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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該死，我怎麼這麼笨，跟那女人講實話做什麼？」
正開車行駛於瑞士與奧地利邊境公路上的柯迪笙，突然想到，自己何必跟Chane實話實說，遺留一條線索。
但願那笨女人沒發覺，仍舊在做著她的春秋大夢，而一到日內瓦，他必須快點找到買家，將車後行李箱內的兩幅名畫與幾件音樂大師生前的鉅作脫手，然後再想辦法溜到美國，等到了美國，就先找個地方躲起來，待風聲過了，再靠身邊的錢過日子。
若是一切都沒問題的話，這筆錢供他舒舒服服過到下輩子也綽綽有餘了。
一想到此，他迫不及待踩緊油門，朝邊境的方向而去。
「孔先生……孔先生，你……開太快了，能不能請你慢一點。」從上車後，費爾便發現孔秧熙完全失去以往的斯文，拚命的程度絕不輸FBI在抓要犯。
孔秧熙只知道，絕對不能讓柯迪笙潛逃出境，一旦讓他跑掉，他要拿什麼有力證據說服姑姑，又要如何讓姑姑明白，世界上就有這麼可惡的人，才會讓人忍不住想痛毆他一頓，茜婭會修理他，全是替天行道，換成任何一個人，也都會這麼做的。
「對不起，我不能不抓到這傢伙，不單單因為錢，還有一件更急迫，比錢還重要的事。」他放鬆了些油們，不過時速還是維持在一百左右。
費爾沒有多問，只是從他凝重且執著的眼神中得知，柯迪笙對他所造成的傷害，不止是金錢而已。
「你確定他會走這一條路嗎？」他轉移話題，目光直視前方。
「我曾跟他開車到瑞士旅行，這個路線因為不算重要的產業道路，而且不屬於觀光路線，所以人煙稀少，我想他會選擇較安全的路線走。」孔秧熙自信非常地說，彷彿今天要是抓不到柯迪笙，他便不善罷甘休。
這時，孔秧熙的手機突然響起，原來是斯科洛打來的。
「你怎麼會突然打電話給我，是茜婭發生什麼事了嗎？還是姑姑又刁難她了？」他神情緊張，認定他這時候打電話來準沒好事。
「不是的，少爺，是早上姑奶奶要我去請茜婭小姐的阿姨過來，從她的態度看來，好像願意重新認識茜婭小姐，我真的很高興，等不及你回來先打電話告訴你，喔，對了，少爺，你打算什麼時候回來呢？」
「是真的嗎？那太好了，不過你幫我告訴她們，我回去的時候會順便帶個大禮物，要她們耐心等待……」一個突破性的大逆轉，像劑強心針，頓時讓他精神為之一振。
「少爺，那你到底什麼時候回來啊？」要是賣了關子，大家一定都很期待，時間勢必難熬。
「還不能確定，不過我盡快就是了，嗯，等等……」他的視線突然掃到路旁一家量販店外停放的車輛，那不是柯迪笙的車嗎?「好了，我無法跟你多說，你記得要她們耐心等我的好消息就是了。」
掛掉電話，一個大回轉，他將車子開往路邊量販店的停車場。
「你看到什麼了嗎？」費爾發現他神情不對勁。
「替我聯絡施局長，把我們的所在地告訴他。」將車停妥，他再慎重地看了一下車子，確定是柯迪笙的沒錯後，快步走進量販店。
費爾跟在他後頭，立刻領悟他走進店裡的動機。「你發現柯迪笙在裡頭？」
這是家販賣服飾的量販店，孔秧熙不免生疑，在這當頭，他還買衣服做什麼？
這個賣場一共有三樓，大概有三四百坪，當他逐層走到二樓時，發現一個販售男用呢帽的地方，有個男人酷似柯迪笙。
他腳步輕緩地就近查看，發現他戴起假髮，還黏上鬍子，而今又選了頂帽子，應該是準備掩人耳目，他暗自慶幸在柯迪笙尚未完全改變造型前，就及時發現他。
