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OGO論壇
  登入   註冊   找回密碼
發表人: 現在登入
列印 上一主題 下一主題

[都市言情] [井上青]灶花撲閻王(蕩婦閨女之之一)[全文完]  關閉 [複製連結]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1
發表於 2016-10-11 01:47:38 |只看該作者
第十章

  這世道真是奇怪,害人者,更怕被人害,翠珠不敢在二房吃食,連蘇紅也不吃二房的食物,黨紗月猜蘇紅可能心虛怕二房毒害她,加上她想何媽的廚藝定比不上大房掌廚,所以也堅持要吃大房的飯菜。

  昨日爆出蘇紅是假千金的事,想也知老夫人和大夫人肯定很生氣,尤其最注重身份的大夫人定是氣得牙癢癢,且自從蘇紅住進閻家後,翠珠還被吩咐得額外伺侯她,翠珠是大夫人的人馬,活兒又因此增加了,肯定也不會給蘇紅好臉色看。

  早上,翠珠稱忙故意拖延,遲遲不送早膳給蘇紅,待終于情願送飯了,黨紗月便讓茵茵故技重施,假裝和琦璨在園子裡嬉戲追逐,「不小心」撞到翠珠,害她打翻了早飯,翠珠雖不滿蘇紅,可蘇紅畢竟是老夫人和大爺安插在二房的人,倘若她去向老夫人告狀說她的不是,大夫人肯定不會保她。

  可早飯就一份,大房掌廚銀兩掂得死緊,不可能多做,正當翠珠愁眉苦臉時,黨紗月悠哉地走來,知道是茵茵撞倒她才發生這事,便一臉歉意。

  「既然是我們家茵茵莽撞,撞倒了四夫人的早飯,那……」黨紗月眼一瞄,看向跟在身旁為她端粥的丫鬟,佯作一臉幽怨,「萍兒,把我的粥讓給四夫人吧。」

  「可是夫人,你不是說你今兒個不想吃白粥,才特地到廚房讓何掌廚為你做這碗薏米粥,如果把粥讓給四夫人,那你要吃什麼?」萍兒為主子發愁。

  「叫你給就給,這二房裡,除了四爺之外,誰最大?」

  「是四夫人。」萍兒吶吶答覆。

  「那就對了,給!」黨紗月佯裝不願可又不得不的表情。

  翠珠得了便宜還賣乖,欣喜的接過粥,毫不客氣地說道︰「那就謝謝月夫人了嘍。」

  「對了,翠珠,你也知道二房的料理入不了四夫人的眼……」

  聞言,翠珠露出一副「這還需要你教我」的不屑表情,馬上接道︰「這當然是大房掌廚做的粥。」

  「翠珠,虧你跟大夫人那麼久,還學不到大夫人一成的細心。」黨紗月笑道︰「今兒個大房早飯可不是吃粥,你這麼說豈不是露餡?要是四夫人知道你把她的早飯打翻,說不定以為你是故意的呢!」

  翠珠表情明顯一慌,「這……」

  「你就說這薏米粥是大爺特地吩咐掌廚為四夫人做的,哦,不對,大爺不管廚房事,我怎麼忘了,之前你……」黨紗月故意提錯,還不忘刺她一下,「呵,沒事。你就說是老夫人特地吩咐掌廚為四夫人做的,老夫人恩德與天齊,我們大伙兒都很敬重她呢。」

  「知道了。」翠珠草率回應後,急忙離去。一來被刺,又窘又怒,二來,她才不聽她的,把功勞推給老夫人,對她有何好處?她的主子是大夫人,只要大夫人地位扶搖直上,她們這些下人自然也跟著威風。

  黨紗月嘴角微揚。從翠珠不服的表情,她相信她已中計,這出戲還沒完了,她還得再粉墨上場一回。

  來到喜房門外,翠珠前腳走,黨紗月後腳就踏進。蘇紅見她來到,表情一驚,她則笑吟吟地稱自己來謝她讓丈夫,並向她請安。

  「這是?」黨紗月看著桌上的粥,故意問。「今日大房早餐吃粥?我們二房也是吃粥,白粥。」

  看著蘇紅,她的笑容益發僵硬。她真的沒辦法對著一個殺人凶手報以笑容,人雖不是她親手殺的,主謀者也不是她,但當初若不是她去通知山賊,大哥大嫂一家也不會慘死。

  她看到她,內心就忍不住涌上一股怒氣,何況是閻君暢,他明知蘇紅是害死他大哥一家的共謀,還得忍住怨恨迎娶她,這要有多大的忍耐力!

  暗暗深吸口氣,為了閻君暢、為了揪出害死大哥大嫂一家真正的主謀,她就算笑不出來,也得假笑撐著,況且他都能忍了,她沒道理不行。

  「這是大夫人特地吩咐大房掌廚為我熬的薏米粥。」蘇紅瞄了粥一眼,露出不屑表情,「可我不是很想吃。」

  黨紗月故作羨慕,「大夫人吩咐的?天啊,四夫人,我真是羨慕你,大夫人一定是看在你是大爺表妹的分上,才會對你這麼好,我到閻家工作以來,還未聽過大夫人特別對誰好。」

  「哼,誰希罕!」蘇紅嗤之以鼻。「你要想吃,就給你吃吧。」

  「唷,那怎麼行,這粥是大夫人特別請掌廚做給你吃的,要讓她知道我貪吃,怕不要扒了我的皮。」黨紗月猛搖頭,隨即難掩好奇地探問︰「不過看看總行吧,不知大房掌廚有加了什麼特別材料,等會我也請何媽依樣照煮一碗。」

  「你想看就看。」蘇紅懶得多看粥一眼。要不是洪秀玉,她早就嫁給君明當閻家的大夫人了,哪能輪到洪秀玉派人端碗粥來展威風。

  她不過就是沒投對胎,沒能當富家千金,才會淪落到至今什麼名分都沒有的地步。

  不過,現下她肚裡懷了君明的骨肉,等孩子一出生,母憑子貴,加上君明已向她保證,屆時若老夫人不答應讓她嫁他,他就要把她和洪秀玉全處理掉,他早已經受夠她們倆了!

  「咦,這粥……」黨紗月拿著湯勺攪動著粥,發出怪聲。

  「怎麼了?」

  「這薏米粥是很好,掌廚還特地加了紅花……」她有意無意的瞥了蘇紅一眼。

  蘇紅一聽,表情明顯震驚了下,「這紅花通氣血,薏米補養氣血,想必是大夫人知道你氣血不順,特意請廚子熬煮這粥,要幫你調養身子。」

  無視蘇紅慌亂舀粥,明顯想確認粥裡是否真有紅花,黨紗月自顧自掩嘴輕笑,續道︰「瞧我方才還想偏了去,一看到紅花,難免聯想到它會害懷孕的女人小產,加上薏米也有滑胎的作用……」

