得跟著你?」她問,是真的想過這些問題。

  「什麼年代了?誰管那個制度啊!行隱就像我的兄弟一樣,他想怎麼樣,我是不可能限制他,至於要不要繼續留任美國那邊,就看他自己的意願。」他不以為意,算是兵來將擋型的人,「他要不想待在那邊也可以,只是在公司找到合適的接手人選之前,得先麻煩他一陣子。」

  「找人?」就像走入迷宮,她愈想愈不懂,「這麼大的公司,要交給別人?」

  「你不要鑽牛尖角了,沒那麼複雜。」他歎氣,知道她一定在胡思亂想,「這年頭啊~~優秀又專業的管理經營者多得很,到時開出好一點的條件,自然能找到合適的管理人員。」

  「既然能找專業的人,當初幹嘛要你去?」她是那種會順著問題一直想的人。

  「當然是省得見了心煩,有多遠就把我們調多遠。」哼了哼,雷焰又開始不爽起來。

  「你別這樣說。」她總覺得有誤會,「我總覺得,雷先生沒有你想的那麼恨你,上次我們撞車的事,他知道後不是很生氣?氣到不計任何代價也要綁珍納回來哩。」

  他噤聲,確實無法為這行為找到合理的解釋。

  「再說,一直以來,你跟你媽都是那麼努力的對他釋出善意,雖然你媽媽因為意外而過世,但還有你啊!

  「你其實一直都很關心他的,人非草木,我相信他一定都知道,就算他真的恨過你跟你媽媽,也早就釋懷了,把你當兄弟看,因此聽到你受傷,才會那麼生氣。」點點頭,她自認推理得合情合理。

  面對這話題,雷焰先是尷尬的沉默了一下,最後嘴硬的回嘴,「我沒有,我才沒有對他釋出善意。」

  「沒有才怪。」她毫不留情的吐槽他,「你要是有你講的那麼壞,又怎麼可能聽他的指派,好幾年待在國外幫他開疆闢土?」

  雷焰有時真氣她天外飛來一筆的聰慧,明明平常神經很大條的一個人,大條到有點傻呼呼又笨兮兮的,但偏偏在某些事情上的反應能力卻精準到讓他難堪。

  「總之,我現在就是要留下來,留在你這邊照顧你跟米米,不行嗎?」老羞成怒,不想再談這問題。

  「行行行,要留就留。」不敢多刺激老羞成怒的人,她隨口敷衍的意味濃厚,但卻緊急停止,又一臉困惑的看著他。

  「怎樣?」他惡狠狠的看她。

  「留在『我』這邊?」她遲疑,粉頰微微泛著紅……真害羞,好怕誤會他的意思。

  「不行嗎?」好大聲,雷焰的酷臉上滿是不自然的兇惡表情,其實心頭正隱隱感到憂慮。

  先前從沒想,也有可能是刻意的不敢去想,總以為事情可以自然而然的往下發展,這時她提及,他不得不面對,事情也許不如他的意,她是有可能否決與抗拒的。

  他動了心,為她動了心,想要守著她、候著她;憐她、疼她。

  那麼她呢?

  是不是如他那般,也認定他,興起相伴相守的心思呢?

  她遲遲不語讓他壓力好大,在悶出內傷前,厚著臉皮裝惡臉追問:「說話啊!」

  「我沒說不行啊~~」臉紅紅,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我們……我們……」

  「我們怎樣?」臭臉之下的他內心急切得很,好怕她說出什麼否定他的話。

  「我們這樣算什麼?」對於兩人之間的定位,她有點搞不清楚了。

  「當然是男女朋友。」他說的很大聲,不尋常的用力。

  「假裝男女朋友的那種嗎?」她遲疑,覺得怪怪的,「可是,那個珍納都走了……」

  「她走她的,關我們什麼事?而且,才不是假裝的!」他強調完之後,才發現她把他們的關係定位在演戲上,忍不住有點火大,「你也太瞧不起人了,當我雷焰有那麼隨便嗎?我才不會為了假裝,就去親我不喜歡的女人。」

  愈想愈氣,音量也加大,「難不成你跟我的親熱,都只為了演戲,是要假裝給人看的嗎?」

  「才不是!」被人冤枉,她急急的申辯,「我才不讓人隨便亂親,是因為你,我才……才……」

  講不下去,在她意識到說出的話語所代表的意思後,她哪有可能再講下去?

  神經粗歸粗,但不表示她的臉皮也是厚的。

  也許是因為第一次初識情滋味,她在反應上會慢了好幾拍,但反應慢跟沒知沒覺是兩回事。

  既然她都意識到了,她不會假裝那份感覺是不存在而漠視它。

  她正視那份心意,任由它自然而然的滋長蔓延,讓她知道他的存在對她而言是與眾不同的,讓她既歡喜又憐惜。

  也是因為這樣,她才能接受他的親近啊!

  要不然的話,她好好的一個正常人,怎可能隨便讓人吻得迷迷糊糊的呢?

  是因為他,只因為他的關係啊!

  羅娜妲覺得很害羞,雷焰看著她臉紅紅,突然也跟著不自在了起來。

  兩個人看了對方一眼,但一瞬間,又有志一同的各自的別過了頭,因為不好意思而不敢看向彼此的眼。

  「那……那就這樣囉!」他粗聲粗氣的開口。

  「嗯!」她細聲應了一聲。

  「情人?」他確認。

  「也是家人啊!」她補充,不把米米摒除在外。

  「嗯!這樣好。」一家三口,這模式他完全同意。

  「嗯!那就這樣。」臉紅紅,她無條件贊同。

  很奇怪的對話,但就在這樣奇怪的對話中,兩人就此達成共識。

  是情人,也是家人呢!