「迪笙，你要參加化裝舞會怎麼沒通知我呢？」他直走到他身後，才發出聲音。
聽到熟悉的嗓音，柯迪笙整個背脊都涼了起來，他一回頭，發現最不想見到的人竟然出現在他眼前。
「你……你怎麼會在這裡？」他的聲音抖得像颱風夜的流浪狗。
「去日內瓦參加關懷老人研討會怎麼自己一個人去呢？你忘了你的合夥人嗎？」
「你知道了！」該死，真不該告訴那笨女人他的行蹤。
「知道什麼？」孔秧熙步步朝他逼近。「把一大堆爛攤子丟給女人處理，你還真具備上流社會紳士的風範，我們男人的臉都被你丟盡了！」
「你……你說什麼，我聽不懂！」柯迪笙不敢直視他，只想著該如何從這虎口逃脫。
「這位是費爾會計師，如果你有很多事都聽不懂的話，我可以請他解釋給你聽。」他使個眼神給費爾，要他小心柯迪笙會突然衝向他，趁機鑽縫逃跑。
「是的，柯先生，我有一些問題想請教你，因為部分賬目連我的專業素養都無法理解，還請你不吝指教。」
兩人就像兩把蟹螯，分別從左右將他圍住，他不甘心在這最後關頭摔這一跤，他還有美好的未來，還有花園洋房、跑車美女，這些都在等著他，只要能過了這一關，他就能高枕無憂了……
「等等。」在萬不得已下，他從腰際間抽出一把藍波刀，這是他為了一旦發生緊急情況時，拿來防身用。「你們再過來，我……我就不客氣了。」
他吃定孔秧熙是個文明人，說理爭辯就憑理與法，不會像陸茜婭一樣，訴諸暴力解決。
「我們已經通知警方，你不要再作困獸之鬥，念在我們是舊識的分上，你欠我的錢我不會逼你馬上還，只要你把補助金和善心人士所捐的錢吐出來，讓老人家們過好一點的生活，我會請法官從輕量刑，不會讓你吃牢飯太久的。」他釋出善意，但願這只迷途羔羊能知返。
「那些錢我全拿去買美國ATEC公司的股票，誰知才上市沒兩個月，它就傳出被其他公司併購，導致股價持續下跌，等我進場拋售讓損失降到最低時，早……早就已經來不及了……」他當場號啕大哭，會碰到這種倒霉的事，也不是他所想要的啊！
「ATEC？那是一家結構不完整的公司，而且外界都流傳那是一家人頭公司，專門用來吸金騙取散戶，你精通內線消息的人，竟不知道？」
「我也怕這消息是假的啊，那不是虧大了，誰知道……」他還意圖替自己強辯。
「你玩期貨得到一次教訓還不夠，還敢這樣亂投資，你最好趕緊回頭，別再越陷越深了。」
「那都是機運不好，你……你還是放我走吧，等我到了海外，好好撈上一筆後，就會加倍把錢還給你，這總行了吧！」
孔秧熙不再心軟，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殘酷。
「你真是無可救藥。」
見他試圖再靠近他些，柯迪笙手上的刀不停在他眼前晃動。
就在一陣僵持後，不遠處傳來陣陣警笛聲，讓原本就驚慌不已的柯迪笙，更是有感危機的逼近。
他選擇較無防備心的費爾，快步朝他跑了過去，他先將費爾撲倒，在一陣亂揮亂打中，將對方臂膀劃出一道血痕。
孔秧熙見狀一個箭步衝上去，飛身將他壓倒在地，扭打中，一旁架上的衣服紛紛被撞落在地。
柯迪笙原以為三兩下就能將孔秧熙握倒，但他這回低估了對手，在與陸茜婭相處的期間，孔秧熙從她那學會了幾招快速制敵的功夫，只見他幾個手刀外加幾記膝撞，就讓柯迪笙雙手環肚，面露痛苦表情。
「是……是你……逼我出手的……」狗急跳牆的柯迪笙爬起來拿刀衝向他，大有同歸於盡的態勢。