  「你說,薏米有滑胎的作用?」蘇紅驚愕不已。

  「是啊,我是廚子,還幫人坐過月子,食材的功用,我多少得懂一些。」見蘇紅臉上一陣青一陣白,目的達成,她一刻也不想多待,「哎呀,我得走了,我還得去看看琦璨……」

  見蘇紅雙手握拳,氣得身子微微發抖,連她說什麼都沒聽見似的,她便也懶得多理她,轉身大步離開。

  步出喜房,黨紗月回頭一看,蘇紅還是怒氣騰騰,她暗自輕嘆,她也不想這麼對付她們,可為了揪出真凶,讓一切真相大白,不得不施此計。

  三更半夜,閻君暢守在自己二哥房門外,見黨紗月也尾隨前來,他蹙眉低聲說道︰「不是讓你別來?」

  「我也想知道是誰嘛!」怕他趕她回去,她食指豎貼在唇上,示意他別出聲,免得嚇跑他們要等的人。

  拿她沒轍,他將她圈在身前,兩人小心翼翼的躲在樹後,他沉住氣盯著前方,她則睜大眼看著門口。

  早上她以要去看琦璨為借口離開喜房,之後,她還真去看了琦璨,這一去,竟探到一個驚人的內幕。

  琦璨昨兒個告訴茵茵,說他之前看到有個丫鬟在給他三伯煎的湯藥裡倒了一包白色粉末,她端去給三伯喝,三伯一喝就吐血死了,他看到三伯吐血,害怕的躲了起來。從那時起,他內心便有陰影遂不敢吃廚房的飯菜,怕也和三伯一樣被毒死。

  茵茵不確定琦璨說的是真是假,畢竟他還小,也許看錯了也不一定,但她還是告訴她。

  她將這事轉述給閻君暢聽,他大為震驚,他早就覺二哥死因並不單純,費盡心力,好不容易才打探到當初為二哥診治的大夫下落,無奈晚了一步,那大夫離開原住處後,不知何因突然猝死,想查明二哥死因,難上加難,沒想到琦璨竟然目擊一切。

  他立刻和她再去問琦璨,在她溫柔輕哄下,琦璨皺著小眉頭,將他當日所見又說了一遍。

  之後,她去向何媽求證,何媽告訴她,原本幫三爺煎藥的人是她,但三爺吐血身亡的前一天,她老家有位長者過世,她告假兩日,回來後驚聞三爺去世,她順口問廚房的人三爺的藥是誰煎的,他們告訴她那兩日大夫人派一名叫雀兒的丫鬟來幫忙煎藥,之後因三爺過世,大夫人以雀兒照顧不周,將她趕出府去。

  何媽形容了下雀兒的外貌,果然和琦璨所說的是同一人。

  即便知道真相,沒有證據也無法治大房的罪,閻君暢心情沉重無比,去二哥房裡坐坐,赫然發現有燒金紙的余屑,一旁還有一張未燒的金紙,燒金紙的人想必匆忙,金紙未燒完就急滅火,定是怕人發現要趕著離開。

  他猜,這人肯定和二哥的死有關聯,心虛愧疚才會來房裡燒金紙,既然怕被人發現,定會選在夜裡。房內未燒完的金紙他未動也未聲張,就是猜想金紙未燒完,那人定會再來。

  黨紗月盯著眼酸,眼皮闔了下,突然覺得他握著她手臂的手僵縮了下,似在示意她別出聲。

  她連忙往前一看,有人來了……是阿順她不敢置信的瞪大眼,屏住呼吸,直到見阿順四處巡視一回又離開,她才大大的松了口氣。

  她就說嘛,阿順那麼憨厚的人,哪會干傷天害理的事。她一放松,他的手又緊握她,她一臉不明所以想問他怎麼了,眼一瞥,卻看見有人推開二哥房門進入,雖離得遠,可那身影很眼熟……是翠珠!

  八九不離十,她猜的就是她!

  她急得想去逮她,卻被閻君暢揪住。

  「君暢,你沒看到翠珠進去了……」她壓低聲說。

  「我看到了。」

  「那你還不快去逮她」

  「別急,等她燒起金紙,我們再進去。」他沉穩的說道。

  黨紗月了然點頭。也是,沒燒金紙,她有百種借口可推托,一燒金紙,她就百口莫辯了。

  還是她家相公聰明,沉穩睿智。

  「四爺饒命,不是我,真的不是我!」

  房內一亮起火光,在外頭等候的兩人立即進入,閻君暢面色沉厲無比的質問並指控她是害死他二哥的凶手,嚇得翠珠趴伏在地上直喊冤。

  「不是你?那你為何三更半夜來三爺房裡燒金紙?」黨紗月問。這個翠珠還不笨,知道阿順會來巡視,大概昨晚差點被發現,今晚她就等他巡視過後才跑來。

  「我、我……」

  「說!」他沉聲喝道。

  「四爺,三爺不是我害死的,是……是雀兒。」翠珠突然大哭了起來,「雀兒她、她瘋了!」

  翠珠癱軟跌坐一旁,黨紗月和閻君暢面面相覷,不逼她,等她哭夠了,黨紗月蹲下身,將未燒完的金紙一張一張放入鍋內,讓其慢慢燒,翠珠盯著鍋中燃燒的金紙,卸下心防,將所知之事娓娓道來。

  原來翠珠和雀兒是同鄉的好姊妹,當年還是雀兒拉翠珠進閻家當丫鬟的,雀兒很照顧翠珠,翠珠也當她是姊姊。大夫人要雀兒給三爺下藥一事,雀兒只字未提,事後,翠珠也真以為雀兒是照顧三爺不周被趕出府。

  直到五日前翠珠的爹病重,她告假回家探望,途中遇到被男人欺負的雀兒,看著雀兒一身衣服被扯破,呆坐在靜僻的路旁痛哭,翠珠大驚,向旁人求助,旁人搖頭輕嘆,說她是瘋子到處亂跑,三天兩頭就被男人欺負,他們司空見慣,說她哭過就好了。

  雀兒到底是她的好姊妹,她于心不忍,護送她回家,她的家人也束手無策,總不能把她成日關著。雀兒的狀況時好時壞,有時是認得人的,那日她送她回去,幫她換衣擦臉時,雀兒突然又不瘋了,認出是她,抱著她痛哭一場,還把內心所有的委屈都告訴她。

  雀兒說當初大夫人逼她在三爺的湯藥中下砒霜,她著實不願,可大夫人的命令她不得不從,三爺死了,雀兒成日害怕不已,沒想到大夫人竟心狠的要殺她,大爺告訴大夫人這事由他處理,未料,大爺竟將雀兒帶到城郊一處僻靜處玷辱,事後大爺心狠的朝雀兒心口刺了一刀,將雀兒丟在那兒,以為雀兒必死無疑,不久,有一對來抓蝸牛的老夫婦經過救起了雀兒,雀兒傷好後回到家,想起這些事,便突然發瘋了。

  「雀兒說,她寧願當時就那麼死了,被救回只是徒增痛苦……」翠珠心有戚戚焉的哭訴,「要換作是我,我也寧願一死了之。」

  「那你還敢為虎作倀?」黨紗月嘀咕著。

  「我只是個丫頭,大夫人的命令,我可不敢不從……」

  黨紗月輕嘆。這話也是,一個小丫頭自然是對主子唯命是從。

  「大夫人為什麼要毒死三爺?」閻君暢忍著痛問。大房不容二房存在,從閻君明和蘇紅對他兄嫂一家下毒手便知,他這麼問其實是想知道真正的主謀是不是老夫人。

  「這事我大略知道,三爺未死之前,平日大夫人就叨念著三爺成日吃藥,不知要吃掉閻家多少家產。」

  翠珠的話,讓閻君暢和黨紗月聽了更加心寒。若只為這原因就害死人,那大夫人也太沒人性了!