  

  男耕女織……

  雖然說男的那個不是在耕種啦!但他對著木頭敲敲打打的專注模樣,配著身邊人編織的畫面,那種各司其職、努力工作的樣子,跟傳聞中的男耕女織,應該是相差不遠了吧?

  撫著光潔的下巴,元官熹思索著該從哪個角度取景,才能完成一幅美妙的構圖,忠實呈現這種近乎原始生活的奇特紀錄。

  「叔叔?」陪在他身邊的米米喚了一聲,想不通他們站在門口做什麼。

  雷焰聽到聲音,一回頭就看見元官熹拿著相機找角度的欠扁模樣,怒道:「元官,你要膽敢照下去,後果自理。」

  「別那麼小氣嘛!」嘴裡說著,收相機的動作明顯遲疑了一下。

  雷焰也不跟他囉唆,作勢拿起雕刻刀……

  「好啦好啦!我不照就是,不用那麼賭氣吧?」在他射出前,火速收起相機,不甘心的嘟囔,「要射花了我英挺帥氣的臉,你怎麼賠我啊?」

  無用的廢話雷焰不想費神理會,又開始手邊的工作。

  「嘖嘖,還真是有模有樣哩!」走近,元官熹嘖嘖有聲的看他工作,意外他雕刻的熟練與精緻度。

  「叔叔棒,叔叔送我Elephant,很漂漂的Elephant,跟鳳鳳的girafre一樣的漂漂喔。」小米米對幾日前,在鳳兒的生日會上一起得到的新禮物──那隻手工製成的大象──極為滿意。

  「我倒不知道,原來你有這方面的天分。」元官熹若有所思,不知道在想什麼。

  沒理會兩個大人,肉嘟嘟的小身子邁著小步伐,膩到腳傷不方便行動的心愛姑姑懷中,乖巧的交出從信筒中拿出來的信件,「信信,郵差叔叔送信信。」

  「米米真乖。」羅娜妲在那軟嫩嫩的面頰親了兩口,忍不住讚美。

  「姑姑也乖乖。」回以濕糊糊的兩記熱吻,很認真的叮嚀,「腳痛痛,不能亂亂跑喔!」

  羅娜妲覺得好笑,但還沒開口,就見小米米的目光對上雷焰,邀功似的說道:「沒壓到姑姑的痛痛,米米很乖喔!」

  雷焰點點頭以示讚許,雖然只是一個肯定的目光,但已經足夠讓米米露出大大的開心笑容。

  擁著心頭肉,適才的好笑感驀地變得想哭。

  不是傷心的哭,而是感動得想哭,也許不是很熱切的那種互動,但一大一小那種心神意會的溝通法,卻是需要更深層的認識與瞭解才能做到,直讓她不住的想到父子情深那種畫面。

  怎能不讓她感動?又如何讓她不想哭?

  那並不只是個口頭約定,一家人,他們真的可以成為一家人,而不單只是一個嘴巴說說的約定而已……一向渴望親情的她,一想到這就不行了。

  那種打心底洋溢起的快樂,就像搖晃過度的可樂瓶被開了封,由心底一再的蔓延而出。

  「娜妲?你怎麼啦?」元官熹發現她眼眶紅紅的。

  「哪裡痛嗎?」雷焰大步走過來。

  「沒啦~~沒什麼啦!」吸吸鼻子,因為外人在場,只得趕緊抑住淚意,她可不想因為多愁善感而被元官熹取笑。

  礙著元官熹的面,雷焰不知怎麼往下問,只能摸摸她的頭,用憂慮心焦的目光看她。

  「是真的,沒事啦!」拉住他的手,輕輕握住,她微笑,知道他的關心。

  指尖纏繞,彼此的關心與懸念盡在其中,你眼中有我,我眼中也有你……

  對這一幕,元官熹看直了眼,覺得有鬼,這當中一定有鬼!

  不是靈異的那種鬼,而是不知道發生什麼事的那種鬼,他個人堅信,在他送孩子回來之前,一定有發生過什麼事,一件讓他們兩人態度化為明確的大事。

  到底是什麼事呢?