孔秧熙不敢遲疑，舉腳一踢，便把他手中的尖刀踢落，但仍舊抵擋不了柯迪笙的蠻力，被一記重拳狠狠打中。
「我跟你拼了！」他擺脫斯文的形象，狠狠揮出一拳，不偏不倚擊上柯迪笙的鼻樑，只聽見他慘叫一聲，不僅鼻骨碎裂，還造成大量鼻血外流。
「你……你不是都不動手動腳的……」被逼到角落的柯迪笙做夢也想不到，孔秧熙的拳法會這麼了得。
「那都是拜你之賜，讓我知道有些人是不需要跟他講道理的。」他一說完，再補上一腿，讓他徹底昏死在地。
費爾帶著狐疑的眼光走上前來，他還以為自己眼花了。
「你……學過中國功夫？」他戰戰兢兢地問。
「這你就不用多問了，等會告訴警方，這個人先借我們回去用，等用完了再讓他們帶到警察局。」他哪有臉告訴他，這些功夫全是一個女人教他的。
「嗯，我知道了……」費爾又低頭看著奄奄一息的柯迪笙，對於他的遭遇，既感同情卻又大快人心。
就快接近深夜了，秧熙還是一點消息都沒有。
陸茜婭從沒有像此刻這麼想著他。
自從斯科洛說孔秧熙要他轉告大家，務必等他回來，有一份神秘禮物等著給大家看，所有人便一直不敢離開，瞧大伙都等到打盹了，還是不見他的蹤影。
手機大半天都處於沒人接聽的狀態，到底他去做了什麼事，怎會延誤到現在？況且依照他的個性，他不會這樣讓人擔心的啊，真是的，好不容易她不用走了，卻換他不見人影。
不過有件事她倒是挺欣慰的，今天下午，當她被叫進乃箏姑姑的房間，發現阿姨也在場時，她先是愣了會，然後乃箏姑姑便親切地要她坐在一旁，和方綢阿姨有說有笑的談著天，這應該不是一個不愉快的開始，她偷偷斜睇斯科洛一眼，發現他也微笑示意呢！
這一來，她就像是吃了定心丸，稍稍喘了口氣。
不過，為了讓這好兆頭持續下去，她將淑女該有的氣質發揮得淋漓盡致，坐不但有坐相，連喝東西也小口就杯，甚至在阿姨和姑姑交叉問她話時，她也回答得井然有序，一點也不搶拍子，這些她雖然做得很辛苦，但辛苦畢竟是有代價的。
因為乃箏姑姑此番找阿姨前來，美其名是閒話家常聊聊天，實際上是想多瞭解她的生活背景，以及……是不是真的有暴力傾向。
這個問題阿姨自是很快就迎刃而解，她將她因小時候失去母親，父親為了培養她獨立照顧自己，讓她學些防身的功夫等等全盤托出……
方綢一睜眼就看她倚窗而望，一副牽腸掛肚的憂心模樣，不禁心疼不捨。
「茜婭，你要是累了就去睡，別再等了，他回來阿姨再去叫你。」方綢輕喚她一聲。
孔乃箏也於心不忍，起身走向她。
「姑姑知道你愛秧熙，之前我要是早點請你阿姨過來聊聊，或許就沒那些先入為主的想法，聽姑姑的話，去吃點東西先睡一下，等秧熙回來後，我再請法南叫你。」孔乃箏將她的手放在自己掌心，像呵護自家人似的輕輕撫慰。
「我不睏，姑姑和阿姨可以先就寢，我來等他就好了。」她像個等晚歸丈夫的妻子，沒等到人絕對無法安眠。
孔乃箏回頭瞪了斯科洛一眼，微嗔的說：「你也真是的，人在哪也不問個清楚，你是怎麼辦事的。」
「少爺只說跟會計師在一起，其他就沒多說了。」
斯科洛簡單回答，把頭垂得低低的。
「姑姑，你別怪斯科洛，是秧熙不說的，我想……他應該是要給我們一個特別的驚喜吧！」陸茜婭替斯科洛說話。
「就算是什麼特別的驚喜，時間上也太晚了吧！」她搖搖頭對斯科洛說：「你去準備些吃的，然後端到我房間來，我們不再空著肚子等他。」
「是的，姑奶奶。」
斯科洛轉身去開門，發現外頭有好幾十顆人頭鑽動，該是就寢時間了，可是所有的老奴僕全擠在一塊，大伙也跟陸茜婭的神情一樣，全都緊蹙著眉心。