  閻君暢沉痛無比,深吸一大口氣,召來一個新進的下人,對他耳提面命一番,便讓他帶著翠珠離去。

  「你讓他帶翠珠去哪兒?」黨紗月不解的問。

  「去找雀兒。為免讓他們發現我們在調查我大哥、二哥的死因,這事要盡快解決。」他下了破釜沉舟的決心,一定要給大房來個迎頭痛擊。

  她點頭贊同。為免夜長夢多,查明這事的確要快,何況她也不忍他面對一群害死他兄長的幫凶,還得忍住氣,連吭都不能吭一聲。

  黨紗月握著他的手,表情流露萬分不舍,閻君暢拉她入懷,萬般溫柔呵護,且暗中立誓,他再也不會讓他所愛的家人受到一絲迫害,他會用生命保護她,不再讓椎心泣血的憾事發生。

  一大早,閻君暢和黨紗月還在睡夢中,全管家就急騰騰地來敲門,「四爺、四爺,不好了!」

  被吵醒的閻君暢,披了外衣前去開門,「什麼事?」

  「四夫人不知為了什麼事,在大房那邊和大夫人吵起來了,吵得挺凶的。」

  聞言,閻君暢心中有底,吩咐道︰「你先過去瞧著,我馬上來。」

  也被吵醒的黨紗月,聽見了全管家的話,和回到床邊的他互看一眼,猜測道︰「會不會是……」

  她才起頭,他心有靈犀的點點頭,她馬上溜下床,「等等我,我跟你去。」

  他幫著她梳著頭發,眼色低沉,默聲思忖著。

  從銅鏡中看見他的表情,她反手握住他,給他信心一笑,「君暢,你放心,我們的計劃會順利的,事情一定會水落石出。」

  他點頭,她簡單梳整後,急著要走,他又拉住她。

  「怎麼了?」

  「別太早去,等蘇紅脫口懷有閻君明的骨肉,鬧得他們那邊起內哄,再去也不遲。」閻明暢依然沉穩,「我們太早出現的話,蘇紅有所顧忌,到嘴邊的實情恐怕又會咽回去。」

  「那我們現在要做什麼?」黨紗月嬌憨一問。

  「吃粥去。」他淡然一笑。

  黨紗月真的很佩服自己的丈夫,他簡直是神算,吃一碗粥的時間,蘇紅已在大房那邊鬧得一發不可收拾,她說自己和閻君明是青梅竹馬,要不是老夫人收養了閻君明,他們也不會分隔兩地,說不定早早就結婚生子。

  不過也不遲,現下她肚裡就懷了他的骨肉。

  「你神氣個什麼勁,你嫁給君明這麼多年,給他添一兒半女沒?沒!一個子都沒。」蘇紅得意的反嗆想打她的洪秀玉,「我肚裡現在可是懷了君明的兒子,閻家大夫人的位置,遲早是我的!」

  蘇紅因之前翠珠端給她的那碗加了紅花的薏米粥,誤以為洪秀玉已知實情,壞心的想讓她喝粥滑胎,對洪秀玉懷恨在心,今早兩個女人不知何故狹路相逢,蘇紅氣不過,狠甩洪秀玉一巴掌,兩個女人的戰爭就此爆發。

  「你把話給我說清楚!」洪秀玉狠狠推開夾在兩人之間的閻君明,怒不可遏的狠甩蘇紅兩巴掌。

  「你敢打我!信不信我讓君明現在就殺了你。」對洪秀玉早就已恨之入骨的蘇紅,氣得口不擇言。

  「放肆!」坐在廳堂上的年春花,一早就被他們三人吵得頭痛欲裂,這會聽到蘇紅大放厥詞,更是火冒三丈。

  可吵得正烈的兩個女人,誰也沒理她,逕自揪著對方的頭發亂扯。

  「反了!」怒急攻心的年春花,顯些暈厥。

  「夠了沒娘都快給你們氣昏了。」閻君明大吼。

  兩個女人的戰爭終于暫歇,但洪秀玉泄恨的目標,登時轉換成他。

  「閻君明,你好大的狗膽,竟敢和這個不三不四的女人有奸情,還騙我她是你遠房表妹、腿不方便,你……你給我跪下!」洪秀玉朝他身上猛打,又踹又踢的。

  「你、你別聽她瞎說……」沒料到事情這麼快就曝光,閻君明一時慌亂,還想矢口否認。

  「君明,事情都到這地步,你還維護她,她的心腸壞得像毒蠍,她想打掉我肚裡的孩子……

  我肚裡懷的可是閻家的金孫!」

  「蘇紅,你肚裡懷的當然是閻家的金孫,因為你懷的是老四的孩子。」閻君明背對著妻子,猛朝蘇紅使眼色,示意她別鬧了。

  蘇紅可不依,她再也忍不下去了。「我和四爺從頭到尾都沒同睡一張床,沒夫妻之實,哪來的孩子!」

  閻君暢和黨紗月站在公廳外,暫時沒有進去的打算,裡頭好戲正上演著,他們光聽都覺得精彩。

  且獨樂樂不如眾樂樂,被吵鬧聲吸引來的一群僕人,也在不遠處側耳聆聽,且有越來越靠近的傾向,沒驅趕他們,因為大伙兒都成了現成的證人。

  透過窗子縫隙,閻君暢眼神冷厲的望著裡邊。照這麼下去,所有不堪的事全都會揭露,加上翠珠和雀兒已被他的人護送前來,昨兒個他也已讓人去請爹回來,相信不出一個時辰,爹定會來到。

  原本他要先處理二哥的事,沒想到他們這麼快就自亂陣腳,今日,他就等著裡邊的人互揭瘡疤,讓殺害他兄長的真凶自動現形!

  知道丈夫和別的女人偷情,還懷上孩子,氣得咬牙切齒的洪秀玉拿起一只花瓶就狠狠地朝蘇紅砸去,還好蘇紅閃得快沒被砸中,但這一砸無疑火上添油,蘇紅也不甘示弱拿起水杯反砸,一砸就中,洪秀玉的臉被砸傷,吃痛之余,她像發狂的老虎一般,手邊能抓能丟的,全朝蘇紅狠甩去,縱使蘇紅再能閃,還是被不斷飛來的雜物砸中。

  砸到沒東西可砸,洪秀玉一個箭步上前,腳一抬,朝蘇紅礙眼的肚子狠踹去,蘇紅倒在地上抱著肚子哀叫著,見狀,閻君明再忍不住,他一把推開妻子,護著蘇紅。

  「君明,我的肚子好痛……」

  「閻君明,你吃了熊心豹子膽,竟敢推我!」

  滿腔怒火的洪秀玉狼狽起身,拖下鞋子朝丈夫猛打,打算豁出去的閻君明,才不會像平日那般呆杵著領打,他手一揮,一個大巴掌狠甩上洪秀玉的臉,力道之大,致使她重心不穩,再次跌坐在地。

  原已氣得無力、癱坐椅上的年春花見狀,怒咆道︰「君明,住手!」

  閻君明一改平日奉承阿諛的模樣,露出凶惡猙獰的嘴臉,「你這個老太婆,少在那邊指使我,你要我住手,我偏就要打!」說完,他立馬上前,又狠甩了洪秀玉好幾個巴掌,「你這個惡婆娘,老子早就想打你了。」