  他很苦惱、很努力的想著該怎麼套話,但快速運轉的腦袋卻因為特異的和弦鈴聲而終止。

  被終止的不只是他的思緒,就連那眉目傳情的動人畫面也跟著沒了……

  「抱歉。」乾笑,沒想到會有這麼殺風景的電話鈴聲在這時響起,不接還不行,「我接個電話,行韜不知什麼事找我。」

  「嗶嗶!嗶嗶!」雷焰的行動電話也響起,是行隱傳來的簡訊,要他速回雷園一趟,說有要事找他。

  雷行隱做事向來有原因、有目的,素來不做沒頭沒腦的事,因此,雷焰知道一定是有什麼事,隨口跟羅娜妲交代一聲就要過去會合。

  卻沒想到,他才剛講完而已,就讓他發現她方才隨手擱置在小桌子上的信件。

  「這什麼?」他問,一臉懷疑。

  「什麼?」羅娜妲楞了一下。

  「這個。」指著桌面上一小迭的信件,最上層的那封信竟然空白一片,沒有收件人,也無寄件人的資料,對這封空白信,雷焰直覺感到古怪。

  「大概是廣告信那一類的吧!」羅娜妲並不以為意,「最近常常有這種沒頭沒腦的廣告信,讓米米拿去紙類的回收箱收掉就好了。」

  剛掛上電話,一臉憂色的元官熹也湊了過來,「怎麼了?」

  雷焰沒理他,拿起那封可疑的空白信封檢查起來。

  裡面沒什麼,很尋常的放了一張信紙;不尋常的是,關於紙上所寫的內容。

  上面沒寫什麼,因為不是寫,而是用剪貼的方式,一個字一個字的把所需要的字裁下來,拼湊成幾句話。

  這般特殊的「書寫」方式,再加上文字組合後呈現的語意……

  雷焰的表情明顯的沉了沉,低咒了一聲。

  SH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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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9 00:14:13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警告,最後一次警告

  離開這裡,再繼續不當一回事,那就走著瞧。

  第一次只是警告,第二次是命大,第三次有沒那種好運氣,就賭賭看了。

  A4大小的紙上,由不同文宣截下來的字體,貼貼粘粘成就了這三行字。

  看著元官熹急忙掏出手機,再次躲到一邊講電話去,好回報最新發展,還有人搞不清狀況。

  「這個……看起來很像恐嚇信耶!」看了看,羅娜妲發表個人見解。

  「這不是像。」雷焰險些要讓她的見解給氣到中風,咬牙道:「它根本就是恐嚇信。」

  「咦?是嗎?」她嚇了一跳,「這種信以前常常寄來耶!」

  「常常?」雷焰瞇起了眼睛,露出一種看起來很危險的表情。

  「是啊!因為名字、地址都沒寫,我以為是什麼廣告宣傳單的,沒看就丟回收箱了。」

  「廣告?宣傳單?」雷焰已經不知道怎麼面對這時的暈眩感。

  「沒辦法啊!上面又沒寫收件人,我怎麼知道是專門給我的信件。」她也很無辜。

  「就是沒收件人才可疑,你都沒想過,它怎麼會出現的嗎?」想罵她的沒常識,但又捨不得真罵她,一口惡氣憋得雷焰快內傷。

  「那個……」她遲疑了一下,小小聲的說道:「也有可能是幸運信啊!」

  「幸運信?」

  「你沒收過嗎?」她有些些的意外,說明道:「上面就寫了要在幾天內抄十幾或幾十份,然後再寄出去,不然就會遭受到很可怕的詛咒跟噩運。」

  「這哪裡幸運啦?誰會那麼無聊寄那種東西?又有哪個白癡會跟著照做的?」雷焰不信有這麼白癡的事情會發生。

  「是真的有人在寄啊!」她強調,「我小時候就收過,好像是二、三年級的事吧?就跟這個一樣,沒寫名字的信封就丟在我們家的信箱裡面,我一打開看完,怕得哭了起來,三更半夜邊哭邊寫,好不容易才抄了三十份。」

  眼角隱隱抽搐著,雷焰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更恐怖的是,抄完後還不知道要寄給誰,因為也不好意思害同班同學啊!」現在回想起來,羅娜妲還覺得毛毛的,「你都不知道,那對一個小學生來說,是多恐怖的一件事。」

  見她哭喪著臉,雷焰真想宰了那個無聊寄幸運信的人,問道:「後來呢?」

  「後來沒辦法,我把信全燒掉了。」扁嘴,很不想回憶這段往事,「那時邊燒邊哭,一直道歉,就怕會受到詛咒,之後還作了很久的噩夢呢!」

  那是很糟的一段回憶,雷焰聽完後,雖然是理解了她不拆空白信件的理由,但……還是無力啊!

  歎氣,雷焰只能歎氣。

  他不該氣悶的,對她的逃避心態,兼之沒神經、沒常識還外帶嚴重的危機意識缺乏,他早該要知道並且認清的。

  她就是這樣的人啊!也是因為這樣才顯得那麼樣的與眾不同,是那麼樣的天真可愛又惹人憐惜,也只有這樣的她,才會讓他在深深的無力感的同時,又總忍不住想把她呵護在自己的羽翼下,好好的保護她,為她遮擋住一切的風雨煩憂。

  因此,對她不可思議的粗神經,他應該要有心理準備的……

  「沒事了,那種無聊的幸運信不用管它了,再說,現在既然有了線索,事情就好辦了。」歎完氣,他安慰起她來。

  「確實好辦,事情不但有眉目,也明朗化了。」掛上電話的元官熹宣佈。

  「知道是誰寄的信了?」雷焰很快跟上話題。

  「行韜先前的電話提到有個財團想在這裡蓋個度假村,娜妲的藝品店是他們最後收購的目標,行韜在猜測,你們發生的意外跟收購案有關。」

  「有這件事?」懷疑的目光看向了一臉茫然的羅娜妲,「之前有人來談價?要買你的藝品店?」

  「有是有啦~~大約兩三個月前的事,但是我把他們趕出去啦!也說過我不可能賣了這家店跟這塊地的。」她困惑。

  地跟店面都是用無緣的異父兄長死後的保險金所購買與興建的,因為她打算過了,要養大米米,一定要有穩定的收入來源,所以大膽了做了這項投資,打算賺觀光客的錢來養大米米。

  更何況,她會的一技之長也是跟過去的老鄰居,那些婆婆、媽媽們學來的原住民傳統編織,開這家藝品店,算是學以致用,產品的品質都是她所能掌握的。

  另外,開設這家藝品店,除了讓她有較穩定的收入外,也可以兼賣一些時鮮物品供應現在的鄰里,方便大家買東西,更可以讓她跟住在更深山中的、那些手巧的老鄰居們訂製些傳統手工藝品,好比木雕或其他有特色性的小物品來販售。