「你們怎麼都還沒睡？」孔乃箏朝他們走近。
「是……是梅尼太太建議，希望大家一起陪茜婭小姐等少爺。」費滋羅太太結巴說道。
「才不是我呢……是迦倫太太說的，她說大家一定要齊心用念力讓少爺快點回來，也要用念力讓姑奶奶能促成少爺和茜婭小姐在一起。」梅尼太太立即撇清關係。
迦倫太太一驚，隨即開口道：「那……那是史密斯太太說的，可能是姑奶奶不贊成少爺和茜婭小姐來往，所以少爺才會離家出走，她也才建議，如果姑奶奶不答應他們交往，我們就……集體辭職抗議。」
史密斯太太頓時成了眾矢之的，她搖搖頭又點點頭，一副不知所措樣，然後便推給身旁的蓋理太太。「是她說要是姑奶奶不答應，大……大伙就一起跪在姑奶奶面前不起來，看她……讓我們這些老骨頭長跪不起，能不能受得了……」
「這可是布萊頓教我的，說姑奶奶心軟，用這招最有效，要是沒效，就大伙哭成一團，一定可以打動姑奶奶的心。」蓋理太太又四兩撥千斤的把責任推掉。
「你怎可以出賣我，這點子也不光是我一個人出的啊！」布萊頓先生抗議著。
「那也不是我說的，你們不也全都贊成嗎？」蓋理太太掃過每個人。
「好了！」陸茜婭出聲制止爭吵，她好感動，覺得突然間多了好多親人。「謝謝你們，忘了告訴你們，我和姑姑之間的誤會已經澄清，她已經答應我和秧熙交往，而且還贊成我們結婚。」她走到人群中，所有人團團將她圍住，一起分享這天大的好消息。
「哈，我就說嘛，姑奶奶這麼好的人，又這樣有智慧，怎會不懂得看人。」費滋羅太太首先開懷大笑，還親自到孔乃箏面前向她恭喜。
「沒錯沒錯，早告訴你們事情沒你們想得那麼複雜，就偏偏不信，看看你們，全都錯怪姑奶奶了。」布萊頓先生指著一群三姑六婆。
「你這死老頭怎麼把過錯全推到我們頭上，你自己當時還不是氣得牙癢癢。」梅尼太太忿忿不平地道。
「請大家都不要再吵了，我曉得你們都是為我好，現在最重要的，是少爺到現在還沒回家，我在想……」陸茜婭看了孔乃箏一眼。「是不是該報警處理，我寧可不要什麼驚喜，只要他平安回來。」
再這樣漫無目的等下去，她會瘋掉的。
孔乃箏與方綢交換個眼色，決定照她的話去做。
可才拿起話筒，窗外突然投射進強力的遠光燈，四五輛警車就停在外頭，斯科洛想也不想便往樓下跑，打開鐵門讓警車方便進入。
不一會，只見孔秧熙揪著戴上手銬的柯迪笙下車，後頭跟著法南與費爾，幾名警察隨伺在側，以防有突發狀況發生。
陸茜婭跑到大門，於長長的大理石步道與孔秧熙遙遙相望，他的臉……
好像有跟人打鬥過的痕跡。
「秧熙哥，你到哪去了，怎麼現在才回來，你的臉怎麼回事?」淤黑了一大塊，看了好心疼。
「我帶了一份驚喜給你。」臉上的疼痛一點也不算什麼，能借由這點疼痛換來一份真愛，比什麼都來得值得。
「驚喜？」她疑惑地四處張望。
他努努嘴指著柯迪笙。「就是他，他的罪行已被確定，幸好在他將通過邊境前，及時將他逮住，帶回來還你一個公道。」他踢踢柯迪笙的腿，惡臉相對，「說啊，你啞巴了嗎？」
柯迪笙望著眼前一大群人，雙膝一沉，又是磕頭又是求饒。
「這一切都是我不好，我本來就該死，是茜婭小姐教訓得好，我這個人就是不打不成器，她打得真好，打得我如夢初醒，打得我良心發現，要不是她把我打醒，到現在我還執迷不悟！」他抬頭看看孔秧熙。「這樣說對不對？」
孔秧熙咳了兩聲，輕輕呻道：「看我做什麼，這不是你發自內心說的嗎？」
柯迪笙嚇得直點頭，「是、是我發自內心的話。」