  「來人,快來人……」洪秀玉淒厲哭喊。

  避家僕人想進去幫忙,全被閻君暢安插入府當下人的手下給擋住。

  「誰都不許進去!」他一雙厲眼掃過,大房管家和僕人全嚇得不寒而栗。

  見沒人進來,年春花自個兒上前拉人,「閻君明,我叫你住手你聽見沒,我的話你也敢不聽」

  閻君明大手一揮,把年春花推倒在地,「哼,我為什麼要聽你的?沒有你們兩個女人,這個家老子最大!」

  「就是。」已不那麼痛的蘇紅,捧著肚子站起,「你們這兩個女人成日只會指使君明,你們真正幫過他什麼忙真正幫君明的,只有我蘇紅。」

  見洪秀玉倒地無力爬起,蘇紅上前狠踹她一腳回報。

  「你個洪秀玉算什麼東西,富家千金有什麼了不起,成日在家享富貴,連個兒子都生不出來,佔著茅坑不拉屎,你有本事去找山賊嗎?告訴你,當初就是我獨自一人闖山賊窩,讓山賊頭頭率領小賊去解決掉二房大兒子和大媳婦一家人的。」

  聞言,外面一干僕人全被驚駭住,瞬間響起好大的倒抽一口涼氣的聲響,更讓他們驚嚇的是,老爺不知什麼時候來到,只見他鐵青著一張臉想沖進去,卻被四爺給拉住,示意他再等等。

  僕人全退散去,公廳外只剩鐵青著臉的父子,和越聽心情越沉重的黨紗月。

  閻君明緊張的上前捂住蘇紅的嘴,然顧此失彼,換洪秀玉接腔。

  「好你個閻君明,當初你說已經找人買通山賊,就是找這賤女人」她突然笑出聲,「這賤女人只身去闖山賊窩,怕是上了山賊頭頭的床,說不定她肚裡的孩子是山賊的呢,你還傻得把別人的種當寶,哈哈哈!」

  洪秀玉一笑,扯痛臉上的傷口,痛得呻吟,蘇紅又趁機補上一腳。「你少在那邊挑撥!」蘇紅回頭見閻君明面有疑色,趕緊又申明,「君明,你別聽她的,她不過就是嫉妒我,我不是說了我沒跟山賊亂搞,何況那都是一年前的事了……」她心虛的低眼,看到洪秀玉又來氣,「你這沒替君明做過任何事的女人,還敢說嘴!」

  她抬腳又想踹踢她,洪秀玉眼明手快抓住她的腳,狠狠一提,蘇紅往後跌去,後腦撞到椅子,痛得她直哀號。

  「你以為你找山賊很有本事、很有能耐?哼,我在家不用出門,無須讓山賊玩弄身子,照樣能下手,二房的二兒子就是我讓丫鬟下藥毒死的。」不甘被比下去,失了理智的洪秀玉自行供出實情。

  聞言,跌在一旁爬不起來的年春花,恨不得昏死過去算了,這一鬧,那些他們極力隱瞞的事全見天日了。

  閻君明也快被她們搞瘋,他捂這個的嘴,捂不到那個,索性放棄了。

  不過兩個女人全然不顧是否說了不該說的,只求能打壓對方。

  「你竟然說我讓山賊玩弄身子」蘇紅壓著撞疼的後腦,氣騰騰地指著洪秀玉怒喝,「有種你再說一遍,君明,你要替我出出氣呀,幫我再打她,最好打爛她的嘴,看她還能說什麼瞎話!」

  閻君明不耐煩的大吼一聲,「煩死了,我不管你們了,要吵要打你們自己吵個夠、打個夠!」

  煩躁至極,他丟下她們,什麼事都不想管了,大步朝廳外走去,他去溫柔鄉喝個花酒,倒是比待在這兒爽快多了,反正不管是洪秀玉還是蘇紅,他誰都不愛,他也早懷疑蘇紅肚裡的孩子不是他的,也罷,打死一個算一個,等他坐大,還怕娶不到如花似玉的嫩妻?

  至于那兩個女人說的事要是傳開,他也不怕,反正無憑無據,女人那張嘴說的話能信嗎?他只要矢口否認,誰能奈他何?何況老四那個窩囊樣,他一吼,他肯定嚇得縮到牆角不敢出來。

  心裡打著如意算盤的閻君明,正要踏出公廳外,忽見閻闊和閻君暢各自鐵青著一張臉,從旁走出擋在門口處。

  「爹……」他嚇怔住。這對父子該不會已在廳外聆聽多時?這麼說,方才那兩個臭婆娘說出來的事,爹全聽見了怔愣張口結舌之際,後頭突然傳來蘇紅淒厲的慘叫聲,他回頭一看,洪秀玉正拿著發釵往蘇紅心口直刺。

  見到怵目驚心的景象,黨紗月尖叫了聲。

  閻闊瞪眼大喊,「秀玉,住手!老秦,快救人!」

  老爺一聲令下,管家和僕人蜂擁而上,一時間,公廳內外亂成一團,在大伙兒注意力全聚焦在洪秀玉和受傷的蘇紅身上時,閻君明乘亂溜走了,待閻君暢察覺不對,已不見他的人影。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2
發表於 2016-10-11 01:47:53 |只看該作者
第十一章

  半個月後。

  中午,黨紗月親自下廚做了一鍋素食細面給大伙兒吃,她還親端了兩碗面到書房,欲與丈夫一同用餐。

  「君暢,你在給誰寫信?」見他神色凝重,她猜測道︰「是不是有閻君明的下落了?」

  「沒有。」擱筆,閻君暢起身繞過書桌,來到妻子身邊,摟著她,親了她額頭一下。

  「先吃面吧。」她淡笑,隨即擔憂的問︰「無葷食,你吃得慣嗎?」

  有感於家中之前戾氣太重,閻闊遂決定府裡上下全吃素一個月,希望能藉此化戾氣為祥和。

  「可以。」他微笑道︰「只要家中平安,要我吃素一整年都沒問題。」

  黨紗月安心一笑。她就擔心他吃不慣,這半個月來,他整個人都瘦了一圈。

  落坐,才舉箸,她不禁輕喟了聲,「除了閻君明脫逃尚未找到,我們家應該算平安了吧。」

  半個月前,洪秀玉和蘇紅在公廳鬧騰騰一事,最後蘇紅被洪秀玉用發釵刺胸而亡,閻君明乘亂脫逃,洪秀玉除了害死蘇紅一案,加上雀兒指證受她指使毒害三爺,兩罪在身,她是脫不了死罪。

  雀兒其實也未真瘋,只是受不了良心譴責,又險遭殺害,還被閻君明玷辱,每每憶及這些事,情緒常會失控崩潰,旁人才會誤以為她是瘋了,她自白認罪願意被關,這樣她的心反而能安定沉靜。

  翠珠也無臉再待在閻家,便自請回老家。

  至於年春花則早被氣得半死,加上養子叛逃,丈夫已得知所有內情,氣若游絲的她不忘指控丈夫的無情,才會導致今日這些不幸之事發生,她還主動招認君暢二哥小時候爬樹掉下來摔癱,也是她指使的。

  閻闊自然是勃然大怒,不但要報官抓她定罪,還說要休妻,年春花聽了怒氣攻心,當場吐血身亡。

  閻闊直嘆家門不幸,也自責自己太沒用才會讓大房為所欲為,害得兒子、媳婦還有小孫子慘遭毒手。

  逝者已矣,閻君暢縱使心中悲痛,還反過來安慰爹親不要太自責傷心,表示既然已揪出真凶,冤死的家人就能安息了。

  念及數十載的夫妻情,縱使年春花心如蛇蠍,閻闊還是替大娘辦了後事,畢竟這個家當初是她娘家的金援才興起的。

  大掌覆在黨紗月的手背,閻君暢堅定的說︰「我會盡快派人把閻君明揪出來,絕不會讓閻家人再陷危機。」

  這個閻君明可真會躲,除了官府嚴加搜查,他也派人四處尋找,可半個月過去了,還是沒見他蹤影。

  「我可不怕他,我是廚子出身,要是讓我見到他,我肯定刀子一拎,狠砍他一刀!」提到他,她就不免氣騰騰,「蘇紅肚裡懷有他的孩子,他見蘇紅被刺,居然沒拚命去救她,反而還趁機溜走,這種男人真是……真是令人發指兼罪大惡極!」