  她的想法很單純,讓那些婆婆、媽媽或是伯伯、公公訂貨的話,不但讓老人家有事做,可以打發時間,那也是為老人家們帶來收入的一種方式,而一直到現在,他們合作得都很愉快。

  就為了要方便現在的鄰里購物,還要顧及那些住在更深山中的老鄰居們,當然,最重要的也是為了她的小米米,基於這種種原因,她說什麼都不可能賣掉這裡的。

  「真的,為了米米還有其他的人,我不可能賣房子,我早就跟他們說過,要他們別再來了。」她自認有講清楚了,不懂那些人為什麼聽不明白,還要來找麻煩?

  「沒事,這世界上,就是有那種不顧人意願的人。」雷焰摸摸她的頭,不想她為這件事太憂慮。

  「是啊!這世上做生意的手法萬萬千,總是有人要選擇最糟的那種方式。」元官熹也見怪不怪,之後對雷焰說道:「我猜行隱要你回雷園,大概是為了這件事,他可能找好了相關資料,想讓你看看吧!」

  「嗯!」雷焰也是這麼覺得。

  「剛我跟行韜說了恐嚇信的事,只是證實他們的猜測。」元官熹道:「因為那間公司算是黑道出身,行事風格是行韜很看不慣的那種,一查出他們正在收購這片土地,他就在懷疑你們的意外是不是有關。」

  「那現在怎辦?」羅娜妲只關心這個最重要的問題。

  「沒事,我先回雷園一趟,事情很快會解決的。」雷焰低頭親了親她,渾然不顧元官熹明顯瞪大眼的打量。

  「米米,照顧姑姑。」他交代。

  「好!」被擁在懷中的小人兒大聲應允,「米米照顧姑姑。」

  這番交代跟回應讓羅娜妲啼笑皆非,但也沒機會讓她反應。

  她怔怔的看著他轉身抓了元官熹就走,搞不清他要做什麼,但是看那個氣勢,很有以暴治暴的可能性。

  隱隱感到憂心,想勸他諸事以和為貴的大道理,可是她行動不便,實在沒力一拐一拐的跳到雷園去,只得認命的在店裡暗暗憂心。

  但實際的結果,愁到要抓狂的人是雷焰。

  當他三兩下解決問題,趕回來要報告喜訊時,那個行動不便的人不見了,就連說要好好照顧姑姑的米米也不見了。

  人呢?

  他們姑侄兩人,到底上哪裡去了呢?

  ☆ ☆

  「你說,要什麼條件,你才要離開雷焰?」

  問話出現時,羅娜妲的表情明顯吃驚,比起剛剛兩個黑西裝的高大外國人突然出現,不分由說的把她綁架到這個半山腰的小村落,還要讓她來得吃驚。

  出現了?

  這麼經典的句子,它,竟然、真的、出現了?

  「快說!」珍納.埃維裡,那個被寵壞的暴力芭比氣唬唬的怒問:「要什麼條件,你才要離開雷焰?」

  因為雷家蓄意從中作梗,打定主意要她再受暈車之苦,她就算家裡有得是錢想要花錢叫直升機,也叫不到直升機帶她離開。

  因而,她只能含恨繼續忍受暈車的痛苦,一天走一點點的路線,走得她一個胃翻騰不已,就快變成不是她的了。

  連著幾天下來,她是愈想愈氣不過,覺得自己的條件也沒比人家差,怎麼會遭受這樣的待遇,像夾著尾巴的狗一樣的離開?

  她不認輸,她才不要這樣就認輸了!

  「你不要想騙我,我知道,你跟雷焰,一定是串通好了。」她想半天,得此結論,「他一定是給了你好處,讓你演戲來騙我,對不對?」

  「姑姑……」米米覺得好害怕,緊緊抱住心愛的姑姑。

  「乖,沒事,米米別怕,叔叔等下就會來帶我們回家了。」羅娜妲抱著小侄兒細聲哄著。

  「你不答應我的條件,我就不放你走。」珍納.埃維裡才不信雷焰能找到這裡來。

  這裡可是很偏僻的地方,算是山林中不知名的民家,又不是大飯店,是沒資料可查的。

  再說,會住在這個偏僻又不便的地方,也是因為她的不舒服,臨時起意跟個住家看起來較寬敞的民家借來暫住的地方……那真的很臨時起意,她不信有誰能料中這種隨機的落腳地點。

  更何況,也沒人相信,她堂堂埃維裡家的大小姐會肯落腳在這種地方?又怎麼能想到她還會把雷焰的女人給綁架了到這裡。

  基於種種原因,就算雷焰急著要找人,她也不信他能找到這裡來。

  羅娜妲並不知道眼中的少女在得意什麼,只是很直覺的皺起眉頭。

  「妳真的很奇怪耶!」看著她,羅娜妲不得不說:「在我們的國家,好歹也是講法律的地方,你讓你的保鑣綁架我跟米米過來,這是犯法的你知不知道?」

  愈想愈氣,又念道:「你借住人家民宅,卻是做這種犯法的事,就不怕嚇到人家屋主?是有沒有想過,如果真的出事,是會連累人家屋主嗎?還有啊!你真是講也講不聽耶!」

  難得板著臉說重話,羅娜妲是真的不高興了,「如果像你說的那樣,是雷焰找我演戲,那不就表示他一點也不喜歡你,不想要你這樣一直糾纏下去,才會做出找人演戲的事,那不管有沒有我的存在,他都不喜歡你啊!你又何必糾纏著他不放?」