不管他是不是發自內心，在陸茜婭心中，這些都已經不重要了。
「你那麼紳士又優雅的人，怎麼學會打人啊？」
「還不是你平時教導有方，教我的那幾招全派上用場了，我感覺能痛痛快快打上一架，才叫男子漢呢！」他還秀出自己的肌肉，卻引得陸茜婭有些不自在。
「姑姑在，你正經一點。」她多少還是有些忌諱。
「無所謂，這種該打的架姑姑一點都不反對，要是早曉得他這麼壞，我還要茜婭多打他一點。」孔乃箏怎麼也想不到，天底下會有壞到要勞動這麼多警察去抓的壞蛋。
「那就讓茜婭多打幾拳給你看看，她的身手比起我來好太多了。」孔秧熙建議陸茜婭能當場秀一段。
法南在一旁耳語提醒他：「少爺，這裡那麼多警察，不太方便吧！」
「是啊，茜婭好不容易轉變為端莊嫻熟的淑女，你這樣慫恿她，我可不允許喔！」方綢心才急呢！萬一這一打讓她打上了癮，那還得了，於是大力阻攔。
「對喔，我這寶貝的手怎能碰上這麼齷齪卑鄙的小人。」他走到陸茜婭面前，雙手搭在她的肩上，「謝謝你了。」
「謝我什麼？」她有些羞紅了臉，模樣像極情竇初開的小女生。
「當初要不是你在一旁體恤我，替我處理這整個家的大小瑣事，還幫了這麼多老人家的忙，我也不可能全心全力對付柯迪笙，茜婭，我真的很謝謝你。」此刻在他心中，有種賢內助在旁默默關心，默默付出的甜甜滋味，能擁有她，人生何等幸福啊！
「沒……沒什麼，好……好了啦，既然柯迪笙已經抓到，就趕緊讓警察帶回去結案，你讓這麼多人在這耗著，人家還等著要回去交差呢！」天啊，好像在拍夜晚的愛情戲，燈光打得這麼亮，要她的臉往哪擺才好啊！
「在大家回去之前，我希望能替我見證一件事。」
「見證一件事？」
有些領悟性高的人已經開始在竊竊私語，偷偷會心地笑了起來。
「是啊，我想當著大家的面，鄭重地向你求婚。」在花徑兩旁種著許多粉紅玫瑰，他隨手摘了一支，還不忘拋給自己姑姑一個眼神。「姑姑，你來此不就是要看我有沒有真的想娶老婆，現在，我能當著你的面跟茜婭求婚嗎？」
語畢，現場一片嘩然，笑聲散播在小花園裡。
「當然可以了，不過我倒希望你們能快點回去，在你爸爸和三位媽媽面前正式表態，我想這樣才有實質上的功效。」
「那姑姑的意思是……贊成嘍？」他欣喜地露出潔白皓齒。
「有這麼好的侄媳婦，哪有反對的道理。」
話一落，全場立即響起掌聲。
孔秧熙在眾人祝福聲下，再度將臉轉向陸茜婭，並當著幾十雙眼睛前，認真地問：「嫁給我，讓我一輩子愛你、疼你、照顧你，好嗎？」
陸茜婭咬著唇，內心好感動，可她不忘看看方綢，見她對她點點頭還鼓掌連連，便知她也深深祝福她，如果爸爸也在這，那……不知該有多好。
凝淚的眸望向就要與她廝守一生的孔秧熙臉上，有這樣一位斯文有禮的好男人求婚，有什麼拒絕的道理呢？
況且，在兩人相識的一開始，還是她先喜歡人家的呢！
「好了啦，這麼多人……」她真的好不習慣。
「那就是答應嘍！」孔秧熙高興得要跳了起來。
在眾人的祝福下，他吻了她，定情的花緊緊握在緊密相貼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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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人: old2009
發表於 2016-9-13 09:09:46