  見她氣呼呼,他不禁莞爾,隨即一臉擔憂地提醒,「若見到他,你可別真提刀和他拚命,現在的他肯定全豁出去,殺人絕不眨眼。」只恨當時一團亂,他手下一時大意,才讓那敗類脫逃。

  「他呀,躲都來不及,哪會讓我遇見。」

  閻君暢搖頭,「他身無分文,沒錢當大爺肯定比死還痛苦,我猜,等他準備好了,定會再回來的。」

  當初閻君明一定是因為一時慌張才會直覺想逃,等他想通了,肯定會回來爭產的。

  黨紗月一臉愕然,雖不懂他因何如此臆測,但一聽到閻君明會再回來,她振奮地拍了下桌面,「回來好呀,他一回來就通知官府把他抓起來關!」

  「如何關得了他?我大哥是大娘授意蘇紅去買通山賊殺的,我二哥是洪秀玉讓丫鬟下毒害死的,他置身事外,全然不知,何罪之有?」他涼涼道。

  聽他這麼一說,她懂了,「你的意思是,閻君明會將所有罪過推給其他人,他全然不知,無罪一身輕。」她恨恨的咬牙,「那怎麼辦,就任由他放肆逍遙?」

  「當然不可能!」閻君暢銳眼一眯,「要定他罪也不是沒辦法,只是時間又得拖長。」

  他原先是傾向找出罪證,讓他們那幫凶手俯首認罪,再交由官府定奪治罪,現下,死的死、關的關,獨剩最狡猾的閻君明,就算被抓到,他只要大聲喊冤,矢口否認,把罪推得一干二淨,官府恐怕也奈何不了他。

  非不得已,他只好決定動用自己手下,先官府一步找到他,私下解決他,以確保閻家人不會有生命安全之虞。

  「這事你不用操心,我會處理。」閻君暢堅定一笑。

  突地,黨紗月想起有事要問他,礙於前些日子家中要處理的事太多,不想煩擾他,她遂一直擱著未問。

  「君暢,你是不是有事瞞我?」她斜睨他問。

  閻君暢一笑,猜到她想問何事,卻故意捉弄道︰「我保證,我閻君暢今生只娶黨紗月一人,絕不納妾,也不在外頭窩藏女人。」

  他已另置一處宅院,等內部裝置妥當,便舉家搬出這座大宅,在那兒為她再舉辦一次風光的婚禮,正式娶她為正妻。

  至於這座閻家大宅,自然就讓他爹將外頭的老伴接回同住。

  「真的?」這話他雖已同她說過,可無論聽幾回,還是倍感甜蜜窩心,只是甜蜜嬌笑之余,她陡地想起,她根本不是要問他有無在外頭藏嬌……「不是,我是想問你房裡為何有一個玉做的面具?還有你安插在下人裡的那些手下……你為什麼會有手下?」她日前在房裡發現一副用晶透白玉雕出一只雪豹模樣的半截罩眼面具,雕工之精細,令人嘆為觀止。

  「你說呢?」閻君暢笑笑反問。

  她看著他,期期艾艾的說︰「你,不會是山賊吧?」能做那副玉面具,應該掙了不少銀子,且他還有手下,她第一個想到的就是山賊。

  他忍住想狂笑之舉,「紗月,你真聰明,一猜就中。」

  黨紗月倒抽了一口氣,「你真的是山賊」她恍悟,喃喃道︰「難怪你可以打探得到大哥身亡的內情,一定是那邊山賊的小弟,投誠到你的山賊窩來,把所有真相告訴你。」她看著他,表情略顯怪異。

  「怎麼,你是不是後悔嫁給一個山賊?」他幽幽的問。「沒關系,你說,如果你真不願跟我這個山賊過一輩子,那……我也不強迫你。」

  「呃,也不是啦。」黨紗月有些支吾地說︰「其實山賊也不全是壞人,有的還劫富濟貧,只要你們不干傷天害理的事,那、那……」她語拙,對一個無法讓她心悅誠服的行業,她實在沒辦法再多說下去。

  閻君暢莞爾。要充滿正義感的她接受丈夫是山賊一事,還真難為她了,不想見她憋屈難受,他正欲告知她事實,阿順突然急匆匆前來。

  「四爺、四夫人,不好了,大爺他回來了!」

  「閻君明回來了?」黨紗月聞言倏地起身,「快通知官府把他抓起來!」

  「我舅舅已派人去了,不過他看起來一點都不怕,還有……」阿順頓了下。

  「還有什麼?」閻君暢蹙眉沉聲問。閻君明自己出面,他反而不好派人下手。

  「他還帶了一位看起來像是很有錢的老爺來。」

  「很有錢的老爺?」她噗哧笑出聲,「阿順,你看到的是閻家老爺吧?」

  在梅龍鎮,要找出比她公公還有錢的老爺,屈指可數。阿順憨直,恰巧公公想掃除穢氣,給人煥然一新的感覺,近日特地做了新衣裳,說不定阿順真看花了眼,把自家老爺看成別家老爺了。

  「不是,我怎麼可能連自家老爺和別家老爺都分不清。」阿順猛擺手,「他還說四夫人是他的小妾,他是特地來找你的。」

  「我、我是他的小妾?」黨紗月一臉不明所以,和閻君暢相視詫然。

  她現在還是小妾沒錯,可她是閻君暢的小妾,但過些日子,她就會被扶正當正妻了,現階段她正忙著張羅自己的婚事,光要開喜宴菜單就夠她忙的,哪有閑功夫去當別人的小妾?

  「去看看便知!」

  閻君暢欲走,卻感覺到衣擺有股拉力,他不明所以的回頭一看,只見她神色肅然悄聲說︰「君暢,你要不要派‘下人’在大門外守著,以防閻君明再次脫逃?」她朝他使了個眼色。

  他了然的挑眉,「你放心,他們自會判斷。」看來她還真把他當山賊頭子了!