  即使中文程度有長足的進步,這麼一長串的話,珍納.埃維裡也沒辦法完全吸收,不過,重點句子她倒是聽見了。

  「你亂說!他才不會不喜歡我!」怒目相向,不接受這種可能性,說道:「你只要開出你的條件,說清楚要怎樣才肯離開雷焰,其他的事不用你管。」

  「拜託,你真的很沒程度耶!哪有人這樣說的。」羅娜妲受不了。

  美眸微瞇,在思索這問話是貶還是褒,到底是什麼意思?

  「要問人家條件,你支票也好歹準備一張,連個像樣的道具都沒有,哪裡會有氣勢?沒有氣勢就只會叫叫叫,這樣誰會理你啊?」看不下去,連珠炮似的進行起「恐嚇情敵之金錢攻勢篇」的密技。

  「妳只要支票就好?」暴力芭比只聽懂這一部分。

  「如果你要給我……」認真的想一想,說道:「也是可以,我是不會拒絕你的。」

  「給你支票,你就離開雷焰?」希望大增,連忙確認著。

  「不過也不能是芭樂票啊!」想想不對,羅娜妲趕緊聲明,「電視上都是給空白支票,讓人自己填,然後可以到銀行領錢的那種,你拿不能用的支票,那就不算數了。」

  「我埃維裡家開出的支票,當然是有用的。」抗議,深覺受辱。

  「嗯!那就可以。」點點頭,表示OK。

  「就這樣?」珍納.埃維裡不敢相信這麼簡單就能解決,連忙確認,「我給你支票,你就會離開雷焰,把他送給我?」

  「當然不是。」立即否認,完全沒注意到暴力芭比臉色大便……不,是大變,一副要揍人的樣子。

  羅娜妲逕自道:「我哪有那麼笨啊?為了一張支票,就把雷焰送給你,你要知道,感情是不能用金錢衡量跟買賣的嗎?他是我的情人、是我的家人耶!我怎麼可能賣掉他?這種事要換了你,你會做嗎?你會把你的家人給賣掉嗎?」

  覺得她真是有毛病,羅娜妲叨念得可順口了,「更何況,雷焰是個人,他有他的想法,也不是我想賣就能賣的;就換作是你好了,我要是對你說,喂,我把你賣給了誰誰誰,你不會覺得很莫名其妙嗎?」

  奇異的鼓掌聲在這時出現,顯得單調又突兀。

  順著聲音看去,就看見元官熹一臉讚賞的拍著手,而他的身旁,一臉陰鬱的那個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個情敵對戰事件中的男主角──雷焰。

  珍納.埃維裡傻眼,心中的震驚是沒有文字可以言喻的,唯一的念頭只有──

  真是見鬼了!他們怎麼能找到這個地方來?

 ☆ ☆

  啪!啪!啪!

  單調卻有節奏的鼓掌聲仍持續著,剛看了一場文藝苦情戲現場live秀的元官熹一臉的滿意,直讚道:「好,娜妲說的真是好啊!」

  「是吧、是吧!」羅娜妲笑咪咪的,之輕鬆愉悅的,哪有什麼被綁架的樣子,還有心情邀功,「雷焰、雷焰,你有聽見我剛剛說的話嗎?」

  「當然有。」代答的是始終看熱鬧的元官熹,清逸的俊顏滿是促狹的笑意,看得出很樂,「你那句『感情是不能用金錢衡量跟買賣的』,真是擲地有聲,說得太有氣勢了。」

  「有嗎?」水汪汪的眼睛彎成兩道晶晶亮的月,笑咪咪的說:「那是一定要的啦!電視劇上都一定要講這一句,不然多沒趣啊!」

  「叔叔……」不知道兩個大人在說什麼,小米米只注意他敬愛的叔叔朝他們走來,連忙張手討抱。

  雷焰摸摸那小小的頭顱,安撫過後一把抱起他,不讓他增加羅娜妲的負擔。

  「沒事吧?」進到房間後第一次開了口,他問,一雙眼睛忙著巡視她有沒哪裡受傷。

  「我沒事,只是一開始嚇了一跳而已。」她朝他笑笑,笑容裡滿是促狹之意,心情還不錯的樣子。

  「叔叔,珍納壞蛋,她是壞蛋。」米米告狀,還記得被硬抓來時的驚嚇感。

  厲眼掃向始作俑者,冷漠凶狠的模樣有些些的嚇到少女芳心,顫抖的問道:「你……你們、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裡?」

  「因為這是蔡大哥的家啊!」羅娜妲覺得她好笨,「看見外面那一片菜田沒有?那都是蔡大哥他們種的,雖然他們現在送貨還沒回來,但蔡大哥的爸爸在啊!剛剛我就叫他打電話給蔡大哥,請蔡大哥通知雷焰我在這邊。」