  「爹,我真的不知道娘和秀玉會干出這種喪盡天良的事,我要早知道,就算要了我這條命,我也會拚死保護老二和老三……」

  來到公廳,閻君明果真如閻君暢所言,將所有罪錯全推給別人,自己反倒像是被蒙在鼓裡的無辜者。

  黨紗月真看不下去,上前想臭罵他一頓,忽覺他旁邊的人頗為眼熟,她還沒細看,那人已先發聲。

  「黨老板,可讓我找到你了!」

  一聲黨老板,喚起黨紗月的記憶,眼前的這人不就是……「牛員外」

  「呵,你還記得我呀,當初是你說要當我的小妾,我派人給你下了聘禮,你把東西全拿走,退了一堆空盒給我,人卻跑了……」見到眼前人真的是黨紗月,才多久沒見,她不但更加漂亮,舉手投足間還添了一股嫵媚,看得牛富雄更加心動。

  「牛員外,你人老記性也差,我可從頭到尾都沒說要嫁你,我要真想嫁,每天到黨家食肆來追我的年輕公子哥一堆,我從其中挑一個嫁,也比跟著你強!」她不疾不徐地反諷,「再說,你讓你的僕人,唷,就你後頭那個,他拿一堆空盒來給我當聘禮,我連打開看都懶,直接退回,誰知道你根本沒放東西在裡頭,還硬說被我拿走。」

  說完,她看了身旁的丈夫一眼,之所以說這麼一長串,其實是想把來龍去脈說給他聽,要不,她才懶得理這個牛老頭。

  「黨紗月,這我可得替牛員外說句公道話了。」閻君明也過來湊一腳,「你收了人家的聘禮,溜得不見人影,這可是騙婚。」

  「騙婚總比殺人害命好,何況我連騙婚都沒!」她涼涼的反諷。

  「你……呵,我聽牛員外說你是個風騷貨,那你之前干啥跟我假正經?」閻君明yin笑著。

  「閻君明!」閻君暢將她拉到身後,不讓他用話語欺凌她。

  「老四,你窮緊張個什麼勁,那種風騷貨……」

  閻君明話還未說完,閻君暢冷不防狠踹他一腳,令他跌倒在地。

  「閻君暢,你好大膽子敢踢我!」惱羞成怒的閻君明懶得再跟他們多費唇舌,他有些狼狽地站起身,看向身後花銀兩雇來的十多名山賊保鏢,怒咆道︰「你們杵著做什麼,還不快把他們全給我押住!」

  算是天未絕他,半個月前他乘亂脫逃,還好他早有在外置產,雖只是間小宅,還能棲身,也有點銀兩,但他想一直躲下去也不是辦法,他便到其他城鎮轉轉,看看有無賺錢門路,偏巧就遇上這個牛員外,他猜閻家的事未必已傳開,果不其然,這個牛員外一聽他是梅龍鎮閻家的大爺,趨炎附勢的與他交好,他一番天花亂墜的說詞,便把他唬得一愣一愣。

  他還說自己就是玉礦業人人聞之喪膽的閻王,恰巧他就是姓閻,還因怕在外活動被官府的人發現被抓,雇了十多名山賊當保鏢,牛員外見他派頭十足,便信了他。

  牛員外雖有錢,可也是守財吝嗇鬼一個,他先慫恿他拿一筆小錢出來投資,不出兩天,他還給他雙倍的錢,佯稱投資玉礦業賺的錢,牛員外見錢眼開,又把那筆雙倍的錢給他,又兩天,他再奉還一筆「賺」的錢給他。

  見投資玉礦業這麼好賺,牛員外便把一半的家產全交給他。來往幾回後,兩人常一起喝酒聊天,聊著聊著,他竟聽牛員外聊起黨紗月的事。

  他盤算著,索性藉著這事回到閻家鬧一鬧,憑著他的三寸不爛之舌,把那些害命之罪推得一干二淨也不難,再不然就來硬的,讓這些山賊直接佔據閻家,至於官府那邊,等他奪回閻家事業財產,還怕收買不了嗎?

  仗著有保鏢撐腰,他便大大方方回來閻家。

  不過他一聲令下,老半天卻沒人動,他忍不住對拿錢不做事的山賊吼道︰「你們全聾了是吧,沒聽到本大爺的號令……」

  「閻大爺,我們被綁住動不了。」十多名山賊紛紛側身,閻君明這才看見他們雙手被反綁在後。

  「這……怎麼會這樣?」閻君明怔愣了住。閻家的家丁打打小賊還行,怎可能打得過這些殺人不眨眼的惡山賊?

  「來人,把他綁了。」閻君暢一下令,他的手下立即上前將閻君明五花大綁。

  他又在黨紗月耳邊說了一些話,只見她一臉不明所以,但他一個堅定點頭,她便轉身暫時離開。

  「你們別亂來!」閻君明慌了。這情況和他預想的相差甚遠,今日他原是打算回來閻家強搶家產的,就算不能如願,在山賊護送下,也能全身而退,可這會兒他怎麼倒像自投羅網似的?

  「我、我可是玉礦業人人聞之喪膽的閻王……」

  「就是。」牛富雄也慌了,但他還是深信閻君明就是閻王,「你們若是膽敢亂來,閻王的手下肯定不會饒你們!」

  「閻王若知道自己被這個敗類冒充,肯定會拉他下地獄。」閻君暢黑眸一凝。

  「你這畜牲,還敢回來,我正愁找不到你!」隱忍許久的閻闊,拿起棍子就往閻君明身上揮打,「你這個沒天良的,當初我們好心收養你,你不知感恩還害死我兩個兒子,我非打死你不可!」

  「爹,我沒有,別打,我是冤枉的……」被綁住無法動彈,閻君明只好改使哀兵計策,「我真的不知情……」

  闢府的人來到,閻君暢示意全管家把他爹拉開,好讓官府的人將閻君明帶走。

  「你們不能抓我,我是冤枉的!」閻君明扭著身子。

  「對,你們不能抓他,他、他是閻王……」見閻君明被抓,牛富雄可緊張了,「你們把他抓了,那我的錢怎麼辦?」他索性直接問閻君明,「閻大爺,你就要被抓去關了,我的錢呢?我那大半的家產你得還給我。」

  「牛員外,你放心,我沒罪,我很快就會出來,那些錢……你早晚拿得回。」閻君明故作鎮定。

  「你沒罪?」閻君暢不以為然,嗤笑了聲,「洪秀玉是判了死罪,但她還沒上斷頭台,你以為她還會護著你嗎?牢裡還有個雀兒,你也別忘了你對雀兒所做過的事。」

  既然閻君明已現身,解決他一事就不能私了,即使想找定他死罪的證據不易,他也不會輕言放棄,只要洪秀玉一口咬定他是共犯,甚至是主謀,閻君明上斷頭台償命的日子就不遠。

  閻君明一怔。他倒是忘了洪秀玉還沒死這事,那婆娘現在恨他入骨,肯定會死咬著他。

  「閻大爺,你先把我的錢還給我再說……」牛富雄一心惦記著家產。

  「牛員外,你的錢我已經拿去投入玉礦業,很快就會有好消息……」閻君明這回還真的是找了門路,把牛富雄的錢拿去投資,反正有賺大家分,沒賺賠的也是牛富雄的錢。「不過你得先保我,想辦法把我弄出來。」他在牛富雄耳邊低聲說。

  「你不是閻王嗎?哪需要我保你。」牛富雄越想越狐疑,「閻大爺,你不會是騙我的吧?我們認識這麼久,我怎都沒見過你戴閻王的雪豹玉面具?」

  「雪豹玉面具……」去而復返的黨紗月,低頭看著丈夫讓她去房裡取來的雪豹玉面具,不禁怔愣了下。

  「牛員外,那面具是去和外人交易時才戴的,我們交情不同,我是和你交心坦誠,無須戴面具嘛。」

  黨紗月聽了之後,看了身邊的閻君暢一眼,他會心一笑,她終於恍然大悟。原來她氣宇軒昂的丈夫,不是一般山賊,而是他們口中那個玉礦業人人聞之喪膽的魔神--「閻王」。

  「閻君明,我還真服了你,你那張嘴死的都能說成活的。」黨紗月聽不下去,出聲道︰「牛員外,你說的雪豹玉面具,該不會是這個吧?」

  她的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她拿起面具展示,眾人倒抽了一口氣,她隨即調皮的把面具往自己臉上戴。