  「原來,一進門的時候,你跟那個老伯伯講那一串奇怪的話,是在說這個?」珍納.埃維裡直到現在才發現自己被騙了,愈想愈氣,惱得要撲過來打她,「竟敢騙我,你竟敢騙我,耍著我玩?」

  雷行隱,不知何時出現在房間內的雷行隱一把攔下她,毫不客氣的一拐手,把她的手繞到她的背後,警察抓小偷一樣的壓制住了她。

  「埃維裡小姐,如果不想跟外面兩個保鑣一樣,你最好安分一點。」雷行隱是來真的,他做事向來只求結果,可不會顧慮什麼君子風度,訂什麼不打女人的規則,對他來說,欠打的人打上一頓就好了。

  羅娜妲怔怔的看著這一幕,明顯吃驚。

  在雷行隱動手抓人之前,她一點都沒發現他的存在,怎麼一眨眼間就看他出現,那種突然的感覺就跟平空出現沒兩樣,然後下一秒就看見他把意圖行兇的人制伏住了。

  這人……是不是因為名字帶個隱字,就有隱形的功能啊?

  怎麼存在感會低成那樣?

  他要是沒特別的動作或說話,真要讓感受不到他的存在……

  「放開我,我要給這個女人一點教訓,竟敢耍我……噢!」手骨傳來的疼痛讓珍納.埃維裡噤了聲。

  「耍你就耍你,不然還要挑日子看時間的喔?」元官熹奚落著,一點也不同情。

  「小姐……」因為上了年紀而逃過一劫的埃維裡老管家跌跌撞撞的進來,深怕任性的小姐再鬧出其他事情,趕緊叮嚀,「別,您別再惹事了啊!」

  「行隱、元官,這邊就交給你們了。」英明神武的男主角氣過了頭,怕自己處理的會過火,會一巴掌朝那無腦人直接呼下去,搞得場面更難看,索性把收尾的工作交出去。

  沒想浪費時間,小心避著她猶行動不便的傷腳,把米米放回她的懷中,雷焰連大帶小的一起抱起,大步向外走去。

  「喂喂,等一下啦~~還沒去向蔡爸爸說一聲,而且得謝謝他啊!如果不是他通知蔡大哥,讓蔡大哥去通知你,你現在還不知道我在哪裡哩!」見他直接抱她上車,羅娜妲哇哇叫。

  他沒理會她的抗議,先讓她將米米放到後座坐好,之後,在放妥她的同時緊緊的抱住了她。

  「雷焰?」她怔了怔,不知道發生什麼事。

  一直到她發現那細微的顫抖,她才明白了他的懼意,害怕失去她的懼意。

  畢竟是在收到恐嚇信後,她才突然失去蹤跡,兩相連一定是嚇壞他了。

  回擁著他,她輕輕的親了一下他的的髮梢,柔聲道:「沒事了,我已經沒事了。」

  「不准!」聲音悶悶的,他拗執的要她保證,「不准你再這樣無緣無故的鬧失蹤!」

  「這我也沒辦法啊!」她為難的嘟囔著,「也不是我愛接恐嚇信,也不是我自願要被綁架,都是事情找上我,我是沒選擇權的。」

  「土地的事已經解決了。」他道。

  「啊?」她嚇到,「這麼快?」

  「在商場上,要玩手段,誰玩得過行韜?」大致提起,「行韜大概是向環境評估會那一類下手,直接以水土保持之類的理由終結整個土地開發計畫,沒有土地開發價值,誰還有氣力來逼你賣屋?」

  「是喔?」她好驚訝,沒想到會是這麼簡單。

  「珍納那個瘋婆,我會讓行隱處理,給她一個明白又徹底的教育,讓她以後想到這裡就怕,不敢再來這裡找你我的麻煩。」

  「你要殺人滅口?」太吃驚,推開他,一臉震驚的看著他。

  「想到哪去了?」他沒好氣,朝她腦門上輕敲一下,說道:「我讓行隱開車,載她在這山路兜兜風,好好記下這裡的一景一物。」

  「她不是會暈車?很嚴重的那種?」雖然他說得溫和,但她就是有種異樣感。

  「是啊!就是暈車。」微笑,很涼薄、很歹毒的那種,「我要她好好記下這種滋味,從最山下的市區到雷園,這一段長路讓行隱載她來來回回的走上五趟後,確定她能夠深刻的記住這件事,才考慮放她回美國。」

  五、五趟?!

  真的是……這真的是……太歹毒!太整人了!

  她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卻是哼了哼,補充道:「這算便宜她了,敢綁架你跟米米,我沒讓行隱把她丟到山谷裡,她就要偷笑了。」

  明明是很歹毒的整人方式,但她知道那是為了她、為了米米才興起的怒意,很沒良心的,她就覺得他的舉動就像是世上最甜美的糖果一般,讓她整個心口甜滋滋的,哪還管這樣惡整人是不是很沒良心。

  「以後,不能隨便再鬧失蹤。」所有有問題的人事物一併打包出清,他要求承諾。

  明明很強人所難,她哪知何時何日會再出現這種怪事,但看他如此沒有安全感,她又怎能不承諾下來?

  「好好好,我哪裡也不去。」甜滋滋的心口處泛著幸福的泡泡,不只她幸福,她也想要他幸福,即使是再怎樣不合理的承諾,只要能讓他開心,她都願意做下承諾。

  得到她的保證,雷焰似乎很滿意,俯身朝她粉潤的唇親了一下,用他那酷酷臉酷酷的宣佈,「回家了。」

  她害羞,但忍不住的捧住他的頰,拉下他,回以一吻。

  親完後羞得不敢看他,胡亂應道:「嗯!回家了。」

  他看著她害羞的模樣,好想……好想再……

  圓滾滾的大腦袋湊進兩個人之間,米米親了親心愛的姑姑,然後遲疑了一下下,用很害羞的表情,湊過他肉嘟嘟、柔嫩嫩的小嘴巴在雷焰的頰上親了一下。

  兩個大人明顯怔了怔,而後同時露出寵愛的微笑,想也不想的,各自傾身,一人一邊,在米米的面頰上親了一口。

  小人兒露出好開心好開心的笑容,忍不住歡呼,大聲宣佈──

  「回家了。」

  伸縮自如的番外篇

  人生中,總有些事情會讓你很不爽,但偏偏又阻止不了事情的發生。

  闕寧封就遇上了這樣的問題。

  教他雕刻,現在是焰叔叔女朋友的羅阿姨到山下去拆石膏,焰叔叔說要順便逛一逛,因此會在山下住個幾天,為了不耽誤米米的學習,所以先把米米借放在雷園,要童阿姨幫忙照顧幾天。

  這種事,本來也沒什麼的,但自從鳳兒吃的時候「米米」、「米米」的喊;喝的時候「米米」、「米米」的喊;在玩樂、看卡通的時候也是一口一個「米米」、「米米」的喊,整天下來之後,原本「沒什麼」的感覺,就變得有什麼起來。

  當然,在平常的時候,兩個小鬼頭的相處模式大致也是這樣,但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米米要住下的關係,小鳳兒就顯得特別的興奮,也顯得特別的會招呼,也因此「米米」、「米米」的叫喚頻率也比平常多了許多,多到讓闕寧封隱隱感到刺耳起來。

  特別是,當鳳兒興高采烈的招呼道:「米米,我們一起洗澎澎,我有鴨鴨,還有螃蟹喔!會動的,是海宇叔叔送給我的。」

  洗澡?

  一起洗澡?

  這件事,成了闕寧封本日最不爽,但又沒得選擇的無奈。

  他多想制止,毫無理性可言的那一面就覺得不好,但理智的這一面又讓他知道,童阿姨一下要照顧兩個小鬼頭,洗澡這種事當然是一起洗會比較省事又方便,再說四、五歲的小娃兒,一起洗也不會怎樣……

  就因為理智上的拔河,讓他僵持在浴室門口,清俊的小臉上充滿一種很複雜的表情。

  「咦?」走出浴室的童蓳讓他嚇了一跳,「寧封,你在啊?」

  「欸~~」闕寧封含糊不清的應了一聲,舉起手上的大毛巾道:「我想阿姨會忙不過來,怕他們著涼,所以來幫忙。」

  「寧封真乖。」童蓳好感動。

  「沒什麼啦。」尷尬,好尷尬的表情。

  「阿姨知道你乖。」童蓳只當他客氣,很堅持的讚美。

  這時,小娃娃嬉鬧的笑聲傳了出來,童蓳側耳聆聽,忍不住微笑,「他們玩得真是開心啊!」

  「玩什麼呢?」闕寧封壓抑著不爽的感覺,同樣感到不解。

  「你進去幫我看著他們。」童蓳看出他的好奇,加上她確實有事,便說道:「米米的小行李放在起居室那邊,我忘了拿過來,你先幫我看著他們,我去拿。」

  交代後,也不等推辭,童蓳匆匆而去;而肩負「任務」的闕寧封,帶著充分理由進到了浴室之中……

  「橡皮亂打。」小丫頭揮舞的小拳頭,激起一片水花,咯咯直笑。

  「橡皮火箭炮!」小鬼頭不甘示弱,推著浮水小鴨往前衝。

  「我有三刀流!」小丫頭哈哈大笑的拿著水桶接住小鴨子。

  「鳳鳳,看這個!」像是想起了什麼,米米拉著小小的、沒花生米大的小命根子,興奮的大喊,「伸縮自如的雞雞!」

  鳳兒大笑,模仿動畫人物口號小把戲逗樂了她,小母雞似的咯咯直笑著。

  兩個小娃兒沒人發現到闕寧封的出現,浮水的鴨鴨劃著,會走路的螃蟹在浴缸裡爬行著,水花在小手臂的揮舞下四處灑迤……

  闕寧封,那個努力喜怒不形於色的早熟少年,臉色鐵青,無法動彈的看著他們。

  伸縮自如的雞雞?!

  他飽受震驚,不敢相信這麼低級的話竟然出現在雷家的房子裡,而鳳兒,竟然讓這麼低級的話逗得那麼樂?

  伸縮自如的雞雞?

  伸縮自如的……雞雞?!

  他們到底都看了什麼卡通啊?

  水花仍嘩啦嘩啦的噴灑著,那早熟的、從不浪費時間看任何動漫畫的少年,活生生、血淋淋的面對了代溝的可怕,以及被排擠在外的感覺。

  生平第一次體驗這些的早熟少年,站在入門處,臉色鐵青。

  ☆ ☆

  城市裡,萬家燈火……

  「娜妲?」

  「嗯?」

  「我有一件事問你。」

  「哦!」

  「店裡面賣給觀光客的那些高麗菜啊蘿蔔這些的,紙牌上,你一直就寫了是高山蔬菜吧?」

  「是啊!」有人愛困的應了一聲。

  「但那些菜明明是蔡大哥從山下運上來賣的,怎麼能說是高山蔬菜?」這問題他很久前就一直想問了。

  「但是它們是在高山賣的啊!當然叫高山蔬菜。」打一個呵欠,覺得理所當然。

  「你使詐?」怔住,沒想到她的粗神經竟也會使詐?