  「黨老板,你不會是想告訴我們,你就是閻王?」原本看到面具整個人嚇住的牛富雄,見她戴上面具,忍不住嗤之以鼻,「我是沒見過閻王,可我的朋友見過,他說閻王是男的,身高有六尺多……」

  黨紗月拿下面具,「我這麼漂亮,當然不是閻王。」語頓,她緩緩側身,踮起腳尖,幫彎下身的丈夫戴上面具,「這位才是玉礦業人人聞之喪膽的閻王。」

  見狀,閻君明和牛富雄皆驚駭住。

  「老、老四……你怎麼可能是……」閻君明不敢置信。

  「來人,把這些擅闖民宅的盜匪和閻君明押往官府,在閻君明沒認罪之前,你們一步也不準離開!」

  沉厲的聲音宛如自底層魔域中竄出,駭得閻君明腿軟跌坐。

  「是,大當家。」

  閻君暢一聲號令,氣勢非凡,只見原本站在十多名山賊身後的偽下人,身手俐落的將人押走。

  當閻君暢銳利目光自雪狐玉面具眼洞裡投射出,被嚇得六神無主的牛富雄當場屈膝跪下,不等質問,立馬伏首求饒,「閻、閻王,饒命呀!我……我是受了閻君明的慫恿,才會……才會上門來騷擾你的夫人……」

  「騷擾?你根本就是存心毀我清白,令我受冤屈,你那些不實指控,說得好像我是個毀廉蔑恥的女人……」黨紗月裝出一副受盡委屈的可憐小媳婦模樣。

  「不不不,是我錯,是我亂說話,我該死,我……我自己掌嘴。」牛富雄不停地自摑耳光。

  「閻王大爺,他說他該死呢!」黨紗月一想到當初他設計空聘禮逼婚,誣陷她收聘禮不嫁騙婚,心裡就嘔。

  「他的確該死!」

  閻君暢低沉一喝,嚇得牛富雄再度伏地求饒。

  「我該死、我該死,不,閻王大爺,饒命啊!」

  「我問你,當初黨老板可有私下收走你的聘禮?」閻君暢厲聲問。他妻子的清白可不容許這些惡人詆毀。

  「沒有沒有,當初我讓阿義送去的聘禮,都是一些空盒子,阿義他……」牛富雄回頭找人,這才發現早已不見人影。

  「你明明送的是空盒,還敢誣蔑說我收了你的聘禮……」黨紗月氣得牙癢癢。

  閻君暢牽起她的手,包覆在他的掌心中輕拍,示意她稍安勿躁。

  「我錯了、我該死,黨老板,不,閻王夫人,看在我年紀一大把了,你就原諒我吧。」

  「你還知道你年紀一大把,竟然想強娶可以當你孫女的我,真是老不修!」

  「是,我是老不修,我錯了,我該死……」牛富雄又自打耳光,頻頻認錯。

  「紗月,這牛員外年紀一大把了,既然他已認錯,你就原諒他吧。」閻老爺上前替年紀相仿的牛富雄求情。一個年歲這麼大的人一直跪在他家公廳哭啼著,難看呀!

  「爹……」

  「當然得原諒他,畢竟他都認錯了。」閻君暢也出聲附和,對著牛富雄說道︰「不過,自然是得有條件的原諒,至於是什麼條件,我的夫人現在怒氣衝衝,無法冷靜思考,你就先在這裡好好反省認錯,我陪她回房,等她冷靜下來想清楚要開什麼條件後再說。」

  「是是是,我一定會乖乖在這裡好好反省認錯。」才說完,牛富雄馬上又自打耳光,「我錯了,我該死,我不該亂說話……」

  閻君暢取下面具,示意全管家讓兩個下人留守,其他人全做自己的事去。

  鬧騰一陣,他爹也累了,他請爹先去休息,閻王的事,日後他會向他解釋,至於他和妻子,自然是先回房去好好商討一下,該開什麼「優渥」的條件,來原諒這個讓她受辱的牛員外。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Rank: 13Rank: 13Rank: 13Rank: 13

熱心參予論壇活動及用心回覆主題勳章 醫療天使勳章 藝術之星 拈花惹草勳章 玉石玩家勳章

狀態︰ 離線
13
發表於 2016-10-11 01:48:10 |只看該作者
尾聲

  一個月後。

  今日梅龍鎮上喜氣洋洋,首富閻三爺要娶浦城縣黨家食肆絕色美廚娘黨紗月,除了新宅院擺滿喜宴,整個鎮上大開流水席,宴請所有鎮民。

  話說,日前被抓去官府的閻君明知道閻君暢的身份後,嚇得不敢再作怪,也自覺即使能僥幸脫罪,也逃不過閻王手掌心,加上洪秀玉死咬他是主謀,他遂認罪畫押,等待秋後處決。

  閻老爺痛心之余,將閻君明這個養子除名,閻家就只有三個親生兒子,閻君暢自然從四爺變三爺,還因他是獨霸玉礦業、大名鼎鼎的閻王,自然就變成梅龍鎮上首富閻三爺。

  而一個月前黨紗月和閻君暢商討後,原先她想索性就讓閻君明幫牛富雄拿去投資玉礦業的那筆錢石沉大海,反正閻君明已被抓去關且判了死刑,拿到那筆巨額之人,肯定也默不作聲私吞鉅款,去掉一半財產的牛富雄,一定嘔得捶心口,就讓他嘗嘗一般百姓愁沒錢的苦滋味。

  後來是他建議,與其如此,不如創造雙贏。他以閻王身份從中斡旋幫牛富雄取回三分之二的家產,讓他用那筆錢重開黨家食肆,在店外發放百斤白米濟貧,並公開向她道歉。

  黨家食肆新聘掌廚,她偶爾有空才會過去巡視,不過黨家食肆就是她的娘家,今日他就是去黨家食肆迎娶第一美廚娘。

  知道自己過去做錯事的牛富雄,感激他們夫婦倆不計前嫌,還幫他要回巨額財產,早在日前他就決定出資包辦所有流水席,並由黨家食肆所有員工和他府裡的僕人上陣。

  不想讓他破費太多,黨紗月堅持自己的喜宴要走平民風,簡單幾樣菜即可,重點是要讓所有人都能吃到、吃飽。

  外邊的流水席是黨家食肆主辦,新宅裡的喜宴也未太奢華,且就是由自家何媽何掌廚,還有以前大房、現為閻家舊宅的屈掌廚,她光是和他們兩位主廚討論菜單就大戰了三天三夜,她還是傾向平民風,可屈掌廚不依,他認為喜宴就是要煮些和平日不一樣的菜色,何況主人還是梅龍鎮首富,不管是閻老爺或閻三爺,他們邀請來的客人都是大貴賓,怎能端出寒酸菜色?

  何媽則是持中庸之道,她偶爾認同她開的菜單,但有時覺得屈掌廚開的菜單更優。

  最後,她還是尊重兩位主廚的意見,畢竟今日她是新娘子,不是黨老板也不是黨掌廚,菜單最後的決定權,還是交還給掌廚者。

  一整日,整個梅龍鎮宛若迎新年一般,張燈結彩,鑼鼓喧天,熱鬧非凡,直到星月高掛,笙歌鼎沸方歇,送走所有賓客,宅頂上空星月光芒,獨映新婚夫妻倆。

  坐在喜房內,直到新郎官掀起紅蓋頭,黨紗月腦裡還是在想著今日喜宴的菜色--富貴龍鳳呈祥、富貴吉祥白菜獅子頭、富貴神仙湯、鴛鴦彩蛋、螞蟻上樹、五更豆酥魚、貴妃牛肉、松鼠黃魚、麻婆豆腐、蒜泥白肉……

  「看來,兩位主廚還是多少有采納我這個當家夫人的意見。」她露出還算勉強滿意的表情。

  閻君暢見了忍不住一笑,「別的新娘子在意的是新婚之日自己有無美艷動人,你卻在意喜宴的菜色?」

  「料理是我的專長,我自然會多注意一些。」她斜睞一眼,反問他,「那你說說,今日你在意的是什麼?」

  今日她還是頭一回見到他那幫玉礦業的兄弟,各個英俊瀟灑派頭十足,不過放眼四周,還是她丈夫最是一等一的帥。還有她公公邀請的那幫貴客,都是些大官大老爺的,今兒個可說是官商雲集,賓客盈庭,各個攜金戴玉,雖是開了眼界,可也看得她眼花撩亂。

  端來交杯酒,坐到她身邊,兩臂相勾,閻君暢深情款款的凝定她,嘴角微揚,深情道︰「今日,我只在意你。」

  水眸含笑凝睇他,唇角帶羞彎揚起,她語音嬌甜的說︰「除了菜色,我也是最在意你。」含情看他,她又補了一句,「你是我第一在意,遠在菜色之上。」

  他笑了,頗滿意她這說法。

  兩人深情互看,徐徐啜飲交杯酒。

  他將杯子放回桌上,從桌上取來一塊用高古羊脂白玉雕刻成的玉佩送給她。

  「好漂亮的白玉。」接過,定睛一看,她驚呼,不只因玉佩漂亮,玉佩一面刻著「愛妻」,一面刻著「紗月」,看得她突然感動想哭。

  從今日起,她真真實實是他名正言順的正妻了!

  「喜歡嗎?」閻君暢問。

  「當然喜歡。」黨紗月愛不釋手的輕撫玉上刻的「愛妻」兩字。

  他在她額上親吻了下,「紗月,你真是我們閻家的福星。你的到來,不但帶給閻家朝氣,也助我順利查出兄長死因,還幫我找到一位懂得尋玉礦脈之人……」說著,黑眸中情意加倍。

  「那有什麼,我為你做的這些,都是舉手之勞。」她微微一笑。

  日前,他因新居落成和大婚在即,以及家中許多繁瑣之事在身,無法外出,玉礦業那邊要拓展,急于找尋一位老經驗的尋玉礦脈之人,是以他頻頻和他的伙伴通信,她得知此事,也知道他要找尋的是一位名叫王安祿的大叔,她總覺這名字很耳熟,可老想不起來,翌日,她整理東西時,看到之前王大叔送給她的白玉,赫然想起王大叔不就叫做王安祿,且他也有說過他是尋玉礦脈者,當下她馬上告訴他,並告知他王大叔的住處。

  可惜他說手下早去王大叔的住處尋訪過,他似乎已搬走,問了鄰居沒人知道他去哪兒。

  饒是如此,她還是決定邀他親去一趟,到時,王大叔果然已不在原住處,正為問不到王大叔下落苦惱著,偏巧就遇到當初載她和茵茵連夜逃離浦城縣的馬夫丁大叔。

  丁大叔知曉他們的來意,大笑一聲,「問我便知!」

  原來日前王大叔的兒子找上門,說母親生病,希望能見他最後一面,王大叔便雇了丁大叔的馬車,在兒子引領下,趕往妻子住處。

  她和閻君暢請丁大叔載他們前往,王大叔的妻子生了重病,原本藥石罔效,許是見到丈夫前來,病情略有好轉,王大叔自覺以前未善待妻兒,便留下親自照顧妻子,以彌補年輕時未盡的丈夫之責,才一直沒回住處。

  知道兩人的來意,王大叔自然點頭答應幫忙,閻君暢也請了城裡最好的大夫幫忙診治王大嬸,日前王大嬸的病好了,王大叔便依約上山幫忙尋玉礦脈,所有的事都順順利利的完成了。

  「你為我做的,那才多呢!」黨紗月屈指,如數家珍地說︰「你不但雇了我當二房掌廚,讓我和茵茵有個安穩的落腳處,還娶我當小妾,又把我從小妾扶正為正室,還幫我化解牛員外對我的糾纏,讓他心悅誠服的幫我重開黨家食肆,還公開向我道歉,還有……哇,太多了,說個三天三夜都說不完……」

  見她這般誇張,閻君暢愉悅的勾起嘴角,突地重重的朝她紅唇吻了下,「說不完,那就別說了,今晚可是我們的洞房花燭夜。」

  她嬌羞一笑,「我、我們早就已經有過洞房花燭夜了。」

  「那日,閻四爺是和他的小妾行了洞房花燭夜,如今可大不同,今晚我是閻三爺,在我身邊的可是閻三爺的正妻,也是他今生唯一的妻子--閻三夫人。」

  她羞笑。雖然兩人早有夫妻之實,可聽他這麼說,她竟莫名又緊張害羞起來。

  酒味濃重的他,大手圈住她的細腰,一雙黑眸氤氳著**欺近她,火熱之吻瞬間印上她的唇。

  「君暢,那個……琦璨不知有無吃飽……」她臉紅耳熱地輕推他,也不知自己在羞個什麼勁。

  「放心,新來的奶娘和茵茵會照顧他。」熱吻在她臉上滑移著。

  茵茵要上私塾,她要學的東西很多,不能成天照顧琦璨,加上剛搬進新宅,閻三夫人會有很多事要處理,他遂另請了新奶娘照顧琦璨,不讓她們倆太累。

  「茵茵不知……有沒有吃飽……」黨紗月只覺渾身燥熱,開始語無倫次。

  「還有呢?」閻君暢帶著笑意,熱吻滑向她耳後。

  「還有……公公他……不知有沒有吃飽……」她無法思考,怎麼繞都是同樣一句問話。

  「還有嗎?」

  「何媽她……整晚一直在忙,不知有沒有吃飽……」她聲音微弱道。

  熱吻回到她紅唇上,他用力吸吮了下,「怎沒問我?」

  「對呀,你整晚都在招呼客人,你……有沒有吃飽?」她水眸迷離的看著他,見他搖頭,她突然緊張不舍,「那我去幫你熱個菜,讓你……填飽肚子。」

  「已經熱好了……」

  「什麼……」她一臉茫然看著他,腦袋一片空白無法思考。

  閻邪壞一笑,嘴角笑紋加深,「我餓了一整天,現在,我要……吃你。」說完,便將她輕壓在床上。

  意會到他所指何事,黨紗月羞得捂著臉,他拉開她的手,在她燙紅的雙頰上親吻,火熱之吻,一路從她紅唇上往下蜿蜒,刷過雪白頸項,吻過飽滿雙峰,滑過她平坦小腹,竄入她雙腿間。

  合巹之夕,夜不闔眼,喜房內不時傳出嬌聲呻吟,一匹餓狼正大快朵頤,品嘗著雪白胴體、曼妙嬌軀…

  【全文完】
您發表的文章內容豐富,無私分享造福眾人,像極了愛情.
您需要登錄後才可以回覆 登入 | 註冊


本論壇為非營利自由討論平台,所有個人言論不代表本站立場。文章內容如有涉及侵權,請通知管理人員,將立即刪除相關文章資料。侵權申訴或移除要求:abuse@oursogo.com

GMT+8, 2025-9-13 05:45

© 2004-2025 SOGO論壇 OURSOGO.COM
回頂部