  「哪有?」抗議、抗議,「蔡大哥他們的菜園,地勢確實是比平地人高啊!」

  「那也稱不上是高山啊!」很不想說,那位種菜的蔡大哥的住家跟田地,其實離平地也已經不遠了好不好。

  「你要計較的話,是沒錯啦!」語氣軟了下來,但還是要小小強調一下,「但沒辦法啊!平地人就愛買高山蔬菜,反正他們也分不出來,寫著高山蔬菜,可以滿足他們的需求,每個上山來買的客人都很高興啊!」

  某人無言。

  因為,不知道該為她唬弄消費者的行為皺眉好,還是該讚美她夠頭腦,還知道要這樣做生意。

  「你不困喔?」為了慶祝腳傷痊癒,一番小酌後,兩人不小心擦槍走火下,進行的肉體交流快累壞她了。

  「妳睡吧!」擁緊了她,在她額角親了一下。

  她閉上了眼,不再抗拒睡意,沉沉入睡。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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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6-8-9 00:14:51 |只看該作者
  不小心爽約的真心懺悔 七寶

  傳說中,有種神秘的同人活動,會在特定的時日舉辦cw販賣大會,讓同好交流。

  在這個華麗與神秘的cw世界中,看是要cosplay,美美的裝扮成你最心愛的動漫人物,還是想過過創作的癮,自製同好小說,報名設攤販售,都行!

  在那裡,是一個充滿愛的嘉年華會,對各式動漫角色的愛,抑或是對創作的愛,什麼都有,總之,就是一個很神秘又華麗,聽說會擠死人的熱鬧場合。

  吾友──晴──是一個有旺盛創作欲的人,自從知道有這樣熱鬧又神秘的集會後,就一直想參與一次那樣的盛會。

  正所謂近朱者赤,近墨者就跟著黑,在長期的耳濡目染下,小寶不但跟著晴走上了BL的不歸路,熱愛起美少年之間的美麗戀情,比起來病症還比她嚴重,是很挑食的患上了美少年禁斷症。

  在踏上了這條有去無回的不歸路後,小寶也不自覺的開始跟著期待跟渴望,想跟cw單位報名,一起參與這場盛會的熱鬧與華麗。

  只是……

  一年過去了。

  兩年過去了。

  到現在,小寶自己也參與商業志的創作了,晴跟我,對於cw的種種,仍是停留在夢想、渴望兼之濃濃期待的階段。

  年初時,看著晴年華日益老去,小寶正視這個問題……

  「我們這樣下去不行!」

  「是喔!」

  「再這樣拖下去,是永遠都不會有結果的。」

  「那怎麼辦?」

  「今年,就今年,今年我們來做同人吧!」多麼的熱血與積極。

  「真的嗎?」有人被這份積極給嚇到。

  「不過夏天的場次不行,太熱,我不想在大熱天裡人擠人。」附上但書。

  「我也是,天氣熱我也是受不了。」那個還搞不清狀況的人直覺附和。

  「那就秋天,秋天之後吧!」果決的下了決定。

  「不行啦!我還沒準備好。」嚇到,沒想到那麼果決。

  「再這樣拖拖拉拉,我們的願望永遠沒有實現的一天,你那一腦子的BL也沒辦法出清,就這樣,秋天,秋天之後的場次,你注意一下cw發佈的場次時間,我們報名來賣同人。」

  說話的那時那刻,小寶真是滿腔的熱血與衝勁,也計畫好了今年度的工作表,「喬」出了時間要來動筆寫一個美少年愛美少年的故事。

  但很不幸的,計畫永遠跟不上變化……

  某個無路用人的熱血與衝勁,在持久度上呈現嚴重不足的現象,會隨著時間自動消磨殆盡,之後,又不小心拖了幾次的稿,導致原先要用來寫同人志的時間已經自動不見……它們不見了!

  所以,時值今日,在寫這篇序的這時這刻,就算凱特已經死過一次、蟻王以塞魯之姿誕生橫行;而可口倔強的小龍馬也變身成了超級賽亞人,把揮灑汗水跟青春的網球運動變成了生命格鬥技的時候。

  那個久遠計畫中的、美少年愛美少年的檔案卻還沒被打開……

  看了看時間表,再很理智的稍微想一下,用膝蓋想也能得到一個結論──

  今年的同人美夢如過往的每一年一樣,再次遠去……遠去……

  晴,是我對不起你:~~~~~~

  說了那麼多的好聽話哄你,還用話激你,激得你應允下來,約定了今年要一起出同人志的,但我做不到……(某無用人趴地流淚中)……是我,是我對不起你,要對你爽約了。

  不過話說回來,你寫的那對讓人意想不到的配對,也都寫了半本多了,就繼續寫完吧!就算無用的我沒辦法跟你一起印製作品販售,我也會穿得美美的去幫你賣書。

  嗯嗯,就是這樣,爽約的債,就讓我用年輕富滿彈性的肉體來償還吧!

  說定了。

  (Ps晴註:我不要肉體,我只對一起賣同人有興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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